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字数 第一章:西夏古墓]   苍生万物,鸱鸦嗜鼠,成者为王,败者做猪。 如此咬文嚼字也难脱浓浓粗鄙气息的名言,出自楼禾矣之口,此厮出生低贱,嫌贫嫉富,成天游蹿于各类示威活动,打着还我和平社会的横幅,唾沫横飞的过街,是一枚伪着愤青的女屌丝。 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楼禾矣了,现在,她有一份听上去需要高级智商和高端见识,实则说穿了也不是很上的了台面的工作,雅称倒斗,俗称盗墓,直接点,就是专门挖人祖坟的缺德贼。 贼分很多种,层次也不同,偷鸡摸狗示为扒手小贼,在贼圈里不值一提,爬墙脱裤为花贼,抢劫银行为疯贼,这些都是低级的贼,数到贼中档次,最高莫过于盗墓贼,夜黑风高,行踪鬼魅,左手洛阳铲,右手黑驴蹄,既酷又神秘。 只是神秘和鬼祟,往往都是邻居。 楼禾矣入行八年,今年也才二十一岁,可想而知,此厮十三岁就已初露贼性,岁长至今,已算贼中前辈。 “楼姐,这盗洞打的,浑然天成。”小贼1号*盗洞,一个漂亮前扑,单膝跪地,小贼2到5号紧随其后,4号从包里掏出几根荧光棒递给站在自己身旁的楼禾矣,楼禾矣接过,走两步就往前面的大坑里丢,伸脑袋一看,不由啧啧了两声;“这个坑太深了,不像是人为,跳是跳不下去了,把牛筋绳索拿来。” 1号马上把牛筋绳索递过去,楼禾矣把绳子一头固定在石柱上,一头绑在腰上,正要下坑,就被美女3号拦住,“楼姐,还是让我先下去吧?” “怎么?怕你楼姐我得个大头不成?”楼禾矣扯了扯嘴角,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随意说:“这个斗是上头找了很久费了不少心思跟别人争来的,既然叫我来,就足以证明上头对这个斗期望很高,无论我们这次能拿到多少,都得全部交上去。” “楼姐,上头就算长了八只眼睛也看不到这来啊?我们随便往兜里揣点,还能被发现?”2号把背包放下,开始整理装备,楼禾矣慢悠悠横了他一眼,不冷不热说:“想吃枪子?” 2号马上把手举起来,挤眉弄眼说:“开个玩笑嘛楼姐,谁不知道上头对楼姐的信任。” “楼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段少他……”3号美女无奈苦着脸,楼禾矣摆了摆手:“少他妈跟我提那个人渣。” 美女贼还想说什么,楼禾矣已经顺着牛筋绳索往下慢慢滑,黑暗的深坑里,只剩她咬在嘴里的巧形强光手电,若隐若现映亮她认真而专注的双眼,如果不是因为戴着眼镜,这双瞳孔不知会有多亮。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到达坑底的楼禾矣放慢呼吸,她没有立即叫上面的人下来,而是咬着手电原地不动环视一圈,这一看,发面正中央摆着一副空空的石棺,周围石壁上有很多个密密麻麻的洞,看的人格外不舒服,而且有很多扇打开着的石门,她把手电别在腰间,抬手解掉牛筋绳索并轻轻扯了一扯,喊道:“2号,把包里一些太重用不着的东西先暂时放在上面,取一些有用的带下来,这里耳室很多,可能有你亲戚,带黑驴蹄子下来,4号和5号留在上面。” “有亲戚啊,太好了,小爷我很久没招呼亲戚了。”1号摩拳擦掌,把牛筋绳索往腰上一绑,慢慢滑了下去,2号捡起要带的东西放进包里背起来,调侃说:“这么想亲戚啊,上回不是被你亲戚招呼进医院里躺了大半月吗?哈哈哈……” “去你/妈的,这记性。”1号翻翻白眼,大家笑作一团,亲戚,在盗墓这行里也就是尸体和僵尸的代称。 1到3号都到坑里时,个个嘴里咬着巧形手电,只见楼禾矣正用瑞士军刀小心翼翼的雕墙壁,1号见状立即走过去,轻轻吹了吹墙壁上的灰,认真对着上面渐渐清晰的字看了起来,没人出声,楼禾矣继续把痕迹不深的字一点点雕清楚。 “奶/奶的,西夏文。”1号摸了摸石壁上的字,头疼的呻/吟了一声,2号凑过来摸了摸:“怎么还有那么多佛像啊?墓主是个和尚?” 1号一巴掌拍上去,指着石壁佛像说:“西夏是佛教王国,以承天寺塔最著名,早就列入全国重点文物单了,石壁上刻点佛像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臭和尚屁那么多钱搞这么大一个墓。” 3号美女对西夏的文化显然没兴趣,直接问:“这上面写了什么?能不能从这里找出墓主的身份?” 1号撇撇嘴没接茬,2号马上说风凉话:“学识渊博哦1哥,读那么多书肚里装那么多酸文还不是来做贼。” 1号被讽的直翻白眼,楼禾矣对墙壁吹了吹,掉了一地的灰,她拍拍手上的石粒,给了2号一记暴栗,“西夏也很崇尚儒家学说,继第五代皇帝夏仁宗之后,西夏在文学方面就普遍汉化了,西夏文仿照汉字所创,是西夏文化的重点精华所在,语法构造极其独特,笔画繁杂,1227年,蒙古帝国灭了西夏,西夏文就此失传,成为死字,淹没在历史迷雾中,极少有人能看懂。” “石壁上的佛像和字无法解读,贸然进入耳室恐怕不好,不如先看看主室里的亲戚?”3号美女见连楼禾矣也无法解说西夏文,不由有些沮丧,想了想便想从主室里的石棺下手,她刚走出一步,楼禾矣就收起了瑞士军刀,说:“石棺是空的。” “空的?”1号2号纷纷惊讶,“这是什么墓葬形式?啥奇葩风俗?” 楼禾矣摇了摇头正要解答,猛听砰的一声巨响,她立即转身,让手电光射向正方,只见一个血人躺在地上,脑浆流的满地都是,脸摔的稀巴烂,恶心至极,美女3号尖叫起来,楼禾矣沉声喝:“叫什么!这点胆子都没有就滚回家带孩子!” 3号美女突然静了声,捂住嘴巴,1号借着楼禾矣的手电光清楚的看着摔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守在上面的4号,此刻他眼睛瞪的很大,微微张着裂的很开的嘴,像是要说什么,血不断从他嘴里流出来,只发出汩汩的声音。 2号有些不忍,跨前一步被楼禾矣拽了回来:“没救了,被亲戚咬的,有尸毒,不能靠近。” 话音一落,4号没了动静,嘴巴依然张着,两眼瞪的血红,俨然死不瞑目,楼禾矣从腰包里掏出一个黑驴蹄子塞进4号嘴里,他们都知道,这是防止尸变。 “楼姐,5号还在上面。”1号镇定的用手电扫了扫上面,不扫倒还好,一扫扫见了不该见的东西,当即寒毛立起来:“操/他/妈/的,楼姐,快看!” [2013-04-22 第二章:血尸狂潮]   2号3号立即把手电往上照,只见两只亲戚直挺挺站在坑上,居高临下俯视他们,楼禾矣暗骂了一声,甩下军用背包拿出M16式自动步枪,狠狠朝亲戚脑袋开了一发,“这是谁家的大姨妈!” 血尸啊,靠! 不用想太多,5号一定已经是姨妈巾了,1到3号紧跟楼禾矣退到石棺旁,紧接着安静的墓里响起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楼禾矣扒了外套丢在地上,泼了含酒精浓度百分之五十的白酒下去,丢了一打火机,火光乍然蹿高。 1号2号纷纷脱,连美女3号也脱了外套丢进火堆里,动作迅速,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心知肚明,楼禾矣令他们拿出枪支和炸药,一切在三十秒内准备就绪,悉悉索索声也越来越靠近,没一会,一大群尸蹩从坑上爬了下来,密密麻麻多不胜数,看的人密集恐惧症发作,尸蹩群所过之处,4号尸体荡然无存,楼禾矣苦着脸:“浪费一个黑驴蹄子。” “楼姐,看这个数量哥们几个分了都不够塞牙缝啊!”1号吹了声口哨,脱了毛衣点上火直接甩过去,尸蹩畏惧火光,暂时不敢靠近,楼禾矣一声令下,枪声四起,尸蹩肚子里的液体到处溅,受了刺激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一鼓作气像浪潮一样涌过来。 “哦你妈,烤焦尸蹩谁敢尝?小爷我第一次下厨哦。”2号说着点燃火药,远远甩了过去,楼禾矣蹙眉大喊:“卧倒!” 几人纷纷趴下,砰的一声震动,楼禾矣只觉耳朵里冒出了点血,咬牙咒了一声,拽着趴在身边的3号美女站起来,火光散去,尸蹩尸骨无存,1号爬起来踹了2号一脚,红着脖子骂:“你他妈现在是时候扔炸药吗?想炸死哥们几个独吞啊!” 2号指着坑上傲然俯视的血尸,吼了回去:“独吞你大姨妈吗?老子没有这么好的食欲,你自己享受吧。” “好了!仔细听,有动静。”楼禾矣脸色不太好,抹了抹耳朵里流出的血,向着左边大开的石门甩了把瑞士军刀,只听噗的一声,是刀入routi的声音,这下,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墓穴很讲究风水,有些道行高深的或者走狗屎运的会选到风水宝地做墓穴,尸体也许能保存个千百年,但这座养出两只血尸及若干尸变的墓,显然不是一般的好风水,依现在的情况而论,要么是这座墓有问题,要么就是人有问题! “做好拼命的觉悟兄弟们。”楼禾矣举起FMG9折叠冲锋枪,半眯起眼睛,薄唇紧抿,1号和2号也都不闹了,放下军用背包拿出一切有用装备,四人背靠背站成一个圆,3号美女拿着95式自动步枪,声音依然止不住有些颤抖,“楼姐,不对啊,上头对这个墓调查了那么久,不可能……” 现在很明显,每一间耳室里都有声响,也就代表他们现在已经被无数尸变的尸体包围,上头调查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一座前所未见的凶墓! 1号*上身紧靠楼须弥,嘴里叼着手电含糊说:“楼姐,3号说的有道理,不对劲啊,老子不相信有什么墓风水能好到养出这么多亲戚来,凶墓个鸡/巴啦,这他妈就是人为!” “事情过去两三年了,那王八蛋就该死,老子原来还敬上头是条汉子,瞎了老子的24K钛合金狗眼,回去得挂眼科。”2号把衣服一扯,同样露出精壮上身,他横着脸撞了撞楼禾矣的肩膀,“楼姐,亏你这么信任上头,兄弟几个都替你不值了,不就一贱命,还能是美金摆平不了的?上头摆明了借此机会要除了我们!” 楼禾矣面无表情,像是不愿意回想三年前在墓里杀了段敏的事情,猝不及防对着坑上的血尸脑袋开了几枪,然后迈开长腿狂奔大喊:“快,跟着我,我掩护你们,一个个顺着牛筋绳索爬上去!” 随着枪响,两旁无数耳室里的血尸纷纷涌出来,竟然有上百只!1到3号傻眼,机械的跟着楼禾矣跑,楼禾矣推了3号美女一下,拿枪狂扫,吼道:“再发呆命就没了!还不快上去!” 3号美女反应过来立即绑上牛筋绳索往上爬,头也没回一个,没人会怪她,毕竟命只有一条,楼禾矣丢了一炸药到血尸堆,引爆之后惹起很大一股烟雾,直接冲击的几人脑袋嗡嗡响。 “1号2号,上去!”楼禾矣掩护在两人身前,一手一只枪猛开火,1号2号却都不动,固执火拼,楼禾矣恼怒大吼:“段家跟上头买我的头赔段敏的命,这事跟你们没关系,马上给老娘滚!” 1号闻言狠狠啐了口唾沫,“段敏那个畜生为钱杀了我们的兄弟,他就不该赔命吗?当初就算楼姐你不动手,老子也饶不了那个狗/日的。” “楼姐,哥们两个跟你八年了,什么浪没闯过来,享受也享受了,刺激也刺激过了,妈的不就一条命吗?老子还吝啬了?上头要你一条命,哥们他妈再送他两条长长记性。”2号抗冲锋枪狂扫,想拿炸药发现用完了,吐吐舌头大笑:“楼姐你十三岁那会那句风靡圈里的话怎么念的来着?小弟给你念一回,苍生万物,鸱鸦嗜鼠,成者为王,败者做猪。” “哈哈哈……老子啥都做过,也做回猪尝尝鲜”1号跟着豪迈大笑:“苍生万物,鸱鸦嗜鼠,成者为王,败者做猪。” “两个臭小子,才二十岁呢……”楼禾矣有些哽咽,极力不去回想当初穷的忍饥挨饿的幼年,三人丢了手里耗尽子弹的枪,抱成一团微笑望着对方。 “来生如果楼姐你还是贼,哥们两个就算再穷一辈子,也跟你。”1号2号把楼禾矣围在中间,段少寒带着一帮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无数血尸包围住的他们。 “禾矣!”段少寒疯狂嘶吼,楼禾矣抬起头,对他露出吝啬了三年的笑容,她张了张嘴,随后被淹没在血尸群里。 [2013-04-23 第三章:阵亡奇穿]   作为盗墓贼的一生,楼禾矣见识过无数明器古玩,也破解过墓里形形色色的机关,结交过狡猾阴险的同类,面对过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参与的场面,无不惊心动魄,然而她并非天才,也缺少命运的支持,没车没房父母双亡,所以活到二十一岁,她付出了很多作为得到回报的相当代价,卑躬屈膝过,头破血流过,被瞧不起不当人过,九死一生过,这些早已将她磨练成喜怒不形于色 但当醒来的这一刻,她还是大惊失色了。 躺在巨大雕花拔步床上,面对床边一坐一站长发飘逸的美男,以及一切古风古韵的陈列摆设,楼禾矣很想拿中国版AK-47,要么扫自己,要么扫他们,总之得狠狠来几梭子! “矣矣。”坐在床边的少年一身水蓝衫,包子脸圆圆的,唇红齿白像日本动漫里的正太,睁着双疑似戴了美瞳的大眼睛,把楼禾矣炙热的望着,“矣矣……” 下意识拍掉少年伸过来的手,看着少年*几下的嘴角,楼禾矣才知道这个动作太明显,她很不愿意承认但必须面对,她不认识这两个身具异世风情的少年,更不相信会有谁胆子大到搞这么一出来整她。 “不得对山主无理!”站在床头的少年冷冷出声,楼禾矣挑起眼打量他,不由暗惊,这臭小子吃什么长大的,娘们似的一张国际偶像派脸,细皮*海拔笔直,丹凤眼冷峻又妩媚,沉着张死人脸竟也意外的俊美。 偏偏,楼禾矣最讨厌这种年少老成,装逼耍酷的厮,三百六十五度,度度不顺眼。 动漫山主扯了扯偶像派的衣袖,低声说:“小澄,别凶她。” “不要叫我小澄!”偶像派瞪眼,动漫山主昂起头,“小清?” “也不要叫我小清!”偶像派的脸渐渐转黑,动漫山主锲而不舍:“那……小余?” “滚!” 动漫山主赶紧抱住楼禾矣,楼禾矣抽了抽眼角,到底是谁对山主无理了? 最终偶像派甩袖走人,还不忘朝楼禾矣重重哼了一声,楼禾矣莫名其妙无语,动漫山主松了一口气,朝她眨眨眼睛,“矣矣,你不要怪小澄,毕竟你将他狠狠吓了一吓,哼你一两声也是应该的。” 楼禾矣更加莫名其妙,但没有出声,动漫山主见她不说话,就又拉住她的手,肉嘟嘟的脸白里透红,实在可爱,楼禾矣这回没有拍开他,极力自然问道:“澄清余看我不顺眼吗?” “澄清余?这是给小澄取的新绰号吗?”动漫山主扑扇着长长的睫毛,大眼睛亮如十克拉钻戒,然而此刻对着他的楼禾矣相当头疼,耐住性子假装随口道:“不是你先这么叫的吗?” “我没有啊,没有给小澄起新的绰号啊?小澄会揍我的。”动漫山主举起两只手表示自己没有偷偷给偶像派起外号,楼禾矣暗暗咬牙,“好,他叫什么名字?” “余清澄。” “那你为什么不从小余开始叫到小澄?” “不可以从小澄开始叫到小余吗?” 受不了了!楼禾矣猛的从床上竖起来,动漫山主马上站起来,飞快跑出房,嘴里念叨着矣矣被小澄打坏脑袋了。 直到门被关起来,楼禾矣才卸下防备的神色,她惊诧的捂住自己的脸,不断深呼吸以保持冷静,刚出龙潭又入虎穴的感觉十分糟糕,那个动漫山主表面一派天真浪漫,但凭着多年的打磨历练,她一眼就看出这臭小子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再加一个死人脸余清澄,仅此二人就够她小心的了,还不知这是个什么山?现在又是什么年代?为什么这里也有一个楼禾矣! 低低咒了一声,楼禾矣迅速检查军用背包里的东西,发现没被碰过才掀被下床,这一动顿觉屁股火辣辣的疼,还没站稳就趴到了地上,终于不顾形象拍地大骂:“余清澄*/你妈!” 第二天醒过来,与一张正太脸距离一毫米亲密接触的楼禾矣条件反射一拳挥过去,意外的落了空。 “矣矣,你有起床气吗?我怎么不知道?”动漫山主歪着脑袋,楼禾矣暗暗心惊,刚才那一拳她打的出其不意,而且两人距离非常近,这个臭小子就算能躲开也未必那么快就能发觉,就算能发觉也无法瞬间躲开,可竟然躲开了,并且极其从容! “矣矣,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脱下来给我看看好不好?”动漫山主不知何时已经掀开了楼禾矣的被子,两只大眼睛好比发现新大陆,亮的吓人,他摸了摸楼禾矣的紧身牛仔小脚裤,冷不防一把掀开了人家的白衬衣! “你干什么!”楼禾矣整个人跳了起来,抬脚就踹,动漫山主单手抓住她的脚,抬头委屈望着暴怒中的她,“干嘛这么凶?人家只是想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金鸡独立的楼禾矣受了极大惊吓,偏偏对上这样一张纯良无害的正太脸,一时连气都没的发,憋的脸红脖子粗,动漫山主顺势把她扑到床上,两腿紧紧抵住她,双手牢牢抓住她,楼禾矣才发觉这丫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二! “你想干嘛?”被压成标签的楼禾矣尝试反抗,但很快她就悲剧的发现可以单手举起含弹AK47步枪的自己在丫身下连挪都挪不了,完全就是无!法!动!弹! 动漫山主用脑袋蹭了蹭楼禾矣的眼镜框,讨好的眨着大眼睛,像只刚出生的小兽,瞬间就能激发人的潜在母性,楼禾矣浑身寒毛尽数起立,声音有些抖,“你先起来,拿套衣服给我,我脱下来给你。” 动漫山主一脸兴奋跑了出去,楼禾矣立马下床,不顾屁股疼痛一瘸一拐走出房,一到房门口,就傻眼了。 [2013-04-23 第四章:附身背债]   眼前悬崖万丈,云雾深浓,入目白茫茫一片,只隐约可见对面是红墙碧瓦的房院,楼禾矣抓着门一点也不夸张的张着嘴,直到滚滚云雾中出现一袭水蓝色长袍,而后云雾渐渐散去,露出的赫然是动漫山主的脸,他手里拿着一件红衣,三千青丝尽散身后,随风起起落落。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丫脚下没有风火轮,腰上没有吊威亚,丫是以每秒百米疾速飘过来的! 武!林!高!手! “衣服带来了,矣矣快脱。”动漫山主轻身跃进来,顺手搂住楼禾矣的腰,把门关了起来,“这个裤子怎么脱?” 反应过来惊觉即将被扒掉衣服的楼禾矣低头看着正蹲在自己两腿间的动漫山主,无力拍掉他*的手,深深呼吸控制住拳脚相加的冲动,淡定的抓过他手里的红衣,走到屏风后面开始换。 事实上,楼禾矣实在不用忍痛费心多走这两步,等她换好难穿的古装准备出去时,身后的动漫山主也换好了白衬衣和牛仔裤。 “矣矣,这个扣子怎么弄?”动漫教主抓住楼禾矣的手,楼禾矣慢慢转过身,惊悚的看着他,“所以……刚才其实我们是在一起换衣服?我完全没必要特意走到以为你看不到的地方来换?” 动漫山主转了转眼珠子,楼禾矣闭上眼睛不断自言自语,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要动手,因为不是对手!她冷静的说:“小时候你妈教过你吗?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平白无故把我看光,意味着什么?知道吗?” “矣矣,屏风后面还有一架屏风啊,你看,我看不到你的。”动漫山主指着屏风内另外一架绘了山水图的屏风,一脸的严肃,楼禾矣瞬间就被添堵了。 “矣矣……”动漫山主拉着她的袖子摇了摇,两眼直勾勾盯她看,楼禾矣无奈望着对方身下一整排扣子都没扣的牛仔裤,动作僵硬的蹲下身,一粒粒慢慢给他扭上去。 “矣矣好坏哦,摸人家那里。” 冷不防听了这样一句话,楼禾矣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三观一再被刷新,依然顽强不倒。 换了衣服,两人走到铜镜前,于是,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戴着眼镜有着时尚短发的楼禾矣身穿火红色古装,而身旁,有一头过腰长发的动漫山主身穿干练白衬衫和紧身牛仔小脚裤,两人就像刚偷完情因被抓包而胡乱套上对方的衣服,除了格格不入可以形容之外,人鬼情未了,跨过千年来那啥你都很贴切。 楼禾矣扭过头,她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辱骂镜子里不伦不类新人类,而穿上觊觎了一整夜的新衣服,动漫山主格外精神气爽,大摇大摆开了门就要走,楼禾矣赶紧拦住,“山主要走?” “看不出来吗?”动漫山主指了指屋里唯一的房门,楼禾矣含蓄的说:“已经到了吃早餐的时间了。” “早膳吗?是啊,我正要去吃,今天有我最爱吃的肉末粥。”动漫山主拍拍肚子,楼禾矣憋气忍着,“捎上我吧。” “好啊,走吧。” 然后,动漫山主就真的走了,眼见牛仔裤脚即将消失眼前,楼禾矣失控大喊:“我被余清澄打伤了,我飞不过去!” 第一次两脚旋空腾云驾雾的感觉十分不怎么样,楼禾矣脸色铁青趴在悬崖旁干呕,缓过来时身边已经围了二十几个人,由动漫山主率领,理直气壮围观她的晕轻功。 有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一次后,楼禾矣坚持不再回自己屋里,干脆就住在这座山头,方便饮食起居,当她在饭桌上提出这个建议时,吃不停的动漫山主扇了扇长睫毛放下了碗,余清澄更直接,干脆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楼禾矣!你究竟想怎么样?” 楼禾矣被他的神来之火吓了一跳,皱皱眉说:“想住在这里,就这样。” 啪,桌子被余清澄拍断,饭菜七零八落,动漫山主闪的远远的,显然早有准备,可怜坐像端正的楼禾矣被泼了一头一脸,正要发飙,又被罪魁祸首抢了先,“念在同门,我不会杀你,但若你再如此厚脸皮纠缠于我,我绝不会只将你踢下水便罢,你可以试试!” 难怪屁股那么痛!敢情是丫踹的!楼禾矣摘掉头发上的菜叶,缓缓站起来和余清澄平视,由于余清澄这一掌大显神威,她自知动手只有被碾死的份,只能压着火气,输武不输气势,“念在同门,我可以原谅你用词不当企图动摇我的审美观,也可以不追究你踢我下水,但若你继续给我脸色泼我饭菜,我绝不会就只站在这好声好气就事论事,你也可以大胆试试,完全没事!” 能用苏联TT-33解决的,算的了什么屌/事? 当她不急不躁说完这段话之后,余清澄的脸色已经可以用五彩斑斓来形容了,盯着她的眼神相当复杂,好比看见外星人站在UFO上大跳钢管舞,完全不能用惊讶来表达内心的感受。 最终余清澄冷哼了一声再次走人,楼禾矣发现他很爱甩袖,但这个动作太娘们了,有种二十几岁的老男人傲娇闹脾气的感觉,和那张冷漠的脸大大违和。 “矣矣,你好神勇!”围观了半天,戏子走了一个,动漫山主立即跑出来结案陈词,楼禾矣对这帮用词脱轨的文盲已经绝望了,词汇量是如此的匮乏捉急,“不要叫我矣矣。” “可是以前都是这么叫的啊。”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以后也会这么叫的。” “滚!” 动漫山主立即躲到门边,只探出一个脑袋,“矣矣,你真的要和小澄住一间房睡一张床吗?” 楼禾矣变了变脸色,“你是说余清澄住这里,并且这里只有一间房一张床?” “是啊。” 楼禾矣:“……” “矣矣你还没死心吗?不怕小澄再踢你下水吗?”动漫山主走出来一步,楼禾矣狂流冷汗,“你是说我之所以会被余清澄踢下水是因为我半夜爬了他的床?” [2013-04-24 第五章:死的冤枉]   “不是啊,那天我喊大家集合,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小澄嫁给你,所以小澄踢你下水。”动漫山主又走出来一步。 楼禾矣:“……” “此后矣矣你昏迷了两夜,我以为你被驳了面子已打消娶小澄的念头,如今看来……”动漫山主摸着下巴作高深莫测状,两手一拍,道:“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教你的方法不奏效,所以没能成功娶回小澄,端看矣矣你这两天的表现,难道是改策略了?预备先把生米煮熟了?” 听完这一大段怵目惊心的猜测,楼禾矣仿觉五雷轰顶,“是你教我当众向余清澄表白?” “没错,正是在下!”动漫山主拍胸脯,一副邀功的蠢相,“我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个求爱大计的。” 好啊,是你丫搞的鬼,楼禾矣也顾不得以前的楼禾矣的大脑回路为什么这么奇特,只管对接任了这个身体留下的烂摊子做出应有的讨伐,“既然当时你们都在,为什么还让余清澄把我踢下水!” “小澄抬腿太快了,你话都还没说完,我两手捧着牡丹花,没来得及……”动漫山主有些心虚,很好,楼禾矣强势征讨,“那为什么他把我踢下去这么久你们也不救我!” 昏迷两天,在水底待的时间自然不是一般的久了! “小澄碎了块大石,警告我们谁若救你有如此石,我看大石连灰都不剩,就没敢下去捞。”动漫山主半点不以胆小为耻,楼禾矣心底骂翻了天,又听动漫山主说:“后来见你迟迟不上来,小澄就自己跳下去把你抱上来了。” “那他有没有有如此石?”楼禾矣因厌生恶,重点倾斜,动漫山主指了指地上的饭菜和桌椅残骸,委屈的说:“很显然没有,我的肉末粥都被他打翻了。” “……”吃货!楼禾矣阴森森瞪了他一眼,动漫山主小心翼翼问:“矣矣,你把这些都忘了吗?” “你认为我应该记得这么惨不忍睹的回忆吗?”楼禾矣哭笑不得,以前的楼禾矣丢了这么惊天动地一人之后一死了之,留她在这遭余清澄白眼,难怪余清澄看她的眼神像埋了定时炸弹,无时无刻不想引爆。 被一个女人当众求婚是挺刺激大脑神经的,或许余清澄该去精神科挂个号。 不愉快的饭局散伙后,楼禾矣一个人在山里乱逛,逮了无数山里的人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在反复强调让人相信自己没有被打傻只是暂时选择性失忆的前提下,她终于得知自己到了一个历史并没有记载的朝代,天岁皇朝,而这座山叫天澜山,此山崷崪险峻,常年雾气缭绕,山中人数五千,在江湖中名声赫赫,动漫教主叫澜卿竹,这名延续了他的长相,娘们般的风格,可谓人如其名。 最重要的是,楼禾矣打听到天澜山里的人都是干嘛的,搬山道人,这是古人对盗墓贼的称呼之一,但这种采取喇叭式的盗墓很蛮横,专门利用外力破坏手段来毁平山丘,然而楼禾矣在二十一世纪盗墓,注重的是技术环节,也有相当先进和方便的工具,和他们差别很大。 入夜,楼禾矣和衣躺在床上,对未来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这个时代对她而言很陌生,这里的人个个表里不一笑里藏刀,她不认为余清澄等人没有怀疑她的身份,今早澜卿竹以换衣服为借口,肯定看光了她的身体,不揭穿的很大原因可能是因为找不到证据,也就是说,她和这个时代的楼禾矣相貌身形一模一样,所以她从二十一世纪穿到了这个时代,无论是外表还是身体特征,都和以前的楼禾矣一模一样。 所以即便澜卿竹等人疑心,也无法下定论,尽管她被余清澄从水底下抱上来时已经是一身时装外加一个军用背包了。 “真的有时空裂缝,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两手垫在脑后,楼禾矣缓缓闭上眼睛,还记得最后的印象是视线里被无数人按住,疯狂嘶吼的段少寒。 幸亏当时有人拉住他,楼禾矣其实很后怕,怕那时的段少寒会跳下来,段少寒二十岁开始执掌段家实权,而后段家被雷厉风行大换血,道上许多家族因此根株牵连,楼禾矣很清楚段少寒是个什么样的人,三年前,她杀了段少寒的亲弟弟段敏,段家因此对她下了必杀令,如果不是段少寒铁腕强势,把她囚在身边三年寸步不离,她根本活不到三年后。 但到最后,她还是死在段家人手里了,楼禾矣无法忘记被段少寒囚在身边的那三年,对她而言,比死还痛苦。 所以,她怕那时的段少寒会跳下来,她怕连死都要和段少寒死在一起。 “砰!” 是门被踹开的声音,楼禾矣刚反应过来就被揪住衣领,继而身体九十度大转弯,眼看要被甩出去了,那人却停下来了。 “怎么不继续?”楼禾矣不怒反笑,余清澄一动不动恶瞪她,丹凤眼里火光汹汹,不愧是偶像派,发起火来都别具风情,楼禾矣道:“我有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对我动粗,事不过三,就这么放过你的话实在太没原则了。” 余清澄冷哼,甩手把人丢在地上,从他眼神里,楼禾矣可以看出来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好在楼禾矣也不认为一把巧型瑞士军刀能戳死他,拍拍灰尘,楼禾矣大步走向床,鞋袜不脱盖上被子,“所以,我决定从今往后就住在你这里,我不介意和你同床,但如果你要另外找地方,我也不介意,出去时把门关上。” 闭上眼睛很久,直到重重关门声响起,楼禾矣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幸亏平时下斗有把巧形武器插在裤腰上的习惯提醒她今非昔比需要防范,才把瑞士军刀揣怀里,不然刚才非被余清澄直接丢出去。 其实楼禾矣并不确定余清澄对她耐性的底线在哪里,她只知余清澄不会轻易动手杀她,不然当着五千多人被表白时,她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2013-04-24 第六章:搬山道人]   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第二天早上醒来眼睛像被狠狠揍了一顿,楼禾矣不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常年下斗与行走道上练就她敏锐的警觉,危机感强烈和准确的判断力,时时都保持最高警惕居安思危,身在这种陌生并且危机暗藏的环境,她不可能睡死。 摸出枕头旁的眼镜戴上,楼禾矣打*门,门外的小厮见她这张脸,手里的脸盆差点翻了,忙低下头,“楼……楼姑娘。” 昨天她已经了解自己在天澜山的地位了,也算是高层人士,楼禾矣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脸盆开始漱口洗脸,然后皱着眉在余清澄的院子里逛了大半小时,总算找到要找的东西,忙摘下两片塞嘴里,入口味道清凉,由于生嚼,还是少不了那种涩涩的苦。 “矣矣,你很饿吗?”竟然在吃草,澜卿竹携一名下属用异类的眼光看着她,余清澄的脸就更臭了,楼禾矣推推眼镜,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兽类,摘一片薄荷叶解释说:“这叫薄荷,可以医食双用,小至泡茶熬粥,大至入药解毒,薄荷叶含有单贴烯类化合物,不仅可以牙齿美白去口气,还可循环肺部使呼吸清爽,减少口腔细菌孳生。” 单贴烯类化合物,那是什么物?澜卿竹快速搜刮脑内储存,楼禾矣一脸正经对余清澄说:“你尤其该多吃,去除火气。” 这句听懂了!余清澄马上瞪过去一眼,澜卿竹蹲下身摘薄荷叶,大眼睛放着光,“矣矣,这种叶子可以熬粥喝?” 楼禾矣不吝教导,“粳米一百克,武火沸煮再文火慢煨,薄荷十五克,剪成丝倒进去,再加五克冰糖,煮沸之后,添点枸杞润色,最好不要夜晚吃,容易造成失眠。” “听到了么!”澜卿竹听罢挺胸,那名下属深思点头,“会了。” “很好,赶紧实践。”澜卿竹拉上人风风火火走了,地上薄荷被一袖子卷去了大半,这种时不待我的迫切和吃货的世界楼禾矣不懂,忙站在残余仅剩的小片前,宣告所有权,余清澄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这片薄荷他很多年前就没兴趣,当然很多年后也不会有兴趣。 “跟上来。”走了会发现人没跟上来,余清澄停步,只见楼禾矣正在叮嘱一小厮不要让人靠近这里,以防踩坏薄荷,被彻底无视的他只觉肝火嗖嗖嗖蹿上来,不自觉提高了分贝:“楼禾矣!” 楼禾矣象征性抬了抬眼角,一副有话快说的不耐烦样,余清澄从没在她这受过这种待遇,显然还不能适应从香饽饽沦为过期品的事实,“随我下山,山主没告诉你吗!” 显然没有,动漫山主心里眼里脑海里只有薄荷粥,楼禾矣无辜摊手,余清澄瞬间尴尬,白嫩嫩的小脸逐渐铁青,浑身散发出不要靠近我的冷气场,楼禾矣才发觉这小子今天手里握着剑,她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下山?” 说完她才觉有露馅嫌疑,好在余清澄也没有追问,冷冷甩了句只管跟上就走了,楼禾矣无奈只得跟上,不然恐怕挨揍。 出了余清澄的院子,眼见他纵身跃过悬崖,楼禾矣头晕了,左看右看没有小路和横梯,她没晕多久,眼前一花就被余清澄拎着过了悬崖,紧接着需要借助登山绳索与安全措施也许能攀爬的各种峭壁陷阱在她眼前一幕幕掠过,比投影机上快速转换的彩色幻灯片还令她目不暇接。 余清澄的白衣在风中起起落落,像一片行动敏捷的薄云,楼禾矣被拎着风中摇摆,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出于本能,她两手两脚都缠到了余清澄身上,并选了个方便观察天澜山地形的角度,这才不得不感叹,此山以险峻闻名说的实在是太委婉了,完全可以用无路可走来形容,除非直升机开进去,不然用各种登山工具都上不去,太*了。 到了山下,楼禾矣还在整理脑里的思绪,就被余清澄丢到地上,力道挺不客气,她中途全力换了个姿势趴着摔下去,才没令旧伤未愈的屁股再添新伤。 拍拍衣服上的落叶站起来,余清澄早就走远了,楼禾矣不紧不慢跟上去,数次被过长的衣摆绊到,她二话不说开始撕,无意给撕成了齐逼小短裙,干脆脱了外衣,仅穿亵衣亵裤,拜澜卿竹的恶俗品味所赐,坐在茶棚里的余清澄远远仿佛看见一只会行动的红辣椒向他靠近,看清红辣椒是何方高人时,他的脸已经黑了,重重把剑往桌上一放,楼禾矣绕过他坐到另外一桌,谁也没搭理谁。 在二十一世纪,这么穿是最常见的休闲装,配上眼镜和干练短发,凭楼禾矣的姿色,能看倒一大片男女老少,只是在思想迂腐毫无科学进度的古代,她这身不庄重的打扮完全就是反面教材,茶棚里的过客管她叫伤风败俗。 楼禾矣稳如泰山,隔桌面对余清澄而坐,直勾勾盯着他喝茶吃馒头,她这么一动不动坐着,引来旁人指指点点倒没什么,不吃不喝根本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茶棚老板小本买卖,压力很大,“这位姑娘,您要吃点什么吗?” 楼禾矣扶了扶镜框,“你这里有免费试吃吗?” 茶楼老板:“?” “如果没有先试吃过你这里的东西,我贸然买了,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因为不合口味而浪费。”楼禾矣镇定自圆其说,茶楼老板:“……”白馒头和普通茶水有合口味和不合口味这种穷讲究的说法和必要吗? 一个大馒头砸过来,终结了这段跨越时空的驴唇不对马嘴,楼禾矣劈手接过,余清澄提剑就走,她跟在后面边走边吃。 走了大半天终于抵达双城,凭楼禾矣的豪放亵衣和短发眼镜,两人立即受到了万众瞩目的待遇,众目睽睽下,余清澄如芒在背,一路和楼禾矣拉开十几步距离把她带进一家商店,丢了三锭白银在柜台,“给她一套合身的衣服。” [2013-04-25 第七章:夜半遇袭]   掌柜的收了白银笑开,拿套衣裙殷勤的对着楼禾矣比划,最终选了套火红色的广袖裙给她,换上之后楼禾矣对着镜子大皱眉头,颜色太鲜艳趁得她过于娘们,袖子太长太宽差几毫米能拖地,腰带太大把她的腰都勒住了,活脱脱一副弱不禁风的身板。 楼禾矣很不满,但余清澄已经臭着张小白脸走了,她只得跟上,走几步又拐了回来,朝掌柜的伸出手,“你还没有找零。” 掌柜的挂起职业微笑,“姑娘,您这身是上等绸缎,三锭白银不多不少刚刚好。” 楼禾矣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首先,里衣的料子的确是丝绸,手感平滑质地柔软,斜纹道清晰,色泽艳丽,但不均匀细腻,只含百分之四十的天丝,其次,外衣也确实是真丝缎,纹路清晰富有光泽,编织精美高档,但同样只含百分之四十的真蚕丝,那三锭白银每一锭都有二十两重,加起来一共六十两,三十两买你这一身偷工减料的上等绸缎已经是物非所值货次价高了。” 作为非专业人士,掌柜的已经听懵了,只管捡听的懂的说:“刚才那位爷没说要找零的。” 楼禾矣用手指着自己,“刚才那位爷是这位姑娘养的小白脸,他挥霍的都是这位姑娘的辛苦钱,废话少说,快点拿来。” 话说到这么露骨的地步,掌柜的败阵了,楼禾矣把三十两塞怀里,追出去时余清澄正等在前面,从这个角度,余清澄可以很清楚的把她刚才的行为尽收眼底。 “哼。”余清澄狠狠一甩袖,走了,楼禾矣只当他小气,不知习武之人耳目甚灵,刚才那句小白脸实在是……清晰有力。 黄昏时,两人已经离开双城到了荒山野岭,楼禾矣不知这一整天的你追我究竟赶意义何在? “好了,就算要把我赶下天澜山,你也送的够远了,让我自生自灭吧,别再好心带路了。”楼禾矣靠着一颗大树坐下,其实她并不是很累,作为倒斗界知名人物,身体素质超乎常人很正常,别说走一天了,大半月在古墓迷宫里都走过,只不过,她厌恶这种漫无目的的闲逛。 余清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相当丰富,“出来吧。” 楼禾矣闻言立即站到他身旁,只见二十米开外一名蒙着脸的黑衣人从树上跳下来,几个纵身就到了眼前,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余公子。”然后又反复看了看短发长裙眼戴镜框的楼禾矣,语气不大确定,“楼……姑娘?” 自己人,楼禾矣没吭声,余清澄点点头,黑衣人起身道:“尤公子已经出了天岁边境,特令属下通知余公子,务必盯紧半江瑟瑟,如有必要,不妨走一趟上迦楼。” 听到上迦楼,余清澄脸臭比大便,“尤尽歌还交代了什么?例如遗言。” 黑衣人汗了一把,“没……没有。” “不想交代遗言就把舌头管好,管不住多的是人来剪。” “是,属下明白了,余公子还有何吩咐?” “再弄错了就死在九荒族的乱葬岗,免得丢山主的脸。” “是,属下明白了,余公子还有何吩咐。”黑衣人低着头快哭了,余大爷,小的只是来传话的,您和尤大爷要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麻烦一对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话不待说的这么不清不楚吓唬人,好歹也该指名道姓吧。 “走吧。” 余清澄负手走人,楼禾矣无奈再次跟上,饿了一整天有钱买不到吃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空有一座破庙,天都已经黑了。 余清澄走进破庙盘膝坐下,两眼一闭开始装死,楼禾矣不甘心往前又走了两里,最终折回来坐破庙里,两人都当彼此不存在,夜很静,月很清,门外秋风渐猛,不断钻进来鼓满破庙,余清澄岿然不动,衣袂长发纠缠翩飞,还颇有几分带发修行仙风道骨的气韵,楼禾矣就不大如意了,这一身绸缎吹的她眼花缭乱,冷还没地方躲,要不是这里方圆百里什么也没有,她犯不着在这忍饥挨饿还得受余清澄死人脸。 “咕咕……” 肚子的叫声在安静的夜里异常响亮,楼禾矣也不在意,两手撑在脑后躺了下去,忽然肚子被一个馒头砸中,力道很不温柔,她猛咳出声坐了起来,余清澄修长十指拿着馒头不急不躁的吃,根本不理会她的眼刀。 半夜,楼禾矣很没形象缩在角落里睡,但她不是被冻醒的,而是听到了声响,那绝对不是树叶和风摩擦出来的声音,那是衣袂破空声,她立即睁开眼,发现余清澄不知何时早已经不在破庙里,正站在五十米外的树林内,身旁围了大约二十名黑衣人,气势强悍。 在道上混久了,对这种毫不掩藏的杀气根本不需要敏锐嗅觉,楼禾矣小心躲在门板后,全神贯注也听不到前面说了什么,很快就见他们打了起来,对方二十个人群殴余清澄一人,虽然刀光剑影很晃眼,但余清澄的白衣在夜色下更明显,时而踏风而起,时而穿梭人群。 活了二十一岁,楼禾矣大部分时间都在死人墓里度过,或跟那些皮笑肉不笑的人尔虞我诈的来往,从来没有闲空也没有那个情怀看什么江湖小说古装大剧,不知道原来古时候真的有飞檐走壁的武功,自从澜卿竹轻功飞山崖,余清澄一掌震裂饭桌后,她就对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刀剑厮杀又是另外一种心情。 没有法律制裁,看谁不顺眼就拿刀刺拿剑砍,真他妈爽! 楼禾矣看不清这些人使了什么招式,也看不清余清澄身影鬼魅是什么步法,意犹未尽的时候,二十个黑衣人已经被余清澄放倒了,她确定没人站起来才大步走出去,“这些都是什么人?” [2013-04-25 第八章:掷果潮流]   “死人。”余清澄拾起一片落叶,手腕一翻划破了一名黑衣人的喉咙,“裴毓如果这么蠢,半江瑟瑟早就被一锅端了,要栽赃嫁祸也别使出本家招式,颜青娴还没蠢死吗。” 生生被痛醒的黑衣人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去了,显然是被气死的,楼禾矣道:“反正也是死在你手里,现在最多也只能证明他是被你气死而不是被你打死,这样你会爽一点?” “不。”余清澄踏过尸体走回破庙,楼禾矣才发现他两手空空根本就没带剑,徒手秒杀二十几名黑衣人,霸气! “但不说会不爽。” 原本暗自夸他*的楼禾矣听到这句话瞬间觉得自己比他口中的颜青娴更蠢,得高烧多少度才会让她产生余清澄刚才打架的模样简直帅爆了这种错觉! 直到天亮都没有人再来偷袭,实际就算再来一帮楼禾矣也没什么可担心,余清澄心狠手辣嘴毒面瘫,简直就是全武林黑白道的噩梦,没她什么事。 正午,两人到了另一座城,楼禾矣迎着阳光眯起眼看了看城门上的石牌,云水城。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无法数清究竟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两人看,引起大片窃窃私语声,大多数老少男女都盯着余清澄看,抛手绢的抛手绢,丢簪花的丢簪花,还有更甚的扔瓜果白菜出来,你妈这是什么神展开?这真的是正常人的行为么! 余清澄板着脸扬袖全部挥开,不是一般的不解风情,楼禾矣知道魏晋南北朝是美男时代,那时的民风特别开放,尤其崇拜美色,往往都是女人大胆向喜欢的男人示爱,古今第一美男潘安就曾有掷果盈车的历史成就,赶着马车上街,满街妇孺老少冲他车里丢瓜果簪花,每每满载而归,屡试不爽,没想到这个不被历史记载的朝代也这么豪放。 跟在这么一只祸害身后,楼禾矣难免遭殃,时不时被水果砸中,被朱钗戳中,只能狼狈的捂住脸闷头快步走,忽听咻的一声,她连抓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余清澄乘风而起,白衣在街道上空一晃,不见了。 “喂!喂!”楼禾矣伸长脖子喊了几声,猛被一个苹果砸中脑袋,她踉跄一步头晕眼花,意识到再这么砸下去难不保被砸死,忙大声道:“美男已经走了,冷静!不要误伤无辜!” 她的喊声被淹没在更凶猛的瓜果蔬菜里,好不容易走到尽头,楼禾矣拐进小巷狂奔,无法理解那群娘们是不是色盲,自己这一身红衣和余清澄那身白衣区别很大好吗! 楼禾矣靠在墙角喘粗气,被亲戚追都没这么累,完全就是束手无策,发现头顶阳光被一道人影遮蔽时,她看也不看直接拽下头发上的菜叶朝墙上砸去,“要跑就算不带上老娘你他妈也起码吱一声!” 余清澄站在墙上,日光下白衣如雾神情冷漠,丹凤眼斜挑,居高临下道:“若论轻功,小至江湖武林,大至天岁皇朝,恐无人及的上你。” 那是以前的短命鬼!已经被你的佛山无影脚踹下水淹死了!楼禾矣哑巴吃黄连,扶了扶歪歪斜斜的镜框扯开敏感话题,“还怎么出去?你平时都是这样大摇大摆走出来吗?没人到官府举报你恶意制造交通堵塞吗?” 余清澄没有废话,只用实际行动回答她自己平时都是怎么上街的,楼禾矣再次被他拎在手里,咻咻咻在别人屋顶上一上一下跳跃,有了数次经验,楼禾矣的晕轻功症状已经好了不少,只是依然会四肢紧缠余清澄,在小命面前,姿势丑和遭白眼算的了什么? 荒野外,余清澄脚尖一点停在江边,楼禾矣赶在他丢人之前迅速弹开,动作之敏捷不禁惹来余清澄再次意味深长的打量,她视而不见,面向江水道:“半江瑟瑟,老窝还真在江底?” 也别怪她语气轻蔑,海水压力很大,能把铁块压成薄片,但如果有一定的建筑技术和条件确实能在水底下建房子,这个年代如果要实施建筑虽然可能性不高却也不是绝不可能,楼禾矣以前就曾盗过海底墓穴,只不过就算建成了人也不可能在水下生存,原因很简单,缺氧,这个年代没有氧气瓶,所以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除非那个裴毓不是人。 “找的到就在江底,也有不少人无功而返,我先下去看看。”余清澄不准备多话,纵身就要往下跳,楼禾矣一把拽住他,“你走了我怎么办?”开玩笑,谁知道天澜山结了多少仇家,万一一会有人偷袭,岂不是冤死。 “不会水也要下来送死随你便,最好不要再拽着我。”抽回袖子,余清澄跳下了水,连点水花也没激起来,这种程度的水平足够拿奥运会跳水皇后了,楼禾矣警惕的四处扫了几眼,也许是独自一人的原因,总觉荒野山地危机四伏,草丛里有人头在攒动。 但实际她并没有多想也没因恐惧产生幻觉,草丛里确实有动静,那些人或许认为自己躲的很好,奈何秋风不给力,压倒性一吹,野草狂舞倾斜,那些个精神奕奕的人头于是就曝光在楼禾矣接近一千度的镜片下。 倒霉,低咒一声,楼禾矣摘下眼镜握在手心,深吸一口气跳进水里,凭她一千多的高度近视,在陆地上都是睁眼瞎一个,更何况水底,很理所当然就看不清东西,也不知余清澄去了哪个方向,但好在她是个游泳健将,攀山越岭盗墓时也没少闯古林沼泽,雪山深海之类,所以在水下还能待一些时间。 楼禾矣游了一会视线一片模糊,干脆一个猛子往水底扎,瞧瞧也许玄机在水底下,不料突然被卷进了漩涡,一个猝不及防,她就顺着西流向东,直接被卷的晕头转向直至东南不分。 憋着最后一口气冒上水面,楼禾矣大大吐了几口气,皮肤憋成了青紫色,休息好一会慢慢缓过劲来才发觉自己身在茫无边际的大海。 [2013-04-26 第九章:半江瑟瑟]   “!!!”什么状况!楼禾矣把紧拽在手里的眼镜戴上,终于看清了现状,不由一惊,远处竟然有壮观的群岛,四周雾气缭绕半隐半现,少说有300多平方公里,这也恰好能解释她为什么会被漩涡卷到这来,海的地势比较低,而且海底不平坦,总会存在一些伸出海面的山岭,也就是海岛,流水的运动轨迹会因此产生变化和阻碍,于是就会产生漩涡。 总之,她从荒野小江被漩涡转到大海来,离不开百川东入海以及地势起伏高低的原则。 “喂!哥们俩杵在这威风八面已有半晌,你如此明目张胆顺心理然的视而不见,不太好吧?” 忽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楼禾矣下意识就往水底扎,后面两哥们没料到她反应这么直接,愣了愣双双追下去。 听到跳水的声音,楼禾矣手脚并用使劲游,海水密度大,浮力更大,耳朵根本架不住眼镜,她一咬牙拿了下来,立即就面对全世界熄灯的境地,只能凭着方向感向西游去,至少回到那条江,也许能碰见余清澄。 身后两人似乎也不料她竟然游的那么快,速度堪比旗鱼,全力追赶之下还和她拉了不小的距离,两人当下甩出了渔网,楼禾矣不幸被网住,她镇定的拔出怀里的瑞士军刀狠狠割下去,尼玛*的是这网他妈什么材质的,这一下子划过去倒把瑞士军刀划出一个小缺口。 震惊! 那两人拉着网把楼禾矣拖过来,见她还不死心用小刀拼命割网,差点笑出来,忙抓着她浮出水面,大笑道:“别割了姐妹,这是金丝网,哈哈哈……” “靠!”楼禾矣破口大骂,这两个壮汉一看就不是来捕鱼的,会有人用金丝网捕鱼吗?!这跟捧着金饭碗去讨饭有什么区别? “拖回去。”壮汉一把网系在竹筏尾,楼禾矣两手撑在竹筏上,身体全部浸在水里,试探性问:“回哪里?” 壮汉二转过身看她,神情很怪异,“你都已经闯进来了,还问我这是哪?” 不会是半江瑟瑟吧?老娘这就成功潜入总部了?余清澄,要你他妈有个屁用!楼禾矣浑身脱力被竹筏托着游,视线里一片模糊不清,恐怕得瞎一辈子,眼镜在刚才的挣扎中不幸弄丢了。 被拽上岸后,壮汉一号把金丝网收起来,壮汉二立即用绳子把楼禾矣捆起来,直接丢给岸边的小哥,两人动作配合的默契指数令人发指,可见时常干此勾当。 “很久没人闯进来了,好在手还没生。” 被小哥推着走的楼禾矣听到壮汉二这句颇具感慨的自白,一步趔趄差点绊倒。 楼禾矣一路被推搡着走,虽然看不清周围景物,但都把路线一一记在心里,还不忘时不时旁敲侧击两句,只是这位小哥酷的很,三问不吭声,正是她最讨厌的类型,装逼!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小哥踹开一扇铁门把人推进去,而后关门走人,从头到尾屁都没放一个,楼禾矣站在墙边没动,过了会才靠近铁门把耳朵贴上去,确定外面没有人声,她才活动活动脖子,缓缓收缩*,将骨骼收拢重叠,很顺利缩小骨之间隙变成了小人,身上的绳索自然就掉了。 这叫缩骨功,其实叫缩身法更贴切,要练成极其容易,从小她就下过很多苦功夫每天练习下腰屈身等动作使全身筋骨关节柔软如棉,这些只是最基本,后来的那些努力和苦楚简直不堪回首,不过之后的回报足以证明天道酬勤,劳有所获,如果不是会缩身法,她好几次都可能交代在死人墓里,遗言都没的留直接归位。 挣开束缚后,楼禾矣慢慢伸展骨骼,不用拉门也知道被从外面反锁,但从刚才那个小哥锁门的声音听来,门并非用了铁链外锁,而是原本就按在铁门上的锁,只不过打开的方式是从外面,她慢条斯理掏出怀里的巧型瑞士军刀,对着门缝上的锁来回鼓捣仅两三下,锁便开了。 这种程度的锁也想困的住人?裴毓自信心爆的令楼禾矣连鄙视都觉没必要,她小心贴着墙往外走,尽量猫着腰借大片花园做掩护,只不过少了眼镜,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原本想凭借记忆走来时的路,但她发现原来的山路已经不见了。 见鬼,这片土成精了不成?还会瞬间转移这种传说中的特异功能,楼禾矣暗骂,视力有障碍的人对鲜艳的颜色特别敏感,她自然就向花丛走去,第一步就启动了阵法,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周围颜色一片眼花缭乱,即使大幅度晃动也引不起她的注意,是越来越浓的花香引起了她的警惕,走了这么久,即使还在花园里,看这五颜六色的花怎么可能散发出同一种香味? 楼禾矣虽然对阵法不了解,大概也知道花园被动了手脚,她摸出怀里的小瓶子,里面的液体是由植物精油提炼而出,她特意放香樟木泡过,气味特别浓,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平时上山下海方便驱虫,1号管这叫楼牌虫见愁,随身携带长时间下来早已习惯,现在倒能派上用场。 喷了点在手腕上,又喷点在空气中,楼禾矣被这种超浓气味呛的不轻,好在花香渐渐散去,不再诱导她的方向,顺利走出花园后,楼禾矣还没来得及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就已经一脚踩空进水里了。 尼玛这种建筑格式完全不符合逻辑好吗?半江瑟瑟内部设计师的思维真的还正常吗?这是楼禾矣彻底沉入水底之前的最后愤怒呐喊。 [2013-04-26 第十章:石洞迷宫]   一天连着落水两次,在前一次的马拉松式游泳过后,楼禾矣其实没多少力气,好在水流特别急,她完全被冲着飘,只需要控制好自己的姿势就可以,好不容易冒出水面,楼禾矣猛的甩了甩头发,假山上,斜卧在七弦琴旁假寐的人闻声懒懒掀了掀眼皮,微微开阖的双眸似集一空璀璨银河,霎时间夺尽天水之色,他的眸光不轻不重落入假山下的水池,视线里半身浸在水里的人红衣似火,阳光下小麦肤色健康性感,软软的短发湿透了贴在头皮上,过长的刘海半遮住那双大到不合比例的眼睛,圆如十五明月,只是并不亮,反而异常的空濛,全无焦距。 他觉水里的人像一只小狗,却是一只脾气不大好的,连外表都不算柔软,那双大眼睛布满警惕,戒备性很强,一点都没有大眼本该具备的可爱,反而阴沉的很。 看样子就不是善茬,但在刚才那人从水下突然冒上来的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毫无头绪的惊艳。 楼禾矣慢慢靠近岸边,并不急着上去,她拍了拍岸边的青石,确定没什么机关陷阱才爬上去,这并不是后怕或畏惧,而是她从来就是个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人。 上岸后,楼禾矣拧了几把衣服,甩甩被水浸透后有些厚重的袖子,不耐烦脱了下来头尾一扎绑腰上,假山上的人见这一幕徐徐勾起了唇角。 楼禾矣并不知假山上有个偷窥狂,原地观察了一下路线,实际也没什么好详细的,她被水流冲到这个四面都是假山的地方,周围无路可走,只有数不清的石洞,恐怕一步踏进去就入了迷宫,但她没有选择,总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况且她不确定余清澄找不找的到她,又或者是要不要找她,澜卿竹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想必也正好借此机会证实她是否真的不会武功,又是否是仇家派来的奸细之类的。 做人,当然是靠自己比较有安全感,楼禾矣没有多考虑,一头钻进了左旁就近的石洞,正好被发现她不见的小哥看到,那小哥张了张嘴,左肩忽然被一粒小石击中,瞬间不能动弹,紧接着右肩又挨了一下,不过须臾,楼禾矣已经无影无踪了。 “她就是今天闯进来的人?”斜卧在假山上的人半阖双眸,手心掂着一粒小石,声音懒懒的。 “回主人,正是。”小哥听声音忙单膝下跪,没抬头也不知他在何处,神情严肃道:“身份来历尚在调查中,目前只知曾与此人随行之人疑是……余清澄,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怎么愉快。” 听到这个名字,假山上难得挑了挑眉,“如何确定?” 小哥有些脸红,低低道:“属下曾在上迦楼看到过他的画像。” “你还好这口啊。”假山上的人慢慢坐了起来,小哥尴尬憋成内伤,主人,看上迦楼美男榜首是天岁臣民男女老少都好的一口,看把你挤下排行榜的美男是属下的职责所在?﹏?请不要用这种疑似妒忌的语气吓我。 小哥道:“主人,擅闯者如何处理?” “能够走出迷丛林来到这的,料也并非等闲之辈,且先看她还有何能耐。”假山上的人素手拨了几下七弦琴,曾和余清澄同行,想来内有乾坤,他不紧不慢道:“颜青娴近日去了何处派人盯着,有何消息即刻传来。” “是,主人。” “下去。” 原以为留下的线索足够让尤尽歌在九荒族喝上一壶,没想到把余清澄给招来,啧啧,天澜山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假山上的人胡乱拨了两下琴,忽地扬袖一掷,将琴丢入了池里,“果然煮酒论琴的日子,终于要一去不复返了。” 等到外面没有声音,石洞中的楼禾矣才渐渐把呼吸放正常,她微微皱起眉头,虽然不知道说话的两人分别长什么样,但她几乎可以立即确定被称为主人的那个男人一定是半江瑟瑟创始人,裴毓。听声音,年龄大概在二十二到二十六之间,比起余清澄那颗嫩草,裴毓可以列入有地有房资产阶级行列,已经在治人者食于人这条宽敞大道上茁壮成长了,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看来自己不仅打入敌军内部,还被敌方将领小小的看的起了,楼禾矣靠在石洞入口轻嗤了一声,她不认为走出那什么迷丛林需要技术含量,嗅觉瘫痪的人完全可以来回来回的走,不算高明。 几个小时过去,楼禾矣依然靠在石洞入口一步也没踏出去,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才一手贴在右边石壁上,沿着石壁一直往右,不断猫腰走过一个又一个石洞,不靠任何技术和方向感,完全就是一路往右,直到绕了大半,原本应该漆黑无光的前方石洞,亮起一道浅浅的月光。 楼禾矣轻松笑了笑,沿着月光的方向不费吹灰之力出了石洞迷宫,如果有打火机或者火柴,她能靠火的偏移方向更快的走出这座石洞迷宫,其实就算没有任何工具,她也可以凭借极强的记忆力把迷宫绕遍,一道道岔路走过,绝不会重复一次相同的方向,但为了避免撞上裴毓,她只好等到天黑,月光能够照射进来的洞口,就一定出的去。 出来之后,楼禾矣抬头望天,晚空疏星几点,明月高悬,也许是身在海岛上的缘故,视野里水天相接一望无际,辽阔并且壮观,但她的心情并没有因此放松。 借着明亮的月光,可以看见眼前是一片范围不算广的树林,还能听见潺潺水声,她向水流声方向走去,一阵秋风猛烈袭来,冷的她立即穿上外套,心里把余清澄损翻了天,败家仔,六十两买不中看还不保暖的薄裙,把深秋当夏天过,用自己的厚皮程度衡量别人的薄皮。 穿这一身薄薄的玩意,跟裸、奔一样透心凉。 打了好几个喷嚏,楼禾矣逆着水流的方向往上走,水往高处来,只有尽量走的高一点,最好能爬上山顶,才方便更好的观察半江瑟瑟的地形,从而得知哪个方向能够逃走。 [2013-04-27 第十一章:横尸遍地]   “见鬼的穿越,还不是一样当贼。”楼禾矣摸出怀里的瑞士军刀握在手里,暗暗打算着无论如何得回一次天澜山,把军用背包带走,她不是矫情的小女人,要带走包绝非因为那是证明她曾活在二十一世纪,曾有过不快乐人生的证据,而是因为包里装着的是她现如今唯一可以自保的东西。 命途险恶,独自一人来到异世界,追求的不可能是什么光明前途,而是保住小命。 七日后的黄昏,夕阳落下天边沉下海岸,水面仿佛被云霞焰光染透,然而这种美景以楼禾矣现在的高处角度望去,只是一个煎的不大好看的鸡蛋,蛋黄四处喷溅,毫无美感。 果然,一切都需要一个神角度去观瞻,会发现不同的美,如果这也算是美的话。≥0≤ 此时楼禾矣已经饿了整整七天,光靠水补充体力,实际这样的情况以前也经常发生,若是在山岭沼泽地遇上了什么连详细地图也无法轻易走出去的迷林,她和1号2号等都会饿上那么几天,所以七天前误闯半江瑟瑟那会,她就已经做好饿个前胸贴后背的觉悟。 半江殿,闲坐饮茶的裴毓半睁着眼,绣了翻飞云浪的袖子有意无意扫过身旁案几,他也不看跪在殿前的人,语气如常道:“在自己的地盘还找不到一个外人,究竟是她太聪明?还是你们太愚蠢?” 跪在殿前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答道:“属下等过了石洞迷宫,沿着树林仅有的两条路线派人搜查,并在膳房等一切可寻到吃食的地方安排了人手严加看管,如今深秋季节,无树果也鲜少有走兽,除非她已饿死,否则定然会来找食,届时属下必定将人抓获,还请江主息怒。” “依你之言,膳房并无抓获窃贼,普通人饿了七天,该已死透了吧?”裴毓转着手中的青瓷茶杯,轻轻笑了一声,跪在殿前的人浑身寒毛竖起来,听这句反问语气,一时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也就不敢回答,屏息听他说:“与余清澄同行之人,你认为会是普通人吗?普通人进的了半江瑟瑟吗?普通人过的了重重机关并耍着你们玩了整整七日吗?蠢也没蠢出点特色。” 这种将面带微笑辱人于无形之间发挥到最高境界的,可见是个毒舌惯犯,跪着的人胆战心惊,内心疯狂呐喊,怎么蠢才能蠢出特色,江主,求赐教!!求给个痛快!求斩立决!求五马分尸!不待这样精神虐待的//(ㄒoㄒ)// “主人。” 曾关押楼禾矣的小哥跑进大殿,神色匆忙,“余清澄闯进岛来了,杀了我们二十几个人。” 裴毓闻言没什么反应,瞄了眼小哥胳膊上的伤口,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终于来了,七天,还真能等。” 这种老子就等你来,你的速度太慢了的错觉是怎么回事?小哥默默吐槽,主人,您严重重点错。 想起刚才拧人脑袋跟拧青菜萝卜似的余清澄,小哥顿觉一阵*的蛋疼,好心提醒道:“主人,对方是来要人的,让我们把七日前到这来玩的姑娘交出去。” 到这来玩的姑娘?怎么天澜山的姑娘都玩的这么疯?可以七天七夜不吃不喝的玩?还真会挑地方玩!裴毓抽了抽眼角,领着小哥等人去会余清澄。 到岸边时,这里可谓狂风过境,横尸遍地,死状相当惨烈,无一不是脑袋搬家,得多大的仇恨下手才能这等干脆利落o_O?裴毓抬眼一扫,远远就望见白衣胜雪,正一脚踩在人脑袋上的余清澄。 在很早很早之前,裴毓就曾耳闻过余清澄这个名字,天岁皇朝的天岁城里有栋上迦楼,楼主上迦知天下事,人称百晓生,就在前年,上迦楼数年不曾更换的美男榜突然出现了变动,原榜首裴毓被挤到了第二,而出现在榜首的名字,赫然就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余清澄。 裴毓对虚名从来都没多大兴趣,但对余清澄的相貌倒是有些好奇,听闻上迦楼主走遍天下,排的上美男榜的那些人个个可称绝代,那么取代自己被挂在榜首上的人,长相得多逆天? 裴毓对自己一向很有自信。╰_╯ 因为好奇,当时裴毓便走了一趟上迦楼,看到了美男榜上高高挂着的余清澄画像,只觉视线突然被猛烈的惊艳袭击,一瞬间心底连残存的一丝比较都荡然无存,那确实是一副足以祸乱苍生的容貌,似雪山之巅的雪莲,令人不自觉产生了敬畏,若是上了妆容,恐怕世间女子都不必出门了。 从那之后,余清澄那双清冷凌厉的丹凤眼就一直强势驻扎在裴毓的脑海里,直到此刻四目相对,裴毓毫无准备的深深震惊,面无表情的余清澄仿佛身拢山间白雾,尽管横在地上二十几具身首异处的尸体都是他干的,他也依然有令人完全发不起火来的资本。 一切都是看在脸的份上。(一-一) 见惯女人盯着自己猛看,甚至也见惯男人盯着自己目不转睛,但被裴毓这种‘老子总有一天弄死你’的目光盯着,余清澄十分不爽,抬脚将地上的脑袋踹过去,并扬手附送了一枚毒针。 裴毓纵身飞起一脚将脑袋踢开,两指一伸,夹住了毒针,视线再次锁定余清澄时,已不再有任何欣赏,他必须时刻谨记,这个男人完美的皮囊下,有一颗把人头当木头劈的心(ˉ□ˉ)凶残! “你,裴毓。”余清澄开口,颐指气使的神态令裴毓觉得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跪下! 但实际余清澄只是要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 “正是在下。”裴毓颔首微笑,相比他的家教和风度以及大度,上门来找茬并无端替人家清理门户的余清澄简直有爹生没娘养,一-一毫无杀人凶手的自觉,惜字如金道:“把人交出来。” 太嚣张了,旁边的小哥都快看不下去了,裴毓依然面带微笑,指了指地上横七竖八残缺不全的尸体,好脾气说:“即便你的人在我这出了什么意外,现在也扯平了,数量上还让你占了大便宜。” [2013-04-27 第十二章:强卖之道]   裴毓认为,这样循次渐进的话题正是开条件勒索的好时候,不料余清澄忽然白衣一动,一掌直面劈了过来,裴毓连忙避开。 他压对了讨价还价的开始,没料准很黑暴力的结局。凸 过了数招,裴毓且战且退有心承让,余清澄却越战越勇下手十分不客气,直攻到裴毓连说话的空闲都没有,不得不怀疑丫今天不是来找人的,丫只是随便按一借口过来打架的!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殃及周围一切小型建筑物,包括遮挡住默默围观的楼禾矣身前的沙堆,暴露了她还不算,劈头盖脸吹了一身的沙。 余清澄看到楼禾矣时手下动作一滞,裴毓趁机偷袭,他匆忙一闪,因动作太大把怀里的东西甩了出来,紧跟着裴毓趁胜追击,眼见那一脚即将踩上去,楼禾矣立即把手里的瑞士军刀发出去。 察觉背后有劲风袭来的裴毓高高飞起,一脚将瑞士军刀反踢回去,楼禾矣不慌不忙就地一个打滚,站起来时已经把险些被裴毓踩烂的眼镜捡起来了,她对余清澄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你捡到的?大海捞眼镜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也算劳有所获。” 她这么一笑,余清澄忽然有些记不清楚以前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尤其是这双大眼睛,变得难以捉摸,深邃而冷冽。 看了她一会,余清澄什么也没说,楼禾矣戴上眼镜,脚步有些虚的走到他身边,昂起头对他说:“有吃的没?什么都可以。” 被澜卿竹同化了么!就知道吃!余清澄没好气哼了一声,楼禾矣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我没什么力气,如果等一下是游回去,麻烦你不计前嫌捎上我,当是回馈我的眼镜教了你如何进入半江瑟瑟的方法。” 那天,回到江边看不到楼禾矣时,余清澄方圆百里找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只好跳下水里再找了一遍,恰巧看见远处被漩涡卷着冲走的眼镜,便追了上去,之后被漩涡卷到了大海,发现群岛,他假意随两个壮汉到了半江瑟瑟,然后大开杀戒得知楼禾矣确实在此。 无外乎有那么多人寻找半江瑟瑟的巢穴都无功而返,有谁会看见漩涡不躲还凑上去的?不凑上去谁能顺着漩涡到大海?裴毓还真是狡猾,楼禾矣和余清澄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两人若无其事拉拉家常,裴毓这个主人兼受害者反而被晾在一边,不由神色冷了下来,“二位如此行径难免有失为客之道。” 楼禾矣闻言转身,即使戴了眼镜,她打量人的时候也依然习惯性的眯了眯眼,心中暗赞天岁皇朝还真是个盛产美男的好地方,人杰地灵啊,眼前这位裴江主长的一张好脸皮,风流倜傥,长身玉树,姿容上佳,还有什么词没用上么?楼禾矣尽量搜刮词汇量,看裴毓身高也够的上国际名模的标准,二十四左右的年纪,就已经坐拥这么大一座半江瑟瑟了,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限啊,总结起来,身价比挖人坟的余清澄高了不知多少倍。 果然,光有一张人畜都爱的脸和看上去尊贵无比的气质也不是万能的,楼禾矣瞥了眼臭着脸的余清澄,默默叹气,还是个得了面瘫症的,神经局部麻痹,前途堪虞。╯▽╰ 人比人总有一个不是人。 ̄﹏ ̄||| 不过楼禾矣自己心里清楚,她看裴毓比看余清澄更不顺眼,是真正的不顺眼,裴毓的眼睛透露了太多讯息,这种丝毫不掩藏的野心和透着强烈目的性的眼神令她很不自在,这个人,以后最后跟他不要有任何瓜葛,否则……与他为敌还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哦?你倒是很懂得待客之道。”楼禾矣浑身没力气,话却一点也不含糊,“将来客五花大绑关进铁房,再任来客被困迷宫,紧接着饿其七天七夜,如此待客之道举世罕见,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学着这帮古人说了句古话,饿到脾气不大好的楼禾矣不耐烦摆摆手,对余清澄道:“你还有事没?没事我们走。” “嗯。”余清澄点头,两人扭头就走,小哥倍儿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两个狂徒的背影,正要出手阻拦,就见裴毓纵身一跃挡住了两人的路,动作潇洒唯美,青衣和乌发被海风一股吹起,大有那么丝丝乘风归去的感觉,连威胁的语气都说的格外惹人误会他实际是想留人吃顿饭,“两位杀了裴某门中二十多人,想就这样一走了之?” 楼禾矣闻言立即与余清澄拉开了三步距离,面不改色道:“人是他杀的,跟我无关,对准目标,尽量一击得手,不要扩大矛盾,不要殃及无辜,我先走了。” 言罢她转身就要走,余清澄不料她会说出这种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拽回来,怒视了好一会才口气凶恶的对裴毓道:“你想怎么样!” 这态度,完全是迁怒,(*+﹏+*)不过见他发火,裴毓心里舒爽了不少,脸上从新挂起微笑,两眼不怀好意看着楼禾矣,用暧昧的口吻道:“把她留下,一笔勾销。” “好。” 原本只是心里有这个冲动的想法便随口说出来,想不到余清澄竟然连犹豫都没有,爽快程度好比他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猪。裴毓显然有些诧异,哪有人凶巴巴单枪匹马杀上门要人,转头又丢垃圾一样把人丢掉的? 这尼玛是什么人哦。 楼禾矣也是一愣,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神色,胳膊用力一抽离开了余清澄的禁锢,下一秒却突然被按到怀里,刚张嘴要卧槽两句,嘴里就被塞了粒东西,而后下巴被猛的一抬,磕破了嘴唇不说,不妙的是把嘴里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2013-04-28 第十三章:特种卧底]   “你给我吃了什么!”掐住自己的脖子努力想把东西吐出来,楼禾矣气血上涌满脸通红,劈手拔出余清澄手里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声音冰凉:“你最好不要把以前的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记的太清楚太当一回事,这么肆无忌惮耍我,我会让你后悔。” 余清澄对架在脖子上的剑视而不见,冷静的仿佛我脖子上的其实是按摩器,他低头看着楼禾矣,道:“你服了天澜山特制的时限药,在我给你的时间内办好我交代的事,解药自然会给你。” 楼禾矣握剑的手松了不少,眼里的敌意也渐渐收敛,把剑往地上一丢,“说。” “你要找的东西在裴毓身上,九荒族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余清澄波澜不惊的说,咬字叫一个清晰精准!裴毓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使的什么诡计?有人要在敌军安插卧底是这么高声吆喝明目张胆的吗?就算这两年天澜山和半江瑟瑟为了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私下早已是死敌,似乎也用不着这么摇旗呐喊昭告天下吧? 假如哪天上迦楼主设立个奇葩榜,余清澄一定是众望所归的榜主,裴毓对此将全力支持!压倒一切质疑! “你这是要我潜伏半江瑟瑟替你偷东西是吗?潜伏这两字的精髓你领悟了吗?”楼禾矣瞪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其实根本就是想借机药死我吧?这么高调当着半江瑟瑟老大的面告诉他我是你派来的卧底我是奸细我是来偷东西的,你觉得东西我还有得手的可能性吗?在你眼里是裴毓太傻了还是我已经妖魔化了?” 信楼姐,得永生!楼禾矣此刻很想扶额。 对于她的冷嘲热讽,余清澄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漂亮的眉目一如最初,连动都没动一下,像个雪雕刻的,“裴毓怀疑并戒备着所有人,你以任何方式接近都不可能得到信任,并无差别。” 楼禾矣闻言瞄了裴毓一眼,果然这家伙听了余清澄刚才的话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她无奈道:“所以你就干脆把我是奸细这个好消息公诸于众,好让我在半江瑟瑟的日子不好过吗?就为了报复我刚才不愿意跟你一起背负杀人凶手的罪名?” “你是天澜山的人,他早就知道了。”余清澄用脚尖挑起被她丢在地上的剑,归还鞘中,勾魂的丹凤眼里充满不屑,“还有,想药死你不需要借机。” “……”木已成舟,楼禾矣深知现在自己还没能耐和他对着干,只能按耐住,退而求其次以商量的语气道:“我说错了,不应该是我在半江瑟瑟的日子会不好过,而是根本就过不下去,你一走,裴毓马上就会杀了我,我不认为对你心存爱慕当众对你表白的下场必须是死路一条。”纵然明知余清澄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而这么做,但楼禾矣需要这个适合的话题寻找转机,只因为目前她还不能挑破余清澄对她的怀疑。 她的话勾起了余清澄那段不美好的回忆,当下由冷漠转为厌恶,脸色变的很难看,甚至懒得再看她一眼,丢下一句他不敢杀你,之后头也不回走了。 “……”楼禾矣姿势僵硬的望着余清澄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无论如何,一定要冷静。 而看了这么大一出戏的裴毓在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神色闪过一抹阴暗。 是啊,不敢杀余清澄的人,至少现在还不敢。 半个月转瞬即过,天也已入了冬,半江瑟瑟里所有人都换上了冬衣,这是海岛,比不得陆地上的温居暖室,就算一整天待在房间里,只有这身余清澄给她买的薄裙,楼禾矣也依然冷的手脚不大灵活。 这天,天色还暗的很,也才凌晨四点钟左右,鸡鸣声就已经响起来了,楼禾矣睁开眼,摸了摸枕头底下的瑞士军刀,暗暗下定决心,等一下一定要顺便宰了这只该死的生物钟存在很大毛病的鸡。 半江瑟瑟不仅机关变态,裴毓变态,连鸡都变态! 下床把薄薄的被子披在身上,说是被子还不如说是床单,+﹏+楼禾矣戴上眼镜揉了揉睡的乱七八糟的短发,把瑞士军刀塞在怀里,然后出房门左拐走十分钟,再一直顺着小石路爬上花坛。 她坚信,这个世界会把花坛建筑成祭坛这种高度和形状的人,就只有半江瑟瑟的内部设计师,鬼才!一定要找机会捅他几刀。 心理到底要扭曲到何等地步,才会想出让人爬这么高的地方浇花来折磨人?凸 “妈的,变态变一窝,没一个的大脑回路是正常的。”爬到一半的楼禾矣被海风吹的睁不开眼,只能眯着眼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半个小时后,楼禾矣终于摸黑爬上了花坛,拎起喷壶却发现没水了! “……” 站在风中,楼禾矣回想这长达半月毫无质量可言的睡眠,极力忍住把这盆丑中极致的花毁尸灭迹的冲动,反复告诫自己这盆卖相极品的花是裴毓花了很多心思才带回半江瑟瑟,是裴毓很宝贝的东西。 吹了五六分钟的风,楼禾矣淡定的拿着喷壶,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爬下花坛,这个时候天已经微亮了,但依然很少有人走动,她往喷壶里装满了水,却不回头去花坛,而是拐进了小道,在距离自己房间三十步的草丛里,干净利落一刀抹了公鸡的脖子,再用喷壶清洗瑞士军刀,顺便喷上点楼牌虫见愁去去味,然后回房睡回笼觉。 梦里,1号2号在西夏古墓里被上百只血尸包围,她亲眼看着他们两被血尸咬断了脖子,咬断了手臂,咬碎了身体碎片,她疯狂的嘶吼,魂体穿梭在血尸群中,却没有人看的见她,最后当段少寒跳进血尸堆哭着大喊她的名字时,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楼禾矣被惊醒,流了满身的汗,手竟然控制不住在发抖,她闭上眼睛控制自己的情绪,闯进门来的人刚要开口,就被她气场全开的打断,“闭嘴,如果我的生命必须为一盆花而浪费,我一定会抢先动手。” 闯进门来的两人先是被她彪悍的气场吓住,而后各自一愣,竟然觉得特别有理,可又觉哪里不对。 还能哪里不对?立场呗,蠢货! 楼禾矣跟着两人走,本以为是去半江殿,谁知被带到了裴毓房门前。 [2013-04-28 第十四章:花与生命]   资产阶级的人的房间,果然比无产阶级(楼禾矣)那间摇摇欲坠的柴房要高档了不止七八个层次。 “进来。” 裴毓的声音透着一股慵懒,应该还没睡醒,楼禾矣迟疑了会还是推了门进去,只见裴毓靠在床头,长发半垂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上去难得的不精明,反而温和了不少,亵衣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并不刻意却又有莫名的性感,只不过一个大男人,皮肤白的跟娘们似的,她最不耻了,这也是她看余清澄不顺眼的首要条件,看来裴毓也具备。 “你杀了报晓雄鸡。” 裴毓这句还我鸡来的开场白是楼禾矣始料不及的,杀一只鸡,不算什么罪过吧?她没吭声,思绪还停留在梦境里,脸色略苍白。 “刀法不错,一刀切断喉管,血都没流多少。”她不答,裴毓也不恼,断断续续说些有的没的,楼禾矣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裴毓突然站到了身前,她条件反射退了一步,缓缓皱起眉头。 “你在想什么?”这女人竟然也会有走神的时候?裴毓紧盯着她的眼睛,企图困住她的心神,楼禾矣不着痕迹拉开与他的距离,活动了下脖子,道:“说重点,我想什么跟你没关系。” “是否与余清澄有关系?”裴毓笑着追问了一句,神情正常,唯独语气有些怪异,若楼禾矣知道他曾被余清澄挤下上迦美男榜首的位置,那她一定能理解这种略带攀比的心理是何等的人之常情。 只可惜楼禾矣不知道这两人的渊源,她也懒得了解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倒是对他这句话有些兴趣,眉毛一挑,反问:“你从哪个神角度看出我在想那个死人脸?” 死人脸=余清澄。\(0^◇^0)/裴毓忽然发现,楼禾矣是个特别可爱的女人。 他笑的见牙不见眼,楼禾矣完全没兴趣陪他耗着,而且他的着装十分暴露,令她觉得不大安全,“你要是不打算追究我养死了你的花,那我就先走了。” “我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看着楼禾矣打哈欠的慵懒模样,裴毓忽然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但到底还是忍住了,他有预感,一旦摸到了她的脑袋,自己这只手也一定不废即伤。 这脑袋上长着的可不是头发,是刺。 将功补过?听上去很有一种变本加厉继续折磨的既视感,楼禾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冷笑道:“让我每天牺牲睡眠摸黑爬那么高的花坛去替你养一盆花,你没料到会有这一天吗?我是来当卧底探听情报偷窃地图的,不是来供你消遣的,你剥削劳动阶级属于咎由自取,我为了保卫自己的权益而愤起,你我成王败寇,何来将功补过?” 嘴皮子怎么这么利索,什么劳动阶级保卫权益的,裴毓听了火星话,一时还不好消化,颇有些阴狠的盯着她,楼禾矣认为他在这方面表现的完全没有余清澄蛋定,也就没有要跟他解释这些的打算,这完全是教育领域和时空裂缝的错,她出了一口憋了半个月的气,心情舒爽了许多,认真建议道:“一天不浇水就会死的花不是稀有品种,而是短命品种,命中缺水,你这四面环海,花太兴奋,一时没缓过来,死了,了不起就再养一盆,不过千万吸取教训,别再重蹈覆辙叫我养,我不是怜花惜草的林黛玉。” 大老爷们,还摆弄什么花花草草的,瞎矫情,楼禾矣瘪嘴鄙视,裴毓确实如余清澄所说不敢杀她,但变着手法的不让她日子好过,她又哪里是逆来顺受的人? 林黛玉这个典故太穿越了,眼界没宽到红楼梦里去的裴毓暗暗提醒自己,幼时阅遍四书五经奇门遁甲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勤快多翻翻书,见识必须与时俱进。 “那盆花我找了五年,细心养了三年,就算是我不对在先,你把它养死了,也是铁一般的事实,我是元凶,你是帮凶,我们都难逃责任。”裴毓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外衣,当着她的面穿上,楼禾矣皱眉,裴毓确定那是盆娇弱的花而不是盆霸气的食人花? 她不说话,也就是不反对这个审判结果,裴毓束好玉腰带,眼底浮现一抹狡黠笑意,“我没有多余的五年再去找一盆,但我必须找到一种同样具备那盆花所拥有的奇特功效的花,至于是何功效,等你与我一起踏上寻找的旅途,我再慢慢告诉你。” “何时动身?”原本不是很情愿,但一听能离开半江瑟瑟,楼禾矣立即放弃抵抗,只有离开这里才能找机会回天澜山拿包,至于解药,最好能和余清澄谈判一场。 “现在。”束好发上的玉冠,一袭绯红色长衫,俊朗丰神的裴毓正是拐带无知少女的良好苗子,楼禾矣认为,他真是太人模人样了,也许这就是禽兽和衣冠禽兽的区别。 人家本来就是人,还是上迦楼美男榜上……第二那个人,╯﹏╰ 楼禾矣不再废话,径自转身出房,裴毓见她这么配合,出言调侃了一句:“怎么不反对了?” “我反对有效吗?” “无效。” “那不就结了。” “那刚才为何如此多说辞?” 楼禾矣停步回眸,突然绽开一抹微笑,“因为不说不爽。”现在,她终于能够理解余清澄了,有些话明知说了也白说,但就图个爽。 逆着光,楼禾矣的笑容似绽放妖艳的扶桑花,不倾国,不倾城,却有独一无二的坚韧和孤傲,让这一瞬间的裴毓,第二次为了她而感到惊艳。 [2013-04-29 第十五章:美男效应]   船上,双眼被一块黑布蒙住的楼禾矣正躺着睡觉,几个小时之前,她被带到一艘不大不小的船上,紧接着眼睛就被蒙上了,她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说话,被扶进船舱后二话不说躺下就不动了,但她依然能感觉到船在海中央来回驶了两三圈,围着半江瑟瑟群岛起码绕了两个多小时。 她是天澜山派来准备偷地图的,这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是余清澄亲口公布的,半江瑟瑟所有人都防着她,唯独裴毓从来没限制过她,但她知道,在真正需要防备的时候,裴毓的手段会让她连逢都没的钻。 蒙上眼睛不止,还这么原地绕来绕去,就为了干扰她脑袋里对方向和路线的记忆,楼禾矣双手垫在后脑上,嘴角微牵,裴毓还真是看的起她。 不过,这恰巧确定了半江瑟瑟有一个船只可以正常进出的出入口。来日方长,楼禾矣并不着急,她知道,这艘船上有的是人盯着她,所以她进船舱就睡觉,好让裴毓慢慢放松警惕。 一觉醒来,船刚好靠岸,解开眼睛上的布,楼禾矣摸出怀里的眼镜戴上,就见裴毓推门进来,露在绯红色衣领外的肌肤有种视觉上的病态白,陶瓷一般光滑,手感应该也不错。 想到哪去了……(ˉ□ˉ)楼禾矣揉了揉眉心,裴毓把包袱扔过去,“拿下眼睛上的东西,换上这个。” 楼禾矣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东西抖开一看,脸部肌肉控制不住僵硬,“我没有传染病吧?还是你们天岁崇尚伊斯兰教,民风流行这种阿拉伯式妇女装?” 厚重纯黑像是要去奔丧的长衣长裙她能理解,毕竟入乡随俗,但是用面纱裹住整个头部并连鼻子嘴巴都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羞体点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稍后你会感谢我的。”正在努力习惯她的%&¥用语的裴毓自动过滤听不懂的话,楼禾矣满脸Whatareyousaying?“感谢你给我机会让我有幸成为虔诚的伊斯兰教徒?” “和余清澄一起走过街道吗?”裴毓露出狡黠的笑,楼禾矣秒懂。⊙﹏⊙‖ 但如果裴毓告诉她这里是天子脚下天岁城,她宁愿钻狗洞到达目的地都不乐意上街被砸成傻逼。 所以,挤在人堆里被一群又一群的男女老少推着走的楼禾矣被动充当了第二次傻逼,这次不是被砸的,而是随着花痴大军砸裴毓的。 前方被汹涌人潮堵到寸步难行的马车上,好莱坞演技派顶级影帝裴毓正掀开帘子面带微笑对群众招手,神色从容的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快感,那只原本就洁白的手臂在阳光和绯红色衣袖的衬托下,更加如雕似描,玉一般完美无瑕,再配上那张具备纯天然美色的脸,让大马路现场直播了一场暴乱活动。 如果不是早有预谋存心勾引,能把这么风骚官方的微笑控制的这么收放自如吗?不知道私底下对着镜子疯狂排练了几个通宵!骚包!被人群狂踩脚的楼禾矣彻底黑脸,天岁皇朝是什么乡巴佬旮旯村?看见美男的本能反应原始到人神共愤! 这个时候,余清澄毫不虚荣做作的良好品性终于体现了出来,楼禾矣对他的内在美有了基础的改观,同样是被人砸的,对比他的不解风情冷漠置之,裴毓简直患了自虐症,马车跟垃圾回收站似的堆满了瓜果蔬菜,可怜一匹壮马被砸到口吐白沫。 天岁臣民何等凶残!(+﹏+) 想到余清澄,楼禾矣忽然计上心头!她抢了身旁人手里的苹果,跳起来踩在不知谁人的肩膀上,朝反方向用力扔过去,大喊道:“哇!余清澄!余清澄来了!快看!” “余清澄?!” “在哪?余清澄在哪?” “余清澄!啊,在哪?在哪!” “哪里?余清澄在哪里?!” 诸如此类的呐喊在街道中轰然炸开,引发了人群更加疯狂的骚动,楼禾矣摇摇晃晃踩在不同人的肩膀上,向着反方向狂砸东西,并竭力矫情尖叫:“在那!在你们屁股后面!转身!他要跑了,兄弟姐妹们,追啊!” “不要跑!余清澄!” “余清澄” “啊啊余清澄!” 人群调转方向,好比一群蝗虫,涌向了那……上了当的远方(*>。<*)~,直到街道上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楼禾矣耳旁依然回荡着余清澄三个字。 原本她只是单纯的认为余清澄在长相上胜过裴毓,没道理大家叫的出裴毓的名字会不认识余清澄,但她没料到效果这么给力,简直太不给人家裴江主面子了。 色心这东西,本能的诚实。(^人^) 拍拍鞋子上乱七八糟的脚印,楼禾矣走向马车,车夫此时已经吓破了胆缩到一边了,她相信车夫是被裴毓吓的,因为裴毓现在的脸色,真心算不上红润。 楼禾矣探身从马车内取出自己的包袱,比起这身阿拉伯妇女装,她更青睐余清澄的眼光。 ⊙◎有对比才有突显,原来死人脸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借余清澄的光,现在整条天岁街道看不见一个人影,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商店里连个看家的都没,楼禾矣完全可以像只螃蟹一样横着走,她拐进一家服装店,往自己包袱里塞了几件厚点的冬装和披风。 “不问自取示为贼。”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车的裴毓目睹她的盗窃全过程,十分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偷完东西打包的手法怎么这么熟练? “我本来就是贼。”楼禾矣无所谓耸耸肩,“浪费了大半天来游街示众,裴江主,你很没有时间观念。” 天澜山那帮人,还真就是贼了,裴毓双手抱胸靠在马车旁,嘴角的笑有种*不羁的风流,“你现在是在提醒我,不要留太多时间让余清澄在半江瑟瑟里闲逛?” “他闲不闲逛不关我的事,但我不喜欢漫无目的的瞎转悠,像只猴子一样供人围观。”毫不畏惧的跟他四目相对,楼禾矣背起自己的包袱,略带嘲弄道:“可怜一匹好马,这种慢性死亡的滋味想必不怎么样。” 裴毓的脸色在听到猴子的时候就已经阴云密布了,嘴角也不再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掐住楼禾矣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就近观察,楼禾矣在他眼底捕捉到了强烈的杀意。 “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直到楼禾矣的脸被血充红,裴毓才将人往地上一丢,冷哼一声甩袖走人。 [2013-04-29 第十六章:天岁上迦]   从地上站起来,楼禾矣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拿不准裴毓会不会真的拧断她的脖子。 这个人太危险,脸上像戴了无数个面具,说换就换,谁也不知道他笑脸下的另一个面具会是凶狠的罗刹还是高傲的神祇。 妈的,一定有多重人格分裂症,一身的臭毛病,楼禾矣捡起包袱跟上去,暗暗把余清澄一户口本损了一遍,偷谁的东西不好,偏偷裴毓的。 跟在裴毓身后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楼禾矣身前是一栋五层高的楼,没有戴眼镜,高度近视的她使劲眯眼睛也看不清牌匾上写着的是什么字。 “靠!居然把门牌挂在五楼屋檐上!”天岁皇朝奇葩倍出!一个顶一个精神错乱,楼禾矣考虑以后在天岁城里开家精神咨询所,拿出怀里的眼镜戴上,终于看清了,她缓缓念道:“上迦楼。” 很耳熟,似乎躲在石洞里的时候,听半江瑟瑟的小哥说曾在上迦楼看过余清澄的画像。 神马玩意?上迦楼是通缉钦犯的地方?还挂画像。 “这是什么东西?”看她刚才望了大半天也没望出什么,戴上之后突然就轻松不少,裴毓不由好奇的伸手去摘,楼禾矣迅速一闪,拿下来收进怀里,“眼镜,你不需要的东西。” 尼玛这是神马人?刚才还掐老娘脖子现在就又自来熟了。 “眼镜?”这是个新鲜的认知,裴毓面露不解,他这幅好奇宝宝的乖巧模样实在和刚才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楼禾矣再次确定这厮有人格分裂症,她解释道:“举个例子,等你哪天七老八十,视力下降老眼昏花,眼镜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帮助你看清所有你已经看不清的东西。” “如此神奇?” 楼禾矣点头,其实如果不是被余清澄喂了药逼迫着偷裴毓的东西,她和裴毓本身没什么深仇大恨,裴毓不犯她的时候,她也实在没必要和裴毓对着干。 刚才的猴子说,单纯不爽人家坐在马车里供人膜拜,自己却在人群里被踩的十指抽筋。 “既然是年老视力衰退才能用上,为何你时常戴着它?”裴毓挑眉,楼禾矣:“……” 打破沙锅问到底什么的,最惹人厌烦了。 她不答,裴毓也没接着问,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瞟了她一眼,楼禾矣被他那一眼看的有些不舒服,有种被猎人盯上的危险感觉。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上迦楼,跟在人模人样的裴毓身后,楼禾矣这身我有传染病的装扮更衬得他尊贵倜傥,门卫看这队怪异组合的眼神很复杂,颇有一种……天仙与野兽结合的意味。 凸。楼禾矣默默竖中指,经过大堂前,她被高高悬挂在二楼石栏下的几块纯金打造的金牌吸引了。 金牌一共五块,每块长约一米七,宽二十寸。 “美男榜,公子榜,美人榜,高手榜,富贵榜。”由于上面字刻的特别大,楼禾矣不戴眼镜也能看清楚,于是她惊奇的发现,自己来到天岁皇朝,总共打过交道的三个人竟然都在这上迦楼的天下榜上各占榜首之位。 啧啧,老娘也算是上流社会人群了,楼禾矣一个个看过来,高手榜首刻的是澜卿竹的名字,那个动漫山主竟然这么牛叉,失敬失敬,公子榜首刻的是裴毓的名字,看的出来,裴毓一肚子诡计,最令她觉得名副其实的,是美男榜首上余清澄三个字,旁边还挂了一副余美男的画像。 画像上余清澄小白脸冷若冰霜,双眉似墨,丹凤眼微挑,鼻梁下薄唇微抿,组合出的容貌不英气,但也不女气,一副特别不耐烦的样子,却格外勾人。 第一次看见余清澄的时候,虽然气氛不怎么愉快,但撇开个人成见,楼禾矣对余清澄那张脸是绝对的欣赏,在二十一世纪,她见过色种各样卖相不错的男人,包括扬子晚报内娱乐版块那一栏上各国回炉重造过的明星,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她认为可以用美艳来形容,余清澄是第一个令她产生惊艳认知的男人,那个时候,她心里是承认的,原来人的五官可以完美到这种鬼斧神工的地步。 美男榜首余清澄,实至名归,楼禾矣点了点头,顺着往下看,很不幸看见了我们裴江主的名字,她差点没控制住笑出声,而一旁的裴毓早在她盯着余清澄的名字满脸赞同的时候,就已经黑线了。 尼玛,早两年的时候为什么不来看,那个时候老子还是榜首!裴毓的心情急转恶劣,全身散发出的强烈狠戾之气令楼禾矣觉得有必要火上浇油一下,她故作不屑把视线对准公子榜,然后夸张的叫了起来,“哇!公子榜首,裴江主,失敬失敬。” 尼玛你敢再虚伪点么?这马屁不拍还好,一拍拍马蹄子上去,裴毓的脸色更加不妙了,楼禾矣心情愉快继续看排行榜,发现富贵榜上的名字也很耳熟,颜青娴,那日她躲在石洞里,听裴毓提过这个名字,应该还是个女人。 富婆。楼禾矣不以为意,美人榜上的名字她一个也不认识,跟她也无关。 她看的津津有味,浑然不把上下五层一直盯着他们看的人当回事,反正看的也是裴毓,裴毓对这种万众瞩目的视线也很享受,只要不被砸,她没有破坏欲。 “走吧。”裴毓拾阶而上,绯红色衣袂随着他的动作像流水一样恣意潇洒,走路姿势那叫一个三百六十度优雅,普通楼梯都能被他走出星光大道的赶脚。 楼禾矣跟在后面,不自觉想起了余清澄,这个时候,想必他已经偷偷闯进半江瑟瑟了吧,不对,以他那种高调嚣张的性格,大摇大摆杀进去的可能性高一点,应该能够发现自己给他留下的线索。 跟着裴毓到了二楼,一共就四条走廊,两人站在最后一条,排起了长龙队,楼禾矣四处瞟了几眼,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盯着裴毓看,三楼到五楼的那些人,有些角度不大好的甚至做出各种花样的高难度动作,想方设法探出脑袋来看,恨不得把眼珠子摘下来黏在裴江主脸上。 [2013-04-30 第十七章:裴家瑟瑟]   尽管每个人都很兴奋,却没有人说话,连丁点的声音都没发出来,特别异常,但看她们蠢蠢欲动极力按捺的神情,楼禾矣几乎可以预知裴毓走出上迦楼后的场面,但被活活砸死的那个人一定是她,因为人家裴江主有轻功,不需要吊威亚也能飞。 “这里有后门吗?”被气氛影响,楼禾矣踮起脚尖在裴毓耳边问了一句,温热的气息就吐在耳旁,裴毓先是一愣,而后小声回答:“没有,你想干嘛?” 尼玛!没有后门这不能够呀,楼禾矣垮下脸,忽然就被脸色对待了的裴毓莫名其妙。 排了一个多小时,队伍终于缩短,光明就在前方,两人走进一间房,房内只有一个老头和一张木桌,连扇窗都没有。 老头把纸和笔往前推,裴毓刷刷两下写下了名字,楼禾矣拿起狼毫笔欲哭无泪,狼毫笔是用黄鼠狼的毫毛做的,笔豪弹性十足,不大好写,正要写,手就被裴毓强而有力的握住了,只听他对那老人说:“家妹胸无点墨不识大字,由在下代写不知可否?” 老人鄙视的瞅了文盲楼禾矣一眼,点了点头,裴毓微微一笑,搂过她的肩膀握着她的右手写下了裴瑟瑟三个字,于是,裴瑟瑟黑线了。 我擦你怎么不叫裴半江? 两人被领到三楼,一样的房间里,另一个老头通知他们明日午时三刻再来上迦楼,楼禾矣无力吐槽这个时间,午时三刻开刀问斩么卧槽?! 等两人走出上迦楼的领域,外面早就已经围满了人,一见裴毓出来喧哗声立即炸开,高分贝震的楼禾矣耳膜作痛。 裴毓微笑着走过去,楼禾矣左右前后观察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别的路只能无奈跟上去,这些人大多都是从上迦楼里出来的,所以手上没有“凶器”,楼禾矣才免于被砸,但差不多被挤到变形。 跟着裴毓进客栈后,她用力把骨骼错位的左臂拧回来,咔嚓一声,倒是惊着了裴毓。 天澜山出品的女人,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掌柜的,一间上房。”走到柜台,裴毓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挂起了官方笑容,一双邪里邪气的眸子电力十足,掌柜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被迷的七荤八素,拿了房门号请祖宗似的把人请上楼,楼禾矣抢先一步拦在楼梯前,“一间房?我睡哪?” 裴毓俯下身,对着她的耳朵吐了一口气,“你可以选择和我同床,或者,马厩里还为你留了一席之地。” 睚眦必报的小人,比余清澄还没风度,神马人品!楼禾矣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拿出一锭白银拍在柜台上,“我要一间普通房,多少钱?” 哟,有存款,裴毓没理她跟着掌柜的上了楼,柜台小二接过白银,找了十九两给她,楼禾矣大脑快速运作了起来。 这是个严肃的汇率问题,天岁皇朝银子的纯度她暂时还不是很清楚,所以价格还不能算的精准,瞥开宋朝那个一两银子等于600到1400人民币之间的逆天巨富朝代,一般正常情况下,一两白银等于一千文钱,也就是一贯钱,价值空间放大了估计,算它80到300之间人民币。 等裴毓上了楼,楼禾矣朝小二伸出手,“找零。” 店小二道:“这位姑娘,刚才小的已经找您十九两了。” 不会是来打劫的吧?穿成这样,只露出一双眼睛,真是越看越像贼。 “刚才那位公子给你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你们还没找零。”楼禾矣眨了眨不合比例的大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形,“裴毓是我哥哥,我也姓裴,我叫裴瑟瑟。” 店小二苦着脸找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两锭白银给她,楼禾矣不满拍桌:“你们这里的上等房要十两银子这么离谱?地是用白金铺的吗?赶上五星级总统套房了卧槽!” “裴姑娘,价位是老板定的,小的也很无辜。”店小二被她猛的一喝吓的退了两步,楼禾矣收了钱放怀里,被跟石头一样硬的银子咯的胸疼,决定先出去买个钱袋。 一逛逛到天黑,获知不少消息的楼禾矣回客栈找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就见裴毓坐在床上,她也不惊讶,债下头上的纱巾,摸出眼镜戴上,然后旁若无人坐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到底是什么人?”被无视了的裴毓不见得恼怒,实际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从来没人在他眼前还把他当空气。 楼禾矣顺口答:“活人。” 裴毓起身,挑起她的下颚近距离面对面道:“你不知道天岁皇朝有多少年的历史,甚至不清楚当今皇姓,你还在打听天澜山主澜卿竹是何方人士,和半江瑟瑟有何关系,以及上迦楼。” 听到这些,楼禾矣一点也不意外,半点表情也没有,“然后呢?” “身为天澜山一员,竟然需要跟外人打听澜卿竹的消息。”裴毓勾唇一笑,“难怪余清澄会这样对待同门,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换做我,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他倒是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余清澄?这用词不当的水准忒次了点,你要说他辣手摧花我倒赞同,楼禾矣不客气拍开他的手,绕过他直接往床上一躺,闭上眼懒洋洋说:“先谢过裴江主不杀之恩了,麻烦出去的时候关上门。” 这大概是裴毓第一次被女人赶出房门,但他在楼禾矣这尝过的第一次已经数不胜数了,倒也不难接受。 翌日,楼禾矣醒来时被铜镜前的裴毓狠狠吓了一吓。 尼玛吃错什么药了! “为何戴上你的眼镜之后,我所看见的东西都是模糊的?地上似乎凹了一个大坑,并且感到眩晕。”鼻梁上架着眼镜的裴毓对着镜子孤芳自赏,楼禾矣从这个角度看镜子里的他,格外的……大学教授,衣冠禽兽。 叫来小二端水漱口洗脸,楼禾矣分外想念天澜山的薄荷叶,刚起床的她脾气不是很好,皱着眉捏了捏眉心,“还我。” [2013-05-01 第十八章:深海珊瑚]   裴毓学着她以前的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容里流泻出几分阴戾,“你最好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你最好也不要让老娘说第二句!当然,这句话暂时还没资本吼,楼禾矣撇开眼不看他,只怕忍不住上去扇几下,“因为天岁皇朝没有供你视力下降的电脑和电视,因为裴江主你自幼养成从不躺在床上看书的良好习惯,眼保健操做的到位,视力保持5。5,怎样?差不多了?” 没一句听的懂!裴毓笑的更开了,流露出的血腥欲也更浓了,招惹的差不多,楼禾矣分寸把握得当,语气缓了不少,道:“你好奇我为什么还没老就戴眼镜,我就算跟你解释了你也未必听的懂,不是因为你笨,而是你我接受的教育领域不同,你跟我讲话,等于鸡同鸭讲,这也不是我乐意造成的。” 楼禾矣认为,这句话已经透露了不少的讯息,他该满足了,果然裴毓摘下眼镜丢过去,盯着她的眼神充满审视,“你不是天岁皇朝中的人。”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不会承认,楼禾矣戴上那块黑不溜秋的面纱活动了下四肢,小二敲门端着饭菜进来,殷勤打招呼:“客官中午好。” 中午了已经?楼禾矣推开窗户,果然太阳已经挂的很高了,她揉了揉太阳穴,这半月来,在半江瑟瑟她几乎从没睡过安稳觉,每天天不亮就去给那盆该死的花浇水,现在解放了,居然一睡睡到大中午。 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没有时间观念,想起以前,楼禾矣的目光浮现出微不可查的悲愁,二十一年的人生,曾经每一分钟都很刻骨难熬,如今回想起来,值得怀念的却没有一星半缕。 “过来吃饭。” 楼禾矣闻声关上窗户,回头时只见桌上摆着两副碗筷,裴毓正眉眼含笑看着她,楼禾矣琢磨不透,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善变到一定的程度。 算了,其实只要不招惹,除了小事上的捉弄,裴毓基本不会主动给她难堪,楼禾矣坐下吃饭,之后跟着裴毓出门,这次裴毓比较厚道,雇了辆马车,并且半途没有把脑袋伸出去勾引街坊老少,所以,楼禾矣完好无损抵达了上迦楼。 真是不容易啊。( ̄? ̄) “稍后我怎么说你怎么做,没有我的指示不要开口说话。” 进上迦楼后,受裴毓的压迫楼禾矣一句话也没说,两人被带上五楼领进一间房,一进去楼禾矣就被闪瞎狗眼,房内所有摆设无一不是金器,包括地板墙壁。 !!! 洒人民币晒世界名牌包干爹是国家领导什么的弱爆了!这才是真正的炫富!上迦楼主不会是颜青娴吧?金屋看到没?尼玛的王八之气全开!! 如果上迦楼主死了,陵墓一定纯金打造,陪葬品必须是一座金矿,老娘就等着倒了!作为倒斗界一姐,楼禾矣敬业的心动了。 “果真是裴江主到了天岁城。” 太过敬业的楼禾矣一进房就被寸寸是金的奢侈金屋吸引,以至于没发现房里有人,她循声看去,只见一位长身似柳,身材纤瘦的少年靠在窗边,也不怪她忽略,这少年相貌很普通,扔人堆里找不出来,而当对上少年那双漫不经心的双眸时,她的心神震了一震。 这个少年不简单,没有证据,只是直觉。 裴毓对少年抱拳,经常挂在嘴角上的玩味笑意此时只浅浅勾着,眼神也多了几分谨慎,仅这三种异常,楼禾矣已觉了不得,看来这位少年身份不低。 “不愧是上迦楼主,在下昨日刚进的城。”裴毓对少年点了点头,楼禾矣听罢难免有些意外,少年斯斯文文的气质不像是没处花钱非要整一间金屋的暴发户,而且早前余清澄听到上迦楼三个字时的反应一直诱导了她,令她先入为主坏了印象。 没想到上迦楼主这么年轻,看上去不像什么坏茬,当然,楼禾矣不会以貌取人,毕竟像裴毓这种表面和内里看上去都不是善茬的人很少数。 年纪轻轻就在天子脚下拥有一栋五层高的上迦楼,能是什么好鸟? 为啥大伙都年少有为,一个买群岛建别墅,一个在首都有这么大产业,而余清澄却还只是个贼呢? 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如雄起搅搅基, ̄▽ ̄凭死人脸美男榜首的美貌和噱头,进可欺身压正太,退可提臀迎众基,攻受皆宜,比当贼有前途。 “昨日天岁街上发生的事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为防止意外发生,今日早朝之后兵部就有动作了,看来是领了圣旨,特来镇压……暴动。”上迦抖开一柄两面都绘了夕阳落水的扇子,略弯腰颔首递给裴毓,道:“迦得扇数十日,常想若能得裴江主数字,这柄扇子才算真正稀罕。” 他微微弯着腰,动作像是在行李,态度也很诚恳,但楼禾矣不觉得他是真正对裴毓客气,神态说不出来的虚假。 裴毓接过扇子不看,反倒打量起那红色的扇形小吊坠,“楼主近日可是去了伏都赤海?” 上迦但笑不语,平凡无奇的五官在这一刻像及了狡猾的狐狸,裴毓摸着吊坠,道:“这种红珊瑚只有伏都赤海有。” 他的话吸引了楼禾矣,只看了一眼,她便知那个扇形小吊坠是由红珊瑚制作的,这不稀奇,稀奇的是上迦楼主如何得到红珊瑚?因为好奇,她未注意裴毓交代的话,脱口问道:“你用什么方法拿到这种贵重珊瑚?” 她如果不说话,上迦也不会当她不存在,毕竟裴瑟瑟这个身份实在是太有趣了,裴毓的族谱他能倒过来念,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是他不知道的? 这不能够嘛,挑战职业水准神马的。 “哦?贵重珊瑚?”上迦视线转移到楼禾矣脸上,当看见那双唯一露在黑纱外大到不合常理的眼睛时,不由一怔,这是他见过最具危险性的一双眼眸,通常人在表面无论遮掩的多么完美,眼睛都是最诚实的,它会透露一切内心的想法。 与澜卿竹同样天生圆如十五明月的双眼,却是两种不同的极端,澜卿竹的眼睛是无懈可击的盾牌,真正亮如明月,长在这个女人脸上却仿佛被万千阴云遮蔽了光芒,她的眼底写着很强烈的目的,干练,果决,以及并不纯粹的善与恶,拥有这样一双眼的人,绝非寻常人,上迦习惯性的猜测她,穿成这样只有三种原因,其一,容貌美的惊人,其二,丑的惊人,其三,朝廷通缉犯。 [2013-05-02 第十九章:条件诱引]   楼禾矣任他轻佻玩味的打量,拿过扇子掂了掂扇坠,缓缓讲解道:“珊瑚生长环境不同,有浅海和深海的区分,颜色也各不相同,你这是深海红珊瑚,吸附的有色元素以铁为主,一般生长在水深200到2000公尺的深海,结构密度比较大,可以雕刻成珠宝,或者艺术品,普通人根本买不起,而深海珊瑚数红珊瑚最贵重,所以也叫贵重珊瑚。” 摸摸红珊瑚扇坠的纹理,楼禾矣继续说:“你们说的那个伏都赤海可能有海底火山,提供了大量镁,铁,等元素,红珊瑚的颜色形成少不了这种首要物质条件。” 从没听过她的奇谈言论,只知红珊瑚相当珍贵不知此物由来的上迦现在的心里远比裴毓不淡定,纵然他无法全部听懂这段话每一句的意思,但他可以察觉的出,这个女人富有相当广泛的才学,小看不得。 缓缓而谈,不急不躁。 两人四只眼睛相当复杂的望着她,像是等待着她解释那一大串专业名词。 “如果你们要问我铁,镁,钠之类是什么,我想我需要长篇大论伟大的科学研究,不过很可惜,这方面我不是精英。”楼禾矣其实很想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占了时代的便宜,但她不能说,因为还不想被拉上手术台解剖研究,( ̄。 ̄)如果这里有高科技设备的话。 她把扇子丢给上迦楼主,把问题拐回远点,“深海红珊瑚长在深海,请问你在没有氧气瓶等先进设备供你在海底正常呼吸的情况下,如何潜下深海而后再耗费时间把红珊瑚带上来的?” 面对她的疑问,还沉陷在刚才那段话思路里的上迦机械说:“龟息功。” “……”楼禾矣阵亡。 她不该质疑这个富有玄幻色彩的天岁皇朝,老娘连时空裂缝都钻过来了,龟息功算什么惊世骇俗奇闻异录! 可尼玛世界纪录不靠氧气瓶在水底的人最长时间也只有八分钟啊!龟息功算怎么回事?这不能够呀!尼玛作弊!(T_T) “姑娘,高姓大名?”沉默了好一会,小九九打完的上迦豁然开朗,将扇子随意丢给裴毓,“劳烦裴江主了。” 裴毓==#卧槽神马态度??! 看裴毓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楼禾矣终于记起来自己是哑巴这件事,她耸耸肩表示歉意,然后继续不守规矩,不答反问:“听说你是天下百晓生,无所不知?” “世人高看,言过其实而已。”上迦嘴里谦虚,但头点的丝毫不含糊,楼禾矣默默竖中指,这是比裴江主还自信的存在,尼玛都是些什么人。(╯_╰) 姑且当你百度来对待吧,楼禾矣道:“从你这获知消息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钱财?你看起来并不需要,这东西我也没有,有钱的人也一定不缺少一切钱能得到的事物,不如我出一道题,你如果答的出来,就可以要求我做一切你希望的事,但如果你答不出来,你就要给我一个我需要从你这得到的消息。” 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抢占先机把握主动权干的干脆利落,上迦挑了挑眉,“一向只有迦对人提要求,从来还未有人这样与迦谈条件,不过,迦可以答应,前提是姑娘需要掂量自己的能耐,好好想想能否完成迦提出的要求,再决定不迟。” “说。”楼禾矣不以为意,只要你别提出让老娘给你摘水中月镜中花这些琼瑶必杀技,皇后的肚兜都给你偷出来。 也许是她说一不二的爽快,又或者是她身上无法遮掩的非比寻常,上迦阅人无数,第一眼就可以肯定这个女人这一生都不可能太平,他忽然有一种自己穷尽一世都无法追求到的夙愿,可以借她的手来偿圆的强烈欲望。 是对她的肯定,也是对自己的信心。 “迦毕生之愿,唯是清澄,倘若他肯雌伏身下,迦亦肯倾尽如今拥有。”这句话,上迦说的郑重并且严肃,接近供奉神灵,接近交代遗言,正在给扇面提字的裴毓听完手一抖,差点坏菜砸了天字一号老招牌。 原来是个基佬,楼禾矣眼角神经使劲抽了一抽,有不妙的预感,“你说的清澄姓王还是姓张?不会刚好姓余吧?” 上迦温柔一笑,疑似想起余清澄那张小白脸,裴毓偷偷搓了把手臂,惊觉寒毛已立起,楼禾矣也没好多少,阿拉伯妇女装里边鸡皮疙瘩一片,等到上迦点头,她的鸡皮疙瘩被熊熊怒火烧焦了。 又是余清澄!怎么哪都有他?!凸 “如何?姑娘可有把握?”上迦依然挂着肉麻的笑容,仿佛余清澄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已经指日可待了,楼禾矣恶趣味的设想了一下那种场面,霎时雷去外太空。 余小白脸,你的贞操可就在姐姐手里了,楼禾矣没有半点犹豫嗯了一声,上迦好心提醒道:“若是姑娘食言,即便姑娘也姓裴,迦也会公事公办哦。” 语带轻蔑笑意的警告和普通警告对楼禾矣而言,是血尸和普通尸变的区分,对待血尸,她往往会将对方的脑袋打成马蜂窝,而对待普通尸变,她只会温柔的塞一黑驴蹄子。 “我不会给你公事公办的机会,不用担心。”楼禾矣扯了扯时不时挡住视线的面纱,语气中有种常胜者惯会的志在必得:“我和余清澄非亲非故,没有权利把他许配给你,所以,你也不会有机会命令我拐卖良家少男。” 姑且……算他良家吧?比起人家裴江主风情万种沿街勾引的豪放作风,余清澄简直就是养在深闺里从不抛头露面的千金大小姐,尼玛不要太矜持哦。 这对比是如此的强而有力。 还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不可一世,连裴毓都没这么嚣张过,然而楼禾矣并不刻意流露出的自信令上迦非但没有产生轻视,反而有些莫名的兴奋期待,他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楼禾矣开始发问:“这个世界上有哪一种人把禽兽当祖先?并且是大型哺乳动物,食肉为主的熊。” [2013-05-03 第二十章:鄂伦春族]   问题一抛出,上迦头上冒出三个问号,裴毓竖起耳朵听,楼禾矣神神在在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一杯茶的时间,够宽裕了吧?” 尽管这样略卑鄙,但楼禾矣认为,学而无用者,废柴也。 一杯滚烫滚烫的热茶,最多也就五分钟,楼禾矣纤长的手指在金打的桌上慢慢敲着,上迦的思路不觉被她刻意渐渐加速的动作而牵引,导致脑里乱如一锅粥。 他不相信,天岁皇朝有自己不熟悉的事。 楼禾矣一口气喝了茶,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浮现出那么一缕缕狡诈,仿佛看透了上迦的想法,笑道:“天下事天下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不是我要来砸你招牌,而是,人外人不一定是天岁皇朝的人,天外天也不一定是天岁皇朝这片天。” 老娘是二十一世纪受过对你们而言神一般教育的人,头顶上那片是时不时会有飞机经过的天。 “拜熊当祖先的民族叫鄂伦春族,是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之一,南迁之前居住在大小兴安岭的山林地带,他们信奉自然崇拜的萨满教,尤其敬畏熊,认为熊是他们的先祖,禁止猎杀,就算后来开始猎杀,每一次也都会举行庄重的仪式,割下熊的头颅,叫爷爷叫奶奶的假装哭丧送去葬了。”把曾经在黑龙江北部的呼玛县遇见过鄂伦春族人的情形重新回想了一下,再结合书中所见,楼禾矣道:“鄂伦春族人的祖先实际是森林人,所以他们的日常生活很多都和狩猎离不了关系,例如青少年喜欢猜的谜语,我来举个例子,一座小山圆又圆,一对小鹿卧两边。” 也许她自己没注意到这篇大论里包含了多少令人值得探索的奥妙,不过收获的效果还不错,此刻上迦和裴毓的反应她很满意,两人四只眼睛闪着几百瓦电力,裴毓像在看变形金刚,上迦楼主则仿佛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内心疯狂呐喊:求科普!求解释!求说人话! 楼禾矣弯弯的大眼睛透漏她面纱下的表情是笑着的,“谜底是耳朵。我附送了你一个小谜语,上迦楼主,你输了。” 你输了…… 你输了…… 这三个字就像一张审判书,把大半辈子高高踏于众生之上的上迦楼主从那高不可攀的地方狠狠拽了下来,摔的他……智力出现短暂故障。 “敢问姑娘高姓大名双亲何在?今日得以结交姑娘,是迦的荣幸。” 上迦只在短短的惊愕之后,神情就恢复了正常,如果现在他这副快来宠幸我吧的表情算正常的话。●▂● “目前我叫裴瑟瑟,下次见面有可能叫裴半江,之后叫什么,还得看裴江主有几个亲妹妹几个堂妹表妹了。”楼禾矣顺口吐槽,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眼角余光扫到裴毓手里的扇面,由衷夸道:“字写的不错,苍劲有力,入木三分,恰如其人。”犀利并且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是好东西/好字。 怎么最后那句听着不大对劲啊?裴毓把扇子递给上迦,挂起了招牌微笑,“承蒙楼主赏识,在下何其有幸。” 上迦嗅了嗅墨香残存的扇面,对着上面的七言律诗赞不绝口,什么好听的形容词都说的出来,虚伪的很没水准,裴毓那副过奖过奖了的表情差点没让楼禾矣把隔夜饭呕出来,她瞅了几眼诗看不懂,倒是针对扇面上的夕阳落水画认真看了起来,而后突然说:“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一首七绝脱口,正在瞎客气的二位突兀的收了声,纷纷张着嘴再一次夸张的看着她,楼禾矣镇定解释道:“就算吞了所有古往今来所有文人的诗词,我最多也只能背而不会创作,这首《暮江吟》是唐代白居易的作品,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半江瑟瑟半江红……”裴毓盯着上迦手里的扇面灵魂出窍了似的不断重复暮江吟,诡异安静了好一会,上迦忽然将扇子一收,大声道:“来人,文房四宝伺候!。” 数位老人鱼贯而入,在金案上摆齐笔墨纸砚,楼禾矣一看那砚台就知道是歙砚中名声最叫好的金星砚,也叫金星宋砚,被视为歙砚代表,歙砚是中国四大名砚之一,始于唐代,是唐代开元年间的贡品,石质坚韧,尤其金星砚越磨越亮,金案上这方金星砚原本就具备天然美,再经过精雕细琢,外观仿若小半边山林清泉的水墨画。 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有钱就能买的到金星砚,但无论是雕琢还是选料方面,入的了楼禾矣眼的只有四年前在一座墓里发现的那方金星砚,那时她确认了墓主的身份是清朝人,那方外观精美绝伦的金星砚自然也是那个朝代的产物了。 没想到,上迦楼里还有更出色的金星砚,楼禾矣多看了好几眼,一时没注意到裴毓正在提笔绘画,所以等两面空白扇出现了落日江辉的美景时,她还是有些佩服的。 “如此了得的水墨丹青,不愧是公子榜榜首,裴江主当之无愧。”上迦在一旁看的痴醉,这回倒可以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和认可,楼禾矣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后只见裴毓提笔蘸墨,一手挽袖,微微俯身,姿势相当潇洒的写下了暮江吟。 “慢着!”楼禾矣拦住他,皱眉道:“不问自取示为贼,这句话你自己说过,《暮江吟》是白居易的作品,我一时脱口而已,你如果要记载也可以,著下作品出处:唐·白居易。” [2013-05-04 第二十一章:双城之迷]   裴毓轻笑点头,手腕轻翻在扇面上提下了暮江吟,并按照楼禾矣的要求,特别注明作品出处:唐·白居易。 一柄扇子顷刻功成,裴毓把玩手里转了转,还别说,纸扇配才子,至多风流又多情,配我们裴江主,那是风情又风骚。 别有一番滋味,不愧是美男榜……前榜首。‘(*>﹏<*)′ “裴江主,这柄扇子……”上迦肚里打着草稿,没来得及背诵就被裴毓扼杀在内心深处,“在下欢喜至极,必然随身携带。” 一句话断了上迦楼主欲据为己有的念头,只能扼腕,再扼腕,把主意打到楼禾矣身上,殷勤笑道:“裴姑娘,还有何佳句?可否再透漏些许?若能如裴江主那柄扇子上的暮江吟一般与裴江主的半江瑟瑟不谋而合,那就再好不过了。” “言下之意,楼主希望我念一首有关上迦楼的?还是天澜山的?”楼禾矣面露戏谑,上迦立即回答:“自然是……有关天澜山的。” “哦,那简单,山有墓兮墓有贼。”楼禾矣笑道:“余清澄就是那个盗墓的贼。” “……” 这不会是个和余清澄有血海深仇的吧?上迦面呈土菜色,裴毓大笑出声:“山有墓兮墓有贼,哈哈哈……妙啊。” 你们才是贼!你们一祖坟都是贼!上迦楼主使出眼刀,裴毓狠狠讥笑了余清澄好一会,终于觉得舒服了很多,红光满面把跑偏了十万八千里的题拐回来,“楼主,今日在下到此,乃是诚心想从楼主这打听一个消息。” “那就要看裴江主给的起什么条件了。”由于心上人被侮辱,上迦表示很不开森,于是公报私仇苛刻压榨裴毓,“只要裴江主有本事让清澄雌伏迦身下,即便裴江主要整栋上迦楼,迦也绝无二话。” 人家冲冠一怒为红颜,上迦散尽家财为死人脸。这色的。 拐来拐去哪都有那个盗墓的贼!把他绑来你床上比我自己躺上去让你压还困难,贱人,裴毓面带微笑,“楼主这个要求,在下自问无法达成,不过若是楼主肯赠送消息给在下,在下亦可达成楼主数日来心中所想。” 你是上迦肚子里的蛔虫还是脑袋里的寄生虫?还有这种未卜先知的技能?楼禾矣默默吐槽,上迦抖开扇子摇了起来,“裴江主知迦近日困扰?” 刷的一声,裴毓也抖开扇子摇了起来,眼里笑意大为自负,“楼主半月前曾派了人手多方打探那日与余清澄一同出现在云水城造成动乱的姑娘,只可惜一直没有消息,是吗?” 话头一抛出来,就算明知是鱼饵,饿了半个月的上迦肥鱼也只好主动上钩,谨慎的碰了碰鱼饵,“裴江主怎知迦是否会相信?” “自然,以楼主的才智机警,在下即便想坑骗也不容易,想必那位姑娘的容貌已有不少人临摹送到上迦楼。”裴毓缓缓摇着手里的扇子,一身绯红色衣衫衬得他唇红齿白,像只得道千百年的火狐,“以楼主的习惯,不见真人空对画像,即便再惊艳,也不会轻率更换天下榜,在下得知楼主困惑,今日来此,正想以此为条件。” 原本想借余清澄刁难裴毓,没料反倒有希望成全这件事,毕竟查找半月还毫无消息这种事他从没遇见过,难免有些挫败,上迦道:“除非裴江主带人过来让迦确认,否则一切口头消息,恕迦无法点头。” “自然。”裴毓颔首,用纸扇去挑楼禾矣的下颚,楼禾矣灵巧避开,附送一个白眼。 从听到云水城以及余清澄,楼禾矣就知道那个姑娘是自己,也知道裴毓令她穿的密不透风的原因,没办法,暂时受制于人。 当她扯下蒙在脑袋上的黑面纱时,上迦好比见到了鬼,不用找画像来对比,整个天岁皇朝上下找不出第二个头发这么短,眼睛这么大,气质这么帅气犀利的女人了! 既然不需要再伪装,楼禾矣也不想老眯着眼睛看东西,她摸出怀里的眼镜戴上,随手拨弄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整个人既懒散又精明,刚才阴沉的大眼一戴上眼镜,又是另外一种视觉,仿佛一头随时戒备着前来掠夺自己地盘的王兽。 其实楼禾矣相貌上佳,大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小巧俊挺的鼻梁,红润性感的嘴唇,黄金比例的鹅蛋脸型,论长相,在天岁皇朝她不算一等一出色,属于精致类型,但她永远也不会给人那种需要细心呵护的娇弱感觉,本该可爱的大眼像被换了个灵魂,阴沉而狡猾,智慧并且大气,疏离却不冷漠。 很难给这个女人下定义,上迦相信,无论谁,第一眼看到楼禾矣注意到的绝不是她的长相和身材,而是其身很强势的彪悍气质,和强大的个人气场。 就算把她摆在倾国倾城的美人身旁,也没人忽略的了她,这与皮囊无关。 她戴上眼睛后,上迦简直看待了,最初听闻云水城出现一名怪异女子与余清澄同行的消息时,他便留意了,然而真正让他上心的,是这半个月来从云水城流出来的画像,有不少人把楼禾矣的画像送到上迦楼,看过之后,上迦就对画上打扮怪异的楼禾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继而长达半个月的到处寻找。 无外乎什么消息也没有,敢情是被裴毓给藏在半江瑟瑟了。 玩专属游戏,尼玛死逼! “姑娘高姓大名?可以告知迦?”上迦执着的重复了第三次相同的问题,裴毓既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意外的是上迦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穷追不舍过,觉得情理之中的是,像楼禾矣这样一个妙人,无论是谁,都会对她产生好奇并且强烈探索的欲望。 “楼禾矣。”这次她没有再打太极,很爽快自报姓名,见上迦一副这不能够啊的表情,她很善解人意道:“没错,你在收集余清澄的祖谱及一切和他有关的人和事物上,可能也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就是那个表白余清澄而被他踹下水险些淹死的楼禾矣,天澜山盗墓贼其中一贼。” [2013-05-05 第二十二章:七年雪夜]   实际上,那个瞎了钛合金狗眼的楼禾矣,已经淹死了。 上迦忽然后悔问了一个人名字,纠结的眉头都拧起来,故作优雅喝着茶的裴毓听那句表白被踹下水的时候,差点没喷出来,卧槽,不要用这么平淡并且鄙视的语气叙述你那么疯狂并且豪迈的事迹好吗?哥的完美形象差一丁点就要崩盘了。 “你放心,经过残酷并且现实的打击之后,我已经放弃高攀你家清澄了,希望你能攻下城墙,预祝白头到老断子绝孙。”事实嘛,两个都是带把的,这个时代能结构出男男生子这么高端的奇闻来吗?楼禾矣不认为。 有了她这么惊天动地的祝福,裴毓打算以后要是成家立业,一定要隐瞒父老乡亲,以免走漏风声引来这张刻薄的乌鸦嘴,暗暗打算好,裴毓静坐,等待上迦楼主雄起,毒打一顿楼禾矣。 谁知,江湖代有二/逼出。 “当真?不与我争清澄?”这是多么强劲的情敌啊,上迦一副你在哄我放下戒备好借机上位的神情,楼禾矣推了推眼镜,满不在意道:“革命的成功和天岁皇朝万千男儿的幸福就靠你了,早日把余清澄领回家圈养,省的助长男男风,也留我裴江主一条出路,抛头露面这种事让裴江主来辛苦就好了。” 黄花大闺女都被余清澄勾引了,那我朝万千好男儿只好忍痛把袖断了。 好心被留出路的裴毓开始对着她笑的血腥味十足,楼禾矣扬了扬下颚,老娘不是你想利用,想利用就能利用。 肯定是三人的气场不合,话题多番走的离谱,楼禾矣肚子饿到咕咕叫,决定结束没营养并且无聊透顶的话题,“你们彼此之间的买卖要不要快点结束?我还有事要问。” 裴毓盯着她不怀好意看了好一会才把扇子一收,谈起正经事,“楼主可知何种花朵会散发迷惑讯息?” 上迦闻言疑道:“那种花你三年前不就已经带回半江瑟瑟了?” 养一盆花你都盯着,百晓生这名号来的忒不容易了,一想到自己做些什么都被这人无孔不入的监视,裴毓就想把他眼睛挖下来,但实际上,我们裴江主此刻笑的很灿烂,“养死了。” 找了五年,为时机等候两年才带回半江瑟瑟,细心养三年居然还给养死了?人才也。上迦觉得报了刚才心上人被侮辱的仇,分外心情舒爽,道:“想必裴江主找此花的用处已不容裴江主再花个五年时间去找同样的花,当年你只是侥幸,况且也不可能再找到了,那地方已被你亲手尽毁,花自然随之绝迹。” 啥叫自作孽,眼前就有一桩。 裴毓煞有教养微笑不语,态度方面十分诚恳,上迦风凉话说的差不多,开始遵守职业道德,认真道:“泰坦魔芋,这是你要找的花的花名,此花体型高大,可达三尺多,生长于气候炎热,阴暗潮湿之地,或许你可以到伏都赤海的黑碑林里去碰碰运气。” “泰坦魔芋……”裴毓喃喃重复,陷入思考,上迦靠在窗旁意味不明的笑,“裴江主一向好运气,仿佛受天命眷顾,想必这频临绝迹的泰坦魔芋,裴江主也一定能找到。” 尼玛频临绝迹是几个意思!你敢揶揄的再明显一点吗?裴毓很有风度抱拳示礼,上迦也很有礼貌回了一礼,两人满含笑意的眼里都藏了一把想立马捅死对方的刀,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虚伪客套令一旁的楼禾矣大倒胃口,打着哈欠瞄了上迦一眼,不得不感叹,爱情啊,你令天才变智障。 上迦对裴毓表里不一,恐怕是和余小白脸有关。 只是不知道余小白脸除了那张脸,还有啥好的?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我是导致泰坦尼克号沉没的那座冰山。 能闷出鸟来。 解决完裴毓的事,上迦对楼禾矣道:“楼姑娘,你可以提问了。” 闻声一直在思考泰坦魔芋的裴毓偷偷竖起耳朵,必须奇怪有什么是这个满脑子诡异知识的女人不知道的。 楼禾矣没有立即说出问题,而是严谨的看着上迦,道:“我需要确认你是不是有职业操守,值不值得信任。” 被挑战了权威,上迦不免有些不悦,从来没人敢质疑他! 今天,太多的从来……开始逐一破例了,忽然意识到这个,上迦又气不起来了,摆摆手道:“假如我现在告诉你你可以信任我,但你出了这个门之后又被我出卖了,你后悔也来不及,所以,能不能信任我还取决你自己,如果你不信任我,一开始就不该怀着要从我这得到消息的念头进上迦楼。” 被反将了一军,楼禾矣也不反驳,跟个没事人一样,对裴毓道:“你如果办好事了不如就先回客栈,我晚些再回去。” 赶起人来话还真不委婉,裴毓挑了挑眉,上迦原以为他会做出某些令楼禾矣后悔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举动时,裴毓起身对他道了声告辞,便不疾不徐走了。 ⊙0⊙鬼上身了么他?上迦觉不可思议,他很惊讶裴毓为何对楼禾矣如此放任,从两人走进这间房开始,楼禾矣就没少以言语挤兑裴毓。 裴毓是什么样的人,上迦不敢说一清二楚,但印象最深刻的是七年前的一个雪夜,穿着一袭青衣的裴毓卧在江边一艘画舫上假寐,三千青丝未束冠,洋洋洒洒飘在风中,半遮掩住当时还稚气未脱的容貌,那眉眼,有一种来自山水之间的洒脱和不羁,引得岸边一大群女子伫足围观。更惹得其中一名女子不顾腊月严寒,毅然跳进水中向画舫游去,而后大声呼喊救命。 上迦还记得,当时裴毓被呼声惊醒,睁开仿佛倒映着一空银河的眸子,那容貌,一瞬之间跃进了画卷里,也跃进了上迦的瞳孔之中,为之深深和长久的惊艳,然而裴毓随之而来的举动,也给上迦留下了永远也无法消除的印象。 [2013-05-06 第二十三章:时空玄学]   被惊醒的裴毓懒洋洋侧趴在船边,那女子见他望向自己,欢喜的手足无措,娇声道:“公子救命,奴家快要冷死了。” 裴毓闻言伸出了一只手,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拉那女子上岸的时候,听到了他凉薄而平静的声音,“那你就去死吧。” 水底的女子惊的不知如何是好,望着裴毓的眼神从爱慕到祈求,最终因四肢渐冷而抛去面子,想游近画舫好爬上去,谁料裴毓伸出去的那只手将她轻轻一推,又把她重新推进水里。 上迦一直在江岸边看着这一幕,看着那女子无数次靠近画舫,看着裴毓无数次将那女子推开,看着那女子最后耗尽力气沉没到了水底,看着裴毓重新躺下去睡觉。 由始至终,裴毓的嘴角一直挂着微笑,温柔风流,多情优雅。 这样的人,令上迦毛骨悚然。 这么一回想,现如今的裴毓和七年前的裴毓,竟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变的不是他的容貌,不是他的为人,而是年少之时的不羁与随性,在现在的裴毓身上,上迦看不到任何属于逍遥山水的气息。 也对,怎么可能还会有。是人总会变,何况是裴毓这种身份的人。上迦忽然有些惆怅,楼禾矣在一旁目睹他比翻书还快的表情,有些搞不懂这个人,挤兑裴毓的时候多是的花样,一但扯上余清澄,智商就立马退回幼儿园的水平。 看来处于暗恋和单恋中的人,精神跨度都比较大。(ˉ□ˉ) “你感慨好了吗?我没时间在这欣赏你变幻莫测的脸谱。”楼禾矣动手关上窗,又出房门左右张望了一下再关上,回过身时,上迦被她眼底密不透风的防卫摄了魂,不由心底一跳,而当听到她接下来说的话后,上迦尝试了人生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恐慌和震惊。 “你知道和天岁皇朝平行的时空中间存在的裂缝该怎么寻找?一个人的肉/体和灵魂是否能够通过死亡而被相同存在在另一个时空中的自己所召唤?” “你……”上迦惊诧的瞪着平静的楼禾矣,久久说不出话来,楼禾矣道:“你不必知道我问这个问题的目的,这是我的个人私事,无论是通过阴阳之术,还是谶纬之学或者周易占卜等等之类玄学,我都要知道答案和方法,这是你输了之后必须付出的赌注。” “我不会要你现在立即就回答我,实际上就算你现在能马上答的出来,我也不会相信,我给你时间,一年,两年,五年,甚至十年。”打开门,楼禾矣停下平稳的脚步,道:“多久我都等的起,只要你别食言,我对付食言者的方法很精彩,但你绝对没有兴趣尝试。” 直到楼禾矣离开很久,上迦惊讶的心情才逐渐平息,冷静着回味她刚才的话,越想手心越是冷汗直冒,他相信这世上多的是人类无法解释的东西,但从没听说过有这么离谱惊人的玄奥存在,然而刚才楼禾矣锐利的眼神和庄重的神态都告诉他,她不是在开玩笑。 走出上迦楼后,戴上眼镜的楼禾矣看东西清楚了很多,整座天岁城呈现出的繁华和熙攘让她有种自己正在逛影视城的错觉。 此时天将近黄昏,楼禾矣走在热闹的人群当中,凭借上次来过的路线记忆往客栈走,不少路人经过她身旁时盯着她猛看,她也不在意,拐过一条小巷时,已察觉异样的她加快了脚步,她一动,跟在她身后的人立即现身,前后堵住了她的路。 “朗朗乾坤,你们不是要打劫吧?”被围在小巷子里,面对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楼禾矣丝毫不显慌张,她慢慢移动视线,以精准的角度观察到可以从堵在出路前面的两个大汉那里下手。 以她的速度,放倒一个很快就能跑出去,一旦挤进人群,想再抓到她,可能性就不大了。 “要劫财还是要劫色?先商量好。”楼禾矣一边说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一边伸手进怀里摸瑞士军刀,虽然只是一把小刀,但她手法不错,有自信能立即放倒一个。 尼玛倒衰的是,阿拉伯妇女装里三层外三层,她摸了好几下都没摸到瑞士军刀! 若说她摸一次不会被发觉,那摸个七八次这些人还发觉不了,就可以滚回老家种田了,观察力比小孩子还不如的人做不来打劫这种讲究技术含量的活。 五个大汉一拥而上,很可惜就这几秒的时间,楼禾矣依然没摸到瑞士军刀,反而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她立即举起双手,道:“别冲动,不劫财也不劫色总要给我点提示,我不懂腹语。” 没人回答她,只拎着她嗖嗖嗖几下,飞檐走壁离开了热闹的街道,之后她被丢进一辆马车,手脚被绑的很紧,嘴里塞着一团破布,旁边还有两个大汉用刀架在她脖子上。 *,这是绑架!也就算了,敢给姐一个理由不? 马车驾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走上了凹凸不平的山路,饿着肚子的楼禾矣被颠的差点交出五脏六腑。 马车停下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楼禾矣被推搡下车,四周房屋简朴,人生稀少,偶有路过身旁的,瞧这阵仗也都识相跑开了。 看来是座小镇,楼禾矣不住打量周围,一路被带到一栋叫“神仙楼”的地方,见门前五六个大冬天露胳膊露腿的女人甩着手帕招客,她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靠!妓/院呢这是! 楼禾矣突然奋力放抗,可惜手脚都被绑住,只能勉强走路根本跑不了,而且现在也没机会缩骨,五个大汉见她不安分,又把刀横在她脖子上,骂骂咧咧把她拽进神仙楼。 楼里,各种各样的女人脸上铺着厚厚的白粉,穿着暴/露,有的跳舞有的劝酒,参合着男人的调、情声,笑到楼禾矣后背流冷汗。 “哎哟,五位大爷这是干嘛呢?”一个四十几岁疑似老鸨的老娘们见状走过来,大冬天摇着团扇,见这阵仗也不怕,圆滑的很,“五位大爷这是给贩货吧?姑娘模样生的不错,就是……打扮奇怪了点,怎么个价呀?” [2013-05-07 第二十四章:扫黄现场]   看来是想散财消灾的,倒是个胆大的女人,楼禾矣被她捏着下巴瞧来瞧去,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名大汉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进那女人半开的衣领里,道:“现在就给她开/苞,这是给你的酬劳,照我说的做。” 老鸨没数银票也知道肯定有一千两,她笑着把钱推回去,好声好气说:“大爷这话说的,小姑娘奇怪是奇怪了点,还是个美人胚子,拾缀拾缀以后能撑起神仙楼,我怎么能随随便便给她开/苞,更不能要您的银票,使不得,我还得倒贴给您呢,小桃,拿老娘的银票来!” 那女人高声一喊,一名小丫头模样的婢女立即到柜台拿了银票来,老鸨还不及接,小桃就被一刀砍掉了脑袋。 “啊!!” “杀人了!” “快跑!” 这一下狠的,嫖/客和妓/女吓的抱头乱蹿,神仙楼里尖叫四起,三名大汉关上大门,用武力镇压住了所有人,一个也没成功逃走,都吓的蹲在地上抱着头。 这场面,颇像西九龙重案组扫/黄来了。ˋ0ˊ “再啰嗦宰了你,马上,找人给她开/苞!”拿刀架着楼禾矣的大汉连拖带拽把楼禾矣拉上楼,踹开一间房门,里面正在进行活塞运动飞男女吓的衣服都不穿直接蹲到角落去。 楼禾矣被扔在床上,她用舌头全力把嘴里的破布顶掉,破口大骂:“我/操/了!这什么神展开?老娘和谁有仇了!” 那大汉趁着她张嘴的时候,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行灌下去一包白色的粉,紧接着又灌了一杯水,楼禾矣呛的猛咳不止,意识到再继续下去画面铁定少儿不宜,正想用缩骨术,却发觉身体忽然使不上力气,她跌回床上,后脑重重砸在床头,发出空闷的声响。 这不会是企图贩卖余清澄贞/操的报应吧?贞/操还贞/操。(=‵′=)? “你,过来!”大汉1指着角落赤/身/裸/体的男人,大汉2立即过去把男人拎起来丢到床边,命令道:“给她开/苞,就现在。” 男人两手捂住早就软趴趴的命/根/子,疯狂腹诽这群杀千刀的,老子不会从此不举了吧? “大……大爷。”男人缩在床边,看了看被五花大绑毫无反抗能力的楼禾矣,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各位大爷,能不能……能不能回避一下。” 纵横妓/院数百场大回合,还没有被现场围观的爱好!泪奔。(T___T) 大汉3一巴掌把男人拍翻到床上,粗鲁的解开楼禾矣身上的绳子,恶狠狠道:“再多说一句老子切了你。” 事关命/根/子,此威胁立竿见影。 浑身软绵绵的楼禾矣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一动不动躺着,眼底缓缓笼聚的阴沉令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吓的直想尿尿。 “快点!”大汉1怒吼了一声,那男人抖了三抖,颤颤巍巍脱了楼禾矣的外衣,又脱了一层薄衣,然后把爪子伸向了她的腰带,轻轻一拉,他看见了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新鲜内/衣。 Brassiere,胸/罩。(⊙o⊙) 全屋子的人盯着楼禾矣的胸/罩,完全忽视了她还算傲然的身材,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巨响,有人破窗而入,而后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就再也没只觉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姿势各不相同,但死状都一样,都是脑袋搬家。 还趴在楼禾矣身上聚精会神研究胸罩的男人被余清澄单手拎起来扔在地上,紧接着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裴毓掐着老鸨的脖子优雅走进来,咔嚓一声拧断,而后用脚挑起地上的刀,往赤/裸的男人走去,手法熟练的切掉了人家的小/鸡/鸡,⊙0⊙砍断了人家的四肢。 这都是一瞬间的事,在裴毓踹进门那一会,余清澄就已经脱掉了外衣裹住楼禾矣,他把裴毓当成空气,将一包药粉倒进茶水里喂楼禾矣喝下,丝毫不考虑她这样躺着喝大半的水都流进脖子了。 如果他有一张细心的外皮,那他就有一颗粗糙的心。 楼禾矣呛了好一会,躺着等药效发作,身体终于渐渐恢复力气,她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水,目光不算友善的各瞟了两人一眼,“我是被你们谁给连累的?”以前的楼禾矣性格唯唯诺诺,跟只病猫似的好欺负,任澜卿竹捏圆搓扁,能有什么仇家? 裴毓丢了手里的刀,从袖里取出黑色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动作比起切人二弟的时候优雅的多,他朝余清澄斜了一眼,相当的无声胜有声,楼禾矣懂了的点点头,问面无愧色的余清澄:“是仇杀还是情杀?” 她一点也没有火气,余清澄有些意外,却又皱起眉头,一副很纠结的样子,裴毓丢了帕子,脱下外袍披在楼禾矣身上,笑吟吟道:“那个女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若是穿着余公子的外衣出去,恐怕今后日子更不太平。” “情杀,哦了,我也有责任。”看来表白余清澄而被踹下水的事件早就传遍天下了,楼禾矣略觉头疼,这种事最麻烦,她把裴毓的外袍丢过去,不以为意道:“穿你的出去不见得多安全,你们两个彼此彼此。” 一个前美男榜首,一个现美男榜首,一个爱沾花惹草,一个被动也沾花惹草,都不是什么会自我检讨的好东西。 “那个女人是谁?”楼禾矣捡起床下的腰带把松松垮垮的外衣绑好,虽然她认为这次的*事件导火线在于以前楼禾矣的当众告白,但不代表她准备承担全部责任。 余清澄抿着唇不说话,白净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丹凤眼微微挑着,淡浓适宜的双眉轻轻蹙着,楼禾矣无力拍了拍额头,男人长什么样才能配的上勾魂摄魄四个字?就是余小白脸这样!皱个眉都能皱出风情来,难怪男女通杀。 大概是她盯着余清澄看久了,被减弱存在感的裴毓心觉不满,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拽到身旁搂住肩膀,嘴角噙着笑道:“想知道什么问我也一样,先走吧,还是说你比较想留下来过夜?” [2013-05-08 第二十五章:首次同房]   楼禾矣挣了挣肩膀没挣开他的手,也就没在意,对余清澄道过谢之后跟着裴毓走了,一下楼腥臭气味迎面扑来,对上满地尸体,她诧异道:“你干的?” 裴毓挑眉,楼禾矣看了他好一会,不冷不热推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绕过遍地尸体走出楼,“其实可以不杀,他们跟这件事没关系,我不会因此感激你。” 房内,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余清澄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透了,仅穿着余清澄的外套,楼禾矣有些冷,跟店小二招呼了声准备热水给她洗澡,就径自上楼回房,裴毓跟在后面进去,把门一关,道:“吃亏了?” 楼禾矣回味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有没有开/苞成功,倒了杯冷茶喝下去,她道:“如果你们再晚来一会的话。” “听语气你似乎还觉遗憾?”裴毓哭笑不得,他是无意间坏了她的好事了吗? 楼禾矣从包袱里取出余清澄给她买的衣服放在床上,漫不经心说着话,“当然遗憾,我本来可以亲自动手/阉/了那个男人。” 当时衣服被解开,瑞士军刀就掉在她身旁,一旦那男的勃/起,她能连蛋一起割下来。 “……”裴毓默了,从妓/院到客栈,楼禾矣一路安静,正常的很,没有丝毫受此事影响的表现,更别谈哭两声啊什么的,这令准备借她宽厚胸膛靠两下的裴江主有些郁闷。 实际上,被人看见内/衣对楼禾矣而言还真不算什么,没啥好大惊小怪的,夏天翻山越岭倒斗的时候,她都穿很劲爆的着装,超短裤以及露腰短衣。 “客官,热水准备好了,抬进来吗?” 屋里安静时,店小二在外面敲门,楼禾矣让人把热水抬进来,对坐的四平八稳的裴毓道:“裴江主,你想留下来围观吗?” “倘若你没意见的话。”裴毓一手挑起她的下颚,嘴角勾起邪笑,双眸似蒙了水雾一般迷离,这调戏模式进入的忒快了,楼禾矣拍开他的手直接走到屏风后面,脱了衣服跨进桶里泡着,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听悉悉索索脱衣服和入水的声音,裴毓笑的更开了,这个女人,啧啧,他起身出房关好门,吩咐小二准备些小菜,下楼就看到余清澄那尊冷面佛,什么好心情都飞了。 洗好澡,楼禾矣用旁边多余的水洗了内/衣和内/裤,然后黑着脸穿上肚/兜和亵/裤,再穿上余清澄给她买的红色裙子和外衣,这种不穿内/裤和内/衣的感觉相当真空。 再披上一件那天免费得来的披风,楼禾矣让店小二把水桶带走,甩甩头发上的水珠,她下楼找吃的,结果就看见各做一桌的余清澄和裴毓。 这气氛怎么好像有点诡异啊?楼禾矣扫了眼两人桌上的东西,很自然就走到了裴毓那桌。 民以食为天,失节是小,饿死是大,余小白脸那桌只有一酒壶,还臭着棺材脸,裴江主这桌大鱼*色香味俱全,本人还异常的乖巧。 她的举动取悦了裴毓,于是微笑着给她夹菜盛汤,全程殷勤温柔,楼禾矣也不客气,吃了满满一碗饭,享受特别待遇。 裴毓一遇上余清澄就脱线,这点楼禾矣会慢慢习惯,吃完她喝了一小口酒,各瞟了两人一眼预备上楼睡觉,这个时候店小二拿着门房号过来,客气问道:“这位客官,今夜是否要续房。” 哦,昨天付的一两银子只够睡一晚,楼禾矣点点头,正要付钱,手就被裴毓按住,只听他对店小二道:“不必了,她和我一间房。” 说把他还特意看了余清澄一眼,见对方没表情,语气更温柔道:“稍后再取一床被子到我房里,她怕冷。” 店小二连声应着,楼禾矣扶了扶眼镜,道:“我是来当卧底的,不提供/色/情服务,你要发/情另找对象。” 裴毓笑着想抚一抚她的头发,奈何对方头发短的他无从下手,最后改抚为夹,把她耳朵旁的碎发硬生生夹到了耳朵后,并姿势暧/昧的俯身在她耳旁,低声道:“如果你希望一天之内被人掳走两次,大可自行再要一间房,我无所谓,但要提醒你,那个女人有个特殊的癖好,非常热衷于玷污黄花闺女,尤其是曾和余清澄行为亲近的黄花闺女。” 尼玛这是什么爱好!(╯‵□′)╯楼禾矣想掀余清澄那张桌。 裴毓挺直脊梁上了楼梯,她随后跟了上去,虽然不想和裴毓同房,但她更不想有机会“梅开二度”,尽管一度还没开成。 两人进房之后,余清澄往柜台甩了张银票,自行拿了门房号上楼,客栈门口,盯着他进房的姑娘鬼鬼祟祟跑到柜台翻门房号,拿了他隔壁房间的号轻手轻脚也上了楼。 店小二送完被子回来,发现柜台少了两个房号,多了一张银票,也就没在意。 天岁皇朝有一个神秘的地方,叫江湖,江湖中有一帮神秘的人群,叫江湖人。 房内,已经相当困的楼禾矣把店小二送来的被子铺在地上,又从包袱里取出两三件披风盖在身上,这个识相的举动令洗完澡躺上床的裴毓颇满意,他仅着单薄的亵衣靠在床头,如瀑长发湿哒哒披在肩上,皮肤泛着刚沐浴过后的浅红,此刻目光迷蒙,红唇微启,无意更胜有意的勾引。 谁知道他是不是存心勾/引? 当他头发上的水珠第七次砸在楼禾矣脸上时,楼禾矣不得已睁开眼,拿了干净的毛巾丢给他。 “你来。”裴毓眼含笑意,伸出白净的手指朝她勾了勾,为了能早点睡个安稳觉,楼禾矣深呼吸一口气,接过毛巾擦了起来,动作轻柔,不快不慢。 必须把大爷伺候舒服了,她才能闭上已经撑不开的眼皮,但如果现在有剃头工具,她能冒着生命危险给裴毓来个四大皆空的造型。 靠了!大老爷们留这么长的头发COS变性了的禁婆么?!再粗糙的汉子整这么一头飘逸长发都能柔情似水了,在这个没有吹风机的时代,不嫌麻烦吗?凹造型很讲究条件的好么? [2013-05-09 第二十六章:雌雄莫辨]   擦完这头“如梦似幻”的长发,楼禾矣重新躺下去闭上眼睛,脸部表情没有一点不愉快的,裴毓俯身靠过去,两人的鼻梁触到一起,楼禾矣猛的睁开眼。 她没戴眼镜,烛光下大眼睛仿佛两个灯泡,却是那种快要没电的时候,忽明忽亮,阴森诡异的状态。 “有什么指示一口气提出来吧,我很困,谢谢。”楼禾矣偏了偏头,避免和他近距离接触,裴毓也不恼,依然保持着下半身在床上上半身在床下的高难度姿势,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柔软,“你为何不生气?” “我并没有实际损失,哪来的理由生气?”楼禾矣心下有些不耐烦,只是因为长年在道上与人打交道累积的习惯,心里的想法不容易表露出来,她道:“你是奇怪我不生气?还是失望我不对余清澄发脾气?” 裴毓轻轻笑了一笑,这么凑近了看,这厮还真不愧是前……美男榜榜首,和余清澄全然不同的款式,他这一款有毒,不是每个人都消瘦的起的,索性楼禾矣也不打算以身试毒,她眨了眨疲惫的眼皮,抬起一只胳膊枕在脑袋后面,这通常是她特别困的时候惯有的姿势,“我和余清澄的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亲密,但也算不上有仇,我没必要为这么点破事大惊小怪跟他没玩没了的矫情,没上演你期待中的撕破脸皮,真是抱歉,我和他没什么皮可以撕。” 他的皮在他身上,我的皮在我身上,我们没熟到公用一张皮的程度,彼此之间唯一的牵扯也不是什么脸皮,而是已经融化在老娘胃酸里的时限药。 没有那劳什子时限药,老娘实在不必跟在你这个戴了一千张脸谱的骚包后面,阴晴不定变态无常,心情变的比天气预报还离谱,连个安稳觉都没有。 心思被说了个正着,裴毓一点也不尴尬,反倒凑的更近,几乎将上半身都黏在楼禾矣身上,气息有意无意吐在她露出来的颈脖上,“那么,你就这么好欺负?不好奇那个女人是谁?” 看他那一脸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楼禾矣很想把被子蒙他脑袋上一顿连环踢,打起精神,她兴趣缺缺道:“哦,我很好奇,非常好奇,如果裴江主知道,还劳烦不计前嫌提醒两句。” 快点说吧!或者快点滚回床上吧!人类真的已经很困了裴大仙! 虽然她的态度裴毓不是很满意,觉得被鄙视了,但依然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点,楼禾矣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他再得寸进尺就奋起反抗。 她微微昂起头,裴毓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顺势搂住她的腰,再慢慢靠近她的耳朵,然后勾起了嘴角。 于是,在我们裴江主精心伪造的气氛中,捉奸性的时刻到来了,余清澄一脚端*门,白袖一翻甩手发了一枚暗器,裴毓两指懒懒一伸,轻松夹住。 不大圆满的是,这枚筷子暗器稍毁裴江主潇洒帅气的姿势。 “不知余公子深更夜闯在下房间,有何贵干?”裴毓扬手一抛,将筷子甩到桌上,另一只搂着楼禾矣腰的手半点没松,反而更紧了些。 他一用力,楼禾矣整个上半身都跟他紧紧贴在一起,这种亲密接触在没穿内衣的前提下,令她很反感,正要动手推,忽然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扯出来滚到了桌底下,她摸着磕肿了的额头站起来,闭目冷静了好一会,道:“你们两个,今晚有仇报仇,死的活的自己动手,但是,如果再来打扰我睡觉,老娘保证余清澄你拿不到九荒先族长陵墓的地图,裴毓你这辈子也找不到泰坦魔芋,妈的!” 楼禾矣摔门出去,包袱都没拿直接回了昨天自己订的那间房,反正房里没人,她掀被上床,只是屁股还没挨上去,就被余清澄拎住衣领提了起来。 淡定,一定要淡定!楼禾矣深吸一口气,“余清澄,你知道女人睡眠不足会导致内分泌失调?内分泌失调的女人通常都很暴躁。” “这是我的床。”放开她,余清澄脱了鞋子上床躺下,拉上被子盖到胸口,这就……睡了。 楼禾矣站在床边恨不能两眼把他脑门看出洞来,你大爷的这是你的床,老娘刚刚在床下睡的好好的被你搅合了,现在老娘睡哪里?起码裴毓房里还有被子铺在地上,你这他妈除了几块*的石板就还是*的石板。 我靠了!越困脾气越烂的楼禾矣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脚并用爬上床,爬过余清澄的身体躺在里侧,抢被子躺下滚了两下,余清澄明显被她的举动惊到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但这个时候,楼禾矣已经挺尸不动了,并且抢了整条被子裹成一只蛹。 “……”没有被子的余清澄很想连人带被把她丢下楼。 第二天天亮,楼禾矣醒来的时候余清澄已经不在房里了,她昨晚躺下之后脑袋挨到枕头其实还没睡着,撑了十几分钟,确定余清澄不会把她拽下床才渐渐放松神经入睡。 但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她的这位姑娘是打哪来的! “你不是说不与我争吗?”绿衣女子双手叉腰恶狠狠瞪着楼禾矣,眼里怒火汹汹,最主要是,她手里拎着一把分量不轻的菜刀。 楼禾矣手在被窝里摸出怀里的瑞士军刀,一边同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争什么?” 菜刀一下子砍在床沿边,剁了深深一道痕,连带整张床抖了一下,绿衣女子加重语气道:“清澄!你昨天才说过不与我争清澄!为什么你躺在清澄的床上!说!你有没有玷污清澄!” 尼玛,老娘昨天见过这个疯婆娘么?余清澄的狂热粉怎么都这么不正常,楼禾矣极力回想昨天的事,猛一下被雷焦了,“你……上迦楼主?” “正是迦。”绿衣女子,也就是上迦,把菜刀往楼禾矣脖子上一横,“迦向来最厌恶出尔反尔之人。” 楼禾矣没空思考这个昨天还是七尺男儿的人今天怎么就突然变成身材劲爆的女人?她把脖子上的菜刀移开,掀被子下床,招呼正在门口张望的店小二把水端进来。 [2013-05-10 第二十七章:四人同行]   她神神在在漱口洗脸,对着不大清楚的铜镜拨弄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从镜子里看到后面正提着菜刀鬼鬼祟祟靠近的上迦,她无奈道:“我白天被绑架,晚上做梦被僵尸追杀,醒来还倍受你菜刀惊吓,要砍我趁我睡觉的时候,你今晚再找机会好了。” 看她在床边站的那姿势就知道她站了很久,要砍早就砍了。 楼禾矣倒了杯冷茶喝,推开窗户,冷风一股脑灌进来,看着站在床边怄气的上迦,她忽然觉得很想笑,口气却很正经,“我没有出尔反尔,之所以睡在这里,是因为余清澄和裴毓要培养感情,我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就主动避嫌了。” 这……剧情发展的略不好控制了,裴江主才是情敌吗?上迦鼓着脸,脸蛋圆圆的,像个馒头,楼禾矣对可爱的事物一向没什么抵抗力,语气不觉柔和了很多,“早上你进房来没看到余清澄吧?床上只有我一个人吧?所以,我没有玷污余清澄的机会,你的情敌也不是我,请把矛头对准楼上左拐第三间上等房。” “找我呢。” 坏话刚说完,正主登场了,裴毓拎着楼禾矣的包袱进来,楼禾矣打开一看,里边还有已经干了的内衣和内裤,她不知道裴江主在收拾这两件……时髦物件的时候,是怀着哪种斯巴达的心情。b( ̄▽ ̄)d “你们先出去吧,我换一下衣服。”没有内衣内裤的感觉接近裸奔,楼禾矣关上窗户,回头发现上迦还杵在床边,她道:“不要以为你现在穿着裙子有了36D的胸围,我就会忘记你昨天还是个带把的事实。” “今日迦是女子。”自豪的挺了挺胸,上迦扫了眼楼禾矣的上围,楼禾矣瞬间觉得被鄙视了,尤其是裴毓还应景的轻笑了两声,她更加不爽了,问:“她/他到底是男是女?” “亦男亦女。”裴毓答的模棱两可,一点也不惊讶,很显然这厮早就见识过上迦的变装癖,楼禾矣听罢耸耸肩,“原来是人妖。” “……” “……” 屋里一个男人,一个人妖,都被赶出去,楼禾矣重新穿上内衣,找回了有穿衣服的安全感,一开门,一个大馒头砸过来,她速度接住,顺手塞进上迦怀里,“他给你的,手法不准而已。” 于是,余清澄黑脸了,再于是,虎着脸的上迦开森了,怀里这个不是馒头!是清澄! 看着她这幅样子,楼禾矣终于能够理解余清澄为什么当初听到上迦楼三个字会瞬间进化成眼镜王蛇! 被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疯狂追求,好比你正性质勃勃的和美女滚床单,然后发现美女她下半身是美男。 何等倒胃口。╮( ̄▽ ̄)╭ “走吧。”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的裴毓俊脸笑容荡漾,今天真是无比开森的一天。 “去哪?”楼禾矣绕过几人下楼,“我还没吃饭。”姐现在有存款了,不需要啃大馒头。 “去伏都赤海,来不及了吃了,天黑之前要赶到双城,否则只能露宿荒野。”裴毓话刚说完,楼禾矣已经拐上楼抢了上迦怀里的馒头,并进房背上行李了。 “……” “……” “……” 三人原地石化。@_@ 马车上,原本认为这是美好的一天的裴江主杀气全开,这世上,能自由控制裴江主情绪的,就只有我们现美男榜榜首余小白脸。 此刻,余清澄正坐在裴毓的豪华马车上,闭着惹人遐想的丹凤眼,无视即将被杀气*的气氛,自顾自盘腿休息。 是个十分不会看脸色并且不识相的,还有相当严重的不请自来症。 上迦坐在余清澄对面,两首托腮看着他,脑补着各种少儿不宜的场面,光想想都能高/潮。 由于马车内空间有限,更由于裴毓气场不对劲,楼禾矣为了人身安全坐在余清澄身旁,然后她看见余清澄抬脚,狠狠把今天是女人的上迦踹出了马车,和车夫并排赶车。 这一脚踹的,快!狠!准!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没有色/迷迷的上迦,马车里的气氛骤然冰降,楼禾矣坐到上迦的位置去,靠着车臂同余清澄一样两眼一闭,多了两个人对她而言没什么方便和不方便。 被眼不见为净的裴江主更加不开森,上迦以没有迦你找不到泰坦魔芋的理由堂堂正正跟来,余清澄倒好,吱也不吱一声,一马当先雄赳赳气昂昂上马车选了最好的位置。 马车驾了四五个小时经过一个小镇,大概是中午一点钟的时候,三人下车,上迦殷勤的介绍小镇风光,把百晓生无所不知的技能展现的十分到位,只不过她跟在余清澄身后五六步废话了半天,连一个白眼也没换来。 最后上迦介绍了当地的美食,高副帅裴江主理所当然掏腰包请客,四人坐在一家小饭庄里,分两桌坐,把来来往往的视线吸引了个遍。 上迦很不满,非常不满,暴发户似的把一千两的银票拍柜台上,“今天的场子老娘包了!马上把闲杂人等赶出去。” 掌柜的这辈子没摸过一千两的银票,办事效率特别高,立即清场,并很懂脸色把门也关了起来,这下子上迦满意了,没人盯着她的小白脸看了。 一顿饭下来,楼禾矣连眼皮子都没抬,只管吃,裴毓也不知道是吃了药还是没吃药,笑脸盈盈给她夹菜盛汤,上迦效仿之,于是楼禾矣听到隔壁桌传来余清澄掀桌的声音,摔了一地的锅碗瓢盆。 这人到底是不是患有精神自虐症?楼禾矣迷茫的看着笑嘻嘻跑去柜台赔偿店家损失的上迦,感慨着喝了裴毓盛的汤。 比起面瘫又暴力怎么讨好都不对的余小白脸,我们阴晴不定偶尔温柔的裴江主可爱多了。 吃完饭,几人继续赶车,上迦很自觉跟车夫坐在一起,赶着马车哼着歌,谁也不知道这厮到底是怎么收到余清澄到了天岁城并且住在客栈的消息,从而死皮赖脸怎么着也要跟过来。 [2013-05-11 第二十八章:前现榜首]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马车到了双城,古代的天暗的不是很快,月亮也特别明亮,满空碎星点点,楼禾矣强烈建议把马车驾到目的地,不允许裴毓与余清澄其中任何一个下马车,原因很简单,她不想跟着下去被砸死,更不想独自留在马车上然后随同马车在水泄不通的街道上蜗牛式爬行。 b( ̄▽ ̄)d 到了客栈,这个点楼下仍有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在吃饭,楼禾矣跟着裴毓先进去,只听一阵抽气声,而后所有视线齐刷刷投到两人身上,更准确点,是投到裴毓身上。 男人看他的眼神大多是佩服,女人则是*裸的视奸。╮( ̄▽ ̄)╭ “敢问,阁下可是裴江主?”打量了半天,有个模样粗矿的男人过来同裴毓抱拳,那姿势小心翼翼,跟捧着心肝儿似的,楼禾矣大翻白眼,裴心肝微微颔了颔首,变身高贵世家公子,使出必杀技良好教养,“正是在下。” 男人一听神情立时庄严肃穆,只差跪地伏拜高呼我王,“某神交裴江主数年有余,今日得以在此地偶遇,实乃某三生有幸。” “幸会幸会。”裴神交笑的人畜无害,一整日的晦气一扫而光,楼禾矣见那几桌的女人隐有砸碗筷过来的冲忙,忙对裴毓说:“这是最后一家有空房的客栈了,如果砸了今晚你就睡马厩。” 但凡有女人的地方,裴江主和楼禾矣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黄金单身汉嘛,钻石王老五嘛,他点了点头,又对前来搭讪的男人抱了抱拳,尼玛礼数到位的令楼禾矣切齿。 “掌柜的,劳烦……” “啊!看!那个是不是余清澄!” 裴毓温文儒雅的声音被一屋子高分贝的尖叫卡在了喉咙里,只见冰雕余清澄走进来,白衣披了一肩的月光,将他笼在朦胧光线里,愈加风华潋滟如雾如烟,这形象塑造的,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砸场子的来了,楼禾矣很想大笑。 余清澄板着脸走到柜台,丹凤眼斜挑,还没掏银子还没开口,万能的上迦楼主就从他身后窜出来,啪的一声甩了一千两银票在柜台,嗓门洪亮道:“来四间上等房,其中两间要邻居的,另外把这帮傻逼都给老娘轰出去!” 白手起家的富婆!出手豪迈又阔绰!快把余清澄包养了吧,附赠一个裴毓,一起带走吧,走吧,吧……这是楼禾矣的心声。 “喂,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一屋子的男人不满上迦的口气,但当着余清澄和裴毓的面又不敢造次,这胆量,比起在场的女人们逊色了不止一个档次。 “喂!臭娘们骂哪个呢?”有女人拍桌站起来,顺道提了提佩在腰上的剑,楼禾矣了然,江湖儿女,总是比较辣的。 “哪个?不是单个,是你旁边再加上你总共123456789个,傻逼。”自从今天从楼禾矣那偷学了一词傻逼,憋了一整天想试试的上迦终于找到了用词之地,再加上财大气粗,说话格外大声,她转脸笑看着余清澄,话却是对掌柜的说:“把我朋友请上楼去吧。” 掌柜的搓着手,满脸的抱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有难处又不敢说,尼玛的一个一脸不爽,一个一脸冰渣,一个一脸悍妇,老子屁都不敢放了还说个屁啊。 楼禾矣见他把皮搓破了还没说出话来,无奈道:“你们这不接受包楼?” “很多客官都付过银两了,小的实在不好开口。”掌柜的在上迦的怒视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楼禾矣把一千两银票收回来塞自己怀里,然后又解开钱袋道:“两间上等房连着隔壁,一间普通房,一共多少钱?” “四十五两。”掌柜的立即送上门房号,楼禾矣付了钱,把两间上等房的房号分给余清澄和上迦,自己拿了普通房的,裴毓不满了,“我的呢?和你一间?” 楼禾矣绑好钱袋,认真解释道:“你要房间当然是自己付钱,不会这点小钱都要压榨无产阶级劳动民工吧?这太说不过去了,有损你裴江主的名声。” 上迦出一千两,我当然满足她的要求两间上等房挨着隔壁,你一个子都没给,老娘还能倒贴不成? 说罢楼禾矣点了些饭菜就上了楼,余清澄走的比她还快,她听身后又吵了起来,群骂上迦一个,最后上迦打了个响指,客栈门口一股脑涌进了将近百个佩剑的保镖,然后,群骂杠不过准备群殴的,都安分了。 被抢尽风头的裴毓还得维持良好风度,付了张一千两的银票要了一间上等房,这不为什么,只为出手不能输给一介女流上迦。 大方是有代价的,大方是要讲究条件的,看到这一幕的楼禾矣觉得自己失算了,刚才就应该把裴毓推上去,白白浪费四十五两。 尼玛资产阶级都是如此的丧心病狂。[>\/<] 关上房门,楼禾矣还听到楼下不知谁说了一句:“那位公子似乎是上迦美男榜……前榜首。” 很好,楼禾矣关上门,她认为这一晚裴毓很可能会挠墙,或者咬着毛巾在被窝里嚎啕大哭。 人生,总有那么一两件不顺心的事,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不顺眼的人,裴毓的人生,不顺心的事是既生裴何生余,不顺眼的人分别是美男榜首余清澄,和把余清澄排上美男榜首的上迦楼主。 这一夜楼禾矣睡的很不安慰,原因在于昨晚,刚关上门就看见余清澄的她很客气告诉他这是她的房间,然而人家不为所动,她只好去了原本属于余清澄的上等房,然后可想而知,被上迦发现后她听了一整夜隔壁挠墙的声音。 何等人性扭曲的狂热粉!≡(▔﹏▔)≡ 用完早餐,辞退车夫,四人继续赶路,车厢里三人分别因不同的原因臭着脸,只有正在驾车的上迦心情愉快,今天,上迦他是男人,而且跟第一次见面长的不同,浓眉大眼,文质彬彬,很宁采臣,楼禾矣今早开门看见他完全不认识,如果不是裴毓叫了一声楼主的话,她就要擦肩而过了。 这才是真正拥有一千张脸谱的人,*。(°ο°)~ [2013-05-12 第二十九章:如厕纠纷]   楼禾矣睡了半天,被裴毓叫醒吃了些糕点,又喝了点茶,这都托余清澄的福,只要有他在,裴毓特别的妖魔化。 “什么时候到伏都赤海。”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楼禾矣掀开车帘,匆匆掠过的不再是城镇村庄,而是不大浓密的树林,看来是到黄野外了。 “脚程快的话,三十天左右。”裴毓淡然的喝着茶,那轻松的语气仿佛在说,快了,也就三分钟的事。 楼禾矣惊悚的看着他,“三十天?伏都赤海在人间吗?” 坐飞机去北极都不要一个月啊裴江主! “伏都赤海不在天岁皇朝境内。”裴毓眼里含着一抹促狭的笑,“这天下,恐怕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伏都赤海在哪了。” 楼禾矣警觉闭了嘴,这两日有余清澄在,她过于忽视裴毓的本质,这是一只狐狸,卖弄风骚之余还有真材实料的狐狸。 “也就是我们要在马车里度过长达三十天的时间?”楼禾矣绕开伏都赤海的话题,裴毓也未穷追猛打,点了点头轻松放过她。 凸,楼禾矣默默竖中指,坐在车里百般无聊,睡的太饱又睡不着,况且上迦的歌声实在不算催眠,听了有令人上吊的冲动,五音走的惨不忍睹。 既然周围没有人家,也就没有厕所,喝了水一直憋着尿的楼禾矣憋到受不了,意识到膀胱爆了也没人赔这一点,她掀开帘子拍了拍上迦的肩膀,“停车,我要上厕所。” “上什么?”上迦转过头来,楼禾矣对这张斯斯文文的脸还不太适应,没好气道:“上茅房,懂了?” 上迦把马车驾到一边停下,楼禾矣跳下车,裴毓跟着下去拦住她,四处扫了几眼,道:“这里附近一带有山贼,别走太远。” *一眼望去全是半寸矮的草,老娘不走远点还不等于在你们眼皮底下就地解决?楼禾矣前后观察了一下,指着远处半人高的荒草林,道:“我去那里,没事。” “需要迦陪着吗?”上迦跳下马车走过来,楼禾矣上下看了他一眼,懒得表示什么,上迦扬高半边眉毛,认真建议道:“那不然,迦先换身女装再陪你去?” “或者你当迦汉子身妹子心。” “与迦一同如厕总好过如厕中途遭歹人袭击。” “迦如此正人君子,怎会偷窥于你。” “迦女装之时,身材比你不知有看头了多少倍,你有的迦都有,有何害羞。” 楼禾矣直接走人,上迦丝毫不觉不妥,依然豪言壮语连绵不绝,饶是厚脸皮的裴毓也实在听不下去了,斜了他一眼,“楼主自重。”禽兽,穿的人模人样。 “……” 关你屁事。 两人原地候着,等楼禾矣回来再一同上马车,余清澄依然盘膝闭目,小白脸上仿佛写着:此页无法显示,裴毓慢似笑非笑看着他,赶着马车的上迦则一反常态面无表情。 除了楼禾矣,他们都知道刚才余清澄中途下过马车。 一路无话到天黑,方圆百里只有一座小村庄,并且没有客栈这么奢侈的住所,经商定,最终由裴江主出卖色相,四人才不至于露宿街头。 裴江主是电,裴江主是光,裴江主是唯一的神话。\( ̄雄起我裴! 尽管这是一间临时再加了一张床的双人房,但简陋好过睡大街,况且这样的情况对楼禾矣而言,再正常不过,以往进山脉找寻古墓遗址,经常借农家住宿。 吃过一顿全野菜的素斋之后,楼禾矣边走边散步,出于习惯,她会跟当地人闲扯琐碎,从中再挑拣自己需要的片段拼凑。 裴毓靠在树旁远远看着正和几个小朋友说故事的楼禾矣,月光浅浅缭绕在她身上,红衣仿佛一团熊熊烈焰,具备着任何外来人的靠近,当然,外人也一样戒备着她。 哄小朋友回家睡觉,楼禾矣拿着一叠厚厚的纸片向他走去,半跪坐在树下,道:“借你的兵器用用。”纸片七八张叠在一起太厚,巧形瑞士军刀无法一次性割断它们。 裴毓依然站着,眼皮垂下俯视她,语气略带嘲弄,“你何时见我拿过兵器?” “余清澄没来之前我或许相信你没带兵器。”楼禾矣抬头眯着眼看他,伸出手没有再多说,裴毓挑了挑眉,把缠在手臂上的软剑抽出来划地一甩,楼禾矣只听铿的一声,尤其清亮。 这把剑是普通长度三尺六寸,宽一寸八,身似柳叶,两侧有刃,模样普普通通,并无显眼之处,但楼禾矣知道,怎么辨别剑的好坏等级,声音是其中方式之一,裴毓这把剑声似水流击石飞溅,无疑是一把上等好剑。 她接过剑,握在手里掂了掂,出奇的轻,她找了各个角度比比划划,就是没下手,好像在找更精准的角度,裴毓靠在一旁看着她转来转去,轻笑着接过剑,依照她刚才比划过的格式,三两下把纸片切成了长方形。 “这是做什么?”收起剑,裴毓见楼禾矣脱了披风,把纸片全部放进去抱了起来。 “为了给长达一个月的旅途增添乐趣,等我做好,你会感兴趣的。”两人并肩往回走,楼禾矣瞄了眼他藏剑的右手,忍不住还是问:“就算是软剑,好歹两侧都是刃,如果不注意动作大了点,岂不是削筋断骨了?” 通常男人为了耍帅,把软剑当腰带装饰也常有,跟女人喜欢把腰带扎成蝴蝶结一个道理,在天岁街上,楼禾矣打听消息的时候就瞧见好几个这种人,但人家起码隔着厚厚的封腰,软剑要伤到皮肉几乎不可能,所以她很难想把软剑缠在手臂上这种高危险的动作裴毓是怎么做到的。 “作为交换的条件,你可以先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裴毓不答反问,双眸柔情似水,时时刻刻准备电死人,很显然,他这是职业病犯了,想勾引人了。 楼禾矣无所谓的撇撇嘴,“半江瑟瑟改行了吗?准备和上迦楼抢生意?”还现学现卖了。 裴毓只笑不语,但在不久之后,楼禾矣就自己解开了这个疑惑。 [2013-05-13 第三十章:夜宿村野]   回到屋里,只见上迦托着下巴坐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看着另一张床上的余清澄,楼禾矣跟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视线里闭着眼睛的余清澄五官线条柔中带刚,白衣胜雪,乌发如瀑散了半张床,明明是一张不加修饰的素颜,一身简单到毫无绣样的白衣,却总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最震慑人心。 楼禾矣觉得,余清澄的双眉是她见过形状最好,最好看的眉,有男性的英气,有女性的柔和,既不粗犷又不秀气,恰到好处的无可挑剔。 一边观察他的五官,楼禾矣一边抱着纸片走进去,屋里没有多余的桌子或者椅子,这些东西她没地方,肯定是不会拿到余清澄床上的,所以只能拿到上迦床上。 只是当她走过余清澄床旁时,手臂猛的被抓住,继而整个身体腾空,她被甩到了床上,碰的一声,后脑和坚硬的木板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触。 整整一分钟,楼禾矣认为这段时间她是休克的。 “余公子,如此对待女子,似乎太过粗鲁了。”关上房门,裴毓想扶起脸皱成菊花的楼禾矣,遗憾手刚伸出去,就被余清澄挥开,“动手动脚就是斯文了?” 裴毓明显被他呛到了,脸色有些难看,余清澄不搭理他,扬袖把床边的幔帐放下来,直接用被子整个蒙住了身边的楼禾矣,看着是想把人直接闷死,彻彻底底让裴毓瞅不见人。 “裴江主,夜深了,千万莫吵着隔壁的人。”眼看暴风雨即将酝酿成型,生怕这一架会打跑余清澄的上迦忙出来当和事老,他拍了拍腾出来的大半床位,道:“此地条件有限,裴江主今夜便与迦挤挤吧。” 当然是挤挤,这床分明只躺的下一个半人好么?老子正宗的七尺男儿八块腹肌,身材高大结实,和你这个勉强也算七尺的人妖怎么挤?老子半搂半抱着楼禾矣才对得起这张需要两个人挤挤的床好吗? 裴江主心中愤怒,上迦楼主哪里就爽快了?你以为老子愿意和你挤挤吗?老子刚刚被垂涎了整整两年的美食一脚踹中了尾椎骨踢到这张床上现在不能动弹好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最强劲的情敌共同在一张床上挤挤老子的心情会很嗨皮吗?你他妈最好识相点哦,不然等老子回去立马拉你到美男榜垫底! 两个互相不愿意挤在一张床上的人最终还是挤在一张床上,其实也不算挤,因为两人都效仿余清澄,各自盘膝坐着,完全没有要躺下去屁股挨着屁股或者额头对着额头的打算,生怕被对方占了便宜,而另一张床上,渐渐缓过神来的楼禾矣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或者平静来形容了,她完全习惯了余清澄的武力言语,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反抗之前,她选择忍气吞声。 抱起披风里的纸片,楼禾矣猫腰绕过余清澄,一只脚刚踩下床,就又被拉住了,这回倒没甩她,只说了句听不出情绪起伏的话,“去哪?” “余大盗,余大侠,余大爷,余大大爷,下次搞突袭之前能稍稍支会一声吗?我后脑的天然材料跟你的后脑并没区别,不是钢也不是铁,请轻拿轻放谨慎对待。”楼禾矣动了动被他抓着的胳膊,同样很没情绪的回答,“我不去杀人,也不去放火,就在门口通通气,以免不小心对你发脾气导致自己缺胳膊断腿。” 余清澄松开手,楼禾矣前脚出房门,上迦后脚跟了出去,她也没搭理,抱着东西上马车,翻出暗格里的笔墨,借着浅浅的月光在纸片上写写画画。 她头也没抬,姿势也没变,足足画了二十分钟还没停,我们无所不知的上迦楼主在问与不问之间思想挣扎了二十分钟,最后求学*战胜了死要面子,对摆在软垫上的方块梅花红桃黑桃发出了疑问:“这是什么?”难道是什么符? “扑克牌。”楼禾矣蘸了点红墨,继续画红桃十,上迦又听了外星语,直觉这里边有大学问,兴奋继续问:“扑克牌是什么?” “地球人最常玩的游戏牌,一副完整的扑克牌共54张,13种字数,每种字数有四张,分四种不同花色,分别是……”楼禾矣瞟了眼歪着头冒着三个问号的上迦,淡淡道:“你不要用这种发现UFO的眼神炙热的望着我,没那么多穷讲究,明天做完了会教你们一起玩的,但如果你们学不会,就别怪我自娱自乐。” 不然漫长的马车旅行一个月,对着闷骚的裴毓和面瘫的余清澄,她会提前精神衰老。 画完扑克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但上迦还没走,楼禾矣摊开每一张晾干墨渍,道:“有话就说。” “迦的人查到了全部有关于你为数不多的资料。”坐在软垫上,没有余清澄在身边的上迦格外的不一样,眼角眉梢皆有远胜于常人的睿智,他笑了一笑,秀气的五官组合出了一种格格不入的狡猾,他道:“迦证实过,得来的确实都是楼禾矣的资料,但迦认为,与你却无关。” 软脚虾晋升霸王龙,此刻正变身进行时,这是楼禾矣面对这个时候的上迦的第一感,她靠在车壁旁,懒懒的拨了拨过长的刘海,“哦,凭什么?” “凭直觉。”上迦又是一笑,楼禾矣闭上眼睛缩着身体躺下,“定罪判刑这么严肃的事,讲究证据。” “你已经给了迦不少证据了,无形而已。”上迦拿起一片扑克牌,指腹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纸片,微微吊起的眉梢令他很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气质,“裴毓为人狡诈狠辣,他如果不信任你,你想要从他手里偷东西可谓难如登天。” “继续。”楼禾矣挑眉,上迦道:“澜卿竹也不见得不怀疑你,否则不会为了试探把你丢到半江瑟瑟,而你似乎不擅长伪装,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怕会被抓到证据,如果是后者,迦就要全力以赴了。” [2013-05-14 第三十一章:豪赌伤身]   “我由衷期待你找到有形证据的那一天。”打了个哈欠,楼禾矣裹紧身上的披风,懒洋洋道:“那一天的到来同样意味着你还我消息的时候到了,彼此双赢,皆大欢喜,那将是一番叉腰大笑的好景象。” “……”上迦。 楼禾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一手垫在后脑上,道:“未来展望的差不多了,畅想畅想现在吧,你还没说到重点,爽快点,我困了。” 上迦眼中精光一闪,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背对楼禾矣道:“避谈其他,仅为清澄对你的态度,迦会盯着你,一举一动。” 脚步声远去,楼禾矣慢慢睁开眼睛,后又缓缓闭上。 她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实际上,已经开始不太平了,别人身旁有一个祸害就够喝一壶了,她身边有一窝祸害,个顶个的祸中精英害中极品,够她喝一条江。 第二天在马车上醒来,楼禾矣对出现在视野里的裴毓和余清澄说了声早安,忽视了两人一夜间长出来的黑眼圈,径自下车洗漱去,一掀开帘子,就看见周身黑烟比黑眼圈更浓的上迦。 遭黑山老妖俯身了么这货?楼禾矣莫名其妙被上迦瞪了好几眼,不禁怀疑昨晚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约莫早晨八点,一行四人出发上路,上迦换了女装白裙,也换了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花瓣唇,女神般妩*丽,极其国际范儿,整个古装版范爷,楼禾矣盯着她的36D傲人胸器瞅了好几眼,非常想上去摸摸,实际她也伸手了,但被上迦拍掉了,还大喊她淫贼。—。— 半个小时后,马车重新走上了颠簸的山路,裴毓和余清澄身上的煞气收敛了许多,气氛终于稍稍正常,楼禾矣立即把摆放瓜果点心的木桌挪到三人中间,拿出扑克牌,道“:“二位,昼长夜短长路漫漫,要不要找点乐子消遣消遣时间?” 裴毓拥着火红色的大氅,浑身上下只露出纤细的指尖,他动作优雅的品着茶,双眸半开扫向桌上的扑克牌,明明好奇的很,架子却还摆着不放,“何物?” “扑克牌,有兴趣吗?我可以先演示一遍玩法,凭你们两的智商,一两遍就懂了,怎么样?”楼禾矣这话说的很巧,为了对得起她眼里自己的智商,裴江主很矜持并且勉强的点了点头,余清澄则好像很不吃她这一套,冷哼一声没表示。 尼玛一会要是敢偷看老娘戳瞎你,楼禾矣腹诽不已,摊开牌子开始讲解,她说的非常详细,并且进行了演示,裴毓全神贯注听着看着,为了不负高智商,他要争取一次就看懂。 一个上午过去,裴毓和楼禾矣已经大战了好几个回合,他抓着手里的牌子,非常精准的算着刚才对方都打下去什么牌,手里还有什么牌,甚至连对方要打什么牌他都算的妥妥的,于是,我们裴江主从最初的只输不赢到现在的四局一胜,扳回来不少面子。 楼禾矣教他打的是浙江苍南那边的牌,最简单的一种,却有个不简单的牌名,叫“王八三二一。” 于是,每当我们举止优雅气质高贵的裴江主甩下五张牌子大喊王八三二一的时候,就神马美感都木有了。 裴毓一开始还不大明白怎么打,动作斯文,放牌轻轻的,熟练摸出精髓后,他把牌甩的啪啪响,偶尔遇到楼禾矣拿好牌大杀四方的时候,他甚至会愤怒的使用内力摔牌,导致木桌一而再被削短,现在已经完全碎掉了。 —。—神马牌品。 半个月匆匆过去,楼禾矣教了几种不同的牌,裴毓天赋赌徒异禀,学的尤其快,偶尔竟然深更半夜悟出某种牌的新鲜打发,缠着楼禾矣跟他对了好几遍。 两人打牌打的忘乎所以,赌注从一文钱到十两,当裴毓喊出一千两一局的时候,楼禾矣严肃的教训他豪赌是犯法的,小赌怡怡情就好,最后被裴毓看穿她囊中羞涩,准许她赊账,楼禾矣二话不说,磨刀霍霍向裴毓。 半个月下来,裴毓欠了楼禾矣一百七十万两,楼禾矣立即要求现赌现还,否则拿半江瑟瑟地契抵债,裴毓因此牌技突飞猛进,把债压到了七千两,楼禾矣非常不满,认为两个人玩,彼此手里的牌都能估算出来,故,她全力游说余清澄加入,正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没料刚开口,余清澄就豪爽的应了。 其实,你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半个月了吧?是我不够善解人意—:—楼禾矣默默把话都咽下去。 原本她还准备重新给余清澄讲解牌的玩法,谁知这厮一摸就上手,并且她教裴毓的那几种玩法他也都会,丝毫不见生手的畏首畏尾。 可见,平时他们两玩的时候,余榜首偷偷留意着,就是太高贵冷艳,不爱承认。 有了余清澄的加入,形势立即乾坤大挪移,一个星期过去楼禾矣赢了裴毓满满一箩筐的银票,虽然还没到手,但她光想想都很开心,尼玛终于暴富了!老娘也有今天!马上就是暴发户了卧槽! 她开心了,裴毓敢怒不敢言!两眼瞪着余清澄,只恨不得抽死丫的,竟然放水!竟然处处跟他的牌!竟然串通楼禾矣两个打一个,单方面压倒!果然是一山出来的盗墓贼!狼狈为奸! 这不公平!你们作弊!裴江主心中疯狂大骂,表面还得云淡风轻,一副这点小钱大爷有的是。 但大爷不开森!大爷输牌等同输面子,现在已经木有什么面子可言了。~><~ 他们仨在里面因为玩,心情跟摩天轮似的,大起大落,泥煤起码还有的起落,老娘独自一人赶马车好凄凉,你们敢有点人性换个班也让老娘进去赌一把么?老娘有的是钱好么?老娘才是真正的有钱人!上迦火气没的发泄,把马屁股抽开了花。 这夜四人宿在荒郊野外,方圆百里除了冬风的嘶吼声,再也没有其余的动静。 由于没有住所,只能在马车里将就过一夜,然而就这么一夜,引发了些问题。 [2013-05-15 第三十二章:自作之孽]   这辆豪华马车,可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大气奢华,内里也确实有夜明珠当烛火,唯有一个缺点,就是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坐了四个人之后就显得有些挤了,白天坐着倒还凑合,一到晚上,睡觉就是个大问题。 裴毓占了主位,面朝正方车帘,余清澄在左边,上迦在右边,楼禾矣漱完口上车的时候,就有些局促不定了,并且观察三人的神情,都有那么一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这时,余清澄微不可觉挪了挪屁股,空出了身旁的位置,意思再明显不过,裴毓却突然出声,“禾矣,到我这来。” 这是他第一次叫楼禾矣的名字,楼禾矣轻轻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异样,倒不是因为他的称呼,而是他脸上挂着的那抹浅浅淡淡的笑,虽然一如往常,但楼禾矣知道,如果自己不过去,往后跟在他身旁的日子会相当水深火热。 无视余清澄冷到掉冰渣的脸,楼禾矣扫了眼神色失落的上迦,没有犹豫走到裴毓身边坐下,其实,比起裴毓她更倾向于余清澄,没有理由,只是一种感觉,但她不否认这种感觉和在天澜山醒来看见余清澄的第一眼有关联。 有种人,就算他不苟言笑,冷言冷语,却不代表他无情无义,相反另一种人,微笑好比利刃,温柔等于毒药,这种人,没有心。 余清澄和裴毓,正好是两种极端,当然,这只是楼禾矣暂时的自以为,她不准备对这两个人下定义,因为她不认为他们会在她的人生里长期驻扎。 脑袋斜靠在车厢旁,楼禾矣拿下眼镜收进怀里,闭上眼缓缓放慢呼吸,给人一种已经睡着的假象,这是她长年养成的习惯,无论身在何方,即使是在自己家里,刚躺下去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她不可能睡着也不会放任自己进入毫无防备的梦乡,更何况是现在这种环境。 余清澄和裴毓包括上迦,她不信任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就算明知他们暂时不会危害到她的性命,她也依然不会放松警惕。 不到十五分钟,裴毓轻手搂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对于这个举动,楼禾矣并不反感,反而是裴毓的肩膀太消瘦,骨骼咯着她了,便索性身体下滑缩在一起,把脑袋枕在裴毓大腿上,动作一气呵成,似乎等待已久就等着裴毓过来“怜惜”她。 假如这个时候她睁开眼,就会看见裴毓不大自然的神情,以及余清澄黑成锅底的脸色。 找个好大腿枕着睡一觉,比靠在车厢旁歪着脖子强,楼禾矣抬手想拉拉身上的披风,不小心触碰到了裴毓的手。 “睡吧。”见她睁开眼,裴毓对她笑了笑,满面温柔体贴,楼禾矣捕捉到他眼底掩饰不完全的厌恶,心里大为爽快。 裴毓虽然外表风流,处处沾花惹草,但他不喜欢和外人有太亲密的接触,从那晚他在余清澄面前硬要和她一间房到后来却要她睡地上,楼禾矣就发现了,裴毓有个随便的外表,内里却并不随便。 又或者,他更喜欢把握主动权,像现在这样被动被人枕着大腿不得推开,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抓狂。楼禾矣假装没看见,两眼一闭就睡了,忍笑忍的千辛万苦。 既然裴江主总想在余清澄面前表现出和她很亲密的一面,她又怎么好意思拒绝。 一觉到天亮,楼禾矣伸展懒腰,掀帘子下马车,正围在余清澄身旁献殷勤的上迦红光满面和她打招呼,显然是对她昨晚枕着裴毓大腿睡觉的举动相当满意。 三人在马车外透气聊天吃早餐,裴毓一个人四平八稳端坐在马车内,咬着牙一动不动。 提问:谁一整夜僵着四肢保持一个姿势不会全身麻痹呢? 抢答:植物人! 很可惜,我们裴江主四肢健康,现在只是血液得不到良好循环,导致局部麻痹。 三人或站或坐各吃各的糕点,楼禾矣四处扫了几眼,尽是一片秃枝寸草,没有半点看头,十米外的那片湖泊倒是不错,水光清澈,没有丝毫杂物污染,古代天然景物就是这点好,不用担心被化学物质污染。 她进马车拿了水囊,见裴毓依然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不由好笑,便到湖泊把水囊装满,再用过滤网过虑了两遍,正准备孝敬孝敬裴江主时,忽听远处一阵马蹄声滚滚而来,声音气势浩荡,她猜测起码有十几匹马在撒丫子狂奔。 楼禾矣掀开帘子才刚探了个头,腰突然猛的被余清澄搂住,随即两人双双跌到车厢里,正巧趴在裴毓脚下,而且是以叠层式,余清澄给她垫背。 “做……”楼禾矣被他紧箍在身上,两人彼此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姿势十分暧昧,她想起来,余清澄立即捂住她的嘴。 这时,滚滚马蹄声由远到近,从马车旁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劲风。 直到马蹄声消失,盯着余清澄近在咫尺的脸看到失神的楼禾矣猛的被他一把推开,后脑咚的一声撞在车板上,幸亏裴毓爱铺张,板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虎皮,她频频受创的后脑才免于炸开花。 什么臭脾气,楼禾矣站起来扯扯裙子,这个时候上迦跳上马车,扬鞭一抽马屁股,“驾!” 她突然驾车,楼禾矣还没坐下,一步不稳直接扑到裴毓怀里去,下一秒又被余清澄拎起来丢到旁边软垫上,被这么招来呼去,就算手无缚鸡之力,也该雄起了。 “你现在是在拎鸡鸭猪狗还是什么?彼此有语言障碍吗?不会动手之前吭一声?”楼禾矣冷眼看着他,由于没戴眼镜,冷漠的态度遭这双大眼睛破坏了不少,震慑力大大减弱,以至于连裴毓都不当回事,活动活动血液终于循环通畅的双腿,道:“方才何人经过?” 看余清澄躲的那么快,上迦跑的那么急,刚才到底是谁经过,他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但就是想看看余清澄受挫的表情。 [2013-05-15 第三十三章:伏都赤海]   “顾之意。”余清澄语气没有分毫起伏,裴毓未收到理想中的效果,再接再厉笑的像只狐狸,“南锦国户部尚书之子,听闻此人少儿成才,得天独厚,幼时还与余公子及澜山主青梅竹马了那么四五年。” “若非他与清澄青梅竹马了那么四五年,迦的公子榜首或许就不是裴江主了哦。”上迦的声音从马车外插了进来,裴毓刚有点喜气的脸色顿时一扫而光,这种想噎人没也噎成反而噎到自己的感觉,颇似吞了隔月饭,不能用馊来形容。 尼玛有撼动天下的天下榜了不起啊?尼玛上知朝廷下知旮旯村了不起啊?还不是个死人妖!看老子哪天弄死你!裴毓疯狂腹诽,楼禾矣暗暗记下顾之意这个名字,以方便将来碰上了得小心防备。 比裴毓还腹黑,又和余清澄澜卿竹青梅竹马了四五年,所谓近墨者黑,那个顾之意说不定已经是一只黑到发亮的乌鸦了,能是神马好鸟。 不过既然认识,为什么还跟躲瘟神似的?难道青梅竹马的那几个年头里哥们三个相处的不是很融洽?楼禾矣暗自猜测,只听上迦道:“南锦国最近内部动乱,兵部尚书猝死家中,军营里随了他大半辈子的老将跟朝廷讨说法,擅自调动边境军队回国给南锦王施压,导致军粮竟然被一帮名不见经传的匪盗给搬走了,此事传入堂中,引起众臣不满,礼部尚书亦颇有微词,故奉王命置办兵部尚书的丧礼之时诸多怠慢,当夜,礼部尚书便被刺杀身亡,此事在南锦国轰动极大,加之军心不稳,南锦王无法镇压民声四起,更不能在这个时候问罪兵部老将,便索性把烂摊子推给户部尚书。” 裴毓听罢转了转手中的折扇,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不交大理寺倒交给户部,户部尚书还真是树大招风,如此说来,此番顾之意到天岁皇朝乃是查案来了,他南锦国内部出的乱子,怎么到天岁皇朝找起凶手来了?” 他话音一落,楼禾矣就听到了上迦磨牙的声音,裴毓心情舒爽了不少,预备尽全力给上迦添堵,“依裴某看来,顾之意前往天岁皇朝寻找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寻找能够找出凶手的那个人的可能性倒是大些。” 听到这,楼禾矣明白了,南锦国出了乱子,顾之意奉王命摆平,又不能真的将杀害礼部尚书的真凶交出去,原因很简单,凶手是兵部军中老将无疑,南锦王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死去的礼部尚书而再打击原本就不安的军心?动摇国之根本兵部?恐怕要是真的把真凶揪出来,南锦国的内部战争就要打响了。既然不能交出真凶,那么顾之意来天岁皇朝,依照裴毓那句话给的线索,大半是来找无所不知的上迦出主意的。 “若是顾之意到天岁城找不到那个人,必定大肆展开调查追踪,通过这段时间那个人都与何人接触,想必很快就知道该到哪里找人了。”裴毓展开扇子摇了两下,不时扫几眼余清澄,嘴边笑意更浓,“若是顾之意找到要找的人,又恰巧看到要找的人身旁还有另外一个故友,一时旧时回忆翻涌如潮,想必能好好叙叙旧。” “裴江主!”上迦出声喝止,这是楼禾矣第一次见上迦态度如此强硬,加之裴毓眼底浮现出的几丝冷意,她想不好奇都难。 “你走吧。” 这时余清澄开了口,冷冰冰的声音并没有达到缓解气氛的效果,楼禾矣只觉马车忽然一摇晃,而后帘外传来上迦略带祈求的声音,“不要赶迦走,迦保证不会让你们见面,若是他循迹跟来,迦一定先一步跟他走,绝不让他有机会见到你。” 余清澄没说话,没答应也没拒绝,楼禾矣认为他这是懒得再重复第二遍,不禁对顾之意和他之间的关系产生猜疑,但仅仅只是猜疑,和她无关的事她不会费心去证实,况且这中间一定有很复杂的纠葛,端看顾之意的身份就够不简单了。 南锦国户部尚书的儿子,和天岁皇朝天澜山盗墓贼竟然能扯上关系,真是不远十万八千里的艰辛。 车厢内诡异安静了一会,制造诡异气氛者裴江主笑道:“上迦楼主严重了,到了伏都赤海若是没有上迦楼主,在下恐怕也难找泰坦魔芋。” “还要多谢裴江主体贴提醒了。”上迦咬牙切齿了一句,闭上嘴不再说话,光听马鞭扬起又落下带来的破空声,楼禾矣就知道她此刻是怀着想毒死裴毓的心情在赶路,又或者,她把马屁股当成了裴毓的屁股。 “哪里哪里。”捉弄完上迦,裴毓身心愉悦啜了口楼禾矣打的水,还不忘冲楼禾矣温柔的笑了一笑,楼禾矣裹紧披风装作没看见,默默腹诽了一句人渣。 这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值得探究的事,裴毓在一次打牌中被余清澄再次狠狠的护短之后输掉八千两面子(银子),气的不肯再打了,而被护短了的楼禾矣渔翁得利,恨不能挑起点事让这两人看彼此更不顺眼。 七日后,四人抵达伏都赤海,这是一个脱离了天岁皇朝境内,独立的存在,不是城,不是国,地域范围却很广很大,相当于一个小国家,并且伏都赤海极其富裕,给楼禾矣的第一印象就是繁荣,与天岁城截然不同的繁华。 马车驾进城口,楼禾矣掀开车帘,目光触及到一片极具异域风情的代表,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的着装和天岁皇朝的人略显差别。 举个例子,余清澄与裴毓等人穿的是长袖宽袍,长衫长靴,伏都赤海的人穿的是露胳膊的长衣长裙,男女都一样。 马车在人潮中走的很慢,楼禾矣有足够的时间观察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她发觉这里的民风一样很开放,偶尔有美男路过,三三两两的女人就会凑在一起品头论足,但却不会扑上去或者砸东西过去。 由此可见伏都赤海的教育是人性化的。 [2013-05-16 第三十四章:凶案现场]   夕阳落下天边之时,四人正好找到一间客栈,凭裴毓的招摇显摆,住的必须是伏都赤海最好的客栈,再凭上迦的败家指数,挑的必须是不能再好的房间。 占了光的楼禾矣和同样占了光的余清澄表现十分有差距,楼禾矣好歹在吃饭的时候客气的给裴毓倒了一杯酒,给上迦夹了一筷子红烧肉,余小白脸就很不懂事了,独自一人坐一桌,还对前来搭讪的美女出言讥讽,讽人家没带脸出门。 这叫神马男人! 毫无怜香惜玉的自觉也就罢了,偏偏在不解风情和辣手摧花这两点上,造诣颇高,接近天下无敌。 长达一个月的睡眠不足导致楼禾矣无心其他,泡过澡后无视力劝她一起出去逛街的上迦,早早上床睡觉,因为她有预感,后半夜一定不太平。 你如果问我为什么?我会告诉你,因为余清澄隔壁房间住着偷窥狂上迦,而上迦用过晚膳趁余清澄出门的时候,偷偷在墙上钻了个*,位置精准的很,正对余小白脸的床。 但楼禾矣失策了,前半夜,也才十一点左右,她的房门就被余清澄不客气的踹开了,她第一时间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直接出门拐进余清澄的房间,为了等这一刻,她连衣服都没脱。 躺在余清澄的床上,楼禾矣盖上被子,大眼睛凑到墙上的*,眨了眨,把隔壁房正在偷窥的上迦差点吓尿。 “抱歉了,敌方太强悍,我不是对手。”敲敲墙,楼禾矣打着哈欠躺下了。 翌日天色还未大亮,一声尖叫划破宁静的客栈,大多数梦中的人都被吓醒,包括正躺在裴毓床下睡觉的楼禾矣。 别太惊讶,如果是你被上迦挠了大半夜的墙,你也会抛弃节操投奔裴江主床下的。 原因不要太简单哦,裴江主的墙,谁敢来挠!来一个剁一个!来两个剁一双! 凭我大裴的心狠手辣毫无人性,一向只有他挠别人墙的份。(傲娇脸) “什么情况?”楼禾矣睁开眼,低血糖的人,被以这种方式吵醒不能更糟糕了,好在她极懂控制自己的脾气,揉了揉眉心坐了起来,这个时候裴毓刚好下床,修长光滑的脚就踩在她刚才脑袋那个位置。→_→ 楼禾矣跟着起来,拎起桌上的茶壶灌着漱了口,回头就见裴毓拿过屏风上的衣服仔仔细细穿了起来,动作虽然缓慢但却有独特的步骤,她靠在一旁饶有兴趣看着他慢条斯理无比讲究姿势的穿衣束发,势把一举手一投足都做到没有死角。 十分钟过去,裴毓依然站在铜镜前鼓捣他那头如魔如风的长发,楼禾矣打着哈欠翻了自己一个白眼,径自打*门出去了。 两人到场的时候,客栈三层上下已经围满了人,连楼梯扶手上都站着一个个,每个人都在说话,嘈杂的很。 上迦从余清澄身旁走过来,今天她还是女人,也依然穿着和余清澄款式一模一样的白衣,但她的脸不一样,不是昨天的国际范,五官变的非常小巧,很有小家碧玉的秀气娇羞。 “死人了。”上迦眼珠子溜溜直转,在裴毓和楼禾矣之间不断秒移,音量猛然拔高,道:“裴江主,昨夜睡的如何?” 要作怪了,楼禾矣没搭理她,想挤下楼找点吃的,肩膀突然被裴毓搭住,继而整个人被他搂在了身边,只听他说:“不算安稳,禾矣爱踢被子。” 我擦嘞,到底是哪个闲着蛋疼的不断拉扯姐的被子据为己有的?楼禾矣挣了挣肩膀,裴毓用了几道内力,她痛的脸皱成菊花,立马识时务不动了。 “那真是辛苦裴江主要彻夜替她拉被子了。”上迦抿唇一笑,靠这张面皮的功劳,她这一笑颇水灵动人,裴毓夹了夹楼禾矣耳朵旁的短发,语气宠溺,“在下乐在其中。” 楼禾矣算是明白了,越是有头有脸的,越是不要脸,一个上迦楼主,一个半江瑟瑟江主,幼稚到令00后自愧不如,可见功力深厚,绝非一两天练就。(ˉ□ˉ) “好了,你的清澄要被一堆女人扛走了。”实在受不了这两人不合时宜的间歇性抽风,楼禾矣示意上迦注意注意此刻正被七八个女人团团围住,脸臭比化粪池臭石头的余清澄。 “干什么!你们这帮臭娘们光天化日想干什么!”上迦闻声看去,果然看见一帮女人企图性骚扰她家清澄,当即奋力挤进人群,指着不远处围在余清澄身旁的女人,大声骂道:“都给老娘滚开点!” 场面太吵,但她高分贝的喊声非常突兀,成功转移了众人的重点,所有人都往三楼走廊看,上迦正全力推挤着人群,无奈依然速度不快,她忽然掏出怀里大把银票,直接丢下三楼,王八之气十足道:“五万两银票,谁抢到是谁的!” 于是,三楼上的武林高手嗖嗖嗖,衣袂狂飘,争先恐后跳下楼,走廊瞬间连只鬼都没有,就连二楼也空荡荡,唯独一楼被人群挤爆,很快,五万两银票在如此强烈的竞争下变成了碎片,在介于一楼和二楼之间飘荡起伏。 O:O楼禾矣多少有些看傻眼,五万两银票!问裴毓,“她经常这样?” “遇上某人,这样都还算正常。”裴毓微笑着松开楼禾矣的肩膀,靠在木栏旁皮笑肉不笑,他看过上迦更不正常的行为和举动,洒银票算什么? 楼禾矣抽了抽嘴角,望向这样都算正常的上迦,很难想象她不正常起来会是什么情况。 “你们!男女授受不亲懂?!”以一米七五的身高雄赳赳俯视余清澄身旁的女人,上迦努力想推开她们,爪子刚搭上去,就反被推到地上去了。 上迦摔在地上,喀嚓响起了骨骼声,她痛的白了脸,楼禾矣疾走几步蹲到她身旁,伸手穿过她腋下小心摸了两下,道:“肱骨骨折,不要乱动,裴毓,帮我把她扶起来。” [2013-05-17 第三十五章:封锁客栈]   见她被推到地上,裴毓也有些意外,帮忙把人扶起来,楼禾矣进房找来一块木板,托着上迦骨折的那只手把它固定住,见她痛的冷汗直流也不吭声,手下故意一用力,“痛就喊。” “轻……轻点。”上迦咬着牙,额头布满细细碎碎的冷汗,楼禾矣一边绑定一边平静的说:“你不是打个响指就来一帮黑社会吗?客气什么,打的她们全身骨折。” 她话一出口,围在余清澄身旁的七八个女人全都转过来看她,冷气场集中散发,上迦没答,楼禾矣冷笑:“倒贴贴了不少年了吧?看看人家无动于衷,由此可见你这贱犯的特没水平,半毛钱的反馈都没,这只股稳亏,趁早放弃,免得散尽万贯家财还得死于非命没人收尸。” 她连讽带刺,把余清澄骂的狗血淋头,裴毓很不客气笑出声,上迦痛的咬牙切齿还想反驳,楼禾矣用力扎紧带子让她说不出话,拍了拍固定在她手臂上的木板,楼禾矣忽然拔出怀里的瑞士军刀,一个转身狠狠刺进刚才推了上迦的那个女人的肱骨,速度很快把刀拔出来,抬腿将那女人踹倒在地,并用劲一踢,直接将那女人扫到了楼梯口,沿着三楼往下滚。 她动作连贯熟练,并且用力很巧,速度也够快,所以当那群女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楼禾矣已经退到了裴毓身旁,并用上迦的白衣擦了擦瑞士军刀重新收回怀里,道:“以后找男人,就算是像我这样肯第一时间为你报仇的男人,你也不能相信,因为,很有可能他像我一样,只是可怜你满腔热心喂了狗。” 狗——余清澄铁青了脸。 那个女人沿着三楼滚下去的动静太大,一楼抢银票的人集体吊眼睛往上看,行起注目礼,围在余清澄身旁的几个女人拔剑刺向楼禾矣,裴毓和余清澄同时动手,杀人干脆利落不见血,当裴毓的手指伸向最后一个女人的喉咙时,上迦道:“留一个活口。” 裴毓及时长指一收,挑了挑眉,上迦看着那个女人,冷哼了一声,道:“回去告诉颜青娴,迦与她没完。” 那女人听完瞪大眼,惊愕道:“上迦楼主?” 得,推完人还不知道推的是谁。(E___E)我会告诉你你推了熟知你祖坟*地点的人妖迦咩。 那女人被放走,从三楼窗户跳了出去,闹剧收场,楼禾矣肚子咕咕叫,发现那个被她踹下楼的女人正踉跄站起来要跑,她高声道:“站住!” 那女人扶着手臂停住脚步,回头阴狠的瞪着她,楼禾矣道:“既然来了,就顺便带句话回去,神仙楼事件也还不算完,总有一天让她付出代价。” 那女人一瘸一拐走出客栈后,正门来了两队人马,服装统一,左腰佩刀,分两边整齐的排起队,紧接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身穿官服走进客栈,身后跟着七八个跟班,派头摆的还不错。 “所有人从现在开始一律不得离开客栈半步,马上各自回房接受审查。”中年男人一挥手,两队人马马上疏通人群,挨个把人送回房,轮到三楼时,地上六具女尸还很热乎。 中年男人目光如鹰扫了走廊上的四人,最后专心盯着上迦受伤的手臂,道:“你与死者死前有过打斗?” 上迦被人当着余清澄的面推断了肱骨很没面子,心情非常不怎么样,凶恶道:“严格来说是单方面暴力!我是受害者!这帮女贼企图对我进行身体与身体的教育!我奋力挣扎抵死不从!导致肱骨骨折!” 尼玛这个疯婆娘是从哪里放出来的!有严重的被侵犯妄想症,并且已到了饥不择食男女不分的地步!中年男人听的满面黑线,提醒道:“死者皆是女子。” “女子与女子的身体接触不算性骚扰吗?!你不知这世上有种基情叫耽美有种百合叫蕾丝?你歧视同性恋人?”楼禾矣原本也就那么一说,不算刻意帮腔,裴毓等三人听罢六只眼睛火辣辣的看着她,摆明写着:不知道!求解释! “……”楼禾矣。 妈的,老子只知道有种病叫神经病!中年男人直觉再跟这两个娘们说下去,自己刚才威风八面走近客栈的形象就会被破坏,于是大手一挥,“各自进房,接受调查!” 客栈三层楼,二楼有二十间房,三楼有十间,挨个审问得到天黑,正好回去补觉,楼禾矣抬脚就要去裴毓的房,遗憾衣领被揪住,等她要反抗的时候,人已经被余清澄丢到原本属于她的房间了。 楼禾矣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倒地,从屁股淤青的程度而论,不难估出余清澄现在的火气有多大,他恶狠狠甩上门,怒视摔在地上痛到皱脸的人,扬袖甩了七八根长针穿过她的衣服钉在地上,气势彪悍的很,楼禾矣的火瞬间就不得不压缩了。 两人恶瞪对方,一站一趟,胜负立见分晓,三分钟过去,余清澄怒气渐消,楼禾矣才动手,用力把七八根钉在自己周身的长针拔起来,撕下一截衣袖里三层外三层包住,然后收进怀里,从头到尾面无表情,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眼底的怒火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绕过余清澄,楼禾矣把门打开,身后伸出一只手又把门啪的一声重新关上。 深呼吸,楼禾矣转身,平静说:“如果你是要为我刚才把你比喻成狗而生气要对我使用暴力,那你就*赶紧动刑吧,我不会为那句话对你道歉,因为我在陈述事实,以上,听懂了?” 楼禾矣发现余清澄这个人很难捉摸,比裴毓还难搞懂,面瘫是没有表情的喂!谁来解救一个想通过面部表情来取决面瘫他此刻是想笑还是想哭的人? 彼此又相互对视了足足五分钟,就在楼禾矣几乎以为余小白脸今天吃错了哑巴药的时候,听他开口了,“不要忘记你跟在裴毓身边的目的。” [2013-05-17 第三十六章:饭菜风云]   这话不对劲啊,楼禾矣仔细回味,然后她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脸部肌肉,“你的潜台词是,不要因为爱上裴毓而耽误偷裴毓的东西?” 爱上裴毓这四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余清澄突然就很想用长针把裴毓扎成刺猬,实际上,长针已经从袖里滑出被他握在手里了,银光直接闪到了楼禾矣的镜片,误以为余清澄要扎她,楼禾矣脸沉的像死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裴毓两个到底是谁有毛病非要以我来彼此报复,又或者你们两个都有毛病,而我此刻正身在精神病院,总之,你多虑了,我看上泰国产的上迦都不会看上外星产的裴毓。” 两人的无数次谈话均以无数次不欢而散告终,午饭的时候,上迦殷勤的摆了一桌的大鱼*伺候余清澄,讨好的话都来没出口,桌子就被莫名其妙发火的余清澄掀掉了,并遭白眼无数,这回她倒没敢再往上凑,急忙退到裴毓那桌,咬牙切齿控诉楼禾矣:“你和清澄今早在房间里都干什么了?是不是说迦坏话了!” 楼禾矣用筷子拨开肥肉,夹了一筷子瘦肉,还没送进嘴里就被上迦连肉带筷拍到地上去,并理直气壮说:“清澄无缘无故冲我发火,是不是你……” “他无缘无故冲你发火是因为雄性荷尔蒙过旺无处发泄导致情绪暴躁,这是原因之一,之二我想也许你并不喜欢听,但我还是要残忍的告诉你,他冲你发火并且浪费你为他准备的满汉全席,原因很简单,就是他对你的厌恶已经到了一个膨胀期,并出现裂纹有一次性爆发的潜在可能,如果你不识趣不和他保持一定安全的距离,很难说他下次掀的就不是桌子,而是你,上迦楼主!”一天被招惹了两次还都是以各种各样无理取闹的理由,如果不是形势所逼,楼禾矣已经扛冲锋枪把这两人分别扫成大型马蜂窝和小型马蜂窝了,她对上迦道:“余清澄之所以能对我大呼小叫,那是因为他很不爷们的给我吃了时限药,控制了我很大程度上对他的喜怒哀乐,而你,不要以身犯险,我没有容忍你的必要,再摔一次我的筷子,等我回到天岁城,将给你机会见证上迦楼被炸毁的历史性时刻,你也将目睹天空因五层高的楼房被炸毁而凝聚成的最大一朵蘑菇云,黑色的。” 捡起地上的筷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楼禾矣把裴毓夹到她碗里的瘦肉吃掉,上迦站在桌旁干瞪眼一分钟,眼见盘子里的菜越来越少,她快速去柜台拿了碗筷夹了满满一碗的菜,却不吃。 “这是……”桌子上的菜被风卷残云夹去一半,斯斯文文吃相优雅导致十五分钟只吃了四分之一不到的裴江主很不满,上迦捧着碗筷,掏出怀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抓住路过身旁的少年,道:“把这碗饭菜送到三楼左边第四间房,这张银票是跑腿费。” 尼玛死暴发户,少年默默吐槽,手脚很勤快的接过了饭菜和银票,噔噔噔跑上楼,不一会,就从三楼摔了下来,正巧摔在裴毓这张桌上。 习武之人,耳目最是好,所以当听到落空声时,我们裴江主就已经辨认出了方位,他闪的非常快,所以半点汤汁都没溅到他老人家脚下,可怜屁股牢牢钉在椅子上的楼禾矣,一脸一身的鱼菜鸡鸭,头顶上还盖着那碗上迦特意给余清澄送去的饭菜。 “……” “……” “……” 满堂静默,死一般安静,每个人都面容狰狞的盯着楼禾矣看,忍笑忍到五官扭曲,但都不敢出声,连裴毓都不敢,他能肯定,这个时候谁要是笑出来了,谁就会死的很有节奏。 “余清澄*你祖宗!”楼禾矣双拳握的死紧,打的却是就近的上迦,只不过这一拳是裴毓挨的。(/。\) 被狠狠一拳正中胃部,裴毓的脸立即就白了,但人家是武林高手,必须装作这其实是花拳绣腿,只不过给我搔搔痒罢了。 卧槽泥马这痒搔掉老子半个胃了好么?天澜山的女人为什么力气这么大为什么位置这么精准!为什么上迦不被打死算了!裴毓微笑着把上迦护到身后,道:“在下认为,你现在第一件该做的事,是沐浴。” 也许是这一拳出了不少气,楼禾矣冷静了不少,没有再动粗,她踹开躺在地上呻/吟的少年,顶着一头一身的饭菜上了楼,上迦向着她的方向感慨道:“这是什么女子?如此……表里不一。” 嘴里骂的是余清澄,尼玛打的为何是本楼主?回想刚才那一拳,上迦不禁摸了摸自己命悬一线的胃,裴毓眼角余光扫到她的动作,顿觉胃里传来一阵恶痛,付了掌柜的桌椅损失费之后,他步伐沉稳姿态从容,徐徐登上了三楼,各位看官向他竖起大拇指,纷纷道;:“看见没,这才是武林高手!那么狠的一拳,跟个没事儿似的。” “当然那是武林高手,知道他是谁不?疑似半江瑟瑟裴江主!” “哦?我倒觉神似上迦美男榜前榜首!” “笨死,上迦美男前榜首不正是半江瑟瑟的裴江主?” “哦……原来如此。” “各位难道只注意到前榜首而未注意到现榜首么?这是对官方审美的质疑!”听了大半天居然没人提清澄,上迦不开森跟了一句,立马有人回道:“上迦楼的榜首都有画像,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刚才掀你桌的那位美男子不正是榜首余清澄吗?” 上迦对掀你桌这句又表示不开森,继续道:“既然认出来,在场诸多女子因何如此矜持?”这完全不符合我们色中恶鬼的作风嘛。 “有你一马当先前车之鉴,我们又为何要去惹他不痛快。”女子一号鄙视了上迦一眼,女子二号嘲笑接话:“就是,即便无法搭讪两句,那我们最起码争取不留下不良印象。” [2013-05-18 第三十七章:杀人凶手]   “你这嘴上一时痛快给图的,浪费一桌好饭菜倒还其次,气跑了榜首姐妹们还没看够呢!多难得,不期而遇这种事很讲究人品的好么?老娘好不容易集中爆发。” “就是,十八年人品攒着就看今天了,叫你给搅黄了。” “罪人!” “……”罪人上迦默,连忙上楼躲进房里,她不是武林高手,也没有裴毓那个铁打的胃,在没有保镖的现实状况下,她害怕被群殴。 等到黄昏,客栈一楼又坐满了人,这回裴毓没下楼用饭,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一天之内出现两次频率太高,没有神秘感没有距离感,江湖地位会被刷新,身价也会随之降底,所以,要做到若即若离,保持新鲜感。 况且,我们裴江主胃痛了一整天,在这个没有复方胃宁片帮助的时代,恢复的想当慢,晚饭都没法吃下去,如果不是怕手无缚鸡之力的上迦被天澜山出品的楼禾矣一拳打出个三长两短耽误寻找泰坦魔芋的时间,他万分乐意袖手旁观,甚至鼓掌呐喊助兴,毕竟,敢抽能抽上迦的,除了今天颜青娴手下那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就没别人了。 所以,当时其实我们裴江主内心在振臂高呼:打死丫的吧,看丫不爽很多年了! 楼禾矣吃完饭上楼,端着一碗粥和一碟青菜,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门,正捂着胃缩在床上的裴毓立即跳下床,整理好打了褶皱的被褥,再拉拉身上的衣服,然后对着铜镜梳了几下头发,露出官方微笑,这才开了门。 等了好一会的楼禾矣暗暗打算如果再不开就端着饭菜去喂狗,好在这个时候门开了,裴毓着一身鹅黄色绸缎对她笑,房里窗户没关,吹进来的风扬起了他身后的青丝,那么几丝不羁和桀骜就这么应景的产生了。 光论样貌气质,裴毓实在令人无可挑剔,楼禾矣欣赏的看了他几眼,把饭菜端进屋,说:“先喝点粥吧,我等一下给你拿个东西来,捂在胃上会好一点。” 裴毓一怔,神情复杂的望了她好一会才慢悠悠喝粥,等他喝完,楼禾矣端着下了楼,拐进厨房烧开水,她弯着腰煽火,总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猛一回头,就看见近在咫尺一脸我很不爽的余清澄。 *,就算是美男榜榜首,这么近的吓人也很容易吓尿人好吗!楼禾矣没好气退了一步,继续煽火,只听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我饿了。” “满汉全席都掀了,还会饿?”楼禾矣头也不回,全心煽火,又听余清澄说:“下厨,给你一刻钟。” 闻言,楼禾矣把扇子直接丢进去烧,直起腰看着他,“撇开对你表白被你踹下水这件事,你从哪个角度看出来我和你的关系好到愿意亲自下厨给你做饭?从你单方面不断对我使用暴力?还是从你喂我吃药强迫我留在裴毓身边替你偷东西?” “我要喝粥,以及青菜,端到我房里来。”象是没听到她的讽刺,余清澄点起菜来,罢了转身就走,临出厨房又停下脚步,冷冷道:“如果你想死在伏都赤海,可以不做。” 他一拐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楼禾矣空对着方向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从卧底降级成保姆了吗?” 把滚烫的水灌进水囊,楼禾矣想了想,还是把锅里多余的白粥和青菜盛出来,她先把水囊送去给裴毓,并交代放在胃上,然后端着饭菜,踹开了余清澄的房门。 重重把盘子放在桌上,楼禾矣道:“你可以解释了,一顿饭不给吃就要让我死在伏都赤海?”这显然不可能,余小白脸还没残暴到这个地步,所以有内幕。 余清澄没回答她,径自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开吃,他的动作不快不慢,喝粥也没有发出声音,拿筷子的手指修长纤细,如白璧无瑕,仿佛从小受过这方面的专业教育,比起裴毓时刻注意的斯文儒雅吃相,余清澄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王侯贵胄之气。 楼禾矣对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有些鄙视。 尼玛出生华贵的人能是一个盗墓的贼吗?就算吃饱了撑着也是溜溜大鸟溜溜小鸟,没哪个富二代爱溜死人墓的。 余清澄充分展现了食不言寝不语的意义,直到喝完了粥放下碗筷,他才高抬贵眼,道:“最快一刻钟,官府就会捉拿你归案,立即处以死刑。” “……”??楼禾矣抽了抽嘴角,用手指着自己,“我?杀人凶手?今天客栈里死的所有人都算我头上?” 余清澄点了点头,丹凤眼里没有半点多余的色彩,楼禾矣确定他没开玩笑,坐下来和他平视,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颜青娴的人。”余清澄面无表情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楼禾矣忽然想起当初他说过一句:颜青娴还没蠢死吗? 楼禾矣认为,颜青娴即将蠢死,从哪里看出来?从即将被扣上杀人罪名的她完全不担心自己有生命危险,从余清澄可以在再过十五分钟官府就要找上门来的有限时间里慢条斯理喝着粥。 “颜青娴和伏都赤海的官府有奸/情?”没奸/情怎么会想指谁是凶手就指谁是凶手?楼禾矣倒了杯茶解渴,余清澄看了眼她用的杯子,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下,道:“伏都赤海的繁荣源自颜青娴的大力支持,没有颜青娴就没有如今的伏都赤海。” 我擦了,上迦的富裕榜定义在哪里?颜青娴真的可以用富裕来形容而不是逆天么?穷的只剩下钱了吧那个女人,这比裴江主的群岛*多了,这已经不是买岛盖别墅能理解的事了,人家颜大款买小国建造万千百姓的安乐窝呢,楼禾矣内心震惊,有这么一个人要置她于死地,她倒不敢掉以轻心。 钱能买很多东西,起码人命。 “砰!” 门窗声打断楼禾矣的思路,她刚回过神,领子就被余清澄拎住,然后,继跳崖之后她体验了回跳楼的滋味,妙不可言。 [2013-05-19 第三十八章:香艳现场]   耳旁冬风呼啸,还没完全暗下来的街道上有零零星星的人在走动,楼禾矣习惯性寻找安全感,两手两脚都缠到余清澄身上,被他拎着在风中起起落落,不一会儿,就远离了客栈。 两人的落脚处是某户人家的后院,从花园和平方不小的池塘估计,这户人家非富即贵,余清澄松开拎着她领子的手,倒没像以前那样把她丢地上,楼禾矣活动了一下被风吹到有些麻痹的手脚,问到:“你通知裴毓和上迦了?” 余清澄皱眉看了她一眼,反手把包袱砸在她身上,楼禾矣吃痛接住,忍不住反抗:“你又发什么疯?” 又哪句话戳到你的暴躁点了尼玛! 两个不对盘的人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专业冷场帝,尤其是当原本就不太和谐的画面突然响起更不和谐的背景音乐的时候。 “嗯,啊!嗯嗯!啊!” “嗯!夫君好/棒!嗯,再快点,啊啊啊!” “小/骚/货,这么/紧,嗯,好爽!” 卧槽!神马神发展!楼禾矣眼皮直跳,反观余清澄,小白脸红的像西红柿,两人像被雷劈了,呆呆看着正前方的房间,只见被烛火映亮的纸窗内,床上两团白花花的肉/正交/叠在一起,激/烈大战中,不时传出*撞击声以及男女放/浪的呻/吟。 “……” “……” 两人视线碰撞,思想开放看过这方面现场直播的楼禾矣倒还镇定,最多就是有点尴尬,余清澄就不乐观了,原本就白皙的脸皮一路红到脖子,犹如一只烤熟的脆皮乳鸽,红灿灿的。 这货不会是处/男吧?楼禾矣斜了斜眼,略觉难以置信,在这个满大街砸美男的天岁皇朝,这方面应该也不至于那么保守,而作为美男榜榜首,男女通杀3/P/4/P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这人难伺候,不好说,楼禾矣想想忽然很想笑,嘴角弯弯勾了起来,于是误以为被笑话了的余清澄立即瞪起了丹凤眼。 要命,丹凤眼原本比较勾人,眼角斜斜往上吊,说不出的风情,若有似无的妩媚,再加上他近乎完美的五官,原本不觉这气氛太不对劲的楼禾矣被他这一眼瞪的浑身不自在,赶忙扭过脸不看他,偏偏这个时候背景音乐的音量又放大了。 “啊!!!!!啊!!!要到了,夫君嗯/啊!夫君快!!啊!!!” “骚/货,夹/的这么/紧,嗯啊啊!!!老子要被你夹/坏/了嗯嗯!啊!干/死你!” 这一下子,两人都不知道手脚放哪了,楼禾矣只觉一股血往脸上涌,扫了眼余清澄,不得了,小白脸一阵红一阵白,冰火两重天,手指竟然夹着一根银针!她连忙道:“你不是这么没品吧?偷窥了人家夫妻的*还要让人家从此不/举?” 有没有搞错,被偷窥的才是受害者好么? “啊!” “啊啊啊!” 凭这两声高分贝,必须是高/潮/爽到了,终于完了,楼禾矣还没吐一口气,就有千娇百媚的声音透过纸窗传来:“夫君神武,奴家想再要一次。” 再要一次。 再要一次。 “……”楼禾矣忽然也很想那个男人从此不/举了,想着想着,领子就被余清澄揪住,往上一扯,身体腾空了。 习惯性的,楼禾矣两脚缠上了余清澄的腰,两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余清澄浑身僵硬,两人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出奇的高,接近滚/烫。 这次没飞多久,不过短短两三分钟,但也够折磨人的,看到不远处的裴毓和上迦时,楼禾矣想提醒余清澄,刚张嘴就被丢了下去。 !!! “离地面还有十五米高你这是谋杀!”楼禾矣惊叫,身体不受控制直线下坠,在下面围观现场空投的裴毓伸出双手,十分准确把人接在了怀里。 “投怀送抱?”裴毓垂眸对着怀里人笑,长长的睫毛乌黑浓密,调戏模式全开,楼禾矣被他抱在怀里,无语道:“难道不是高空坠物身不由己?” 怎么都可以,反正人抱在怀里了,裴毓挑眉,风流的眉眼含着笑,怎么都比余清澄那张丧妻脸要顺眼,楼禾矣觉得有必要严重建议上迦重新考虑美男榜首这一职要具备各方面素质。 跳下裴毓的怀抱,楼禾矣怒视余清澄,余清澄同样怒视她,两人火药味十足,才短短那么半个时辰不见,裴毓和上迦都很好奇这两人又怎么杠上了。 “咳咳,伏都赤海明日便会大范围通缉禾矣,眼下我们需尽快去黑碑林,找到泰坦魔芋之后离开伏都赤海就没事了。”最终,裴毓出声打破气氛,上迦配合着道:“到了天岁皇朝就不是伏都赤海的官府说了算的,想要在天岁皇朝里抓人,他们拿不出证据,颜青娴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这种栽赃嫁祸能要了你的命,她只是想捉弄你。” 尼玛什么恶趣味,就为了余小白脸居然三番四次残害女性同胞,真是太凶残了!楼禾矣挑眉,捉弄这个词用的特别恰到好处,格外能激起人的战斗值,她对上迦道:“我才表白一次就被她热情的捉弄了三番四次,你比我高调多了,怎么不见得她弄死你?” “弄死迦?她倒是想。”上迦不屑的哼了声,满脸鄙视,挺了挺36D上/围,自信满满道:“有种的她就放马过来,看谁弄死谁。” “难怪没弄死你。”楼禾矣了然,上迦咦了一声,楼禾矣解释道:“因为颜青娴是女人,没/种,不像你,忽男忽女,今天有/种明天没/种,这点上,你已经完胜了。” “……”上迦。 “哈哈哈哈……”裴毓放声大笑,不管余清澄的死人脸,畅快的不得了,楼禾矣全当开了个略黄的笑话,言归正传道:“想必没客栈敢收留我们了,今晚睡哪?” “马车。”裴毓走向停在林子里的马车,大伙跟过去,上迦道:“不是不敢收留我们,而是不敢收留你,迦与清澄再加裴江主,我们三个是无辜的。” [2013-05-19 第三十九章:百变人皮]   楼禾矣拨开过长的刘海,无所谓道:“你们跟杀人凶手走的那么近,就算不是帮凶也是共谋了,居然不算在嫌疑人之内?伏都赤海的官府太草率了。” “你认为在场除了你之外,哪个是颜青娴敢这么捉弄的?”上迦上马车,掀开帘子进去抢了一个位置,热情招呼道:“清澄,坐这里。” 余清澄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坐到一边,倒是楼禾矣坐到了她身边,上迦不满嘟囔:“你过来干嘛?这个位置是给清澄留的。” “我认为,你如果再叫他的名字,可能马车外那个位置就是给你留的。”楼禾矣摘下眼镜,上迦抢过去,掀帘子进来的裴毓对她道:“不知上迦楼主平日有无躺在床上看书的习惯?” 上迦不明所以摇了摇头,继续研究眼镜,裴毓坐在主位上,拿出小格子里的扑克牌,道:“那你还是还给禾矣吧,戴上之后头晕眼花,在下已尝试过。” “哦?如此神奇?”上迦更加好奇,但没有戴上,裴毓没再理她,把夜明珠拿出来悬挂在车厢顶,然后拉出新买的小木桌,对着楼禾矣笑,两眼都闪着光,“打牌,一局千两。” 听到打牌,上迦立即把眼镜还给楼禾矣,掏出怀里大把银票摔在桌上,“迦也要参与!” 这个老娘有的是钱的举动裴毓非常不屑,楼禾矣动作很快把银票卷起来收进自己怀里,对面露疑惑的上迦解释道:“准了,反正你迟早也是输,我提前收回即将属于自己的钱。” 三人弯着腰围着小木桌,唯独余清澄一个人冷眼旁观,上迦认为自己和楼禾矣坐的太近,一直输的原因是因为被看光了牌,于是愤愤不满要坐到余清澄那去,只不过刚把建议提出口,就被余清澄一脚踹到了空位,也就是地上。O:O 三人打了好几局,没有尝试过四人一起打的裴毓好了伤疤忘了疼,力劝余清澄加入,并表示不计前嫌不计较他过往数次故意放水,然而余清澄不搭理他,自不动如山,直到楼禾矣开口先示弱,余大牌才勉强加入。 *,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老娘迟早有一天收拾你。楼禾矣默默腹诽,开始花式洗牌,三人盯着她手里的动作,看的云里雾里各种不明白,只觉帅气十足。 牌打到半夜,最终以裴江主险些掀桌告终,卧槽老子到底是有多自虐?患了楼禾矣常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为什么要招呼余清澄这个祸害一起来打牌?余清澄向着楼禾矣,上迦向着余清澄,尼玛从头到尾都挤兑老子一个人! 经过这半夜的惨痛经历,裴江主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打牌都不拉余清澄了,美男效应何等的令人肉疼。 收起扑克牌和木桌,四人各自坐着睡,两位武林高手坐的四平八稳,软骨头上迦睡的东倒西歪,整个人歪在楼禾矣身上,数次推开数次靠过来,楼禾矣忍无可忍,想坐到裴毓那去,奈何裴江主输了牌,还气着,怎么着都不肯分她位置。 小气了一米,楼禾矣鄙视牌品差的人,又受不了上迦的重量,她极其不情愿坐到了余清澄身边,由于地方不太宽,两人的胳膊都靠着彼此,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气味,楼禾矣歪着脖子渐渐睡着了,中途因脖子酸,换了个方向歪,顺势靠到了余清澄肩膀上。 可想而知,第二天早上,余清澄半边身体麻痹,无法动弹,但却没叫醒依然靠在他肩膀上睡觉的楼禾矣。 直到楼禾矣自然醒,余清澄的肩膀才被解救出来,而比她更早自然醒的上迦早就两眼冒火了,明明是瘦弱女子的打扮,那小宇宙爆发的却相当气势如虹。 人妖有起床气?楼禾矣在她的恶瞪下掀开车帘下车活动胫骨,被跟下来的上迦接着瞪了好几眼,她好心道:“再瞪下去我担心你眼睛抽筋,首先,人在睡着的时候,一些本能的行为是无法控制的,我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一夜,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去给他验身,当然了,前提是你如果能给他验身的话。” 这种飞天醋都能吃,也难怪颜青娴不敢轻易对她下手,等级太高,太肆无忌惮。 “靠着肩膀也算是轻薄了!你轻薄了清澄一整夜!”嫉妒羡慕恨的上迦不依不饶,楼禾矣两手抱胸靠马车旁,笑道:“靠在肩膀上算是轻薄的话,你整个人歪在我身上大半夜怎么算?强/奸未遂?” “……”上迦。 一大早怎么这么重口味?裴毓下车漱口洗脸,楼禾矣见余清澄迟迟没下来,便上车去,无视随后紧跟着上来的上迦,两手搭在余清澄肩膀上开始揉捏按摩。 因为突然被她触碰,余清澄浑身小幅度震了一震,抬手就要挥开她,楼禾矣及时懒懒道:“不用紧张,血液暂时不循环而已,按摩几下有助恢复。” 见到这一幕的裴毓不爽极了,这是差别待遇!这是人群歧视! 由上迦驾车,四人出发去黑碑林,中途为了不惹人眼,裴毓换了一辆朴素点的马车,楼禾矣原以为应该也不算远,谁知道一问之下得知噩耗,起码得一个星期才能到黑碑林。 楼禾矣吐槽无力,同样四个轮,不同样的进程,在这个没有大巴没有动车的年代,出远门的你们都他妈把屁股给老娘准备好了,颠簸起。 在这长达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但凡是进城出城,都要接受官兵的检查,于是,楼禾矣见识了上迦的绝活,百变人皮面具。 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一张人皮面具不要太难搞不要太贵哦,楼禾矣第一次戴人皮面具,感觉还可以,不知道上迦用的是什么材料,戴上去不仅没有皮肤难以透气的窒息感,反而还挺舒爽。 [2013-05-20 第四十章:黑碑森林]   三人都戴着上迦给的人皮面具,裴毓的是一张五大三粗的壮汉脸,额头横着挺狰狞一道疤,楼禾矣最惨,是一张中年妇女毁了半边容的脸,还戴上了上迦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假发,总之她和裴毓两个惨不忍睹,愧对父老乡亲,走出门都有损市容,有碍观瞻,就数余清澄那张最好看,完美的跟一笔一划勾出来似的。 这才是真正的差别待遇!裴毓一开始不肯戴,上迦一边嘀嘀咕咕说寻找泰坦魔芋的路途漫长而道远,一边说不勉强他戴,成功把为了泰坦魔芋甘愿牺牲形象的裴江主说服了。 住客栈的时候,裴毓和楼禾矣假扮夫妻,住一间房,上迦也想效仿,最终被一到客栈就暴躁的余清澄赏了几脚,赶去睡马车。 这下场讨的,特没趣。 实际,每晚睡在裴毓床下的楼禾矣也十分不乐意跟他扮演夫妻,宁愿跟余清澄扮演,起码人家还给睡床。 就这么一路到黑碑林,花去的时间比预计的要多三天,黑碑林是伏都赤海的禁地,说是禁地却并无人看守,只因为,没有人会不要命来这。 跳下马车,楼禾矣对黑碑林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升级版的森林沼泽。 黑碑林入口处伫立着一块三米高的黑色巨石,刻着黑碑林三个大字,涂着绿色的墨汁,十分惊悚,很有阴森鬼域的气氛,再加上冬天的缘故,入口处的黑碑林草木凋零,不时有风吼声刮过耳旁,确实叫人胆寒,难怪没人敢来,只不过楼禾矣相信,没人来这的真正原因一定在黑碑林里。 站在林外,她突然有种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和1号2号攀山岭找墓穴的错觉,仿佛时光错了位,心里有一股久违的热潮和冲动,只有她自己懂,这才是她活着的意义,来到天岁皇朝两个月,她受制于人,被迫做的这些事没有一件是她心甘情愿的,更不是她所希望的,对她而言不具备任何意义。 眼前的黑碑林,阴暗,危险,未知,给了她很强烈探索的欲望,仿佛一座古墓,等待着她小心翼翼的详细了解。 这突然一下令楼禾矣有些走神,呆呆注视着望不到尽头的黑碑林,余清澄走到她身后,伸手把她头上的假发取下来丢地上,楼禾矣被拽痛了发丝,猛的回神,转身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这是距离在天澜山把她从水下抱上来之后,她第一次露出这种迷茫而慌张的神色,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站在人潮汹涌中,没有归宿,没有前进和退路。余清澄的视线和她撞在一起,一瞬之间好像有什么从她的眼中刺进了他心底。 “进去吧。”余清澄站到了楼禾矣身后,裴毓就只好走到上迦身旁,谨慎交代道:“传闻中黑碑林危险重重,大家各自小心,上迦楼主,还请寸步不离在下左右。” 为什么不能寸步不离清澄左右!上迦努起嘴,依依不舍看了余清澄好几眼,裴毓黑着脸疯狂腹诽,你以为老子多想保护你这个死人妖,要不是看在泰坦魔芋的份上,把你甩到三米高的石碑上风干了。 四人两前两后进军黑碑林,作为寻找泰坦魔芋第一号,裴毓理所当然打头阵,上迦跟着他走在前面探路,抱怨了他好几句,若非惦记着公子榜首的风度,裴毓非常想把她暴打一顿。 走进林里,楼禾矣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要叫黑碑林了,几乎每隔十步就会有一块一人高的黑色石碑,上面什么字也没刻,一块块半插在土里,仿佛等待着谁来刻上属于自己的名字。 “黑碑林有什么传说?”出于探索的习惯性熟知,楼禾矣对自己不能掌握的事物一般都比较好奇,这话她问的是上迦,答的却是裴毓:“据在下所知,伏都赤海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最初样貌并非如今这般繁荣,相反非常贫困,伏都赤海的百姓过的非常艰苦,经常因为没有吃食而暴动,离此地较近的几座村庄近乎被抢怕了,不出半年就搬的一户不剩。” “之后,不知是谁发现了黑碑林,那时或许这里还不叫黑碑林,伏都赤海的百姓在这里发现了丰富的果实及飞禽走兽,展开了过分的猎杀豪夺,每个家族人数多的都想据为己有,他们在这里自相残杀,烧毁大半黑碑林,同时,所有人都没活着走出黑碑林。”裴毓说完,上迦补充道:“伏都赤海有过一百五十年的光景曾空无一人,之后才有因天岁皇朝收服周边小国引起的战事而逃到伏都赤海的人,他们在这里繁衍后代,种植庄稼,虽然清贫,却一代代活下来了,后来他们发现有黑碑林这个地方的时候,黑碑林已经是现在这个模样了,曾有不少男丁进黑碑林一探究竟,都不曾活着出来,逐渐的,人们认为是妖物作祟,这里就成了禁地,自然无人敢再来。” 妖物作祟?⊙﹏⊙‖∣°楼禾矣抽抽嘴角,没活着走出去那是因为黑碑林里有沼泽地以及一切危险植物和动物好么?麻烦用科学的角度准确切入! “你们相信妖物这个说法?”尽管楼禾矣自己不认为,但不肯定他们的想法,裴毓用扇子拨开一旁探出的长枝,道:“无论是否妖物,谨慎总是没错,妖物一说也是提醒外人黑碑林有危险。” 答的倒是圆滑,楼禾矣拨开横在身前的树枝,余清澄立即拍开她的手,转而用剑去拨开,她挑眉道:“这只是普通的树枝。” 余清澄没理她,上迦走在前面,没看到后面两人的举动,答的很开心,“在黑碑林里,再普通的树枝都可能不普通。” 你是被吓怕了吧,什么芝麻胆,人家明明就是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树枝,都被你们泼黑了,楼禾矣无言,四人龟速前进,走了一个小时回头居然还能清楚的看见那块巨石,楼禾矣不知道该说他们太谨慎还是太胆小,她上前几步手搭上裴毓的肩膀,在裴毓反手一拳过来的时候及时蹲下避过。 [2013-05-21 第四十一章:意见分歧]   “裴江主,拍一下肩膀,不算占你便宜吧?”楼禾矣微微勾起嘴角,有些调侃的意思,裴毓挑眉无比理直气壮道:“每个习武之人都会是这种反应。” 言下之意你不是习武之人?你是何身份?楼禾矣立即转身又拍了余清澄一下,道:“看,他没反应,这证明你草木皆兵。” “这证明你角度不对。”刚才你明明是从后面偷袭哥的好么?这和正面打招呼有很大区别的好么,裴江主不满,楼禾矣跟在后面对上迦道:“换个位置。” “太好了!”上迦立即窜下来,由于路就两人宽,楼禾矣被她一挤险些摔倒,幸亏余清澄楼住她的腰,再顺势纵身一跃,两人跳到了裴毓前面。 被撇在后面的上迦气歪了鼻子,牵连无辜的裴江主,瞪了他好几眼。 “……”裴毓。(*>.<)/ “迦摸摸而已,裴江主是否太没风度了!”上迦逮住机会就发泄,没风度的裴江主无辜躺枪。 为了泰坦魔芋,老子忍你了! 上迦嘀嘀咕咕,状况百出,聒噪的不得了,被余清澄瞪了一眼之后,不敢说话了。 这叫啥?秒杀! 楼禾矣带他们进入了黑碑林深处,站在一个圆点上,左右分别有四条分岔口,她提议四人分开走,或者把上迦塞给裴毓,遭到了余清澄的反对。 “你不会是担心我借机跑掉了吧?你们俩一个美男榜首一个半江瑟瑟裴江主,一呼百应的人物,我能逃到哪里去?况且,我吃了时限药,不会连命都不要的,这个代价太大。”楼禾矣捡起一根比较长的树枝,在泥土地上划了起来,裴毓瞄了眼余清澄冷冽的脸色,乐的袖手旁观。 “你在划什么?”上迦的注意力一直在楼禾矣的手下,对着地上逐渐成形的图画道:“你见过泰坦魔芋?” 她一说,裴毓和余清澄的视线都被吸引到地上,楼禾矣道:“泰坦魔芋体型高大,气味刺鼻,尤其是开花的时候,气味接近腐烂的尸臭,足够飘出五六百米,所以也叫尸臭魔芋,但它的外形非常美艳,而且体型不小,可以说是显眼的很,只要黑碑林里有,多花点时间,一定不难找。” 三人专注听着,楼禾矣继续道:“泰坦魔芋很少开花,十年可能也不会开一次,而且花期非常短,它在开花的时候气味才会飘很远,如果你们看到有苍蝇甲虫等往一个方向聚集,那大半就找到泰坦魔芋了,不过它开花的几率微乎其微,碰碰运气吧。” “你在何处见过泰坦魔芋,又是如何得知它有另外一种名称?”上迦摸着下巴,眼里尽是疑惑,楼禾矣反问:“你又是在何处见过泰坦魔芋?” “绝册上,这本是迦的珍藏。”上迦答的理所当然,楼禾矣跟的更加理所当然:“我也是在书上看的,由此可见,你那本还不算唯一的珍藏版。” “……”上迦词穷,楼禾矣扯开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指着左边小道,道:“黑碑林面积不小,乱走容易迷路,二位武林高手谁带上迦自行决定,我走这个方向,今天天色不早了,尽量只探探短路,不要走太远,大家天黑前在这里集合,如果我天黑没回来,那就代表我发现了感兴趣的东西,你们应该知道如何野外生存。” 言罢,楼禾矣脱了外套交给裴毓,道:“麻烦你把衣服挂在最高的那根树枝上面,大红色,目标比较明确。” 按照她说的做,裴毓纵身跃上去,脚尖轻点树枝,尼玛一跃七八米高,楼禾矣内心卧槽不已,随即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从上迦包袱里拿了几块糕点,道:“那么,我先走了,你们随意。” 说完她转身就走,裴毓从树上飘下来,正好拦住她的路,鹅黄色的衣衫层层飞舞,无端给他添了几分飘逸出尘的气质。 有一张好皮相,果然比较占便宜。—:— “在下与你一起。”裴毓转了转扇子,他才知道楼禾矣对泰坦魔芋的了解程度可能不次于上迦,自然选择不受上迦的窝囊气,对于他的决定,上迦大喊英明,立即帮腔:“裴江主武功盖世,万一遇到什么力所不能及的他能帮你摆平。” 贱人!这个时候知道夸大爷了,裴毓斜了她一眼,楼禾矣道:“你要跟着我可以,但不要限制我的行为。” 裴毓挑了挑眉,算是答应,楼禾矣没再说什么,余清澄倒有意见了,他拎起上迦直接摔向裴毓,裴毓非常想闪开,然而处于风度,他还是不大情愿的接住上迦了。 “这是何意?”裴毓微微皱眉,声音比平时沉了不少,谁都听的出语气中的不满,余清澄却根本不在意,连看都没看他,拉上楼禾矣就走。 其实,和谁走楼禾矣并没意见,反正都一样,只不过在场二位武林高手显然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裴毓拦在两人身前,整日传递风流讯号的双眸似剑一般犀利,一身鹅黄色长袍迎风乱舞,杀气不经意流泻而出,反观余清澄,依然面无表情拉着楼禾矣的手,丹凤眼微微吊起,很有一种看不起人的意思,他动了动薄唇,吐出两个字:“让开。” 要杠上了,开始霸气侧漏了,楼禾矣猛的抽出被余清澄握住的手,退后几步坐在大树下,拿出怀里的糕点吃了起来,道:“打完叫我。” “……”上迦难以置信于她的行为,试探性道:“你这样……不太好吧?” 楼禾矣没抬头,咽下干巴巴的糕点,不以为意道:“不然怎么样?我打不过他们,拦不住,也不想拦。” 上迦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楼禾矣拍拍手里的糕点碎屑,对对峙中的余清澄和裴毓道:“快点动手吧,别浪费时间,现在天还亮,如果天黑之前不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很难说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你……”擦嘞这是什么女人?上迦完全说不过她,为了不让余清澄有受伤的可能性,她变相的威胁裴毓,“裴江主,迦也知泰坦魔芋是何模样,一样能帮你找到,你离开半江瑟瑟不宜太久。” [2013-05-22 第四十二章:大打出手]   “还得多谢上迦楼主提醒,不过在下自信,即便有人闯进半江瑟瑟,也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你以为高手榜首出马就一定能随心所欲吗?笑话!当我半江瑟瑟吃菜的,裴毓无声冷笑,脚下半步不让拦住楼禾矣选的分岔路,他缓缓抬起手,以纸扇指着余清澄,这个动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余清澄扬袖挥开上迦,一掌扇向裴毓,就像上次在半江瑟瑟一样,下手绝对不温柔,不同的是这次裴毓也不再客气,脚下一点一掌迎了上去,惹起一股股劲风。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顷刻间过了七八招,上迦站在一边不敢靠近,两眼飘来飘去一直盯着余清澄的身影,生怕他吃亏,三人谁也没注意到,楼禾矣早在他们动手的第一步就已经选了另外一条岔路走了。 为了这点小事都能争起来,神马男人。楼禾矣很快远离了是非地,她小心的走每一步,一边辨别方向,一边观察四周植物,发现了很多稀有植物,倘若现在不是冬天,估计这里会出现更多令她惊讶的东西。 她沿路走,注意到几乎每隔十步都会有块黑石碑,一眼望过去,非常容易扰乱视觉方向感,“难怪进来的人走不出去,看来有一半是这些石碑的功劳。” 这些黑石碑距离十步便出现一块,暂时不能确定是不是整个黑碑林都是这种情况,但起码她一路走来肉眼所能及的范围内都有,无论是往回走还是往前走,受黑石碑缠住视线的人注定走不出去。 可以说,这些黑石碑形成了一座迷宫,非常简单的道理,但如果你的方向感和视线受了困扰,这个构造简单的迷宫就可能永远困住你,被困在这种气氛里,不饿死也吓死了。 楼禾矣拿出怀里的瑞士军刀,随手刻了记号在石碑上,记号是一个箭头,她往哪边走,箭头就往哪个方向刻,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身后突然袭来一阵风,她立即把瑞士军刀藏进袖里,并第一时间闪向一旁,发现是余清澄之后,她又若无其事继续刻箭头。 余清澄一把将她拽起来,用劲握住她的手臂,楼禾矣吃痛却不吭声,皱起眉头道:“你究竟是看我不顺眼?还是看我太顺眼?” “你从前没有一声不吭就走的习惯。”余清澄逼近她,眼里有掩饰不完全的怒意,当和裴毓收手回头看不见人的时候,他突然很想一剑捅死裴毓。 “你也知道那是从前。”由于彼此身高的差距,楼禾矣不得不微昂着头看他,她讨厌这种谈判时仰视一个人的姿势,不耐烦道:“人是最善变的物种,尤其是女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松手。” 楼禾矣动了动手臂,余清澄逐渐减轻力道,直到完全松开手,他的神情依然很复杂,看着她的眼神接近迷茫,但他什么也没问,从来都没问过她那些裴毓一直借各式各样的机会猜忌她身份的问题。 楼禾矣看不明白余清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知道他和澜卿竹都怀疑她,澜卿竹对她有过试探,时限药的主使大半也是澜卿竹,这都在情理之中,反而是余清澄的行为比较不正常,从离开天澜山以来,他和她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有的是机会和办法证明她的身份,偏偏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这点对楼禾矣多少造成了困扰。 一个明明对你心怀猜忌却不去证实的人,在你身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引爆,不过没有悬念的是,那会将毫无防备的你炸的粉身碎骨。 两人看着对方,各自思考的或许是同一个问题,或许风马牛不相及,但这都不是一时三刻能够解决的,一个不去主动证实,一个不愿意主动坦白,能怎么解开彼此心底的防备和猜忌? “走吧。”不指望他会主动打破僵局,楼禾矣也不希望这么耗到天黑,她继续沿着自己选的方向走,身后人没说话,但她知道他跟着。 余清澄的安静和冷漠令楼禾矣减少不少戒备,不像和裴毓在一起的时候,她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掉进对方的陷阱。 楼禾矣自己知道,这两人对自己的态度,和自己对这两人的态度,绝对不像表面。 两人一路安静无话,和余清澄在一起给楼禾矣省了不少心,不用应付时不时的试探和完全多余的废话,她完全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 “你是跟着我的箭头找过来的?”楼禾矣弯下腰刻箭头,余清澄停下脚步站在旁边等,冷冷清清嗯了一声,然后两人就谁也没说话,只有耳旁逐渐猛烈的风。 仅穿单薄衣裙的楼禾矣打了个哈欠,有些后悔进黑碑林的时候怎么没带几件披风,要是1号2号在身边,这点小事都不用她自己亲自惦记。 想着想着,身体忽然一暖,肩上披了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衣,楼禾矣也不客气,两手利索伸进袖里穿好,然后继续刻箭头,随口问:“你不冷?” “内力。”余清澄惜字如金,楼禾矣不用回头都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刻好箭头站起来,打量他一身束腰纯白绸缎,风度翩翩,气质绝佳,楼禾矣啧了一声,调侃道:“同样有内力,人家裴江主一天换一件奢侈披风,难道是因为比你怕冷?” “就算他用换披风的时间加深内力,也依然比我怕冷。”提起裴毓,余小白脸的面瘫出现了一丝鄙视,楼禾矣开怀大笑,“你直接说他就算勤快练功也赶不上你就是了,刻薄的太直接了。” 消遣完裴毓,楼禾矣道:“我和裴毓离开半江瑟瑟的时候,你是不是进去了?” 余清澄没否认,也没等她问,直接道:“你圈上的重点地点我都进去看过了,没有发现。” [2013-05-23 第四十三章:横生意外]   “意料之中,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该排除的还得亲自检查了才能排除。”所以她画了半江瑟瑟大致的整体构造,并在她认为有疑点的地方圈上圈,这些地方她不方便去,时间也不够充裕,由余清澄去最合适,楼禾矣道:“半江瑟瑟内部还有不少密室,都布置了机关,等我回去会找机会看看,不过在这些密室里找到你要的东西的可能性不大,裴毓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要难搞,城府很深,他从不禁止我闯半江瑟瑟任何地带。” 余清澄听罢不觉丝毫意外,裴毓的底细他清楚的很,就像裴毓清楚他的底细一样,像裴毓这样的人,敢纵容楼禾矣逛遍半江瑟瑟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并不在半江瑟瑟,第二:裴毓根本没把楼禾矣放在眼里。 第二点余清澄暂时还不能确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一定在半江瑟瑟,裴毓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如果他随身携带,那么澜卿竹随时都可能为了地图直接杀了他,凭澜卿竹的实力,这倒不是大话。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既然他放任你走半江瑟瑟每一个地方,你也不必客气。”余清澄非常不客气,楼禾矣笑道:“我看上去象是很客气的样子吗?” 余清澄闻言垂眸看她,纤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镀上一排浅浅的光,微微睨人的丹凤眼说不出的勾魂,更要命的是东风十分配合,给力一吹,扫起他半边发丝斜飞,欲露还遮掩住大半张脸,大有倩女幽魂的朦胧和妩媚,楼禾矣赶忙转过身,无奈道:“你千万别再这样看着我,万一控制不住说了什么身不由己的话,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我。” 尼玛色字头上一把流星偃月刀,一把屠龙刀。 这是句大实话,就算对余清澄没有实质感情,也很难在这张脸的诱惑之下不说出什么神志不清的话。 比起裴毓无时无刻的存心勾引,余清澄的不刻意风情才是最致命也最能抓住人心的。 这算是被调戏了?余清澄的脸蓦然又沉了下来,双颊泛红眉头紧皱,似是非常不习惯也不喜欢听这种话,楼禾矣耸耸肩识趣往前走,没走两步就被横在前面的巨大树身堵住了路。 巨大树身足有半人高,想要跨过去那是不可能,余清澄正准备带她跃过去,忽见她单手撑在树身上,一个借力两条长腿腾空而起,很轻松翻了过去,并且动作熟练,好似经常做。 楼禾矣拍拍手上的脏东西,等余清澄跳过来她才继续走,这就是她为什么和余清澄在一起可以放少戒备和省心的原由。 换做裴毓,这个时候会问她为什么不会武功还能做这种动作,但余清澄不会,并且,她相信余清澄比裴毓更了解以前的楼禾矣究竟会不会武功,身为天澜山盗墓贼一员,澜卿竹被提名高手榜首,余清澄又武功了得,天澜山地形险峻,山峰崷崪,来来去去没有出神入化的轻功都不要出门了,楼禾矣该怎么说服自己以前的楼禾矣不会武功?那不可能。 既然余清澄选择视而不见不问不猜,她也乐的不用在他面前装傻充愣,,这算是彼此之间的默契,虽然楼禾矣认为这是暂时的。 两人走了两个多小时,楼禾矣对植物的了解不够全面,所以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不过表面越是风平浪静,潜伏着的危险往往就越厉害,天黑之后或许能证明。 “回去吧,天快黑了。”楼禾矣提议,余清澄没有意见,依然走在她身旁。 两人持续一路无话,如果不刻意去在意每条岔路上的黑石碑,按照来时的记号往回走一点问题都没有,走了两个小时,两人回到原地,不见上迦和裴毓。 裴毓这人精明,武功又彪悍,上迦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见多识广,脑袋就像一台笔记本,只有你问不出的有关于天岁皇朝的任何事,没有他答不出的。 这样两个人凑在一起,谁也不是省油的灯,楼禾矣并不担心他们会出事,于是她开始捡树枝,准备晚上备用,只不过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余清澄都不乐意满足她。 啪,拍掉她准备摸向树枝的手,余清澄纵身飞起,脚尖借着树身的力轻盈的跃上了树顶,楼禾矣昂起头看去,只见他拔剑出鞘,速度极快挥舞了几下,就有密密麻麻的树枝劈头盖脸砸下来。 “!!!”这让昂着脸仰望着你的老娘如何是好?想戳死老娘吗?楼禾矣赶忙跑开,直到一棵树即将被砍的一根枝桠都不剩,才喊道:“够用了!再砍下去树都被你砍断了!” 余清澄单臂展开飞了下来,由于外套穿在楼禾矣身上,所以他仅穿着窄袖里衣,尽管没有飘来飘去的广袖增添飘逸感,也依然有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快意洒脱。 这人要是五官生的好看,裸奔都不算影响市容,楼禾矣拿出怀里的糕点,十分人性化的分一块给余清澄,道:“食物在上迦那,先垫一下肚子。” 两人在原地等了一会,还是不见裴毓和上迦回来,此时夕阳摇摇欲坠,黑碑林树高林密,比外面要黑的快,楼禾矣估计现在也就五点钟的样子,这里就已经黑了大半了。 “裴江主!” 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正准备要去找人的楼禾矣立即向着喊声的方向跑,速度相当快,红色的身影刷一声就没进了草丛中,余清澄皱了皱眉追上她,将人拦腰一抱直接腾空而起。 他改拎为抱,这还是头一次,只不过现在楼禾矣无暇感受搂在自己腰肢上的这只手,她循着石碑上的记号,指着野草足有半人高的方向道:“这边,放我下去。” 余清澄搂着她落下,楼禾矣蹲在野草丛外的最后一块石碑下,摸了摸上面的记号,道:“这是他们做的记号,这个方向的石碑上都刻了,前面是野草丛,我进去看看有没有记号,你在这里等我。” 余清澄没回答她,只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需要听候安排,他走在前面剥开野草,楼禾矣跟在后面叮嘱:“小心点,黑碑林里肯定有沼泽地。” 余清澄不冷不热嗯了一声,两人在野草丛里找了大概五分钟,才重新找出他们在哪条路上的石碑刻了记号。 找对方向,楼禾矣见前面并没有分岔路,便让余清澄带她用轻功飞,速度比较快,在距离地面七米高的上空,她两手搂住余清澄的脖子,歪着脑袋四处看,姿势虽然怪异,神情却十分专注严肃。 刚才听上迦那一声惨叫,肯定是出事了。 “你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楼禾矣没有转过脸看他,眼睛一直注视着任何可能发生危险的每一个角落,余清澄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担心什么?” [2013-05-24 第四十四章:沼泽险地]   听出这句话里真心没有半点紧张楼禾矣才回过头,两人因为抱在一起,她一回头,距离特别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又因为身高问题,她这一回头直接把鼻梁往余清澄双唇上凑。 “……” “!!!” 说实在的,楼禾矣不觉得这样一个小意外算的了什么事,就算不是意外,也算不了什么事,完全构不成贞操威胁,但余清澄居然手一松!反应特别大直接把她丢下去了! “砰!” 一声巨响,楼禾矣倒在地上,摔的头晕眼花,如果不是刚才她要求飞的低一点,现在已经摔成一滩肉泥了。 “*了……”暂时无法站起来的楼禾矣连骂人都不大发的出声音了,紧跟着她后面落地的余清澄显然也被自己的下意识举动吓到了,见她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心里竟然会慌张。 “不要碰我。”就在余清澄想扶她起来的时候,楼禾矣忙提醒他,看他双颊微红,一幅我不是故意的,你活该的表情,她有些哭笑不得,想气又气不起来,只得妥协决定不计较,道:“也就三米不到的高度,幸亏这下面是泥土,不然就阵亡了,我现在暂时不能动,缓两分钟后你背我走,他们可能遇上危险,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两人一站一躺对视了两分钟,楼禾矣动了动腿,余清澄立即蹲下身把她扶起来,另一只手在她背和腰摸了一圈,楼禾矣知道他是要确认骨头有没有受伤,皮笑肉不笑说:“您是惯犯啊余大侠,这是第二次了,还得感谢您手下留情,身体没有受损,左手骨折了,腿也暂时走不快。” 她一提醒,余清澄才看到她的左手以一种弯曲的动作不自然的垂着,并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定然是忍痛忍的。 把人给摔了,余清澄只得抱着她,然而楼禾矣坚决不同意这种公主抱,于是改为背,两人虽然出了点小状况,但浪费的时间不多,找到裴毓和上迦的时候,耗费的也不过十一二分钟。 周围依然是一大片荒草丛,以及几棵大树,楼禾矣和余清澄位处草丛边,对岸长了一片范围不广体型较大的红色猪笼草,两岸中间是一片沼泽地,有一颗树身横在两岸中间,作为来往工具,这种工具往往只是摆设,又或者说,它其实是陷阱,引诱你掉进沼泽。 此刻,裴毓和上迦两人半身都已经陷进沼泽里了,正目光炯炯的望着他们两,楼禾矣脑里已经可以结构出他们是怎么掉下去的前因后果。 没时间考虑其他,楼禾矣跳下余清澄的背,随手捡起一根长树枝,道:“你在这里支援,上迦的肩膀都快陷下去了,我先把她救上来。” 余清澄看了看那棵横在两岸中间的树身,心知自己身高比楼禾矣高,也比她重,树身无法承载自己的重量,只能让她去。 没等他同意也没等他说话,楼禾矣已经爬在树身上匍匐前进了,由于左手骨折,动作不由的缓慢了些,等她爬到中间,上迦的肩膀已经沉下去了。 楼禾矣小心翼翼换了个方向,把树枝另一端递过去,道:“快点,抓住!” 上迦艰难的举起手,这一动沉的更快,脖子几乎都埋进沼泽了,楼禾矣立即加快速度爬,一边用力握住树枝,等爬到尽头,上迦安全被余清澄拉上去,她的身体也已经被树身磨破好几处了,因为身穿红衣,渗出来的血连她自己都没看见,只能感觉的到,那种摩擦的刺痛好比用刺猬球洗澡。 楼禾矣不敢浪费时间,气都不喘一口就爬回去,用同样的方法去拉裴毓,不大理想的是,没爬几步树枝就断了,随着咔嚓一声,裴毓的身体迅速往下沉,楼禾矣第一时间扑上去,双腿沉入树身另一边的沼泽,腰挂在树身上,两手紧紧拉住裴毓,她几乎整个人横挂在树身上,裴毓瞪大了眼,平生第一次如此震惊。 “小心!”岸上上迦惊呼,余清澄则用力握紧了剑,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抓紧。”楼禾矣咬牙,慢慢抽出右手扶在树身上,命令道:“抓紧我的左手,对,两只手一起抓,尽量把重量放在我手上,借力不要再往下沉。” “你的手……”裴毓双手抓在她弯曲的左手臂上,楼禾矣把左手抬的高高的,以防裴毓沉下去,她深吸一口气,忍着痛咬紧牙关慢慢爬,因为姿势的缘故,每动一下,腹部就被粗糙不平的树身刮一下,等她爬到对岸被余清澄扶着坐在地上的时候,肚子上的血已经染透衣服滴答滴答砸地上了。 三人围在她身边,上迦自责不已,裴毓则过分的异常,眼神时而担忧时而挣扎,哥们两倒还算正常,余清澄最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的邪火到底是从哪来的,一双丹凤眼映着熊熊火光。 楼禾矣没心情招呼他们,她挪了挪身体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余清澄的怀里坐好,然后,撕拉一声,当着两个男人一个人妖的面,她撕掉了自己的衣服,把血淋淋的肚皮曝光在六只突然放大的瞳孔前。 “……” “……” “……” 这……太豪放了亲。 照常理,他们三个遇上这种情况都会回避,然而对着惨不忍睹的伤口,无论如何都无法挪开视线,楼禾矣趁余清澄的注意力被吸引,速度很快拉住他的手,用他的袖子轻轻擦了擦肚子上的血。 “……”余清澄震惊过度,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待她,楼禾矣淡定解释:“裴毓和上迦需要泡几个小时的澡才能洗干净身上的细菌,这里只有你一身清爽,借个衣袖擦擦血而已,不会动粗吧?” 尽管脸色苍白,楼禾矣也没有给人很柔弱的感觉,擦干净血,她仔细挑出黏在伤口上的衣服碎片,一片片的碎片被挑出来,她全程面不改色,围观的三人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得做出什么反应才合情合理。 [2013-05-25 第四十五章:沐浴风波]   “好了,天马上要黑了,先回原来的地点。”楼禾矣站起来,由于动作太大,肚子上的血又渗了出来,裴毓作势要扶她,楼禾矣忙退开一步:“沼泽地里细菌太多,你不要靠近我,以免连累我伤口恶化。” “……”吾擦!竟嫌弃本江主!你两条腿也陷入沼泽地!你没细菌么!裴毓有些尴尬,只见余清澄动手把她打横抱起,而楼禾矣也非常自然的用完好的右手圈住余清澄的脖子,两人的默契和动作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在眼里他觉得非常刺眼,不同于往日的一时之争。 “禾矣,你左手如何受的伤?你们遇见何事了?”鉴于她救了自己一命,上迦决定不计较她抱着清澄脖子的举动,并且保持五步距离跟在身后,以防止自己身上的气味熏到自家清澄。 我会告诉你那是因为余小白脸不小心亲了我的鼻子于是我被他丢下三米高的地方吗?楼禾矣说:“我认为你现在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你的包袱呢?” “迦掉入沼泽地,包袱由裴江主拿着的。”上迦企图把责任推给裴毓,裴毓皱着眉嗅身上的气味,脸色难得的臭,口气接近嘲讽,“若非上迦楼主拉着在下一同掉入沼泽地,那么包袱它确实应该在在下手里。” “很好,两个断绝了粮食的共犯,今晚的晚饭我可以饿着,给你们一晚的时间思考明天以及在黑碑林的无数明天,我们吃什么。”楼禾矣动了动略僵的脖子,干脆把脑袋枕在余清澄肩头,嗅到他身上的青草浅香时,她认为此刻的裴毓和上迦浑身散发着的是一股难以言喻无与伦比的恶臭,而自己只是小臭。 “走快点,左边,记号往那边。”楼禾矣一边指挥余清澄,一边说:“裴毓,记号刻的不错。” “你怎知是裴江主刻的?”上迦不服,噘着嘴邀功,“是迦提醒他刻的。” “黑石碑上的记号是用剑刻的,你拿的起剑,但未必使的出力。”楼禾矣说完便闭了嘴,她不想用鼻子呼吸被裴毓和上迦以及她自己污染了的空气,更不愿意用嘴将这股恶心吸进肺里。 四人回到原来的地方,天色已彻底进入夜晚,冬季的晚空只有疏星几点,清冷月光被大树遮蔽,黑碑林里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余清澄用火折子点燃树枝,三人各坐一边,听不远处湖水静淌的声音,以及裴毓洗完澡上岸的声音。 “咻。” 一道破空声传来,随即有物体似箭一般穿进火堆,余清澄扬袖卷起一根树枝抛过去,将那东西穿了个正着。 楼禾矣定睛一看,正被树枝架着烤的是水蛇,看来裴毓洗澡的那片湖底还有不少好东西,她对脸色有些铁青的上迦道:“他洗好了,你去吧。” 再不去我和你家清澄就要熏死了。 上迦慢吞吞站起来,这个时候裴毓刚好回来,湿衣服已经用内力逼干了,一层又一层被风吹着翻飞,又是美男兼好汉一条。 以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发皱程度而论,楼禾矣估计了一下时间,他泡了整整三个小时,不皱就见鬼了。 裴毓在楼禾矣身边坐下,楼禾矣顺势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没闻到什么怪味,才没赶他走。 “可还有异味?”丫自己正臭气熏天呢!强忍住一巴掌拍死丫的冲动,裴毓勾起唇角展开一抹深到可以吓死人的微笑,楼禾矣非常识趣摇了摇头,只听上迦问道:“裴江主,不知水下可还有小蛇?” 小?这个形容词简直太侮辱那条一米长还多一点的水蛇了,楼禾矣笑道:“裴江主大概没有游遍整片湖抓蛇玩的爱好。” 裴毓挑眉,算是认同,上迦苦着脸,平时养成一日沐浴一次的习惯在这一个多月的奔波中已经将就了不少,今天在黑碑林里钻来钻去,又是荒草林又是沼泽地,她想沐浴的心情坚决不会少于裴毓,但……他怕蛇。 严格来说,他怕水底一切会动的活物。 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怕的?磨磨蹭蹭,楼禾矣受不了她身上的怪味,又碍于她这身女人打扮,只得临时把话给改了,“你有忽男忽女的技能,还怕几条水蛇?不用怕,你比它*多了。” “……” 上迦是被气走的,她举着一根比较粗壮的火把向前走,那条路裴毓探过,没什么问题,但不代表即将会发生什么事,夜晚的黑碑林比白天潜伏了更多的危险,楼禾矣扶着大树站起来,骨折的左手用撕掉的衣服绑住吊在脖子上,腰上绑着原本挂在树上的外套,血已经不再流了,况且伤口也不是很深。 她一站起来,余清澄和裴毓异口同声道:“你去哪?” “上厕所。”楼禾矣头也不回,因为今天狠狠摔过的缘故,双腿依然走不快,而且有点跛,等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裴毓才开口说话:“她的腿和手如何受的伤?” 余清澄没搭理他,被火光映亮的容颜没有一点表情,仿佛身边是空气,裴毓也不恼,随手拨了拨火堆,轻笑道:“凭你我的能力,甚至上迦楼主都查不到她的来历,这样一个不明不白之人,澜山主竟然还会派她到半江瑟瑟查找地图线索,究竟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生死?” “你不敢杀她。”余清澄抬了抬丹凤眼,明明眼神冷漠,裴毓却觉有一种难耐的风情,引的他竟然也心口一跳,当即撇开视线,道:“余公子的意思是,澜山主对自己信心十足?” 这是一句废话,起码对余清澄而言是的,所以他拒绝回答,当然了,裴毓也没有没话找话的习惯,就个人而言,他相当厌恶和余清澄单独相处,有种被鄙视和无视的感觉,非常令人不爽。 两人当彼此是空气相处了半个小时,依然不见楼禾矣回来,倒听上迦忽然尖叫起来,这分贝,必须是见鬼了。 [2013-05-26 第四十六章:围观果体]   两人同时起身,足下一轻同时掠了出去,不消一会就到了湖边,没在沿途发现楼禾矣,倒在湖边一块大石下看见她。 “啊!!!”泡在水里背对几人的上迦大声尖叫,难得沉声吼道:“转过去!” 裴毓和余清澄黑着脸转过去,楼禾矣从大石下走出来,神神在在的,“你穿着衣服洗澡,并且今天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你怕什么?何必尖叫引来男人。” 潜台词是:难道你是故意引你家清澄来的? 这么简单的潜台词大家都懂了,上迦整个人都缩到水底下去,只留一个后脑勺给楼禾矣看,楼禾矣撇撇嘴,有些遗憾说:“我什么也没看到。” 她这句话的意思听进三人耳里理解出的意思各不相同,余清澄和裴毓几乎是第一时间瞪向她,上迦沉默着没说话,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洗澡把人皮面具剥下来,她露出了原本的容貌。 “你们俩还站着?想围观?人家花黄闺女在洗澡,你们不要太没节操。”楼禾矣调侃着坐回大石下,裴毓无语提醒道:“如果在下没算错,此刻围观的加上你,一共三人。” 楼禾矣闻言头也没抬,伸直双腿揉捏着大腿肌肉,道:“任何表皮和实料都证明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并且,正在洗澡受了惊吓的那位,她今天也是女人,我围观的目的和你们不同。” 擦嘞,我们围观的目的是什么?!余清澄和裴毓未免被冠上色狼的头衔,步伐生风的走了,那争先恐后的速度,好似正怕落个饥不择食偷窥人妖洗澡的罪名,楼禾矣没再出声,静静听上迦洗澡的声音。 一个半小时过后,认为除尽异味的上迦穿着湿哒哒的衣服,脚步一深一浅走上岸,路过楼禾矣身旁,她停顿了一下没说话,又快步走了。 等她走远,楼禾矣摘掉眼镜下水,她没有穿衣服洗澡的习惯,尽管大腿和肚子都有伤口,她也依然脱光了把衣服丢水里,并用瑞士军刀,一下子把过长的刘海给割掉了,不大理想的是,竟然给割成了像被狗啃过的齐刘海!! 一个猛子扎进水底,楼禾矣用力揉搓短发,直到头皮发麻才冒出水面,她甩了甩头发,开始搓衣服。 十五分钟后,穿着湿衣服顶着平刘海发型的楼禾矣上岸了,她哆哆嗦嗦打了几个喷嚏,把裴毓腹诽翻了天。 有内力了不起!现成烘干机! 楼禾矣沿路往回走,察觉到十步外有人,走近两步一看,正是靠在树旁一脸我很不爽的余清澄,她揉了揉眉心,“你这个角度正对湖中央,而且凭你的视力,该不会是在偷窥我吧?” 暗夜里,余清澄被她说的脸一红,扭头就走,楼禾矣跟在身后,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人的性格有多扭捏,简直就是傲娇,比裴江主还傲娇。 回到火堆旁,楼禾矣凑近了坐,随手把眼镜拿下来,被火光映亮的她此刻短发齐刘海,大眼睛一眨一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不时扫过下眼睑的皮肤,像一只刚从水底下捞上来的小狗。 裴毓怔了一怔,想起了初次见到楼禾矣的画面,那时的她也是一身湿透从水底下冒上来,红衣似火,大眼睛犀利而戒备,又有莫名的柔和,令那时的他着实惊艳了一把,不同于眼下猝不及防的触动,这种陌生而突然的认知就像在沼泽地里楼禾矣用力握住他的手的那一刻,好似有东西在心里蠢蠢欲动,欲破壳而出。 裴毓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不会因为立场而否认已经发生的事实,更不会因为不愉快的开始而悲观的认定不愉快的结局,他喜欢掌握主动权,即使即将面对他可能无法收场的失控。 在火堆旁坐了十几分钟,身体渐渐回温,楼禾矣从怀里拿出楼牌虫见愁,自己先喷了点,再分别往三人身上都喷了点,没一会,刺鼻的气味就令三人都忍不住皱起眉了。 “这是何东西?”上迦扯扯衣领闻了闻,大皱眉头,各种各样的气味混在一起,呛的她很想再去洗澡。 楼禾矣把东西重新收回怀里,对不知好歹的上迦道:“你选择受一时的气味还是半夜与品种繁多的昆虫肌肤相亲?” 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于是正常人余清澄和正常人裴毓没吭声,介于正常和不正常之间徘徊的上迦跑到楼禾矣身边坐下,讨好的挂着微笑,故作天真问道:“你那瓶水可以驱赶蛇虫?是何原料制作而成?可否分享于迦?” 不是我不乐意分享,而是分享了你也找不到原材料,其中最关键一种六神花露水,你们大天岁就没有,楼禾矣把怀里的楼牌虫见愁再拿出来,直接丢给上迦,“别乱喷,喷完就没了。” 东西到手,上迦没有再问,她相信,研究研究自己也可以做,前提是要回到上迦楼。 捧着一瓶杀虫剂当宝的还真是少见,楼禾矣撑了撑眼皮,渐渐有了困意,出于露宿荒野的习惯性和基本常理,她安排道:“这里一共四个人,上迦除外,我们三人轮流守夜,裴毓先轮到你,差不多半夜你可以叫醒余清澄,等到后半夜,再轮到我,记住不要让火灭了。” 她一安排完,上迦就不满了,就算能一觉到天亮,她也不满被当做废物,一无是处,楼禾矣瞥了她一眼,懒得再打击她。 一个为了猪笼草明知有危险还死要去摘的人,指望她守什么夜?真当自己有36D的上围就有四十五公斤的S身材啊?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哦亲,人高马大竟然还敢往摆明了就不能承受她的重量的树身上踩,如果这种人搁在自己倒斗团队里,在倒斗过程中出现这种没脑袋的意外,楼禾矣能一枪崩烂丫的。 指望上迦守夜,不能耳听八方眼光四面就算了,搞不好看到一条蛇就能自动进化成高分贝闹铃。 分配完后,裴毓和余清澄都没异议,楼禾矣满意躺下睡了,为了不压到骨折的左手,为了不侧躺压折暂时没出事的右手,她只能平躺,这个时候,她分外思念野营帐篷,甚至裴毓的床下。 [2013-05-27 第四十七章:群体蝙蝠]   半夜,冬风如刀,狰狞怒吼,即便躺在火堆旁,也依然冷的发抖,上迦无意识的往火堆靠了再靠,直到头发差点被点着,才被裴毓好心的揪出来,只可惜好心没好报,触碰到他掌心的温度后,上迦比嚼烂的口香糖还粘,几乎是挨着裴毓躺,并且很没素质把受冻的手伸向裴毓的胳肢窝。 “……”裴毓数次拍掉她的手,她数度伸过去,最终裴毓拿了根火光摇曳的树枝烧她,这才算老实下来。 裴江主的便宜不是你想占,想占就能占。—:— 守了四个小时,琢磨着时间差不多,裴毓叫醒余清澄,还没来得及躺下,安静的夜里响起了扑哧扑哧的声音,并且越来越大声。 吾擦!就挑老子要睡的时候出点事么?(*>。<*) 楼禾矣第一时间睁开眼站起来,侧耳仔细听,蓦然吼道:“不要让火灭了继续添树枝,各自握在手里,快点!” 如果没听错,正有大群蝙蝠向他们靠近,楼禾矣往火堆里不断添树枝,恨不得泼酒精浓度高的白酒下去。 上迦被她的吼声吓醒,刚站起来怀里就被塞了一大束火把,差点烧着了皮肤,只见楼禾矣面容严肃道:“拿着,靠向裴毓!” 上迦被推给就近的裴毓,楼禾矣勉强做完基本的准备后,一大群黑压压的蝙蝠就从高处俯冲下来,密密麻麻,数量相当的壮观。 “用火烧它们!靠近火堆!” 楼禾矣退到火堆旁边,举起火把烧向冲她飞过来的蝙蝠,一时间火光乍亮,夜夹杂着蝙蝠翅膀的扑哧声和怪叫声,惊悚的传播着危险的讯号,楼禾矣却感受到了久违的兴奋,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呐喊着要突破现实的一切重重障碍,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和激/情隔着时空跨越上演,令她真实的体会到自己还活着,还存在在这个世上。 “卧倒!放缓呼吸不要动,很快就过去了。”在最后一波蝙蝠俯冲下来的时候,楼禾矣丢了火把顺手拉住身旁的余清澄趴在地上,裴毓和上迦都按照她说的,一动不动趴在火堆旁。 直到蝙蝠群彻底消失几人才站起来,上迦心有余悸,拍拍衣服上的脏东西感叹着:“眼下如此严寒竟然会有倾巢而动的蝙蝠群?委实难以置信,迦以往从未遇见过。” 看你那脸吓的跟扑了白粉似的,就知道你以前没什么见识了,裴毓对上迦刚才企图把手伸向他胳肢窝这件事耿耿于怀,看上迦各种不顺眼,楼禾矣解释道:“蝙蝠冬天习惯冬眠,但也有可能醒来寻找食物或者交/配,之后它们还会再进入冬眠,不过醒的比较早。” “禾矣你是如何算出今夜会有蝙蝠夜袭的?”看她刚才的举动,似乎早有预料,上迦好奇至极。 她一问,余清澄和裴毓都看向楼禾矣,三人具是一愣,此刻安静站在火堆旁的楼禾矣似乎在走神,又似乎是专注的想着什么,嘴角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笑意,整个人异常的光彩潋滟,仿佛一具躯壳被换了灵魂,注入了新的血液和生命,连带她的所有神情都在一瞬之间精彩绝伦。 这样的楼禾矣,余清澄都不曾见过,裴毓和上迦就更加不用说了,她眼里的光亮似乎在告诉他们,这两个多月以来她的所作所为只是迷失,这一夜才是真正的自我。 “我没有未卜先知这么高端的技能,在荒山野岭过夜火堆是必备的,何况黑碑林里的夜,一般动物都怕火,长了翅膀在天上飞的也不例外,我只是反应能力比较快而已。”继续往火堆里添了些树枝,楼禾矣躺下闭上眼睛,依然能感觉到三人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但她没有再开口,她不认为这是什么需要解释的事。 到了后半夜,余清澄独自醒着守夜,并未打算叫她起来换班,是她自己准时醒过来,在这种环境下,她不可能睡的安稳,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不仅仅是过去养成的习惯,更多是找不到安全感。 后半夜没再发生特别的事,天蒙蒙亮的时候,楼禾矣叫醒了还在睡的人,上迦脸色发红,眼神飘忽,走起路来脚不沾地,明显是发烧了。 一个体格不算健壮的人妖,大冬天里泡了一个半小时的冷水澡,不发烧都对不起我萧萧寒风,楼禾矣裹紧余清澄的外套,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好像在传递什么,于是,裴毓十分风度的解了披风披在上迦肩膀上。 上迦道了谢,拍拍脸打起精神,昨晚那条水蛇都进了楼禾矣的肚子,上迦不敢吃,裴毓和余清澄不乐意吃,于是,现在哥们仨饿的前胸贴后背都不敢吭声。 一帮死要面子宁可饿死都要摆谱的人,楼禾矣默默鄙视,瞅着余清澄手里的剑,道:“削根尖点的树枝给我。” 余清澄岿然不动,楼禾矣推了推眼镜,“今天一整天可能就吃一顿,如果你认为这一顿你也可以免了的话,那就不用做。” 当我堂堂宝剑一柄是砍柴的吗?不过凡事有一就有二,余清澄削了根树枝给她,楼禾矣接过来丢给裴毓,道:“有付出劳动血汗的人才有资格享受成果,裴江主,到昨晚你洗澡的那片湖里插几条鱼上来。” 抓几条鱼裴毓倒不介意,他掂了掂手里的树枝,笑的轻佻十足,“那么你的血汗在哪里?” “我提供了让你有机会付出血汗的意见,减少了你饿肚子上路的最大可能性。”楼禾矣往火堆里添了些树枝,同样笑道:“你的血汗基于我的血汗的基础上,才有机会发挥。” 这也太能小事撑大强词夺理了,裴毓拿着树枝走人,没一会就插了半串树枝的鱼上来,楼禾矣赞了一句:“到底是在海上讨生活的,眼神精准,臂力快狠准。” 卧槽你才海上讨生活的!爷的半江瑟瑟是江湖神组织!不要搞错了!裴江主不满,把鱼丢给还没付出血汗的上迦,于是,上迦楼主被还没死透时不时扫两下尾巴的鱼扇了好几下神龙摆尾。 [2013-05-28 第四十八章:两组分队]   鱼烤熟之后,四人平分,多出一条赏给了发烧中的上迦,熄灭了火堆,楼禾矣拍拍手里的脏东西,道:“我个人认为,有必要重新整顿一下组合,黑碑林太大,我们需要分头找泰坦魔芋,也就是说,今晚以及此后没找到泰坦魔芋之前的无数个夜晚,我们都不用再回到聚集地集合过夜,那样只能浪费时间,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上迦,你跟着余清澄吧,裴毓hold不住你。” 如果是余清澄,一记眼刀上迦都不敢去摘神马劳什子猪笼草。这样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在下同意。”裴毓举扇赞成,一双眸子笑意弯弯,上迦更是恨不得五体投地跪拜楼禾矣英明神武,她解开身上的披风递给楼禾矣,道:“来,把清澄的换给迦。” 楼禾矣瞥了眼酝酿暴风雨中的余清澄,确认道:“你确定要跟我换?我觉得换了之后,你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 上迦点头,楼禾矣没异议,脱了余清澄的外衣丢给上迦,然后接过裴毓的披风迅速披了上去,尼玛傻子才不换好么?我大裴江主的披风乃是貂皮,多暖。 “走吧。”见她披上自己的披风,裴毓莫名觉得特别爽,连带语气也温柔的溺人,楼禾矣道;“你先走,我很快追上去。” 裴毓没有多问,微微俯身替她拢了拢披风,动作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然和理所当然,楼禾矣挑了挑眉,眼里的嘲弄仿佛在说:你差不多够了。 差不多够了的裴毓朝余清澄勾了勾唇角,那笑是赤/裸/裸/的挑衅,大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意思,等他走远,楼禾矣也不避忌上迦在场,直言道:“我不想继续在黑碑林里浪费时间,早一天找到泰坦魔芋,就能早一天回半江瑟瑟,我需要更多和裴毓独处的机会,他很不好对付,不是我一朝一夕就能骗的了的,只有逐渐赢得他的信任,我才有可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所以,不要摆这副我掘了你祖坟的嘴脸给我看,这都是你强加给我的任务所延伸的琐碎麻烦事,包括我不幸养死裴毓的花而倒霉的到这里来找泰坦魔芋赔偿他的损失,上迦状况百出,只会耽误时间,让她跟着你是目前我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楼禾矣说罢不再看余清澄越来越冷的脸,朝上迦伸出手:“还我。” “什么?”被嫌弃状况百出的上迦不服,两手抱住胸,企图把东西藏好,楼禾矣眯了眯眼,“我不说第二遍。” 阳光透过树枝细缝洒在楼禾矣的镜片上,折射出一道狡黠的精光,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上迦慢慢吞吞把怀里的楼牌虫见愁还给她,不甘心商量道:“回到天岁城之后,借点给迦研究如何?” 楼禾矣不以为意,根本就不把废话往心里去,举起楼牌虫见愁往两人身上分别喷了一点,撕下一大截红色衣袖嘱咐余清澄绑在最高那棵树上,而后头也不回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余清澄也没有对她说一句话,只是有些出神的向着她消失的方向,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被什么困住了。 “清澄,我们要立即出发?还是你要休息一下?渴不渴?我给你弄点水来?还是说刚才吃一条鱼吃不饱?我已经把另外一条用帕子包好了,你要吃吗?”没了两个大号电灯泡,上迦摩拳擦掌继续发展她的追爱大业,献宝似的连鱼带帕呈出来,嘴脸谄媚至极,“我放在怀里捂着的,还热的,要不要吃?” “离十步远,不杀。”余清澄看也不看她一眼,很是干脆走了人,只留一个清冷的背影给她,上迦也不气馁,听了这种话非但不生气,反而满口答应,数着十步跟上去。 很快到了中午,在太阳最火辣的时候,楼禾矣毫不避忌把肚皮露出来杀杀菌,裴毓张开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人家黄花大闺女都不计较?我一大老爷们再讲究这些,就尼玛太虚伪了!裴毓在她身旁坐下,发现她的伤口因长时间走动又开始流血,左右看了看,道:“你先在这等一下。” 楼禾矣以为他去放水,就嗯了一声,十五分钟还不见人回来,她不禁猜测裴毓这方面的功能是不是有障碍。 二十分钟后,被扣上尿频尿急尿不尽的裴江主回来了,手里抓着一把草叶,他一边捣碎草叶,一边说:“这是侧柏叶,有止血的功效,你的伤口不能再浸水了,容易溃烂。” 等他捣碎侧柏叶,楼禾矣自己动手敷在肚皮上,身体微微向后仰靠着树,除了感觉到一丝丝刺痛之外,就没其余的什么了,她闭上眼睛,想起以前翻山越岭出意外刮伤,1号都会弄几把草捣碎了给她敷上,和现在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去回想,她不知道原来自己这样怀念当时的人和事。 “在想什么?” 耳旁突然响起裴毓刻意压低的声音,非常轻柔,很容易引诱人下意识回答出心中所想,楼禾矣睁开眼,裴毓的脸近距离放大在眼前,她也没被吓到,轻嘲笑了笑,“你很喜欢自以为在对方戒备心减弱的时候趁虚而入?” “方才你没有吗?”裴毓笑着反问,长发从他肩膀上*来,落在楼禾矣的肚皮上,有些难耐的搔痒,她不喜欢这样近距离接触,略略往旁边歪了歪脖子,道:“有,我和每个普通人都一样,会想心事,也会因为想的入神而忽略周围事物,但我并没有放下对你的戒备,恐怕这辈子都不大可能。” “哦?为何?”裴毓展颜一笑,原本就毫无瑕疵的五官瞬间光彩焕发。 楼禾矣也笑,与他截然不同的笑里藏刀,“因为不敢。” 裴毓闻言敛眉,不再说话站起来,楼禾矣继续休息了十五分钟才把肚子上的侧柏叶丢掉,从新穿上外套和披风。 两人一路断断续续说这话,听似毫无意义的闲扯,实则每一句都值得推敲,无一不是旁敲侧击,楼禾矣应对自如,裴毓也很懂得适可而止,总会在她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时结束话题,另一路上的两人相处的就不大愉快了,上迦没话找话,叽叽呱呱,从没得到一句回应也自言自语的十分开心,时不时还特爱抚摸两把长相奇特的植物,因此遭余清澄数次殴打,被用剑鞘砸的头顶三个包。 [2013-05-29 第四十九章:饥寒交迫]   到了夜晚,两队组合的过法也完全不相同,裴毓和楼禾矣配合默契,谁也没占谁便宜,谁也没偷懒,一起捡树枝生火,分配好时间轮流过夜,唯一不大合心意的就是,没有东西填肚子,附近没湖也没小溪。 相比他们饿着肚子,上迦就幸运多了,她一个人捡树枝生火,点了老半天才点着,然后马不停蹄跑去湖边,撩起裙角,弯着腰,举着树枝,一看有鱼游过来,立即狠*下去,半个小时过去,鱼没插着,反而因为用力过猛栽水里七八次,余清澄一直躺在树上,眼睛都没睁开过。 为了一条鱼,上迦像只落水狗,咳嗽不停喷嚏不停,插了一个小时才插上来一条肥鱼,肥鱼不甘心挣扎了几下,如果不是因为体积略大,它才不会被上迦插个正着呢。 乐呵呵的上迦蹦蹦跳跳跑回来烤鱼,等鱼烤好,衣服也干了大半,她本人也已经热寒交迫,神志不清了。 “清澄,吃……吃鸡。”上迦昂着头望向躺在树上的余清澄,邀功似的举着手里怎么看都不像鸡的鱼,断断续续说:“已经烤熟了哦,不吃会饿的。” 说完,她的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了,余清澄依然躺在树上没动静,上迦喋喋不休叫他吃东西,动作难看企图爬上树去,最终养尊处优的她磨破了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脑袋正靠在余清澄的肩膀上,手正被余清澄握着。 “!!!”上迦瞪大了眼,一时之间有无数种想法和心情在心里滋生,幸福来的太快,乱的她灵魂出窍傻掉了,所以当她回过神的时候,余清澄依然躺在树上,并没有动过。 “……”上迦眨了眨眼,很有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她嗅了嗅自己的双手,又嗅了嗅自己的衣领,只闻到浅浅的青草香,沁人心脾,精神气爽,她从没靠近过余清澄,哪里搞的清楚这青草香究竟从何而来?多半是躺在地上睡觉给染上的? 难道只是春梦一场!上迦不甘心狂嗅自己的衣领和袖子,宝贝似的搓着双手,暗暗下定决定等一下就算是冒着被揍的危险也要扑上去先闻一下余清澄身上的气味。 吃掉昨晚自己烤的鱼,上迦和余清澄重新上路,她跟在后面找准角度,数次扑上去,数次都扑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 反观裴毓与楼禾矣,两人的肚子都不知道抗议了多少回,裴江主从肚子叫的第一声的尴尬到第二声的略尴尬,再到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厚着脸皮忽视了,反正叫的又不止是他的肚子,反正有楼禾矣的肚子和他唱二人转。 面对这么正常的需求,楼禾矣不觉得可耻,更不引以为耻,但她认为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黑碑林不知道究竟有多大,这么找泰坦魔芋跟大海捞针没区别,而问题的主要原因也在*捞针,如果有足够的粮食,捞就捞呗,严重的是她已经饿了两顿加一个漫长的夜了,躲在半江瑟瑟时她是饿过七天没错,但她没尝试过饿了七天还能健步如飞精神抖擞的找泰坦魔芋。 “裴毓,你觉得依照这个情况持续下去,是你先饿死还是我先饿死?”楼禾矣停步,并不是走不动了,而是这条路到了尽头,下面是一座并不陡峭也不是很高的山崖,崖下依然是黑碑林范围。 裴毓站到她身旁俯观崖下,衣袂被风送起飘扬,很有一种睥睨苍生的气势,只可惜现在楼禾矣没心情欣赏他的姿势。 “在下初次尝试饥饿,不过想来也能饿上一段时间。”裴毓答的胸有成竹,语气中有惯性的自信。 言下之意老娘会比你先饿死?楼禾矣打量崖下浓密的树林,视线捕捉到一片珍珠红景色时,她笑了:“哦,那你就接着饿一段时间试试吧,麻烦带我到崖下,我想我不必挨饿了。” 找到吃的了?裴毓跟着望过去,一片绿景,偶尔有点点疏红,连鸟都没有,哪来的吃的? 丫该不会是饿疯了出现幻觉了吧? 裴毓搂住她的腰往怀里带,轻轻一跃踏风而起,楼禾矣的披风像一只大鸟展开了翅膀,猎猎作响,煞是威风,她用健康的右手搂住裴毓的脖子,两脚缠住裴毓的腰,妥妥的不让自己摔下去。 “……”这八爪鱼的姿势是在暗示什么?这暗号略深奥了,裴江主一时还没能领会,愣。 楼禾矣指着方向让裴毓带她到那片珍珠红,脚尖落地后,楼禾矣自觉从他身上跳下来,裴毓这才发现,大片珍珠红原来是开的正艳的杜鹃花。 楼禾矣蹲下身摘了朵,去掉花心放嘴里咀嚼,味道淡淡的甜,还算清凉可口,她一连吃了好几朵,旁若无人的吃,裴毓旁观了好一会,忍不住问道:“杜鹃花能吃?” 吃多了没什么副作用吧?丫刚才豪吃不少了,别看人家免费就敞开肚皮给吃撑了。 楼禾矣暂时停下,站起来纠正他的品种错误,道“严格来说,这叫映山红,是杜鹃花其中品种之一,花名并不叫杜鹃,它是能吃的,去掉花心吃,味道清凉可口,但吃多了会流鼻血,所以要适量。” 在她的详细解释并且再三确认不会中毒的保证下,裴江主敞开肚皮,准备撑。 吃花吃到撑?不太可能,楼禾矣和裴毓只是适量吃,并不小心适量的吃了大半的映山红,楼禾矣坐下来敲了敲腿,放松放松肌肉,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恰在这个时候裴毓问她是怎么知道映山红能吃的,她避重就轻道:“映山红的花期是在春天,清明时期,现在还是冬天,之所以大片盛开,和黑碑林里的气候温度有关系,可以称为暖冬。” “你拐弯抹角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裴毓抖开扇子,楼禾矣制止他准备摇扇,道:“天澜山是干什么的你知道,盗墓的地点无一不是深山野林,偶尔粮食不够摘两多映山红吃吃有什么稀奇,你要是特别想知道我是不是曾经穷到以吃映山红填肚子,就去问余清澄。”反正余小白脸不会回答你这么无聊的问题。 [2013-05-30 第五十章:霸王花开]   “你何时才会对我放下戒备?”裴毓认真注视着她,眸底闪过一丝愠怒一丝专注,楼禾矣嗤笑了一声,不算讥讽,很自然回答道:“等你对我放下戒备的时候,我或许会对你放下戒备。” 你自己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要求别人? 裴毓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眼里刻意培养出的情绪散无影踪,休息了几分钟,两人重新出发,因为楼禾矣有伤,所以走的不快,裴毓也很体贴时不时停下来休息一会。 做好继续饿一天的准备,两人很懂得如何保存体力,走了三个多小时的楼禾矣刚想靠在树下坐一会,忽听有动静由远渐进,她立即趴到地上,将耳朵贴着地面。 “怎么了?”裴毓立即警惕起来,楼禾矣小声道:“有动静。” 她把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不要说话,听了一会,楼禾矣猛的站起来,拉起裴毓就跑,“快跑,有群体动物正在向我们这个方向靠近。” “什么动物?”裴毓被拽着狂奔,看她神色严肃,不免也受了感染。 “等它们追上来你就知道了,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有命的话。”楼禾矣脸色有些发白,从声音听起来,数量不少于二十,冬天不冬眠的动物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而且意外也常有,很难估计究竟是什么,但他们跑的动静不小,动物往往听觉特别敏感,肯定已经追上来了。 她猜的很准,听身后滚滚而来的声音就知道没有错了,两人同时回头看,裴毓微微挑了挑眉,楼禾矣靠了一声:“群狼!我/日!” 约莫二十匹狼正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追赶,目光凶饿,并且速度很快,距离不一会就被拉近,两条腿的怎么跑的过四条腿的!并且还是这种善于快速长距离奔跑的四条腿!在这个没有枪支的天岁皇朝,在黑碑林里遇上这种群体出动的肉食动物,除了死还是死!楼禾矣破口大骂,被追的直想骂娘,忽然腰肢被一搂,整个人腾空而起。 “!!!”楼禾矣震惊,大脑空了三秒钟,她忘了,这是一个没有枪支没有炸药,但是有轻功的玄幻皇朝!老娘刚才究竟是在撒丫子狂奔什么?是有多蠢?裴毓刚才一定笑疯了吧? 她难得露出这种郁闷的表情,裴毓哈哈大笑开心不已,搂着她高高站在七八米的树上,俯视着一圈圈围在这棵树下走动的狼群,他道:“不用挨饿了。” “狼喜欢群体活动,嗅觉灵敏,听觉发达,如果我没看错,这群尖嘴口宽,尾毛蓬松,整个头部背部夹着灰黑色毛的狼群品种,应该就是最凶狠的蒙古狼。”楼禾矣提醒道:“你如果杀了一匹狼,它们会群体攻击你。” “哦,如果它们能跳的上七八米高的树上来的话。”裴毓不屑的扬了扬眉,楼禾矣认为现在情势已经开始乾坤大扭转了,刚才是狼群追着他们跑,但实际,是食物自己送上门来了? 两人高立树顶,此时的裴江主分外自信昂扬,威风凛凛,楼禾矣分外想高呼:我大裴江主千秋万载一统嚣张! 围在树下的狼似乎听到了树上的对话,开始群起撞树,楼禾矣摇晃了一下很自觉的搂住了身旁的人,对于她的主动靠近,裴毓非常满意,搭在她腰上的又用了用力,将人锢在身边。 树下的狼群轮流撞树,裴毓搂着楼禾矣权当看戏,等到树即将被撞倒,他又腾空而起带着楼禾矣跃到了另外一颗树,楼禾矣同情的俯视树下的狼群,仿佛听到了它们愤怒的卧槽声。 这么乐此不彼了好一会,楼禾矣打着哈欠,道:“你饿了吗?” 潜台词:你无聊吗? 溜着狼群玩虽然*又高端,但是,玩了大半个小时,差不多了吧? 裴毓点了点头,手一松将她独自留在树上,身体往下急速坠去,衣袂挡住了大半视线,楼禾矣没捕捉到他甩出袖内软剑的时刻,只看见他一下去就有无数头狼嘶吼着跳起来咬他。 没有他的支撑,楼禾矣在树上站不稳,只能慢慢蹲下来握住树枝,以防摔下去,这个时候,裴毓和狼群已经开始你来我往了,确切的说,应该是狼群单方面攻击,裴毓单方面戏耍,身影跳上跳下,忽左忽右,时不时伸手指去点狼背,被点中的狼最初动作会缓慢,到后来就渐渐不能动了。 二十几匹的狼,硬是被裴毓玩到疯狂发怒,最终玩够了的裴毓长剑一斩,砍下了一匹狼的头颅,拎着它的尾巴迅速腾空而起,于此同时,楼禾矣听到狼啸声穿透了午后的阳光,凄厉而愤怒。 几个小时过去,天渐渐开始黑下来,自从吃过狼肉,楼禾矣到现在还满嘴腥味,裴毓也好不到哪去,一张脸板到现在,但好在两人都因此填了肚子。 有的吃就不错了,嫌这嫌那的。楼禾矣鄙视不已,裴毓跟在她身旁继续走,建议先找个地方过夜,她点了点头,趁着现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指着前面道:“那边有溪流,顺便抓几条鱼去去狼腥味。” 走到溪流旁,两人同时弯下腰洗手,刚才剥狼皮,到现在还是一手的味,裴毓双手挪到鼻尖嗅了嗅,皱眉,怎么越来越臭了?而且还散发一股恶心的腐烂气息,该不会是那什么蒙古狼不能吃吧? 裴毓越闻越恶心,楼禾矣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还不是这个味,她接着嗅了嗅,心头一喜直接下水趟过溪流到了对岸,裴毓纵身跃过去,紧跟她身后,“怎么了?” “可能找到泰坦魔芋了。”楼禾矣寻着气味走,裴毓一听,眼睛光彩大放,仔细回想她曾说过泰坦魔芋会散发恶心的臭味,这么一嗅,气味还真是接近腐尸的恶臭。 两人循着臭味足足走了几十米,才发现了是何东西散发恶臭,那是一朵大红色的巨花,体型庞大,直径可达七十厘米左右,颜色非常艳丽,花心像个小盆子,仅有五片花瓣,每一片花瓣长约二十厘米左右,上面长着白斑点点,看久了容易恶心,还容易激发密集恐惧症。 [2013-05-31 第五十一章:巫蛊之术]   嗅着这么恶心的气味,裴毓差点作呕,捂着嘴和鼻子有些失落道:“这是何东西?与你描述的泰坦魔芋相差甚远。” 楼禾矣一样捂着鼻子和嘴,但不像他一般失望,反而心情愉悦,她道:“这叫大王花,你也可以叫它霸王花,这种花没有茎,你看,它是寄生在植物的根茎下面,生存方式十分霸道,依靠吸取别的植物的营养而生存,它的花期也很短,虽然不是泰坦魔芋,但它和泰坦魔芋有很大的相似度,一样会在需要传播花粉的时候散发恶臭,吸引以食腐肉为主的昆虫为它传粉,不正是你要找的花吗?何必非是泰坦魔芋?” 裴毓听罢亦觉有理,眼底渐渐流露出认同,楼禾矣道:“你要找的是会散播迷惑讯息的花,泰坦魔芋具备的原因上迦已经告诉你了,自然界像这种奇特的花非常难找,大王花恰好也符合你的要求不是吗?它和泰坦魔芋一样,会散播出腐烂气味迷惑昆虫为它传粉,所以,是不是泰坦魔芋根本不重要。” “言之有理,在下要找的正是会散播迷惑讯息的花,而非花名。”裴毓一点就透,而且,他要找的确实是会传播迷惑讯息的花,而不是认定了泰坦魔芋那一种,楼禾矣问道:“你要找这东西做什么?它的臭味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对于她的趁机提问,裴毓并没有打太极的意思,上迦知道他要干嘛,他也不介意让楼禾矣知道,“制蛊。” 卧槽!居然还会研究蛊?这不应该啊?楼禾矣诧异,二十一世纪也不是说没有蛊术,但也只是听说,反正她从没见过被下了蛊和懂得下蛊的人,更别说知道怎么制蛊的人了。研究蛊的人一般都很恐怖,而且楼禾矣认为这种人大部分心理扭曲极度阴狠,把蛊种到别人身体里,通过这个方式控制人的思想和行动,太可怕了。 “不用这样看着我,暂时我还没有对你下蛊,放心。”她一下子戒备全开,裴毓有些哭笑不得,哥看上去很歹毒吗? 楼禾矣没应他,但她确实对他更加警惕了,并且第一时间重新估量了裴毓这人的危险指数,恐怕得好一段时间才能消化,毕竟蛊不比时限药,一旦被种下去,尼玛那就坑爹了。 裴毓割下大王花,楼禾矣脱下披风把它包的密不透风,但两人还是因此被熏的脸色铁青。 由裴毓拿着大王花,楼禾矣和他起码隔开二十步一前一后,两人找了个地方生火过夜,楼禾矣在自己身上狂喷楼牌虫见愁,总算能去去大王花的味,裴毓把花放在一边,凑过来强烈要求也多喷几下。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楼牌虫见愁是何等的可爱啊,简直就是天底下最香的香味。 有对比才有突现,楼禾矣很想让余清澄和上迦也明白这一点,想必明天他们两也会明白的。 终于能离开黑碑林了,楼禾矣躺下缓缓吐出一口气,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实则已经开始计划回到半江瑟瑟之后的事,坦白说,对偷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的这个任务,她并没有多少信心,裴毓太谨慎,也太狡猾,就像余清澄所说,裴毓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什么人,根本就不信任任何人,也不惧怕任何人到半江瑟瑟去找地图,这点从裴毓放纵她走遍半江瑟瑟每个地方就可以看出来了。 “今晚你先开始守夜,后半夜再叫我。”楼禾矣用完好的右手垫在后脑上,身体缩成一团,她不比裴毓和余清澄,没有所谓的内力罩着,大冬天脱了披风可见有多冷,肚子还是露在外面的,简直就是凉快。 看她这样缩成一团,左手弯曲着吊在脖子上,裴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很想靠近她,实际上,动作总比思想快,他靠近楼禾矣,小心抱着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轻轻放下她的左手,身体替她挡了大半的风。 楼禾矣睁开眼,没戴眼镜的大眼睛就算不明亮,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你,也是相当的……萌啊!如果眼神再温柔点,那就很符合宠物狗的要求了,裴毓搂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紧了紧,语气是毫无自觉的轻柔,“找到大王花你功不可没。” “所以这是赏赐?”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刺耳?楼禾矣挑眉,裴毓随手用树枝拨弄着火堆,微微一笑道:“这是风度,换做余清澄,他也会这样做。” 会吗?楼禾矣相当质疑,裴毓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连忙补充:“当然,这也因人而异,若是搁在上迦楼主身上,在下相信这一夜余公子是睡在树上的。” 上迦究竟为什么那么招余清澄讨厌?楼禾矣不相信仅仅只因为上迦时男时女,她问:“你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 裴毓低头看她,正好撞上她眨着大眼睛看自己,不由展开微笑,并不是刻意,而是他此刻就是想要对着她笑,“真的想知道?” 你这是废话,楼禾矣牵了牵唇角,鄙视之意不言而喻,和她相处了这么久,裴毓多少也理解了她的肢体言语,不再啰嗦,道:“那要追溯到两年前,那时,我已在上迦楼的天下榜上见过了余清澄的画像,因有事请教上迦楼主,便去了天岁城,偶然撞上了那件事……” 两年前的一个秋天,裴毓坐在马车里到天岁城,不料被拥挤的人潮堵在了城口难以前进,听嘻嘻囔囔的人群声不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余清澄。 对这个把自己挤下美男榜首的人,裴毓没有真正打过照面,说不好奇都是假的,他当时便撩开了车帘往外看,恰巧捕捉到一片白衣袂在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骑在马上疯*马屁股的上迦,他还记得,当时上迦很兴奋,一直在喊:“清澄!等等迦!清澄!迦还未与你说过话!清澄!” “追上去。”放下车帘,裴毓指使车夫追着上迦跑,一直追到荒野外,彻底离开了天岁城,上迦的马才停下来。 [2013-06-01 第五十二章:泰坦魔芋]   裴毓没有立即下马车,他只是撩开车帘,但没想到会看见那一幕。 余清澄被上百个剑客团团围住,而他本人似乎那一天很反常,手连剑都握不稳,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软绵绵倒在地上,上迦见状立即喊道:“快点把马车驾过来,快点快点。” 裴毓目睹了上迦兴奋的把余清澄抱进马车的全过程,那期间他还不小心看到上迦的手摸了好几把余清澄的胸膛。 之后,马车由上百个剑客跟随着驾往了距离天岁城较远的一座城镇,裴毓用轻功跟上去,发现上迦把余清澄抱进了一座豪华府邸,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然后跟个变态似的双手支着下巴对着床上的人流口水。 这表情,裴毓看了都觉得反胃,更别提近距离观瞻的余清澄了。 一直到天黑,上迦亲自去张罗余清澄的晚膳,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相貌丑陋非常,那女子来到床边对着余清澄大流口水,然后,二话不说扑上去,对准余清澄紧抿的薄唇,吻了下去。 那女子边吻边脱余清澄的衣服,只可惜脱到一半就被端着饭菜进来的上迦发现看到了,上迦当即砸了饭菜,抓过那女子的头往墙上撞,破口大骂:“贱人!竟敢玷污清澄!老子弄死你!” 上迦将那女子撞的头破血流,引来贴身跟随的剑客,她当即拔出剑,在那女子身上*几十剑,还不解恨,命人拉去喂狗。 裴毓从来知道上迦不是什么善茬,但也没料竟然如此残暴,之后上迦替余清澄洗脸,反复擦余清澄的嘴唇,从始至终,余清澄只是睁着眼,没有动,没有说话,只有那双眸子,怒火滔天,杀气汹涌如潮。 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原本想走的裴毓听到了屋顶有动静,连忙闪身进旁边的屋子,听隔壁屋子传来打斗声,过了足足一刻钟才平息,等他出来,正巧看见澜卿竹抱着余清澄跃上屋顶,而屋里,一百多名剑客横七竖八,死相惨烈,上迦因为不在现场,免于一死。 原来差点被强、暴了,依余小白脸那种洁身自好到变态程度的,被一女人强吻了那么好一会还上下其手,确实是得和上迦结仇,楼禾矣疑道:“澜卿竹为什么没有再折回来杀上迦?” “你以为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在半江瑟瑟是谁透露的?”裴毓不屑的哼了一声,冷冷道:“若非她将功赎罪,早被余清澄剁了去喂狗了。” 你们天岁皇朝的狗过的到底是神马样的富贵生活?天天有人肉吃*。一阵冷风吹过来,楼禾矣肚皮受凉,很自然的抓过裴毓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道:“上迦怎么知道地图在半江瑟瑟?” “那要问他了。”裴毓喜滋滋的看着楼禾矣腰上自己的手,声音不自觉柔和了不少,哄小孩似的哄她:“睡吧,走一天累了。” 楼禾矣悄悄搓了搓鸡皮疙瘩,闭上眼睛睡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夜晚七点,上迦站在泰坦魔芋前十步外,忍受着恶心的气味不敢轻易靠近,而余清澄高高站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漠视她急的团团转。 “清澄,你不要下来哦,这气味……呕。”上迦捂住口鼻不断干呕,把自己的外套抓在手里,万分想立即拔了泰坦魔芋立即走,但是,谁要告诉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幼崽兔子大小的蜘蛛围在泰坦魔芋身边!书上没有这么写呀!这让老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咋办!(⊙_⊙;) 如果有楼牌虫见愁就好了,上迦捡起树枝去拨蜘蛛,蜘蛛一动她就哇哇大叫,不前进也不后退,僵在那里叫人看着都烦,于是,看烦了的余清澄扬手摘了一片树叶甩过去。 “噗。” 树叶插入蜘蛛的肚子,飙出来一滩绿色的毒汁,蜘蛛群奋起攻击,上迦被追着狂奔,大喊:“不是迦!不是迦!哦不!是迦!是迦!” “清澄!清澄!”为什么蜘蛛跑那么快!上迦被追出老远,手脚并用欲爬上树,总是没两下就*来,急的哇哇大叫形象尽失,眼看蜘蛛都要追到脚下了,她闭上眼睛大喊:“迦不要死!迦还没对清澄告白!迦还未追到清澄!” “咻!咻!咻!” 有风刮过,上迦睁开眼,忽视了三片似小刀般的树叶擦过脸庞,所有注意力只在眼前,她昂着头,视线里余清澄从树顶俯冲下来,白衣乌发迎风而起,露出了清冷夺目的五官,一双微微上扬的眉疏离而冷漠,却是俊秀清雅,隐隐寒风之中,那双修长的丹凤眼美近妖娆,与其性情截然相反的妩媚妖冶,似灼灼烈焰,似晨光暮色。 早在两年前,便已勾了她的魂,夺了她的魄。 被她这样洋相出尽的盯看着,余清澄顿起无名火,拎起她的衣领掠到泰坦魔芋前,一剑连根挑起泰坦魔芋踢到上迦怀里。 “砰!” 一声巨响,上迦连人带花摔地上,这才回过神,被腐味熏的直翻白眼,听身后蜘蛛爬动的声音渐进,她赶忙用自己的外套想要包住泰坦魔芋,无奈泰坦魔芋高将近两米,比她本人还雄壮威武的多。 “清澄,我……抱不动它。”上迦苦着脸拖着泰坦魔芋想往余清澄身后退,比起臭花,她更怕跑的比她还快的蜘蛛。 忍受着臭味,余清澄大皱其眉,扬袖挥剑,连斩数下,上迦只觉眼前剑影百道,散去之后,两米高的泰坦魔芋已经被切成二十几块了。 “捡。”余清澄目露凶光,连挥数枚长针逼退蜘蛛群,眼里的厌恶分毫不掩藏,上迦生怕他更加不耐烦,连忙蹲下身捡,不够还脱了一件里衣来包,完了之后,穿着余清澄外套的她背着两大包袱,浑身散发着恶臭,比化粪池里爬出来都还令人不忍直视,简直臭气熏天。 “清澄,好了……我,我们走吧。”上迦小声报告,余清澄转身,恶狠狠瞪着她,上迦吓的连退好几步跌在地上,十分没、种。 [2013-06-02 第五十三章:两组汇合]   裴毓你/妈/的,等老娘回去弄死你丫的。上迦疯狂无声辱骂裴毓,小脸脏兮兮,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样子,余清澄还剑归鞘,屏住呼吸拎起重比两头成年猪的她,几个纵身跃出数百米远。 这一夜,上迦过的相当凄凉,因为怎么也生不起火,故而被余清澄用火折子砸肿了额头,又因为已经开了花的泰坦魔芋散发的恶臭招来了苍蝇等昆虫,她被弄的恶心不已浑身发痒,还因为脱了外衣和里衣,冷的直想跳进火堆里暖一暖。 好不容易天亮了,迷迷糊糊梦里也咒骂着裴毓的上迦醒过来,鼻涕流了好长一条,她四处转转眼珠子连忙擦掉,又熄灭了火堆,昂着头对树上的余清澄道:“清澄!我们怎么找裴江主和禾矣?” 等老娘找到你丫的,好好出口恶气。 余清澄站在树顶眺望远方,黑碑林太大,没有准确目标很难找到他们,他丢下上迦,使用轻功直线飞离,待看到东南方向挂在树上飞扬的红衣时,他浅浅扬起了嘴角,回头拎起上迦追过去,好在距离其实也不远,由此可见对方兜兜转转也没走多远。 四人汇合的时间是当天早晨七点钟,楼禾矣还躺在裴毓怀里睡觉,而裴毓一手横在她腰上,一手环着她的肩膀对两人笑的春风得意,余清澄冷着脸把上迦丢下去,上迦连惨叫都不敢,所有怒火集中酝酿,连滚带爬怒气冲冲跑到裴毓面前,居高临下张口就是一句:“裴江主!迦与清澄不畏千辛万苦披荆斩棘上山下海替你寻找泰坦魔芋,你竟然在此怀抱温香软玉还做出如此春心荡漾的表情,你如何对得起迦与清澄?你要赔偿迦的精神损失劳力损失身体损失!以及清澄的心情损失!” 裴毓被连珠代炮轰了好一会,愣愣看着她,试探性问道:“上迦楼主?” 卧槽怎么脸黑的跟非洲难民南蛮入侵似的!别说裴毓,楼禾矣都有些认不出“面目全非”的上迦,她从裴毓怀里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指着上迦背着的两大包袱,“泰坦魔芋?” “如此恶臭,必定是了。”不敢将怒火迁到再生父母楼禾矣身上,上迦放下包袱专心口伐裴毓,口气恶的不行:“迦昨日遭毒蜘蛛追着跑,又与被泰坦魔芋吸引而来的昆虫共眠了整夜,身心具疲,精神受到极大的创伤和打击,敢问裴江主,你得如何赔偿迦!” “不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吗?”面对她的恶人告状,裴毓表现淡定,拿出纸扇摇着去味,道:“在下还清楚的记得,离开天岁城之时在下不曾邀请上迦楼主同行,乃是楼主自行上的马车,并且充当车夫驾车月余也不肯走。” “你过河拆桥!”上迦怒目而视,裴毓微微一笑:“你无理取闹。” 一大早被两人吵的头疼,楼禾矣揉了揉太阳穴,用脚尖碰了碰地上两包袱,“你把泰坦魔芋怎么着了?” “切成小块了。”上迦转过脸谄媚的对着余清澄笑:“是清澄切的,不然都带不回来。” 楼禾矣这才瞟了眼余清澄,也不管对方莫名挎着的脸,挑了挑眉道:“泰坦魔芋频临绝迹,还真下的去手。” 裴毓灭了火堆,拿起包在披风内的大王花,道:“既然找到了,我们便离开吧,这个时候想必已有熟人在伏都赤海里埋伏了,上迦楼主认为呢?” 这一回合上迦完败,气没撒出来反倒被添堵,别提多不畅快,眼见余清澄脸色越来越差,她忙故作惊讶指着裴毓的包袱道:“裴江主藏了何好东西?” “大王花,也叫霸王花,与泰坦魔芋一般可以散播迷惑讯息,是昨夜禾矣找到的。”裴毓放下包袱,仿佛知道对方一定会好奇,便善解人意的打开了,一股恶臭喷涌而出,楼禾矣和余清澄双双后退了不知有多远,嫌恶的皱起眉,唯独上迦,果然好奇的不行,像只臭苍蝇一样围着没有被裴毓分/尸的大王花转,“哇,真的与泰坦魔芋一般臭,大王花?裴江主你怎知有这样一种植物?” 在你眼里本江主一无是处浅显无知么?裴毓老大不乐意听这种肯定句,但还是很礼貌答道:“在下对花草植物并无详细了解,这花的来历与特点都是禾矣介绍的。” 该问我从何得知大王花了,楼禾矣对上上迦求知的神情,不问就答:“书上看的,至于你问我什么书,那我只好告诉你,那一本恰巧也是我的珍藏版,并且是绝版,很介意借给你照着抄一本。” “……”我都还没说要照着抄,你又知道了,上迦努努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大声道:“裴江主,你的意思是,有了大王花已经不需要泰坦魔芋了?!” “上迦楼主英明。”包好大王花,裴毓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上迦辛苦背过来的泰坦魔芋碎尸,上迦瞪着眼魂归九天半分钟,气的满脸通红偏偏还没地发泄,打,打不过裴毓,骂,不能撕破脸皮,理,还是自己亏。 卧槽吾擦泥煤贱人!上迦狠狠踹了几脚泰坦魔芋,将无辜的泰坦魔芋想象成被碎了尸的裴毓,疯狂使出佛山无影脚,直到将两大包泰坦魔芋踹进小溪里,尤不解恨,挖了裴毓好几眼,暗暗把仇结下了。 这边两人无声胜有声,那边楼禾矣拿出怀里的楼牌虫见愁狂喷,又在余清澄身上喷了好几下,两人非常默契对视了一眼,互相在对方的眼里读懂了意思,于是,楼禾矣开口道,“别再浪费时间了,先离开这再说,裴毓,即便你不需要泰坦魔芋了,上迦也费心费力找了很久,你先补偿她的劳力损失,带她用轻功跟上我们,其余的什么损失你们两个自己算。” 话音一落,余清澄就搂住了楼禾矣的腰,两人撇下恶臭二人组,头也不回腾空而起,风送来两人身上散出的楼牌虫见愁气味,上迦心里极度不平衡,喊道:“等一下!禾矣!给迦和裴江主也喷一点嘛。” [2013-06-03 第五十四章:全城通缉]   楼禾矣两手两脚缠在余清澄身上,让他停在最高的一棵树上,道:“两天前我让你绑在树枝上的衣袖有绑上去?” 余清澄点头,楼禾矣环视一圈没看见,指着左上方向道:“往那边去看看。” 她怎么说余清澄怎么配合,裴毓搂着上迦跟在两人身后,楼禾矣实在受不了他们身上的味,回头用楼牌虫见愁喷了他们好几下,并要求他们保持距离不要跟的太近。 被嫌弃了的上迦和裴毓非但没有同仇敌忾,反而愈加内讧起来,看彼此怎么着都不顺眼,一个恨不得将人丢下去,一个恨不得将大王花丢下去。 四人两前两后在树上跳来跳去,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看到绑在树枝上的那截衣袖,回到分岔路原点,四人原地休息了十五分钟,肚子的咕咕叫声此起彼伏,分不清是谁的,好在也不算太尴尬。 这里有四条分岔路,其中两条刻了楼禾矣的箭头和裴毓的记号,那是通往黑碑林深处的,可以淘汰,那么就还剩两条路,楼禾矣起身找到自己当时刻箭头的那条路,面向石碑然后转过身,指着左下方那条没刻记号的路,道:“那条是出口,我们当时进来的时候我是背向它选的这条路刻石碑,并且留意了,是左手旁下方,走吧。” 终于能够出去了,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上迦看楼禾矣的眼神变的越来越深邃,“禾矣,你经常进这种地方吗?看似非常有经验。” “作为天澜山搬山道人,随时都要山上下海,这点基本知识怎么可以不具备?你说对吗?”楼禾矣话是回答的上迦,眼睛看的却是余清澄,也不等两人吭声,她率先走上出口,“走吧,到外面差不多是黄昏,再赶几个小时的马车,我们还是要露宿荒野一夜。” 余清澄跟上去和她并肩走,上迦和裴毓两人看着楼禾矣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条路没有分岔口,一条通到底,抵达出口时,正如楼禾矣估计,外面已是暮色残阳,上迦深深吸进一口气,迅速和裴毓保持距离,窜到楼禾矣身旁道:“再给迦喷喷吧?气味都从裴江主身上染过来了。” “……” 裴毓只怒不言,维持教养没有缝起上迦的嘴,在他的皮笑肉不笑中,楼禾矣给上迦喷了几下楼牌虫见愁,又在余清澄和自己身上喷了几下,然后对裴毓道:“这里果然没人来,我们都进去三天三夜了,马车还在,行李都没丢,裴江主,今天就麻烦你带着你的大王花驾车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裴毓能有什么异议?大王花在手,万事他来愁,驾车技术他有,良好风度他也有。 于是,神马都有的裴车夫驾着车上路了,车厢里三人吃了糕点各自占了位置休息,楼禾矣拿了几块糕点给裴毓,然后缩进车厢里睡着了。 次日清晨,四人将马车停在偏僻的地方,裴毓把大王花交给等候此地的小哥,并说了几句悄悄话,楼禾矣扫了小哥一眼,正是那个十棍也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 一个时辰后,上迦换上男装,重新做了四个人皮面具,并给楼禾矣戴上假发,于是,通缉犯就这么大摇大摆再次进了伏都赤海,看到城门口那副画像时,楼禾矣差点没笑喷,那是自己吗?为什么画的这么猥琐,简直太不传神鸟。 她看到了,很显然另外三人也看到了,裴毓对着画像品头论足了好一会,道是哪边该再添上一笔,哪边该再润润色,上迦在一旁啧啧不已,认为伏都赤海没有人才,一幅画都画不来。 四人沿途走,几乎隔个十来步就能看见楼禾矣的画像,果然是全城通缉啊,终于尝了一把家喻户晓的赶脚了,楼禾矣全当娱乐,半点也不放在心上。 走了几条街来到一家客栈,客栈的豪华程度依然符合裴毓的江湖地位,依然也符合上迦的高调作风,四人各自进房沐浴,足足洗了两个多小时,楼禾矣用纱布在肚子上裹了几圈,并把一直吊着的左手放下来,虽然没有刚摔时严重,但手臂依然有些弯曲,她打开自己的包袱,选了一身最单调的黑色衣裙穿上,搭配红色的披风,简单又干练,比起那些花花绿绿的颜色,她看镜子里今天的自己实在是太顺眼了。 开门下楼,余清澄等三人已经点好了菜,上迦那个狗腿子把三张桌子并在一起,摆了满满的山珍海味,一个劲殷勤的劝余清澄多吃。 楼禾矣坐下,裴毓递了碗汤过来,她接过喝完,“什么时候回去?” 她说的回去,自然是回半江瑟瑟了,余清澄微不可觉皱了皱眉,上迦连忙坐下来不敢再围着他转,只听裴毓道:“暂时不回去。” 楼禾矣听罢也不问,继续埋头吃饭,客栈里这个时间在吃饭的大多都是江湖人,吵闹的很,断断续续有提到颜青娴这个名字,他们四人戴着面具,正大光明坐着听。 “收到可靠消息,颜家主三日前去了南锦国。” “南锦国?她去那干吗?” “听闻是为锦雪狐去的,锦雪狐生长在南锦国的归号山巅,据说那狐通灵,可与魂体交流。” “锦雪狐不是传闻中的吗?当真有?” “你们是不是重点错了?锦雪狐或许只是幌子,依不才之见,颜家主去南锦国事关天下政事!” “南锦国还敢对天岁皇朝有想法?” “有了颜家主,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天下政事,关我屁事。” “人生在世少管闲事。” “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顿饭在七嘴八舌中结束,满桌山珍海味大多进了楼禾矣的肚子,裴毓起身去结账,被今天是男人的上迦抢了先,“迦是男子,怎能让别人结账?” “……”尼玛这话说的好像老子不是男人似的,裴江主气结,瞪着刚走到柜台的上迦脚步一折极快又走了回来,看那小脸惨白的,必须是遇上天煞孤星了。 “哎哟这位公子,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呀?”门口走进一位被七八个家仆前呼后拥的青年,其面容如画,肌肤如瓷,一身华丽的湛蓝色绸缎衬得其人贵气十足,不用再细看,这般气度风姿的,必定是王侯子弟。 —————— 今天有事耽误了,补上,各位兄弟姐妹,有评论才有动力码字哟。 [2013-06-04 第五十五章:客栈冲突]   “准备雅间,上一桌好菜。”青年身边的家仆放了锭金子在柜台,店小二忙把人请财神似的请进来。 青年被簇拥着上楼,满堂目光随着他转移,实际上,从他刚进客栈那一会就已经万众瞩目了,正在回味锦雪狐能通灵的楼禾矣就是其中一目,不禁暗赞,居然在这还能看见混血儿,好家伙,双唇饱满性感,鼻梁笔直俊挺,最美的就是那双双眼皮深邃的欧式眼,跟化了烟熏妆似的。 妖孽,楼禾矣收回目光,这才发现裴毓和余清澄都瞪着她,板着张脸活像讨债的。 莫名其妙,楼禾矣出门溜达消食,余清澄随后跟上,上迦自然也想,只不过裴毓没让他称心如意。 “上迦楼主认为,此番颜青娴到访南锦国,是户部尚书秘密接待呢?还是南锦王亲自接待?”裴毓面带微笑,修长指尖轻轻敲着桌子,眼角眉梢那神情,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上迦倒了杯酒一口饮下,平凡无奇的五官绽放出一种夺天噬日的光彩,“迦以为,裴江主会亲自揭晓这个答案。” 裴毓挑眉,给自己斟了杯酒,对上迦举了举,“祝上迦楼主一路顺风。” “裴江主亦然。”上迦放下空杯,转身离开了客栈,直至他颀长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裴毓还转着手中的空杯,风流多情的眸底淌过丝丝缕缕精明狡诈。 很快,会再见的。 转了两个小时,余清澄和楼禾矣回到客栈的时候上迦已经离开伏都赤海了,裴毓转达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余清澄面不改色,仿佛意料之中,又仿佛根本就不关心,楼禾矣挑了挑眉没说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朋友都不算。 准备去睡个觉,楼禾矣拾阶上楼,迎面撞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她倒退了两步刚好靠在余清澄胸口,左手不慎压了一下,痛的抽了一口气。 “走路可有带上眼睛?若惊驾公子,你可担的起?”那男人手按在剑上,作势要拔剑出鞘,被拥在中间的青年此时开了口,语气平平淡淡,透着一股将王之势:“不过无心而言,走吧。” “是,公子。”那男人颔首点头,跨步欲走,楼禾矣伸手一拦,笑了,“我或许走路不带眼睛,怎么你们这么大一帮人也没一个带眼睛看路的?” 那男人不料区区女子竟然如此胆大,当即沉声道:“乡村野妇!公子不与你一般见识留你一条贱命,休要啰嗦。” 这话说的够难听,裴毓和余清澄皱皱眉,看着都是要发作的,楼禾矣瞥了两人一眼,那眼神大有:放着我来。的意思。 “我是贱命你是什么命?”楼禾矣声音不轻不重,将那男人说的满面通红,她轻嗤了一声,目光越过众多男人直视被拥在中间的青年,眼里带了几分嘲弄,“以貌取人的人就是这么没前途,眼界太小,小到认为穿着龙袍的就一定是太子,穿着衣服的就一定是个人,这年头,畜生已经可以晋级做宠物了,也有花衣服穿,人模人样的。” 这……连消带打,损中高手,裴毓笑出了声,余清澄也难得没绷着脸,客栈里的人靠旁看戏,那男人面子挂不下,动手要推搡楼禾矣,忽听青年道:“对这位姑娘道歉。” “公子?”男人难以置信,眼瞪的大大的,青年眸光一沉,男人忙对楼禾矣抱拳道:“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如果自己不带眼睛出门,就多带几只导盲犬,这几只血统不正宗,有杂交的嫌疑,建议换了,否则早晚有一天出意外。”这小弟可比裴江主家的小哥差多了,楼禾矣打着哈欠往旁边让了让,“要走快点,挡着别人的道了。” 青年闻言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打量了她一眼便走了,楼禾矣握着左臂上楼,裴毓和余清澄走在她后面,忽听她说了句:“出了南锦国姓顾的还这么嚣张,搞没搞清楚在伏都赤海他只是个外地人。” 两人同时一愣,余清澄若有所思,裴毓半笑半疑道:“你知道他是谁?” 上迦不正是为了他才走的吗,余清澄都还在呢,狗皮膏药没道理无缘无故一声不吭就走了,回想一下当初上迦说过的话,不难猜出来,况且顾之意进客栈那会上迦脸都白了,楼禾矣进房,手搭在门上准备关,余清澄动作比她快,闪进来甩袖关门,砰的一声,将我大裴江主关在了门外,碰了一鼻子灰。 楼禾矣摘掉假发,径自坐到桌旁,悉悉索索开始脱衣服,等余清澄回过头,她已经衣衫半褪,整条左臂挂在外面,上半截肿的吓人。 “关一下窗。”楼禾矣用嘴把药酒瓶塞咬开,道:“帮我把骨头接回去,用药酒揉热。” 余清澄关了窗,但没有帮她接骨头的打算,眼睛一直没看她,楼禾矣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道:“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被戳中,余小白脸红着脸怒视她,楼禾矣摆了摆手,“好了,是你把我丢在地上才导致我骨折,叫你帮我接上去不算过分吧?” “快点。”坐回凳子上,楼禾矣干脆把里衣也脱了,露出了半边光滑的身体,以及半边对余清澄而言奇怪的内衣。 她脱的干脆利落,余清澄看的脸红心跳,双手扶上她的左臂,用力一拧,咔嚓一声,楼禾矣咬牙忍住,*,果然是粗糙的汉子。 余清澄撇开视线不看她,倒了药酒在手心替她揉,也不知是药酒逐渐烧起来的温度太烫,还是楼禾矣的体温太高,他只觉手心有一股暖流一路灼进心口,烧的他浑身难受。 “好了,要被你揉废了。”这是在擀面还是在捏猪肉,楼禾矣用力把手抽出来,面不改色穿起衣服,外套松松垮垮也不系上腰带,整个人像一只没睡醒的猫。 暧昧的气氛被打乱,余清澄反而不那么尴尬,紧接而来的愠怒连他自己都找不到原因,不满她的轻浮举止,越看越不顺眼,尤其是当她和裴毓单独相处的时候,那种肢体接触令他很不爽,举个例子:黑碑林里楼禾矣靠在裴毓怀里睡觉的那个时候,难以言喻的碍眼。 —————————— =3=亲吻踊跃冒泡的大家 [2013-06-05 第五十六章:离别散场]   楼禾矣掀被上床,见他还杵着不走,道:“还有什么事?” “我稍后与你们分开。”犹豫了一下,余清澄还是决定通知她一声,楼禾矣问:“回天澜山?” 余清澄点头,楼禾矣立即坐起来:“什么时候再见?” “不知道。”感觉到脸皮在烧红,余清澄快步走出房,心跳竟然不受控制加快了速度,这令他有点慌张,冷不防听身后的楼禾矣道:“记得把我的背包带着,下次见面还给我。” “……”余清澄转身,恶狠狠瞪着她,尽管易了容,小白脸的眼神依然十分给力,若有似无的放着电,楼禾矣以为他不乐意被命令,便换了另一种语气:“需要快递费?多少?按路程算?这太贵了,我们也算一座山的贼,打个折吧。” 最终余清澄甩袖走人,把门甩的震天响,引来裴江主探头探脑围观,于是,被无辜瞪了好几眼。(=@__@=) 余清澄当天下午就走了,晚饭的时候裴毓吃的相当开森,如果能摘掉这么丑的人皮面具再换上骚包的衣服,那就更开森了。 第二天清早,裴毓退了房,带楼禾矣坐上他新买的豪华马车,并给了她一套新衣服,是她本人最讨厌的颜色,圣母莲花白。⊙﹏⊙‖∣° 两人轮流在马车里换衣服,终于摘掉面具,裴江主格外精神气爽意气风发,看不顺眼的余小白脸走了,碍手碍脚的人妖上迦走了,还有谁拦的住他奔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二人世界!! 裴毓掀开车帘,冬风从侧面扫过,一袭白衣仿佛山林里飘出来的雾气,慢慢拨开后露出了隐藏其间的墨色山水,很有那么一丝丝高副帅偶尔文艺小清新的气质。 楼禾矣从来不否认,裴毓本身气质绝佳,五官出挑,一举一动经过常年雕琢,早已养成举手投足皆优雅高贵的习惯和效果,他不同于余清澄那种隔绝在尘世烟火外的清冷惊艳,也不同于顾之意那种眉目妖娆,接近奢侈品的华丽,裴毓身上有属于五湖四海的洒脱不羁,也具备王侯贵族特有的天生傲然。 我大裴江主还是蛮适合白衣的,穿出了江湖的气息,这是一款多功能的产品,你,值得拥有。 她眼里的欣赏和赞美没有掩藏,相当满足裴毓的虚荣心,于是煞有风度请她进车厢换,等她臭着一张脸换了同款白衣在车厢里吃吃喝喝的时候,等了好久的裴毓掀开帘子进去一看,脸也臭了。 为毛她能把情侣款穿出红杏出墙的赶脚?为啥有种看见了余清澄的赶脚?卧槽!这违背了本江主买一模一样款式的初衷和目的! “驾!”车夫一抽马屁股,郁卒的裴江主只好坐下来,非常不满楼禾矣穿白衣的效果,一个人生闷气半天没人安慰。 吃完早点,没发现他在生气的楼禾矣道:“去哪?” “南锦国。”尽管在生闷气,我们裴江主依然维持风度,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楼禾矣没有多问,拿出包袱里的扑克牌,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道:“教你一种新的玩法,要不要试试?” 有牌打,裴毓决定不介意她那身红杏出墙的白衣,高贵冷艳的点了点头,楼禾矣摊牌开始跟他讲解,“这种玩法叫诈金花,不需要大小双王……” 半个小时后,两人玩上了,两个小时后,裴江主矜持的输掉了一辆奥迪A4,四个小时后,裴江主豪迈的提高了赌金,六个小时后,裴江主喊豹子喊同花顺,喊破了喉咙。 两个星期过去,两人下马车改走水路,天气正式进入十二月严寒,海风四面八方灌入皮肤,冷的人只想躺在被窝里。 这是一艘商船,船上的大部分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运了不少货,难得裴毓低调,没有做出豪买游船这种举动,虽然这艘商船不小,但船上人多,所以裴毓和楼禾矣这对临时的“师兄妹”就被安排到一间房里。 “为什么要戴这个斗笠?”也就算了,斗笠上还有那么长的白色面纱,看路十分艰辛,楼禾矣想摘下斗笠把脸露出来透透气,裴毓伸手一拦,低声道:“莫以为船上都是普通商人,别摘下来。” 所以?他们不是普通商人,和我做贼似的蒙着脸有关系?你的思维比跳蚤那个跳还要跳,楼禾矣腹诽,裴毓盘膝在床上,道:“入夜你会自明白。” 神神叨叨的,留他一人在这继续高深莫测,楼禾矣走出船舱到外面透透气,海风四面吹来,扬起一身白衣翩跹而起,再加上斗笠自带的面纱,楼禾矣有一种自己其实是白莲教余孽的赶脚。 放眼回望来时的方向,她和裴毓上船已经有大半天,这个时候船也早就离岸边很远了,视线所及的除了水就还是水。 “姑娘,需要喝碗热茶吗?”一名中年男子端着碗茶来搭讪,楼禾矣接过却不喝,道了声谢等他把话说完。 中年男子见她接了碗,便又熟络聊了起来,“姑娘从何而来?” “伏都赤海。”楼禾矣转了转手中的碗,隔着面纱,眼前人的容貌她只看了个大概并不详细,至多只料的出此人大约40岁左右。 “伏都赤海繁荣鼎盛,在下也曾慕名而去,姑娘的穿着似乎与当地人有些出入。”中年男子话说的不急不躁,即使言语猜忌,也不会给人一种他在怀疑你的感觉,楼禾矣轻笑了一声,道:“伏都赤海的衣装确实与外人不同,慕名而去的时候,我也穿了回过过瘾,去到南锦国总不能把两条胳膊露在外面晃,你说呢?” “原来姑娘并非伏都赤海人士。”中年男子抱拳:“是在下唐突了。” 楼禾矣嗅了嗅茶香,道:“你卖茶叶的?”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神马叫卖茶叶的?!听上去非常没有身份,中年男子礼貌一笑,答道:“不卖,在下此番得了些许母树大红袍,特意送回南锦国。” ———————— 想弄一个主角投票,但不知道怎么操作,各位都喜欢哪个角色呀? [2013-06-06 第五十七章:血流成河]   他语气自傲,尾音上扬,一听就是来炫耀的,偏偏楼禾矣对这方面不大感兴趣,很不配合的哦了一声,道:“母树大红袍是乌龙茶中的极品,自然遗产的重点保护对象,有钱也买不到,几千几万年之后如果你再摘母树大红袍,就有机会吃枪子了。” “???”中年男子听了一脑袋不明不白的异世界录,楼禾矣把碗还给他,“要下雨了,进去躲躲吧,别淋了你的母树大红袍。” 这话有歧义,中年男子蹙眉,语气也差了不少:“现下艳阳高挂,姑娘如何得知天将降雨?” 不夸你就给老娘脸色看,半只脚都进棺材了还这么不懂事,楼禾矣边往船舱里走边敷衍说:“今天是对流天气,也就是两股不同的气流相遇,一冷一暖,逆风行云是下雨前兆。” 回到船舱,裴毓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跟入了定的高僧似的,楼禾矣问:“船还有几天靠岸?” “三日。” 两人不再说话,一直到夜里,不让摘下斗笠,楼禾矣只能坐着睡,一手支着脑袋,和裴毓一个占了床一个占了桌。 半夜,睡不深的楼禾矣忽觉一阵腹痛,她捂住肚子睁开眼,连忙起来翻包袱,心知要倒霉了。 “怎么了?”裴毓睁开眼,黑灯瞎火里楼禾矣在翻着包袱,他下床燃了烛火,道:“你找什么?” 楼禾矣翻出四条亵/裤,肚子又是一阵坠痛,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双/腿/间,她痛的弯下了腰,裴毓见状扶住她,“禾矣?” 楼禾矣两手撑着他的手臂站稳,无奈问:“裴毓,我很好奇你们这的女人来了大姨妈之后没有姨妈巾要怎么撑过一个星期?” “???”裴毓头顶冒问号,见她脸色发白又不象是在玩笑,疑道:“是否时限药作祟?” 你妈时限药是几个月前的事了,要发作也不是这个时候发作吧?那得多慢性啊?楼禾矣不敢坐下,自从那次在大姨妈驾临的时候去盗海墓,例/假就开始不正常,并且每次都能痛的她下不了床,严重的一次还有晕过去的记录,来到天岁皇朝的这几个月,姨妈迟迟没来,谁料的到突然尼玛的就大驾光临了。 “禾矣?”她逐渐面无血色,身体大半的重量也都靠在自己身上,裴毓赶紧把人扶到床边,抓住她的右手号脉,楼禾矣哭笑不得,道:“我没病,来大姨妈了而已。” “大姨妈?”裴江主听不懂,楼禾矣:“例/假。” “例/假?”裴江主不耻下问,楼禾矣:“月/经?” 懂了,裴江主瞬间红了面皮,撇过脸把她扶到床上,然后站在床边各种无可奈何无从下手。 吾擦,这本江主可帮不了你,这是你的分内事。 一躺到床上,温/热/液/体/哗/啦啦流,象是要把几月的补回来,楼禾矣摘了斗笠抓过被子盖上,痛的蜷成一团,过不了一会又翻身,整整一个小时,她翻来覆去,额前冷汗直流,硬是一声也不吭,首次现场围观女人痛/经的裴毓俊脸红扑扑,说不出的尴尬,两眼直勾勾盯着她,直到两个小时过去,她渐渐没动静,脸白的像一张纸。 “禾矣?”裴毓试探性叫了一声,楼禾矣没动静,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禾矣?” 还是没动静!卧槽不会这就去了吧?!眼界没宽到来大姨妈会死人的裴江主略慌,狠劲掐了一把她的人中,一下不成多来几下,直到人中变成红中,楼禾矣醒了,睁开眼恶狠狠瞪着他,大眼睛像两个亮到即将爆炸的灯泡。 裴毓收回还要施/暴的手,被她这霹雳一眼瞪的有些心虚,解释道:“你晕倒了。” “我会醒的。”晕过去刚好不必忍痛,硬是被掐醒过来,楼禾矣语气很阴沉:“这么不上道你是怎么把妹的裴江主,没见过痛/经/痛晕过去的吗?” “没见过。”裴毓发自肺腑的诚实了一回,楼禾矣:“……” 没有姨妈巾,没有益母草颗粒,做女人真难,做古代的女人更难,楼禾矣没力气再啰嗦,手脚冰冷没力气,不断发虚汗,而且她能感觉的到,下/半/身/已经是凶杀现场了。 “弄点热水和长布进来,要棉的。”被一个跟柱子似杵着的大老爷们现场围观“血流成河”,楼禾矣再豪迈也会有些吃不消。 裴毓应下,细心替她放下床边纱帐,便出去准备了一大桶热水进来,也不知他哪弄来三四条两米长的棉布放在桌上,楼禾矣想先进去洗洗,一时没注意掀开被子,下/半/身/被血染红了的白裙煞是触目惊心,裴毓两眼一撑,极力欲故作镇定,但还是不蛋定了。 “你口味挺重阿,想一起洗?”既然已经看见了,再拉被子盖上就显得矫情了,楼禾矣扶了扶额,下/腹/坠痛一阵比一阵强烈,她不大耐烦说:“如果不想抱我过去染一身姨妈血就直走关门。” 话音未落,我们裴江主已经步伐生风出门了,那速度,仿佛后面有姨妈狂/潮在追赶他,楼禾矣弯着腰进水桶,脱掉白衣放在里面泡,三两下把自己洗干净,这个时候,她非常庆幸自己有内/裤,不然把棉布对折几下都不知道垫在哪。 为了防止姨妈侧漏染上衣服,楼禾矣特意换上一身红衣,并把床单扯下来丢尽水桶里,在门外站了一个小时的裴毓敲门进来的时候,她正趴着桌上,处于半醒半睡状态。 这么一折腾,一直到天亮都没发生裴毓所说的入夜自会明白,原因在哪?自然在于我大裴江主一整夜炯炯有神坐在桌旁,有此一夫,哪个敢来夜探些啥? 楼禾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褥和床单都是新的,屁/股底下还有一条毛巾垫着,她揉了揉眉心,此时裴毓刚好端着粥进来,见她醒,道:“过来喝点粥。” 掀被下床,简单的洗漱过后,楼禾矣喝了点粥,从包袱里拿出干净的棉布准备换“姨妈巾”,背对她的裴毓道:“昨夜换下的衣裙已有姑娘替你浆洗,你稍后将需要浆洗的衣物交给她吧,就在隔壁船舱里,出去记得戴斗笠。” ———————— 拉票时间,有请余榜首。 余榜首:我姓余,名清澄。 寂寞染:这就好了? 余榜首:…… 寂寞染:儿子,你退下吧,这样拉不到票的卧槽!!!高贵冷艳没有市场你懂么!!敢像裴小三一样卖个节操?!!!!! 余榜首:我不卖贞操! 寂寞染:…… [2013-06-07 第五十八章:南锦国都]   裴毓不认为关于月/经这件事还能出现比昨晚更尴尬的突发情况,故今日尤其从容,天刚亮就找人把楼禾矣的衣服和床单给洗了,并出手大方请隔壁姑娘洗够三天,省去楼禾矣不少功夫。 吃错药了还是忘记吃药了?又或者晕船太严重导致精神出现间歇性故障?竟然这么体贴,不是很科学,但无论如何,人家裴江主都善解人意了一回,楼禾矣对他道了谢,痛过一夜之后今天缓了很多,起码已经可以不表现出来了。 昨晚大雨下过之后,今天万里晴空,海面平静无波无浪,裴毓和楼禾矣并肩站在船头吹风,裴毓非常细心解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借着靠近她的动作,在她耳旁低声道:“昨日与你搭话的乃是南锦国人,在上迦楼主的富贵榜上排行第四,南锦国国库有他不少贡献,算是皇商,长子现在户部任职。” 简单一句话没半个字多余,尤其最后一句,感情昨个人家话套半天是来专程刺探你的军情,老娘也就顺了个便,楼禾矣问:“你跟顾之意有过节还是跟他爹有过节?脸都遮起来了还认的出来?”你到底是有多招人恨裴江主? “都没有。”裴毓挑眉,隔着面纱,楼禾矣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懒得猜他神神叨叨的目的,直觉这厮去南锦国铁定是去和顾之意过不去的,不然顾之意也不会防着他。 她不接着问,裴毓少了些乐趣,便自己招了,“顾之意并非防着我,而是防着你我如今的身份。” 穿圣母莲花白,大白天戴着斗笠装圣姑,有什么*的来历吗?楼禾矣一脸鄙夷,裴毓也不在意,嘴角笑容加深,“传闻,只有两尘宫的乐者能以歌声引出归号山巅的锦雪狐,南锦王便下密旨命人前往两尘宫,软硬兼施,无论如何也得把乐者绑来。” “传闻还真多,锦雪狐本身就只是传闻。”楼禾矣拉了拉披风,说:“颜青娴为了锦雪狐去南锦国,南锦王为了颜青娴威胁无辜的什么两尘宫乐者,他们或许各有各的原因,你又是为了什么在这装两尘宫乐者惹顾之意刺探?” 尼玛一点就透不给人故弄玄虚的机会什么的最可爱了,鱼儿上钩,裴渔夫继续诱引,“届时你自会明白。” 一天到晚装逼,你自己明白就够了,不用特意拉老娘下水让老娘也明白,楼禾矣懒懒道:“你把两尘宫乐者怎么着了?” “你冤枉在下了,这个问题该去问余清澄,或者澜卿竹,再或者你的天澜山同僚。”铺垫了这么久终于说到*重点了,机会一到,裴江主大力奚落天澜山盗墓贼,身为其中一贼,楼禾矣并没奋起维护,反问:“这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禾矣,你不觉今日已泄露了不少个人私密?”裴毓抖开扇子摇了起来,面纱下一双眸子笑意弯弯,得意至极,楼禾矣挑眉对他笑:“哦?你能耐我何?” “……”这算是承认了? 这一天黄昏时期,商船靠岸,海面上倒映着残阳如血,还有几枝梅花临水而照,风景绝丽,当然了,风雅的人眼里才有风景,庸俗的人看这一切都没啥美感,例如楼禾矣,她认为最美的大自然风景永远不是这些。 如果你到过热带雨林,如果你坐在直升机上俯瞰过半个中国,那么你会发现,什么才是最美的风景。 两人在小镇上休息了一夜,当晚有人潜进房里翻她包袱的时候,楼禾矣闭着眼睛偷偷摸出枕头下的瑞士军刀,不过来人只翻她的包袱,来去不过两三分钟,并没有对她的人身造成任何危害。 次日两人继续坐马车赶路,期间曾共骑一匹马赶了一天的路,十天后终于到了杀千刀的南锦国,楼禾矣认为,自己的尾椎骨已经大大的不妙了。 进南锦国首都之前,楼禾矣换上白衣,戴了斗笠,和裴毓继续装纯洁的处男天真的处女,两人住进客栈,前脚刚安顿下来,后脚就有人来敲门了。 “客官,这有两封信是给你们的。”店小二恭恭敬敬递过来两封信,裴毓赏了他跑腿费,楼禾矣偷偷瞄了一眼,啧啧,这年头,当店小二都比天澜山的盗墓贼有钱途。 拆信看完,裴毓满脸意料之中,楼禾矣则独自喝茶不闻不问,于是裴江主犯贱了,“你不好奇这信何人送来?” “那都是你的事。”楼禾矣想摘掉斗笠,裴毓不让摘,她坐下,发问:“你预备让我戴着这玩意练习坐禅入定而后羽化登仙?” “有人时刻监视我们。”裴毓正儿八经,楼禾矣点头,道:“我给你分析一下,首先,门窗紧闭,其次,南锦国没有先进的监视针孔或者摄像头,也没有诸如窃听器此类的高科技产品,除非顾之意开了天眼,是养狗专业户人神杂交,那我愿意戴着斗笠坐到海枯石烂直至风化。” “……”为什么话题一到楼禾矣那里就发展成他无法控制的了?天眼二郎乃人神杂交养狗专业户这个典故略深奥了,我大裴江主一时无法消化,再一次默默鞭策自己,没文化没眼界是很恐怖的事,在女人面前抬不起头这不能够呀。 一时冷场后,裴江主完败,楼禾矣摘下斗笠让脸蛋透气,裴毓欲言又止,那小眼神时而犹豫时而狭促,纠结的不得了。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跟吃了大王花似的,楼禾矣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裴毓坐在她对面,抬手斟茶缓缓啜了一口,微笑道:“你最好还是戴着斗笠,否则出了事可别怪我不提醒你。” 楼禾矣眯了眯眼,扳回一城的裴毓转着空杯,将其中一封信推给她,“看看。” 把信抖开,楼禾矣对着上面的字迹赞道:“隽逸工整,不刻意,不浮躁,好字,但比你稍显逊色。” 尽管她重点错,但话十分中听,裴江主谦虚着受了,提醒道:“可知谁人笔迹?” ________ 拉票时间到,有请裴前榜首 裴前榜首:大家好,在下裴毓。 寂寞染:儿子,卖个萌来。 裴前榜首:一斤怎么卖?价格讲不开我去别的地方卖。 寂寞染:尼玛讨抽了。 裴前榜首:哎呀往这抽。 寂寞染:…… 裴前榜首:爱我,就带我去吃楼禾矣。 —————————— 今天留言多的话,我就再更一章^^踊跃的留言吧兄弟姐妹们! [2013-06-08 第五十九章:顾家之意]   直接点吧,卖关子断子绝孙,老娘来到天岁皇朝总共就见过裴江主你大显身手写了一柄暮江吟,不料您老乃当今公子榜首,琴棋书画四艺精绝,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坑蒙拐骗偷样样拿手,小的三生有幸与您形影不离,实在没有机会再给眼界开创新纪录,楼禾矣默默腹诽,把信上仅有四字念了出来,“旁观不阻。” 什么意思?写信的人会不会太抠门了,半点笔墨都不乐意多落。 裴毓两指在桌沿边慢慢敲着,从最初的不急不躁到后面的毫无节奏,裴江主有些无奈了,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楼禾矣吐槽了好几句,爽快道:“上迦楼主的信。” 上迦被顾之意带到南锦国了?这个想法刚一滋生就被楼禾矣自己否认了,别以为面对余清澄时上迦脱线且智商负数,她从来没有轻视上迦,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第一眼就知道上迦是个难缠的。 无所不知,时男时女,性格多变,雷厉风行,多恐怖的人。 “你很快就有好戏看了,可还记得上迦楼主的肱骨因谁而骨折?”裴毓勾唇,面纱下的笑脸像极了狡猾的狐狸,他将信燃火烧了,声音带着笑意,“那种场面千载难逢,我期待已久,又何必插手,上迦楼主实在多心了。” 一个大男人,梦想竟然是看人妖和毒妇掐架,并且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还脑补过,真是……有出息,楼禾矣默。 “你先稍作休息,晚些我们要出门。”裴毓扬了扬手中另一封信,主动把床让出来给她休息,楼禾矣对此无端殷勤毫不领情,“我们?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升级成你的小厮。” “作为一名优秀的细作,你需要了解敌方的一切,包括生活习性喜怒哀乐,该由最简单也是基础的喜好入手,在下给你这个近距离了解的机会,不要错过,无须感谢。”裴毓抖开扇子摇了起来,冬风一股吹来,楼禾矣:“……” 说不上来究竟是被风吹的冷,还是被这人厚比城墙的脸皮煞到。 入夜,南锦国下起了大雪,漫天银白纷飞,似倾下九天雾云,街道上行人无几,只有家家户户门前三三两两的孩童。 楼禾矣拉了拉红色披风,两手拢进宽大的袖里,与裴毓两人身穿白衣头戴斗笠面纱,缓缓步行街道上。 皑皑白雪,飘逸白衣,在外人眼里或许此刻的两人颇天外飞仙,实际上我们裴江主这么一打扮也确实有那么几分仙气,但尼玛没有内力穿这么一身被风一吹飘的跟丧服似的衣裙很冷好么?装逼讲究外表条件和内在硬件,装逼要付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体罚代价,楼禾矣很想跟裴毓借点内力暖暖。 “你今晚是想让我了解你到底是一个无聊到什么程度的人?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你患了二十一三体综合症?”没完没了毫无目的冒着大雪严寒游街两个小时,如果是白天,还能理解他这种行为,*七八九点乌漆抹黑勾引谁?别家门前还穿着开裆裤的*还是巷子里正在发情的野狗?楼禾矣停步。 “二十一三体综合症?”裴毓听不懂,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冻到双腿略麻的楼禾矣面无表情道:“其中最明显的症状之一,就是智力障碍。” 她向来主见果决,说话语气不卑不亢,无论对谁都一样,就算是杠上余清澄也毫不客气,态度强硬,相处的这段时间裴毓很清楚她是个说一不二,并且戒备心理很强的人,轻易不可能向任何人或者让任何人靠近,然而乍听她对自己也冷言冷语依然排斥,裴毓心里很不痛快,语气自然沉了不少:“你应该知道,就算我不杀你,也多的是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的方法。” “比如给我下蛊?”楼禾矣勾唇笑,眼里冷漠一片,渗人的很,“不要太自信,你如果确定要让我后悔,就一定要相信我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风夹杂鹅毛大雪刮在两个对峙的人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大敌意与杀气肆虐四溢,夜似乎被两袭清冷白衣掀起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他们彼此的距离仅此一步而已,却仿佛隔了千万座山峰高岭。 四下无声,死一般沉静,唯有马蹄声由远渐近,没一会,一辆朴素到不起眼的马车从巷子里驾出来,车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二位请上车,公子已候多时。” “顾公子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着实令人意外。”余怒未消的裴毓完全没有要上马车的意思,恰巧冒着风雪逛了两个小时夜街的楼禾矣看上去也不是很爽,两人冷气场集中爆发,怪吓人的。 卧槽老子只是区区驾车的好吗?麻烦你们瞄准目标不要错伤无辜百姓,车夫亚历山大,暗打算着回去得要求加薪。 这时,车厢里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顾之意掀开帘子,车夫忙蹲在地上让他踩着自己的背下车,并迅速取了紫色大氅给他披上,撑了伞替他挡雪,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没有几年练不起来。 这诚惶诚恐的速度,生怕顾贵妃被风雪吹化咯。 这是楼禾矣第二次见到顾之意,出场方式一贯的有排场,气场也想当凌厉,一身贵公子打扮,暗红色的衣袍底绣了九天上的祥云,玉带束腰镶嵌宝石,貂毛做领,发束紫冠与大氅相衬,食指还戴着枚紫玉戒环,整个人闪着官二代的腐败光芒,还有专人撑伞,王八之气不比上迦弱。 “要摆脱我国高手榜排行第二高手的跟踪,顾某自然不敢怠慢。”顾之意神情淡淡,镇定自若,声音不起不落,那双深邃的眼眸有道不明说不清的清傲,总之这幅赏你面子才跟你说话的嘴脸令玩了两小时雪的楼禾矣很不爽,跟他比起来,我嚣张的大裴江主简直太亲民了,当下就反问了一句:“你国高手榜第二如果碰上天岁皇朝的澜卿竹呢?” ———————— 拉票时间到,有请楼姐 楼姐:信楼姐,得余榜首,得裴前榜首,得人妖迦,得顾贵妃,得动漫山主 寂寞染:…… 楼姐:拉票这种事下次就不要叫我了,作为唯一的女主需要拉票么?你这样我很没面子。 寂寞染:…… 楼姐:来,爱楼姐的嗨起来Y(""O"")Y 寂寞染:尼玛太屌了 [2013-06-08 第六十章:一展口技]   高手榜亚军在南锦国了不起啊?被动漫山主碰上照样秒杀! “相差甚远,不足相提并论。”提到澜卿竹,顾之意毫不犹豫狂踩高手榜亚军,语气没有半点刻意,完全出自肺腑,“若是他来,便是我跟着他不放了。” “……”楼禾矣,这难道是个基佬?那必须是个可攻可受的腹黑气场帝,还是想当华丽的那种。 “姑娘的声音挺耳熟。”顾之意视线锁定楼禾矣,流泻出一道无形压力,由于身高差距,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楼禾矣料他是想起了那天客栈的事,但没想到这人耳力记性这么好,她也不慌,道:“如果你想听自己的声音,我也可以模仿给你听。” 小时候饿的没东西吃,经常进别人家里模仿家主的声音偷东西,几年下来,不知不觉训练成口技,如果不是因为模仿了段少寒的声音,她根本没办法成功逃离段家,段少寒囚人的手段罕见的铁腕,二十四小时贴身跟随,在段家上下每个角落安置了窃听器和针形监控。 “原来如此。”顾之意这句话听来没有丝毫情绪,楼禾矣心知他还没打消猜疑,突然开口说:“有钱的未必有权,有权的就一定有钱,奈何迦最不需要的便是顾公子的钱与权,若顾公子认为权力得以驯服迦卖你消息,那么上迦楼,你此生便无机会再踏进了。” 这口模仿的声音莫说顾之意,就连裴毓也惊讶了,如果不是自己清楚站在旁边的是楼禾矣,就凭刚才的声音,他都会以为是上迦,语气与声音完全一模一样,就连性格都琢磨的很通透。 顾之意明显也震惊了,看楼禾矣的眼神不比刚才的审讯,渐渐多了一抹警戒,表面却不动声色,意味深长道:“姑娘有此绝技,实在了得。” 听出他已经打消了疑虑,尽管这一手露的令他更防备自己,但楼禾矣不在乎,他戒备他的,她不认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重大牵扯,当然也就不以为意。 顾之意没问她为什么会用上迦的声音说这段话,前不久他去天岁皇朝的消息虽然还算隐秘,但有心人要知道绝对不难,他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位,不妨上车再详谈。” 三人上马车,车夫没驾车离开,依然停在小巷子里,车内三人各自落座,顾之意开门见山道:“想必二位心知顾某此番来意,先说说你们的条件。” 顾之意这种处事风格果断又直接,丝毫不拖泥带水,尺度把握的很到位,自己承诺能做到什么还不如把问题直接抛给对方看对方想要什么,这恰巧也是楼禾矣的作风,如果顾之意能收敛与生俱来高人一等的口气和习惯,或许他会是楼禾矣来到天岁皇朝第一个欣赏的人。 “顾公子以为两尘宫的乐者当真能引出锦雪狐?还是顾公子认为传闻中的锦雪狐当真能与魂体交流?”顾之意是个腹黑帝不假,裴毓的狐狸属性也千真万确,只听他轻笑两声,道:“堂堂一国之王,名门公子,为了一个传闻竟不远千万里祸及两尘宫,岂非可笑?” 被讽刺了的顾之意并不恼火,镇定展开秒杀,“阁下既然并非两尘宫乐者,又何须担忧两尘宫上下。” 哟,眼睛雪亮着呢,楼禾矣扫了眼裴毓,见这厮竟还淡定的很,不由大翻白眼,敢情彼此心知肚明的很。 “锦雪狐能否与魂体交流恐怕得问上迦楼主,倘若两尘宫乐者能引出锦雪狐的说法从前只是传闻,那么待阁下攀上归号山巅之后,在下自能令传闻落实。”顾之意两手拢袖里,神情淡淡,无须造作刻意也有一股将王风范,完全喜怒不形于色,“阁下只需说明条件,再攀上归号山巅即可。” 好家伙,口气大的很,大挫我裴江主的气势,反观白莲教怜悯众生的裴圣母,楼禾矣正猜测他会说出什么条件,冷不防听了个天雷滚滚。 “我要锦雪狐的心。” 人畜……情未了?!!重口!楼禾矣高喷三升节操血。 买卖商量好,顾之意直接丢下两人,坐着马车走人了,连把伞都没施舍,楼禾矣和裴毓回到客栈的时候,真心是满身风雪萧瑟,好不凄凉。 回房关门,摘下斗笠,两人隔着一张桌面对面坐下,裴毓给她倒了杯热茶,鉴于冤枉是他无聊要在大马路上闲逛,楼禾矣很给面子接了茶喝下,并主动开口给台阶下:“你要锦雪狐的心为什么要经过顾之意同意?” 那畜生总不至于和顾贵妃是亲戚。→_→ “归号山巅长年大雪覆盖,曾有过雪崩,再加上有锦雪狐的传闻,南锦王十多年前就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归号山巅,并派了重兵把守,一只苍蝇都休想混进去。”裴毓慢慢喝着茶,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楼禾矣扶额,原以为顾之意略胜一筹,原来这厮早有预谋,难怪趁机假扮两尘宫乐者,她想了想,问道:“他既然明知我们不是两尘宫的乐者,为什么还要答应你的条件?” 裴毓闻言抬眼看她,这一眼想当的另有深意,大半又要说什么你透露个人隐私了,楼禾矣镇定自如任他看,好心提醒道:“你要抓我的实际把柄,光靠两三句套话完全不算有力证据。” 所以尼玛的有话赶紧说话别自作聪明盯着姐看了,再看也不会看出翔来。 也许是她的神情太轻松,表现太不在意,大大减少了裴江主的乐趣,只得正色道:“颜青娴为了锦雪狐来南锦国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南锦王还没下令去请两尘宫乐者之前,两尘宫所有人就已经被天岁皇朝的官府一个不剩抓去吃牢饭了。” “就算明知南锦王拉拢颜青娴是想借财壮国,天岁皇朝的动作也未免太快了一点,安插奸细快马加鞭都需要时间,该不是天岁皇朝的皇帝在南锦王寝宫里装了摄像头窃听器?”自从不再在裴毓面前装蒜,楼禾矣言语不避忌了很多,这点,其实裴毓还是挺满意的,有种被当成自己人的感觉,他笑说:“这你要去问澜卿竹了,不是天岁皇朝官府的动作快,而是他的动作快。” —————————————— 拉票时间到,有请人妖迦 人妖迦:娘讨厌啦,叫人家乳名 寂寞染:…… 人妖迦:迦姓上迦哦,没有名字哦,迦自己取的哦 寂寞染:…… 人妖迦:迦知道兄弟姊妹们都很好奇迦的36D胸围和把子有木有共存,想知道咩?来摸呀来摸呀,摸不着^^ 寂寞染:尼玛小贱人 人妖迦:吐艳,娘不要在这里跟人家打情骂俏,很影响人气的。 [2013-06-09 第六十一章:真假乐者]   尼玛这说了等于没说,这种事怎么和天澜山的盗墓贼还扯上关系了?楼禾矣不语,裴毓脸上笑意愈发明显,继续道:“你我是最早以两尘宫乐者的形象被顾之意的人发现的,那么南锦王不出片刻自然也会得到消息,现在无论你我是何身份,在南锦王眼里,都是两尘宫乐者。” 南锦王想锦雪狐想疯了吗?楼禾矣疑道:“顾之意知道我们是假货,南锦王就不知道?一国领导不至于这点智商都没有?” “南锦王怎会不知?两尘宫位处天岁皇朝境内,他派去的人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天岁皇朝的官府,他原本对此便希望不大,若非你我突然出现,他也没机会将计就计设计顾之意,你我若能引出锦雪狐,那么身份真假他无所谓,倘若你我无法引出锦雪狐,那么将你我举荐给他的顾之意就是欺君罔上,他便有理由发难户部尚书了。” “顾之意这是没事找事?装作没见过我们,南锦王不就没机会?”这当中牵扯太深,楼禾矣不是以前的楼禾矣,对这些事根本没涉及过,越听越不简单。 “南锦王想借我们收拾户部尚书,顾之意何尝不是抓住机会想借我们一举死了南锦王欲扭转乾坤的心?”裴毓以扇击桌,下颚微抬,露出满目不屑,“就算让南锦王抓住锦雪狐送给颜青娴又如何?他以为颜青娴会帮南锦国攻打天岁皇朝么?真是异想天开,仅凭这一点疏漏,总有一天南锦王位迟早换人,但也不怪他,毕竟从小和余清澄青梅竹马的不是他,这其中原因顾之意就明白的很,所以他从来都没想过抓什么锦雪狐拉拢颜青娴。” “撇开颜青娴为什么不会帮南锦王,再撇开这事和余清澄的瓜葛,算到最后,挑起双方内斗的不正是你么,高明啊裴江主。”楼禾矣知道裴毓不是什么好东西,头脑精湛,腹黑歹毒,但实际感受这种高瞻远瞩未雨绸缪,还是有些悚然,不过无论是南锦王的运筹帷幄还是顾之意的将计就计,亦或者颜青娴的逆天关键和天澜山那两个走哪都存在的盗墓贼,都和她没什么特别深入的关系,她庆幸和自己没关系,毕竟谁都不乐意搅进政事。 回想一下,尼玛,似乎什么事儿都能扯上余小白脸和动漫山主,不就是个贼么?怎么还参与国家内斗天下政治了?行情好的离谱了。 “顾之意和南锦王谁成王败寇很快就能揭晓,我既能借此上归号山巅,顺水推舟一把又何妨?”放下茶杯,裴毓站起来两手撑在桌边,俯身靠近楼禾矣,一张俊脸近距离放大,暧昧气氛突然飙升,“禾矣,是否信息量太大一时无法梳理清楚?” 楼禾矣微昂着脸和他对视,这张不近人情的脸无疑是破坏气氛的最佳利器,她半眯着眼道:“如果弄清楚天澜山那帮盗墓贼还有什么其他的职业,我想一切就再清楚不过了。”至少南锦国的局势已经展开在眼前了,就算没有了解透彻,也听的出谁占上风。 裴毓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笑了,“禾矣,我由衷期待你的身份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恐怕会让你失望。”再水落石出,我也还是盗墓贼,没什么令人值得期待的惊喜,不是*的女儿不是*的后代,楼禾矣站起来,道:“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本身跟你没有深仇大恨,如果不是余清澄给我吃了时限药,我也不会跟你过不去。”这都怪你丫当时嘴贱说什么留下老娘一笔勾销,老娘才会遭余小白脸威胁,你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裴毓闻言心头一跳,竟是控制不住的期待:“当真?” 我吃饱了得撑到什么程度才会与虎谋皮?楼禾矣摘下眼镜放枕头下,“如果你有解药,我叫你爷爷,吃了立即就走,从今往后不觊觎你的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 吃了立即走,吃了立即走……五个字在大脑里不断盘旋重播,刚才的好心情一挥而散,裴毓臭着脸抬腿就走,把门甩的砰砰响。 “……”楼禾矣。 尼玛又哪根神经搭错了?这货和余大盗真心不是一奶同胞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吗?求DNA检验!求人体解剖! 一觉醒来,南锦国雪满街道,楼禾矣洗漱完毕推开窗,风雪与纯白天地扑面而来,她眨了眨大眼睛,视线落在客站门口那三顶豪华轿子上,两旁二十几个仆人鱼贯而入,驱赶闲杂人等,而后车夫掀开帘子,顾之意踩着人背走下,修长指尖搭在仆人伸过来的手背上,奢侈锦缎华服铺了一地,举止尊贵,神情淡定,一派豪门贵妇的作风! 顾贵妃娘娘吉祥!如果谁来喊这一声,一定毫无违和。@_@|||||。 楼禾矣在二楼看着他,直到他在众人的保驾护航下走进客栈,一步步不急不躁,仿佛脚下是玉石金砖。 如果裴毓能把木阶走出星光大道,那么顾之意就能把雪地走成金銮圣殿,有些人与生俱来就具备这方面的气质,不需要精雕细琢,不需要打磨,这大概就是天生王贵,他们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异于万千普通人的生活,适应并且从容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这是那些二十一世纪的王族国家无法媲美的。 “带上斗笠,等一下要进宫。”裴毓敲门进来,一袭白衣如云,长发如水,就算脸被白纱遮住了,也依然不减此厮祸害指数,这么一藏反而有那么些欲露还遮的意思,令人更加好奇他。 骚包就是骚包,穿什么都含羞带臊。 楼禾矣一直盯着他看,裴毓虚荣心大大的满足了一把,隔着面纱摸着下巴,调侃意味十足:“难道说清晨时你的兴致会比较高?” 一说话,就神马美感都被破坏了,犹抱琵琶半遮面扭曲成泰国人妖风骚疯癫,—:—楼禾矣带上斗笠,“依照程序,你不是应该交代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你是聪明人,我何必啰嗦?”裴毓笑着调/戏了一句,楼禾矣只当他自/攻/自/受。 ———————————— 拉票时间到,有请动漫山主 动漫山主:终于拉本山主出来遛遛了。 寂寞染:…… 动漫山主:本山主是天澜山出品的本地山猪! 寂寞染:所以我这是在……遛猪么? 动漫山主:我今天穿矣矣的衬衫和小脚裤哦,找机会一定要把矣矣的内衣和内裤一起要过来穿穿。 寂寞染:你能想象一只猪穿着衬衫和小脚裤并且还要求穿内衣和内裤么? 动漫山主:你不用想象,我可以帮你实现^^ [2013-06-10 第六十二章:南锦王宫]   两人下楼的时候顾之意正在喝茶,掌柜的殷勤的在旁边伺候,恨不得把他含在嘴里,捧在掌心,表情怪恶心的。 他桌上还摆了些精致的点心,看上去不错,楼禾矣走下落座,不客气开吃,曾经骂她贱命的男人原本要呵斥,被顾之意一个眼神喝退了。 这才是大家风范,学着点。 楼禾矣见裴毓也坐下,便将自己认为还不错的点心拿给他,裴毓大为欢喜,于是,两人旁若无人的吃完了早餐,还没对人家说声谢谢。 顾之意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等两人吃完,便出发进王宫,三人各坐一顶豪华轿子,两个小时后在王宫大门前停下。 尼玛骑自行车也才四十分钟的事,八条腿竟然走的这么慢。 顾之意出示令牌,领着两人步行进去,不时有身穿官袍的人经过身旁,都会客客气气尊称一声顾公子,顾之意也都会对他们颔首示意,嘴角挂着典型的社交笑意,但又笑的不太开,所以不会给人一种谄媚的印象。 这是楼禾矣第一次进王宫,多少有些好奇,到了金殿外的石阶下,一名老太监见到顾之意忙走下来,作势要行礼,“老奴给顾公子问好了,今儿个怎么有空进宫来?” 顾之意一把虚扶,正巧没让他弯了腰,道:“陆公公不必多礼,今日进宫引荐两人给王上,还劳烦陆公公通报一声。” 老太监扫了裴毓和楼禾矣两眼,心里大概有了数,道:“王上正在看折子,恐怕得有些时辰,不如老奴遣人先引顾公子去御书房稍等片刻?待王上看完折子再禀明。” 明明南锦王就在金殿里,这老太监胆子倒是大,敢明目张胆给下马威,由此可见户部尚书在朝中和南锦王的一山不容二虎已经特别明朗化了,楼禾矣看向顾之意,只见他面带笑意点了一下头,“如此有劳陆公公了。” “哪里哪里,顾公子这边请。”老太监招呼站在一旁的年轻小太监,道:“好生请顾公子去御书房。伺候不周到当心你的皮。” 一顿笑里藏刀后,两人跟着顾之意站在了御书房外,没凳子没茶水还说什么招待不招待,看顾之意那面不改色,显然是早就习惯了,行为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张弛有度能屈能伸,楼禾矣一向认为,这种人才有大作为。 眼看黄昏落下,楼禾矣决定从新认识稍等片刻的定义,一站站到晚饭时间,饿的肚子咕咕叫,最可恨是南锦王那欠抽样摆明是吃饱喝足了的,也许还抽了空去后宫思了淫/欲。 “拜见吾王万岁。”顾之意撩衣下跪,低眉垂首,裴毓与楼禾矣半弯腰跟了一句:“拜见南锦王。” 哥两天岁皇朝中人哦,吾皇不是你哟,事关屈膝大事,二位节操满满,瞬间为身为天岁皇朝中人而自豪起来。 “之意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南锦王双手扶起顾之意,那神情仿佛让人家之意等了一整天的其实另有其人。 “谢吾王。”顾之意宠辱不惊,不着痕迹推开南锦王的手,南锦王顺势放开,走到长案内坐下,端起茶水轻轻吹了一口,却不喝,身旁的陆公公收到暗示,转身严厉喝道;“纵然你等乃天岁皇朝人士,既来到我南锦国中就不可失礼于我王驾下!” 乍听他突然发飙,裴毓也不惊,应对自如道:“草民与师妹并未下跪王驾前并非因草民与师妹来自天岁皇朝,而是我两尘宫上不拜天,下不跪地,草民与师妹自幼受教于两尘宫,不敢坏了规矩。” 这弥天大谎撒的,信手拈来,尤其顺口,我大裴江主简直八面玲珑,楼禾矣袖手旁观,顾之意更不吭声,像是准备借此报等了一天的仇。 “头戴斗笠与面纱,若非无人在场绝不可取下,这也是你两尘宫的规矩。”南锦王慢慢饮了口茶,语气不像反问句,平平淡淡毫无情绪,又有王者独具的不怒自威,若换做寻常百姓,必然承受不起他这种语调压力,楼禾矣只听不寻常的白莲教裴教主道:“正如南锦王所言。” “出去。”南锦王斜了斜眼,陆公公弯腰退出御书房,并关好殿门。 御书房中一时无声,只有无处不在的压力不断释放,南锦王的茶杯并没盖上杯盖,飘出的茶香浅浅缭绕蔓延,楼禾矣闻的出来,这杯茶一定是用母树大红袍泡的,段少寒曾喝过。 “叫什么名字?”良久,沉默到针落有声南锦王才开口,顾之意表面纹丝不动,但楼禾矣能感受到他悄悄松了一口气,把握人心制造心理压力并不是人人都能学也不是人人都具备先天条件的,南锦王是罕见的个中高手,从在金殿下瞄到南锦王的第一眼,她就知道。 没有王者不懂如何驾驭王权,即便是个懦弱无能的王者,他也有独具的王权,更何况南锦王。 “尘江。”裴毓随口就答,楼禾矣心里有一百匹草泥马疯狂奔腾,卧槽你怎么不叫尘半江?她道:“尘瑟。” 沉下江底,瑟瑟发抖。 两个围着半江瑟瑟就地取材的人一点也不引以为耻,昂首挺胸。 南锦王对他们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兴趣,似乎只是通过这几句问话简单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道:“本王从未耳闻过两尘宫的仙音,不知二位乐者预备以何曲引出锦雪狐?不如现下演绎一番,如何?” 人是他请来的,言语倒还算客气,楼禾矣没有反应,反正要冒充两尘宫乐者是裴毓的意思,唱唱跳跳也是他的责任,只听裴毓从容道:“今日上殿,未随身携带乐器,恐怕不能表演。” “这有何难,本王宫中应有尽有,任你挑选。”南锦王不轻易被唬弄,裴毓也有备而来:“既然是引锦雪狐出洞,用的自然并非普通乐器,而是两尘宫自创乐器,王上若是实在好奇,不妨随草民一同上归号山巅。” —————————— 拉票时间到,有请顾贵妃 顾贵妃:我姓顾,名之意 寂寞染:这货不愧是和余榜首青梅竹马了那么四五年的好基友。(开场白生硬而没有特色,) 顾贵妃:顾某无需如裴江主那般卖弄风/骚装傻充愣也一样活的很好。 寂寞染:……(毒舌惯犯) 有请裴风/骚客串 裴风/骚:顾贵妃你全家卖弄风/骚真傻真愣真二真蠢!不用刻意伪装,全部本色出演,哇哈哈哈肿么样气死你了没? 顾贵妃:(淡定脸)你真是气死我了。 裴风/骚:…… 裴风/骚阵亡退下。 顾贵妃:这就是先天性智力障碍的最好例子,培养国家栋梁的反面教材。 寂寞染:卧槽好嘴贱! [2013-06-11 第六十三章:上街溜达]   “……”南锦王无言,楼禾矣心中好笑,算你狠,归号山巅长年大雪纷飞,搞不好处处陷阱悬崖,你一草民贱命死就死吧,人家一国之王万金之躯干啥冒着生命危险听你高歌一曲呀? 氛围一时冷了下来,可见我大裴江主是专业冷场帝,看够戏的顾之意觉时间差不多,便道:“王上,何时可以动身上归号山巅?” “具体时日待本王通知。”南锦王视线从新锁定顾之意,道:“之意认为,两尘宫乐者能够引出锦雪狐的传闻是否值得一信?” 值不值得一信你都已经跟人家商量着啥时候爬山了,这个时候来废话,楼禾矣站的有点腿酸,顾之意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臣下已对两尘宫详细调查过,乐者歌喉确如仙音,据闻曾引凤凰长鸣。” 楼禾矣差点喷出来,凤凰长鸣这个口夸的略大了亲,鸡鸭蛇鼠共舞还略靠谱,还不一定是因为地震呢。 “既然之意这么有信心,本王便姑且信了,之意,莫要叫本王失望。”南锦王面带笑意,楼禾矣和裴毓透过他的表情看到他的大脑神经在疯狂意/淫顾之意失信之后的下场。 “臣下自当竭尽全力。”对他这种你死定了的嘴脸视而不见,顾之意弯腰行礼道:“时候已晚,王上若无吩咐,臣下便先行告退了。” “嗯,二位乐者便暂居户部尚书府中吧,若是事成,本王重重有赏。”南锦王口空说白话,楼禾矣只当收了张不能兑现的空白支票。 “谢南锦王。”裴毓和楼禾矣装模作样弯了弯小蛮腰,顾之意也弯下小蛮腰,道:“臣下告退。” 陆公公在外面开了殿门,裴毓和楼禾矣先行跨出,冷不防听身后传来南锦王深沉的声音,“礼部尚书之事查的如何?” “已有眉目。”顾之意回身颔首低眉,答的不急不缓,显然早有预料,南锦王大手一挥,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二位冤家唇枪舌战就这么把陷进给彼此挖下了,再挂上裴毓这块肥肉,就等着谁先跳。 出了皇宫,楼禾矣道:“住在你家就不必了,我认床。” 客栈的床你也就睡了一晚,这么快就认上了?裴毓抽了抽眼角,对顾之意道:“我与师妹依然住客栈,顾公子若有事便让人到客栈通知一声吧。” 原本就不准备接这两个人回府,顾之意从善如流道:“既然如此顾某也不勉强,自会派人保护二位的安全。” “多谢顾公子。”裴毓笑着道谢,顾之意派了轿子送他们两回到客栈,楼禾矣一到客栈就点了一桌的菜回房间,和裴毓两人一个饿死也要吃的斯文,一个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完全的美人与野兽,大大违和。 “你不问南锦王为何不尽快抓锦雪狐?”吃完饭,优雅的擦干净双唇,裴江主开始玩高深莫测的老游戏,楼禾矣继续喝汤,嗯都没嗯一声,不答反问:“你真的要上归号山巅?” 裴毓挑眉,楼禾矣道:“你有什么办法引出锦雪狐?别告诉我你十八般武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之余还能歌善舞?”尼玛你这个样子让天岁皇朝的女人怎么活?你也可以待嫁了裴江主!凭你丰厚的半江瑟瑟当嫁妆,皇帝都争着娶你,太贤惠了卧槽。 琴棋书画能歌善舞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歧义这么大?原本正要炫耀两句的裴毓斟酌着把话又咽了下去,自己的骄傲点很可能是这个外星球女人的雷点和槽点,得小心说话。 楼禾矣见他这副神情,心里卧槽大半,脱口就问:“你会水袖舞?还是传说中的惊鸿舞?要不要来一段钢管舞?HIPHOP?芭蕾?” &amp;gt;,&amp;lt;神马是钢管舞?神马是HIPHOP?神马是芭蕾?在异时空言语的不断攻击下,我大裴江主艰难努力的维持着蛋定的形象,说:“在下不是女子,不善舞蹈,禾矣会?”泥煤这只霸王鸡要是会跳舞老子马上就裸/奔南锦国三条街!裴江主心中翻江倒海的吐槽。 “不会。”楼禾矣答的干脆利落,大裴江主为不需要裸/奔而感到*的欢喜,道:“我估计也就这两日便能上归号山巅,届时你与我一起。” 楼禾矣嗯了一声,让店小二撤走饭菜,裴毓以为要费上几句口水,不料她这么干脆,于是犯了贱多嘴问:“归号山巅危险重重,为何这次如此爽快?”平时都要遭你好几个白眼的好么?突然这么顺从哥感到很不习惯! 这厮是M体质吧?不虐虐你还不甘心了,于是楼禾矣体贴入微的虐了他一句:“我/靠/了,吃喝/嫖/赌/不带上老娘,被绑架开/苞被杀人凶手老娘就首当其冲,找泰坦魔芋找黑碑林出口的时候以老娘马首是瞻,连抓只狐狸都要拖上老娘去爬随时雪崩的雪山,飞黄腾达没老娘份,同归于尽时刻惦记老娘,堂堂美男前现榜首,堂堂半江瑟瑟江主堂堂天澜山盗墓贼做到你和余清澄这个恬不知耻的份上,应了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裴毓。 楼禾矣掀开被子上床,“我要睡了,出去带上门。” “……”卧槽,叫你嘴贱叫你问,添堵了吧尼玛! 这一晚睡的算是安稳,楼禾矣自然醒来的时候心情还算不错,如果不用穿上这一身圣母莲花白,不用带斗笠面纱装处女,她会觉得更不错。 洗漱完开门,正见裴毓风情万种倚在门口,虽然看不见脸,但搭配这姿势,必须是风/骚的表情。 “今日天气不错,我带你去感受一下南锦国风光。”裴毓道,楼禾矣瞥了眼窗外鹅毛大雪,不知道他究竟疯魔到哪种地步了?不过闷在客栈没事可做,就答应了。 两人撑着一把伞上街,虽然大雪纷飞铺满街道,但依然非常热闹,南锦国相当繁荣,不亚于天岁皇朝,毕竟国家不大,发展起来也容易。 两人在街上盲目的走,楼禾矣目望前方,根本没有左顾右盼的毛病,更别提撒娇说要吃糖葫芦什么的了,简直就是城管巡逻例行公事,我大裴江主很郁闷,这是女人吗?根本就没有情趣嘛,连基本的少女情怀都木有。 —————— 拉票结束了哦。各位端午节嗨皮,踊跃留言今天有二更哦,当福利。=3= [2013-06-12 第六十四章:皆空普惠]   闷头走了半个小时,浪漫主义者裴毓忍不住了,极力装作自然提议道:“方才听不少人提及皆空寺正热闹,我们去看看?” 人挤人脚踩脚有什么好凑热闹的?楼禾矣正要拒绝,发现苗头的裴毓立即补充道:“听闻普慧大师亲临,倘若能与其参法令其口服,便能得其金口一言。” 这年头连和尚都出来卖嘴赚钱了,听上去还挺热门,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楼禾矣道:“他开金口的技能有没有上迦牛/逼?没有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非也,截然不同,普慧大师一生悟道修佛,是得道高僧,即便南锦王想见上一面都得天赐良缘,上迦楼主原也想将其纳入天下榜,然而考虑到出家人不入俗尘,便未设。”裴毓趁机大肆美言,楼禾矣听到后面抽了抽眼角,幸亏上迦没把和尚纳入天下榜,不然真是造孽。 “走吧。”裴毓想去,楼禾矣也不好扫他的兴。我大裴江主的爱好是何等广泛,连和尚都感兴趣。m(-_-)m 两人到这座皆空寺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山人海了,个个高喊着普慧大师,很有普慧大师南锦国站巡回演唱会的氛围,楼禾矣被不知谁踩了一脚,尼玛的南锦国的人比天岁皇朝的还疯狂,连和尚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无数人头在攒动,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楼禾矣很想扭头走人,刚跨出一地步就被裴毓拉住了胳膊,纵身一跃,直接跃过交通堵塞的大门,进到了寺庙大殿,由于人都在外面维持秩序,所以这里异常的安静,几尊金身佛像高设堂上,下面案几摆了祭拜品,再下来就是三个蒲团。 楼禾矣四处打量了几眼,房子面积不小,而且干净不见灰尘,佛像金光闪闪,可见这里香火鼎盛,她道:“你要凑热闹到这里来干嘛?” “普慧大师现在最有可能正在会友,待友人离去,他要出来自会经过佛殿。”裴毓靠近她,扬手扫去落在她斗笠上的雪,微微一笑道;“普慧大师正在会的友人,你也认识。” “和一个和尚这么聊的来,上迦也依然对余清澄穷追猛打,该是上迦七/情/六/欲/比别人顽强了一点?还是那个普惠和尚道行不够传道失败?”楼禾矣不着痕迹挡开他的手,抖了抖披风上的雪,走到暖炉旁暖手,裴毓赞赏的凝视她的侧脸,虽然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但他知道她一定是面无表情,裴毓道:“若是普慧大师每传一次道,便有一人遁入空门,如此这世界岂非面目全非?” 哟,听上去是个有慧根的,快快剃了头发吧,别祸害我天岁臣民了,楼禾矣正经道:“芸芸众生三千万,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修佛者肉/体存活在凡尘俗世,精神寄托在三十三重天外天,信仰生活的人们肉/体一样存活在酒肉人间,谁又敢说这对于他们的精神而言不是寄托在九十九重天?这就是大千世界的万象,平衡定律永远不会被打破,佛法的普度众生也不是要整个世界都烧起高香。” 裴毓听罢一愣,楼禾矣转过身面向他,道:“大梦醒前,沉沦不觉,大梦觉醒,软红有因,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裴毓喃喃重复,反复咀嚼这句话,心里不无震惊,他没想到楼禾矣这方面还有这么深的见解。 “女施主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深的觉悟,难得,罕见。” 身后传来一道浓厚的男音,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名男僧身穿袈裟,手持佛珠从内室走出来,慈眉善目,约莫六十来岁。 “普慧大师。”裴毓立时肃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普慧大师同样还了一礼,转而对楼禾矣道:“不知女施主芳龄?” “怎么参佛法还得先成年?或者有规定三十岁以下的没资格说法?”楼禾矣学裴毓一样双手合十,普慧大师摇了摇头,道:“佛心乃万物之源,觉者如同水,本无形无相,贫僧只是惊奇女施主觉悟之高。” 楼禾矣一笑,道:“我觉悟高大半是刚才那句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那你误会我了,这是仓央嘉措的诗,全文我是背不下了,1号经常念的四句我倒是因为常听所以记住,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裴毓,就知道你一盗墓的贼,哪来这么高的觉悟! “???”普慧大师,仓央嘉措?何方高人? “不要擅自记录这句话,我以后说话得小心。”嘴贱要有尺度,楼禾矣对裴毓道:“你不是要跟大师论法吗?快点开始吧。”论完快点回家别在这装高僧了。 老子又不是和尚,也不像你到处抄袭别人的诗词,装满脑子随时借鉴,老子哪来一肚子的法跟和尚论?裴毓略尴尬道:“在下只是神交普慧大师多年,今日特来一瞻风采。” 一个七老八十的和尚,你从哪个神角度入眼发现了风采?楼禾矣抽了抽嘴角,“上迦走了?” 她突然问起上迦,普慧大师也不觉得奇怪,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她,道:“上迦施主临走前交了封信,令贫僧转交给女施主。” 人妖迦开了天眼了么?其实她/他才是养狗专业户吧?连她和裴毓上街溜达都知道,楼禾矣接过信现场拆,信上只有简单几个字:今夜戌时,顾府。 又要作什么祟?楼禾矣把信点上烛火烧掉,正好就烧在香灰上,裴毓与普慧大师:“……” “大师,请教一个问题。”楼禾矣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等普慧大师点头,她道:“世间万物千奇百态,有可以用科学解析的奥妙,也有佛学圣学的角度,那么面对科学理论也无法解释的玄学,大师如何理解?” 科学是神马学?玄学又是神马学?裴江主再一次文化捉急。(╯﹏╰)b 比起裴江主,普慧大师要蛋定的很多,即便他也没全听懂,依然很有大师风范,道:“贫僧理解的玄学乃是佛学,可能与施主所理解的玄学又相差甚远。” “是的,相差太远,我所说的玄学是西方科学无法回答的问题,无法解释的思维方式,是独立的一种理论,没有尺度的学问,如果不是因为站在这,这方面的问题我从来不会去考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连我自己都不懂,还能指望谁懂?楼禾矣难免有些失落,但也只是一刹那,她道:“那我就不废话了,我理解的玄学,就是归号山巅的锦雪狐是不是真的能跟灵魂交流?” _______ 加更完毕^^多多评论偶尔有加更哦 [2013-06-12 第六十五章:黑衣夜行]   这个问题刁钻了,裴毓挑眉,只听普慧大师道:“万物不实,本质原无色,亦真亦虚,人心若不妄动,便无挂碍无实际。” “信则有,不信则无?”楼禾矣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要同一个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的人说这个?她笑了一笑,接近自言自语道:“好比天外天是否有真佛不需在意,你心中有佛就足够,也对,一切只是你愿意相信,愿意参透,佛只供你精神寄养,并不实际解决你的生活困难,也超度不了我,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实际这可能根本就没有答案,求人不如靠己,求佛工程太大,我没有信心等到几十年死后再去问佛这是为什么,等到那个时候,我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双手合十对普慧大师行了个礼,楼禾矣走出佛殿,脚步稳健毫不犹豫,裴毓匆匆跟上去拉住她的手,“你怎如此直言?” 楼禾矣停步看他,“对一个修佛者而言,他的人生无处不佛,任何事物都以佛为角度,我同他讲什么?头脑发昏白费口舌而已。” “……”天真的裴江主以为刚才那段话已经够直接的了,不料还有接近人身攻击的在后头等着他来触霉头。 “我没有侮辱佛道,也没有对他不敬,他也未必就介意我的言论,大家观点不同而已,我在他这找不到答案,当然他的佛就对我没益处,不是吗?”楼禾矣回头望着佛殿,普慧大师依然站在那目视他们,太远,看不清他的神情,她平静道:“佛教不是唯一的信仰,还有人信仰基督教,伊斯兰教,这是A的信仰和精神寄托,B就也许只信仰金钱,或者信仰自己,不同的人生信仰不同的人生观点,我没有否认他,也没有不认同他,只是他心中的佛不是我心中的佛,帮不了我,仅此而已。” 除了A和B,其余的能听懂,裴毓静静看着她,楼禾矣低低自语:“佛说一切皆是虚幻,那么挣扎出这虚幻之外,等待着的将会是什么?全新的虚幻吗?确实是全新的虚幻,我亲身体验了。” 挣开裴毓的手,楼禾矣走下阶梯,纤瘦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淹没在汹涌的人潮中,裴毓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忽然有一阵落空,莫名的苍凉,总想抓住点什么,但又总抓不住什么。 他对这个女人太好奇,好奇到无法控制。 目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普慧大师神情复杂仰望着金尊佛像,慢慢跪在蒲团上,闭目启唇,熟念佛经。 这一天的逛街之旅无疑是失败的,裴毓从来没见过这么苦大仇深的逛街,楼禾矣不爱衣裙簪花,不看首饰粉黛,甚至身上都不带香囊,还反过来鄙视他一个大老爷们比娘们还爱逛街溜达,摆一张明显敷衍的脸搞的他都不清楚今天到底谁陪谁逛街,这是尼玛的神马神展开? 裴毓这么一回想,似乎从没见楼禾矣敷过粉黛,真是一个……“如魔如风”的女人。 晚上七点鈡左右,两人换下白衣穿上夜行衣,脸上还蒙着黑色的面纱,裴毓倒还有那么些英俊潇洒可以窥的见,楼禾矣活脱脱就是一只巨型乌鸦,因为短发是她的标志,就像余清澄的面瘫裴毓的风流一样,辨识度极高,所以裴毓给她蒙上了头巾,于是她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没戴眼镜的眼睛,大的吓人,贼兮兮的。 “……”楼禾矣拉着脸站在镜子前,难以找到言语来形容此时分外“黑寡妇”的自己,最不爽的是裴毓在一边故作镇定,颧骨却抖个不停,脸部肌肉像抽了筋似的。 “走吧。”笑死丫的,楼禾矣推开窗,裴毓咬牙忍,搂住她的腰跃出窗外,广袖一挥,窗啪的一声关了起来。 楼禾矣惯性的整个人缠在他身上,被风雪刮的皮肤痛,她就把脑袋往裴毓怀里塞,两手伸进他的衣服环住他的上半身,姿势十分的火辣胆大,也十分的不考虑我大裴江主冷不冷。 “……”被吃了豆腐的裴江主低下头惊恐的望着她,感应到他的视线,楼禾矣昂起头,整张脸被包裹住,只露出大眼睛一眨,裴江主瞬间被萌到外太空了。 小猫啊小狗啊狐狸啊刚出生的小貂啊什么的都弱爆了好么!本江主怀里这只才是真正的武林萌主!血统纯正的天澜山山猪一只! 神使鬼差的,我大裴江主就把爪子搭上了楼禾矣的脑袋,那么轻轻温柔的想顺顺毛,被楼禾矣抽出一只手狠狠拍掉。 好吧,这不是山猪,是猪妖!(ˉ(∞)ˉ)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达目的地→→顾府后院。 这时,我们裴江主充分展现了作为武林高手的风范,搂着她在满是巡逻护卫的顾府嗖嗖嗖来去自如,连衣袂破空声都能自由控制,楼禾矣颇赞赏给他把头发夹在耳朵旁。 最终裴毓选了一棵体型高大枝叶茂盛的香樟树落脚,这棵香樟树位处顾府侧墙外,虽然位置有点偏,但树大浓荫,站的高看的远,可以很清楚的把顾府大门和整座顾府内院看的一清二楚,当然了,前提是楼禾矣戴上了眼镜。 “你搂好了,这个高度摔下去我等于免费整容。”楼禾矣两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心调整了一个方便围观的姿势,裴毓笑着用力把她往怀里再抱紧,如果不是隔着衣服,两人的姿势能拿奥斯卡最佳不知羞耻奖。 选好角度,楼禾矣凝神注目,和裴毓两人在风中凌乱了十五分钟,顾府连条狗都没放出来晃,她揉了揉额角,“上迦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稍后你便知了,上迦楼主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你且等着吧。”裴毓将她搂在怀中,尽管用身体替她挡了大半的风,楼禾矣也依然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只是气息依然稳定,她偏了偏头,问:“你知道上迦要干嘛,所以才带我去皆空寺?” 机会一到,裴江主就开始大装高深莫测:“此言差矣,乃上迦楼主心知你我会出现在皆空寺,才顺道将信交给你,省的派人再跑一趟。” 说来说去你们两个都不是神马好鸟,一个算准自己出现在皆空寺会引来人,一个就猜定人会出现在皆空寺,哥倆还真是心有灵犀好基友,楼禾矣对此不予评价,裴毓道:“来了。” ———————— 补昨天端午节的小剧场。 段家别墅,齐聚道上精英,段家大少打了个响指,“今天谁包的粽子最好看,可选段家盘口任何一条街。” ABCDEFG踊跃报名,活动进行半个小时后,段家别墅大门被踹开,楼禾矣大步跨进,身后跟着一号二号,以及一只被裹满了粽叶的“真粽子”。 僵尸!我擦嘞! 段家别墅里的人群秒散,楼禾矣丢下粽子,领着二号一号走人。 “段少寒,我要你盘口下的任何一条街。” 段少寒:“……” 哥的任何一条街不是每一条街! [2013-06-13 第六十六章:颜门青娴]   楼禾矣闻声立即注视顾府大门,只见四十几个佩剑男子护着一辆闪着刺眼光芒的豪华马车停在顾府大门前。 会发光的马车?是的!你没有穿越去玄幻仙侠。 那辆马车不能用奢侈来形容,楼禾矣冒着被刺瞎的危险看了好一会,才确定挂满了马车的不是高科技灯泡,而是成年女青年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就不得不令她回想起裴江主那辆马车上的夜明珠,不得不令她感叹,人外有神,神外有败家娘们。 比起这辆挂满夜明珠的马车,我大裴江主你弱爆了好吗?回半江瑟瑟洗洗睡吧。 “你在腹诽什么?” 耳旁冷不丁响起了裴毓阴森森的声音,楼禾矣回头,面不改色道:“这才是国家的败类,党和人民的反面教材,这严重反应了现今社会的人心腐败和物质贪婪,奴役性教育的培养已在萌芽状态,我觉得有必要向政/府提倡法律面前众生平等的决策。” “……”一半听的懂一半听不懂,逐渐习惯了异世界言论的裴江主只挑自己听的懂的听,故傲娇的点了点头,道:“上迦楼主曾以一身铜臭味形容过她。” 卧槽,造了黄金屋的人妖迦是最没资格在这方面批评别人的了,她/他是怎么有脸的?楼禾矣无言,这时夜明珠马车上走下一个女人,一袭紫衣长裙,墨黑披风,头上戴了飘着青色面纱的斗笠,在四十几人围成的人肉铁墙护送下,一步步走上阶梯,于此同时顾府大门大开,二十个佩刀侍卫分左右两边整齐的排好队,将女子迎进顾府。 颇有迎接美国总统奥巴马回宫的仪式。 “这谁?好强的气场。”尽管隔的距离比较远,也看不清那个女人的长相,但楼禾矣依然能够感觉到从那个女人身上透出来的强势,在道上,楼禾矣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物,有些人装腔作势,排场再大也不过打肿了脸,一看就是假胖子,而有些人就算穿的破破烂烂,也挡不住万千气势。 这跟阅历和经历有关,是钱买不来也装不起的经验磨练与生活累积,刚才那个女人,楼禾矣一眼就能给她打上强悍的标签。 “颜家家主,颜青娴。”裴毓的注意力随着颜青娴移到了顾府内,未注意到楼禾矣大眼一闪而过的狠辣,她猜测上迦叫她来的原因肯定和颜青娴脱不了关系,那辆夜明珠马车停在顾府的门口时,她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果然是那个毒妇。(╯^╰) 顾府内,户部尚书亲自迎接颜青娴入室,颜青娴手下的人站满了屋里任何角落,检查的非常仔细,就差把地板都掀起来看一遍,确认没问题之后,颜青娴落座,立即有人检查丫鬟奉上来的茶,用银针试过没毒,她才端在手里摇晃了两下,嗅了嗅茶香。 瞅见这一幕的楼禾矣连基本的不屑都没露出来,对她而言,装逼到这种等级的人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了,因为时时刻刻都要装逼,户部尚书屁股挨到椅子上的时候颜青娴在装逼,户部尚书喝着茶翘着二郎腿的时候,颜青娴在装逼。 “不知颜家主深夜到访,有何要事?”户部尚书对她的这些行为像是根本就不在意,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语气既不显得亲近,也不会太过疏离,尺度拿捏的很准。 从这点可以看出,果然,顾贵妃是他亲生的。(*∩_∩*) 颜青娴转着手中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晃着里面的茶水,说话时连正眼都没看户部尚书,“我来南锦国一月有余,目的早已传遍天下,尚书大人明知故问,原是不肯给我面子了?” 她话说的直接,甚至语带嘲弄,那潜台词仿佛是:老娘亲自上门来,天大的面子你竟然还敢扫了?卧槽有没有搞~~~错!(周星驰腔调) 户部尚书神色不变,语气也依然不起不落,饮了口茶,道:“颜家主误会本官了,归号山长年被大雪覆盖,险峻陡峭,危机暗藏,即便本官下令给颜家主行个方便,以颜家主的身份,也实在不适合冒这个险上山。” “尚书大人认为,我颜家没有上的了归号山巅之人?”颜青娴闻言一笑,笑里充满了轻蔑,她的面容被青纱挡主,户部尚书看不出她此刻的神色,光听这口气就知道这女人究竟有多嚣张,简直目中无人,他道:“颜家天下首富,自是高手如云,不过颜家主想必也听说过,除却两尘宫乐者,再无人引的出锦雪狐。” 斗笠下颜青娴微牵嘴角,轻蔑嗤了一声,“拜南锦王殷勤所致,两尘宫已尽数落入天岁皇朝官府。” “非也。”户部尚书目视她,道:“今日已有两位两尘宫乐者进宫面见王上,相信不日便能登上归号山巅,既能不费吹灰之力得来所想之物,颜家主何不静坐等候?” “哦?竟有漏网之鱼?”颜青娴挑眉,正准备一探究竟,一箭忽然破空而来,速度风驰电掣,削断了她耳旁一缕长发,直接刺穿了她手中的茶杯。 “砰!” 茶杯应声而碎,洒了颜青娴一身的茶水,离她最近的护卫拔剑护驾,不料突然被她劈手夺过,而后,那剑划断了他自己的喉咙。 “颜家不养废物。”丢了剑,此刻颜青娴已被自己带来的护卫团团包围保护,户部尚书神色一沉,起身喝道:“来人!保护颜家主安全!” 一声令下,顾府侍卫纷纷刀剑出鞘,严阵以待,回应他们的是如倾盆大雨一般密集的箭,嗖嗖嗖从顾府外射进,颜青娴和户部尚书被围着慢慢向后退,户部尚书镇定指挥道:“立即包围顾府里外,务必令来者插翅难飞!” “是!大人!” 从内院涌出来的护卫手持盾牌挡住箭雨,两队人顺势跃出顾府高墙,没一会便有刀剑声乍起,里面的人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箭雨不停,他们便被堵在屋里出不来,四十几个护卫死了将近大半,颜青娴依然不显慌张,冷静的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她也挺直脊梁站着,显然对这种情况很适应。 ———————————— 颜家主终于出场了,各位有木有期待过这位余小白脸的病态粉?绝逼是个个人气场彪悍的毒妇哦,和我楼姐和我人妖迦杠起来吧!! 每到关键剧情,我就想二更^^今天有二更,特意奖励留了长评的鱼鱼姑娘,以及一直踊跃留言的美人们,长评什么的抗猛!看过随手就留言这样才会有时不时滴二更,嗷嗷嗷嗷让我感受你们的热情。(够了退下。) [2013-06-14 第六十七章:明暗交锋]   “来人,去请公子。”户部尚书愈发觉得这状况怪异,若是朝中对手,绝无可能明目张胆围杀顾府,且看这箭雨,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颜青娴往哪靠箭雨往哪偏,摆明是冲着颜青娴来的,那么极有可能是江湖仇杀,若不及时控制,恐出了事累的顾府也拖下水。 有护卫听罢立即往内院跑,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喊道:“尚书大人!有位自称天岁上迦的人来访!”卧槽怎么会有人选在这个时候上门啊,确定不是来凑热闹的么? 上迦楼主?户部尚书一愣,心情跟门外通报的人差不多,他道:“来者可是上迦楼主?” “小的从没见过上迦楼主,不敢断定。”门外的人无奈至极,一边挥剑当箭,一边还得提防大门口那个带了上百名保镖说要进顾府的上迦。 尼玛你确定是来串门的不是来打家劫舍的吗?怎么能够聚众做客啊卧槽。 乍听上迦来访,户部尚书难掩喜悦,顾之意两月前曾为礼部尚书之事亲自动身去天岁皇朝求助上迦,奈何找了很久也依然没找到人,没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能不嗨皮咩。O(∩_∩)O “转告上迦楼主,顾府今夜并非安全之地,未免伤及楼主,不敢冒然相迎,待明日本官定亲自登门拜访,还望楼主见谅。”权衡之下,户部尚书不得不忍痛把福星关在门外,只怕不慎伤及福星,礼部尚书之事便要黄了。 对她/他倒是客气,全程围观的颜青娴阴嗖嗖瞥了他一眼,户部尚书气定神闲旁若无人,门外的人听了话正准备转达,却被一道清雅的男音抢了先:“请上迦楼主进来,以盾牌相互,切莫让箭雨伤及楼主。” 说话之人正是顾之意,他在护卫的随同下从内院走出来,穿一袭华贵紫袍,腰佩温古美玉,长发以紫冠束着,在这种慌乱的场面下依然镇定自如,将将王范展露无余。 “顾之意,多年不见。”颜青娴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意诡异又血腥,顾之意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颜家主,确实多年不见。” 顾之意命丫鬟去内院沏壶热茶,并令小厮扶正慌乱间被撞倒的桌椅,而后坐上主位不急不躁啜了口茶,眉宇间淡定从容,仿佛眼前箭雨是杂技表演,户部尚书见他没有丝毫要镇压场面的意思,便也明白了大半,当着颜青娴的面假意道:“之意,如此状况怎可迎楼主进府?” “迦不远千里自天岁皇朝而来,尚书大人竟要将迦拒之门外,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回答户部尚书的不是顾之意,而是正被上百名保镖以及数块盾牌牢牢护住的上迦,他穿一身碧绿色锦缎,披着纯白色的大氅,长发一半散在风中,一半束在以绿宝石镶嵌的冠上,五官阴柔俊美,丹凤眼妩媚多情,眉心还点着一粒血红的朱砂,美貌惊艳全场,简直就是韩国整容一条街里刚新鲜出炉的产品,楼禾矣揉了揉眉心,“他花了多少钱买的这些箭?你确定富贵榜首真的是颜清娴吗?” 裴毓把身体有些僵硬的她往怀里又搂了搂,道:“若是上迦楼主将自己也排进天下榜,那么五榜之首绝无可能是现今模样。” 这句话如果是在没认识上迦之前听到的,楼禾矣也许会质疑,但现在,她不会,也不敢。 上迦前呼后拥着踏进屋里,顾之意与户部尚书双双相迎,上迦四处瞅了几眼,来了句别出心裁的开场白:“贵府真热闹呀。” 热闹?这个形容词尼玛贴切吗?户部尚书干笑了两声,顾之意却根本不管正和箭雨有来有往的护卫,而上迦的保镖也光明正大袖手旁观,于是,现在情势略奇怪,呈现出一种大伙都冲着颜青娴去找茬的场面。 看着上迦那双和余清澄一模一样的丹凤眼,颜青娴很有把他那双眼珠子整个挖出来的冲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谁比上迦更令她恨而杀不得的人了。 “看什么?迦今日这双眸子,是否与清澄十分相似?”上迦微笑着走向颜青娴,他身后的保镖跟着一步步过去,实施单方压倒,步伐整齐,杀气更整齐,颜青娴所有护卫皆在挡箭雨,落了单的她不仅没有失了胆量,反而个人气场愈发强劲。 “你也配叫他的名字?”清澄两字从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嘴里吐出来,瞬间就激发了颜青娴的杀意,上迦勾唇冷笑,极尽全力模仿余清澄的眼神,丹凤眼微微向上一跳,尽显冷漠与不屑,“迦不配?你这丑到愧对父老乡亲的女人便配了?多少年没照镜子了颜青娴?快忘记自个的长相是多么的惊天动地了吧?” 颜青娴很丑?并且丑到愧对父老乡亲惊天动地的份上了?这个料真劲爆,户部尚书暗惊,但其实他更佩服上迦的胆量,背后说说就算了,竟然当着本尊的面讽刺的这么不委婉,好汉! “把她的左臂肱骨给迦拧折了!” 还来不及消化八卦的户部尚书无力承受更火爆的现场八卦产生,当即出面拦道:“楼主,这……不可,纵然彼此之间有何恩怨,君子动口不动手。” 上迦挑眉斜了他一眼,身边两名保镖立即过去按住户部尚书的双手,顾之意见状半点反应也没有,有了老爹的前车之鉴竟然还跟了这么一句:“嗯,君子动口不动手。” 于是,再上两名保镖把顾之意的手按住,跟过家家似的拉着人家的手臂,明显还没用上力,演的十分不到位,根本就没有专业水准!太轻视我武林高手顾贵妃了! 颜青娴冷笑,丝毫不畏惧正在向她靠近的上迦,道:“若是知道那日跟在他身旁的人是你,就不止打折你骨头这么简单了。” “你这是给迦提示,暗士迦折断你肱骨太温柔了?”上迦挑唇笑,丹凤眼斜挑着,尽量神似余清澄,好让颜青娴有种自己此刻正被余清澄连讽带刺的错觉,他冷声道:“既然颜家主嫌弃四肢太矫健了,那么迦不妨顺了你的意,怎么说也得让你一个月下不来床。” “到最终,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至少面目全非。”面纱下,颜青娴露出了血腥的笑容,就算上迦看不见,也免不了被她悚个正着,他冷嗤了一声,道:“动手!” 眼看上迦手下的保镖上前拧起颜青娴的小胳膊,踹上了颜青娴的小腿,楼禾矣手痒了,她折了一根树枝,拿出怀里的瑞士军刀好好削尖,问:“从这个角度,你有几成的把握树枝能插入颜青娴大腿内侧的大动脉?” 大腿内侧?没问题的,裴江主自信满满道:“十成。” “很好。”楼禾矣两指夹着树枝,做出要发的姿势,道:“你握住我的手,我借你的力,报仇总得自己来。” “……”既然是借我的力,又为什么是你自己报的仇?本江主也有功的好么?裴毓握住她的手,调整了一下方向,确认了角度后,他猛然发力,楼禾矣只觉有一股气体窜入自己的手腕,而后树枝就脱手了,在箭雨中削断了一支中途阻拦的箭,而后准确无误插进了颜青娴大腿内侧的大动脉。 颜青娴一步跪地,痛的倒吸了一口气,没人知道这树枝是哪来的,顾之意第一时间转身,目光犀利冷冽,扬袖卷起地上的箭朝楼禾矣所在的方向甩过去,裴毓不慌不忙伸手一夹,不费吹灰之力夹断了箭,然后搂着楼禾矣一跃而上,惹起满树的雪哗哗落下,颇为唯美。 “干的好。”抱住裴毓的脖子,楼禾矣不吝啬赞了他一句,裴毓勾唇微笑,将她抱的更紧,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 二更完毕,霸气的楼姐恶毒的颜家主还有智慧的上迦楼主,恩仇正式开场咯喂。 “围观。”裴萌萌^^ “围观+1。”顾贵妃→_→ “围观+2”余小白脸—。— “围观+10000人工服务台!”澜卿竹(^○^) 寂寞染(/_\)招手:“儿子你过来。” [2013-06-14 第六十八章:突发变故]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啥也看不见了,楼禾矣和裴毓两人各自进房洗洗睡觉,轻松的跟刚逛完街似的。 第二天清早,两人收到顾之意的信,没一会又收到了上迦的信,看完之后,裴毓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颜青娴在顾府遇刺,提出要见两尘宫乐者,户部尚书为了安抚只能同意让我们其中一人去见颜青娴,她今暂住顾府,这对于南锦王而言无异于大势去了一半,这才下旨要顾之意今日就抓到锦雪狐。” 楼禾矣掂着上迦的信没接话,裴毓沉思后,道:“照上迦楼主说的做,他会安排人代替你去见颜青娴,但归号山巅只能是我一个人上去,为了避免意外,你依照信上地址去找上迦楼主,他会保证你的安全。” 把信点上烛火烧掉,楼禾矣出乎意料的答应了,并且没有反驳,也没有多问,只说:“你现在就要动身去归号山?” “顾之意的人已在客栈外等候,几时回来我不确定,待我回来之时,必定会去接你。”裴毓看着她,目光炙热而温柔,似是期待着什么,然而楼禾矣只是点了点头就没再接话。 裴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最终转身出门,直到他坐上了顾之意派来的马车,楼禾矣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连最简单的叮嘱都没有,她站在窗边目送接走裴毓的那辆马车驾进人潮,而后快速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盒子,挑挑拣拣拿了些塞进包袱里。 走出客栈,楼禾矣雇了一辆马车,花了一个多小时到了王宫大门口,她掀开帘子跳下车,刚想走进宫门就被拦住。 “大胆!王宫重地岂是你想进就进,拿出令牌!”两名侍卫拔刀架在她脖子上,楼禾矣镇定拿腔道:“我前日才与户部尚书的公子共进王宫,狗奴才瞎了眼了吗?” 两名侍卫上下打量她,前天确实是有两个穿着白衣带着斗笠面纱的人和顾之意进过王宫,但谁知道这个会不会是冒充的,“不管你与谁进过王宫,都必须交出令牌,这是规矩!” “顾公子今日有事缠在府中,不方便进宫,有关锦雪狐的事需要找王上相商,便令我进宫一趟,事情紧急,他一时忘了把令牌交给我。”楼禾矣站着不动,道:“我是两尘宫乐者,乃顾公子亲自举荐给王上的人,这样,你们去找陆公公通传一下,若是他说王上不见,我走就是了。” 颜青娴在顾府遇刺的事昨晚就已经传遍南锦国,今早陆公公确实有捧着一道圣旨出宫过,两名侍卫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楼禾矣声音一沉,道:“身为南锦国中人,颜青娴暂住顾府意味着什么知道吗?今日若是抓不到锦雪狐,就是被你们这两个狗奴才耽误的!我会启明王上先斩了你们的狗头!” 卧槽,平时听裴毓说话不觉得怪,怎么这种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那么的“间歇性神经病”呢?楼禾矣抖了抖,悄悄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决定正常一点。 经过商量,两名护卫进王宫去通报,命宫门口的人看住楼禾矣,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等来陆公公。 “是你说有关锦雪狐之事要面见王上?”陆公公上下打量她好一会,身段声音都确定了是那天顾之意带进宫的人,才道:“王上今早已下过圣旨,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除了我,目前没人能抓到锦雪狐,没有锦雪狐,南锦王恐怕要睡不着了。”这个老太监狗仗人势,第一次见面楼禾矣就对他印象不怎么样。 “放肆!”陆公公沉声呵斥,两条眉毛立起来,楼禾矣料他是没碰见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一时还不太能接受,真是玻璃心。 “你装腔作势了一分钟,颜青娴就在顾府和户部尚书多一分钟培养谋朝篡位的默契。”楼禾矣不准备跟他废话,挑重点说:“如果换做我是你,平时没少得罪顾之意,一定不会希望南锦王败落之后自己落到顾之意手里,那真是……啧啧,死的很有节奏,还能一次性体验多重死法。” “大胆!”陆公公满面通红,宫门两旁的护卫拔刀,随时准备手起刀落砍了这个不知死活的白莲教余孽。 “跟我来!”狠狠挖了楼禾矣一眼,陆公公甩袖进宫,楼禾矣在众多护卫佩服的眼神下没少一块肉。 金殿下,面向高坐殿上的南锦王,楼禾矣直入主题,“也许你一开始并不对锦雪狐寄托希望,只想借这个机会扳倒户部尚书,但现在颜青娴住在顾府,你如果这个时候对户部尚书发难,顾之意很有可能借势造反,到时候你就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除了锦雪狐,你没有任何机会和颜青娴单独会面,更别谈借她钱财壮大兵部。” 南锦王两手放在王座旁,一身王袍还没换下,头顶着王冠,眼神刚硬,稳如泰山,没有分毫慌乱,“你说只有你找的到锦雪狐,本王如何信你?” 他表面很镇定,看似不受此事影响,但人在慌乱的时候总会有些惯性的小动作,楼禾矣观察到他的食指一直叩着王座,从她进殿开始就没间断过,她道:“两尘宫的乐者都落入天岁皇朝的天牢,你心知肚明我和假名叫尘江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是两尘宫的人,怀疑我的能力也理所当然,但我不会现场给你表现才艺,我只能保证,只要锦雪狐像传闻一样能和魂体交流,我就一定能引出它。” “你能引出锦雪狐,已经上了归号山的尘江就不能?”南锦王顺势套话,楼禾矣两肩一耸,说:“既然我们不是两尘宫的人,趁机浑水摸鱼当然有目的,他上归号山确实是为了锦雪狐,但目的跟你们不一样,我也有我的目的,不过我如果能带回来,锦雪狐就一定是活的,他就不一定了,说不定能剥一张还热乎的狐皮给你。” ———————— 我是卖萌的分割线^^ [2013-06-15 第六十九章:归号山巅]   我大裴江主要的是锦雪狐的心哦,人畜哦,不要太重口了。丫(X_X)丫 “带不回锦雪狐,本王不会放过你。”南锦王甩手把令牌丢过去,楼禾矣劈手接过,掉头就走,陆公公道:“王上,此女狂傲无理,所知甚多,您信她?” 南锦王冷冷扯了扯嘴角,眸光阴沉,“倘若她能带回锦雪狐,本王便是信了她,倘若她带不回锦雪狐,本王会让她葬身在归号山巅,便是不信她。” 大概十一点钟左右,楼禾矣的马车到达归号山脚下,一路上,她往怀里塞了一包糕点,把四柄短刀分别插进两只靴里,并取出包袱里的绳子放进衣袖内,小心翼翼把其中一头自己加上去的钩子藏好,省的勾破手臂,她可没有裴毓那么*的技能,能把软剑缠在手臂上。 硫磺粉,铁纸球,火折子,手套,现做的口罩,重新检查一遍,楼禾矣把包袱紧紧绑在身上,虽然东西样式不多,但量不少,不过这个重量她完全承受的起。 令车夫离开,楼禾矣打量着伫立在眼前的归号山,其实没有任何景色可言,只有白茫茫一片,大雪不断在飘,也许是地势高的原因,站在这里明显感觉雪比南锦街上大了数倍,守在山脚下的士兵身穿铠甲,手持长戟,站姿整齐,昂首挺胸,如此严寒之下依旧岿然不动,如巍峨高山。 楼禾矣往前走,立即有士兵出声何止:“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归号山,速速离开!” 楼禾矣拿出腰间的令牌,令牌由纯金打造,从重量可以估计出来纯金度,一面刻了锦字,一面刻了御字,她刻意把御字露出来,那士兵一看,果然不再多话,高声道:“放行!” 楼禾矣走近准备上山,发现这里因为太久没人来,大雪早就覆盖了山路,如果不是有裴毓打头阵,她可能要花上一点心思找路。 楼禾矣走一步试了试雪的深浅,一脚下去雪没了半只靴子,如果不是因为裴毓先走过,恐怕得没到小腿,她折回来,出示令牌对其中一名士兵道:“把你的长戟借给我。” 士兵小哥不明所以,但那闪闪发光的御字就贴在眼前,只得不情不愿的给了,回头一看,丫居然拿哥的长戟当拐杖!太卧槽了! 大雪那么厚,不搞个东西探探路,难不保遇上危险,楼禾矣拉了拉披风,昂首望着山顶,大致估量出,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四五个小时能上山顶。 未时,归号山巅,牡丹花瓣大小的雪花密密麻麻从天上倒下来,冬风肆虐呼号,抖落树顶的雪哗哗往下掉,冷的令人连手指头都不愿意露出来,但这种天气对拥有雄厚内力的裴毓而言,完全没有威胁性。 他穿着一身飘逸的白纱,整个人似融进了这场雪景,唯有漆黑乌发在风中狂舞如泼墨,他将挡住容貌的白纱挑上斗笠,扬袖挥数枚飞镖击在山壁上,抖落一大层厚厚的雪。 归号山巅范围很广,再加上天气寒冷,想要找锦雪狐若没有办法确实是难如登天,裴毓走近山壁,扬袖挥掉残余的雪,仔仔细细查找,确定没有山洞他才继续往旁边去,依照原先的办法以飞镖抖落山壁上的厚雪,再来检查有无山洞,传闻的锦雪狐不同于普通狐狸,它们喜爱居住空间宽广的地方,并不窝在*中,且归号山巅的雪堆积太厚,锦雪狐如果躲在自己挖打的*里,极有可能被大雪层层覆盖。 接连找了一个半时辰,依然不见任何有锦雪狐的踪迹,裴毓也不急,既然已经上来了,他就多的是时间,扬手挥袖,五支飞镖齐出,逆风发出刺耳的声响直击山壁,忽然一阵劲风涌起,五根银针穿过浓密的雪直击而来,将他的飞镖尽数打落。 “叮!叮!叮!叮!叮!” 飞镖与银针双双落地,裴毓猛一抬头,白衣迎风而起,似绽开的白莲,只见鹅毛大雪间,穿一袭梅红色锦缎,披着墨黑色大氅的顾之意正高高立在树上,及腰长发柔软散在风中,合着他那张俊美妖媚的容貌,大有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半江瑟瑟裴江主,名不虚传。”顾之意足下一点借力拔高,绣在衣缎上的梅花落了片片白雪愈发红艳,仿佛能释放出清寒之香来了,与顾之意本人一般,傲骨冰姿。 裴毓弹了弹落在衣襟上的雪,长袖一卷,掉在地上的飞镖托力倏然跃起,以疾速刺进山壁,抖落一大片雪,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抬了抬修长的眸子,嘴角一挑,无尽风流恣意挥洒,“顾公子亦如传闻所言,果然不简单。” 他似是早有准备,一点也不惊讶于顾之意的出现,笑的优雅而轻佻,道:“南锦国王族易姓,指日可待。” 这世界,千百年也难出一个帝王将才,偏偏就在今朝,风流人物不少,顾之意拿出被大氅挡住的长剑,深邃的眼眸并无凶狠,但裴毓能从他的气势中感受到强烈的敌意,他轻笑了一声,道:“单枪匹马迎战并无把握的对手似乎并非顾公子的作风。” 小样,请了什么帮手速速拉出来遛一遛吧。╭∩╮()^))╭∩╮ 顾之意缓缓拔剑出鞘,并未像许多江湖人一般有多潇洒的动作,他的姿势十分漂亮简单,完全没有武林中人的粗陋豪迈,倒更像不屑于刀剑,有一种浓浓的鄙夷。 这人竟然与传闻如此相似,是个极度厌恶习武之人,却还偏偏练了一身又俊又高的武艺,果然,变态的人生赢家是不需要解释的。—O— 裴毓抽出袖内软剑,振臂一甩,软剑发出清啸之声夺天而上,剑光映亮他如描眉眼,流窜出一道狠戾,“倘若你不确定你的帮手何时会到,便不应该过早将自己暴露,单打独斗,你不是在下的对手。” 我大裴江主,必须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 今天有二更哦,奖励子佩的长评吼吼,还有巨给力的语雨,收到长评神马的最开森啦,下一章会有新萌物出场,当当当当^^ 留言要破百咯,谁来破百!!!!!!!!!!!! [2013-06-16 第七十章:泼墨三千]   顾之意举剑对着他,双眸光芒汇聚,忽身形一闪骤然出手,速度快如闪电,眨眼便到了眼前,裴毓身体往后一仰,左手扬袖挥过,激起一串雪花形成完美的弧度挡在两人中间,唯美中充斥着肃杀之气。 顾之意长剑直指,裴毓踏雪花轻身跃起,还不待对方追来,便一剑凌空而下,风不断吹拂他脸颊旁的白纱,朦朦胧胧掩住他白玉般的容貌,以及与其身不符的狠劲。 两人缠斗半个时辰有余,顾之意自问竭尽全力,却依然找不到突破点,裴毓的招式很诡异,完全看不出师承何处,每一招看似虚出,令他觉有机可趁,又偏偏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招式一转,令人猝不及防。 “早有耳闻裴江主武功了得,今日领教才知名不虚传。”顾之意一剑挑起雪花朝他紧逼,梅红色身影鬼魅一般忽隐忽现,裴毓一边拆他的招,一边琢磨他凌厉的剑法,终于给看出为啥这么眼熟了,当即狡黠一笑,调侃道:“不料顾公子幼时与余清澄及澜山主如此交好,竟连独门剑法都能学得一招半式。” 听到两个熟悉的名字,顾之意一愣,脚下步法不免顿了一顿,裴毓趁机猛攻,方才尚还温和的剑法骤然犀利凶狠,顾之意不慎被挑破了手臂,血沿着手腕滴在雪地上,与他锦缎上的梅花一般,娇艳如火。 高手过招,只要稍有破绽便等于满盘皆输,顾之意输了一招不及挽回,裴毓的剑就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了,冰冷的剑气透过皮肤传遍他的四肢百骸,他却没有感到一丝惧怕,实际上他确实不需要害怕,因为那剑刚搭上他的脖子,就被一团小雪团弹开了。 裴毓手心被震了一下,脚下微不可查的退了一步,心中暗惊来人的内力如此高深,可当他看到来人的这一刻,他疯狂想破口大骂。 吾擦嘞!这位高手榜第二名的高手节操已经粗走南锦国了么卧槽?前几天还授命南锦王跟踪了顾之意两个多小时,怎么今儿哥们一扭头就和顾贵妃好上了?这不能够呀? 裴毓黑脸,望着站在顾之意身旁那个一身藏青色衣袍的青年,道:“阁下可是墨三千?” 点头你就错了,点头你就大错特错了! 高手榜第二名高手,墨三千阁下傲娇的点了点头,于是,我大裴江主开始了笑里藏刀,开始了冷嘲热讽,“江湖传言阁下常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在下原本不以为信,今日一见,果然是在下高看阁下了。” 墨三千搔搔头发,尴尬道:“没办法,穷嘛。” “……”尼玛这是什么二皮脸?裴江主再道:“听闻阁下在剑术上造诣颇高,一招墨卷沧浪独步武林从未逢对手。” “是啊,你要试试吗?我百试不爽呐,可惜一直没遇上顶尖高手,今日能与半江瑟瑟裴江主狭路相逢,正好练练手。”墨三千接话很快,看着他的眼神一直在法光,就像……黄鼠狼看见鸡,苍蝇看见*,好听点的形容,甲虫看见大王花,看见泰坦魔芋。@:@ 尼玛你这是狭路相逢么?你这分明是故意特意有意授顾之意的意来找老子晦气的!而且,怎么能听不懂本江主如此精辟的鄙视呢!裴毓郁卒不已,料定这是个胸无点墨不识大字的,所以才听不懂如此独具风格的侮辱,于是,裴江主决定不那么斯文的对待这个文盲,他冷笑道:“作为一名有灵魂的剑客,竟然让自己剑沾满了俗尘市侩,这高手榜二榜,阁下愧对了。” 这样总该听懂了吧?再听不懂老子刺穿你天灵盖! “有灵魂的剑客?大家不是都有灵魂吗?没灵魂还是人吗?我正在努力赚钱让我的灵魂不死。”墨三千想不明白灵魂和市侩之间有啥千丝万缕的关系,搔了搔头发,有些委屈道:“高手榜又不是我排的,是上迦楼主排的嘛,而且他/她都没通知我一声,还没给我银子。” “……”卧槽这是怎样一朵如梦似幻的奇葩?我大裴江主内伤了,鄙视人最失败的就是被鄙视的人感受不到你发自肺腑掏心挖骨的鄙视。 傻×对精英,好比牛头对马嘴,怎么都说不到一块去,被晾在一边好一会的顾之意最烦听啰嗦的话,冷声道:“既然裴江主常有耳闻墨卷沧浪,必然为一直找不到机会见识而遗憾,今日顾某便满足裴江主的遗愿。” “……”尼玛,本江主刚才没听错吧?丫说的是遗愿?是遗愿吧?卧槽!拽尿了!裴毓怒极反笑,正要说点什么挫挫他的锐气,便听墨三千急吼吼道:“刚才谈好价钱的!我杀人都按身价算,裴毓是半江瑟瑟江主,是公子榜首,美男前榜首,分别在高手榜和富裕榜都占了位置,他的价码可不低,我们刚才都谈好了的,如果你要让我用墨卷三千,那另外再算。” “……”裴毓。 “……”顾之意。 *了!这个乡巴佬几辈子没见过钱没吃饱过饭了?脑壳打个洞装铜板算了,土包子!乡下人!没见识! 太丢人现眼了,瞬间也拉低了雇主我的身价了,居然找这种耸货,连带雇主我的智商都被鄙视,对上他讨价还价的眼神,顾之意整个人都不妙了,竭力维持风度,道:“顾府不缺这点银子,你要多少都给。” “那不行,我很讲究原则,该拿的拿,多的一分不要你,这样才有回头客。”墨三千立即澄清自己不是贪得无厌爱小便宜的人,企图树立好形象。 尼玛,这是你最后一单生意了,爷以后再找你就跟你姓,顾之意不耐烦再跟他扯,直觉再扯下去尼玛天就黑了,忽听裴毓笑道:“他出多少钱请你?在下出十倍。” “十倍!我算算……”墨三千掰手指认真算了起来,顾之意:“……”你的节操呢!! ———————— 加更完毕,拉票时间到,有请颜毒妇。 颜毒妇:你觉得我这样的形象会有粉丝么?这个节目环节是特意来侮辱我的么? 寂寞染:被你发现了^^ 颜毒妇:…… 寂寞染:变态是没有市场的,现在不兴你这种女配,特别的没有同盟。 颜毒妇:呵呵,裴小三! 裴小三:叫屁啊! 颜毒妇:你认为我与清澄是否绝配? 裴小三:天造地设!郎貌女财!人畜结合!绝壁是皆大欢喜! 颜毒妇:这绝壁是肺腑之言。 寂寞染:……(裴萌萌你的下限还好么?有请人妖楼主客串) 人妖楼主:你们这对狗男女贱夫丑妇绝壁下半身永久瘫痪,意淫我家清澄的纳命来!呔! 寂寞染:差不多了,都散了吧。 [2013-06-16 第七十一章:以二敌一]   十五分钟过去,算不出这么大一笔数的墨三千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原则,忙严肃道:“裴江主真的挺狡猾的,差点就中了你的奸计了,我已经收了户部尚书家公子的钱了,不会中途叛变的,那是不耻的,我最不耻那种人。” 尼玛奸计?不要把听上去这么需要智慧的词用在这么不需要含量的小伎俩上好吗?骗你这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蠢货需要奸计吗?甩你一脸黄金够使唤你分分钟切腹了!自觉被侮辱了智商的裴毓满面阴霾,道:“在下最不耻的,便是为了钱财罔顾气节却还口口声声自称不为钱财而折腰之人。” “那是挺可耻的,你说的那种,我从今往后也不耻了。”墨三千点头表示认同,裴毓:“……” “够了!”听半天杀人凶手和即将被杀的人聊天的顾之意怒了,呵斥道:“杀了他!” 裴毓猛一抬眼,视线和顾之意正面相逢,彼此眼底的冷冽杀气犹如万丈狂潮,一发不可收。 “好的。”墨三千欢快的拔出自己的剑,裴毓:“……” 其实如果不是已经穷的过不了冬,墨三千是不会接这单生意的,在这之前他就有听说过裴毓这个人,很难搞,非常难搞。 这是墨三千举剑扫向裴毓的时候的心里独白,他的剑法比起顾之意高明了不知多少倍,无形无影,无风无声,一动一静皆无处捕捉,完全可以做到秒杀,裴毓自知遇上了真正的高手,他不敢轻视,因为他没有把握自己就算全力以赴,是不是有机会逃脱? 顾之意能请来墨三千,这是裴毓先前没有料到的,其实应该说,墨三千会答应顾之意这笔买卖他没想到,墨三千作为上迦天下榜上高手榜二名,仅次于澜卿竹之下,怎么可能一点气节都没有,已经为南锦王办事了,又怎么可能再为南锦王的死对头顾之意办事? 但事实证明墨三千不仅没有气节,还很没有节操,为了钱可以三观尽毁,人品爆裂,完全就是奇葩中的VIP,VIP中的战斗机,战斗机中的黄金圣斗机。—。— 只此一台,全球别无存货,绝版了。 一个小时过去,在墨三千毫无隙缝的攻击下,裴毓从最初的应对自如渐渐到力不从心,而一旁的顾之意似乎是等的不耐烦,竟然拎起剑冲了进来,十分没风度的二对一,连墨三千都看不过去了,指责道;“顾老板,你这样是不对的,传出去我很难做人。” 卧槽你还是人吗?你还有脸吗?居然还以为自己拥有脸面这么奢侈的东西,裴毓恼怒腹诽,顾之意面无表情道:“在下原本也不想动手,只是没想到阁下杀个人需要一个时辰,甚至还不够。” “你本来就没有限定时间嘛,而且裴江主是高手,我如果太心急的话会被他钻空子的,他一直想钻我空子。”墨三千一脸认真,一直想钻他空子的裴江主一脸黑线,尼玛这话说的,好像老子一直想钻你空子偷你什么似的! 墨三千知道裴毓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如果自己太过大意追求速度,那么死在裴毓剑下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五,所以他讲究万无一失,小心翼翼对付裴毓,花个三四个小时,一定能完成任务,现在被顾之意一搅合,裴毓明显快要扛不住了,虽然能提早完成任务,但他觉得二对一很没面子,胜之不武,所以时不时就拆顾之意的招,还时不时放水让裴毓喘口气,这种搞不清楚谁是衣食父母的行为彻底惹火了顾之意。 “看来阁下是准备临时倒戈了。”再一次被拆了招,顾之意狠狠一剑回转,不料他突然搞内讧的墨三千险些被刺了个正着,忙闪开,辩解道:“没有!我没有要倒戈,我现在是中间立场。” “顾某花钱是雇阁下来干嘛的?!”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顾贵妃被这句中间立场堵到颅内血肿! “杀裴江主的呀。”墨三千正色道:“但你没说我们一起杀裴江主啊,我拿钱索命,脚踏实地的买卖,不能被二对一给砸了招牌。” 果然是大字也不识一个的,居然把脚踏实地这词儿往自己身上揽,裴毓趁他们搞内讧闪到一边喘口气,暗思忖着对策,再这么打下去不管是二对一还是一对一,他都没有胜算,这个墨三千头脑简单,一看就是山旮旯跑出来的,得跟他讲讲大道理,也许能把他那颗榆木脑袋绕到打结。 嗯,对,就这么干,半刻终过去,酝酿了长篇大论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裴江主还没来得及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就听顾之意恼火道:“既然阁下愿为维护江湖名声而委屈五脏庙,那么阁下请回吧,顾某自行解决。” 卧槽终于说句贴心话了顾贵妃,裴毓心中大喜,虽然耗了不少内力,但对付顾贵妃他还有把握。 “那不行!我都已经上山了,而且还迷路了半个时辰,现在都打了一半我都出了不少力了,你想反悔?不行不行。”墨三千严肃教育道:“做人要讲究诚信,你这样下次没人敢跟你做买卖,怎么能杀到一半你来个黄雀在后?这不是占人便宜吗?” “看来阁下没听懂顾某的话,今日若你不取裴毓性命,我半个铜板都不会给你!”顾之意自问从小耐心不错,现在却是忍无可忍了,当即不再同他废话,凌空玄身卷起一地白雪,朝裴毓疾速攻去。 来吧来吧,不是墨三千的对手还能输给你顾贵妃不成?我堂堂半江瑟瑟江主,输给你这朵温室里的小花儿,传出去不跟亵裤破洞一样让人笑掉大牙咩?裴毓重拾信心,软剑横身一划避开顾之意,雄赳赳气昂昂准备杀他个片甲不留出口窝囊气,就*又被墨三千这个节操碎满地的穷鬼给拦住了。 “我刚才数了数自己的存款,原本还有的四个铜板肯定是刚才迷路的时候掉雪地里了,本来我是准备放弃这单买卖的,但是……我肚子好饿,不杀你我一定会饿死的。”墨三千一脸愧疚的对着裴毓,差点就要哭出来,说:“裴江主,对不住了,二对一是不大光彩,但如果我饿死了曝尸街头,会很影响国容的。” [2013-06-17 第七十二章:奇人榜首]   四个铜板!因为四个铜板老子的命运被决定了?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堂堂半江瑟瑟裴江主此刻操/蛋的心情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已经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而是面子,尊严这等人生大事了! 被激怒的裴毓战斗值飙升,无数次挡开顾之意,频频对墨三千出杀招,白衣惊起数百道剑光纵横交错,势如石破天惊,墨三千目露惊讶,原本便未轻视他,现在更加小心谨慎,不敢再心存杂念,每一招都出的毫无纰漏,外加一个顾之意,竟然一时还找不到突破点。 一个时辰过去,二对一的两人渐渐占了上风,裴毓也渐渐开始露出破绽,被两个高手前后围攻,他再强悍都不可能有侥幸,尤其墨三千还是高手榜第二名,他能撑到现在,顾之意不得不佩服。 “裴江主,对不住了,你若是心有不甘,大可来找我索命。”墨三千面露愧色,见顾之意一剑送到裴毓背部,他便配合着长剑直点裴毓心口处。 两把剑同时向自己的致命处送来,裴毓腹背受敌,他有信心躲的过顾之意这一剑,但平心自问,他躲不过墨三千这一剑。 “刺啦!” 就在墨三千的剑即将没入裴毓心口的关键时刻,一团发出刺啦刺啦声响的火球劈头盖脸砸过来,不偏不倚往他脸上来,墨三千心头一跳忙收剑,侧身旋脚一踢,将火球踢回来时的方向,楼禾矣及时避开,但斗笠下的白纱被烧了起来,她立即摘掉斗笠,狂风冬雪中,三人视线里的女子一头短发一身白衣迎风摇曳不停,镜片下的眼神犀利而凛冽,好比她身后铺天盖地的银白色归号山。 “禾矣……”为此躲过一劫的裴毓见到她惊讶的瞪大了眼,楼禾矣手拿火折子和一个铁球,里面塞满了易燃的纸钱,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纸钱上洒了些硫磺,她道:“过来。” 防着墨三千,裴毓动了一步,顾之意的剑立即长了眼睛似的刺过去,楼禾矣点上火球甩过去,他只能收剑避开。 “你怎么上来的?”走到她身边,眼中惊魂未定的裴毓握住她的手臂微微蹙眉:“很冷?” “废话,这是零下多少度?我普通老百姓还要穿夏天的衣服装十三,能不冷。”楼禾矣扫了眼对面两个杀气腾腾的人,不冷不热说:“哥俩脸皮什么材质合成的?够结实的啊,二对一,干的不错。” 竟然把我大裴江主围了个插翅也难逃,老娘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还没找到呢,这之前大裴江主必须人身安全。 “普……普通材料。”原本就心虚的墨三千被她一说立即红了脸,忙好奇起她手里的铁球,道:“你手里那个是何武器?” “普通材料能组合出这种刀枪不入的脸皮?开玩笑的吧,没千锤百炼也铁板煎过,地沟油炸过。”楼禾矣道,墨三千:“……”地沟油是神马油? 楼禾矣从包袱里拿出两个铁球递给裴毓,对裴毓道:“谁用剑刺过你几下,你就拿这个砸他几下,不保证能砸死,但起码能达到皮肉深度烧伤的理想效果,在这个无法实施皮肤软组织扩张术的年代,他们将加入颜青娴愧对父老乡亲的队伍,壮哉她大颜门。” “……”顾之意。 “……”墨三千:“颜家主如何愧对父老乡亲?” “长的抱歉。”楼禾矣把火折子递给裴毓,神色平静的好比对面没人,“点着,丢过去,记住声东击西。” 你都已经说明要声东击西了,我还怎么声东击西?裴毓哭笑不得,神使鬼差的就接过火折子点着了,然后对准顾之意扔过去,顾之意闪了一下避开,墨三千的动作比他更大,整个人跃到树上去。 “……”裴毓。 “……”顾之意。 “……”楼禾矣。 “为什么不是砸我?”墨三千疑惑,裴毓道:“你很希望我砸你吗?” “你不是要声东击西吗?”好奇宝宝墨三千继续发问,裴江主:“……” 再点燃一个火球,这回还是对准顾之意,但脱手的时候,裴毓中途转了方向,墨三千没躲,肚皮刺啦一声,裴毓听到了皮被烫掉一层的声音,大为悦耳。 “你不是不声东击西了吗?!你这人怎么如此善变!”墨三千捂住肚子从树上掉了下来,摔在厚厚的雪地上,倒没怎么着,就是肚皮被烫掉一层皮,如果不是隔着衣服,能烫出一个洞来。 还真信了,这是个极品,楼禾矣无言,砸中墨三千的裴毓很兴奋,预备趁胜追击,伸手讨铁球,“还有多少?都拿来。” 丫砸上瘾了还,楼禾矣道:“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重吗?你觉得我会背一卡车的量爬山吗?” “那你方才说被刺了多少剑便砸多少下?”居然没了!本江主还未痛快呢!裴毓不开森,楼禾矣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觉得他们会站在那任你砸到爽为止?浮夸,懂?” 而且丫浑身上下没有一道伤口,人家顾贵妃左臂两道伤口在流血,是你刺了人家多少剑吧? 事态到底脱到那条斯巴达轨道上了?二位这就聊上了?顾之意黑线,冷飕飕道:“楼禾矣?” 楼禾矣闻声不大耐烦和他的视线对上,从他眼里捕捉到了一丝疑虑,她推了推眼镜,说:“你和余清澄以及澜卿竹青梅竹马了四五年的时候,应该还没见过我吧。”除非那两个盗墓贼在穿着开裆裤的年纪就已经天赋盗墓异禀,而同样穿着开裆裤的那个楼禾矣也不玩泥巴玩死尸,不然应该没和顾之意见过面。 “天下榜新设了奇人榜,榜上独有你一人,挂了画像。”看出她的想法,顾之意道:“你不知情?” “……”被先斩后奏的楼禾矣一脸黑气,心情好比喝了过期的饮料,裴毓仿佛看见有黑色的烟不断从她头顶冒出来,于是,为了人身安全他悄悄挪了挪小碎步。 ———————— 拉票时间到,有请墨节操! 墨节操:我娘给我取的不是这个名字。 寂寞染:后来娘给你改了^^你的节操卖的很不错,可以开连锁店了儿子,连代言都不用请别人。 墨节操:我原本想请裴江主当代言人的。 寂寞染:裴小三有粉丝的,你欺负他三章节,六千多字呢,还冤枉人家没节操,以后内/裤穿紧点哟。 墨节操:裴江主喜欢扒人内/裤?! 寂寞染:……(窝其实就举一例子) 墨节操:果然每个榜首都有不能人前的小癖好,例如新来的奇人榜首,爱拿铁球砸人,还爱教人声东击西,并且我刚刚才听说,富贵榜首颜家家主是个丑八怪。 寂寞染:…… [2013-06-18 第七十三章:险象环生]   楼禾矣斜眼,镜片精光掠过,“知情不报?” “不算同谋。”裴毓摇头撇清关系,楼禾矣想起来了,难怪他前几天说什么出门最好带着斗笠和面纱。 揉了揉眉心,楼禾矣对这种什么榜什么榜的印象很滑稽,纯属来搞笑的,尽管榜上提名的都是各类精英,但她还是对跟幼稚有异曲同工之处的上迦榜无法改观第一印象。 “是你对清澄示爱被踹下水?” 正腹诽上迦的楼禾矣冷不防听顾之意重提“她”的英勇事迹,嘴角抽了抽,“余清澄和澜卿竹到底谁才是你的官方CP?” 为什么顾贵妃的语气那么酸?该不是余小白脸的狂热粉吧?那为什么还要追着澜卿竹不放?卧槽一网打尽搞3P呢。(?_??) “CP?”正宗南锦国人顾之意表示听不懂,楼禾矣道:“CP就是CP。” “……”顾之意。 “姑娘你何时动身去天岁皇朝找上迦楼主说理?我做完这笔买卖就要去了,我们结伴如何?路上可以商讨一下价钱,争取不要被她/他砍价,你是独榜,价钱比我高。”墨三千为找到又一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挂上榜的人而高兴,并已经脑补出最理想的价钱,却听楼禾矣道;“你这笔买卖做完的时候已经不需要我陪着去找上迦了。” “为什么啊?我又不杀你。”墨三千认真道,楼禾矣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平静回答:“因为我要杀你。” 这语气,淡的好比:我要睡觉。 墨三千和裴毓同时一愣,顾之意凝眸,手中的剑随着那句话的落地而缓缓举起,没有帅气的姿势,不需要造势,只简简单单一句:“收回那句话,我会放你离去。” “就算你放下剑,我也未必放你走。”楼禾矣说话时没看他,实际也没空去看他,她用水浇湿口罩,分给裴毓一个,教他戴上,然后拿出手套自己戴上,问;“他们两个哪个厉害点?” 其实光看伤势就知道顾之意略逊一个层次,但她要确定一下,以防止自己和裴毓不会双双合葬在这。 裴毓不明所以,摸了摸湿湿的口罩,道:“墨三千。” 顾之意她认得,那另外一个就是墨三千了,楼禾矣推了推眼镜,“顾之意你解决,我认为现在不适合闹出人命,否则我们将正式走上逃亡的不归路。” 她一脸轻松,但又不像在开玩笑,裴毓有些无奈,预备对她分析一下现在敌强我弱的局势,“禾矣,你会不会武功自己清楚,墨三千在高手榜上屈居澜山主之下,顾之意也绝非好对付,我虽然也不希望这个时候让你独自一个人下山,但我更不希望你没机会下山。” 楼禾矣闻言抬眼看他,裴毓微微一笑,满目温和,“禾矣,你走吧。” 长这么大,裴毓自认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有过现在这种想法和心情,复杂到他一时无法理清楚,但很快,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情绪就因为大煞风景不解风情的楼禾矣的一句话,全盘崩坏。 “废话说多了,养成不分场合总要来那么几句的习惯,如果你现在有百分之三十的真心是希望我下山的,老娘二话不说就不蹚这趟浑水了。”裴毓死了不是她的责任,余清澄总得把解药给她,楼禾矣说的波澜不惊,面露了几分鄙视,裴毓:“……”尼玛火眼金睛神马的最讨厌了。 “对自己没信心?顾之意手臂那两剑不会是自残吧?更不会是和墨三千搞内讧吧?”楼禾矣权当他刚才那句话是因为大脑缺氧,介入局势认真分析道:“你不是墨三千的对手,不然也不用对峙了,如果你对付他,阵亡了我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你先去解决顾之意,点个穴什么的,让他老实点,这之前我拖住墨三千,然后……” 然后?墨三千竖起耳朵,楼禾矣勾唇一笑,“然后好好招呼他,二对一什么的。” 墨三千的脸唰一下就红透了,支支吾吾说:“那……那二对二,我……我不占你便宜,你是女子,我让你。” 楼禾矣没接话,用手肘*一下杵在旁边的裴毓,对他的办事效率相当不满,习惯性蹙眉,以训斥1号2号的态度道:“婆婆妈妈是不是忘记带把出门了?给老娘讲究点速度!” 不是!必须不是!卧槽居然敢质疑本江主的性别!士可杀不可辱!裴毓二话不说举剑杀向顾之意,顾之意被他突然发威刺的左闪右避,墨三千想去帮忙又挂不下脸皮,二对一以多欺少被人逮个正着,对他这个尤其讲究信誉和口碑的人而言好比被捉/奸/在床,已经不是有失风度能够概括的了。 “你刚才说要让我?怎么让?”楼禾矣打开手里的小包,里面躺着余清澄当初刺她的八根银针,比容嬷嬷扎紫薇格格的针还略长些。 墨三千点点头,尽量想挽回些形象,避免到时候江湖传闻把他描的太黑,商量道:“让你十招,如何?” 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定义一招的?楼禾矣拔出一根针,对他说:“那如果我不会武功呢?你还要跟我打吗?” “我怎能欺负弱质女流?坚决不可以!”墨三千以为她在试探自己,忙摇头,哪里有不会武功的女人能爬这么高的归号山?装扮还怪怪的,武器也怪怪的,又是铁球又是银针,半张脸都蒙在一个古里古怪的口罩里。 一看,就是江湖高手!深藏不露的那种。 “嗯,记住你的话,我很看不起言而无信的人。”说着,楼禾矣突然甩出手里的长针,她和墨三千的距离不算远,也就隔着十来步,她的手法一向很准,再加上墨三千没有防备她,那针,就这么扎进去了。 ———————————— 有没有人想念倾国倾城的余榜首了!!!!!有没有!!!!! 正确的回答方式【有!!!!!!!!!!!!】 [2013-06-19 第七十四章:风水大转]   被正中膻中穴的墨三千低头瞅了瞅插在两胸之间的针,还不及拔,楼禾矣又接连甩出两针,正中他的天突穴和印堂穴,紧接着,其余几根针分别插在了他身体不同的穴位。 “头晕,胸闷,一阵有规律的痛?”丢了包针的布,楼禾矣问,墨三千诚实的点了点头;“都有,但是杀伤力不大,你针法很准,用劲巧妙,真的不会武功?” 针虽然刺/进/穴/位蛮/深,但并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因为她根本没用内力,换做是裴毓,这些针可能已经全部刺/进他的身/体里了。 “当然不会。”楼禾矣从包袱里翻出另外一个纸包,拨开头发上的雪,说:“如果我会武功,就不扎你针了。”姐会扎你箭,扎到你知道什么叫箭靶子为止。 “既然不会武功,那做什么扎我这么多针?”墨三千被她整的稀里糊涂,楼禾矣很正经道:“当然是拖延时间,顺便逗你玩。” 被耍了!墨三千不开心,觉得这个女子十分狡猾,和裴毓有一奶同胞的嫌疑,而且她一说拖延时间,墨三千才注意到那边顾之意已经被疯狂发飙为证明自己今天带把出门的裴毓逼到慌不择招了。 “你出招吧。”再等下去雇主就要嗝屁了,到时候钱都没地儿拿,墨三千把剑举起来,准备认真对付她,楼禾矣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说:“你弱质女流的定义是不会武功?那我是弱质女流,你要尝试欺负吗?反正二对一你都干了,这也没什么。” 卧槽怎么这样说话TT,墨三千慢慢又把剑放下来,偷偷瞟了好几眼另一边的战况,这个时候顾之意已经明显招架不住裴毓了,他在信誉与买卖之间挣扎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咕咕叫的肚子帮他下了决心,脚尖一点正准备跃过楼禾矣去帮顾之意,冷不防听楼禾矣说:“果然,你还是比较擅长二对一。” 听到这句话墨三千差点脚抽筋,只想跪下来求个痛快,表情好比到了高/潮不能释放,而一边被刺到即将衣不蔽体的顾之意见他这幅怂包样,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说:“光会剑术不长脑袋,无外乎仅次于卿竹的堂堂高手二榜居然需要以此买卖为生,顾某见识了。” 这话讽的,接近人身攻击了,不愧是我大顾贵妃,说话跟为人处世一样一样的,楼禾矣和裴毓啧啧不已,墨三千听不懂这么拐弯抹角的嘲讽,疑道:“你来找我之前不就已经知道我是靠买卖吃饭的嘛?不然你来找我干嘛?” “……”顾之意。 “哈哈哈……”先前被前后夹击的裴毓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了,他卖力大笑,笑声豪迈清亮,回荡在空旷的山巅。 “……”楼禾矣。 “……”顾之意。 “……”墨三千。 这货是拿生命在笑吗?简直魔障了。O……O ~~><尼玛不解风情死了,裴毓不开森,迅速出手封住了顾之意的*,顾之意表面还算平静,只不过这双深邃的眸子已经不淡定了,他冷冷哼了一声,“顾某真是高看你了,墨三千阁下。” “不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打输了么?怎么又是我不对了?我刚才明明没有加入,我只在围观,楼姑娘可以作证。”墨三千委屈的直嘟嘴,顾之意已经被他气成内伤了,你妈嘞,骂的就是你的围观。 “好了。”裴毓走到楼禾矣身旁,楼禾矣转了转手中的火折子,嘴角微微挑着笑意,齐刘海被风吹成三七分,外加上精英眼镜,此刻的她在墨三千眼里颇具汉奸气质。 “你们想干什么?”墨三千欲朝顾之意那退退,楼禾矣立即举了举火折子,笑道:“干……你呀。” “……”裴毓O。O!! “……”顾之意。 “……”墨三千!!!幸福来的太快,哥有点接受不来。 “……”楼禾矣明显也被自己的话堵住了,刚才那句纯属下意识,因为墨三千那句话令她想起了以前1号2号相互打趣的时候,1号如果说:你想干什么?2号立即色/咪/咪舔嘴唇:干/你啊。1号就会拉下肩膀上的衣服说:吐艳,死像啦,还不快来,人家饥/渴死了。 “说!你想怎么死!”沉默中裴毓突然暴喝了一声,也不知他的火气是从哪来的,墨三千被他吼的吓了一大跳,楼禾矣倒没什么所谓,只当刚才开了个玩笑,她提醒裴毓说:“除了我把火折子丢过去点着了让他*这个办法,你基本殴不过人家,嗓门别太大了。” 尼玛,没面子死了,裴江主俊脸微红,墨三千惊诧道:“你不是要……那个我吗?为什么还要烧死我?难道你喜欢那个我的尸体?而且还是烧焦的?” 很重口嘛…… “……”楼禾矣。 “……”斯文的裴江主瞪大了眼,不可思议问楼禾矣:“除他之外,你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我见过更不要脸的。”楼禾矣不以为意挑了挑眉,裴毓好奇问:“何人?” 楼禾矣面带笑意望着他,眼神无比内涵,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发挥到极致。 卧槽你这是什么眼神?往哪看呢你?裴毓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后背似乎阴嗖嗖的,他又恼又羞,满肚子火往墨三千那撒,抢过火折子就要丢过去,楼禾矣及时拦住,问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放弃,我们就让你下山。” “那不行,这是出尔反尔的行为,传出去难听,我很难在江湖上立足。”墨三千摇头,楼禾矣笑了:“会比二对一还败阵身亡更难听?” “……”墨三千泪奔,咱能不提二对一了么TT 三人对峙了一会,顾之意看出墨三千心里有为难,但绝对不会丢下他一个人走,只不过正在考虑一个万全之策而已,他不由冷笑,墨三千那颗脑回路堵塞的脑袋能想的出什么万全之策?他道:“杀了他们两个,江湖不会有关你今日的任何传闻,顾某保证。” —————— 窝是卖萌是分割线^^ [2013-06-20 第七十五章:引发雪崩]   楼禾矣和裴毓双双挑眉,已经在打算要怎么烧死墨三千才能连渣都不剩了,墨三千却不认同道:“杀了裴江主可以,但楼姑娘不能杀,你没付银子,而且……” “而且?”丘比特雷达裴江主神色阴沉,墨三千瞬间红了脸,眼珠子到处转,顾之意瞬间就哦了,道:“可以,不杀她,我一样有办法让她开不了口。” “那就好。”墨三千开心的把剑拾起来,裴毓心里有一千匹草泥马狂奔而过,卧槽这就一见钟情了?这就想跟本江主抢人了?尼玛不要想太多哦,今天就弄死丫的。 “决定好了?”楼禾矣活动了一下脖子,她其实并不想烧死墨三千,毕竟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活活烧死一个人太残忍,如果能讲和那最好,但如果不能,她也不会为了这点纠结让别人有机会杀死裴毓,一旦裴毓死在这,九荒先族长的地图找不到另当别论,恐怕顾之意今天就不会让她活着离开归号山。 “决定好了。”墨三千点了点头,对她说:“你站到顾老板身边去,以免误伤你。” “你没机会误伤我。”楼禾矣蹲下身拔出靴子里四把短刀,刀光闪过墨三千不明所以的眼神,她对裴毓道:“你和他近身缠斗,尽量把他的背部曝光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你确定?”裴毓有些不信任她的能力,毕竟墨三千是顶级高手,他自己都对付不了。 楼禾矣转了转手里的短刀,根本不在乎他质疑的神色,语气平平淡淡却一针见血:“一个团队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只有信任彼此,彼此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如果你死了,我肯定得给你陪葬,相同,我死了,你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没有,裴毓默然,楼禾矣凑近他,轻嘲了一声:“你太自以为是了,别以为自己能猜的透每个人的想法,人心都是瞬息万变的,好比顾之意,如果不是你太自以为是,现在也不会是这种境地。” 这点顾之意比裴毓更沉稳,他自信,但不小觑裴毓,所以请来墨三千出手,裴毓却不仅低估了顾之意的能力,还高估了墨三千的节操。z(U__U)z 对楼禾矣而言,生死之间机会只有一次,所以她从来不会低估别人,自信和自负,一个字的差别却是一辈子的考验,她道:“动手,天要黑了。” 裴毓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话,举剑刺向墨三千,他心里虽然不认同,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墨三千不死,死的就是他们俩。 由于先前的二对一给楼禾矣种下不良的印象,所以墨三千并没有给顾之意解穴,他专注的对付裴毓,使用的剑法依然不快不慢,裴毓恰恰与他相反,用的剑招凌厉狠辣,并尽全力按照楼禾矣说的做,尽量让他没有多余的能力招架其余。 两人打成一团,剑光四起,偶尔擦出火光,使得崖壁上的雪大面积抖落,楼禾矣双目紧盯墨三千,好几次有出手的机会,但墨三千闪的太快,她不仅看的眼花缭乱,还时不时被两人的内力扫到,躲都来不及。 半个小时过去,裴毓已经露出了疲态,纵然楼禾矣不懂他们的招式,也看的出裴毓即将招架不住,动作缓慢了许多,他一慢下来,墨三千就快了,这反而给了楼禾矣机会,如果是刚才,她误伤裴毓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五十,现在几乎是不可能了。 逮住墨三千欲攻裴毓的一招,楼禾矣找准角度,猛的将手中第一把小刀甩出去,墨三千耳闻风声,便知有刀剑向自己逼来,立即反手以剑挡开,裴毓趁机反攻。 高手过招,只需要一个破绽,就能挽回局面,墨三千的胸口被裴毓划开了很大一个口子,动作却依然不见减缓,楼禾矣跟着两人的速度在雪地上奔跑,找准时机连发两刀,只见白衣翩飞,只听风声呼啸,怒吼不止。 那两刀没有伤到墨三千,但给了裴毓反攻的机会,雪地洒了一片鲜红色的血,墨三千抿紧双唇不说话,看楼禾矣的眼神像只无家可归的猫,他不懂为什么她一定要帮着裴毓杀他,明明顾之意都已经答应不会伤害她了。 说实在的,一个大老爷们露出这种表情楼禾矣通常都会觉得很恶心,只不过墨三千的长相恰巧是可爱类型,不同于裴毓与顾之意一个英俊一个邪魅,更不同于死人脸余清澄,他的类型接近澜卿竹,虽然比起澜卿竹他要逊色些,但不令人讨厌。 两人时不时对上几眼,这在裴毓眼里跟眉来眼去没啥区别,心里不由冒出一股邪火,下手愈发快狠准,令墨三千连偷窥楼禾矣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这一刀,楼禾矣并没有远距离发出,她在裴毓越战越勇紧缠墨三千的时刻忽然手持火折子向两人靠近,两人均是吓了一跳,墨三千立即转身对她出招,其实这一招不算狠,比起楼禾矣手里的刀和火折子,他最多就是正当防卫而已,但看在裴毓眼里跟下杀手没区别,他一剑把墨三千的肩膀给刺穿了。 “噗。” 是血洒在雪地上的声音,墨三千吃痛停步,抬手想点楼禾矣的穴,裴毓狠狠把剑一抽,他倒退几步捂住了肩膀,就这一个破绽被逮住,想再占回上风几乎很难。 面对裴毓的猛速急攻,墨三千虽然不至于连连后退,但招架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一个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楼禾矣,风水真心轮流转起来了,看客顾之意将利弊看的一清二楚,为此眉头紧蹙,猛然高声道:“墨卷沧浪!” 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总是比大脑思考过后得来的结论要快的许多,墨三千挽起剑光使出墨卷沧浪的时候,他自己是还没意识到的,所以……雪崩也不能算是他的错,只能归功于我大贵妃娘娘心理学的造诣之高。 崖壁上的雪铺天盖地砸下来,四人脚下的归号山开始剧烈震动,正在打斗的裴毓和墨三千猝不及防被大雪冲向了不同的方向,而碰巧站在崖边正准备甩出火折子和短刀的楼禾矣则十分顺理成章的陷空了,她两脚突然一空,身体不受控制下坠,不过只持续了一秒手就被拉住了,此刻她整个人悬在崖边。 ———————— 是谁拉住我楼姐粗糙的小掌了?大家踊跃猜起来!!!!>..< A:失踪已久的余榜首 B:失踪已久的人妖楼主 C:失踪更久的动漫山主 D:裴小三刚好被雪冲到楼姐跟前 E:楼姐长了第三只手!(你妈你敢再靠谱一丢丢么?) 寂寞染:没有神马是老娘不敢的!楼姐开了天眼!楼姐有特异功能!楼姐额前有触须!楼姐的尾巴是腹黑的颜色!楼姐是老处女!(这是不实报道) [2013-06-21 第七十六章:二度坠崖]   “抓紧。”抓住楼禾矣手的是一名身材纤瘦长相阴柔的女子,她俯身趴在崖边,一手扒着地,一手抓着楼禾矣,头发上的翡翠发钗歪歪斜斜,脸皮被血冲红,龇牙咧嘴好不狰狞。 “你哪位?”楼禾矣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女人,但她是救命稻草,当然抓紧。 女子想把她往上拉,但姿势不对,力气也不大,拉了老半天就是提不上来,又倔强不肯松手,只得咬着牙说:“你别怕,迦不会松手的。” 上迦?!楼禾矣瞳孔骤缩,大脑有过片刻的空白,她在天岁皇朝一共就认识几个人,恰巧这几个人里没有一个是她认为关系纯粹的,所以,她没想到这样趴在崖边救她在生死一线的人会是上迦。 这一幕令她想起了西夏古墓里原本能够逃生却为了她而死无葬身之地的1号和2号,那种无能为力她无法通过言语和肢体动作来传达,有时候,信任和感动就是来的这么突然,在你毫无准备,最不经意的时候,深深的扎根在你心里。 哪怕你明知她的举动或许并不纯粹。 “你怎么上来的?”回想起在西夏古墓里的最后一刻,楼禾矣的眼眶有些发红,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感觉到身体在往下坠,是雪地太滑,上迦受不住她的重量正跟着她慢慢向下滑。 “迦自然是走上来的。”意识到自己也在往下滑,上迦咬紧牙根更加用力拽紧楼禾矣的手,放开嗓子大喊大叫道:“裴江主!裴江主!快别装死了!” 现在是雪崩大姐,裴毓就算是长了四条腿四只手的怪兽,在这种绝境下充其量也只能自保,况且还不知被雪冲到哪去了,楼禾矣哭笑不得,眼见大雪一堆接一堆铺在上迦身上,她正色道:“你松手,不然一起死。” “迦松手你就死了。”上迦闻言瞪她,自然不肯松手,吃了一嘴的雪,咬着牙不停的呸,楼禾矣被她呸了一头一脸,无奈道:“我死了关你什么事?准备给我陪葬?” “迦还未与清澄成婚,怎会死!”上迦不满的白了她一眼,楼禾矣无语至极,死到临头竟然还有空意/淫余清澄,人才也。 “为什么要救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楼禾矣已经做好听最不煽情版本的回答,例如:下意识反应。再例如:你是天澜山的人,你身上有清澄交给你的任务。所以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上迦认真注视她的双眸,眼里的执着有种接近滚烫的热度,“黑碑林沼泽地里,你不曾松开迦的手,如今你若葬身在此,迦必遗憾终身,禾矣,迦还欠你一个回答。” 只有上迦自己清楚,那个时候,感动和信任就在楼禾矣把树枝伸向她的那一刹那,或许楼禾矣不是为了要救她而救她,但对她而言,命只有一条,会在那个时候救她的人,也只有楼禾矣一个。 “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报恩来了?”楼禾矣挑唇,不合比例的大眼睛难得出现一抹纯粹的笑意,她捞出另一只袖里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猛的抽出被紧握住的那只手。 “既然还欠我,那就努力还。” “别!!” “禾矣!”手心骤然一空,上迦措手不及,趴在崖边伸长了手大喊,直到视线里那一袭白衣消失,她也依然保持这个姿势,嘴里嘀嘀咕咕说:“迦把握好时间的,这点小意外应该还不至于太严重。” 一个人,当他在你的人生里没有占到足够位置的时候,他的来去甚至不如一阵风,但当他在你心里逐渐清晰当你即将看清他的时候,他的离开也像风一样,只不过抓不住,留不住他的,换作了你。这是楼禾矣的内心独白。 楼禾矣敢肯定上迦是女高音,而且还是美声专业,那嚎叫声距离一千多米远,杀伤力丝毫不减弱强/奸她的耳膜,非一般的刺耳,好比爹妈惨死,好比胎死腹中,她牢牢抓住绳子,瞅了眼另一头固定在树身上的钩子,确定了不会下一秒断掉,她才缓缓开始往上爬。 这棵断掉的大树应该是被大雪冲倒才卡在这的,如果雪堆再持续往下冲,不出五分钟,她就真的要再世为人了。 顺着绳子利索往上爬,控制在四分钟内,她终于把手搭上了一块石头,然而就在这一刻,她明白了钱和馅饼是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但美男有可能。 被点了穴的顾之意从一千多米高的归号山巅,伴着汹涌的雪直线下坠,视觉效果完全不可以用震惊来形容,简直就是操啊!楼禾矣连惊讶都来不及,树枝就被顾之意砸断,连累她一天之内二度坠崖。 “我/日/了!”卧槽这简直就是亿万分之一的衰点啊,上辈子到底是怎么报复社会了,楼禾矣被砸的头晕眼花,耳旁只剩下风啸声。 她和顾之意隔着一个人的宽度一上一下往下掉,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一定会捅丫一刀,“知道什么叫自作孽吗顾贵妃?操/你祖宗。” “去吧,挖/坟是你的专业。”顾之意说的风轻云淡,楼禾矣:“……”其实顾贵妃才是最重口的那个吧,不肖子孙。 被点了穴虽然不能动弹,但不妨碍顾贵妃毒舌,他斜了楼禾矣一眼,淡定道:“你得感谢上迦楼主,她开拓了你的投胎大道。” “……”人妖是嫌老娘刚刚掉下来的姿势还不错想观看第二次?所以特意把顾之意给推下来这么善解人意?楼禾矣憋成内伤,归号山的海拔确实是挺壮观,但再这么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尼玛的就算有珠穆朗玛峰喜马拉雅山那么高也总会掉到底的。 顾之意屁/股向上往下掉,由此可见他是被上迦的飞毛腿踹下来的,而楼禾矣则是脸朝上往下掉,所以当顾之意被来人搂着以不科学的速度飞上去的时候,她没有第一时间捕捉到来人是谁,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牛/逼哄哄的背影一眨眼就窜上了归号山巅。 ________________ 寂寞染:人妖楼主强势回归!跟着窝摆动。ヽ(ˋ▽ˊ)ノ掌声响起来!腰肢扭起来! 大顾贵妃:棺材盖开起来 人妖楼主:顾贵妃,嘴贱是不对的! 众读者:谁也不要和我蛋定的大顾贵妃斗嘴,我大顾贵妃有这方面的专业证书^^ (听说今天有长评,注意评论区,有的话俺就加更!!!!!!!!)木有多少存稿的人真是太悲桑了>.< [2013-06-22 第七十七章:冤家聚头]   这叫什么事儿?哥们俩插了奥尔良烤翅了?飞那么快安装了火箭里的硬件了么!敢捎上老娘么!有基友了不起?!我擦嘞!楼禾矣一张口就吃了一嘴的雪,只能疯狂腹诽,身体还在不断下坠,大雪依然不断砸下,这种等待死亡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但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恐惧,甚至不害怕,尽管这么摔下去一定是一滩烂泥。 她没有太多的伤春悲秋,也没有一肚子的眷恋不甘,活过一世死过一回之后,对生存的看法也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她不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但她不怕死,故而当余清澄逆着这满天的风雪来到她身旁时,深深震惊于她从容和平静的同时,内心激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视线里的楼禾矣闭着双眼张开双臂,就这样放任自己随着这场大雪陨落山崖,对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留恋。 与其说她放弃生命,不如说她根本就不强求。 把她从水下抱上来的那一刻,余清澄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以前的楼禾矣,他不知道她是谁,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走。 挥开浓厚的风雪,余清澄用力搂住她的腰,手指近乎掐进她的肉里,将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仿佛抱着一块冰雕,毫无温度,楼禾矣睁开双眼,漫天皑皑大雪间,余清澄白衣翩跹似雾,长发飘散如墨,清绝姿容仿似这场雪,冷而惊艳,如果凤眸没酝酿着三昧真火,那就很有仙侠气氛了。 “你的指甲掐进我肉里足足两公分了。”两手搂住他的脖子,楼禾矣把脑袋靠在他肩头休息了一下,说实在的,再继续往下掉,还没摔死之前脖子一定先断了,她现在就有点落枕。 她的语气很平淡,如果不是大眼睛流露出一丝还没来得急掩藏的诧异,余清澄发现不了她任何情绪。 继续掐住她的腰,余清澄时不时踩着滚落的雪块借力往上飞,一张脸臭的像粪/坑里的石头,不出五分钟两人就到了归号山巅,雪崩也已停止,可气氛却比刚才更加水火不容。 上迦,裴毓,墨三千狼狈三人组难得同心协力怒视顾之意,以及顾之意的再生父母澜卿竹,尤其裴毓最凶恶,一身凌乱毫无形象可言,手里的剑不断往下滴着血,他对顾之意道:“今日之事,来日必令你追悔莫及。” “你的生意我不做了,你是一个没有道德的雇主!”墨三千被裴毓刺了好几剑,浑身都是血,但不比此刻上迦的表情狰狞,上迦抢过墨三千的剑大步走向顾之意,二话不说直接当斧头砍,“老娘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不会放过你的!今天你必须给禾矣陪葬!” 一听台词,就是有备而来。└(^o^)┘; 已经被解开*的顾之意轻身一闪就避开了上迦的剑,他往哪躲上迦就往哪砍,数次被过长的裙摆给绊住,摔了好几次的狗吃屎,什么形象都没了,可她就是锲而不舍,摔倒了再爬起来接着砍,被顾之意当猴子耍,跑的满身是汗,澜卿竹看不过去了,眨了眨大眼睛,轻轻弹了弹上迦的剑,“小迦,你移情别恋了吗?” “谁移情别恋了!小声点,清澄会听到的。”上迦顺势抓住澜卿竹的手,踮起脚尖附在他耳旁鬼鬼祟祟说:“清澄看顾之意不爽很多年了,迦如果能捅他一剑清澄也许会开心,捅不着就当做做样子嘛,清澄怎么还没上来?难道没捞着禾矣?” 澜卿竹白白净净的小脸蛋绽放开一抹我懂了的笑意,于是鼓鼓的包子脸像是被画上了可爱的图画,呆萌呆萌的,他也小声说:“那你快点捅,小澄下一秒就到了。” 卧槽那你还耽误人家的时间!上迦不满,大喊一声一剑砍过去,只可惜方向不对,这一剑劈头盖脸往人家裴江主那去了,险些当了替死鬼的裴毓脾气不大好,两指一伸,夹断了她的剑。 我大裴江主就这一个爱好,神马都爱夹,来神马夹神马!ヽ(ˋ▽ˊ)ノ “我的剑!”墨三千立即惨叫哀嚎,扑上去揪住上迦的衣领,上迦赶忙道:“别……别动粗,迦赔你就是了。” “那除非你把先斩后奏挂我上高手榜的银子也一起赔偿给我。”墨三千趁火打劫,上迦闻言气歪了,怒目而视:“如果不是迦挂你上高手榜,你哪来的买卖做!没有买卖做,你哪来的银子吃饭!迦都未跟你讨广告费!你倒要说迦侵权了!迦要去衙门告你!” 这……是这样算的吗?听上去似乎很在理啊,但是总觉得那里不对也,墨三千摆着十指算,搔搔头发问道:“那……你告我,我要付银子吗?” “你注定是要败官司的!自然要赔偿迦!你赔的起吗?你这个乡巴佬农民工!敢揪迦的衣领,迦还要告你性/骚/扰!”上迦挺了挺傲人的上围,得了理开始穷追猛打,墨三千这个没啥见识的屌丝立即就被高端的洋气给吓尿了,两手合十讨好道:“那我不要你赔偿了,你也不要告我好不好?我们讲和,我们私了。” “哼!”上迦非常傲娇的歪过脑袋,于是就看见了从山崖下倏然跃起的余清澄和楼禾矣,两人衣袂相交飞扬,一身白衣几乎融进了满天大雪,清冷的仿佛从雪山之巅走下来。 “禾矣。” “楼姑娘。” 裴毓和墨三千见到她皆是眼前一亮,立即走过来,相比他们,上迦楼主及其不正常,她慌忙间抓起了雪球,接二连三砸在顾之意身上,高声道:“老娘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不会放过你的!今天你必须给禾矣陪葬!” “……”裴毓。 “……”墨三千。 “……”顾之意。 “……”澜卿竹眼睫毛一扇一扇,好心提醒道:“小迦,这句话刚才你已经说过了。” 上迦瞬间就尴尬了,红着脸说:“迦知道,迦明明想好台词了的,但看到清澄迦就忘了,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清澄脸很臭?迦好紧张。” —————————— 倾国倾城的余榜首终于出关了!带着打够酱油来打醋的动漫山主一起来结束裴小三骚包的森活,掌声在哪里!!?? 昨晚窝收到两条华丽丽的长评,今天和明天都会加更!今天加更是特送第二次长评的鱼鱼,派动漫山主送香吻给给力的鱼鱼,MUA~~~ 等着今天的加更吧,有互动才有气氛^^,各位评论发起来!!!GOGO [2013-06-23 第七十八章:一女二夫]   “这二十年来,他的脸一直都很臭。”澜卿竹瞅了眼今天脸很臭的余清澄,又转过来对她说:“而且你一直都好紧张,不止是今天。” “……”上迦。 “都齐了。”楼禾矣从余清澄身上跳下来,由于双足受冻没有了知觉,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裴毓和余清澄立即一左一右扶住她,而伸手没处扶的墨三千大大的失策了,他真的不是有意要把两只手搭在楼禾矣胸口上的!虽然没摸着,但姿势真心太猥琐了! “众目睽睽之下来这招九阴白骨爪,不太好吧……”看着距离自己的双峰仅差一厘米的这双爪子,楼禾矣出言调侃,墨三千尴尬至极,未防间被余清澄和裴毓一人赏了一脚,正中胸口摔到了上迦脚下,为了不站错队伍,墙头草上迦立即义正言辞职责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接二连三做出如此*的动作,真是太不把我堂堂高手榜榜首放在眼里了,你这是轻视!是蔑视!是挑战权威!你真是太没有下限了!” 好严重,墨三千即将泪奔,两眼巴巴望着楼禾矣,楼禾矣活动活动渐渐有知觉的双腿,挣了挣被握住的双手,纠正上迦道:“下限和节操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出走墨三千阁下的闺房了。” 墨三千泪奔了,澜卿竹一蹦一跳凑到楼禾矣身旁,挤掉裴毓的位置挽住楼禾矣的手,低下头蹭了蹭楼禾矣的耳朵,说:“矣矣,你都不回来看人家,难道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余清澄黑线,楼禾矣黑线,唯独我大裴江主暗爽不已,立即就进入了楼氏未婚夫的角色,客气道:“闲时在下会带禾矣回天澜山的,她也十分思念澜山主。” “裴江主真是个体贴入微的好丈夫。”澜卿竹感动的握住裴毓的手,逆生长的脸蛋像被剥开壳的鸡蛋,“矣矣是二婚,虽然她很累,不会再爱了,但一定会对你忠贞不二的。” “二婚?”大裴江主觉得自己被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十分不开森,澜卿竹大眼睛一眨,歪着脑袋说:“你不知道咩?小澄是矣矣的前夫呀。” 事态到底是往哪发展了卧槽,楼禾矣和顾之意抽了抽嘴角,前夫余清澄整个人冻成了冰雕,上迦瞪眼大叫:“前夫!清澄和禾矣成过婚?为什么迦不知道?迦怎么没收到消息!” 百晓生魔障了,围着归号山巅来回来回的走,暴躁不已,狂踩了墨三千好几下,差点被告性骚扰的墨三千心有余悸不敢吱声,只能把血和泪搅拌均匀往里咽,他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复杂了,天岁皇朝的妖孽真是太多了,一个比一个道行高深,完全不是自己这个级别能够理解的。 于是,特意迷了半个时辰的路上山来杀人的墨三千阁下默默的下山了,除了满身的伤痕,他还受了不小的心灵创伤,大概这辈子都不敢去天岁皇朝了,那简直就是一个盛产仙妖魔的好地方,精英倍出,人类千万不要大意的踏足,那不是很傻很天真的人能够存活的。 没人在意墨三千的去留,实际只要裴毓放行,基本没太大问题,山巅处安静了好一会,只余下纷飞白雪,冬风嘶鸣,以及疯魔暴走的上迦,楼禾矣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忽视这个一妻二夫的不实报道,道:“澜卿竹,你要一旁围观还是要多管闲事?” “???”澜卿竹不明所以眨了眨眼,楼禾矣也不拆穿他的装疯卖傻,嗤笑一声,道:“但如果他是你的CP,那就不算你多管闲事。” “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出自余清澄之口,楼禾矣倒有些小意外,她转过身把余清澄披在她肩上的外套还给他,倒退一步站在了裴毓身旁。她没说话,但这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至少表明了她的立场,余清澄皱了皱眉,楼禾矣双眉一挑,流露出狠戾,“你说我想怎么样?”老娘差点就摔的尸骨无存,差点就和大裴江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能不好好想想该怎么样么?那太忍者神龟了,不是老娘的风格,当然了,也不是我大裴江主的风格。 楼禾矣瞥了裴毓一眼,裴毓立即就心有灵犀了,收起软剑抽出腰间的扇子,刷的一声打开,可惜还没来得及文绉绉两句,文艺氛围就被澜卿竹破坏了:“裴江主,你手里这把是神马?” ⊙﹏⊙‖∣°哥手里这把难道不是扇子么?裴毓愣,盯着自个的扇子正反面瞅了好几遍,确定这真的只是扇子才安心道:“澜山主,此物乃纸扇。” “本山主自然知道它是纸扇,只是奇怪,这扇中的……”澜卿竹盯着他的纸扇猛瞧,两只大眼睛水灵灵发着光,堪比颜青娴那挂满马车的夜明珠。 这种眼神儿难道不是因为发现了本江主的惊世之作?难道不是因为瞬间就成为了本江主的死忠粉?卧槽好兴奋呢!裴江主矜持的羞红了脸,微微垂眸故作谦虚道:“这扇面之画确是在下所作。” 澜卿竹迅速点头用力嗯了一声,拍了拍裴毓的肩膀,严肃道:“画的不错,就是蛋黄溅的面积略大,本山主个人认为任何一个鸡蛋都不会有这么大的蛋黄。” “……”楼禾矣。 “……”上迦。 “……”顾之意。 “……”蛋黄?!神马蛋黄?他说本江主扇面上的夕阳映水是蛋黄?擦嘞!裴毓怒了,冷冰冰道:“不知澜山主从何角度以为它是蛋黄?” “各个角度。”澜卿竹答的十分顺嘴,专心盯着他的扇子,也不去看他的脸色,反正俺武功高强,你又打不过俺。 裴毓深呼吸,尽量不让自己送上门去讨打,道:“既然只是蛋黄,不知澜山主还盯着看什么?是想蛋黄里面挑骨头吗?” “你们半江瑟瑟的蛋黄里竟然还有骨头?”澜卿竹好奇的不得了,一把揪住受惊过度的裴毓,满脸兴奋说:“请问你家的鸡是什么品种的?真的只是鸡而?不是鸡精吗?” ———————— 文秀网抽筋了,章节里老是少情节,我弄了好几遍,不知道以前的章节有没有这种情况 [2013-06-23 第七十九章:群魔乱舞]   “……”半江瑟瑟的鸡你们都受累了,躺着也中枪,裴毓此刻分外想泪奔,谁来好心解释一下为什么天澜山出品的人都这么的不像人?尼玛这位传说中的天澜山贼头颅内血肿了吗卧槽? 你才是鸡精!你全家你一山你一户口本你一祖坟都是鸡精! 裴毓想抽出被他紧抓不放的手,但他很快就悲剧的发现堂堂七尺男儿还算有些蛮力的自个被天澜山的贼头抓的死死的,连一根小指头都不能自由发展! 这太过分了!这太丢面子了!这是侮辱!这是变相的人身攻击!裴江主愤怒不停的想要抽手,而澜贼头他看似只是这么轻轻的抓着,于是,场面目测出来疑似羊癫疯发作的裴江主在众人眼中,难免有那么一丝丝的柔弱…… (⊙_⊙;)不忍直视的众位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从此,我大裴江主的高富帅形象一如墨三千多年前粗走的节操,一去……不返。 “你为什么抓着我!”裴毓恶瞪澜卿竹,澜卿竹歪着头说:“那你为什么要挣扎?” “那是因为你抓着我不放!”卧槽,神马脸面都丢没了尼玛。‘(*&gt;﹏&lt;*)′ “你要挣扎我才抓着你的,山巅很危险,不要扭来扭去的。”澜卿竹义正言辞的教育扭来扭去的裴毓,裴毓:“……” “你先松手。”不断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风度的裴毓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打商量道:“你松了手,我就不会……扭来扭去了,嗯。” 澜卿竹锲而不舍问:“那……半江瑟瑟有鸡精吗?” 为什么又是鸡精?怎么又折回这个不科学的话题了!裴江主的风度接近崩溃的边缘,偏偏对着澜卿竹这张天真可爱的脸还发不出火来,硬生生把自己憋到内伤,楼禾矣同情不已,想当初,她和裴毓有过同样的经历。 “他问的是你扇面上的诗词。” 最后还是余清澄解救了裴毓,他用剑鞘把澜卿竹白嫩嫩的手背敲出一个大包,速度很快抢过裴毓手里的扇子丢到澜卿竹怀里,动作一气呵成,还不妨碍他各瞪两人一眼。 清澄好酷,(☆_☆)狂热粉上迦挪着小碎步靠到余清澄身旁两步的距离,然后以五体投地状被毫不留情的踹到了顾之意脚下。 一个贼性不改!一个死性不改!被抢了扇子的裴江主不满,疯狂腹诽天澜山的盗墓贼以及盗墓贼一党。 “小澄,半江瑟瑟有鸡精,我们天澜山没有,人家不服!人家也要养!人家……”澜卿竹还没人家完,余清澄照着他手背上的包又狠狠敲了一下,于是,澜人家立即就闭嘴了。 裴毓默默腹诽,你们天澜山没有鸡精,有妖精,余小白脸是狐狸精,楼禾矣是萌猪精,动漫山主是神经。 小澄好凶,手背好疼,澜卿竹两眼水汪汪像受了欺负的小孩,一边抚摸手背一边打开扇子,小媳妇一样委屈的脸,要哭不哭的,瞬间就激起了在场诸位的母爱,唯独不解风情的余小白脸,那凤眼冷冰冰的瞟过去一眼,直瞟的澜山主大眼一溜一溜的。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照着扇面上的题诗缓缓念出来,澜卿竹元气满满恢复,高声赞道:“暮江吟,好文采啊裴江主!比小意有文化多了。” 没文化的顾贵妃黑线,被赞好文采的裴江主略略有了些面子,上迦又不服了,跳出来指着扇面上,唐·白居易,四个字说:“看到没?白居易,禾矣说他是唐代的诗人,这首暮江吟是他的作品,被裴江主剽窃了而已。” 剽窃贼裴江主黑线,顾贵妃脸色稍稍好了些,澜卿竹恍然大悟的哦了好一会,突然又说:“不过这首诗与裴江主的蛋黄画作挺相配的。” “……”又是蛋黄,裴江主生了闷气,一把抢过扇子塞怀里,澜卿竹凑上来蹲下身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甜甜的说:“小裴,扇子送我呗。” “!!!”被蹭胸口的小裴震惊了,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到脑组织受压,眼珠子快速扫了一圈,发现除他自己张着O型嘴之外,每一个人的脸部表情都相当正常。 尼玛!这是什么状况! 为了不让自己显的太大惊小怪太没见识,裴毓很快就镇定了,他道:“澜山主实在不必太过喜爱在下这柄暮江吟,其实,禾矣替天澜山也写了一句词,不如下山之后在下再画一柄扇,而后亲自题上禾矣的词赠给澜山主?” “好呀好呀,是什么词?念来听听。”澜山主立即就不蹭了,挺直了腰杆挽着楼禾矣的手,亲昵的蹭她的脑袋,骄傲的说:“矣矣还没有忘记娘家,真好。” “……”二婚并且没忘记娘家的楼禾矣臭着脸,只听裴毓大声道:“禾矣替天澜山作的词是,山有墓兮墓有贼。” 贼头澜卿竹:“……” 小贼余清澄:“……” 贼党顾之意:“……” 终于给丫们添堵了吧,哦厚厚,裴江主内心仰天长啸,除了楼禾矣,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正常人了,于是,唯一的正常人楼禾矣道:“你们要不要集体去神经科挂号?” “神经科?”澜卿竹举爪提问,余清澄裴毓上迦三人已有不妙预感,楼禾矣道:“在天岁城,等我回去,一定开业。” 澜卿竹头顶了三个冒号,“那是干嘛的?” “看病的。”楼禾矣推了推眼镜,面不改色道:“主攻神经,也就是大脑,到时候请你当形象代言人怎么样?” 此话一出,万籁俱静,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数顾之意最五彩冰粉,楼禾矣冷笑道:“都闹够了?澜卿竹想转移话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裴毓也想等到秋后再算账,那么可以,只要我还在南锦国一天,顾之意你的皮最好绷紧点,今天就这么算了,不相干的都走吧,别在这碍手碍脚。” 当着这么多牛/逼人物的面,她这话岂止不客气,简直不给面子,被警告小皮必须绷紧的顾之意眸光一闪,“你就是当日伏都赤海客栈里的女人。” ———————— 今天有加更,奖励子佩的好基友小靡的首次长评,鸡血满满哦,有爱有激/情哦。昨天看到好几个新人冒泡,窝表示很开森,同志们都踊跃的冒泡在前线吧!!!!文艺的二/逼的小清新的重口的长评写起来吧!!!!! (窝昨天忘记送墨节操一路走好了,想念墨节操的你们不要大意的呼喊他再次现身卖节操吧^^” [2013-06-24 第八十章:识破真身]   这句肯定句凭的不是证据,而是直觉,长这么大,顾之意从来没有见过像楼禾矣这样的女子,你若说她身上杀气重,她又偏偏不会给你随时随地都能杀人的感觉,你若觉她本人气场太过强势,她却又并非走到哪都时时刻刻盛气凌人。 然而顾之意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慵懒但不松懈,彪悍但不嚣张,这种从容和随性没有时间和经历磨练不出来,凭她的不卑不亢和胆量,世间便少有人能比的上,例如颜青娴,那也是一个拆了天岁皇朝也找不出第二个的女人。 想起颜青娴,顾之意道:“那夜偷袭颜家主的另外一人,是你。” 楼禾矣没有应他,她不认为这是个问题,因为顾之意用的是肯定句。 “理由?”顾之意微微眯眼,人是在顾府受的伤,比起他故意纵容上迦当场行凶,楼禾矣和裴毓这种偷袭行为就不在他的纵容范围内了。 原本,楼禾矣是不会回答他这个挑衅般的问题的,但当抬眼看到他眼底的除之而后快时,她忽然就笑了:“看她不爽,想抽她就抽她,你是她妈?” “……”顾之意,刚才是我说她不嚣张的吗?我向列祖列宗忏悔。 哎哟好霸气,(?o?)狗腿子上迦瞬间就嗨起来了,楼禾矣看着顾之意铁青的脸色,道:“现在还想听我的理由吗?不给你理由又怎么样?除了瞪我几眼翻我几个白眼,你对我构不成人身威胁。” 老娘对余清澄和澜卿竹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你敢拿刀捅老娘么?捅死了你亲自上阵跟在裴江主身边陪吃陪喝陪睡吧。 场面尴尬了好一会,看的出来顾之意杀气已起,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捡起了被裴毓折断了的那把墨三千的断剑,澜卿竹立即拦在楼禾矣身前,道:“小意,捅小裴可以,不能捅矣矣,当寡妇比石碑上刻亡妻要好听多了。” “……”寡妇楼禾矣眼角直抽筋。 “……”被捅死不要紧的小裴满脸阴云。 看戏的上迦眨了眨眼,好几双眼睛都看着余清澄又举起了剑鞘,眼看着要砸下去了,澜卿竹连忙躲到楼禾矣身后,“小澄好讨厌,那么多人面前,给人家点面子嘛。” 他居然有面子这种东西?!O__O众人受惊。 “矣矣,小澄又要对我行凶了!”澜卿竹鼓着包子脸企图找靠山,楼禾矣闲闲说:“哦。” “……”肿么这样!太没人性了!澜卿竹速速窜到顾之意面前,“小意,小澄他要揍我!” 顾之意轻轻拂开他肩头上的雪,对他温柔的笑,道:“打一下没关系的。” “……”刚才那个没人性,这个根本就不是人!澜卿竹直起腰走到上迦身后,重复道:“小迦,小澄又要对我施/暴了!” 尼玛终于轮到老娘这了,上迦立即把澜卿竹推到余清澄身前,跟上祭品似的满面虔诚,“清澄,你请。” “小迦你这个鸡腿子!”澜卿竹怒视上迦,上迦抬头挺胸道:“清澄,他骂你是狐狸!” 狐狸爱吃鸡,不是咩? 澜卿竹是一辆凶猛的脱轨火车,只要有他在,无论多严肃的话题,永远都不可能真正严肃起来,楼禾矣干脆直接无视他们,自己走自己的,只不过刚跨出第一步就被拉住了袖子,“矣矣,这不是下山的路。” “还有下山的路吗?”刚才是雪崩不是裴江主和顾贵妃在打雪仗大哥,楼禾矣扶额,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下山?”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澜卿竹干脆把白晃晃的大腿也贴上去,十分没有脸皮的说:“那你要去抓锦雪狐吗?本山主与你一起吧!锦雪狐的肉和普通狐狸的肉有差别吗?难道说吃了锦雪狐的肉之后本山主也得与魂体交流?” 老娘刚才说什么来着?澜卿竹是一辆凶猛的脱轨火车?吾擦嘞,丫分明就是一辆离西天最近的温州动车好么?和丫接着边,等于一只脚踏进火/葬/场,楼禾矣揉了揉额角,她真心厌恶这种没玩没了的拖延,但她必须控制住自己不能动手,原因尼玛的再简单不过了,眼前这位很傻很天真的动漫山主是上迦高手榜榜首,名副其实,从丫火箭般的轻功就可见丫武艺已近丧心病狂的程度。 “你想怎么样?”深吸一口气,被冻到手脚早无温度的楼禾矣面无表情,如果1号2号在,就会发现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怒不可遏了,只不过常年下来,喜怒早不容易形于色。 澜卿竹像是有些畏惧她的脸色,但又不松手,直抓着她的袖子,睁大眼睛小声的说:“我想吃锦雪狐的肉。” “那你和裴毓结伴同行吧,他要锦雪狐的心,你要锦雪狐的肉,哥俩一般重口。”说完楼禾矣就走了,白色的身影没一会就融入了归号山巅,消失在大家视线中,裴毓确定了她走的方向后,重新掏出怀里的扇子转了一转,道:“澜山主若是想食锦雪狐,在下找到之后定然相赠,大冬天的,跟来受罪就不必了吧?” “受罪这种事,由小裴来代劳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我喜欢一半清蒸一半红烧,劳烦小裴届时送去顾府。”澜卿竹冲小裴眨了眨大眼睛,笑的那叫一个发自内心,小裴:“……” 丫刚才不还是胡搅蛮缠软糯卖萌的大龄正太么?怎么尼玛瞬间就变成职场专业精英了?!这种扮猪吃老虎,屁/股装蘑菇的腹黑既视感是闹哪样?老子不会真的要去挂那神马神经科了吧卧槽!裴江主的内心再一次受凉了,他觉得今天倍儿刺激。 “你要住在顾府吗?那迦也要去。”上迦屁颠屁颠跑到澜卿竹身旁,浑然忘记刚才是谁拿着剑狂砍顾府的主人,浑然忘记刚才是谁拿雪球劈头盖脸砸顾府的主人。 “好的。”澜卿竹拍拍胸脯应了下来,“小意的厨艺可好了,你也尝尝,但是不能抢我的。” 哥们俩就这么商量下了,甚至兴致勃勃讨论起了今晚的菜谱,顾之意从头到尾没出声,只在澜卿竹转身问他会不会做这个菜那个汤时,笑着点头,眼里的乖巧看的我大裴江主直哆嗦。 顾贵妃中的神马邪?那小眼神到底想传达些啥?不会真是个基佬吧卧槽?! 三人从头到尾没有出现不和谐的气氛,尼玛这就冰释前嫌了?这就和好了?不说点什么场面话让彼此下个台阶神马的么? 他们仨有商有量的下山了,余清澄径自去找楼禾矣了,留我大裴江主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了半晌。 主啊,天澜山那一帮盗墓贼,真是太……高深莫测了。 ———————— 加更完毕咯,窝的存稿大大的不妙了TT [2013-06-24 第八十一章:吸血巨树]   时间这么一耽误,天色已是黄昏后,归号山巅一片雪景,雪崩过后空地上多了许多陷阱,走每一步都要小心,这个时候,楼禾矣就恨不得穿回二十一世纪带点雪地生存工具回来。 余清澄和裴毓一左一右跟着她,走了两个多小时后,楼禾矣停步在一面崖壁前,看着前面一人宽两人高的洞口,说:“得感谢墨三千的墨卷沧浪。” 裴毓走近洞口摸了摸崖壁上的雪,道:“你认为锦雪狐在里面?” “刚才雪崩过,归号山巅大小山洞都有坍塌的可能,假如是你的窝坍塌了,你会在第一时间跑出来还是继续等死?”楼禾矣看着眼前完好的洞口,道:“锦雪狐的传说就在南锦国,上山之前我已经调查过了,连小孩子都答的出锦雪狐的生活习性。” 言下之意,我会不知道锦雪狐不爱住在*口么?走了两个多小时差不多走遍归号山巅了,这是唯一一个大洞,锦雪狐不住这还住你家么? 她的潜台词两人都懂了,不禁都猜测她要找锦雪狐的目的,裴毓不认为她找锦雪狐是为了帮他,同样的,余清澄也不认为楼禾矣会这么热心,但他们谁也没问。 “前面还有一条路,大概十五分钟就到尽头的样子,裴毓你继续往前走,也许还会发现山洞。”楼禾矣原地轻轻踏步,她以往确实盗过雪山斗,但都穿的很保暖,从没有抽风到穿着夏天的裙子盗着冬天的斗,在归号山待了一整天,她可以察觉的出自己的身体出了异样,如果现在放任自己停下来,很有可能四肢就要废了。 “为什么是我往前走?”对被支开这个决定,裴毓有些不满,若有似无瞟了余清澄一眼,楼禾矣也不知道注意没注意到他微酸的语气,平淡说:“是你要挖锦雪狐的心,不是余清澄。” 好的吧,尽管如此,我大裴江主心里还是有着蛋/蛋的不爽,两个小时前在归号山巅看见澜卿竹带着顾之意飞上悬崖的时候,他就料到余清澄会来,所以没有下去找楼禾矣,对这个先抢了他榜首位置后又想抢他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的余小白脸,他非常的看不顺眼。 等到裴毓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余清澄才开口,声音中的清冷好比满天铺盖的大雪:“你明知归号山巅尽头没有山洞,为何支开他?” 你又知道那边没山洞了?楼禾矣搓了搓手脚没出声,余清澄继续说:“方才雪崩,即便那边有山洞,也早因地理位置靠近山崖而坍塌,不仅没有山洞,那里恐怕是陷阱最多的地方。” 观察的倒是仔细,楼禾矣没跟话,弯腰欲走进洞里,余清澄单手一伸,将她拦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楼禾矣抬眸,正巧对上丹凤眼底闪过的情绪,有种说不清的迷惑和执着,她看了他好一会才回答:“比起裴毓,我认为稍后如果有可能发生什么,你的承受能力会比较强,而且,我并不希望等一下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会有人缠着我问一堆我不会回答的问题。” 话音落地,两人四目相对,余清澄神情很专注,似欲通过这双眼眸发现些什么,楼禾矣也很耐心的原地不动,她不怕被看到什么,因为她从来不会把内容写在眼里。 瞳孔是每个人的弱点,她知道,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学会隐藏。 直到余清澄眼里强烈的探知欲逐渐隐藏深处,楼禾矣才迈开脚步,不过余清澄比她快,牵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猫腰进山洞走在了她前面。 由于山洞并不宽,所以两人一前一后,余清澄一直牵着她的手,黑暗中看不清脸部表情,楼禾矣也没有挣脱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一步一步跟着走,由于没有光线,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两人走的特别慢,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两人就不得不停步了。 这是棵什么树?长的这么奇形怪状?余清澄向前两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坑,树根就扎在坑下,整棵树目测有五米高。 拦住两人去路的这棵树树干差不多有五十厘米粗,树枝呈螺旋状向上伸展,树叶是菱形的,上面长了点点白斑物,长相确实是古怪,不过楼禾矣的表情更古怪。 不会这么有缘分吧?这都能被她给赶上? 打量着这棵树,楼禾矣脑里迅速开始科普,不断反复确定之后,她不知道自己该兴奋还是该泪奔。 人生无处不坑爹,偶尔得把自己当爹。 “知道这是什么树?”楼禾矣拉着他倒退了几步,而后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她要先确定一下这个年代的人认识不认识这棵树,也许这棵树在这个年代有另外一个名称。 余清澄摇了摇头,原本想说也许上迦会知道,但一想到那个死人妖,他就忍不住要蹙眉。 楼禾矣见他没说话,便道:“从前我以为它只是杜撰,只是阿富汗人臆造出来的,我不认为会有一种植物能吸干人类与一切有生命动物的血,所以能在这见到它,算是意外中的惊……吓。” 吸人血的树?余清澄重新打量了眼前高大的树,丹凤眼里有丝丝怀疑,但并不吃惊或者害怕,他这幅神情和当初楼禾矣看到有关这棵树的资料的时候一模一样,她讲解道:“我很少料错自己曾获知过消息的任何事物,这棵树叫吸血树,或许你们对它的了解是另外一种,又或许你们也一无所知,我能告诉你的是我所了解有关于吸血树并不是很多的资料,它生长在阿富汗北部的森林里,当时有一支野生植物考察队发现了它,因为好奇就去摸了,吸血树的菱形叶子立即就缠住他的手,刺穿了他的皮肤吸他的血,如果不是砍断了手臂,他会被吸干。” 她的神情不算很严肃,他却没有丝毫怀疑她说的内容,如果这段话换做别人来说,余清澄绝对不会相信,他道:“阿富汗是何地?” —————— 好久木有看到余小白脸和楼姐独处了,这气氛美好的^^裴小三快快给娘退下!!!! (有读者担心墨三千阁下去找自个的节操忘记回来,窝拍胸/脯保证,节操阁下会回来的!!带着节操回来卖!!!一斤一个裴小三!!!谁出的起!!??) [2013-06-25 第八十二章:遇火不惧]   “阿富汗伊斯兰教共和国,简称阿富汗,是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国家。”没有任何隐瞒,没有多加考虑,楼禾矣直接脱口而出,余清澄听罢详细的思考了一会,也没有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听到了。 这就是楼禾矣在这方面并不设防,愿意和他说这些的原因。 “如何过的去?你知道方法?”余清澄问,如果不走过这棵树,就到达不到洞内深处,两人只能无功而返,找不着锦雪狐他无所谓,但看楼禾矣对锦雪狐似乎很有兴趣。 “以前只在书本上看见过关于吸血树的记载,也查过一些资料,但大多都是夸大其词,我原本也不认为吸血树当真存在。”不过既然现在吸血树挡住了她的路,她就不得不认真琢磨一下对策,楼禾矣道:“吸血树是不是真的吸血我并没有亲眼目睹,很有可能是吸血树上依附了大片嗜血蜱虫以及其余的东西,这些都不足为惧,你有轻功,我们可以跃过去,但不确定吸血树的树枝会不会突然延伸缠住我们,贸然跳上去风险太大。” 楼禾矣知道,现在必须先找个东西试探一下,不管是吸血树上有嗜血蜱虫还是其余的生物,没有自己做过试探,她都不会大意的行动,遗憾的是外面天已经黑了,洞里也很阴暗,她就算戴了眼镜也没办法看清树上的东西。 “那你觉得烧了如何?” 耳旁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楼禾矣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反手一肘子过去,很理所当然的被抓住了。 “矣矣干嘛这么凶,人家只是提个建议。”澜卿竹抓住她的手,举了举手里还没点燃的火把,兴奋的说:“烧了吧烧了吧?一会就可以顺便烤锦雪狐了。” 烤锦雪狐才是你的重点吧吃货!被吓了一跳的楼禾矣脾气不是很好,先让自己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说:“就你一个人上来?” 澜卿竹点头,对余清澄说:“小澄你放心,小意被南锦王缠住了,小迦到顾府找小娴玩了,都不会来讨你烦心的。” 余清澄瞪过去一眼没搭理他,小白脸在听到小迦和小娴的时候迅速瘫痪,楼禾矣从话中大致也听出了些意思,不久前归号山巅雪崩,必定连累山下的百姓和房屋,顾之意理所当然会被南锦王叫过去,而余清澄已到南锦国的消息想必时刻关注着的颜青娴也差不多该收到了,一定是千方百计也要来见上一面的,不然上迦那个狗腿子怎么可能放弃和余清澄相处的机会跑去顾府拖住颜青娴呢? 嗯哼,一个装傻充愣,一个扮猪吃老虎,还真都不是神马好鸟,还有一个祸水,再加一个顾贵妃,可以凑一桌麻将了,楼禾矣默默腹诽,冷不丁听澜卿竹道:“矣矣,刚才我看见小裴掉进了一个坑,但是很快又爬上来了。” 幻想了一下场景,楼禾矣抽了抽额角,“你确定他是爬上来的?” “没有地方借力他飞不起来呀。”澜卿竹扇了扇眼睫毛,楼禾矣问:“不需要借力你飞的起来吗?”动漫山主爬的姿势一定比大裴江主可爱。 “飞的起来呀,所以本山主才是高手榜榜首呢。”澜卿竹小嘴咧的很开,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笑的相当开森得意,楼禾矣:“……” 大裴江主,你飞不起来,所以你不是高手榜榜首,你节哀吧,慢慢爬嗯。 这货一来,火车又脱轨了。 余清澄冷眼旁观,澜卿竹兴奋的举了举手里的火把,用火折子点着了,山洞瞬间就亮了一大半,只听他喋喋不休道:“烧了吧烧了吧,好不好小澄?” 想吃想疯了么熊娃!余清澄没有应他,心底认为烧了也算是一个好办法,反正这里是雪山,不会连山一起点着。 楼禾矣看出他的想法,便从澜卿竹手里接过火把,靠近吸血树试探性把火把伸过去,吸血树那螺旋状的树枝不但不怕,反而伸长了想缠住火把,楼禾矣早有准备立即后退,余清澄和她同步动作,当即就搂住她的腰往后带。 “树木遇火即燃,怎么能有树不怕火?这太逆天了。”澜卿竹愤愤表达对吸血树不怕火的不满,身影一闪,楼禾矣一个没注意,丫已经高高飞起,两指牛/逼轰轰往前一伸,她看不见东西,但可以感觉的到有一股强大的气体从澜卿竹两指间迸出,直接就削断了刚才那根试图缠住火把的树枝。 “……”余清澄 “……”楼禾矣 其实,逆天的是你吧动漫山主,真是够了!(「「)楼禾矣张了张嘴把话又吞下,裴江主,你当不上高手榜榜首是有原因的,看到没?这就是实力,没看到赶紧爬上坑来看看啊喂。(裴江主不服大叫:不就是剑气!老子也有好么!能削掉你脑袋的!你敢让贼头画画么?丫恐怕连蛋黄都画不粗来!嚣张屁啦!等老子爬上来弄死你们。(/。\)过分死了,抱团欺负哥一个。) 这就是不怕火的树枝,试图缠住本山主辛辛苦苦带上山的火把的树枝,的下场!澜卿竹轻身落在楼禾矣身边,拿过火把得意洋洋了好一会,楼禾矣说:“不怕火的树算不上稀奇,会灭火的树也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咦?澜卿竹眨眼。 咦?余清澄斜眼。 两只斗鸡眼,(*^〔^*)楼禾矣讲解道:“樟柯树,也叫灭火树,是森林火灾的克星,一旦它周围有火星子,樟柯树上的节苞就会*出类似泡沫的液体熄灭火焰,液体中含有大量的四氯化碳,相当于灭火器了。” “四氯化碳是什么碳?和煤炭一样的炭么?”澜卿竹问出了余清澄的心声,哥俩丝毫不以无知为耻。 没有文化的贼,没受过科学教育的贼,一辈子就只能是盗墓的贼,楼禾矣默默鄙视,“碳是非金属元素,而煤炭是一种物体,四氯化碳对人类的中枢神经系统有麻醉作用。” “中枢神经系统是神马系统?”四只大眼睛闪亮的盯着她,就差搬一木桌一板凳来坐着听课了,楼禾矣扶额,“我跟你们说这些干嘛?” “干嘛?”澜卿竹跟了一句,楼禾矣差点说出:干/你。 幸亏没说。。。。。。。。。(。。)1号2号太掉节操了。 —————— 盗墓贼三人组凑在一起,有木有回到了楼姐刚穿越到天澜山的赶脚呀??!!这才是一家人呀。 裴小三:娘你偏心!!!本江主不服!!! 寂寞染:儿子,不服药是不对的,看,又发病了。 裴小三:…… [2013-06-26 第八十三章:锦雪灵狐]   “矣矣,在想什么?”她没回答,澜卿竹拿着火把凑近她,把她此刻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种介乎于恍惚的神态,仿佛灵魂并不在身体里,站在他眼前的不过是具空壳。 靠近火光,楼禾矣的脸有些发烫,立即就回了神,她也不在乎澜卿竹的刻意观察,微微往后让了让,道:“吸血树不怕火,砍了动静太大,很容易再次引起雪崩,既然你有牛/逼的手指,那就一根根把树枝砍下来,把它砍成四米短我们就能飞过去了。” “……”澜卿竹,你当剑气是神马?砍柴刀么? 他的表情很不情愿,楼禾矣以为他一个人使不出力,就说:“让余清澄和你一起砍,男男搭配,干活不累。” “……”余清澄,澜卿竹委屈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说:“小澄,我觉得矣矣被你打坏脑袋了。” 余清澄的脸色更难看了,拔剑出鞘纵身一跃,楼禾矣赶忙伸手想拉住他,但他速度太快,根本抓不住。 “哇!小澄好帅!”澜卿竹把火把递给楼禾矣,挤眉弄眼说:“没事的,小澄剑法准着呢,我教的!” 你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夸自己?(“–“)楼禾矣举起火把尽量抬高,只见余清澄挥剑砍树枝,那些树枝像长了眼睛似的不断攻击他,菱形的叶子无孔不入想要触碰他的皮肤,好在余小白脸的剑法确实很给力,一袭白衣在吸血树上不断飘,剑光舞出无数道幻影,也映亮余榜首完美清冷的五官,堪比3D的武侠效果,算是一个全新的视觉冲击。 这人要是长的好看,身材给力,就算他扭秧歌都很别具风情。(-___-)b “你去分担一下,给他省点体力。”就算剑法了得,砍会攻会守的吸血树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楼禾矣指挥他去帮忙,澜卿竹低下头蹭了蹭她的短发,贼兮兮说:“矣矣,对小澄还不死心吗?” 老娘对他就没起过什么心,楼禾矣拿火把去烧他不断蹭过来的脑袋,懒懒的说:“不去帮忙可以,跟在我们后面进山洞你大概也听到我怎么介绍吸血树的,不想后半生伺候被砍手砍脚的余清澄,你就尽管在这里八卦好了。” 澜卿竹不满的瘪嘴,抽出拢在袖子里的手,以剑气砍断试图接近余清澄的树枝,由于楼禾矣离他比较近,很不幸听到了丫嘴里嘀嘀咕咕的内容。 怎么可以有了小裴就这么诅咒小澄?好歹也是前夫,一脚夫妻百日恩嘛。 丫不说一脚倒还好,一说一脚,楼禾矣的邪火就升起来了。 十五分钟后,在哥们俩的齐心协力下,吸血树成功的被截肢了,余清澄还剑归鞘,搂住楼禾矣纵身跃了过去,澜卿竹跟在后面嘀嘀咕咕说什么媳妇娶过门,媒人扔过墙之类的,挨了两人一人一记白眼。 敢情本山主大老远跑来是来遭白眼的,澜卿竹眨了眨大眼。 过了吸血树之后,三人发现这里别有洞天,身前五步外是一座目测四五十米高的山崖,崖对面是山壁,山壁上有大约二十几个洞口,若想要到对面的崖壁,就要先走过山崖左右两边相连接的石梯。 幸亏有石梯,不然没有现代工具又没有牛/逼的轻功她可跳不过去,楼禾矣蹲下身捧起雪揉了五六个雪团,余清澄似是明白她想干嘛,道:“这里距离山壁洞口有十米距离。” “如果你见识过我的枪法,就不会说废话。”担心姐扔不准么?你要不要尝尝姐的远距离射击?楼禾矣抓着雪团站起来,在他们两的注视下退了三步,身体向后仰了仰,瞄准了目标猛的扔出手里的第一个雪团,似箭一般准确无误射进目标点,澜卿竹见此眯了眯眼,眉间微不可觉出现了一个小川字。 在余清澄看来,她没有做多漂亮的动作,只这么简简单单,却给人一种帅气逼人的视觉。 砰的一声,山壁里某个山洞传来沉闷的回音,楼禾矣侧耳仔细听,道:“洞深大约十七八米。” 接着她又连续扔出手里多余的雪团,分别射进不同的洞口,准确的判断出每个洞大约的深浅后,听澜卿竹道:“锦雪狐就住在对面山洞中?” 有价值的古墓一般都是高危险等级,同样的,有高危险等级的山洞也有可能住着锦雪狐,虽然这个山洞对楼禾矣而言并不算危险,她道:“有的话可能就住在对面的山洞里,得实际操作过才能得知试验结果。” “用火去熏它们,怎么样?”澜卿竹立即就出馊主意,意外的楼禾矣一口就答应了:“你上。” “好的。”澜卿竹欢快的答应了,姣好可爱的面容满是笑意,他举起火把喊了声:“烤全狐,本山主来啦!” 喊声一落,人都还没飞起,对面二十几个洞口突然出现了二十几只烤全狐。(⊙o⊙) “(°ο°)~”澜卿竹,这是我叫出来的? “(→_→)”楼禾矣,是的。 “(→_→)”余清澄,没错。 不知道锦雪狐的攻击性怎么样?跟这么大一群狐狸隔崖对峙,赶脚很……难以言喻。 余清澄和澜卿竹是头一次见识锦雪狐,但两人都没表现出特别稀奇的样子,余清澄面无表情,澜卿竹口水直流,多半是想这么多该怎么煮。(~___~) 细细看了一会,楼禾矣发觉锦雪狐跟生长在北美洲地带的北极狐的长相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体长大概95CM,通体雪白,身躯圆润,尾毛蓬松,四肢短小,口鼻也不宽,唯一的区别就是,北极狐耳朵短,而锦雪狐则是长耳,毛茸茸的耳朵尤其可爱。 观察了一会,当接触到锦雪狐黝黑的双眸时,楼禾矣忽然很不舒服,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力量拉扯着她,脑海里逐渐开始回放西夏古墓里自己的每一步动作,好比幻灯片一样一幕幕重播,她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就在这一瞬间,山崖洞口前有一只锦雪狐突然高高跃起,往她这扑了过来,速度相当快,角度尤其精准。 —————— 锦雪狐是新萌物,裴小三墨节操人妖楼主:“拜见武林萌主!” 锦雪狐举爪:“爱卿们平身。” 动漫山主:“煮了煮了!” [2013-06-27 第八十四章:绿树巨蟒]   你见过会飞的狐狸么?没见过吧,瞪大狗眼了姐妹们! “(°ο°)~”空中飞狐!澜卿竹震惊,余清澄第一时间拔剑,在锦雪狐俯冲下来的时候挡在了楼禾矣身前,楼禾矣顺势退后一步,然而下一刻,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发生这种惊魂的意外。 四五十米高的山崖下,一条通体绿白色相交的巨蟒猛然窜起,似剑一般笔直,全身长约七米,有洗脚盆那么粗,它卷住楼禾矣后迅速冲回崖下,当然了,很迅速的还有那只空中飞狐,此刻它正昂首挺胸用短小的四肢紧紧的抱住巨蟒的蛇尾,冲澜卿竹傲娇的怪叫了一声,紧接着山壁洞口的所有锦雪狐像是排练过一样,一个接着一个井井有序的跳过去,相互抓着前面一只的尾巴,随着巨蟒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彻底消失在澜卿竹和余清澄眼前。 “……” “……” 变故不过须臾之间,澜卿竹先是一愣,而后立即拦住准备跳崖的余清澄,余清澄早料到他会拦着,回身就是一掌。 “我只是想通知你,这下边有机关。”澜卿竹伸长了脖子张望着正站在崖下距离自己大概十五米左右的余清澄,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不是把人踹下水了么?怎么又惦记上了,早点开窍就没小裴神马事了。 两人现在踩的地方是刚才巨蟒卷走楼禾矣之后两边崖壁突然横出来的石板,石板隔绝了崖下的一切,别说看不到楼禾矣,半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劈开。”余清澄面部紧绷,神色很平静,语气也一如往常,可澜卿竹知道他现在随时都会拿剑刺人。 原地蹦跳了一下,确定厚度后澜卿竹猛然出手,一掌劈了下去,霎时间长风骤起,怒吼嘶叫,两人的衣服与长发被内力所推涌而狂舞,他收掌,半人高厚度的石块应声而碎,余清澄早有准备往下跳,澜卿竹则以内力将碎裂的石块隔绝在两人身外,而后迫不及待开始邀功:“小澄,我厉害么?” “上去盯住裴毓。”说完余清澄就没再搭理他,径自神速往下飘,当了回苦力且没得到夸奖的澜卿竹愤愤不满的把所有略大的石块碎成小石块,一股脑往余清澄的脑袋丢。 “……”余清澄。 片刻后余清澄到了崖下,遗憾的是并不需要上演神马英雄救美或+印象值的场面,无论他的脑思维有多发达,都没想到会看到这么……额,和谐的场面。 山崖下绿荫浓浓别有洞天,稀奇古怪的植物盘根交错,绿红相衬,甚至有几只兔子在蹦蹦跳跳,树下长了很多鲜红色的野生蛇菰,种类繁多,颜色尤其艳丽,绿色的巨蟒就在野生蛇菰旁缠成一个圈,脸色苍白的楼禾矣站在中间,二十几只锦雪狐围在她身旁迈着小短腿踱步,场面太过诡异,导致余清澄一时不敢妄动,这么僵持了三四分钟后,一只锦雪狐倏然跃起,长鸣了一声一口咬住了楼禾矣的肩膀。 余清澄心头一跳,正要动,被包围在中间的楼禾矣当即喝道:“别过来!” 迈出的脚步蓦然一顿,紧接着,他看到了此生唯一令他震惊到不顾形象的奇象,有十个半透明的人影从楼禾矣体内窜了出来漂浮在她周身,这十个半透明的人影和她一模一样,无论是长相还是身形都毫无差别,随即她的身体开始大幅度颤抖,脸惨白到近乎毫无血色,最令余清澄感到惊诧的是,山崖上空出现了一股非自然的力量,他看到那十个人影正被吸食着渐渐往上飘,渐渐远离楼禾矣,楼禾矣也在这一瞬间被抽离了所有力气,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脑袋和双手软绵绵垂了下来,犹如死亡,而一直咬住她肩膀的那只锦雪狐的瞳孔突然之间变成了珍珠红色,仿佛吸取了她全部的血液所染红。 “禾矣!”余清澄心跳骤然加速,纵身跃起长剑一指直往咬住楼禾矣肩膀的锦雪狐,哪料锦雪狐警惕性极高,动作极其敏锐闪了开去,或许是因它松了口,那十个即将飘离悬崖的人影不约而同急速落下,争先恐后闯进了楼禾矣的身体。 余清澄来不及拉起楼禾矣,他这一动巨蟒也立即动了,昂起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冲他咬来,发出了一声类似怒吼的怪声,同时飘出来一股堪比泰坦魔芋与大王花的恶臭。 余清澄不躲不避,丹凤眼冷冽而专注,就在蟒蛇一口咬来的时候,他施展轻功眨眼就到了巨蟒蛇尾,一剑斩了下去,刹那间,绿色血液喷溅而出,惹起巨蟒痛苦的嘶叫以及二十几只锦雪狐的叫声。 一时之间,崖底血腥夺天而上,巨蟒断了尾巴开始疯狂的攻击余清澄,余清澄虽然身体轻盈以轻功躲避,然而对付受了刺激的巨蟒也依然无法抽身顾及楼禾矣,加之崖底并不宽,总面积也不大,巨蟒体积庞大占了一大部分位置,无论余清澄躲到哪都会受到巨蟒的神龙摆尾。 若不是因为牵挂依然跪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楼禾矣,凭余清澄的功力,想要离开完全可以随心所欲,但他不想把楼禾矣丢在这里,看着她一动不动跪在地上,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和无措,这种懵懂不懂和茫然无知的发觉令他无所适从。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自己对楼禾矣的特别感情,以往相处的那些年里,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紧张,仿佛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内心深处捅破了出口,开始大肆蔓延,猝不及防就占据了他全部的思想,偏偏又是这种容不得他仔细思考的时刻。 他想抓住她的手,确定她的安全。 余清澄没有注意到在面对楼禾矣的时候,自己的动作总是比思想要决定的更快,所以当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时候,巨蟒的血盆大口也紧随而至了。 如果不是楼禾矣突然站起来挡在他身前的话,他想他也不会被咬死,而是被巨蟒的口臭熏死。 —————— 这两天留言少了TT兄弟姊妹们都到哪里开心了,速速给窝点正能量吧!!!!!!你们是勤更的原动力嗷嗷嗷哦嗷嗷 [2013-06-28 第八十五章:嗜血蜱虫]   刚清醒过来的楼禾矣脚步虚浮,勉强站稳挡在余清澄身前,差点被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熏回娘胎,她立即屏住呼吸,坚持了大概三十秒钟,才一边握住余清澄的手慢慢后退了一小步,一边警惕的盯着巨蟒。 巨蟒的小眼神有些委屈,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媳妇似的,它没有动,只是甩了甩被余清澄砍断的尾巴,借此控诉不是我先动手的!是这个小白脸先动手的! 很可惜,楼禾矣不懂蛇语,所以不明白巨蟒的委屈,她低声嘶哑道:“走。” 话音一落,余清澄搂着她迅速腾空而起,跟他一起飞起来的还有那只眼睛变成珍珠红的锦雪狐,这狐狸贼兮兮跳上了楼禾矣的肩头,短小的爪子牢牢的抓住了楼禾矣的衣服,甚至回头抬起一爪子朝成昂首目送他们离去的巨蟒挥了一挥。 泥煤这真的只是一只狐狸而不是一只狐狸精么?这句是之后见到了锦雪狐的裴江主的内心独白。 跃上悬崖后,原地等待的澜卿竹立即凑过来扶住脸色惨白的楼禾矣,待见楼禾矣肩头的锦雪狐时,尼玛瞬间就弃人选狐,一把揪住锦雪狐的尾巴将它倒着拎了起来,由于锦雪狐剧烈挣扎,他还跟抖蛇似的抖了人家两下,兴奋叫道:“矣矣,这是你特意抓来给我吃的吗?” 尼玛你见过这种不惜被巨蟒卷下山崖被锦雪狐咬了一口差点三魂七魄离体也要特意给你找吃的的人吗?不管你见没见过,反正老娘不是那种人,楼禾矣没有力气跟他废话,索性将自己的重量都依靠在余清澄身上。 “喀吱喀吱喀吱……”即将成为食物的锦雪狐全力反抗,澜卿竹又抖了它两下,“给我吃好不好?”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面对吃货明亮的大眼睛,锦雪狐有些害怕了,它觉着自己会被这个人做成好几盘各种各样的美味,于是它努力歪过脑袋,冲着楼禾矣眨了眨眼睛,“喀吱喀吱喀吱……” 听进余清澄和澜卿竹耳里,锦雪狐只是在怪叫,楼禾矣却道:“它说不给你吃。” 两人同时一愣,对于锦雪狐的传闻他们自然听说过,但这不代表他们将传闻当真,楼禾矣这句话语气很平淡,令人无法掌握她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听懂了锦雪狐的话。 “禾矣。” 气氛正古怪时,山洞里响起了人声,毋庸置疑,如此磁性并且性感的声音,必须是我大裴江主无疑。 不好!楼禾矣迈开还有些软的长腿向着来时的方向奔跑,锦雪狐趁机挣脱怪蜀黍澜卿竹,撒开四只小短腿跟在楼禾矣后面使劲跑。 “禾矣!你在里面吗?应我一声!” 裴毓的声音再次传来,在山洞中有些回音,听上去很着急的样子,楼禾矣边跑边做了最坏的打算,天知道天岁皇朝这帮没有文化的流氓见识没见识过吸血树,裴好奇宝宝万一一个亲切的想摸摸吸血树,尼玛那就坑爹了。 其实摸吸血树这种艺术行为上迦比较做的出来,联想一下是谁为了猪笼草明知会掉进沼泽地也要去摘,就不难想象上迦见到奇形怪状的吸血树之后,会做出什么豁出去的举动,所以当楼禾矣等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即将被吸血树吸干的大裴江主,而是满地的嗜血蜱虫正声势浩荡欲把大裴江主分尸。 “……”楼禾矣。 “……”余清澄。 “……”澜卿竹。 “喀吱喀吱喀吱……”锦雪狐。 人若是太过于奇葩异类,遇到的惊险也往往出类拔萃。 楼禾矣揉了揉额角,眼前这一大群的嗜血蜱虫百分之百是从吸血树上爬下来的,至于为什么会爬下来,也许是闻到了我大裴江主香喷喷的肉味,又或许是被裴前榜首的美色所勾引,当然了,这个可能性较小,因为嗜血蜱虫它刚才一定已经见识过余现榜首惊为天人的姿色了,也一并观瞻了余现榜首的辣手催树枝,那叫一个恨不能连根拔起。一一+ 这群嗜血蜱虫的体型虽然比一般的蜱虫要大许多倍,这么密密麻麻聚集一堆看上去确实能够激发人的密集恐惧症,但比起西夏古墓里那群个头高大,体型肥硕的尸蹩就弱爆了!数量和攻击性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完全没有可比性,故而,见过大世面的楼禾矣一点也不紧张,她淡定的又靠回了余清澄的胸膛,锦雪狐也淡定的跳上了她的肩膀,“咔嚓咔嚓咔嚓。” 这货该不是又在说不给本山主吃吧?澜卿竹转溜了一下眼珠子,劝道:“不给我吃的话,你等一下就会被分尸喂进这群丑陋的虫子的肚子里。” 丑陋的虫子们闻声集体调转身体,把目标对准了美丽的澜卿竹,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嘀嘀咕咕敢说人话么!澜卿竹眼巴巴望着楼禾矣,楼禾矣翻译道:“它说敢吃老娘,回头就指使小绿吞了你们这帮丑陋的虫子。” “所以说其实你是母的?”澜卿竹揪了揪锦雪狐的尾巴,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尼玛不小心暴露性别了。 “……”余清澄。 “……”裴毓。 “小绿是?”澜卿竹好奇发问,余清澄有了不妙的联想,楼禾矣点头,“刚才那条长约七米的巨蟒的闺名。” “……”澜卿竹。 “……”余清澄。 “……”裴江主,卧槽腻们在说神马悄悄话,才离开了一会感觉过了好几个秋。 其实楼禾矣也感到很好奇,为什么蟒蛇中被称为袖珍的绿树蟒居然会有七米长?如果她没记错,绿树蟒鲜少有超过200厘米的,最高纪录最长的一条也只有213厘米,那么这条7米长的是要逆天了么?而且绿树蟒主要生长于澳大利亚北部的一个半岛,她如何料想的到归号山巅的雪洞山崖下还藏着一条等着破吉尼斯纪录的绿树蟒?环境适应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O_o “矣矣,这群蜱虫怕火吗?”澜卿竹举着火把凑近楼禾矣,差点烧着锦雪狐的尾巴,楼禾矣道:“你可以试试。” ———————— 锦雪狐很萌有木有!昨天和今天都看到有新人留言哦,好开森呢,勤快留言都是加更的节奏,补好评也是加更的节奏!!筒子们速速勤快起来,跟着窝摇摆!!! [2013-06-29 第八十六章:愚蠢人类]   于是,跃跃欲试的澜卿竹拿着火把去烧嗜血蜱虫,引起一大片嗜血蜱虫群起围攻,伴着叽叽叽叽叽的叫声,澜卿竹被追着向洞内狂奔,不住传来啊啊啊的惨叫,而原本被包围的裴大江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解救了。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锦雪狐向着澜卿竹的方向叫唤了几声,余清澄望向楼禾矣,楼禾矣道:“小绿饿了好几天,终于能够美餐一顿了。” “……”嗜血蜱虫是美餐?余清澄默。 “……”澜卿竹是美餐?裴毓乐。 “没我们什么事了,走吧。”楼禾矣开口,余清澄搂着她的腰往洞外走,裴毓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被楼禾矣肩膀上的锦雪狐鄙视了一眼之后更不是滋味了,他道:“禾矣,这是锦雪狐?” 这畜生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 听到了裴江主的心声,畜生冲着他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示威,裴毓:“……” 楼禾矣停步,转身看着裴毓,虽然脸色苍白,气息却很平很稳,“这是锦雪狐,并且往前再走半个小时你会看到一窝的锦雪狐与一条七米长的绿树蟒,我想你需要了解一下,蟒类虽然无毒,但在平方不大的山崖下,你只能自保,并没能力在绿树蟒的全力攻击下带走一只锦雪狐。” 刚才从他们的对话中裴毓已经知道这洞里有一条巨蟒,但不影响他的信心,只不过现在楼禾矣这么直白一说,裴毓不得不重新估量那条巨蟒了,他道:“那么这只锦雪狐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楼禾矣挑眉,“你从哪个角度发现是我抓它来的?”这种上赶着爬上姐肩头的货,必须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喀吱喀吱喀吱。”送货上门的锦雪狐不满,楼禾矣道:“我已经告诉你实情了,信不信以及去不去的决定权在你。” 说罢楼禾矣站直了身体,原地调整了十秒钟后一把把踩在自己肩膀上的锦雪狐拨到地上,这畜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一身五花膘重死了。 她脚步沉稳独自走向出口,余清澄距离两步跟在她后面,两人白衣飘飘一前一后好不相好,锦雪狐迈着小短腿咬住了余清澄的衣摆,被拖着往前前进,还回过头对兀自打着坏主意的裴毓翻了一个白眼。 下山之前,裴毓把自己的斗笠给楼禾矣戴,又撕下一截白布蒙在自己脸上,楼禾矣一声不吭,但其实她真心很想问;你以为这样南锦王就认不出你来么?前榜首? 后来事实证明,南锦王他真的认不出来,原因很简单,长期看奏折导致近视眼。 回到归号山巅下,天色已昏暗模糊,原本就重兵把守的入口更加的密不透风了,不过人都不是来时的那批人,可见原班人马凶多几少,周围还有明显的断枝雪块,不远处也有被大雪冲毁的房屋的痕迹,但总体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由此可见顾之意办事效率很高,也该庆幸归号山巅周围并没有居民,只有几间木屋草房而已,想来损失也不是很大。 看见他们下来,等在不远处的澜卿竹立即挥手高声道:“小澄,这边过来。” 楼禾矣瞄过去一眼,也不奇怪原本应该还在洞里的澜卿竹正大摇大摆坐在一辆豪华马车上,手里扬着马鞭,那乐呵呵的神情就差张口来一句:套马杆的汉子我威武雄壮! 余清澄闻声走过去,楼禾矣并没有过去,原因在于被众多侍卫围着,可怜巴巴的陆公公正用眼神告诉她: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二位乐者,王上有请。”等了一俩时辰,被风雪吹到四肢麻痹的陆公公原本积了满肚子的火,想着一会见到这两人一定要好好出出气,但现在见着人,他却连半点脸色都不敢给,在王宫爬滚了大半辈子,揣摩主人的心思是他必须学会的生存法则,光看楼禾矣和裴毓现在散发出的冷气场,就不难料这两人肚子里烧的肯定不是普通的火。 楼禾矣和裴毓谁也没吭声,只是用冷飕飕的眼神注视着陆公公,那边澜卿竹还在亲切的召唤:“他那辆马车很没有档次,小意这辆显身份多了,才不要坐他那辆。” 尼玛这个长正太脸的妖孽到底是打哪里冒出来的,从刚才就一直不断以言语侮辱调戏杂家,专挑我们男人要有骨气要有勇气要有体力,怎么能畏惧这点风雪呢?你尿急了么?要不要就地解决?我们一起呀?卧槽老子是太监你一定看出来了吧?为啥还要人身攻击不断攻击吾擦嘞! 陆公公被他招呼了大半小时硬是不敢回嘴,你还别看人家正太长的可爱,软糯水嫩,但尼玛丫那双逆天的大眼睛眨着眨着就好像把你吃了似的,并且丫身上穿着的绸缎的面料比南锦王后的还光滑贵气,那白嫩嫩的皮肤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又坐着顾之意的马车,本公公敢随便回嘴么? 陆公公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点笑意来,还没张开嘴说话,猛见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从楼禾矣的裙摆底下窜出来,昂着头用一双珍珠红的眼睛炙热的凝视他,陆公公吓了一大跳,连连倒退,指着锦雪狐吞了吞口水,“妖……妖孽?” “喀吱喀吱喀吱!”锦雪狐抬起小短爪胡乱一抓表示愤怒,自从在下山的路上见识过楼禾矣无数次翻译锦雪狐的怪叫,裴毓不免产生了好奇心:“它说什么?” 楼禾矣看了他一眼,把目光对准陆公公,张口无情的吐出五个字:“愚蠢的人类。” “……”陆公公。 “……”裴毓。 锦雪狐蹿出来之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岗位上的侍卫都往这边看过来,职位比较高的索性就走过来就近看个够,而被无数个愚蠢的人类围观的锦雪狐很不开心,挨个龇牙咧嘴,并嗷嗷嗷怪叫,没人听的懂,没人搭理它,它便咬住楼禾矣的裙角,昂起头用湿漉漉的红眼珠子控诉:“喀吱喀吱喀吱。” ——————- 今儿有加更!昨晚收到了长评,今天特意为写了长评的低调姑娘加更,奖励姑娘的给力,写的很好哦,窝收到长评是最开森的^^顺便透漏明天也会加更,主要是为一直不断凶残补好评的语雨和小布,语雨姑娘补了几十章了很感动,小布也跟上了节奏^^(凶猛的补好评也是加更的节奏!)另外还有曦曦也在努力的补好评很给力。=3=亲吻你们大家 [2013-06-30 第八十七章:狐狸进宫]   “它说什么?”有了众多愚蠢的人类壮胆,陆公公问道:“这便是归号山巅处的锦雪狐?你能与它沟通?” 手脚正在渐渐失去知觉的楼禾矣轻轻踹开咬住自己裙子的锦雪狐,蹙眉道:“它在问你们要围观费,希望你们一个个有秩序的排队持票观看,钱出的多的还能摸一下它肚子上的毛。” “喀吱喀吱喀吱。”老娘就是这个意思,锦雪狐又爬回楼禾矣脚下,其实如果条件允许,它更乐意爬上楼禾矣的肩头蔑视人群,但楼禾矣脾气不好,它不大敢。 “多少银子能摸一下?” “摸背上的毛是否能便宜一点?” “摸尾巴贵不贵。” 人群闹了起来,对这只傲娇的锦雪狐新鲜感十足,更多的是因为惊讶,毕竟这只是从归号山巅从传说里走出来的锦雪狐,不同于一般的畜生。 楼禾矣被围在中间,由于人群推挤,连裴毓都被挤到一边去了,这时,余清澄从澜卿竹的马车上下来,手里捧着一件厚重的狐皮大氅,道:“让开。” 他的声音其实不大,比起闹哄哄的人群轻的几乎有如针落,但每个人都听到了,也都被他清冷的声音震了一下,好比被一盆雪水当头泼下来,霎时就冷遍全身,那不能用凉快来形容。 众人回头,视线里余清澄一袭白衣起起落落,及腰的长发以一根玛瑙簪半束,更衬得发质乌黑柔顺,那时不时被长发挡住的面容如白雪冰清,似古玉雕刻,尤其那双眼角微微向上吊着的丹凤眼,尽管冷冽如霜却风情万千,只消一眼,众人便彻底移不开视线了。 余清澄走近,众人自觉让开了一条道,无不傻傻的盯着他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姓名呼之欲出,但都没傻到陆公公那个份上,明知人家板着棺材脸随时发作,却还不上道问了一句:“敢问阁下可是余公子?” 这就是上赶着作死的节奏。 余清澄恍若未闻,连眼角余光都没扫到他,只将手里的狐皮大氅递给楼禾矣,生硬道:“无果客栈。” 楼禾矣嗯了一声余清澄就走了,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任何人一眼,也没对谁露出什么表情,然而在场不仅众人吓坏了,连趴在楼禾矣脚下瑟瑟发抖的锦雪狐也吓坏了。 卧槽!余榜首他方才手里现在楼禾矣怀里的这件大氅,是狐皮咩? “小狐狸,我们等一下会再见哦。”澜卿竹扬起马鞭一抽马屁股,没一会就远了,接二连三受惊吓的锦雪狐呜呜呜往楼禾矣裙摆下钻,窝才不要和你再见。 马车上,楼禾矣披上狐皮大氅,锦雪狐乖乖缩在她膝盖上,和一直不怀好意盯着它的裴江主以眼神较量。 迟早,是要挖出你的心的!这是裴江主的心声。 你是得不到我的心的!锦雪狐扭头,倘若裴江主听的懂它的话,一定现场剥皮。 一个半小时后,马车到了宫门外,陆公公客气的请两人下马车,这个时候楼禾矣的手脚已经没有知觉了,她睁开眼,说:“我走不动,你可以选择抬辆轿子来,或者直接把马车驾进去。” 因为有陆公公这个外人在,一直没机会和楼禾矣说话的裴毓开口道:“想必南锦王也已迫不及待要见锦雪狐,公公何必讲究虚礼浪费时间?” 陆公公是聪明人,当然不废话,令车夫直接把车架进王宫,半个小时后,楼禾矣活动手脚,不靠外力勉强走进南锦王的御书房,一进去,她便找了张凳子坐下,锦雪狐一蹦一跳顺着她的膝盖爬到茶桌上蹲着,伸出小短爪把茶杯推到楼禾矣旁边,红红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喀吱喀吱喀吱。” 热的,可以喝。 于是楼禾矣低下头,锦雪狐把盖子拍开,微微托了托茶杯送到她嘴边,一旁的裴毓和陆公公各自抽了抽嘴角,选择沉默是金。 想必是一路狂奔过来的,楼禾矣屁股都还没坐暖南锦王就来了,他屏退左右命陆公公关上房门,回头一看楼禾矣是坐着的,心下颇有不满,然而一见桌子上探头探脑的锦雪狐时,心里那点小火就被浇灭了。 “拜见南锦王。” “拜见南锦王。” 楼禾矣和裴毓同时开口,一坐一站,有了南锦王在场,墙头草陆公公的翻脸绝技就有机会施展了,“我王驾前,休得失礼!” “喀吱喀吱喀吱!”锦雪狐冲着陆公公亮出牙齿,陆公公往后小退了一步,“说……说的什么?” 楼禾矣抬了抬眼,淡淡道:“你不会想听的。” “……”陆公公。 她的态度算不上嚣张,两腿伸直,双手不自然的垂着,声音发虚气息不稳,不难看出她并不是故意不站起来,而是已经站不起来了,南锦王扫了陆公公一眼,陆公公立即低下头不再吭声。 “锦雪狐确实能跟魂体交流,但它口味很挑剔,乐意不乐意跟你交流就看你合不合它的口味了。”明知南锦王会问什么,楼禾矣索性先说,锦雪狐不满了,“喀吱喀吱喀吱!” 楼禾矣低头对上它的眼神,挑了挑眉,不这样说难道还老实招了老娘的灵魂来自二十一世纪几千几万年甚至更遥远之后的时代才能有幸跟你交流?又或者直接说其实只有死人的灵魂能跟锦雪狐交流? 这两种中间无论哪一种说法都有可能暴露她的身份,所以楼禾矣不可能坦白,她道:“锦雪狐给你带来了,要怎么样随你,我现在就要走出南锦王宫大门,如果你变卦要杀我,你会发现原本在南锦王宫的锦雪狐又回到了归号山巅。” 这句话她说的很直白,只是含义太深,裴毓只听懂一半,因为他并没有全程参与楼禾矣是怎么得到锦雪狐的过程,所以更别提坐等送货上门的南锦王了,他目光犀利的看着楼禾矣,却未流露出半分杀气。 作为王者,情绪的掌握是条件必备之一。 —————— 加更完毕咯,再次感谢长评姑娘^^窝想知道有多少兄弟姊妹萌上锦雪狐了,哎哟这畜生和动漫山主肿么这么兄妹,一定是:一!奶!同!胞! 动漫山主:你骂本山主是畜生! 锦雪狐:老娘才不和这吃货是亲姐弟! 动漫山主:吾擦!是兄妹好么! 锦雪狐:是姐弟!! 寂寞染:…… (明天还会有加更哦,主要奖励疯狂补好评的各位^^) [2013-06-30 第八十八章:争风吃醋]   和楼禾矣对视了半分钟,尽管她的脸被藏在白纱里,南锦王也依然能感觉的出她神情慵懒,没有丝毫惧意。 “你既已找到锦雪狐并带回王宫,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相反,黄金千两赠你,如何?”南锦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袅袅茶烟漫漫升起,很好的掩饰了他眼中的高深莫测。 这样的条件就算是先天性智力障碍的人也不敢收,所以南锦王千算万算没算到楼禾矣一口就应了,并且提供了地址,示意黄金送到无果客栈。 “……”陆公公。 “……”南锦王端茶的手顿了顿,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微微仰面喝了口茶,尼玛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白猜。 “既然任务已完成,恳请南锦王允许在下与师妹离宫。”终于被突显蛋定的裴毓颇有些鄙视的扫了南锦王一眼,就像当初余清澄鄙视他一样,颔了颔首,冲锦雪狐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握住楼禾矣的手轻轻一带就把人搂在了身边,锦雪狐被大裴江主给笑悚了,从茶桌上跳下来咬住楼禾矣的裙角:“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楼禾矣原本想蹲下身摸摸它的脑袋,但实在没有力气,就改摸为踹,一脚端开了依依不舍的锦雪狐。 锦雪狐被她踹到了陆公公脚下,于是恶狠狠的昂起头瞪了无辜的陆公公一眼,并亮出了牙齿,如果不是南锦王在场,陆公公就要喊娘了。 等到两人离开,陆公公小心翼翼挪了挪步子,尽量不让自己去看脾气暴躁的锦雪狐,道:“王上,奴才在归号山巅下看见了上迦美男榜首。” “余清澄?!”乍听这个消息,南锦王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动作之大将一旁的陆公公吓的直接跪到了地上,赶巧趴在锦雪狐脚边,锦雪狐立即高昂头颅,用红色的眼珠子轻蔑的鄙视他,“喀吱。” 平身。 陆公公:“……” “可有确定?”南锦王居高临下俯视陆公公,可怜陆公公大气不敢喘,道:“余公子的画像奴才两年前看过,确是无疑。” 南锦王还未从这个消息中完全缓过神来,陆公公小心翼翼道:“还有一位男子,相貌可爱,眼大明亮,一身尊贵打扮,且与余榜首共乘户部尚书府的马车同行,奴才斗胆猜测,对方可能是……天澜山山主。” 两个都来了,余清澄,澜卿竹,竟然到南锦国了,南锦王机械的跌坐在椅上,半晌才平复了心情,陆公公道:“王上,顾之意幼年曾与他二人青梅竹马,之后似与余清澄有了过节,双方十多年不曾会面,如今……您看……” 久久不言后,南锦王烦躁的挥了挥手,“退下。” 离开南锦王宫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依然下着鹅毛大雪的高空并没有嫦娥的影子,街道上除了无家可归的乞者,便是寻欢作乐买醉酒家的纨绔,裴毓冒着风雪亲自赶车,到了无果客栈之后他把楼禾矣抱下马车,楼禾矣也没有拒绝,两人都没想到余清澄会等在客栈门口,于是,捉/奸/性的历史时刻卷土重来了。 这个点客栈上下两层楼都很安静,店小二趴在柜台睡觉,蜡烛被风给吹灭了,乍一看提着一盏青灯站在门口,头发被风吹着狂飘的余榜首时,楼禾矣和裴毓都被狠狠的吓到了。 而看着十步外被风雪包围着格外亲密的两人,余清澄面无表情,他放下手里的青灯走出去,短短的十步距离,他走的不快不慢,雪落满了他的肩头和乌发,衬得那双清冷的丹凤眼愈发冻人。 他停步在裴毓身前,一言不发伸出双手,视线由始至终只停留在楼禾矣脸上,不得不说这个动作挑衅意味十足,也相当的目中无人,裴毓眯了眯眼,浅浅一笑道:“裴某的人,不需余公子费心。” “她不是你的人。”余清澄不冷不热,裴毓依然微笑,故意用力搂了搂怀里的楼禾矣,眉梢一挑,笑说:“余公子真健忘,当日可是你亲自将她留在半江瑟瑟。” 原本就不愿意同人解释这个啰嗦那个的余清澄抬眼,丹凤眼里平平静静毫无波澜,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有一丝不耐,“你还真会选自己喜欢的话听,半江瑟瑟上下不知道她是去偷九荒先族长陵墓底图的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了。” “……”尼玛不愧是和大顾贵妃青梅竹马了那么四五年的好基友,毒舌是种传染病!裴毓镇定道:“不知南锦王已知余公子到了南锦国的,恐怕也只有余公子一个了。”竟然还大摇大摆住客栈里,等招呼么? 余清澄斜了他一眼,这一眼饱含各种各样的轻蔑,“我即便招摇过街入南锦王宫如无人之地,他又能耐我何?” “……”裴毓。这股和楼姐异曲同工的屌/劲到底是闹哪样? 他没话说,余清澄也懒得再废口舌,伸手欲接过楼禾矣,裴毓往旁一扭避开,脸上刻意的笑比起余清澄的面瘫像打了肉毒杆菌。 一个要,一个不给,很理所当然是要杠上的,尽管是以眼神较量也依然电光火石霸气侧漏,可怜被风雪吹了大半晌的楼禾矣在他们对峙了五分钟还没玩没了的时候终于发飙了,“要么就把老娘放下,操刀相互砍几刀,哪里不顺眼砍哪里,要么就他/妈的赶快进屋,就算瞪出白内障来也改变不了你的眼睛真的只是眼睛并不是先进的核武器这种事实,老娘没体力也没耐心陪你们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大雪天里演琼瑶剧,操/了!” 归号山巅是没有内力穿着夏装的普通老百姓能待上一整天的吗?老娘现在浑身血液得不到循环丫们知道吗?老娘现在脾气很暴丫们知道吗?还在这里给老娘耍帅装/逼,日/你们妈/嘞。 —————— 这个章节名有木有很给力! 今天有好消息!美男上好评榜了!在首页,这源自于大家平时勤快好评留言的功劳!窝在此感谢各位,也重点感谢一下昨天刷了一下午好评补全了每一章好评的语雨,以及同样勤快补评的曦曦和小布,大家可以去首页围观,美男排在第四位^^ 所以!加更妥妥的!今天的加更是感谢昨天补全好评的语雨,顺便鼓励在补好评这条大道上勇猛前进的小布和曦曦。 然后,明天的加更是感谢所有读者平时的好评留言,把我推上了好评榜!你们的努力是功不可没的^^窝铭感在心。 至于后天大后天能不能加更还是未知哦,窝听说尤尤要上长评哟!窝还听说小布也要上长评哦! 给力起来吧!!!!!!热血的萌物们!!!!! [2013-07-01 第八十九章:夜深不眠]   楼禾矣剧烈挣扎,裴毓没抱稳,眼看着她直接摔下去,眼看着余清澄迅速捞起人抱了就走,我大裴江主站在萧萧风雪中,深深的寂寞空虚冷了。 尽管和楼禾矣相处了好几个月,尽管已经了解了她的处世为人,但面对她发火时那麻溜顺口的粗话,裴毓还是难免会反应不过来以及不习惯,于是就又一次凸显余小白脸的蛋定了!(#‘′)凸 裴江主闷闷不乐的走进客栈,在二楼转了一圈遂想起余清澄并没有给他订房间。 小气吧啦的!天澜山的盗墓贼真是太没有风度了!愤愤的下楼,裴毓叫醒店小二,付了银子要了一间房,这才算有的休息,路过余清澄的房门口时,他不自觉就停下了脚步,果然,听到了奸/情是如何产生的全过程。 “用力。”这是楼禾矣的声音,夹杂着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抽气声。 “有感觉没?”这是余清澄的声音,难得有些小心翼翼。 “埋的太/深了。” “自找的。” “唔,有点痛,轻点。” “嗯。” 受不了了!裴毓恼怒一脚踹*门,哪里料的到迎接他的是当头一瓢冷水。 哗——的一声,大裴江主今儿不用沐浴了,只不过他看到的奇怪景象和脑补的大不相同,原本应该在滚/床单的楼禾矣正和衣泡在浴桶里,而余清澄正抓着她的一只腿,似乎是在推拿穴/位。 两人对突然闯进门来怒目而视的大裴江主行注目礼。 “……”神马状况?大裴江主眨了眨妩媚的大眼睛,顺便甩掉脸上的水珠,咦,水珠?被泼水了! 想起来被泼水的裴毓怒视余清澄,不为其余,只为舀水的工具正被余清澄握着,可见他是真凶。 “你想表达什么?”楼禾矣非常不愿意在有余清澄在场的时候和裴毓说话,因为这个时候的裴毓往往是特别的妖魔化的,善变到令人哭笑不得,比如这个时候,像一只落汤鸡一样,脸上有恼怒,奇怪,窃喜等等综合表情,相当的抽象。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的裴毓有些尴尬,俊脸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绯/红,赶紧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尽量蛋定道:“你们这是作何?” 你瞎了么?老娘正在泡冷水澡解冻已经麻痹无感的四肢和血液,楼禾矣拿下鼻梁上的眼镜放在一边,半闭着眼道:“废话别多说了,没事洗洗睡吧。” 泥煤的,本江主现在是在关心你,裴毓勾唇轻笑,声音微不可觉的沉了下来,“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相处的这几个月,楼禾矣很少在人前用这种语气跟裴毓说话,但她今天不想陪着敷衍任何人,“设想一下一个正常人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冒着刀风爬雪山,双腿深埋雪地起码四个小时,会导致什么后果?”更何况老娘还穿着夏装爬着雪山,简直有病! 埋的太/深……原来是这样,原本正在酝酿火气的裴毓不知不觉就又重点错了,更奇怪的是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窃喜。 “出去。” 正*窃喜着的裴毓冷不防被余清澄给打扰了,他也没回嘴,难得好心情的出房关门,临走前还关心了句:“余公子若是未替你*的话,稍后便到我房里来,左边第四间。” “……”这种皇后如果满/足不了陛下尽管来找臣妾的理解能力到底是要雷哪个?楼禾矣愣了一愣,脱口道:“你有没有另外给我开间房?” “没有。”余清澄专心替她按摩双腿的关节,头也没抬,大概是他答的太自然了,楼禾矣抽了抽嘴角,“没钱?还是没想过?” “没必要。”余清澄把她的左腿放进水里,捞起右腿用内力继续推拿穴/位,借着房里温和微弱的烛光,从楼禾矣这个角度看过去,余榜首绝对的有美绝色,祸国殃民,白白净净的脸蛋,毫无瑕疵的皮肤,像戴了假睫毛的睫毛,像画了妖娆眼线的丹凤眼,像韩国鬼斧神工的手术刀下新鲜出炉的黄金比例脸蛋,啧啧,这如果是个小白脸,全世界富婆都要高唱:我地热情!嘿!好像一把火!嘿! 泡了整整半个小时,余清澄把她从水里抱出来,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了,他似乎就等着谁来敲门,反应很是意料之中:“进来。” 房门被推开,楼禾矣看到的是裹着棉被一蹦一跳的动漫山主,她感觉自己的眼角正在抽筋,丫浑身上下裹着一条相当厚的棉被,只露出了两只大到非常吓人的大眼睛,黑溜溜,圆乎乎,跟中秋节的月亮似的,尤其光彩熠熠。 尼玛这妖孽又想祸害谁? “小澄,我捂了好几个时辰了,中途睡过去两次,已经很热了。”澜卿竹跳到余清澄身旁,大眼睛炯炯有神,几百瓦灯泡那么亮,哪里像睡过去两次?是滑/精了不止两次吧? “嗯。”余清澄淡淡点了点头,把棉被从他身上拉下来,裹到了楼禾矣身上,突然被陌生温度包围的楼禾矣心口有那么一瞬间慢了一个节拍,她抬头望着正用棉被来回裹住她的余清澄,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暖么矣矣?这是我的体温哦,小澄特意嘱咐我要用热水泡过澡再捂热棉被的,可暖了。”澜卿竹邀功似的挺了挺胸膛,纯真的大眼光芒闪烁如纯天然的钻石,跟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的天真纯粹,楼禾矣撇开眼,心里有一道声音清晰的提醒着她,告诉她每个人对她的防备都是应该的,都是必然的,因为她可疑,因为她本身就需要被防备。 把她留在半江瑟瑟的余清澄没有错,给她吃时限药的澜卿竹没有错,他们对她的试探和戒备是因为他们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亲眼目睹了她的变化。这个时候楼禾矣想起了裴毓当初说过的一句话,裴毓说:对待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换做我,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他倒是怜香惜玉。 这个他是指余清澄,也指澜卿竹,不管他们为什么没有在第一眼对穿着一身时装戴着眼镜留着短发的她出手,楼禾矣都相信,这其中很大的成分是有关于以前的楼禾矣。 ———————— 今天的加更完毕咯^^暧/昧否?余榜首是不是很贴心?适不适合娶回家做老婆? 楼禾矣:做人,要像姐这样,有余小白脸这种贤惠的丈夫,有裴小三这样风/骚的小三,必须还要有的是锦雪狐这样又贱又萌的宠物。 寂寞染:楼姐您威武雄壮永垂不朽(狗腿脸) 楼禾矣:当然了,还要有寂寞染这样没节操的娘。 寂寞染:……尼玛欠虐的节奏,放颜家主!给老娘狠狠的虐! 颜家主:得令! (期待明天的加更吧同样威武雄壮的兄弟姊妹们!^^) [2013-07-01 第九十章:生死之迷]   以前的楼禾矣是天澜山的人,所以当看到那么诡异的自己时,他们也依然没有痛下杀手,楼禾矣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人如果在最脆弱的时候被关心,很容易就会对对方产生依赖和信任,但她清楚自己不是因为被感动,而是这就是事实。 天澜山对以前的楼禾矣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澜卿竹和余清澄对她而言就算不能信任,也绝非敌人。 “出去。”余清澄把楼禾矣抱到床上,澜卿竹凑过来不满说:“小澄,利用一个人一定要物尽其用,我认为我还有其余的利用价值,比如暖床什么的,你再仔细想想。” 上赶着陪床的这还是头一回瞅见,楼禾矣抽了抽嘴角,余清澄直起身对坚持要暖床的澜卿竹道:“裴毓刚泡了个冷水澡,想必十分需要你替他暖床。” 楼禾矣顺嘴接道:“逆CP天打雷劈,顾之意才是官方指定的腹黑气场攻,裴小三还欠火候。” “……??”澜卿竹,(“–“)其实我们山的小澄还是会说冷笑话的,而我们山的矣矣更*,她会说外星话,木有人听的懂,但她乐在其中。 窝们天澜山真是人才济济卧槽好开森。(~_~) 澜卿竹被余清澄赶出去,房间静的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楼禾矣静静闭目回想在归号山巅雪洞里发生的那一幕,无论自己以前相信或者不相信这类玄学的存在,现在她都不得不重新正视,实际从穿越到天岁皇朝的那一天,她就已经对科学以外的奥妙有了新的认知,所以当她发现自己听的懂锦雪狐的语言时,除了再一次告诉自己这是一个超脱了科学的存在,她并不认为这是多么的难以接受。 锦雪狐咬住她肩膀的时候,她感受的到山崖上空出现了一道无形裂缝,里面充满了肉眼无法捕捉的神奇力量,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时空隧道开启,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余清澄不出手,她的三魂七魄会被吸走,而她也会再一次死去,诡异的是就在当时,她抑制不住的激动了,血液似乎在那一瞬间沸腾燃烧,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离开这个她原本不应该到来的地方。 那一刻,她发觉自己那样适应二十一世纪的生存规则,尽管曾苦过,痛过,那里却是唯一令她能够真正感受着自己的地方,那才是她活着的世界,她对这里的每个人,每件事没有丝毫的牵挂和怀念,也不应该有。 只是奇怪,为什么完整的从西夏古墓来到天岁皇朝,却不能完整的离开?如果余清澄没有出手,她的尸体恐怕会被留在这个时代。 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死字。 如果下场必须这样,她会尽最大的努力,弄清楚其中的原因,而锦雪狐就是关键。 “扣扣。” 敲门声打断了楼禾矣的思绪,她这才动了动已经有知觉的四肢,麻利的脱了湿衣服,然后悲剧的发现没有换的衣服,只好钻进干净的被窝,门外的人仿佛知道她完成了该完成的动作,不请自入推开了门。 把一套浅灰色的衣裙放在桌子上,余清澄转头又出去了,楼禾矣发现小白脸的小白脸有两团红晕。 真是……这小皮薄的。→_→ 换好衣服,余清澄推门进来,楼禾矣拉了拉身上宽松的像窗帘布的裙子,“哪偷的?我怀龙凤胎的时候说不定能撑的起来。” 说到偷这个字,又说到龙凤胎,余清澄原本正常的脸色又冒出来两朵映山红,他不大自然的偏过头,抿了抿唇,道:“我有留下银两。” “是我就不留了。”楼禾矣说,余清澄:“……” 她坐在桌旁,倒了两杯热茶,一杯推过去,一杯自己捂在手心,神色一贯的平静,“想问什么问吧。” 一个正常,看见另一个正常人三魂七魄漂浮在半空差点被吸走,又看见咬了她一口的狐狸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红色,再现场围观她和畜生用灵魂交流,那场面已经不能用一定是老子落下悬崖的姿势不对能够概括的了。 余清澄喝了一口茶,清冷的眉目微微垂着,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只这么静静的坐着,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根本就不困惑,没有露出丝毫迟疑的表情,楼禾矣一直观察他,猜测他的开场白和思路,半刻中后,就在楼禾矣几乎拿不准他的内心想法时,他站了起来。 “休息吧。” 放下茶杯,余清澄出房关门,楼禾矣的目光一直追随他的身影直到离开视线,才皱起双眉。 这种发展不在她的意料之中,而她讨厌原本尽在掌握中的事物突然间偏离了轨道。 次日天亮,南锦国一片白雪茫茫,屋顶上铺满了厚厚的雪,街道上还有很深很明显被马车行驶过的痕迹,楼禾矣站在窗边,目望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目标的注视着,却并没有走神。 来找楼禾矣的裴毓乍一看杵在门边的余清澄,不算开心的脸立即就展开一抹勾魂摄魄的笑,他掀开面纱,顺手掏出腰间的纸扇,刷的一声打开,将扇面正对余清澄的视线,缓缓的摇了起来,再配合嘴角那风流恣意的弧度,我大裴江主都忍不住为自己倾倒了。 “小裴早上好。” 这绝壁是凹好造型想好开场白准备好好杀杀余小白脸的威风之后的意外惊吓。 大裴江主被突然从楼梯口窜上来的澜卿竹吓了好大一跳,扇子都吓掉了,赶紧用脚挑起来再接回手里,这才算不是特别的丢面子,他深呼吸转身对澜卿竹颔首,“澜山主好。” 卧槽泥煤大贼头,本江主的小心肝差点就吓硬了好么!(~>__<~) “小裴,冰天雪地的,你要中暑了吗?怎么脸蛋红扑扑的?”澜卿竹伸出肉肉的爪子摸了摸裴毓的脸,裴毓顿时浑身僵硬,连脊梁都挺直了,两眼一眨,没反应。 —————— 今天有事迟发了半个小时,表示会加更哦今天,奖励众读者把窝推上了好评榜,昨天收到了长评,小布也狂补好评,窝在说神马你们都懂的^^ [2013-07-02 第九十一章:狭路相逢]   “那赶紧扇子摇起来吧。”说着,澜卿竹就摇起了扇子,裴毓仔细一看他手里的扇子,卧槽好眼熟!这难道不是本江主的么?腻是神马时候偷过去的! 泥煤高手榜冠军了不起?就可以当着老子的面调戏老子当着老子的面抢老子扇子么?尼玛真是贼性不改! 可怜大裴江主神志不清,对上澜卿竹这等人畜无害的正太又发不起火来,郁闷的只想奔回房间咬住毛巾哭,他发觉自从余清澄来了之后,他不但结束了和楼禾矣的二人生活,还偶尔就会被虐到,尼玛这还不够,余小白脸还带了个帮手,天澜山这大小二贼简直令人发指!不愧是一山的贼! 澜卿竹缠着裴毓,不断对着他扇风,大裴江主冷的鸡皮疙瘩暴起,还得装作我其实真的中暑了,才会拿出扇子来扇,绝对不是要在余小白脸面前装逼! 没戴斗笠的楼禾矣开门出来,扫了两人一人一眼,跟着余清澄下楼吃早饭了,等到裴毓摆脱澜卿竹的时候,桌上还有楼禾矣留给他的一个大馒头,可恨的是还被手快的贼头给抢走一半塞怀里一半塞嘴里了卧槽!o(*。*;)oo 见裴毓一直用炙热的眼神盯着自己,澜卿竹鼓着包子脸,把咬了一口的馒头递给他,并谨慎退了一小步,说:“我不好吃的,你再盯着我流口水,我就要揍你了。” 卧槽老子有到这个饥不择食的地步有到这个雌雄不辨的程度么?被饥饿到盯着人肉流口水的裴毓疯狂腹诽,眼神温柔似水,一如他斯斯文文的声音,“澜山主玩笑了,在下不饿,且看澜山主一手茶杯一手馒头,实在无空余之处帮在下拿着纸扇,不如先交还在下?等澜山主用完了早膳,在下再借于澜山主玩耍?” 本江主堂堂半江瑟瑟之主,堂堂公子榜首,怎么能如此直白说:还老子扇子来!那是老子的扇子! 这对尤其讲究完美风度的裴江主而言,是万万不能采取的,于是,听了一大段拐弯抹角的澜卿竹就放下茶杯,把扇子塞怀里,又重新端起茶杯喝,大眼睛黑白分明,眨的那叫一个:本山主是傻/逼么?手没有空,胸膛还宽敞着呢! 亲眼目睹心爱的扇子被人塞进怀里,裴江主的心在滴血,最可恨的是当他试图垂死挣扎的时候,还被打搅了! “澜山主,公子请您与余公子过府……”来人看着嘴巴还叼着馒头的澜卿竹,艰难的话顾之意的话完整带到,“用膳。” “有好吃的?!”澜卿竹大眼放光,水嫩红润的嘴唇呸呸了两下,就把馒头屑全都给呸出来了,他迅速掏出怀里半个馒头,连着手里被啃的奇形怪状的全部都塞到裴毓怀里,道:“小澄和矣矣去玩了,窝一个人去吃,会把小澄那份一起吃了的!” 澜卿竹雄赳赳的坐上顾之意派来的豪华轿子,被八人抬着走了,还掀开帘子冲他咧嘴挥手,裴毓觉得自己的肝现在非常的不妙,隐隐有裂成干涸的稻田那种势头。 人性的泯灭!良知的扭曲!简直丧心病狂! 裴江主原地复原了好一会,忍气吞声空着五脏六庙撑伞出门,这一身白衣已经穿了两天了,对于拥有大批脑残粉的裴前榜首而言,时时刻刻注重外表那是必须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要做到看倒一条街的水准,他怎么能允许自己两天不换衣服呢?尽管此刻他还带着斗笠和面纱,但脑残粉都是无孔不入的,他一定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于是,逛街预备买装备的裴江主才刚走出一条街,就在一家服装店里不期而遇了正准备给楼禾矣买衣服的余清澄,以及正准备占余清澄小便宜的楼禾矣。 有斗笠和面纱做盾牌,裴毓恶狠狠肆无忌惮瞪着余清澄,企图用眼刀剜死丫的,故而当余清澄扫过来一眼时,大裴江主躲不及时差点就成了斗鸡眼。 “这身,姑娘喜欢吗?”掌柜的并没有注意到裴毓,此刻他一门心思全在店里两位名人身上,吾擦嘞,这位长的跟天仙儿似的高富帅难道不是上迦美男榜首余清澄么!余榜首旁边这位短发齐刘海戴黑框眼镜的美女难道不是上迦楼主新设的奇人榜独榜楼禾矣么! 就算二位是突然从后门窜进来的又肿么样阿喂!小的心甘情愿被美色吓到心律不齐! 楼禾矣接过掌柜手里的梅红色长裙,有点嫌弃这个颜色,但她更嫌弃那跟孔雀尾巴似的裙摆,跟花蝴蝶翅膀似的袖子,当然了,她最嫌弃的还是这衣服的材料,一看就是上等的绫罗绸缎,站在阳光底下会闪光的那种。 这一套里里外外洋溢着二奶气质和炫富气息的裙子,楼禾矣猜测掌柜的是凭着这不是黄花大闺女的直觉给她挑的,再观察掌柜的看她和余清澄之间的暧昧眼神,颇有一种:我懂的,不用解释。 奸/情,都是这么眉来眼去看出来的,不管眉来眼去的是不是当事人,楼禾矣都控制不住八卦它总会神奇的不胫而走,继而变成大家所以为的真相这种定律,在这个没有广电台传播途径的时代,人尽皆知这种高难度的宣传水平就相当考验老百姓的八卦细胞,*的是,南锦国民做到了! 下一届的2014年最佳造谣奖,请隆重的颁给南锦国民某服装店掌柜的。 “姑娘您的气质与这套衣服非常契合,优雅,高贵……”掌柜的竭尽全力搜刮措词,楼禾矣接口:“风/骚,够味?” “……”掌柜的。 “……”裴毓。 把衣服还给掌柜的,余清澄挑了一件火红色的衣裙给她,楼禾矣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去试衣间换上了。 余小白脸挑衣服的眼光跟他的性格很接近,简单,不夸张,没有多余的累赘,也没有花哨的袖样,穿上之后,楼禾矣对着镜子挑了挑眉,从镜子里看见余清澄已经在付账了。 —————— 今天的加更完毕了。众位等待明天的加更吧,接连好几天加更,你们开心否?!!开心就速速的键盘敲起来好评留言吧嗷嗷嗷^^ [2013-07-02 第九十二章:交通堵塞]   他似乎特别热衷于给她买红色的衣服,楼禾矣甩了甩乱糟糟的短发,暗想谁没一两个癖好。 接过一百两银票,掌柜的立即收进抽屉里,正要关上,被一只手卡住了,这只手的主人正是刚才还在照镜子现在就已经秒移到柜台的楼禾矣。 “找我五十两。”由于柜台比较高,抽屉又在里面,楼禾矣不得不踮着脚趴在柜台上,掌柜的被她这双又大又阴沉的眼睛一看,背后阴嗖嗖的,连忙就找了张五十两的银票给她。 看着她把银票塞进自己怀里,而余清澄则纵容着,掌柜的默默转过身咬着拳头:“果然余榜首和新晋的楼榜首是有奸/情的!” “给爷一套上等的衣袍!” 啪,被忽略很久的裴毓把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拍在柜台上,大爷似的用鼻孔看人,掌柜的忙招呼他,也不管他这身什么造型,先把钱往抽屉里塞,正要介绍款式,尼玛抽屉又被一只手卡住了!并且又是刚才那只手! 榜首了不起么!榜首可以耽误俺们开门做生意开张发大财么! (O^~^O)是的,榜首最了不起,榜首当然可以耽误俺做生意,反正俺不是老板,俺只是掌柜的! 掌柜的微笑望着楼禾矣,尽量温柔道:“姑娘,如果今儿是来劫财的你完全可以大胆直接的说,我会假装被打劫,你和余榜首请随意尽情的。” 哪个不晓得美男榜榜首余清澄是天澜山的盗墓贼?哪个不晓得新晋的奇人榜榜首楼禾矣也是天澜山的盗墓贼?泥煤天澜山的风水好哇,人杰地灵呀,加上高手榜澜卿竹连产三位榜首呀,是贼又咋地! 我贼故我在!(ˇ^ˇ) “你这家店还不到六十平方米,地段也不算繁华,卖的起五百两的衣服吗?知道五百两折合成人民币是多少么?买你老板的贞操都能买到下辈子。”而且凭我大裴江主的颜,你老板倒贴的可能性百分之两百,楼禾矣抽出四张一百两的银票,又拿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然后拍了拍裴毓的肩膀,说:“我是会移动的银行,以后有闲钱或者要败家就都不要大意的冲着我这来吧,你还欠着我好几十万两呢,利息是会涨的。” “……”欠了债的裴江主。 楼禾矣把银票塞怀里,银两放在手中掂着,朝余清澄使了个眼色,两人就从正门离开了,等裴毓换好新衣服追出去的时候,南锦国大街挨山塞海,喊声撕心裂肺,曾经也受过这种待遇的大裴江主此刻正被挤在人群中随波逐流,心酸不已。 如果南锦国百姓也有砸瓜果蔬菜的习惯,楼禾矣一定会买几个榴莲趁乱砸裴毓,让丫好好体会体会如何被砸着走过一条街还能残留狗命。 裴毓回到客栈的时候,正好撞见楼禾矣和余清澄坐上顾府的马车,他拦了一下,拉了拉楼禾矣的手,“你去顾府有事?” “明知故问什么?”爱说废话的人怎么都成群结队的,楼禾矣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上了马车,裴毓愣了一下,又见她掀开了车帘,说:“很快回来。” 目送马车离去,不知道为什么,裴毓感觉有一股暖流渐渐淌过他的心肺,莫名就有了小小的满足和欢喜,尽管这种滋味很短暂。 去顾府的途中,楼禾矣一直闭着眼睛休息,昨晚到今早她只睡了两个小时而已,余清澄坐在他旁边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那双冷冷清清的丹凤眼无情无欲,只有他自己清楚,刚才在那一瞬间自己受过哪种情绪的波动。 四十分钟后到顾府,楼禾矣没有料到顾之意亲自站在门口等着,看那样子似乎还等了好一会,以前她猜测过这两人的关系,余清澄这么厌恶见顾之意,必定两人之间有过什么不痛快,但看现在顾之意的表现,看来不痛快是余小白脸单方的。 真是太傲娇了。(ˉ^ˉ) “清澄。”见人下了马车,顾之意立即就走上前,楼禾矣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但这不妨碍楼禾矣打量今天可能正在痛经中的顾贵妃,这厮今儿穿了一身淡橘色的锦缎,骚/包至极,一般很少有女人穿的起这么跳的颜色,没有气场hold不住,更何况男人,但我们顾大贵妃气质欧美,长相混血,深邃的眼睛跟画了烟熏妆似的,淡橘色只能更衬得他皮肤白里透红,再加上头顶镶嵌了田黄玉石的发冠,顾贵妃整个人跟他袖底和袍底绣着的集圆似的,精致又高贵,可见生活滋润。 而余小白脸这身白衣如果换到别人身上,飘逸归飘逸,如果往我大顾贵妃身边一站瞬间就寒碜了,幸而是天生丽质开了贵族外挂的余小白脸穿着,硬是逼出了一身的天子脚下还不跪下的洋气气息,瞧,人家那半掩半开的丹凤眼徐徐一瞥,胜过大顾贵妃和大裴江主搔/首弄姿大半晌。 这是有依据的,请把镜头对准正往这边狂奔而来的狂热粉,那世界小的,只容的下余小白脸的风姿,哪看的到顾贵妃这件易碎的奢侈品。 楼禾矣有直觉,这位穿着站在阳光底下会发光的玫瑰红绫罗绸缎的姑娘,一定是上迦。 “清澄。” 这声音一出口,楼禾矣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把余榜首这么清冷的名字叫的这么春天到了的人来了。 上迦走到余清澄身前三步煞住脚步,先是一个劲的盯着小白脸脑补了一场少儿不宜,然后才把视线转移到楼禾矣身上,道:“禾矣,用早膳了么?” 楼禾矣笑眯眯回望上迦,上迦被她好一会的但笑不语弄到毛骨悚然,赶忙举起两只手做投降状,“迦未经你同意擅自将你挂上天下榜,是迦的错,但迦不会撤下来。” —————— 窝码字有个习惯,穿古装,然后抓头发,最近的加更,让我抓掉了好长一把“如魔似幻”的长发。(窝是黑长直。) 窝听说:长评是涨积分的最佳关键!筒子们,长评发起来!!长评是催促我加更的最佳节奏!!抓紧让窝变成秃头!!! 另外,感谢曦曦和小布这两天的辛勤补好评^^刷了那么久辛苦你们了^^ 今天有加更^^说好了奖励好评榜^^(新人们不要偷懒,多多冒泡和窝发展JQ) [2013-07-03 第九十三章:有备而来]   这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楼禾矣挑了挑眉:“说说错在哪。” 刚才不是说了不该不经你同意就把你挂上榜么,肿么还用这种语气吓唬人家,T﹏T上迦哭丧着脸,不敢大意说话,楼禾矣道:“你错在既没有第一时间撤下画像也没有第一时间对我做出补偿,依照法律,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以及侵权肖像的全部责任,看在认识一场,我就不去告你了,你自觉点。” 说了一大堆,不就是想敲竹杠!上迦挺了挺傲人上围,自信满满道:“你想要什么?爽快说来吧。” “锦雪狐。”楼禾矣爽快了,上迦也爽快了,这就是狼狈为奸不谋而合的节奏啊!! 她说出要锦雪狐的时候,余清澄没有什么反应,显然是早有所料,她爬归号山巅险些在雪洞里送了命,就是为了要锦雪狐,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而这个要求对上迦而言看似是一个大难题,实则是一个很大的契机。 颜青娴今天进宫了,南锦王必定送上锦雪狐,这人尽皆知,楼禾矣在这个时候提出要锦雪狐,等于需要从颜青娴手里抢,而且还是正面,颜青娴若是不肯,依照楼禾矣的个性定然誓不罢休,但若颜青娴给了,无异于昭告天下她此生都不会往南锦王库里送钱财,这种前脚收了人家的礼物后脚又转送给别人的行为,不是简简单单掌了送礼者一个耳光那么简单,南锦王也不见得就这么罢休,牵扯之下顾府必定倒霉,这其中牵连上迦明白,深谋远虑的顾之意自然也联想的到,他斜视了楼禾矣一眼,双眉微不可查动了一动。 他这原本只是小动作,遗憾的是楼禾矣长了四只眼,镜片一闪,狡诈奸猾应景而生,十分给力的配合她说出口的话:“顾之意,昨晚才从归号山巅下来,忘性不至于大到隔了几个小时就把我的话忘的一干二净吧?” 只要我还在南锦国一天,你的皮就最好给我绷紧点。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何况还是一个女人,顾之意怎么可能忘?不过令他记住这句话的原因并非因为楼禾矣是个女人,而是这个女人眼睛里所散布出的狩猎讯息,当时她的神情就像现在这样,好比一个狩猎者盯上了目标。 他和她的关系是狩猎者和被狩猎者,只是谁前谁后,谁王谁寇,还是未知。 “你的门窗也最好关紧一点。”任谁被一个女人当面挑衅了两次,注意是挑衅两次而不是调戏两次,尤其还是当该女子语气态度很恶劣的情况下,只要是男人,都会为维护男人的尊严而反挑衅的,真男人顾之意道,楼禾矣轻笑了一声,“哦,翻我窗户之后呢,想干点什么?” “……”顾之意,这个女人在暗示什么? 他这是头一回和楼禾矣交流,也是头一次碰见把流氓耍的这么顺嘴的女人,于是远不如上迦蛋定,更诡异的是,他发现余清澄正在瞪他! 自从小时候发生那件‘辫子把子看不懂的是白痴’的囧事之后,余清澄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他,没想到时隔十多年,第一个正眼居然是用……瞪的。 这气氛肿么有点不对劲?顾之意发觉连上迦都有点古怪,脸上的表情绝逼不是凡人看的懂的。 “顾公子,是否知迦办事的规矩?” 现场诡异了那么十几秒,顾之意听到了上迦这句话,首先,他要为先前觉得上迦的表情古怪而道歉。 丫不是古怪!丫哪里古怪?丫根本就是在作怪! “楼主的意思,顾某明白了。”有求于人的顾之意面不改色,只微微点了点头,沉静淡定的眼底连一丝的不情愿都没露出来,可见在喜怒不形于色这条道路上已行走多年了。 这就是如法炮制,一个推一个,一个压制一个,不过不管过程如何,楼禾矣更注重成果,何况还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成果,而上迦也对顾之意这个识相并且爽快的举动相当满意,啥叫办事效率?我大顾贵妃这就是!从来不拖泥带水唧唧歪歪,即便心里卧槽翻了天,人家也不会漏出牙缝来。 “禾矣,用过早膳了么?”解决完问题,上迦重拾刚才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旧问好,预备捡回面子,楼禾矣也相当给她面子的点了一下头。 两人很快就‘冰释前嫌’了,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脸部肌肉生动的表达了出来,冤大头顾贵妃淡定的跟瞎了似的。 “矣矣,小澄。” 这么甜腻腻俏皮的声音,必须是萌物到了,楼禾矣和余清澄头也没回一个,眼珠子掉在余榜首脸上的上迦没器官去打招呼,于是,只受到顾之意一人热烈迎接的澜卿竹不满的傲娇起来了,捧着一碗疑似薄荷粥的粥大步走到余清澄面前开始义正言辞的声讨:“小澄,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从来没有不理我的!” 是的,他没有不理你,每当你叫他小澄的时候,他都会用剑鞘砸的你满屋乱窜,回想当年,顾之意不觉牵起了嘴角,这一个小动作落入楼禾矣眼里,跟回忆起初恋似的,叫人不得不为他抚摸一把寒毛。 “你怎么不说话!你变了!不像当年那样与我亲近了!”澜卿竹委屈的越说越大声,圆滚滚的大眼睛亮的像十克拉的钻石,特别的欠虐,看的楼禾矣非常想虐虐他,于是,与她心有灵犀的余清澄抬手,用剑鞘狠狠砸了澜卿竹一下。 砰的一声,哎哟的一声,被砸了一个大包的澜卿竹急忙抱住脑袋,大眼睛瞬间就布满了水汽,这一幕被刚下早朝回来的户部尚书撞见,恰巧到他不出言安慰两句就特别的没有一家之主该有的待客之道。 —————— 今天的加更完毕了,一眨眼,发了快二十万的字了,这速度,绝壁不在预算之中啊,让窝豪迈的叉腰大笑三声!!!! PS 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是卖萌求长评的狐狸精) 媚眼抛起来^^ (封面换了,大家注意到了咩,嗷嗷嗷嗷嗷) [2013-07-03 第九十四章:流氓语录]   “发生……何事?”户部尚书取下官帽交给侍从,快步走到躲在顾之意身后的澜卿竹身旁,见对方那含满了水珠的大眼睛,纵然明知丫是老戏骨,也不由的父性大发,他家的顾贵妃自从五岁之后就再也木有这么像只小狗过了!再也木有半毛天然的萌态了!那张老脸那副老气横秋,令大顾贵妃方圆百里人畜绝迹,也令为人父的他再也找不到机会下手摸两把顾贵妃的脑壳,捏两下顾贵妃的翘/臀了。 “小澄打我。”澜卿竹小声告状,户部尚书闻言脸色一变,立即转身,看见拉着张棺材脸的余清澄时,背脊一挺,神色蓦然严谨,庄严疑似祭拜祖先,“不知余公子到访,顾某多有担待,还望……” “还望小澄能赏个脸在顾府住几宿么?”澜卿竹速度很快的接了话,余清澄速度更快答应下来,“可以。” “……”户部尚书。神马情况? “昨日尚书大人便是这么叫本山主留下来吃他喝他睡/他的!”澜卿竹舀了勺粥送进嘴里,咕噜一声就咽下去了,顾之意淡定的任老子被调戏,只伸手轻轻揉着澜卿竹脑袋上被砸肿的包,可把户部尚书给不蛋定了。 吾擦,我神马时候让你睡/我了! 父子通吃,老少皆宜,不要太重口哦,动漫山主的菊/花不要太海纳百川哦,真是太禽受了,楼禾矣啧啧两声,对户部尚书奇怪的态度如若未见,也对天澜山这两盗墓贼强行要住在顾府的行为不发表意见,若让她发表意见,她会举四肢赞同。 “禾矣也住在这?”上迦问,楼禾矣瞥了她一眼,这一眼大有种:你有意见?于是,有意见也不敢说了的上迦亲热的挽住她的胳膊,道:“那你与迦同住一房吧,迦今日是女子!” 她这话一出口,立即感受到了一记余式狠辣眼刀,连忙把手从楼禾矣胳膊上松开,却咬着嘴唇硬着头皮也不把话收回来,楼禾矣说:“你能保证睡到半夜不会突然变成男人?或者第二天早上晨/勃?” (⊙o⊙)晨/勃!跟不上年轻人脚步的户部尚书:“……” (⊙o⊙)天天晨/勃的余清澄:“……” O__O“天天晨/勃+1的顾之意:“……” 天天晨/勃+2的澜卿竹:“……” “怎会!”一天晨/勃一天不晨/勃的上迦大声道:“迦想晨/勃就能晨/勃!不想晨/勃便不会晨/勃!你尽管放心好了!” “哦。”不在意四五张红透的脸,楼禾矣笑问:“那你明早想晨/勃么?” “你若与迦同床共枕,迦便不想晨/勃。”上迦拍36D傲人胸/口保证,楼禾矣道:“哦了,原来你不行?还是说你对女人不感兴趣?” “……”上迦。卧槽被调戏了。 反射弧还真长,楼禾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是请余清澄来吃饭吗?寒暄的差不多,有什么好东西都端上桌吧。” 你也知道是请余清澄来吃饭不是请你来吃饭,这口讲半天其实你们是不想给吃的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户部尚书默默腹诽,冷不丁听余清澄道:“用膳吧。” “……”户部尚书。 “膳桌在这边。”提到吃的,手里还捧着碗粥的澜卿竹熟练的把人往屋里带,并眨着大眼睛对顾之意说:“小意,我要吃你的拿手好菜。” 顾之意对他微笑,用宠小孩的语气问:“有很多,都要吗?” “要的。”澜卿竹欢快的点头,顾之意浅笑着退下十指上的饰物,并脱了外袍交给小厮,说了句先喝碗粥垫垫肚子,就往厨房去了。 看着他玉树般的背影,楼禾矣点评:“这真是一只绝世好攻,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我猜一定也做的出三十六式,玩的了S/M。” “什么是好攻?什么是三十六式?什么是S/M?”澜卿竹不仅问出了余清澄和上迦的心声,也问出了户部尚书的心声,他很想知道自家的儿子被定义成神马属性。 楼禾矣一眼扫过四人,道:“顾之意这样的就是好攻,三十六式他懂,S/M他也懂。”没有神马是我大顾贵妃不懂的,你们要相信。 “……??”余清澄澜卿竹上迦,户部尚书摸下巴,我儿啥时候学了神马做爹的我也不懂的文化了? 顶着一双双热辣眼神的注视,楼禾矣气定神闲坐在饭桌旁,动手盛了两碗粥,递给已经恢复正常并且坐在她身旁的余清澄,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余清澄知她对顾府与天澜山的关系心有疑惑,但也没打算透漏。 而看着坐在大厅等吃等喝的楼禾矣,户部尚书默了,这拖家带口的是神马神展开? 吃完这顿顾之意亲自下厨的丰盛早餐?午餐?楼禾矣和余清澄便出门了,上迦想跟无奈被澜卿竹缠住,而顾之意也被一道圣旨请进了宫,可怜户部尚书,一人独对两个进化不是很完全半人半猿的澜卿竹和上迦,纵然不至于崩溃,也足够让他彻悟自己这块老姜根本就没有这两只野山椒辣! 离开顾府,楼禾矣和余清澄并肩走在小巷里,外面街道人来人往,大雪肆虐,两人共撑一把伞,由于身高问题,伞由余清澄握着,楼禾矣的肩膀时不时的擦过手臂,他浑身都是僵硬的。 “看来顾之意不仅跟你青梅竹马了那么四五年,或许和上迦打娘胎里就结盟了,上迦这一手顺水推舟干的不错。”楼禾矣开口,话说的直接语气也没有丝毫轻蔑,上迦这个百晓生的绰号当真不是随随便便来的,一句是否知迦办事规矩,漂亮的给了顾之意一个胜仗,轻松借她的要求化解了即将因锦雪狐而掀起的朝廷政斗,甚至江湖风波,并解决了顾府因礼部尚书之死而产生的危机,当然,礼部尚书之事还是后话。 —————— 今天有加更,奖励小布和曦曦的狂补好评,都过来窝怀里温/存一番^^ [2013-07-04 第九十五章:离别在即]   余清澄但听不语,一手握剑一手撑伞,如果不是刻意放缓的脚步,身旁的人会很没有存在感。 “你认为顾之意会用什么方法从颜青娴手里把锦雪狐要过来?”拨开被风吹乱的刘海,楼禾矣的鼻子被吹的有点红,余清澄道:“无论是何方法,由他出面,则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他这话说比她刚才那句还要直接,这件事除了顾之意,谁都不能去做,除了顾之意,任谁出面无论要不要的到锦雪狐,都会导致一场连环干戈,但也要看顾之意用什么方法,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不过凭顾之意的头脑,这种事发生的几率堪比UFO空降天岁皇朝,楼禾矣两手抓住不断飘起来的袖子,尽量不让风从手臂灌进,说:“我给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一石三鸟,却只吃了他一顿饭,平白便宜借机兴风作浪的上迦鼻孔朝天横着走。” “……”亏了吗?最起码你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锦雪狐会是你的,余清澄没应她,楼禾矣忽然停步,道:“不管顾之意用什么方法都会扯到你,你不拦着?” 和颜青娴要东西,不关系到余榜首都没商量的余地,楼禾矣略好奇这么厌恶颜青娴的余清澄这次竟然默许了,她抬头望着他,眼神玩味,似笑非笑,可当触及到他眸底的清冷时,她突然之间似是明白了什么,蓦然收起了轻佻,并转移视线单独走入了雪中,余清澄什么也没说,撑着伞不疾不徐跟上去,与她并肩走过一条又一条小巷,避开最热闹的人群。 两人都很沉默,四周白雪簌簌而落,耳旁除了风声,便只余下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楼禾矣对安静并不排斥,可也没有到习惯的程度,平时她很少一个人,大多数身旁都跟着1号2号,尽管偶尔独自一人,她也没有过像现在这种世界没有声音没有人烟的体会。 她相信自己之所以产生这种感觉,是因为身旁这个人,余清澄的清冷就像落满了天的雪,她感受的到他是真正习惯了安静,习惯了独自一个人在偏僻的地方,并且适应的很好。 两人拐了好几条巷才到无果客栈,把原本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走成了两个半小时,等在客栈内的裴毓见到两人,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脸上的表情跟翻书似的,导致风尘仆仆从半江瑟瑟赶到南锦国的小哥连口气都还没喘顺,就被主人翻江倒海的醋意给淹了个正着。 余清澄收起梅花伞,一直盯着他的裴毓发现他半边身体落满了雪,而楼禾矣肩头上连半片雪花儿都没有,可见这伞撑的相当有水准,故,裴毓心里更加不是味了,两指一敲木桌,旁边看余清澄看傻了的小哥浑身一凛,不小心就把茶水浇到他主人的纤纤玉指上了。 窝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哥立即单膝下跪,“属下该死。” 那尼玛的就赶紧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去死吧!被烫红了两指还得装出我皮很厚的裴江主一把将茶杯扫落,不偏不倚正中小哥脑壳。 砰!茶杯应声碎裂,小哥淋了一头碧螺春,满脸挂着血和水不敢抬头,楼禾矣两手笼着袖子走进来,“你每月总有的那么几天到了?” 裴毓闻言半眯眼,尽管隔着斗笠面纱,那危险讯息也丝毫不弱,楼禾矣相当识相的闭嘴了,她本来也没有要打抱不平的意思,就算裴毓不砸那小哥茶杯,被人盯着看了半晌的余榜首也许会拿梅花伞给小哥破菊。 真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今儿必须见红的结局。(*^_^*) 扫了那小哥一眼,余清澄坐下,一手扶着宽大的白袖,一手持壶,姿势优雅的给自己和楼禾矣一人倒了一杯碧螺春,楼禾矣握着茶杯暖手,不喝也不说话。 她一贯察言观色了得,半江瑟瑟的小哥追到这来,必定有急事,裴毓也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有事要先行离开南锦国,你留下。” 楼禾矣当然不会闲到问他发生什么事,不管平时裴毓怎么对她,她怎么对裴毓,表面几分真事实几分假两人心知肚明,不需要摊开了说,她点了点头,没露出任何神色,漠不关心的很,她越不搭理裴毓越恼火,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站了起来,而余清澄也在他动手的第一时间抓住了楼禾矣的另一只手。 这个姿势,颇有泡菜国偶像剧经典三角恋开场的架势,把现场目睹前现榜首怒发冲冠为红颜的小哥心里默默的嗨翻了天。 “放手。”裴毓声音阴沉,可见这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楼禾矣被他在开口的同时暗暗加重的力道掐的皱起了眉。 余清澄没再用力也没松手,连看都没看裴毓一眼,更别说接台词了,他只垂眸注视楼禾矣,虽然丹凤眼底毫无情绪,但楼禾矣能接收到他的询问,故动了动被握着的手腕,果然,下一秒余清澄就松手了。 裴毓拉着楼禾矣,原本准备拖上楼,由于当事人的出奇配合,便只能改拖为牵,少了不少乐趣和表演的机会,令戏瘾大发的裴江主有些蛋/蛋的不满。 进房关门,裴毓掀掉头上的斗笠和面纱,露出数日藏在面纱里的容貌,剑眉下双眸顾盼生姿,流光熠熠,搭配着上等陶瓷般的肌肤及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五官惊艳可比拨开云雾后焕然一新的山水颜色,完全就是怎么都不能掩饰的高调给力,风流不羁,*恣意。 他这双眼睛长的好,不同于余清澄上挑略带妩媚的清冷凤眼,也不同于顾之意高贵深邃的欧式眼,裴毓的眼睛好比冰天雪地里傲然绽放的冬梅,好比阳春三月连山成片的姹紫嫣红,唯美又多情。 真是,风/骚/的紧。(*^﹏^*) —————— 今天的加更完毕了。大裴江主要走了……走了……走了…… 寂寞染: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永不回来…… [2013-07-04 第九十六章:当街调戏]   “没谁围观,大神您可以卸妆了。”楼禾矣不费半分力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裴毓笑如春风,脸上哪有半点刚才故作恼火的神色?楼禾矣往门房一靠,抢先一步直入主题省去他*病犯了又拐弯抹角,“锦雪狐我会找回来,但不是为了你,我做我自己要做的事,恰巧和你不谋而合,并不是在为你做事,所以你不需要啰嗦,至于以后,凭你本事。” 只要你能从姐手里剥了锦雪狐的皮挖了锦雪狐的心,也算你牛/逼,这场逆天的人/畜相恋姐就不多加阻挠了。 “你要锦雪狐究竟有何用处?你为何能与锦雪狐交流,不要用敷衍南锦王的借口敷衍我。”终于能够两人独处,裴毓立即把一直困扰心头的问题抛出来,能跟动物交流,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面对他的迫不及待,楼禾矣也很干脆利落,“我不认为除了敷衍之外,你还能从我这听到什么敞开心扉掏心掏肺,你不信任我,同样我也没把你当成自己人。” 一句话出口,挑破了两人这几个月来短暂的平和,如果不是她对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的信任和友好,绝对不会轻易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裴毓自己本身今天就没有想过挑破。 因为她的话,裴毓嘴角的笑明显僵硬了一下,下一秒却笑的更开了,带着某种浅浅的自嘲和狡猾。 自己都不曾较真,她这种女人又何尝好骗? 他没再问,也确实没什么资格追根究底,楼禾矣推推眼镜,道了声好走不送打开了门,一只脚刚跨出去,就听身后裴毓道:“迟席留在你身边,届时我会联系他。” 楼禾矣哦了声往前跨了一步,又听裴毓道:“归号山巅雪崩那一刻,我很担心你。” “我相信。”他的声音有些缠绵低沉,气氛掌握的很到位,楼禾矣决定配合一回,她转身,被额前刘海遮住大半的眼睛漆黑而阴沉,看不出什么情绪,如她的声音一样,透着极强的抵触和防御,“我相信如果我掉下归号山巅摔的粉身碎骨,你也会买一副棺材把我好好葬了。” 裴毓一愣,而后笑了,笑的像只狐狸,楼禾矣扯了扯嘴角,语气带了几分嘲弄与不屑,“除此之外,你也只是瞎担心担心而已,多的你没有,而我也没想要,假惺惺什么?” “聪明的女子竟原如此令人感兴趣。”扇子在手中帅气转了两下,裴毓挑眉微笑,写意双眸流露出浓浓的探知欲,楼禾矣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她非常厌恶被人用这种强烈征服欲的眼神盯着打量,不客气道:“这么说你感兴趣时不时‘今天迦是女子’的人/妖很久了。” “……”裴毓。 “死心吧,她感兴趣把你挤下美男榜的那位很久了。”楼禾矣。 “……”裴毓。 “暗恋这条路没种又毁前途,还得对着苍井空自己/撸,杀/精三千爽一时,阳/痿/早/泄/毁一生。” “……” 损够了的楼禾矣摆摆手离*间,直到她的身影拐下楼梯消失不见,才想起来要发火的裴毓已经灭了大半的火。 天澜山的盗墓贼,无论男女都不走寻常路,很黄很暴力,还很不好哄,说的话也很不容易听懂! 谁敢来给本江主科普科普苍井空?! 下楼,客栈这个时候来吃饭的人不少,但都没人敢往那桌看,小哥依然跪在地上,余清澄依然坐着喝茶,两人的脸都跟冰渣似的,更没人敢靠近了,楼禾矣走到小哥面前,“迟席?” 小哥抬了一下头,楼禾矣俯身,“裴毓走了,让你跟着我。” 那小哥闻言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和血,什么也没表示。 迟席,上迦高手榜上的季军,排名第三,真是人不可貌相,所幸楼禾矣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个十棍也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少年。 离开客栈,余清澄和楼禾矣共撑一把伞,由于雪下的更急了,街道上行人无几,连小摊贩都不多,就三三两两的孩童凑着打雪仗,两人才选择走大街,而迟席跟在两人身后五步外,被大雪无情的打了个一瞬白头。 “哇,那个哥哥好漂亮,快看,跟雪人儿似的。”街道上正在打雪仗的孩童指着余清澄喊了起来,很快就有同伴顺着方向看过来,楼禾矣认为雪人儿这个形容词挺贴切的,可见小孩平时有好好学习。 “那个姐姐就好奇怪了,你看她的头发,我娘说了,坏女人都扮相古怪,隔壁总爱深更半夜到我们家借酱油的婶婶就很古怪,大冬天只穿着肚/兜,大门不走翻墙上我们家院子来。”一小姑娘指着楼禾矣这么说,另外一个小男孩就好奇问:“你们家的酱油搁院子里。” “酱油在我爹书房里,我爹书房在院子里。”小女孩认真的回答,小男孩张大嘴巴:“为什么你们家的酱油不在厨房而在你爹书房?” “我猜的,那一夜我上茅房,路过书房听见爹说,这么多够不够,满足小嘴了没?然后那婶婶说,不够,再多给点,嗯,这么点怎么满足,小嘴吃不饱。”小姑娘学的有模有样,小男孩点了点头:“你隔壁的婶婶果真是奇怪,酱油直接喝嘴里?不找个瓶子装着么?” “……”余清澄。 “……”迟席。 “……”这黄/色/笑话开的,瞧把人家俩纯情少年给逗的,楼禾矣瞟过去一眼,几个孩子见她往这边看过来,忙三三两两扎成堆,统一口径道:“我们没有说你的坏话!我们在说你身边那个穿白衣服的哥哥漂亮!” “那么调戏的还顺嘴吗?”楼禾矣回了一句,余清澄:“……” —————— 加更的日子已经远去了,若要加更,各位把长评给窝丢过来!!!!!! 长评是一切的最佳节奏!!! 求长评求长评^^窝要长评(满地打滚,掀桌!!!!) [2013-07-05 第九十七章:闹剧不断]   “我们没有调戏他!他手里有剑,我娘说这个世界有个地方叫江湖,佩剑的穿白衣的形象塑造的很酷的都是江湖人。”小女孩深觉自己有见识,自豪的昂起了头,佩剑的穿白衣的形象塑造的很酷的余清澄:“……” 楼禾矣道:“不,他只是个贼,而且还是专门挖死人坟的贼。” “……”挖人坟的贼。 “你骗我。”当着那么多伙伴的面被质疑了的小女孩不满瘪嘴,说:“那漂亮哥哥是你的相公还是相好的?” 这个时候,余清澄不由自主想起了澜卿竹在归号山巅说过的话。 “前夫。”楼禾矣答的脸不红心不跳,余清澄:“……”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这是独家头条吧?是吧?没错吧?迟席震惊了。 那小女孩听了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无外乎他是要休了你的,你看他如此美貌,必是男女不忌,怎满足于你一个娘子,我娘说了,爱摆弄菊花的男人多了去了。” “……”余清澄黑线,楼禾矣忍不住笑了,“那你看,我身后那朵是朵好菊不?” “……”躺着中枪的迟席大呼无辜,小姑娘望着他,鄙视的说:“你的前夫如此绝色,眼神却不怎么样,姘/头姿色一般般。” “哈哈哈……”楼禾矣大笑,被姘/头还被普通姿色的迟席恨不得雪再下的凶猛点,最好给他整个埋了,真是太丢人了。 “姐姐,如今你的前夫细心替你撑着伞,是要回头再找你好吗?”小姑娘见楼禾矣不凶,便好奇了起来,楼禾矣说:“他为什么要找我好,比起他来,我的姿色也一般般。” 小姑娘听罢高声道:“因为我娘说,男人都是犯/贱的!尤其是漂亮的男人!” 这么算来,上迦美男榜首余小白脸天下第一贱,楼禾矣挑眉,此时余清澄已经彻底黑脸了,他用剑鞘*楼禾矣的腰,顶的她往前扑了一步,“走吧。” 调戏的差不多,楼禾矣见好就收,迟席跟在这样两个人身后,大冷天的不知道捏了多少把汗。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天澜山的盗墓贼,听说贼头更加的如魔似幻,是个中极品。 很快,他就面对面撞见天澜山的极品了,与此同时,被解救了的户部尚书几乎是一步就窜进了内院自己的房间,一秒变猴哥。 迟席跟着楼禾矣身后一脚刚踏进顾府门槛,澜卿竹一手抓着绿嘴桃,一手端着母树大红袍,蹦蹦跳跳就凑上来了,“你喜欢我叫你小迟呢?还是小席呢?” 对上突然间出现在眼前并且凑的很近的正太脸,迟席显然受惊了,他身体往后仰了又仰,直接就摆出了迈克杰克逊的经典动作。 “那我就叫你小席吧,小席,来找小裴吗?”澜卿竹咬了一口绿嘴桃,红润的嘴角挂了一滴桃汁,他伸出舌头*一下,迟席彻底不知今夕何夕了。 传言有误!天澜山住着的不是一帮盗墓贼,是一帮道行高深的妖孽!天澜山主不是不简单,而是在他面前任何人都不复杂!任何事儿都不算事儿! 连堂堂半江瑟瑟江主,丫都敢亲切的称呼其为:小裴。 迟席必须承认,当听到这个小名儿的时候,主人二十年在他心里腹黑高端的形象,裂开了那么一个小口子了,继而爬满了裂纹,之所以没破碎,那是因为几个小时前主人正大发神威摔了他一头碧螺春。 迟席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抱拳,弯腰做了一个十分到位的请安动作,态度严肃,“晚辈见过澜山主。” 他敬佩澜卿竹,不为其余的,仅仅是武学上的崇拜,澜卿竹对他而言,是巅峰和神祇。 除了裴毓,这是楼禾矣第一次见小哥开口跟人说话,她顺手端过澜卿竹手里热乎乎的母树大红袍,道:“腾出一只手把你粉丝扶起来。” 被端了母树大红袍,澜卿竹有些不开森,见楼禾矣当着他的面给喝了,更加不开森了,摆足了架子道:“平身吧。” 这是奇葩,楼禾矣见识过,所以母树大红袍妥妥的进了喉咙,并没有喷出来,她不懂茶道,喝茶跟喝水差不多,所以母树大红袍到她嘴里跟普通茶没什么两样。 把茶从新还给澜卿竹,楼禾矣打了个哈欠,“哪里有床?” “我房间!”澜卿竹赶紧端住茶杯,掀开盖子一看,母树大红袍还是满满的!只被偷喝了一口!于是他开心的一口给喝光了,随着他猪八戒吃人参果的举动,迟席看见他的喉结一上一下,一上一下,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神马叫暴殄天物?眼前就有现场直播,在二十一世纪,母树大红袍是名副其实的千金难求,不过她不懂品茶,所以也没资格鄙视澜卿竹,楼禾矣随口叫住经过身旁的小厮,说:“找个房间给我,离他的房间远点。” 小厮立即就带路,澜卿竹脚步一挪拦住了路,小声说:“矣矣要去偷看小迦变装吗?她正在客房里变装,说是要做最美的人皮面具,把小娴比回娘胎。” 真是好志向,楼禾矣对小厮说:“带我去上迦隔壁房。” 尼玛你们以为顾府是客栈么?所有房间都连着的么?小厮默默吐槽,澜卿竹又说:“可是小迦随身带了很多高手,有躲在屋顶的,有藏在床底的,还有躲在树上的,你要偷看她变装,很不容易的。” 他摆出一副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带你去的姿势,只可惜长了一张萌太脸,眼睛太大太圆,尤其还一手母树大红袍一手咬了一半的绿嘴桃,毫无威武形象可言,楼禾矣忍住捏他脸蛋的冲动,道:“信不信我让上迦求着我看她变装?” “O_O。”澜卿竹嘴巴张成了O字形,楼禾矣掉头就跟着小厮走了,迟席心中暗暗算着,今儿是神马好日子,美男榜首,天澜山主,上迦楼主!一并见全了,刚才他们提到的小娴是颜家家主吧?是吧?这里是顾府,一会一定还会看见传闻中的顾之意吧?一定会的吧? 其实哥不是没见识的人,只是在半江瑟瑟待久了,没常出门而已。 ———————— 为神马窝老是把母树大红袍打成母树大龙袍~!!!!!!母树大龙袍是个神马 [2013-07-06 第九十八章:梅苑木楼]   楼禾矣扭头走了,迟席几次想跟上去,都不如愿,他越脸红心跳,澜卿竹越调/戏他,最后实在受不了个人气场愈发彪悍的余清澄,问道:“小澄,等到夏天的时候,你就一直瞪着我吧,现在是冬天,你这样我很冷,也很怕你打我。” 为什么小澄从刚才俺喝了母树大红袍之后就一直用冷飕飕的眼神瞪着俺,想喝就说嘛,俺再贪嘴也一定留一口给你的,现在这不是没了么?呜呜呜呜,还这样盯着人家。 后院,楼禾矣跟着小厮不疾不徐的走,由于那夜跟裴毓为了找最佳视线围观颜青娴,顾府她逛了一整圈,再加上超强记忆力,走过的每一条小路她几乎都记得。 走过亭台水榭,路过两百多平方的池塘,再走过一条绿林小道,小厮带她来到了一个别具民族建筑风情的楼台前。 上下楼一共两层,楼梯在最右边直竖而下,楼上楼下皆是左旁三间房,右旁则是一片在冰天雪地里与雪争艳的梅花林。 点点霜艳傲立高枝,纵然被雪大片覆盖,也挡不住含香悠远飘散,合着这栋木质阁楼,别是一番好精致。 只可惜这种风雅楼禾矣最多就是觉得不错,欣赏不出顾之意布置这片景园的初衷,因为她不曾到过幼时顾之意在天岁皇朝的住所,他曾经住过整整五年的院子,跟他后来建筑的这里没有分毫差别,一分一毫之差,他都不允许。 小厮顺着原路返回,楼禾矣顺着木梯往上走,没有向屋顶张望,也没有回头看树上是不是藏着人,当她来到上迦房门前时,明显察觉到这栋楼里外上下都散布出了非常强势的气压,她相信只要房间里的上迦没开口而她还往前再进一步,下场一定非常丰富。 “扣扣。” 敲门之前,楼禾矣相信上迦已经知道门外是她了,所以她也没废话,单刀直入说:“把颜青娴比回娘胎这个志向略远大了,比回老家我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只有十秒考虑的时间。” 屋里没动静,楼禾矣靠在房门旁开始数:“123。8910。” 卧槽这怎么数数的呀!漏了好几位阿拉伯字数!上迦急了。 嘎吱,门开了,顶着张还没画完全的人皮面具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的上迦结结实实吓了楼禾矣一跳。 如果一个只有下嘴唇,有眼睛没鼻子,半边眉毛是紫红色,还顶着一头发网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会做出什么反应?晕倒?尖叫?吓到直翻白眼?NONO,这都不是我楼姐的风格,我楼姐只是倒吸一口气退后了两步,脸色有些小苍白而已。 “你/妈/逼的,大/姨/妈都没你长的面目可憎。”平白被吓到的楼禾矣口气很恶,但也仅仅只是态度不好,并没有做出实际的动作,例如她时常会条件反射做出的自卫动作,她很清楚一旦动手,屋顶床下树上以及梅林里的那些人,会把她分了。 上迦伸长脑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被别人偷窥了,立即把楼禾矣拉进房迅速关门,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对着她这张零件残缺的脸,楼禾矣很难有什么好脸色,她扫了眼桌子上七七八八的易容工具,拿起一把小刀转了一转,道:“问我有什么好的建议之前,你应该表示点诚意。” “想看迦易容?或是变装?还是一探究竟迦的真身?”此时的上迦跟平时大为不同,语速不快不慢,声音不浓不淡,没有给人一种他/她在和你谈判,或者她/他在等你说出条件的感觉,而是本身超然的自信。 她/他现在的神态必然是冷静并且沉着的,尽管她/他此刻所有的想法都被掩藏在人皮面具下,楼禾矣也能从声音分辨出她/他的不畏与睿智。 “你愿意浪费时间的话,我可以睡一觉再来。”这帮人都有个明知故问的毛病,屡教不改,很不上道,楼禾矣从来不欣赏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说着转头就走,上迦跨前一步抵住门,道:“可以,迦教你如何制作人皮面具。” 相处几个月,楼禾矣的性格和为人上迦很清楚,果决,凌厉,甚至狠辣,却是个有原则有底线并且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人,她的探知欲很强,对自己无法掌握的东西会想尽一切办法了解,却很懂得把握分寸,进退有据,保守自己底线的同时尊重别人的底线,她富有一种上迦至今都不曾遇见过的未知的成熟魅力。 她/他是男是女,如何变装亦男亦女,楼禾矣好奇,但永远都不会去证实,因为这是她/他的底线,所以上迦根本没有猜想过楼禾矣提出的要求会有关这些,那么排除这些,就只剩下她/他的百变绝活了,楼禾矣一直很好奇她/他如何制作人皮面具,从在伏都赤海的时候,上迦就知道。 上迦一直这样以为,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失策的一天,所以当楼禾矣提出预料之外的条件时,那种失算的滋味上迦发誓真心不怎么样。 “学就不用了,制作人皮面具是手工活,不花长时间出不了师,有你免费提供,我又干嘛浪费精力,我不靠这个吃饭。”丢了小刀,楼禾矣压低声音说:“给我一张顾之意的人皮面具。” 一贯擅长揣测人心的上迦很少失策过,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掌握不住的事务,当然余清澄除外,而现在又多了一个楼禾矣,她/他发现楼禾矣是一个很神奇的女子,行为举止都很怪异,早在当初调查她资料的时候,上迦做过许多种猜测,却只能止步于这世上是否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令她/他改变了想法,她/他确定这个楼禾矣和以前的楼禾矣除了相貌身形没有差别,其余的基本完全不一样,她们是独立的两个人,以前的楼禾矣沉默寡言,安于现状,现在这个,似乎根本就不是天岁皇朝的人。 —————— 今天有加更,奖励小布的长评^^收到长评很开森,各位不要大意的用长评砸死窝吧^^ [2013-07-07 第九十九章:各有想法]   思及此,上迦忽然想起当初在上迦楼的时候楼禾矣对自己提出的疑问,‘你知道和天岁皇朝平行的时空中间存在的裂缝该怎么寻找?一个人的肉/体和灵魂是否能够通过死亡而被相同存在在另一个时空中的自己所召唤?’。 这句话她/他一个字都不敢忘,当初亲耳听闻时的震惊也依然丝毫不减。 她或许……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上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而一旁就近观赏她/他翻书似的神情的楼禾矣也没打扰,自顾自走到一旁的案几上,拿起画笔开始画人像图,其实她并不擅长美术,尤其不擅长给人物素描之类的,平时需要的时候也只画过山形地图,古墓大致构图,所以她画人像的水准还真不怎么样。 缓过神来的上迦弯着腰看她画的人物,看了大半天一直坚信这图还未完成,可楼禾矣已经放下笔了,只得问:“这是?” “按照这张图做,双眼皮要深邃,眼角要像开过一样,鼻梁要高挺,脸型是关键。”楼禾矣把图交给她/他,上迦接过来对着画像上没有眼珠子,没有眉毛的无脸女鬼哭笑不得,“想把颜清娴吓回娘胎这程度还不够,让她自己对着镜子估计可以。” 楼禾矣不答反问:“从硅胶模型到后期上色这六个步骤,你需要多长时间制作一张人皮面具?”以前看丫一天换一张,可见要么是随身携带稍微加工,要么就是速度很快,这两者皆有可能,上迦经常换,所谓熟能生巧。 “迦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在清澄面前狠狠的打击那个暴发户。”上迦握拳,满脸自信,楼禾矣挑眉:“所以你会花稍微长点的时间制作这张能把颜清娴打击到自挂东南枝的人皮面具?” 上迦重重点头,楼禾矣边打哈欠边脱外衣,还一边走向了上迦的床,脱鞋摘眼镜,她手脚十分自然的上床,掀被躺下,道:“我睡会,做好了叫我,叫醒我之后离我远点。” 她这一系列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点都不忌讳有外人在场,直接脱的只剩下亵衣亵裤,相当的豪放,倒把上迦看不好意思了,撇开头去,又听楼禾矣说:“如果澜卿竹趴在门外偷听,你的人拦不拦的住?” “你与清澄出门时他来过一次了,迦一百多名护卫被他扎堆捆起来绑在梅花林里。”上迦开始鼓捣制作人皮面具的必须材料,说话的语气没有分毫高低起伏,可见澜卿竹时不时就这么干,听墙角还不止,还爱把人扎堆绑。→_→ “你认为他刚才在不在门外?” “想知道的话打开窗户,这里位置好,一眼就能看见梅林。” 楼禾矣当然没有闲到打开窗户,她裹住被子闭上眼,呼吸绵长,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上迦认为她是半睡半醒的,因为她/他总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他的一举一动,每次猛然回头,楼禾矣还是躺着像睡着了似的,令她/他一阵毛骨悚然。 后院梅林,花红雪银,冰雪倒天而下,挂满了梅花枝,铺满了无人到此的路,余清澄立在一棵梅花树下,一袭白衣彷如融进了冰天雪地里,偶有几片碎花伴着雪堆打在他发上,肩上,晕染开一段悠远而绵长的傲骨芬芳,也替他添上了几分人气。 听着身后并未刻意隐藏的脚步声渐近,余清澄也没有回头,风过带起一头青丝飞扬,夹着纷纷而落的梅花,露出这张清艳容颜令此间绝色仿若虚置,走近的澜卿竹只听他开了口,嗓音似碎雪,“今早我们的人到了南锦国,出什么事了?” “小歌烧坏了小裴的母蛊之后被善娑娑捣乱,遭九荒族人种了蛊,暂时安全,只是如今小裴亲自赶过去,他躲不了多久,我们需赶在小裴之前找到小歌。”澜卿竹一路滚着雪团过来,正太脸与这孩子气的举动毫无违和,没人会觉得他奇怪,他将一封信递给余清澄,后者看罢将其碎成粉末,双眉轻轻蹙起。 澜卿竹知他为何不悦,信中所提可不止尤尽歌出事的消息,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他道:“小歌提供的消息再加之你近期所了解,恐怕小裴所制之蛊确是九魂蛊,若他制成,我们就麻烦了。” 九魂蛊源自九荒族的传说,可控制人的心魂和心智,一旦服下,此生绝无可能清醒,原本这也不太令人惊讶,九荒族乃巫蛊族,先族那一代的族长更是惊才绝艳,九魂蛊便是源自那位先族长的传说,如今裴毓要制九魂蛊,过程复杂艰辛,材料近乎绝迹且不提,一旦他制成,服用九魂蛊的对象何其多,上迦,顾之意,颜青娴,南锦王都有可能,无论哪一个都会给他们造成棘手的麻烦,届时他们将面临的,就不只是绝境了。 “九魂蛊纵然为千百年之前的传说,无人亲眼见证,却也不可轻视,小裴有心,我们不得不防,小歌带回来的消息我已仔细研究过,九魂蛊制炼过程及其困难,所需之物更是稀奇古怪,有些甚至闻所未闻。”澜卿竹跳上一颗梅花树,拂开树枝上的雪坐了下去,俯身对树下的人说:“我将你的睡姿画于小迦,小迦才与我讲解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来历,只一样忘川水小裴便绝无可能得到,也就不怕他找泰坦魔芋抓锦雪狐,只是不料善娑娑突然冒出来,小歌信中提到这个阴阳怪气的女子声称自己有忘川水,莫不是瞧上小裴了?若是那就糟糕了。” 听到那句将你的睡姿画于小迦的时候,余清澄的脸部线条明显就硬朗了很多,他没发作,躲在树上生怕他动粗的澜卿竹见状放心了不少,继续说:“锦雪狐最终归矣矣所有,我们需谨慎防患她会将锦雪狐转赠小裴的可能。” “她不会。”余清澄不冷不热应了一声,声音不重只是语气相当肯定,澜卿竹歪着头问道:“你如何确定?那日在归号山巅雪洞中,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 加更完毕!!! 不知道大家记得尤尽歌这个人不?不记得的话打开第七章看一看^^ [2013-07-07 第一百章:幼年竹马]   他的话令余清澄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那种震撼几乎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知,之后他反复回想琢磨,猜测无数种可能,皆不得而知。 他没吭声,像是陷入了沉思,澜卿竹也没打扰他,晃着两条长腿在树枝上摇来摇去,抖了余清澄一头的雪,才听他说:“我发现了我无法解读的玄奥,待到有朝一日她愿提起,我定与你坦白,有一点你我是正确的,她不是楼禾矣。” 话说到这,澜卿竹并没有穷追猛打,眉宇间轻蹙成一个川字,可想而知他的困惑。 楼禾矣不是楼禾矣,打从余清澄把她从水下抱上来的那一刻,他们就心知肚明,包括天澜山当时在场靠前的部分人,没有一个不奇怪,澜卿竹并没有查过有关楼禾矣的任何消息,只因他早知她的所有资料皆一片空白,所以这个楼禾矣从哪里冒出来,一直是他和余清澄最困惑的一点。 天澜山悬崖峭壁,崷崪险峻,且地形复杂,若非山中人士,无人得知上山或者下山的道路,楼禾矣是如何离奇出现的?这是楼禾矣本身的疑点,也是他们为何要将她赶下天澜山,喂她吃时限药并且将她丢在裴毓身边的原因。 即便是相互陪伴成长的至亲之人,他们也绝不会在种种现实之前妇人之仁。 两人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彼此非常默契的揭过了这个话题,余清澄道:“裴毓已离开南锦国,山中无人脚程赶的上他,除非你亲自过去。”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小澄也觉得我的轻功很好对不对?”澜卿竹从树上跳下来,带下了一堆簌簌而落的白雪和红梅,铺了余清澄一整头他还浑然不觉,拍着胸脯说:“收到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算去一趟九荒族了,按照小歌提供的路线,我一定不会走错的,本山主武功比小裴高,骑马比小裴有技巧,长的比小裴可爱,还能很多天不睡觉,太早赶到太伤小裴的自尊心,所以让他先出发,我还需顺道会会善娑娑,瞅瞅忘川水是何模样。” 这话,如果我大裴江主听到了,必定是要喷他一脸蛊虫的。 他自信满满,倒也是事实,余清澄认同的点了点头,澜卿竹大获赞美当即就更加骄傲起来,夸了自己好一堆美言,话题十分有跳跃性的回到了善娑娑是否暗恋裴毓这里,“小澄,我认为善娑娑追到九荒族去找小裴,并有奉上忘川水的可能,一定是看上小裴了!我猜她必定是太久不曾出门,不知天下榜早有变动,若她窥见你的姿色,定是要移情别恋的,为了九魂蛊,你是否要出面勾引一番?” 这就是作死的节奏,电光火石间,余清澄扬手,澜卿竹头顶着三个被剑鞘砸肿的包,红着大眼睛骂了他好几句不懂得怜香惜玉,见他隐有再次动粗的可能,忙扯开话题道:“小意的院子与你旧时居所毫无二致,可见日夜思念,难道他还不死心?又或者依然将你当做幼时的青梅?” 有些人,明明劫数未到偏偏还上赶着往断头台上凑,就叫找死,余清澄十分配合的抬起了握剑的那只手,澜卿竹立即动作利索的跑了,跑远了还停下来揉了一个雪团往他这砸过来,而后哈哈大笑没跑两步整个人扑倒在雪地里,啃了一嘴的雪。 他走后,余清澄独自在梅林里站了整整三个半小时,雪落满了乌发也未拂去,安静的仿佛与这场雪融为一体,远处终于得知楼禾矣在上迦房里的迟席尽职的站在楼下守着,他不是没有看见梅林里的余清澄,而是不想去接近,也没有接近的理由,除了裴毓,他不擅长与人交流。 拥着一身墨蓝色大氅的顾之意路过楼前时,迟席正时不时的扫梅林里的余清澄一眼,那眼神复杂的很,像是在看偶像,也像是在看敌人。 他在走出王宫的第一步就从随从嘴里得知裴毓离开南锦国,而迟席跟着楼禾矣到顾府的消息,所以并没有其余的反应,对这位高手榜上第三名的高手他没多少兴趣,倒是迟席看见他之后,先是愣了那么好几秒,随后立即错开视线。 江湖传闻南锦国户部尚书的公子幼儿成才,无师自通四书五经,阵法兵书,头脑尤其精湛,饱谙经史,博览古今,如今迟席亲眼所见,虽不知顾之意是否当真如此智慧过人,也难免为其身所独具的风度所折服。 容貌出挑,举止雍容,气质高贵,气势逼人,如王者般的人物,当真不负天下传闻,甚至更甚,走个路都叫人赏心悦目。 顾之意并没有把迟席的打量放在眼里,路过他身旁时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直接走向了梅花林,等到他的气息飘远,迟席才缓缓吐了一口气。 顾之意的个人气场比任何人都强,仿佛时时刻刻都处于最佳战斗状态,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令人窒息。 到了梅林外,顾之意放缓脚步放缓呼吸,原地站了三十秒才往前踏出第一步,他像澜卿竹那样没有刻意隐藏脚步声,因此间太过宁静,这一深一浅踩进雪地的落足声便极为突兀,余清澄闻声转身,额际一朵红梅顺着青丝发悄然滑落,划下一个柔软温婉的弧度,替这张清绝的容貌添了几分妖艳。 这一瞬间,顾之意想起了小时候远在天岁皇朝的岁月,那一年冬季天公落雪,也似眼下这般落的极大,梅林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白玉条一根根凝固在梅枝上,当时尚还年幼的余清澄发束紫玉冠,身着华丽锦袍,脚踩着金丝线缝纫而成的靴子,小脸白白净净,丹凤眼微微斜勾,也如现在这样回眸看他。 那时他明明只是闻声回眸,明明没对他笑也没与他打招呼,冷冷清清的眸子底下什么也没有,漆黑的瞳孔里甚至没有他的身影,他却控制不住的屏住了呼吸。 —————— 昨天窝收到了长评,是小靡同志的再一次长评,窝代表党和人民感谢小靡同志,今天特为小靡加更^^窝的存稿已经大大的不妙了,小靡还补了全部的好评,我明天要抓光了所有头发加更!然后小月姑娘也在努力的补好评中,窝在此鼓励鼓励,还有一个小抹姑娘,我没记错吧?没吧? [2013-07-08 第一百零一章:南飞大雁]   后来他做了一件错事,令他后悔至今,当然,若非他年少不懂得思虑周全,一时热了脑子凭着想法去做那件事,他可能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我听闻尽歌在九荒族出事了,卿竹已经走了吗?”顾之意站在离他五步远的梅花树下,湛清色衣袍底压了少许雪,令那锦缎上所绣之梅霎时变得栩栩如生,余清澄看着他,对他的明知故问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态度。 顾之意人在南锦国,眼睛却看遍了天下,天岁皇朝,半江瑟瑟,自然也包括九荒族,余清澄从不认为顾之意是个安分的人,即便顾之意的不安分大部分源自于他。 “此事与你无关。” 撂下一句话,余清澄与他擦身而过,飞扬的发丝顺着他的脸颊滑了过去,带走丝丝缕缕梅之清香,雪之清傲,渗入皮肤却是彻骨的冷,顾之意低下头,猛然转身喊道:“清澄!” 已经走到梅林尽头的余清澄并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身影一直不疾不徐,伴着风雪,伴着片片落下枝头的红梅逐渐消失在顾之意视线里。 上迦房门的窗户,楼禾矣裹着披风望着梅林里的两人,她刚睡醒,头发乱糟糟,大眼难得空洞无神,减少了一丝危险性,一旁的上迦就不如意了,满脸阴沉站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脸蛋有一块淤青,衣服袖子断了一大截。 尼玛谁来告诉窝这丫为什么会有起床气?!窝只不过是去叫丫起床,摇了丫一下,丫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窝的手一拳把窝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打到趴在地上起不来。 简直丧!心!病!狂!!! “他们俩有什么过节?”顾贵妃和顾贵妃他爹把余大盗跟供祖先似的供着,那态度别提多诚惶诚恐,说没原因没理由?傻子都不会相信,楼禾矣端茶漱口,罢了关上不断灌风进来的窗户,离梅林太远,听不到那两人说什么,光看脸都看烦了。 无缘无故被暴力对待了的上迦闹着小脾气,不搭理她,楼禾矣放下茶杯,坐在桌边戳了一下新产生的人皮面具,说:“我有警告你叫醒我之后离我十步远,但不妨碍你皮痒,看来你是真的痒。” 尼玛你要是说你有起床气,老子还会傻到去摇你去叫你么?老子一定会叫澜卿竹来摇你来叫你,那货的轻功可*了,会瞬间转移这种特异功能呢! 揉着脸上的淤青,上迦道:“上迦楼的规矩天下人尽皆知,问迦之前,你要有同等的消息交换,或者应的起迦的条件。” 神马叫奸商?这就是了,果然不愧是生意人呐,楼禾矣捏了捏眉心,发现刘海又长了,并且后脑的短发一直扎着脖子,很不舒服,她拿起桌上的剪刀开始剪,当着上迦的面把刘海又给剪短了,自己够的着的地方都剪短了,伸了两次手一直往脑后面够还是够不着,对着她这头一上一下被狗啃了似的头发,上迦生怕她把后脑给剪开花,忙热心建议道:“不如……迦帮你修修?” “你还会剪头发?”楼禾矣转了转剪刀,由于刚摘下眼镜,大眼睛有些空蒙,也很阴沉,上迦可以从她眼里捕捉到并未刻意隐藏的冷淡,由此自然能猜出她心中的想法,但她/他没点破,只答道:“会。” “三百六十行快被你占全了。”楼禾矣摆正桌子上的镜子,没再多话直接把剪刀递过去,揪了揪后脑的头发,说:“尽量整齐,不整齐就争取剪短。” 老子不会剪头发?那一头头的假发都是老子自己修剪并且细心挽的造型好么?多么心灵手巧!多么蕙质兰心!你丫懂个屁!上迦内心疯狂咆哮,接过剪刀开始修她的刘海。 楼禾矣的戒备心比她/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强,好比顾之意时时刻刻保持的战斗状态,楼禾矣亦时时刻刻警惕着自己,跟身边每一个人保持距离,谨慎仿佛渗入她的灵魂深处,不需要如何刻意,身体所有思维系统都能全方面打开,这种每分每秒的警戒并非人人都能做到,甚至余清澄和裴毓都不曾如她这般给人这种强烈的感觉,她将防范和孤独养成了习惯,而这是一个恐怖的习惯,养成这种令别人感到可怖的习惯,她本人曾遭遇过何种疯狂经历,上迦不敢轻易揣测。 像她这种人,绝不会将利刃转交他人手中转而对准自己最脆弱的头部,倘若这一剪刀扎进了她的后脑…… 可她却把剪刀递到了自己手里,上迦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内心突然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波动,大于对她此举的猜测。 二十分钟后,上迦放下剪刀,反复端详楼禾矣的新造型,表示对自己的手艺膜拜倾倒,肿么能如此的妙手神剪?这让无数理发行业的哥们如何存活? 对着镜子,楼禾矣极力搜刮词汇量,最后发现自己也捉急了,揪了揪短到露出了眉毛的刘海,揪了揪短到露出耳朵的鬓角,她眨了眨逆天大眼,偏头扫了一下后脑的造型,很好,像大雁的尾巴,并且是一只离群的大雁。 “你有没有想说的。”放下镜子,楼禾矣重新戴上眼镜,镜片闪过一丝疑似腹黑精光,仿佛在警告上迦小心说话,于是,甚懂察言观色的上迦楼主昧着良心说:“迦认为此番失手的最大原因在于迦未用午膳,肚皮不时吟唱空城计阻断了迦脑海里对发型的设计,才导致修过造型后的你颇像一只南飞的大雁。” “……”楼禾矣。 “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是否看在迦如此专心竭尽所能替你修发的份上,不要殴打迦?”上迦把剪刀藏在身后悄悄退了一两步,楼禾矣眯了眯眼。 老娘敢殴你么?你当门外那一百多号的保镖都吃饱洗洗睡了? 你不敢殴打迦么?方才不正以铁拳亲切招呼了迦如花似玉的容颜?谁不知道楼下站着裴小三家的死忠粉?那骚/年的排行榜还是老娘挂上去的呢。 _____- 今日加更完毕^^各位开心么?想一直看加更么?那就交上长评来哦哦哦!那些看文没留言的兄弟姊妹们,窝要派楼姐和动漫山主对你们眨大眼睛,一直眨一直眨!!!!O.O(啊呀不妙,眼睛抽筋啦 [2013-07-08 第一百零二章:古代赫本]   在上迦看来,现在是你瞪我,我瞪你,但对楼禾矣而言,全过程只有上迦一个人在演绎‘斗鸡眼是怎样炼成的’。 “戴上。”令上迦戴上人皮面具,楼禾矣拨开桌上多余的东西,只留一些化妆用的,说起古代的化妆品,一切纯天然,没有任何化学物质参和,是天然的保养品,画眉用磨过加水调过的石黛,胭脂用杵槌过后的红蓝花瓣色素,口红用唇脂,是古装剧里常见的薄薄的红纸,这些她不是很了解,要请教上迦才知道都怎么用。 戴上那张只有大致轮廓的人皮面具,上迦在镜子前鼓捣了好一会,楼禾矣也在琢磨古代的化妆品,十分钟后,两人都进入了状态,上迦不再认为这张人皮面具非常的不堪入目,楼禾矣也不再坚持认定古代的化妆品比老式机械还难上手。 “坐下。”楼禾矣拿起一支硬笔,指尖挑住上迦的下颚,仔细端详这张并不完整的人皮面具,她足足看了十几分钟,神色时而飘忽不定,时而专注认真,令上迦觉得非常不靠谱,不由就质疑出口,“你会上妆?迦从不曾见过你薄施粉黛。” 楼禾矣没回答,用硬笔蘸了点青黛开始给她画眉,极力回想着脑袋里并不十分清晰的记忆,上迦闭着眼睛没有乱动,房里静的可以听见屋外簌簌的雪声。 “这个女人叫奥黛丽赫本。” 差点睡过去的上迦忽听楼禾矣开口,便问:“你认识?” “大多数男人的最佳*对象。”楼禾矣放下硬笔,道:“也是2号的性幻想对象,只有对着她,2号才能从管/里撸/出酸奶来,他房里每个角落都有奥黛丽赫本的海报,我有幸观摩过一次。” “……”不明觉厉,亦觉猥琐,上迦默了,感觉到楼禾矣没再往她脸上招呼东西便睁开眼,取过镜子一看,她非常矜持的怒了,“你花一个多时辰描了一双眉,尽管迦承认这双眉英气不乏柔和,优雅不失俏皮,很大部分预告了这张人皮面具若是完工,必定美尿暴发户,但迦认为,画这样风格的一字眉都不需要一个时辰!” 楼禾矣没理会她的语气和态度,把化妆品堆到她眼前,“我不会化妆,只会画眉,而且是专门替死人画眉,那个时候死人不会不耐烦的提醒我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上迦。吾擦,老娘没听错吧?丫方才是说丫专门替死人画眉?老娘36D身材里装的可是一颗火辣辣的心啊! 上迦受了惊讶,一并也更加觉得楼禾矣此人阴森无比,故一时不敢再吭声也不敢妄做生动的表情,生怕楼禾矣觉得眉形不大对称要再给她修修。 “把双眼皮上的那条线画的深邃一点,用黑色,眼尾加深,要有烟熏妆的感觉,像顾之意那样。” “两腮侧影注意重点,奥黛丽赫本的颧骨很高。” “上嘴唇薄点,下唇稍微厚点,涂烈焰红唇。” “鼻梁两边打些黑影,尽量让五官立体一点,欧美一点。” 楼禾矣一边指点,上迦一边画,心里卧槽翻了天,泥煤神马是欧美一点?神马是烟熏妆的感觉?又关顾贵妃神马事儿了? 当天傍晚五点,顾府的小厮第五次来请楼禾矣和上迦用膳,第五次被迟席瞟了眼之后很没种的又吓的想走回头路,如果不是顾之意说请不来人就卷铺盖走人,他一定会连滚带爬往回跑的。 尼玛这尊冷面神是从哪里来的?COS余榜首么?姿色差远了哥们!少在这里耍酷装逼吓唬老百姓了。 “嘎吱。” 楼上木门打开,楼禾矣穿着一身红衣披着黑色的大氅走出,风雪迎面扑来,带着一股刀割一般的寒冷,她拉了拉翻飞的大氅,把连着大氅的帽子一起戴了起来。 她整个人几乎藏在这件大了她整个人一号的大氅里,所以迟席也没看清她什么表情,一旁的小厮见她下来忙道:“公子与尚书大人有请姑娘与上迦楼主前厅用膳。” “她减肥。”丢下一句话,楼禾矣自顾自走了,这条路她走过一次,记的很清楚,根本不需要人带,迟席理所当然跟在她后面走,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厮原地石化了七八秒。 主,我来到人世间就是为了白跑一趟么? 前厅,户部尚书与顾之意相互邻座,主位上坐着余清澄,楼禾矣见这坐序也没吭声,任何一般与不一般的家庭,饭桌上居坐主位的一定是一家之主,她倒好奇余清澄什么时候入赘顾府了,并且深得人心到连户部尚书都乐意把一家之主的位置让出来。 打从户部尚书对出现在顾府的余清澄表现出惊喜又惊吓的态度,楼禾矣就知道天澜山这帮盗墓贼猫腻不小,不简单呢,连权倾南锦国的户部尚书都得看丫脸色,丫难不保是天岁皇朝皇亲国戚……的男/宠神马的。 还别说男宠这词儿不上档次,这是楼禾矣唯一能够给余清澄和皇族扯上关系的身份,当然,这只是玩笑的想法,没有有钱人喜欢养不会笑还棺/材脸的男宠,那太倒胃口了。 掀掉帽子,楼禾矣拍了拍身上的雪坐到了另外一边,并向站在她身后的迟席打了个手势,意思要他坐,迟席二话不说就坐她旁边了,顺从到令规矩礼仪统统败北。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谁注意到他这么不客气的行为,饭桌上仅有的三人都盯着楼禾矣的新造型,连后来加入了饭桌的迟席也不得不盯着她多看了好几眼。 啧啧,这才是女中豪杰,上迦的奇人榜还真是设对了,楼禾矣独榜乃众望所归,名副其实,这点今后要是有人胆敢质疑,我大顾贵妃第一个镇压谣言,我大顾贵妃亲爹举爪+1,裴江主的贴心小棉袄迟席举爪+2,剩下的那个是我蛋/定的余榜首。 这帮没见识的农村人,真是太衬托余榜首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气质了。 ———————— 今天依然有加更,奖励小靡补完了好评,各位同志们,你们受到鼓励了没!!!!!跟着我坐等第二更!!!! 昨天好几个姑娘补好评,小月,南城,飘飘,补完的要报道哦! [2013-07-09 第一百零三章:檀板说书]   任四人不断扫眼角,楼禾矣镇定的吃饭,顾府的厨房比五星级的客栈像话多了,虽然比不上顾之意的厨艺,但也足够喂死动漫山主那只天澜山产的专业吃货,她没问澜卿竹为何不在场,余清澄知道她对澜卿竹与裴毓一前一后的离开心存猜忌,两人一个不问,一个不提,相当默契。 这顿饭吃的还算和谐,桌上四个爷们的吃相把楼禾矣衬的像个东北汉子,所以一顿饭下来,顾之意没有夹到几筷子,户部尚书手快喝到了两碗汤,迟席几乎只吞白饭,余清澄就还不错,因为楼禾矣没吃他面前的菜,还是讲些同僚情谊的。 不要问我楼姐因何胃口大开,因为她为了助上迦吓尿颜青娴,饿了一个中午滴水未进。 放下碗筷,顾之意与他亲爹动作一致,非常优雅的以锦帕拭擦双唇,迟席没那么穷讲究,楼禾矣和他一样不那么讲究,所以当余清澄递给她一块还染着自己气息的锦帕时,楼禾矣接过就往怀里塞了。 “锦雪狐呢?”酒足饭饱,正事谈上,楼禾矣目光落在桌对面的顾之意身上,同样感受到视线的户部尚书微微皱了皱眉。 顾之意比他爹蛋/定的很多,端起茶杯漱口,用袖子掩住吐在丫鬟端来的空杯里,才慢条斯理道:“入夜自然奉上。” 也就是说颜青娴人还在南锦王宫里,楼禾矣没有再追问,迟早要到手的东西,她并不心急。 起身离席,楼禾矣往外走,迟席隔着几步跟上,正要接过顾府小厮递来的伞,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其白玉般的五指握上了伞柄,就这么嚣张的从他眼皮底下把伞给截走了。 余清澄打开伞,楼禾矣十分自然的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抬头望了一望丝毫没有收敛依然疯下的大雪,她随手拿过小厮手里另一把伞丢给迟席,然后才与余清澄走出了顾府。 到了大街上,晚间的南锦国比白天要冷的许多,也比白天要热闹的许多,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红灯笼,茶楼里宾客满堂,酒家里不时传出碗瓶碎地声响,走过最热闹的妓/院门口,一大帮姐们甩着帕子就来招呼余清澄和迟席,余清澄脸皮比别人薄,被连着丢了几条手帕就红了脸,楼禾矣看着有趣,谁知道迟席比他还不经逗,被甩了一脸手帕之后二话不说就拔剑,差点闹进官府。 天岁皇朝都产些神马男人?各种各样的不经调/戏。 逛了一条街后,三人进了一家茶楼,里面上下两层已经坐满了人,楼禾矣挑了个最不显眼的地方站着,只听那说书人唾沫横飞舌灿如莲,手中那柄纸扇转了又转,手中檀板响了又响,带动听客的心情跟冲浪似的,跌宕起伏。 这一段讲的似乎是香艳的武侠故事,庆幸的是故事已经进入高/潮了,一般到了高/潮,说书人都会选在这个时候做今天的结尾,以便赚下回的生意,果然,那说书人将手中檀板一敲,道:“XX是否能在今夜与XX修得同/床共枕之缘,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析。” 客栈里满楼响起了切的声音,说书人在坑爹的鄙视中淡定的整理着演讲稿,等到人群散的差不多,楼禾矣走上前,按住他的稿子,“说一段天岁皇朝的历史来。” 余清澄一愣,只听那说书人道:“今日时间到了,姑娘明日再来吧。” 楼禾矣没废话,从荷包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甩了甩,“如果言语诙谐,生动有趣,除了这个你还能多赚一份全家的夜宵。” “……”说书人接过银票,示意楼禾矣三人坐下,等到三人坐下,他这才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乖乖,今儿小庙里空降弥勒佛和如来了么?这不是上迦美男榜首余清澄吗?余榜首隔壁这位带着帽子看不清楚脸部表情的女人不正是天下榜新设的奇人榜首么?果然是够奇怪的,鼻梁上架着嘛东西?武器吗?能看死人? 至于这二位旁边的另外一位小哥,就没什么好考究的了,长是长的不错,疑似美色的好苗子,只可惜在二位榜首的衬托下,小/骚/年很没有特色,还有COS余榜首渣冰形象的嫌疑。 默默的开森完后,说书人敲起了檀板,打开了纸扇,“话说二十五年前,天岁皇朝先帝老来得子,不胜欢喜大赦天下,举国欢庆三天三夜,先帝日日不离小皇子,近乎捧在掌心宠爱,紧接而来种种殊荣都将预示着这位小皇子将来的地位,果不其然,十年之后,当时年仅十岁的小皇子便被封王,赐地陵芜,有了自己的封号,先帝替他在宫外建造了王府,给了他那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权利,地位直逼东宫。” 陵芜王,二十五岁,楼禾矣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只听那说书人继续道:“先帝对陵芜王恩宠有加,民间谣言四起,朝中权臣大批倒戈,无不揣摩圣上心意,东宫为此一度地位不保,若非先帝毫无征兆驾崩,凭当时陵芜王一党在朝中的势力以及民间的民声,东宫之位是否产生变动众人心知肚明。” “先帝驾崩,未立遗诏,亦未传位,后宫与前朝朝夕相连,一度动乱,东宫凭着名正言顺,力压年仅十岁的陵芜王顺利登基,纵然新帝继位,朝中陵芜王一党的声响依然不减,民间无不以为朝堂将风云再起,不料大大的错了,东宫继位后雷厉风行整顿朝风,先帝后宫七十二嫔妃除却先皇后,皆殉葬皇陵,朝堂陵芜王一党几乎在新帝继位的那两年里被连根拔起,斩杀殆尽。”说书人神色严肃饮了口茶再一敲檀板,继续道:“自新帝龙威大发,杀鸡儆猴,朝中个个人精谁人不是毛发悚然,错把真龙当病猫,一子既错满盘落索,自然无人再敢质疑,民间却在那一夜之间掀起巨浪,众说纷纭,挡也挡不住的猜测以口耳相传的方式告知了天下,不少能人异士纷纷冒尖,有人言,先帝心思高深,使了李代桃僵一计令东宫顺利金蝉脱壳,以十年皇恩浩荡托天岁百代江山,借陵芜王尽除朝中奸佞,民间反政之心,以保东宫太平,可怜年仅十岁的陵芜王,无辜成此宫斗牺牲品,在陵芜王一党尽数被铲除的两年后他遭新帝远送天岁城,自此不再回身,此也父爱,彼也父爱,一天一地,一实一虚,究竟可憎,亦或可敬?” —————— 今天加更完毕,窝在此鼓励各位发长评啊长评!然后在补好评的各位兄弟姊妹们,继续雄起!补完那一日就是为你们加更的好日子! 窝是求长评的小畜/生,喀吱喀吱喀吱(啊呸,说错鸟!窝是求长评的小狐狸) [2013-07-09 第一百零四章:雪满街道]   阴暗政/斗下的牺牲品还少吗?那些死去的无辜之人还缺妇孺老少吗?不缺的,楼禾矣听的面不改色,眉毛也没动一下,说书人见她不被气氛渲染,不由较了劲,檀板重重一敲,声音沉沉低了八度,“民间谣言是永无可能达成一致的杂乱猜测,既有彼言,怎可无此说?另有高人书一册,册中详情短短二十四字,尚未流入民间,便已无所踪迹,而书此册之人,如今亦无处可寻了。” “这就是阻止前赴后继作死的最佳恐吓。”由此可见天岁皇朝的皇帝有一手镇压民声的好节奏,楼禾矣道,说书人嘴角抽了抽,纸扇合起来在掌心一打,道:“姑娘说的不错,自那之后,民间再无人敢在光天化日下妄论政事,而那名失踪了的高人也无人再敢猜测其去向,若有不识时务者偏要触此眉头,恐怕极快便能见着那位候在轮回道前等着他一起排队的高人了。” 原来不仅天岁皇朝的哥们爱故作玄虚废话连篇,南锦国的哥们也有这个爱好,看来这是这个时空里所有人的通病,楼禾矣抬眸懒洋洋瞥一眼给哥加银子啊,加银子哥就告诉你册上写了什么啊的说书人。 说书人被这双戴了眼镜的大眼睛看的从头到脚血液不循环,当即也不敢作怪了,认认真真道:“纵然无人敢明着与朝廷作对,然天下之大,众口悠悠,谁人堵的住?只要不摆上了台面大肆讨论,不予新帝难堪,不挑战权威,私下里的那些话谁阻止的了?待到多年后此事平息,那书册上的内容便在多家茶楼酒肆里传开了,仅二十四字:逆子弑/亲,无本无道,龙门虽跃,无以立身,无以知人,难久长存。” 文绉绉不就是说儿子杀了老子,听的差不多,楼禾矣问:“陵芜王在什么地方?还活着?” 尼玛终于问了个问题,再不问哥都该质疑今儿换风格讲稿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了,说书人道:“十五年前陵芜王年仅十岁,一个孩娃能懂什么?新帝这个为人兄长的又能将他怎么样?活自然是活着的,据闻自从陵芜王到了弱冠年之后,每年的年底,新帝都会派人将其接入宫中相聚。” 年底,现在离过年也就十来天了,这么一算,时间过的还真快,楼禾矣把刚才获知的信息慢慢消化,道:“九荒族是一个什么民族?在哪个地带?里面的人都有些什么生活习惯?” 说书人刚喝了口茶润嗓子,听她突然提到九荒族,险些把手里的茶杯丢出去,“姑娘指的是巫蛊族九荒?” 裴毓会蛊术,尼玛难道还修炼了巫术不成?果然是九荒族的人,楼禾矣点头,说书人放下茶杯严肃道:“这世间有九荒族的存在人尽皆知,只是至今无人知这九荒族究竟在何地,九荒族人又都是些什么人,姑娘大可上街问问,若是有人答的出来,在下自将这一百两银票归还。” 也就是说九荒族的一切资料得归纳进十大不解之谜?楼禾矣没有强迫他,继续问:“九荒族现任族长是谁?” “这个问题姑娘若是当真想知道,在下建议姑娘上江湖打听,若是再无人答的出,姑娘便动身去一趟天岁皇朝吧,这天下之事,只有姑娘问不到的,没有上迦楼主答不出的。”提起上迦,说书人满脸崇拜,楼禾矣不忍心打击他心里近乎耶稣一般存在的人妖迦。 少年的时候,谁心里没一两个偶像?这跟2号只有对着奥黛丽赫本的海报才能成功撸/管是一个道理,如果不小心幻灭了,那可是人生大事。 楼禾矣站起来准备离开茶楼,说书人目送她到门口,确定她没有回眸一笑的意思之后,用力咳了一声,道:“姑娘,今夜在下一家的夜宵钱……” 楼禾矣站定转身,巴掌大的脸都藏在连帽大氅里,说书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她说:“你啰哩啰嗦一两句话的事说了大半小时,从头到尾没有逗笑过我,我没问你要我全家的夜宵钱就已经很体恤基层阶级了。” “……”老子讲的是天岁皇朝的正史!多么严肃!死了老子走了儿子的,你如果笑的出来你还是人吗? 说书人疯狂腹诽的时候,楼禾矣三人已经出了茶楼了,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定然是在消化刚获知的消息,余清澄撑着伞走在她身边也没有多话,跟在后面的迟席亦是一贯的沉默,街道上原本人烟稀少,偶有几人冒着风雪从身旁走过也是来去匆匆。 一个不说废话,两个不爱说话的三人组替这街道更添了几分冷清,他们没有目的的走,一条大路一直往前,也不管通向何方,楼禾矣刚才的举动对余清澄而言已不再值得深究,迟席却是非常奇怪。 作为天岁皇朝天澜山的盗墓贼,楼禾矣竟然不知道天岁皇宫里这段全天下人尽皆知的历史?多么不可思议! 风雪汹涌而下,天色逐渐灰暗,悬挂在高空上的月华释放出浅浅的光芒,看似遥远而模糊,却在不知不觉间渗透了全世界每一个或安静或喧哗的角落,楼禾矣停下脚步,昂首面向夜晚的天空,雪花飘落打在她的镜片上,瞬间就模糊了视线里遥不可及的高阔,没有霓虹灯火,没有车水马龙,没有高楼砖瓦。 甚至没有,可归人家。 平行时空里,有多少人看不见这个世界的尽头,有多少人深处水深火热没有办法离开,有多少人连生存下去的能力都还在盲目的寻找,跌跌撞撞的坚持。 她相信,绝不会只有她一个人,但她却只是孤身一个人。 ________ 窝中暑的,昏昏沉沉的,有点记不清楚补好评的大家的名字了,今天会加更,奖励补好评的姑娘们,南城,小月,落落,还有勤快补的飘飘和诺诺,我会加的,你们要提醒我。 然后昨天收到了曦曦的长评,加更也会的。 感谢大家这么勤快友爱,都提醒窝逐一加更。 (窝想睡觉,中暑的滋味贼难受QAQ) [2013-07-10 第一百零五章:顾府夜贼]   沉默了整整十分钟,楼禾矣一动不动,余清澄撑着伞等在她身旁,眉目微敛,安静无声,半边白衣落满了肉眼不易察觉的雪,瑟瑟冬风在耳边呼号,吹起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合着这场越来越急的大雪,四周沉静到令迟席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惊走这悄然唯美的画面。 “走吧。” “嗯。” 两人一说一应,同时抬腿往前走,身高差距一个脑袋的两人并肩而行,身影没一会儿就消失在眼前,迟席的脑海里却依然有楼禾矣的红衣黑氅,余清澄的白衣乌发。 一个胜似烈火灼目,一个仿如雪中泼墨。 迟席想……真不愧是一山出来的盗墓贼,匹配至极。 然此刻若我大裴江主在此,定要往这被定了爬墙之罪的叛徒的脑门再砸一壶碧螺春。 三人回到顾府的时候将近七点,因府中烛火通亮,故未令人觉已到洗洗睡吧的时辰。 重头戏都还在后面呢,楼禾矣掀掉帽子,余清澄收伞,发觉她正在弹自己肩膀上的雪时,下意识就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对于他的举动,楼禾矣也不知是当做没看见还是怎么样,一点都不介意,也许说不在意更加贴切,她走进大厅,顾之意和户部尚书都在,正谈论着有关于礼部尚书之事,她一来都不约而同闭了嘴。 端起茶几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楼禾矣说了声继续就自顾自走了,去客房的路她记得,所以没叫人带,也没和谁打招呼,户部尚书和顾之意虽然不待见她,但也不会赶她走,而她也不见得待见这对高贵冷艳的父子。 拽个西瓜,老娘如果不住这,余小白脸立马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丫们就只有抓着老娘的裤腿求老娘赏脸多宠/幸他们几晚的份。 同样不受待见的迟席跟在她后面走,走了好一会才到那栋木楼,作为一名高手,今天他第一次来这就察觉到暗处埋伏着上百人,气息都隐藏的很好,如果他不靠近上迦房间的范围,他们就不会故意释放出压力警告他,由此可见,这帮暗处的高手都是上迦的人。 楼禾矣上楼推开上迦隔壁的房间,见迟席站在门外严肃的准备放哨,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准备效仿上迦的保镖?躲屋顶还是躲树上?近了没位置,远了没角度。” “……”迟席其实是打算站在门口的,没有要跟上迦的人抢地盘的意思,只不过他拿不定楼禾矣说这话的意思,又不能直接问,所以自己琢磨的方向自然就比较严肃,误以为楼禾矣不愿意他站门口太近,怕他偷/窥她洗/澡睡觉,于是立即走下楼梯。 “进来。”楼禾矣踢了踢门,让了让身体,迟席大惊,脚步往后一退差点就滚下楼梯。 靠了,这完全就是不愿意陪/睡的前奏,丫脖子上那是颗什么脑袋?半江瑟瑟生产的物品果然很有标志性,都具备了裴毓的个人特点,自我感觉良好到全天下人死绝就丫一人独领风/骚,楼禾矣捏了捏眉心,“就算我强/奸/了你,你也不会有处/女红,怀/孕的那个也不会是你,瞎矜持什么?” “……”迟席懵了!强/奸!处/女!怀/孕!三词强而有力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以及女人的观点。 “我不说第二遍。”啪的关上一扇门,楼禾矣进屋里点了烛火,迟席在门外观察她,发现除了把大氅脱掉,鞋子脱掉,眼镜摘掉,她并没有做出其他什么诸如搔/首/弄/姿,香/肩半掩,欲/露还遮之类的,便安心进房关门,然后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站麻了腿就去那边坐,我有起床气,睡着了别来吵我。”指了指桌子,楼禾矣动作利索脱了外套和裙子,穿着亵衣亵裤掀开被子躲了进去,站在外面冷死丫个不知好歹的,妄想症这么严重看一打的*图都开不了窍,显然没有他家裴江主有慧根,这方面无师自通,造诣颇高。 原本震惊于她的举动的迟席听到这话不由一愣,而后脸皮烧的更红了,只恨不得冲出门外把丢了的脸皮再捡回来,楼禾矣没看见,也没再搭理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从缓慢变的绵长,睡着了似的。 这种诱导人的习惯是她十几年来夜夜的谨慎养成的,不刻意,但对她而言是一种自我保护。 半个小时过去,床上的楼禾矣依然没动,侧身躺着,从微微供起来的被子可以看出她的双/腿是曲着的,这个房间在最右边,确实比较阴冷,不过迟席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这种聚体温的姿势躺着,她不是天澜山的盗墓贼吗?不是会武功吗?据闻轻功一绝,速度比澜卿竹还快,那么必定内功高深。 可为什么她看上去这样怕冷?整个人蜷在一起。 真是一个越看越奇怪的女人,迟席又等了半个小时,确定楼禾矣已经睡着后,他脚步轻盈的走到桌边坐下,双腿盘膝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顾府,除了王宫之外南锦国第一势力的地方,府邸内外都有重兵把守,依照顾之意万无一失的处事风格,暗处肯定也不乏武林高手潜伏。 按道理,这样的地方没谁敢来夜探些什么,充满睿智气息和严谨危险的顾府就像一张网,暗夜里对所有蠢蠢欲动的人张开血腥的口子,随时随地准备吞没外来野心和侵/犯,对外人而言,只有傻/逼/才会去顾府找茬,偏偏南锦国神马都缺,就不缺傻/逼。 夜晚九点左右,顾府内院出现了一个外来人,你如果说他是刺客,他又根本就没鬼鬼祟祟,也没穿黑不溜秋的夜行衣,一身粗布衣光明磊落的很,但如果你说他是顾府的客人,又有哪门子的客人是翻墙进来的?找了半天没找着目标居然还把躲在树上的哥们拽下来,问:“兄台,澜山主住这吗?哪个房间?” ———————— 今日的加更完毕,明天还是奖励补长评的姑娘的加更,谢谢你们的努力。^^ [2013-07-10 第一百零六章:夜聚雪中]   浑身已经被堆满了雪的哥们手脚麻了大半,血液正不循环着,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内力比他高深,他一定打掉对方全部的大牙,“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澜山主吗?他是上迦高手榜第一名,也是天澜山的盗墓贼,长的很可爱的那个,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穿的很好的那个。”来人继续拽着那哥们的手,哥们快被他拽哭了,“大侠,我手麻,您轻点。”卧槽老子当然知道澜山主是高手榜首!是天澜山的贼!长的很可爱!老子今天刚被他捆起来丢在梅林里好么? “哦好的。”来人手松了点力道,哥们好受了一些,指着楼禾矣的房间说:“长的可爱的眼睛又大大的人住那屋。” “多谢兄台。”来人把哥们拎回树上,脚尖一借力就飞上了二楼,也许是那力借的太猛,临到窗边他都没刹住,直接就撞了进去,而里面的迟席早就察觉到楼下有人,并将他们的对白听的一清二楚,早有准备把五根蜡烛挪到窗边,把来人给烫了个正着。 “哎哟妈呀!”来人反应虽然快,也不免被烫的连连惨叫,早就醒了的楼禾矣看清来人,扬手把木条编织的枕头砸过去,“顾之意和裴毓都不住这,隔壁那间。” 打扰她睡觉的,最好的下场就是到隔壁打扰人/妖化妆凹造型,然后被一百多来号保镖围殴。 来人从地上爬起来,迟席铿的一声拔剑出鞘,露出杀气:“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我叫墨三千,不是来劫财的,也不是来劫/色的,我就是……走错屋了。”肚皮二次被烫伤的墨三千举起双手,“误会,我们是熟人。”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楼禾矣,楼禾矣从床上掀被下来,随手披上大氅,神情有些慵懒又有些傲慢,“差点被你的神功震去投胎,当然不是一般的熟了。” “……”墨三千偷偷揉了揉肚皮,迟席往楼禾矣那退了一步:“你就是高手二榜墨三千?” “啊?”墨三千搔搔头皮,笑的很是尴尬,“我不小心得罪了上迦楼主,说不定他明天就把我换掉了,但是就算这样,你也打不过我。” 所以?迟席头顶冒号,墨三千对他眨了眨眼,楼禾矣扶额,“所以你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马上用你手里的剑把他从我房间捅出去。” 她一发话,纵然明知不是对手,迟席也立即严肃的举剑刺了过去,墨三千赶忙闪开,随手*烛台应对,大声道:“所以难道不是快快弃剑投降吗?” “他在鄙视你的剑术。”楼禾矣穿上鞋子,说话时头没抬起来,也感觉的到迟席因为这句话而突发猛力,和墨三千两人直接就撞破了门双双从二楼跳了下去,风雪第一时间从门外涌进,站在床边的楼禾矣被吹了个正着,一头的短发都立起来了,没戴眼镜的大眼睛十分阴沉,甚至有些阴狠。 她两手拢住大氅走出房间,从二楼居高临下俯视正在雪地上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撑着伞的余清澄和顾之意闻声赶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穿着红色的亵衣亵裤,披着黑色大氅的她坚韧的立在风雪中,短发被风吹着挡住了一边侧脸,露出来的双唇没有丝毫情绪的弧度,被冻的有些发紫,可她却一动不动站在栏杆处,任风雨将她四面八方的包围。 此刻的她就像一棵挺立在暴风雨雪中的树,任电闪雷鸣,任狂风拍打,无动于衷,顾之意因这强劲的视觉冲击楞了一楞,余清澄则早已纵身跃起到她身旁,白衣在二楼栏杆处一闪而过,楼禾矣的身上就多了一件纯白色的外套,纵然起不到保暖的作用,最起码遮住了她这一身豪放的亵衣亵裤。 “我又没有裸/奔。”楼禾矣掀了掀眼皮,正在给她束腰带的余清澄双手一用劲,差点将她的腰给拧折了,同样听到这句话的顾之意微微蹙眉,扫了眼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住手。” 他这声声音并不大,语气也不算沉,是这股令人不得不听服的气势镇住了场,墨三千和迟席对击一掌分开,迟席脚尖一点跃上楼,站到了楼禾矣身后,墨三千有些局促的望着不冷不热的顾之意,说:“我不是来讨债的。” “……”没人说你是来讨债的,老子欠你么?顾之意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敢问阁下夜闯顾府有何贵干?” “不是来讨债那么是来讨抽的?”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意,楼禾矣打了个哈欠,上半身懒洋洋趴在栏杆上,冰雪触碰到肌肤,彻骨的寒冷传遍了身体每一寸肌肤,她道:“要不要试试三对一,这里比你没节操的人多了去了。” “……”没节操1号顾之意。 “……”没节操2号余清澄。 “……”没节操3号迟席。 就知道她拐弯抹角是一定要提一提二对一的,墨三千红着脸皮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你相公的,最后不是……不是没打着么?” 相公? 哪个? 顾之意和迟席同时默了一默,余清澄冷气场大爆发,墨三千总觉有那么一双眼刀在剜自己,楼禾矣轻笑了一声,从怀里取出瑞士军刀,对着刀刃吹了一口气,凛冽的兵刃之声猝然传开,令人不觉寒毛起立,“裴毓被你打回老家了,临走前交代我,无论如何也要捅你一两刀解解气。” ———————— 你们是有多思念墨节操!!连他一句话都知道是他来了!!! 今天有加更,奖励姑娘们的补好评,另外,窝昨晚收到了小月的长评,再加上曦曦的长评,明后天都会加更^^ 大家开心么?(没有存稿的人天天都在码字哦快都来吻我一口=3= [2013-07-11 第一百零七章:美男与狐]   主人神马时候娶妻了?!所以说这位其实是主人的娘子?!迟席震惊瞪大了眼,惊恐万状的盯着楼禾矣的后脑勺,而终于想起二夫一妻梗的顾之意了然,不由看向作为前夫的余清澄,不看倒还好,一看之下了不得,前夫此刻容色欠妥,大有阉/掉裴毓又或者澜卿竹的冲动。 “我没捅/到他,为什么他要叫你/捅/我?”半江瑟瑟的人怎么都这么小心眼儿又爱记仇?墨三千掰着手指算起来,迟席打不过他,顾之意也打不过他,那个站在楼禾矣身边的前夫就不一定了,看上去很厉害并且很生气的样子,得防着。 作为一个高手,墨三千是当中最差劲的,那眼神,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不把顾贵妃和迟席放在眼里,楼禾矣往余清澄身旁靠了靠,以示意自己和弱者不是一道的,她转了转瑞士军刀,“你给他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创伤,他那颗玻璃心被你捏碎了。” 裴江主心脏的材料竟然和人民百姓不一样?墨三千喔呜了一声,忽见楼禾矣眼神一凛,手腕猛然发力,瑞士军刀从她手中脱离,在风中急速穿梭,发出类似尖叫的怒吼声,削断了一根树枝直接朝通往这座木楼的小道刺去。 众人的视线都跟着瑞士军刀第一时间移到小道上,只见户部尚书身旁是一架无篷轿子,由八人抬着,上面坐着身穿紫色长裙,披着黑色貂毛大氅,头顶着紫色斗笠面纱,怀抱着一只通体白毛畜/生的女子,而瑞士军刀的目标十分精准,在距离那女子面门十厘米的地方被人截住反甩了过来。 楼禾矣一动不动,余清澄扬袖一挥卷住了瑞士军刀还给她,两人一个神色冷冽,一个面无表情,高高站在二楼俯视楼下雪地上的人,颇有一股指点江山的气势,出奇的气场相合。 “颜家主,这边请。”户部尚书跟个没事人似的,客气的请差点被杀害的颜青娴继续勇敢大胆的往前走,而颜青娴本人也相当的蛋/定,示意轿子继续前行。 到了木屋前,轿子落地,颜青娴依然坐着,她抬头,隔着一层紫纱的视线中,二楼上并肩站立的两人非常的刺眼,就像一把刀子钻进她的心口,已经有多久没再见过余清澄了?整整七年,每一天她都记着,算着,每次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一点一滴的消息,甚至跟他有关的任何琐碎,她都要事无巨细的了解,反反复复的听说。 这七年以来,任何和余清澄的名字沾上关系的女子,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凌/辱/她们的身体,折磨她们的心志,慢慢慢慢一刀刀的剐了她们,那种过程的快感她就好像上了瘾一样,戒不掉,唯独除了上迦,除了现在这个站在余清澄身旁的楼禾矣。 没关系,七年她都可以等,七年里她杀了多少人,她有耐心,并不着急,总有一天她会像对待那些女人一样,对待这个身穿着余清澄的衣服,亲昵的站在余清澄身旁的女人。 “清澄。” 颜青娴开口,声音异常难听,嘶哑仿佛老旧录音机卡带发出的嘶嘶声响,听了令人十分难受,楼禾矣很难想象拥有这样一副嗓音的颜青娴长的究竟有多乱七八糟,她抬了抬眼角,只见余清澄闻声蹙了眉,似是十分厌恶对方这么称呼他。 “顾之意说你喜欢锦雪狐?”他没回答,颜青娴根本就不在意,顺了顺锦雪狐的毛,道:“你若喜欢,我赠你可好?” 顾之意会这么说在楼禾矣的意料之中,除了把余清澄搬出来,谁都没本事从颜清娴手里抢狐狸,更何况是亲自送货上门?而余清澄之所以纵容顾之意这么做,楼禾矣也明白其中原因,她不是矫情的人,不会把摆在眼前简简单单的事故意拧成麻花复杂化。 她想要锦雪狐,余清澄给她,就这么简单而已,就算当中还有部分其他的原因,也不干她的事。 “嗯。”目光冷冷落在颜青娴身上,余清澄不大耐烦嗯了一声,话音才落地,还在睡觉的锦雪狐就被颜青娴给顺毛顺醒了。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有你这么顺毛的么蠢女人?!被狠狠揪了一把肚皮毛的锦雪狐从颜青娴腿上站起来,举起前爪给了她一下子,如果不是颜青娴闪的快,斗笠和面纱非被这畜/生给抓下来不可。 颜青娴抓紧不安分的锦雪狐,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情绪尤其激动,“清澄,可以下来抱它吗?我的腿受伤了,动不了。” 贱人,说的好像轿子旁边那八个大汉不领你工资似的,楼禾矣把瑞士军刀收进怀里,瞥了眼眉头越皱越紧的余清澄,懒洋洋道:“畜/生,皮痒欠扒了吗?” “喀吱喀吱喀吱!”冲颜清娴再举了举小短爪示威,锦雪狐亮出牙齿作势要咬,颜青娴很自然手一松,于是就幸运的围观了一回空中飞狐。 不仅她,在场除了楼禾矣和余清澄之外,每个人的眼界都被刷新了,世界观都妥妥的颠覆了,妈/蛋,这是哪种哪样的神展开?绝壁寰宇第一狐! 从颜清娴怀里一跃跃到楼禾矣肩头,还没享受够愚蠢的人类膜拜的目光,锦雪狐就被楼禾矣从肩膀上毫不留情的拍到地上去,它昂起头不满的控诉了两声,见楼禾矣不搭理它,便十分委屈的踱步到余清澄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喀吱喀吱。” “……”余清澄低头看它,锦雪狐抬头望他,重复了一遍:“喀吱喀吱喀吱。” 你/妈/的,这只贱/狐狸居然还会说:帅哥,抱抱姐呗。楼禾矣捏了捏眉心,对上余清澄迷茫的眼神,翻译道:“让你抱抱它。” _____ 今天加更完毕,哦吼吼,你们日思夜想的锦雪狐来咯,速速奉上美男讨它欢心嗷嗷嗷,一定要有余榜首这样的姿色才能勾/引到锦雪狐哦!!不要大意的一拥而上吧!!!! ^^窝是卖萌失败的亲妈 [2013-07-11 第一百零八章:强强相遇]   原本她也就随口翻译,没想到余清澄当真弯腰抱起了锦雪狐,这畜/生两只小短爪搭在余榜首胸/口,脑袋一个劲的往余榜首胸/口钻,还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很傲娇的扭头用鄙视的眼神俯视楼下的颜青娴,“喀吱!” “刁妇!”楼禾矣免费翻译,这一手露的,直叫楼下几人与躲屋顶躲树上的众哥们凌乱了半晌,卧槽,这个世界还科学吗?有了鸟语的发展之后现在狐狸语也要和人类接轨了吗?众人无不震惊,只有颜青娴,眼神早在锦雪狐跳到楼禾矣肩头上的那一刹那,狠绝到了极点。 “喀吱喀吱喀吱。”无知的凡人,锦雪狐鄙视的斜了斜红眼睛,把脑袋凑到余榜首怀里求抚摸,顺利被余榜首抚摸了两下后,舒服的直叹气,楼禾矣在一旁鄙视的不行。 大千世界,但凡是母的,就没有不好男/色的,你看,畜/生都知道余小白脸秀色可餐,可调戏可观瞻,由此足见余小白脸的美色已扬名畜/生界。 “你与锦雪狐如何交流?”虽然已经从南锦王口里得知两尘宫的女乐者能与锦雪狐交流,然而现场目睹又是另一种感受,说不上来的怪异和灵异,顾之意拾阶而上,迎风微微眯眼,唇红齿白,白玉无瑕,气质尊贵,十八骨伞下嫩绿色华丽衣袍一路铺开,随着他的脚步沿着木阶缓缓而上,碰落了不少积雪,这美/色直叫迟席奇怪为何他竟未排上美男榜? 顾之意走到她身边,带了一身风雪萧瑟,楼禾矣与他四目相对,“想必南锦王告诉过你我能和锦雪狐交流,我重复一遍,这畜/生傲娇,挑人品选择*流。” 所以,老子们都是没人品的人吗? 无辜躺枪的户部尚书,迟席,墨三千等默,当事人顾之意蛋定的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啊,不疾不徐道:“自然,同类方便交流。” 话一出口,院子里霎时便静了下来,唯有墨三千阁下不满高声道:“你怎么能骂人呐?!” 丫难得聪明一回,不赶紧攒着就尼玛的又犯蠢了,倘若裴江主在的话,这是发自肺腑的心声,实际上,我们裴江主贴心的小棉袄迟席现在就很不理解高手二榜他是怎么茁壮成长到现在的。 顾之意瞥了脸红脖子粗的墨三千一眼,道:“顾某辱骂了何人?” “楼上余榜首旁边那位姑娘啊。”墨三千指着楼禾矣,正义感满满。 很好,一下子,暗刺升级明讽,连我武林萌主锦雪狐都听懂了,从余榜首怀里伸出前爪指着顾之意,“喀吱喀吱喀吱!” 这一定没好话,只有傻/逼才会问,迟席想着,傻/逼墨三千就问了,“它说什么了?” 顾之意眯了眯眼,俊美的五官散出一股夺魂噬魄的妖异冷邪,楼禾矣面向他,牵起嘴角一笑,“它说想和你交/配。” “!!!”墨三千。 “!!!”迟席。 “……”颜青娴。 “……”余清澄。 “……”树上屋顶上认真围观的众位好汉。 “喀吱喀吱喀吱。”窝没有这么说!锦雪狐又叫了起来,楼禾矣对顾之意说:“问你有意见么?” “……”锦雪狐。 如果说顾之意那句同类是人身攻击,那么楼禾矣这句交/配绝对是辱骂了顾家上下甚至一祖坟,一直沉默不语的户部尚书无法再冷静听下去,冷声道:“姑娘话是否说的太过了?” 老东西,护犊子来了,你家顾贵妃嘴巴毒着呢,用不着你们双贱合璧,楼禾矣越过顾之意一步步走下木阶,由于身上余清澄的白衣过长,她不得不提着走以防止滚下去,这样一个规矩矜持的动作由她做来,竟有一种压倒性的压迫。 好家伙,把普通楼梯走成天国的阶梯了! “哦,然后呢?”不急不缓走到户部尚书身前三步外停下,楼禾矣正要开口,余清澄怀里的锦雪狐就嚷了起来,“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这畜/生又在做什么怪?户部尚书此刻分外想剥了锦雪狐的皮,琢磨了好一会听不懂的墨三千问:“它说什么?” 楼禾矣没看他,似笑非笑对着脸色铁青的户部尚书说:“你想知道,尚书府的主人未必想知道,这是在他的地盘,他说话大声是理所当然,你们谁敢粗着脖子嚷一嗓子,就是太/屌/了。” ________ 我上个月的稿子发完了,好忧愁,有种火烧屁/股的赶脚,在这个热到特别想裸/奔的炎热夏季,对着电脑真是各种脸皮痒啊,于是我今早把自己的脸皮抓红了,五条小红印,触!目!惊!心!(这货的行为一点都不科学 所以亲爱的兄弟姊妹们,容许窝攒稿几天,再来把剩下的两篇长评的加更还给曦曦和小月,一定要见谅啊,窝会努力攒稿的,就几天时间。 (窝含泪退下了,你们可以继续贡献长评,窝都会把加更补回来的!!!!!!握拳!!!! 这不是要停更,而是这几天不加更,每天的一更还是照常的!!!!!!! [2013-07-12 第一百零九章:针锋相对]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来者是客,也未免太过嚣张,连神经大条的墨三千也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更何况在官场上爬滚了大半辈子的户部尚书,立时怒了,“姑娘当顾府是什么地方了!岂由得你如此放肆!” 这一声中气十足,自然无人去触霉头,除了余清澄淡定的抱着锦雪狐之外,大家的目光纷纷集中在楼禾矣身上,只见她面无惧色,阴沉的大眼睛像两个黑洞,合着风雪往侧面吹来,一头短发挡住了她大半张脸,说不出的阴森,“哦,然后呢?” “你!”户部尚书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狂的人,还是个女人!当即有些瞪目结舌,可把暗处多少哥们卧槽翻了天,神马是真汉子!这奏是! 很快,他们就见识到了另外一名女汉子,坐在轿子上看了大半天戏的颜青娴在众多下属的努力下,坐的四平八稳到了户部尚书身旁,一袭紫色衣裙迎风乱飘,尚未言语,便已气势逼人。 作为一个女人,她的气势无疑是令人恐慌的,只听她的嗤笑声在院子里响起,轻蔑,嘲讽,还有得天独厚的孤傲,她笑的并不夸张,可以说只是轻哼了一声,在场所有人却都听的出她这一声里的所有情绪,不觉手心冒冷汗。 “一个没有内力的女人,手法倒是难得的精准,那夜你背后的男人是谁?”颜青娴开口,声音像个七老八十的婆婆,却不似刚才她对余清澄说话的语气,尽管此刻她的表情被紫纱挡住,楼禾矣也察觉的出她的不善。 “是谁不重要,重点是你要为自己所做的接二连三买单,我不接受刷卡或者欠条,那根树枝只是利息,这里不是欠债的才是大爷的年代,现在你可以开始享受被恐吓的过程,我向你保证,丰富并且多姿多彩。”楼禾矣耸了耸肩,嘴角的笑阴森至极,“你会喜欢的。” 对手,这是颜青娴对她的第一印象,楼禾矣弹了弹不断飘起来挡住她视线的衣袖,两眼一斜,眼角扫向了二楼木栏处的余清澄,以及余榜首怀里那只极力摆出和余榜首一样面瘫的锦雪狐,她说:“比如那只你以为余清澄喜欢到愿意看你第一眼的小畜/生,它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礼物,这里面有你一份功劳,但不算在利息里,怎么样,这种方式你是不是更喜欢?” 她没有刻意控制音量,恰巧大家又都是武林高手,耳朵尖的很,不过倾斜了重点的恐怕只有墨三千一个,他紧张道;“楼姑娘,今日是你的生辰吗?我没带贺礼来,太失礼了。” 他话音一落,梅苑诡异的沉默了好一会,真是个冷场高手,楼禾矣瞥了他一眼,“我不认为你还能送的出比墨卷沧浪更具现实意义的东西来。” “……”窝还是先潜水吧,墨三千捂住嘴巴,暗处不少人对他使眼刀,这真是毁气氛的一把好手啊。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我拭目以待,相反,你这一辈子都将逃不出我的视线范围,被囚一生的滋味尝过吗?就是在巴掌大的一间牢笼里度过你惨淡的余生,在这之前,亮出你尖利的爪牙,尽情狂妄。”面纱下,颜青娴的眸光闪烁着鲜血瀑布般的红,长这么大,楼禾矣是头一个对她而言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自己的嗜/血/欲/望因为这个狂妄的女人而飞涨到膨胀的程度,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相同的,颜青娴也是第一个对楼禾矣而言这么不知死活的女人,却并非第一个人,这个世上除了段少寒之外,在这二十一年里,颜青娴是楼禾矣见过第二个,仅仅只是一道声音就气势磅礴,让人不寒而栗,胜过任何狠角狠话。 然而现在,令她忽然之间感到窒息的并不是颜清娴的声音,而是颜清娴所说的这句与当年段少寒一模一样的话,甚至一字不差。 楼禾矣有一刹那的胆颤,颜青娴的声音分裂出一条条纤细的线缠住她的颈脖,引导她不受控制的去接触那段隔世过往,打开她脑海里被段少寒囚在身边的那三年,每个细节,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每个眼神,每个白天夜晚,都像扎进了她的骨头里,固执而强势的拽着她的神经,成为了她身体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大雪持续在下,梅苑因为她的异常而更显安静,每个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反常,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双拳握的非常紧,青筋都凸了出来,如果仔细观察,还会发现她被宽大的白衣墨氅裹住的身体正在颤抖,好似惧怕着什么。 这一幕令很多人大觉不可思议,尤其顾之意,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女人聪明并且很有胆量,异于他过往曾接触的任何女人,甚至任何男人,他在她眼里看不到分毫普通女性具备的软弱温婉,所以他没想过在颜青娴面前,这个女人竟然……怕了? “那就睁大你的狗眼看着她怎么狂妄!” 正当余清澄准备下楼的时候,身后房门嘎吱一声开了,也许是对方没关窗户的原因,风雪从房里急急涌出,带出一股冰霜严寒,顶着张奥黛丽赫本人皮面具,戴着头爽朗短发的上迦从一片银白中走出,绣了百花齐放的深红色华服夸张的铺在地上,裙摆边压上了一层层的锦线,出挑颜色耀眼夺目,奢华精美令人大开眼界,她在万众瞩目中难得没有逗留在余清澄身边,一名保镖撑着柄紫骨伞跟着她,只见伞下,她浓淡适宜的双眉有着独立女性的魅力与知性,那双比顾之意还要更深邃的眼眸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妖异且犀利,直竖而下的鼻骨高/挺/立/体,使其五官更加高傲精致,最叫人惊艳的,莫过于那两瓣色彩嚣张的红唇,似泼了血的烈焰一般灼热妖艳,胜过梅苑里冰肌傲骨的红梅,胜过黑碑林里的大片映山红。 她一步步顺着阶梯往下,始终目不斜视,这张来自异时空的容貌宛如精魅所化,焕然一新,合着这一袭原本并不相配的奢华古装,相/交出惊心动魄的视觉盛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无法从她脸上移开,犹如观赏一场精彩绝伦的优雅盛典。 —————— 窝今天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不要问窝为什么,因为窝与裴江主一样,每个月总有的那么几天到来了TT 裴江主:关老子屁事!关老子屁事! 寂寞染:儿,娘想你。 想裴江主的都在今天的留言里打一句(大裴江主千秋万载一统骚/包)^^ [2013-07-13 第一百一十章:不治之症]   这一幕不知被何人传了出去,往后的江湖中,上迦楼主已非仅有天下百晓生这一称号。 路过目瞪口呆的墨三千身旁,上迦接过身旁人的伞,脚下踩出的每一步雪碎声都似敲在众人心头,她面向颜青娴,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逼出了一身的桀骜,“你以为绑架开/苞栽赃嫁祸只消一根树枝便抵过?颜青娴,那一夜只是一个警告,今日之后,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你要迦死的难看,迦便让你活的更难看,比你这张见不得人的脸还难看!” “你配吗?”不需想此人是谁,看到对方的第一眼,颜青娴就已准确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她低嗤了声,上迦闻言却大笑:“你当一个浑身铜臭味之人,是何高贵身份?你岂配以此等不知尊卑低贱的语气与本楼主说话?天下首富?呵,谁给你的脸?你还有脸么?” 最后五个字准确无误狠狠的刺中了她的痛处,好比已经结痂的伤疤被再次挑开,露出了鲜血淋漓的骨肉,宽大的袖口下,颜青娴握紧双拳,上迦走近她的轿子,没有人拦着她,更没有人出声。 “你敢告诉清澄你是谁?你的容貌因何而毁?荒山里那座梨花冢下埋的是什么?”扬袖垫脚,上迦一手撑伞一手撑在轿边,一米七多的身高令她很轻松就附到了颜青娴耳旁,她提起红唇勾出妖冶艳媚的弧度,轻吹一口气,缓缓点亮早已灰暗的过往画面,“这些年你都做过什么?杀了多少人?这样的你,有勇气有资格让清澄知道你究竟是谁吗?你以为凭你面目全非,清澄会信吗?在他心里你早就死了,顶着这张丑陋的脸,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与清澄再有任何瓜葛!你不甘心又怎么样?杀再多的人能挽回什么?” 她的声音并不算低,却没有一个人听的到,但也没人觉得奇怪,在场无一不是高手,无一不清楚上迦的上百名高手保镖正用内力在她与颜青娴周围筑起了一道围墙,连一只蚊子也钻不进去,他们只看的见颜青娴的身体逐渐僵硬,似一尊被冰裹的雕塑。 上迦转身,指着五六步外被暴风雪包围的楼禾矣,笑容令高抬的颧骨散布出愈加蛊惑人心的美,*一般惹人上瘾,“你看到了吗?穿着清澄白衣的那个女人,你明白了什么?痛苦吗?恨吗?你的心是不是被千刀万剐了?再看迦这张燕妒莺惭的容颜,你嫉妒吗?即便迦什么也没有,即便迦让他恶心,最起码迦光明正大,有脸站在他面前,你呢,你只是个见不得光内心阴暗手段阴狠的丑女人。” “再看看清澄,你从他的眼里看到你自己了吗?没有吧。”上迦微笑,红唇微启,缓缓吐出:“因为他的视线一直在楼禾矣身上,从头到尾没有看你一眼,你最好不要再派人企图接近他,下场一定千篇一律,像上次那样被当做刺杀死的一个不剩,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你派人是去干吗的?他只是……很厌恶你。” “住嘴。”颜青娴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回想那段遥不可及的年岁,上迦却好似钻进了她的大脑,窥视着她的全部思想,毫不留情的掏挖那段没有人知道的往事,“迦曾收藏过一幅美人图,一袭白衣的少女横卧一塘紫莲间,如瀑乌发尽散在水中,紫莲绿荷半遮半掩住少女的惊人容貌,只露/出额前半边妖艳的梅花钿,鼻下半边惹火红唇,以及那半边倾城姿容,半阖半开的银河之眸,当真是仙人之姿,迦诚心多年寻找,却不曾再见那少女,倘若她仍在这人世,上迦美人榜首善娑娑亦逊色三分。” “可知这幅画迦从何得来吗?可知画卷落款处是何人之字?迦告知你如何?那落款处乃……” “够了!”颜青娴厉声呵斥,猛然出手一把掐住了上迦的脖子,在她动手的这一瞬间,两边势力几乎同时爆发,上迦把手一抬,止住了任何人的动作。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挫骨扬灰,让你带着你所有知道的事,葬于九幽之下!”颜青娴将指甲掐进上迦的脖子里,血顺着她的颈脖染上了衣领,鲜艳而刺目,她却笑了,“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当初雪化溪流淌下山涧的声音,现在的你,声音好比一块被撕裂开的碎布,真是恶心。” 颜青娴狠狠甩开上迦,上迦却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角的笑意如森森白骨般渗人,“就算你杀光了全天下的女人也于事无补,清澄……此生再不识得你。” 此生……再不识得你。 心口蓦然一痛,颜青娴生生呕了一口血出来,血色点点溅红了紫纱,似泼了朱砂一般鲜艳,余清澄等人一概漠视,唯有一家之主户部尚书,端出了待客之道的风度,虽然乍见她吐血也很惊讶,表面总得客套两句:“颜家主,不如先行移步客房,待本官命人入宫向王上求位御医。” 他话刚落地,上迦便似笑非笑接道:“尚书大人大可不必白走一趟,据迦所知,颜家主此乃不治之症,若是持续不自量力妄动念想,没几年好活。”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不识台面的墨三千立即问:“颜家如此大家业,颜家主也未夫嫁,倘若哪日不幸过身,偌大家业算何人?” “……”算谁都不算你这个乡巴佬,树上的哥们闻言没蹲稳,脚一滑险些滚下来,不慎碰落的雪块不偏不倚砸到楼禾矣身后迟席的脑门上,迟席:“……” “走。”颜青娴扶着轿沿慢慢挺起腰背坐直身体,嘴角的血顺着下颚淌进了身体,竟比这场漫天大雪还要再冷上三分。 数人之轿抬着颜青娴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风雪在她身后铺天盖地,拍打着那笔直而瘦弱的背影,梅苑应景而生一股彻骨寒凉的萧瑟。 她一走,户部尚书自然礼数作全,只得先不计较楼禾矣的账,向顾之意使了个眼色后便追着颜青娴去了,上迦走向楼禾矣,将她护在伞下,“你怎么了?” ———————— 木有几个人想念裴小三,窝好桑心TT [2013-07-14 第一百一十一章:散场有时]   楼禾矣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顺着木梯上楼,进房时迟席理所当然要跟进去,却被比他先一步进房的余清澄给关在了门外,险些砸坏鼻梁。 “……”迟席一愣,顾之意对此视而不见,也没有给他再安排一间房的意思,只对楼下的上迦道:“敢问楼主,不知颜家主得了何不治之症?” 颜青娴得了绝症,这消息竟然没有半点走漏风声。 上迦抖了抖衣裙下压着的雪,抿了抿烈焰红唇,挑眉道:“迦认为,顾公子此时该关心的并非颜青娴的死活,纵然礼部尚书之事已无关紧要,但这么拖着南锦王,可要仔细火候脱离掌控。” “那么依楼主之言,此事该如何处理?”顾之意从善如流,上迦也不废话,“颜青娴尚未入住顾府之前,此事确实棘手,无论你如何作答,凶手是谁,南锦王都将以办事不利或者更得寸进尺,诬陷户部尚书杀害礼部尚书栽赃军部老将,欲谋朝堂欲行不轨,一窝端了顾府。” 顾之意但听不语,上迦继续道:“原本此事迦再三掂量,得出了一良策,不过依现今情况而论,已不需要了,你今日是否当着南锦王的面索要锦雪狐?以清澄为由?” 顾之意点了点头,道:“王上尚未将锦雪狐转赠颜家主之前,顾某便当着王上之面恳请颜家主割爱。” “道是府中余姓友人因喜爱锦雪狐而不远自天岁皇朝而来?”说到这,上迦皮笑肉不笑哼哼了两声,顾之意只当做不见,煞是从容的点了点头,只听上迦说:“如此一来不仅得了锦雪狐,颜青娴亦入住顾府,你公然以清澄相要挟,又获颜青娴这个天下首富撑腰,即便你胡说八道礼部尚书乃是自尽而亡,南锦王又能将顾府如何?他只需顺藤摸瓜,便可知颜青娴此生绝无可能助他对付天岁皇朝,又怎敢轻易动顾府?除非他甘冒着王朝败毁的危险也要跟你同归于尽,那就另作别说。” 眼下局势,确如她所说,南锦王得安分好一段时间,顾之意淡定的走下楼,上迦看着他步步走向自己,锦衣华服,紫冠玉容,似走下圣殿一般气度不凡,如此人中龙凤,怎甘屈于南锦王之下? 无论是将王之才,还是兵法之学,甚至治理国家的气魄,尚是弱冠之年的顾之意都已远胜南锦王,他们之间,谁王谁寇,毫无悬念,上迦道:“此事圆满解决,一举多利,顾公子着实不负天下传闻,实在满腹乾坤。” 这话中的讥讽不藏不遮,赤/裸直接,顾之意根本不在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来到她面前微微颔首行了一礼,“此事得以平息,顾府得以安平,全仗楼主计策,不吝指点顾某良机,顾某铭感五内。” 虚伪,上迦翻了他一个白眼,道:“若说指点计策,迦不过纵观前后顺水推舟,若非禾矣要锦雪狐,若非清澄愿意给她找回锦雪狐,也不会有你之后的一石三鸟,既得锦雪狐,又解礼部尚书之危机,更重要的是,你令南锦王死了那颗巴结颜青娴铲除顾府攻打天岁皇朝的心,干的漂亮。” “过奖。”顾之意不卑不亢不造作,对她的褒贬照单全收,淡定的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这样的大将之风,上迦是欣赏的,说出口的话却不好听,“你也无需多谢禾矣,清澄与澜山主或许有心借禾矣的要求顺道解顾府危机,但你要相信,禾矣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顾之意挑眉,自是心如明镜,上迦勾唇一笑,“倒是迦废话了,顾公子看样子是个明白人,那么该如何处理礼部尚书一事想来也无需迦指引,顾府在朝中独大,异声必定不小,顾公子铲除异己的好时候到了,此事不宜久拖,兵部乃国之根本,若是动乱了……对你将来接手家国,可没好处。” 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叫任何一个人听到,表面上定然会诚惶诚恐作作样子,例如此刻不慎窃听了这两个逆贼预谋家国全过程的墨三千阁下,两眼灯笼一样大,不过上迦对顾之意有信心,而顾之意也十分如她所料,从容又颔了颔首,“楼主所言极是,顾某已有打算。” “此事遭你有意拖延数月,兵部老将对南锦王不免失望,此番由你出面给他们一个清白,日后登位称王,他们自然鼎力相助。”明的暗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到了她这里都不需要刻意矫情做作,上迦俯身靠近顾之意耳旁,笑道:“南锦王这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自掘坟墓还不算,恐怕退位后,一生名誉尽毁你手。” 言罢上迦哂笑着越走越远,礼部尚书之死,两尘宫乐者与锦雪狐,南锦王挖了这么多坑让顾之意跳,最后却把自己给埋了。 真是……好大一个悲哀,作为王者的极致耻辱。 上迦一走,躲在树上,屋顶上的那些人纷纷驾轻功追了过去,每个人都跟雪人似的,飞起来掉下一大片的雪,原地站立的顾之意幸亏是撑着伞的,否则以那些雪的量而估计,他会被整个埋起来。 趁着他黑脸,墨三千速速跑上楼梯,他以为自己轻手轻脚,浑然不知把木梯给踩的嘎吱嘎吱响。 “阁下似乎还未说明夜闯顾府的来意。” 顾之意转过身面向楼梯中间以怪异的姿势停下脚步的墨三千,正待进一步严加拷问,却见那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风一般刮上楼,把门口的迟席撞的东倒西歪,开门,关门,动作相当疾速,仿佛后面有一大帮没戴面纱的颜清娴追着他。 “……”顾之意。 “……”迟席。 “砰!” ———————— 每日一更,每日一卖萌,每日一欢腾^^ 鉴于不宜雪藏裴小三太久,窝决定把丫放粗来!!!! [2013-07-15 第一十一十二章:同床共枕]   楼禾矣房里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顾之意和迟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我们就这样隔着一扇门围观吧,余榜首的脾气不大好,被打扰了二人世界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 房里,刚刚被余清澄进行了丧心病狂殴打的墨三千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挪到角落里,呜呜呜呜,为什么高手榜上没有余榜首的名字?这不科学!俺被上迦楼主欺骗了。 (哦吼吼,老娘会告诉你,除非排在第一名,否则老娘才不要委屈清澄排在任何人名字的下面呢,上迦捂嘴客串。) “喀吱喀吱喀吱。”踩在棉被上的锦雪狐昂起头颅,用轻蔑的眼神鄙视高手二榜的窝囊,被鄙视了的墨三千这是头一次见到传闻中的锦雪狐,刚才在楼下人多,没他说话的份,不然他是真的很好奇这只通人话眼珠子是红色的小畜生,于是问:“你能和灵魂说话?那猜猜我在想什么?” 锦雪狐翻了他一个白眼,扭头对楼禾矣叫:“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楼禾矣听完嘴角狠狠的抽了几抽,看墨三千好比看当年晕倒在迈克杰克逊演唱会上的女粉丝们,“你为了要澜卿竹的签名偷偷摸摸爬顾贵妃家的墙,不怕顾贵妃和他爹打断你的飞毛腿?” “顾老板打不过我。”墨三千嘀咕了一声,楼禾矣指了指余清澄,“这位是顾老板的青梅竹马,他可以代替顾老板对你进行一切亲/密/接/触。” 实际刚才他已经用他的腿亲/密/接/触我的腿了,墨三千揉着小腿往角落又挪了挪,楼禾矣问:“你要他的签名干嘛?脑残粉?” “我的新老板说,拿到澜山主的签名就给我一千两。”墨三千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见楼禾矣一脸被雷劈,忙说:“一千两我可以好几年不接活。” 他神态很严肃,楼禾矣掐指算开,汇率问题总是那么的操蛋,往最客气了算,一两等于人民币八十八块,那么一千两…… 到底是哪个暴发户卧槽,天灵盖被艳/照/门夹了还是被驴屁熏了? 楼禾矣默了一默,窗外天已经很黑了,没有十二点也有十一点半,她不大耐烦揉了揉额角,“澜卿竹不在顾府,去找裴毓玩了,你可以走了。” 天澜山的盗墓贼什么时候和半江瑟瑟的裴江主感情这么好了,居然追着玩,墨三千的脑袋有点用不过来,楼禾矣没再搭理他,径自脱了大氅,脱了白衣,掀开被子躺上床,墨三千目瞪口呆看着她,“你……你……你……你不知廉/耻!” 原本踩在棉被上转圈圈的锦雪狐被楼禾矣抖到地上去,圆滚滚的屁/屁/摔的非常痛,当即就一跃而起向墨三千扑了过去,伸出两只小短爪把他的衣服从肩膀到脚,挠破了…… 挠完锦雪狐撒开丫子跑到余清澄脚下,抬起一只小短爪拍着地,冲着墨三千此刻的造型疯狂的……笑了起来。(请大家自行脑补这个不科学的动作) 妈/蛋,这难道不是哪个倒霉的人类魂穿到畜/生身上吗?这真的只是一只狐狸么卧槽,楼禾矣和余清澄都是第一次听动物笑,被它这副嘻哈猴和小幺/鸡/杂/交的嘴脸雷的不轻,再看此刻露出了双/乳/和若隐若现白花花大/腿的墨三千,色/情的现场已经不能用暴/露/大意的概括了,于是,楼禾矣很淡定的回嘴:“荡/夫。” “……”这绝壁不是一只普通的畜/生啊,俺被调/戏了,俺的贞/操/被/玩/弄/了,何等如魔似幻的宠物和主人,以及宠物主人的前夫,墨三千泪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慌乱的抱住了自己的胸冲出门去,楼下的顾之意只听他大喊了一声:“墨卷沧浪!” 排山倒海的内力把楼禾矣房间的门窗以及上迦那间的门窗都震飞了,霎时间雪块四碎散了满楼,飘飘扬扬唯美至极,待到平静,墨三千早就没影了,而无缘无故遭了横祸的迟席非一般震惊的盯着楼下见证了全过程的顾之意。 顾之意以怒火渐起的眼神残忍的告诉他,哥们,方才你被高手二榜用绝招给抢劫了一件外套。 “……”迟席。 门窗被震飞,刚躺下床的楼禾矣深吸一口气,穿着亵衣亵裤从迟席和顾之意眼前晃过去,一脚踹开第三间门窗侥幸苟活的房间,余清澄一脸铁青跟在她身后,刚要进房,楼下的顾之意忙道:“清澄,天色不早,我替你准备了客房。” “不用。”余清澄头也没回进了房,锦雪狐扒在他肩膀上冲顾之意怪叫:“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坏人洞/房/花/烛/夜,死/基/佬! 顾之意听不懂,没搭理它,也没搭理被扒了外套的迟席,径自往回走离开梅苑,等到夜深凌晨之时,上迦回来,指着不翼而飞的门窗把迟席一顿痛骂,“老娘的房门怎么你了!你是有多苦大仇深竟然对它下此毒手!快招!是不是裴江主临走前吩咐你一定要让迦食不知味寝不能安!卑鄙!太卑鄙了!” 迟席被她气势汹汹揪着衣领,又被她身后上百名保镖以气势进行生命威胁,立即就把墨三千这个抢劫犯给供了出来,“是墨三千拆了你的门窗。” “迦就知道是那个小兔崽子,一定是要不到榜费所以拆门窗泄愤这么低俗!没品,没品!”知道自己冤枉了人,上迦连忙假装你衣服有褶皱了我帮你拍拍,拍拍他的衣领,又拍拍他的肩膀,上迦道:“好好努力练武,争取把墨三千那个穷/屌/丝挤到第三去!让全天下人以后都叫他小三,跟你家裴江主一个绰号。” 所以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叫我小三? “……”她刚才骂主人了吧?有的吧?迟席有些恼火,但看看上迦身后那百来号脸上写着:哥们一帮被大雪招呼了一整天连/撸/管的空都没有/欲/求/不满很暴躁你小子最好不要整什么幺蛾子不然叫你菊花残满地伤,的打手们,就只好把火咽下去了。 是个上道的,上迦很满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自然的走向了这里唯一一间门窗建在的房间,并且顺利打开门,对着床上两个人一只狐狸,瞪大了画着烟熏妆的欧式眼。 _________ 历史性的捉/奸/时刻反反复复的到来了!!!兄弟姊妹拉起袖子!!!!!! [2013-07-16 第一百一十三章:湖边斗殴]   “你们……你们……” 雕花大床上,余清澄躺在外面,楼禾矣躺在里面,中间躺着一只学着人类的姿势四/肢/大敞肚皮朝上的锦雪狐! 一家三口过于谐和,上迦一时惊呆了,余清澄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离床十步远的地方,锦雪狐紧随余榜首脚步,对上迦腹黑的眨了眨红色的眼珠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臭人妖,小皮紧了欠挠了。 对上锦雪狐的小眼神,上迦没明白过来,是迎面砸来的一个枕头令她恍然大悟,忙夺门而出跑到迟席身后去,两人站在门外楼梯口,听屋里噼里啪啦好一阵响才安静。 “……”什么情况?迟席不大清楚,预备去看看,上迦不知道这算不算发过起床气了,让这小子去试探试探也好,就没拦着。 迟席大步朝前,勇敢的奋斗在第一前线,一只脚刚踏进房门,迎头一个脸盆砸来,他单手接过迅速闪了出来,上迦夺过脸盆挡在自己脑袋前面,心有余悸道:“好凶猛。” “……”到底什么情况卧槽好险,当了一回替死鬼,迟席怎么也不肯再去讨虐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屋里传来锦雪狐的喀吱喀吱声,上迦这才小心翼翼走过去,在房门口探头探脑,楼禾矣和余清澄已经重新躺下,房里静悄悄的,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针扎一样难受。 “喀吱喀吱。” 听到脚下传来声音,上迦低头看去,只见锦雪狐正用小短爪把她往外推,尾巴一甩一甩的,煞是可爱,不由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连你也赶我走。”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腻再不走,窝都不能上床躺在余榜首旁边偶尔把小短爪搭在余榜首的胸/肌/上揩/揩/油/神马的了!锦雪狐坚持把上迦往外推,上迦苦笑着把跨在房里的那只脚收回来,下一刻,门就被这傲娇的小畜//生给关起来了。 房内,余清澄和楼禾矣在不同的时间里各自曾经睁开过眼睛,门外,上迦顶着风雪,站了一夜。 翌日十一点左右,楼禾矣醒时得知颜青娴和上迦都已经离开了南锦国,一个连夜走的,一个天亮才走,迟席递给她上迦让转交的盒子,并说上迦离开之前曾和余清澄见过面。 楼禾矣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张顾之意的人皮面具与一封信,信上并没有字,只有左下角的钤印,也就是印章,简简单单两个大篆上迦。 把信折好收进怀里,楼禾矣揉了揉翘起来的头发,神情有些懒怠,“颜青娴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个方向?” “昨夜丑时离开了南锦城,往南方向去。”迟席答,楼禾矣点头,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裴毓走前不可能什么都没交代他。 吃了点东西,两人上街,锦雪狐迈着小短腿跟在她身边,为了防止它的眼睛过于吸引人,楼禾矣用一块丑陋的粗布抱住了它高贵的头颅,尽量令它看起来像一只小/日/本银狐犬。 今日的南锦街道比往日更加热闹,小摊贩吆喝之余常交头接耳八卦,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无不谈论着什么,楼禾矣一路上听闻不少事,例如两尘宫乐者当真引出了锦雪狐,而锦雪狐当真能与魂体交流,讨论的最厉害的莫过于杀害礼部尚书的凶手已落法网,明日午时便要问斩。 说到办事效率,大顾贵妃当仁不让。 什么是因祸得福?两尘宫就是最好的例子,锦雪狐的事一旦传遍天下,天岁皇朝的官府一定会放了他们,他们不劳而获白占便宜,恐怕以后大门会被求学者给挤爆了,身价倍涨,好混的很,楼禾矣两手拢进袖子里继续往前走,毫无目的一条街一条街的逛,专往人群熙攘的地方钻,迟席抱着身材微胖的锦雪狐跟在三步后,忽听她说,“多少人跟着我们?” “五个。” “南锦王的人?还是颜清娴的人?” “不似江湖中人,应当是南锦王的人。” “一挑五,有把握?”楼禾矣问,迟席道:“有。” 很好,楼禾矣直接拐了方向,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一片安静的湖泊,锦雪狐很自觉从迟席怀里跳到她脚边,因天气寒冷,这里基本没人来逛,只有远处几个穷酸文人坚持装/逼。 既然被引到湖边,跟踪的人也不好意思再藏着,纷纷现身,是五个青少年,统一服饰着装,穿青色的衣袍,头发用青色的布袋高扎着马尾,个个腰间佩剑,板着脸非常严肃,再有个板着脸加1的迟席,楼禾矣觉得自己此刻面对的不是人,而是几本书皮印着‘此页无法显示’的无字天书。 “来做道选择你,A,先招供后上刑,B,先上刑后招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楼禾矣裹紧身上的大氅,连指甲都不乐意露出来,“如果我是你们,一定选择先上刑后招供,造成屈打成招的惨象,回去后也许不会再挨揍,你们觉得呢?” “……”五位骚/年默了一默,竟然一起点头同意了,楼禾矣:“……” 好的吧,楼禾矣往后退了几步,迟席收到暗示把剑一拔横扫而去,招呼都不待打一个,锦雪狐见状原地站了起来,摆好姿势开始扭/腰/摆/臀,两只短爪高举:“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加油加油,裴小三的贴心小棉袄加油,攻掉攻掉,全部攻掉。楼禾矣:“……” 十五分钟后,那五个骚/年被他攻的抱成一团,很大一部分还有这只会站起来并且会跳拉拉舞的锦雪狐的功劳。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弱受们你们弱爆了!锦雪狐迈着步子在弱受们面前优雅踱了一圈,鄙视手下败将般的眼神令手下败将们集体:“……”卧槽畜/生你还好么? ________ 会跳拉拉舞,会调戏小攻小受,是腐中长老的宠物谁要领养,速速报名来^^ 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老娘是女王!) [2013-07-17 第一百一十四章:醉狐吃鸡]   这是楼禾矣见过最丑陋的打架姿势,不是骚/年们丑,而是迟席丑,裴毓尼玛的究竟是怎么训练的?有人把腰扭了又扭就为了不让对手成功的换个招式喘口气吗?有人把脚抬到极致高就为了避开一剑的同时就真的只是避开一剑而不是避开了三四剑吗?其实你那一脚不用抬到脑袋上那么高,你只需要稍稍一抬就可以达到抬那么高的相同效果了,真的不需要冒着大腿肌肉被拉伤的危险也要做这么损己利人的高难度姿势。 把五个骚/年都打趴了,迟席还剑归鞘,锦雪狐迈步到他面前,昂起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迟席对上这双红溜溜的眼睛,默了,楼禾矣翻译:“干的好,干的妙,干的五只小受嗯/啊/嗯/啊/叫。” “……”骚/年们瞪大了眼。 “……”迟席受了极大的惊吓,天呐,这哪里是狐狸?这其实根本就是魂穿吧,一定是的啊,哪个倒霉的熊孩子被命运这么捉弄。 “程序走完,可以招了。”楼禾矣朝其中一名少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开口。 被钦点的少年觉得再挣扎就太矫情,于是就招了,“王上命吾等查探假扮两尘宫乐者是何人。” “现在知道了?”楼禾矣道,那少年苦着脸默默点头,知道了,天澜山的盗墓贼,上迦新设的奇人独榜。 “回去交差的时候顺道带句话给南锦王,没钱就别打肿脸充胖子,要充有种就充一辈子,一时兴起嘴/爽一阵子,被鄙视一辈子,呐,这封信里陈述了我对他滔滔不绝的鄙视之意,一定转交。”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过去,楼禾矣领着迟席和锦雪狐走了,那五个骚/年面面相觑,愣是没听懂她这话是嘛意思? 天澜山的盗墓贼,高!深!莫!测!不是吾辈凡人的智商所能融会贯通,嗯。 两人一狐在街上继续走,大约下午三点左右,还在想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内容的迟席发现跟着楼禾矣不知不觉走到了归号山脚下,这里大雪下的比街道上要急的很多,雪地上铺着相当厚的一层,因为极少有人往来此地,故一片白茫茫,连脚印也没有,更别提人烟,除了五十米开外围着归号山一整圈的士兵,没有半个普通老百姓。 十五分钟过去,本着楼禾矣不开口,他也不开口的迟席被大雪无情的打了个白发苍苍,没带把伞出来,真是太失策了。 “喀吱喀吱喀吱。”锦雪狐把小短爪搭在楼禾矣鞋子上轻轻拍了拍,像是要引起她的注意力,又像是提醒她失神太久了。 楼禾矣低头对上它红彤彤的眼珠子,犹如两盏冰天雪地里摇曳不息的烛火,她蹲下身,缓缓把手放在锦雪狐的脑袋上,抚摸了几下,“这中间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为什么回不去,你能感知我的灵魂来自异时空,归号山巅雪洞拥有强大的灵/异力量,却为什么不是时空隧道的媒介?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锦雪狐在她的掌心蹭了蹭,眨了眨红色的眼睛,楼禾矣道:“想回归号山巅?” “喀吱。”锦雪狐昂头遥望看不见尽头的归号山巅,眯了眯红眼珠,楼禾矣没说话,第一次主动把它抱起来,先是皱皱眉嫌弃对方太重,而后头也不回越走越远,直到远离了归号山,“会再回来。” 一定。 由于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楼禾矣便带着迟席在酒家里吃饭,点了两素两荤一锅汤一壶酒,外加一只烧鸡专门伺候为背井离乡假装要死要活其实就是想骗鸡吃的锦雪狐。 两人一狐吃的还算开心,楼禾矣中途倒了杯酒递给迟席,迟席反应非常大直接推桌子站了起来,把桌子另一头正在添鸡腿骨头的锦雪狐*一下,直接导致对方把添了一半的鸡骨头卡在喉咙里,梗着脖子一伸一缩,爪子不断拍桌,发出喀喀喀喀的声响。 这边动静大的把酒家里吃饭的人都吸引了来,一个个探头探脑围观这只奇怪的头上包着粗布又像狐狸又像狗的小畜/生。 “虐杀动物是犯法的。”楼禾矣狠狠一巴掌拍在锦雪狐背上,好在鸡骨头没卡在喉咙深/处,锦雪狐一下子就吐出来了,当即跳起来扑到迟席身上,把对方一头飘逸长发挠成了鸡窝。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贱/人,喝杯酒矫情什么!老娘差点就嗝屁了! 这一幕把客官和客官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好身手!寰宇第一狐! “喀吱喀吱喀吱!”被围观了的寰宇第一狐冲无知的凡人们龇牙咧嘴,两只短爪抱住一杯酒咕噜噜给喝了,并重重把酒杯放在迟席面前,“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迟席惊悚的望向楼禾矣,楼禾矣淡定的夹了一筷子红烧鱼头,“它怀疑你没带把出门。” “……”主人,(*+﹏+*)窝要回半江瑟瑟!窝不要跟在这个女人身边!窝不要被一只母狐狸质疑/性/别!迟席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把表情综合了再综合,疑似便秘。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最终在这只狐狸竟然会喝酒?这只狗竟然啃鸡骨头?!诸如此类的言论中结束,楼禾矣一行安全离开酒家,他们前脚走,掌柜的后脚立即把酒家大门关了起来,就在刚才结账那会儿,他因为没忍住伸手抚摸了一把锦雪狐,于是,损失了一桌好鱼好肉,那雪狐把楼禾矣给他的钱一爪子抓回去,并在桌上站了起来,嘴里喀吱喀吱喀吱了好几声,后*楼禾矣翻译,锦雪狐那话的意思是:“老娘们已经付过了!姐这身上等的好毛是你等没前途的店小二能摸的吗?摸一把都摸掉你一个月的工资了傻/逼!让你手贱!” 呜呜呜,老娘们慢走,求一去不回,掌柜的含泪张望,确定那只如魔似幻的狐狸已经走远了,才把酒家的门再重新打开,而酒家里这一大帮围观的,没有一个不开眼界的。 ———————— 打开网页就看到了语雨的第一次长评,嗷嗷嗷来抱一抱,不过加更要先欠着哦,还有欠了曦曦和小月的加更,这个月一定还的放心^^ [2013-07-18 第一百一十五章:千两黄金]   回顾府的途中,楼禾矣买了不少东西,乱七八糟都装进麻袋里,包括馒头干粮,包括一排短刀一小袋苹果,甚至一大捆鞭炮,胡椒粉等等。 雪下的更大了,他们谁都没撑伞,扛着一麻袋东西的迟席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可以离开南锦国了。” “今晚走,回顾府之后你再从后院出来,准备一辆速度快的马车,蓑衣,油纸,停在无果客栈旁边的小巷子里。”楼禾矣简单报出需要物品,对她的早有准备,迟席并不觉得奇怪,更没表现出什么,只点头应下来。 回到顾府,该在的都在,余清澄坐在大厅的主位上,板着一张二五八万的丧妻脸,户部尚书与顾之意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下方,原本既严肃又洋溢着贵族的气质,毁气氛的是中央摆放着的那两箱金灿灿闪瞎农民工狗眼的一千两黄金。 果然男人是听不得刺激的话的,明知道是激将法也宁愿割肉照顾好面子,迟席默默吐槽,莫名有些同情南锦王,听了骚/年们回去转达的话,得怎么暴走才能表达老子真的是胖子而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楼禾矣走进大厅,锦雪狐咻的一声窜到了黄金上,两/腿/大/开,一只爪子搭住一个箱子,把身体所有母/性/器/官/都暴/露/在正面对着它的余榜首面前,一脸/性/高/潮。 真是太……淫/荡了。 “……”余榜首脸上的冰渣咔嚓一声碎开,楼禾矣走过去踢了踢箱子里的黄金,对坐在茶桌旁一脸淡定的顾之意道:“你们这最大的钱庄叫什么?” “宝来钱庄。” 名字敢再直接点么?楼禾矣拿起一块黄金掂了掂分量,“天岁皇朝有没有宝来钱庄?” 顾之意点头,楼禾矣:“跨国连锁。” 顾之意:“……” “怎么存钱?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本,还没有防伪标志。”楼禾矣对古代钱庄存取钱的过程表示质疑,顾之意听惯了她的先进言论,已经懂得选择/性/过滤了,专挑自己听的懂的回答:“钱庄票据自有钤印,一千两黄金是笔大数目,需要本人亲自去办。” “为权威及安全起见,顾某建议这笔数目存入顾某名下。”顾之意刚好心建议完,就遭到了锦雪狐的强烈反对,丫举爪道:“喀吱喀吱喀吱!”为什么不用窝的名字! “畜/生,你有人权吗?”楼禾矣踢了踢箱子,稳不住高难度姿势的锦雪狐顺势滚入一箱黄金中,用短小的爪子慢慢把够的着的黄金聚拢到自己怀里,眯着眼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迟席,户部尚书。 “……”众丫鬟小厮。 楼禾矣和余清澄显然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顾之意勉强蛋定,端茶浅浅啜了一口,“一千两黄金无论存入哪家钱庄,都会因数目太大而被调查,这些黄金出自南锦王宫,想必你也看到黄金下面都有个锦字,身为天岁皇朝的臣民,名下却拥有一千两刻了锦字的黄金,天岁皇朝的官府必定调查其来历,届时扯入两国之间,你如何自保?” 原本正在琢磨这钱该存谁名下的楼禾矣第一个想到的是裴毓,首先,裴毓财大气粗,又是江湖人士,就算天岁皇朝的官府要调查,半江瑟瑟这么大的根基也不怕,但这不利于她偷走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之后的逃亡之路,取钱容易暴/露/地点,她要防止到时候和裴毓有翻脸并且不认人的可能性,虽然把钱存进顾之意名下也不算高明之举,但起码后顾之忧没有裴毓来的这么凶残。 “你若点头,顾某便差人去办,也无需你过场。”她是聪明人,顾之意料她不会拒绝,楼禾矣也确实并没有打算拒绝,其实就算顾之意不主动开口,她也会这么要求。 商量完毕,顾府的小厮上前抬起两箱黄金,对着箱子里的锦雪狐进退失据,楼禾矣瞥了他们一眼,道:“把这只畜/生拉去厨房宰了。” “喀吱喀吱喀吱!”不要不要窝不好吃!怕被宰掉的锦雪狐立即跳起来,怀搂着四块黄金直接就窜到了余清澄膝盖上,使劲往他怀里钻,并将一块黄金塞到他怀里,“喀吱喀吱喀吱。”榜首快点抱紧窝,楼姐要来扒皮了。 这种公然贿/赂的举动大惊四座,户部尚书将眼瞪的圆圆的,这畜/生……该不是当着本官的面公然贿/赂吧…… 顾府小厮顺利把一千两黄金抬走,由两对顾府侍卫左右护驾,锦雪狐依依不舍的望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伤感的把爪子搭在了余榜首的胸/肌上,余榜首冰山形象险些毁于一旦,一把将这母/狐狸拨到地上去,刚好滚到顾之意脚下。 “喀吱!”看屁!锦雪狐朝顾贵妃举爪示威,傲娇的扭头跑到楼禾矣脚下,昂头说:“喀吱喀吱喀吱。” 给窝买个钱袋,窝要钱袋装黄金! “……”楼禾矣揉了揉额角,锦雪狐锲而不舍:“喀吱喀吱喀吱。” 人家要!人家要!人家要嘛嘛嘛! “可以。”为了制止它无止尽的撒娇,楼禾矣答应了,锦雪狐立马嗨了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圈,就差来一发归号tyle。 搞定黄金,楼禾矣在户部尚书不待见的目光下淡定的走进内院,余清澄尾随而去,迟席跟着跟着就翻墙走了,锦雪狐则因为户部尚书的不待见,非要赖在大厅调戏顾贵妃父子两,并向顾贵妃讨要烧鸡吃,说他们顾府虐待动物,尤其还是自己这种高贵的灵物,威胁再不给烧鸡吃,就要去官府告他们。 只可惜,看了大半晌指手画脚的顾家父子不通灵性,不懂丫在喀吱些神马玩意儿。 梅苑,楼禾矣把迟席抗回来的麻袋打开,清点了一下有没有买漏东西,余清澄瞅着那一麻袋的杂物,道:“几时离开?” ———————— 一早起来又看到了长评,身!心!愉!悦!我掰着手指算,欠了几个加更了?????? [2013-07-19 第一百一十六章:严肃谈判]   “今晚。”楼禾矣头也没抬,把东西又一件件装回去,收拾完这些,她就没有其余的什么行李了,衣服只有身上这一套,可谓两袖清风。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边,楼禾矣脱了大氅,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显得她整个人既危险又有些莫名的妖娆,只是这种妖娆很快就被她眼里沉淀的睿智掩盖掉。 她不是一个只有外表的女人,却也是一个外表足够吸引人的女人。 余清澄没有问她要去哪,楼禾矣也没有要主动交代的意思,实际上去哪她自己也还不知道。 “裴毓不在半江瑟瑟,临走之前必定交代迟席在他回来之前不能让你回半江瑟瑟,他下一个目的地是孤北之漠,迟席会带你去那等他。”余清澄看着她,楼禾矣两指轻敲桌沿,“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她的语气不仅轻佻,还有些讥笑,余清澄不由皱眉,“泰坦魔芋,锦雪狐心,都是研制九魂蛊的必要物,下个材料是一种植物,生长在沙漠。” 裴毓要这些东西是做蛊楼禾矣知道,不过这九魂蛊是神马东西?她快速脑内扫了一圈,确定前所未闻。 “九魂蛊源自九荒族的传说,可控制人的灵魂及心智。” “傀/儡?”楼禾矣总结,余清澄默认。 蛊在二十一世纪是古时候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也是一种毒药,一般都是用虫蛇之类研做,被下蛊的人会腹泻头疼,短暂迷惑心意,严重的缠人一辈子最后变成医学无法治疗的疾病,也有更厉害的能让人七窍流血死亡,但从没听说过能操控人的大脑神经的,这很不科学,楼禾矣很自然就会猜测裴毓做九魂蛊的用途,可惜她跟在裴毓身边这些时间,所获知的消息并不算多。 表面上,她所了解到的半江瑟瑟只是江湖帮派,裴毓则是这个帮派的领军人物,实际上裴毓与九荒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半江瑟瑟也绝无可能只是江湖帮派这么简单,而天澜山那帮盗墓贼就更加诡异了,不仅裴毓要防着他们,连南锦王的朝臣都供祖先似的供着他们。 她对他们的了解还太浅,仅仅只比表面深/入一点点而已,他们的行业看似各无瓜葛,偏偏又给人留下息息相关的蛛丝马迹,私底下彼此牵扯也颇深,余清澄连裴毓要制作九魂蛊的材料都清楚,总不可能是裴毓特别好心特意通知的,而户部尚书这么恭敬对待余清澄,总不至于是怕死了之后遭天澜山这帮贼挖坟。 还有最大的疑点,那张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里面到底藏了神马?余清澄和澜卿竹为什么非要不可?裴毓又为什么藏的那么深? “我养死了他的花,已经赔了大王花,找九魂蛊研制材料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不去沙漠。”既然摸索不清楚这些人面具底下的真实身份,那么在不威胁到自己人身安全的前提下,楼禾矣不会去深究。 “你必须去。”余清澄依然看着她,说话时脸部动作几乎只有上下嘴唇一开一阖,楼禾矣面对着他坐,除了正面感受他的面瘫之外,唇齿间吐出的不容拒绝的语气也丝毫没有偏差,她笑道:“你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句话?” 余清澄面无表情,楼禾矣神色冷淡,“我不是天澜山以前那个楼禾矣,你和澜卿竹心知肚明,除了已经和我合/二/为/一/的时限药之外,我和天澜山没有别的恩仇纠葛,和你也不是组织上下属关系,更没有直接的亲属关系。” “帮你偷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这个被强加的条件已经抵过时限药了,你预备用什么新理由强制威胁我服从命令?”楼禾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坚定,这种气氛的谈判她有相对的经验,对她而言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尽管这种敌强我弱的真实境地令她厌恶。 她很镇定的分析条理,替自己争取更多的自主权,态度不卑不亢,而余清澄也比以前更能够接受她的行为,故而这次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算太糟糕,他缓缓道:“你与迟席动身前往孤北之漠之后,我们的人会再次潜入半江瑟瑟查找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所在,需要你与迟席形影不离,以减少半江瑟瑟的高级戒备。” 楼禾矣:“……” 余清澄:“去孤北之漠是为了配合我们的人详细了解半江瑟瑟,以方便寻找地图,替你分忧。” 楼禾矣:“……” 余清澄:“早一日找到地图,你早一日脱离裴毓。” 楼禾矣:“……” 余清澄:“否则限期一到,时限药发作的滋味确实不怎么样,你一定不会喜欢。” “……”很好,楼禾矣问:“所以我得感谢你的体贴?” “不用,不是为了你。”余清澄别扭的撇开脸,楼禾矣脸色铁青,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啊,余榜首多少天没发作毒舌神功了?她怎么就轻易遗忘余榜首其实很嘴贱呢? 你不给老娘吃时限药的话老娘需要跟在裴骚/包身边前前后后进黑碑林爬归号山巅吗?叫老娘去沙漠还不是方便你们这帮盗墓贼找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体贴老娘还是体贴天澜山那帮贼了?说的好听分忧,没你强加忧愁老娘哪来的忧来愁,你是闲的蛋/疼吗?要老娘帮你减轻负担剪掉其中一个吗? “喀吱喀吱。” 房内氛围紧绷,每个角落都充斥满不谐和,最佳调解物锦雪狐推开虚掩着的门进来,圆滚滚的背上驮着一个嫩绿色的包袱,上面绣了很大一朵雪莲花,瞧这面料高端洋气,斜纹道清晰,必须是上好的绸缎,特别显身份。 锦雪狐驮着包袱顺着楼禾矣的腿爬上桌子,在两人面前走了一圈炫耀,并躺下来露出肚皮,好让两人都能以最佳角度清楚的观赏到它肚皮上这朵嫩绿色的蝴蝶结。 ———————— 昨天文秀网在维修服务器,白天网站进不来,晚上后台又点不开,所以造成了断更,我会把昨天的断更不上,那么今天有加更^^ [2013-07-21 第一百一十七章:双双离开]   “真恶俗。”跟乡巴佬进城似的,楼禾矣发自内心吐槽了一句,锦雪狐不满叫了起来,“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大顾贵妃说很好看的!大顾贵妃的亲爹也说很有品位的! 楼禾矣戳了戳它包袱里的三块黄金,深补一刀:“跟顾贵妃一家一样恶俗。” “……”锦雪狐。 炫耀不成反被打击,锦雪狐躲进余清澄怀里,贼兮兮伸出一只小短爪把余榜首怀里的黄金勾了出来,又迅速窜回楼禾矣面前,“喀吱喀吱喀吱!”快点放进窝的包里! 楼禾矣:“……” 余清澄:“……” 晚上黄昏之后,失踪了好几个小时的迟席掐着饭点回来了,余清澄稳坐主位,户部尚书居次,顾之意坐他爹身旁,锦雪狐滚着雪球到前厅,一闻到烧鸡味立即撒丫子奔进去,挨他最近的顾之意不幸成为踏脚石。 踩着顾之意的大腿爬上桌的锦雪狐努力把短爪伸向目标,顾之意拽着它的尾巴把它倒着拎了起来,并且抖了两下。 这不愧是和动漫山主青梅竹马了那么四五年的好/基/友,拎就拎吧,抖个屁! “喀吱喀吱喀吱!”放开窝放开窝! 随后进门的楼禾矣把它抱过来,直接丢在余清澄身旁的椅子上,招呼迟席坐下就开吃了。 一桌三个人都在等她吃饭,她倒好,坐下就敞开肚皮准备撑,户部尚书是越看越不顺眼,三百六十度不顺眼,这到底是哪个/屌/丝村产的女/屌/丝!没看到老子们还没动筷吗!尼玛还有那只小畜/生,完全不懂人类的规矩!特别的没有教养! “喀吱!”老东西! 户部尚书正腹诽到高/潮/部分,猛被锦雪狐叫了一声,当下老脸一红,转头对坐的四平八稳的余清澄颔首道:“余公子,请用膳。” “嗯。”余清澄点头夹了一筷子,户部尚书和顾之意这才开始吃。 什么毛病,楼禾矣鄙视不已。 “喀吱喀吱。”锦雪狐扯了扯她的衣角,不让爬上桌,自己爪子太短,勾不着户部尚书那边的烧鸡。 楼禾矣原本要给它拿,遗憾桌子太大,她的手也还没长到桌对面去,便只给它夹了一块肉放碗里,锦雪狐不满,连续扯了她的袖子好几下,被阴森森瞥了眼之后连忙松开爪子,委屈的缩在椅子上可怜兮兮舔着自己的爪子,被抚摸了脑袋之后抬头一看,是我绝色的余榜首! “喀吱喀吱!”锦雪狐昂头冲余清澄咧嘴讨好的笑,见他把户部尚书那边的烧鸡整盘端过来放在自己前面,当即就两爪一起上,吃开了! 撇开锦雪狐的吃相,这顿饭吃的还算和谐,饭后余清澄留下与户部尚书及顾之意喝茶,锦雪狐赖在他身边跟着,楼禾矣和迟席则先回梅苑。 “东西都准备好了。”不等她问,迟席主动交代,只是对目的地依然三缄其口,提都没提,楼禾矣自己心里有了准备,沙漠的沙子很细,虽然不磨脚,但钻进鞋子里肯定不舒服,这个时代有没有沙漠靴她不清楚,可以用高一点的靴子来替代,沙漠白天热晚上冷,还需要厚一点外套,以及其余的东西。 “现在时间还早,你先去隔壁房间睡一觉,半夜要赶马车。”说完楼禾矣直接关上房门,迟席就是裴毓的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相信自己每天做的事说的话迟席都会以各种方式一字不差的转告裴毓。 有迟席在,楼禾矣无法真正获知九荒族的任何消息,更何谈九荒先族长陵墓藏了什么玄机?她曾经也不是没想过反抗,是认识上迦之后才彻底打消了念头,无论她用什么条件跟上迦交换,上迦都不会教她配时限药的解药。 原因何其简单,上迦绝不碍余清澄要做的事,感情上,上迦楼和天澜山是一伙的,理论上她暂时还不能定夺,这些人恐怕没有一个是真正感情用事的,在感情和理智还不需要二选一之前,谁和谁是盟友只是表面,不能确定,好比盖棺定论。 没有十足胜算的时候,隐忍,蛰伏,务必维持糟糕的情况不会更加糟糕,尽最大的能力不陷入这群人之间的利益纠葛,楼禾矣这样告诉自己。 没一会儿,余清澄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锦雪狐进房就窜上床,把自己的小包袱从棉被底下拖出来,让楼禾矣给它绑在背上。 “钱庄票据。”余清澄把手里的票据递过去,楼禾矣顺手塞怀里,拎着锦雪狐的小包给它绑在背上。 “喀吱喀吱喀吱。”要漂亮的蝴蝶结!锦雪狐站起来,把肚皮暴露在两人面前,楼禾矣顺手给它打蝴蝶结,围观的余清澄道:“我先走了。” “嗯。”知道他说的走不是离开顾府而是离开南锦国,楼禾矣头也没点,只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听不出起伏,余清澄突然有些烦躁,声音随之冷了不少,“锦雪狐我带走。” 楼禾矣打蝴蝶结的手一顿,随便扎了个死结站了起来,抬头看着余清澄的眼睛,足足盯了十秒才说:“理由。” 原本打算对她详细解释的余清澄被她的态度和语气激怒了,直接甩袖走人,妖娆的丹凤眼冷的像把刀,单方面把她狠狠割了好几刀。 门被摔的震天响,他已经很久没发火了,楼禾矣只当他*病发作,不在意的很,倒是这小畜/生奇怪,驮着小包袱屁颠屁颠跑出了房,那昂首挺胸的小姿态,俨然预备出远门。 “站住。” 楼禾矣靠在房门口眯了眯眼,火红色的衣裙被风吹着起起落落,这尾音上挑的语调略吓锦雪狐,小畜/生昂起头望她,红色的眼珠子亮如宝石,不停眨眼卖乖,“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余榜首刚才和顾贵妃说要先走一步引开南锦王的视线,晚上你才能走的比较顺利。 —————— 加更完毕咯,余榜首带着锦雪狐要离家粗走,真是太傲娇了,支持楼姐甩小鞭子教育这对不听话的父女!!!!! [2013-07-21 第一百一十八章:城镇村庄]   它的话楼禾矣当然听的懂,南锦王一直监视顾府,从她今早出门被跟踪就可见盯的有多紧,所以她才准备天黑走,没料余清澄已经替她打算好了。 “喀吱喀吱。”那窝要走了。 楼禾矣默许,锦雪狐抬了抬爪子跟她挥手,速速驮着小包袱一扭一扭跑向已经走进小林子里的余清澄 楼禾矣靠在门边好一会,目光随着余清澄和锦雪狐的背影逐渐飘远,隔壁房的迟席一动不动屏息听着,由于墙角听的太专注,以至于一个雪团砸进门的时候把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滚去睡觉。” 真是特别的粗/暴。 楼禾矣甩门进房,迟席面不改色走向床,半刻钟过去,他一直睁着眼保持最高警惕最佳状态,直到天色渐渐褪去亮光,黑暗仿佛一片巨大的黑袍遮住了光明,缓缓笼罩这个世界,最后悄无声息的覆盖。 梅苑里静悄悄,静的能够听见新雪融入屋顶朱瓦的声音,檐下冬风缭绕呼卷的声音,以及梅林里被雪压折了的断枝声,顾之意独自一人撑着梅花伞来到梅苑,一步步不急不躁走上木阶,暗红色的锦衣下摆两寸宽的金线尽显其尊贵身份,高调作风。 他到楼禾矣房门前的时候,迟席已经下床站在窗边了。 不等他敲门,楼禾矣从里面打开,手边拖着一个大麻袋,身上依然穿着红衣黑氅,没戴帽子的短发利索且精神,藏在镜片下的大眼睛看人时永远不带温软柔和,有的只是由漠然筑起的无畏,惯性跟随的防备。 “清澄带着一位装扮成你模样的人与锦雪狐已离开了南锦王都,我稍后从正门出去引开视线,你从后门离开。”顾之意直奔主题,楼禾矣从他没有收伞的举动中得知他并不打算跟自己多话,当然,她也不打算跟这个人多扯,拖着麻袋跨出房门。 “无论你是何人,来自何方,接近天澜山有何目的,行事最好三思后行。”顾之意转身,深邃瞳孔中缓缓释放出的压力令人恍惚身处汪洋大海之中,没有任何着力点,相信寻常人被他这么一瞧铁定腿软,可惜楼禾矣不同,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狠角,早就过了被人瞪一眼就慌张的年纪,至今为止还没人能一眼吓破她的胆或者让她感到害怕,她弯腰给麻袋扎上绳子,头也没抬说:“如果我不接你这句话,下面半句狠话你是不是打算烂在肚子里。” 顾之意是个什么角色楼禾矣知道,这人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必然掌握一手消息,且他很懂得隐忍,不在小事上争论不休,更不呈口舌之快,也绝不贪图眼前利益,目光长远,沉稳有耐心,这种人,除非他对这件事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否则不会轻易去做。 他这么直接放话,肯定确信了调查到的消息的可信度,以及他本人相信自己所调查到的那些事实。 他爽快,威胁的直接了当,楼禾矣也不是遮遮掩掩的人,扎好麻袋上的绳子,毫无畏惧直视顾之意,“警告的话就不用啰嗦了,你凭什么?凭和他们青梅竹马四五年?余清澄未必承认,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警告我不要打天澜山的主意。” 提到青梅竹马,顾之意雷劈不裂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楼禾矣动手戴上大氅上的帽子,一瞬之间所有真实虚假的表情都被掩藏了起来,顾之意只听她的声音从密不透风的黑色大氅中传出来,透着一股沉闷而沙哑的低沉气势,“顾之意,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就不用操心别人了。” 说罢楼禾矣扛起麻袋走下楼梯,迟席从隔壁房间跟了出来,接过她肩膀上的麻袋跟着她出了梅苑,顾之意在二楼俯视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想起了她曾经说的那句话。 顾之意,只要我还在南锦国一天,你的皮最好绷紧点。 这几天的安静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忘记了这句话,也不是因为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而是她在等待时机,等待一击即中的好时机,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顾之意的目光蓦然沉下。 有了余清澄和顾之意的掩护,离开南锦城非常顺利,楼禾矣钻进车厢就开始鼓捣麻袋里的东西,迟席驾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路。 一夜风平浪静,次日天色朦胧,大雪肆虐,山林湖边披上了厚厚的一层银妆,天地如初始般安静干净,楼禾矣掀开车帘,丢给迟席一袋干粮令他进去睡觉,自己则用水囊里的水开始漱口洗脸。 接连三天赶路,两人停在一座小城镇里歇脚,到客栈订房间时发生了小插曲,迟席强烈要求‘同床共枕’,力求减少意外的可能性,列出了一大堆颜青娴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的黑历史,企图吓破她的胆,而没有葵花点穴手和降龙十八掌之类神功护体的楼禾矣连考虑都不待,很爽快答应了,令酝酿了丰富长篇预备磨破嘴皮子的迟席感到相当郁闷。 进房之后楼禾矣掀开帽子,倒了两杯茶,“裴毓只派你一个人盯着我?” 迟席假装没听到,楼禾矣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闭着眼睛说:“颜青娴的人跟了我们这么多天,确定余清澄没有去而复返,最迟今天就会下手,你一个人就算武功再牛/逼,也是死路一条。” 她有意表态,迟席听出她并不反感半江瑟瑟的人盯着她,便不再隐瞒:“离开南锦城当天我已发出信号,我们的人最快今夜子时才能赶到小镇。” 我们?怎么大伙都那么自作多情,余小白脸跟老娘我们,大裴江主也跟老娘我们,谁跟你们我们?楼禾矣翻了个白眼,暗算今晚能撑过十二点就没事,裴毓那人精明,就算人不在身边也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南锦国王城是顾之意的势力范围,加上有余清澄在身边,谁敢乱来,颜青娴都不敢,她说:“你先睡一会,天黑之前我叫你。” [2013-07-22 第一百一十九章:妓院夜店]   心知今晚有一场硬战全靠自己,必须养精蓄锐,迟席就没扭捏,当着楼禾矣的面他有些不好意思,脱了鞋子和外套就躲上了床,侧着身体面向内侧,悄悄藏起大红脸,好让自己维持面瘫这个酷帅形象。 他睡觉,楼禾矣找来店小二说了几句话,给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等店小二离开,她明显察觉到迟席的呼吸渐渐放缓了。 别看他老老实实躺着睡觉,精神却是一直保持高度警惕,一旦楼禾矣离*间,他能立即醒过来。 到晚上七点半左右,古代的天已经暗了大半了,迟席自己醒过来,楼禾矣把手里一套深青色的衣服丢过去,“穿上。” 迟席接过走到屏风后面换,等他出来时楼禾矣也换好了一套宝蓝色的男装,款式大方简单,从领口处蜿蜒而下绣着一支支兰花,袍底一圈月白色流云纹样,给予其人一份儒雅书卷气,她戴着一顶由宝蓝色发带束着的假发,摘掉眼镜的眼睛比正常的大眼睛还要大许多,严重不合正常大眼比例,瞳孔乌亮漆黑,仿佛吸收了无尽的夜色,浓密的长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鹅蛋脸,小巧的鼻子,并未刻意修饰过的双眉眉形自然,浓淡适宜,五官精致却非极致美貌。 她身上总有一种吸引人的独特气质,干练,爽快,还有一股阅历所积攒出的成熟冷静,十分令人欣赏。 英姿飒爽,风度翩翩,勾/引良家妇女的必备利器,这些想法在脑袋里冒出来时迟席被自己吓了一跳,赶忙转移视线,他不是没见过女子高束马尾,长衫纸扇,但他没见过能女扮男装到足够勾引一大片女人的女人。 “走吧。”把桌上的眼镜和瑞士军刀收进怀里,楼禾矣又从麻袋里掏出四把小刀插进靴子里。 两人走出客栈上了大街,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群了,夜/生活正式开始,谁还会在大街上乱窜?楼禾矣跟掌柜的先前打听好了地方,带着迟席一路往前,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目的地到了,不过迟席不肯进去。 这个死德性这么倔强到底是跟谁学的?他家裴江主可没这么固执,楼禾矣耐心问:“你从小谁带大的?” 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似乎没啥歧义,迟席放心答:“主人。” “……”裴江主今年贵庚啊卧槽,这么闷/骚/的货是他养大的?不是很科学,楼禾矣抽了抽眼角,“他没你这么矜持。” “……”迟席,楼禾矣指着头顶的牌匾,说:“但凡是男人,老的少的就没有不爱往这削尖了脑袋钻的,你是男人吗?” 男人!必须是男人!迟席用力点了一下头,很好,楼禾矣继续教育,“在美国,14岁没/破/处/的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件相当丢人的事,在中国就保守一点,但像你这种20岁还是童/子/鸡/的就比较少见了,渐渐你会因为被同龄青少年人群鄙视而选择/饥/不择食,他们还会给你取一个非常名副其实的绰号,老/处/男。” “……”迟席知识捉急了,那个美国是神马国?十四岁就要和女人行/房/事不会被抓去点天灯浸猪笼神马的吗?国/家/法/律不要太open哦。 “你看裴毓那个/骚/包样,一/夜/七/次/郎,全国/妓/院的VIP贵客,也许还有固定/炮/友。”见他不说话,楼禾矣循循善诱,“妓/院跟夜/店一样,不想来一发就喝喝酒调/调/情,长这么大没到过妓/院吧?” 作为一个女人,竟然把流/氓耍的这么朗朗上口,迟席只觉浑身的血一股往脸皮上涌,又羞又恼,还得硬着头皮点头,楼禾矣啧了一声,裴毓就算是想把他养成绝世小/受到这个岁数也已经可以拉出去开价卖/初/夜了,调戏够了,她道:“妓/院人流量多,目标不明显,我们混在各种各样身份当中能拖延时间。” 就算心知她带自己来妓/院不是要干啥,迟席也很难接受这种地方,楼禾矣却不和他废话了,直径往前走,还没进大门就有姐们甩着帕子招呼上来,迟席看着她左拥右抱走进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地挣扎了足足十秒才抬起灌了铅的脚。 “哎哟这位爷好生英俊哟。” “哎哟这位爷您好面生哦,背着小娘子偷偷来么?” “保管您销/魂/噬/骨,精/尽/人/亡哟。” 精/尽/人/亡!这真的是拉/客的话吗卧槽,遭胭脂粉汹涌包围的迟席彻底拉下脸来,把缠在胳膊上的姐们甩开,那姐们也没脸没皮当他调/情,端了杯酒凑上去喂,“欲/拒还迎神马的,死相啦。” “……”欲/拒还迎的迟席额头青筋狂跳,隐隐有拔剑的兆头,坐在人群中的楼禾矣适时冲他招了招手,“那位爷还是只白/斩/鸡,太重口的接受不了,跟他来点小清新,看星星看月亮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什么的。” 白/斩/鸡:“……” “我们这地儿白/斩/鸡就没少见,尽管放心,明儿出去您就是一只手扒鸡了。”那姐们扯着白/斩/鸡往楼禾矣那桌坐去,白/斩/鸡别扭的坐在她身边,背脊挺直,两手放在膝盖上,跟起尸似的。 “两位公子都很面生,不是本地人吗?”姐们靠在楼禾矣肩上,端了杯酒喂过去,楼禾矣顺势一口喝了,手掌在姐们腰上掐了一把,“公子是地球人,旁边那位是美国人。” “……”姐们听不懂,被美国人的迟席听懂了!楼禾矣在提醒他是童/子/鸡! 那姐们听不懂干脆就不问,扯东扯西天南地北胡扯,不停的喂楼禾矣喝酒,楼禾矣不推不拖,一杯接一杯的喝,还时不时掐姐们的小蛮腰,坐在她身旁的迟席忍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了,猛的站起来把桌子狠狠一拍。 “砰!” ———————— 筒子们这两天留言不勤快,窝不开森TT打滚打滚 [2013-07-23 第一百二十章:黑衣人群]   这一掌他控制了力道,并没有把桌子拍的四分五裂,只不过声音之大气势之足,把姐们都吓的面面相觑,妓院大厅里的人也都往他们这桌看过来,老/鸨怕闹事急忙上前调和,把一桌的姐们都轰走了,只剩楼禾矣还淡定的坐着喝酒。 “二位爷莫气莫气,可是对姑娘们不满意?我再给二位爷换几位如何?”这只白/斩/鸡/一看就是江湖人,还佩了把剑,老/鸨是个懂眼色的,当下就先服软,“大家上这院子就是图个乐趣,千万莫要惹自己不快,今夜二位爷的消费全算我头上,如何?”这死/逼/的邪火是从哪来的?刚进门那会就跟父母双亡似的,假正经了一/逼。 楼禾矣转着酒杯似笑非笑看着迟席,迟席不了解她的脾性,被看的脸红心跳,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昂头饮下,“你别……喝醉了。” 话毕,迟席坐下,红着脸不敢看楼禾矣,满大厅的人随即了然,纷纷道:“原来是兔/儿/爷。” “!!!”习武之人没别的好,就是耳朵太尖,谁放个屁他都能听到,迟席当即就毛了,眼看着要发飙,楼禾矣倒了杯酒递给他,没戴眼镜的大眼睛微微眯着,看样子像是在笑,迟席却莫名觉得阴嗖嗖的。 见他坐下了,别人也不再盯着他们看,老/鸨立即带了五六个长相妖孽的少年来,往桌边一个个塞,“二位爷好这口早说嘛,我们院子里男男女女应有尽有,这几位都是顶尖的,可/攻/可/受可群/P。”还可围观你们两个死/基/佬/互/攻/互/受/自/攻/自/受。 说完,老/鸨朝少年们使了个眼色:“把二位爷伺候开心了!” “妈妈尽管放心。” 五六个少年扭着比姐们还细的腰坐下桌,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有头上戴花的,有浓妆艳抹的,还有穿女装的,更牛/逼/的露/大/腿,那腿/白花花连/根/毛/都没,当真是应有尽有啊,饶是见惯了伪/娘的楼禾矣也禁不住表情越来越扭曲,就更别提旁边这位没啥见识还是老/处/男的白/斩/鸡了。 “这位爷,我们是喝点小酒呢?还是啪啪啪呢?”少年们看白/斩/鸡/那张丧父脸都不敢靠近,纷纷挨着楼禾矣坐,一个个柔弱无骨往她肩膀上靠,大/腿/上/摸,眨眼的眨眼,咬唇的咬唇,还有更甚吐舌头舔嘴唇的,真是特别的/色/情。 开玩笑,这镇就是个鸟不拉屎屁点大的小地方,什么时候来点好货色了?一个/个嫖/客长的乱七八糟歪瓜裂枣,哥们不还得绽放野菊花去海纳百川?今儿千年等一回难得等来姿色这么赞的上等货,瞧这大眼睛,瞧这小蛮腰,瞧这细长双/腿,瞧这浑身散发着高端洋气的气质,瞧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蛋/定范儿,一看就是腹!黑!攻!一看就是一!夜!七!次!郎! 少年们围着她摸摸腿靠靠肩大占便宜,楼禾矣坐的四平八稳,非一般镇定,迟席就不比她这/根/老/油/条/了,听了这么露/骨的话只觉得剑在鞘中痒的厉害,非常想切人小/唧/唧,他夺过桌上的酒壶,一手酒壶一手酒杯就这么开喝了,像是代替楼禾矣回答似的。 啪啪啪神马的!都给老子大/小/便失禁吧! 接连喝了十几杯,这么一小壶酒差不多要见底了,迟席指着靠楼禾矣最近的那个少年,冷冰冰说:“你,去拿酒来。” 那少年赶忙去拿酒,回来就顺势坐在迟席身旁给他倒酒,半边身/体贴上去,迟席一抖,浑身上下的毛都立起来了,那少年见他没推开自己,便又大着胆子喂酒。 像他们这样的人,平时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早就是火眼金睛级别的了,傲娇受的,财大气粗二世祖攻的,神马样的没遇上过,迟席一来,就被判定是鬼/畜/攻!并且还是个极品!如果不是从头到尾冷着脸,可比旁边这位腹黑攻有男人味多了,一看就是比较持/久/耐/动的! 迟席一杯接一杯的喝,两三个少年坐在他身边喂酒,楼禾矣也不拦着,转着酒杯一旁看,喝酒上脸的人一般酒量好,不上脸的人就未必了,迟席这张红扑扑的脸一半被气的一半害羞的,不属于酒后上脸。 两三壶酒下肚,迟席的脸倒不红了,楼禾矣按住他的酒杯,还没开口就听到他一本正经说:“主人令我看紧你,莫要叫你勾/三/搭/四。” 楼禾矣:“……”神马状况? “我代你喝酒,你不要去房间里。”迟席固执的按住她的手,楼禾矣顺着问:“那如果我要去楼上开/房,你也能代替?” 迟席愣了一下,双眸垂下抿着嘴唇,一副思考的模样,难得有些乖巧,楼禾矣原本只是调/戏/调/戏他,不料这白/斩/鸡一抬头,竟然当众拔剑,英俊的脸蛋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你要与谁开/房,我便杀了谁!” 这一手露的,相当霸气!颇有宣布所有权,全世界你只能和老子开/房的意思,桌旁的少年们跑光了,连带一大厅的男男女女鬼吼鬼叫,全部都挤到角落去,乱糟糟堆一起,给他们俩让出了绝对方便实施/暴/力的空地,尤其是刚才还依偎在楼禾矣肩膀上的少年,根本就是连滚带爬。 “……”很好,一屋子的人都靠边站了,就哥们俩最醒目,目标最明显,相当方便颜青娴的人疯狂围殴,楼禾矣原地站定,迟席也意识到自己动静太大,尴尬的把剑收起来,忽听楼里砰的一声巨响,妓/院大门被掀翻,门内门外密密麻麻站满了黑衣人,个个手持刀剑,煞气极重。 “啊!!!!!” ———————— 今天24号了,再过两天就能加更了!!!!兄弟姊妹们要嗨起来!!!!跟着窝喊口号:123。裴小三!裴小三! 裴小三:有老子神马事!!!滚!!!! 寂寞染:小三他……欲/求/不/满/了^^ [2013-07-24 第一百二十一章:刀光剑影]   不知是哪个姐们带头尖叫,一时之间满/妓/院都是尖叫声,男女混杂,分贝超标,楼禾矣非常想扶额:“你猜颜青娴请这些人花多少钱?” “……”迟席。 楼禾矣:“多少人?” “数不过来。”迟席扫过去一眼,回答的很认真,楼禾矣:“有多少把握能逃走?” 迟席紧了紧握剑的手,估算过后道:“以你的轻功,我们可以甩他们八条街。” “……”以前的楼禾矣有这么牛/逼吗?那是什么特异功能卧槽,楼禾矣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你能拖多久?” “他们人多,硬碰硬没有胜算,除非我一个人,带着你连逃带躲只能拖半个时辰。”迟席一边警惕防备大门口那一大帮的黑衣人,一边观察哪里才是最佳逃难角度,楼禾矣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不过就跑吧,别死撑着。” 迟席不明所以望着她,直到她假装慌张的跑进了人群,才恍然大悟丫今儿戴着假发并且没戴眼镜还穿着男装,再仔细一打量,吾擦!丫的嘴角什么时候贴上一颗长着毛的大黑痣了卧槽!如此强烈的媒婆气质是闹哪样?! 她跑进人群的同时,门口那帮黑衣人昂首挺胸整齐/逼/进,楼禾矣在人群中方便关注,惊觉来了一百号人,由此可见颜青娴迫不及待欲把她分尸的心情。 “把人交出来。”跟踪了这么多天,黑衣人们早就把迟席的样子记牢了,此刻纷纷拔出刀剑对着他,预备以多欺少,迟席临危不乱,相当镇定,举起手中的剑横扫而去,对方根本就没料到他这么爽快,简直上赶着投胎。 这种二话不说直接开打的老/毛/病到底是谁/他/妈/的惯出来的?不懂得废话几句拖延时间么?真是太废柴了,楼禾矣紧盯迟席的身影,双方打的不可开交,她见识过澜卿竹的牛/逼,当然不会怀疑上迦高手榜的水准,料想迟席这个季军应该也挺有水平的,现场这么一围观,乖乖!小样儿动作丑是丑了一点,夸张是夸张了一点,但那心狠手辣的劲头别提多不人性化,那一剑剑捅的,跟插香炉似的,绝对的剑无虚发!下手相当快狠准! 十五分钟过去,楼禾矣终于了解迟席那句“除非我一个人”,是的,现在他单枪匹马,纵然被上百名人围着也杀的风生水起,胜率狂飙。 妓/院里血流了一地,尸体横七竖八倒下了二三十具,嫖/客们姐们少年们没个敢吱声,乡巴佬哪见过这排场?该晕的都晕了,醒着的吓都吓尿了,特别衬托楼禾矣的全神贯注,她袖子里藏着短刀,随时准备偷袭。 半个小时过去,黑衣人倒下大半,他们牛/逼/哄哄的进来,万万没料到会被杀的这么惨不忍睹,当着这一窝屌丝们的面被灭了大半特别的没有面子,前面这位杀到停不下来的白斩鸡太卧槽了!江湖上没见过这哥们呀?尼玛怎么能以一敌百这么丧心病狂! “哥们你哪冒出来的啊?”眼看我方即将死绝,心知再不问就要死不瞑目的黑衣人领军终于要问候迟席的爸妈(裴毓)了,迟席挥剑连捅数人,几乎在对方要确认他是哑巴的时候,他生硬的吐出几个字,“半江瑟瑟,迟席。” “!!!!!” “!!!!!” “!!!!!” 打了大半天,敢情碰上高手榜季军了我/草!草/草/草!颜青娴那娘们为什么不吱一声!黑衣人领军张着嘴搜刮措辞搜了大半晌,憋出一句:“靠!” 名头报出来之后,场面呈现单方面压倒形式,如果不是后来又出现的这一大帮黑衣人,妓/院里的掌声就该为迟席有节奏的响起来了。 当一支长箭破窗而入准确无误刺向迟席的时候,迟席正背对着箭被十几个人包围着,即便察觉到有危险迫近,他也没有办法完全避开,如果不是楼禾矣突然甩出短刀打偏了长箭,迟席绝不会只是手臂被擦伤,这点他自己清楚。 这一手暴露了自己,楼禾矣不再躲藏,光明正大从人群里走出去,手里握着一把短刀闪着寒光,映亮她此时此刻的大眼睛乌黑而阴沉,有一股死人般的森冷。 随着长箭落地,又一批黑衣人从四方窗户跃进来,人数比刚才只多不少,楼禾矣干脆摘了假发,扯掉嘴角的媒婆痣,低声说:“这么多人你撑不过两个小时。” 迟席没吭声,他不是不自量力的人,再牛/逼/的高手被两百多号人围攻也会打的像只落水狗,更何况暗处也许藏着更多的人,颜青娴这是预备用车轮战耗死他们两。 他不知道楼禾矣和颜青娴究竟有多大的血海深仇,他只知道主人交代过他,不能让楼禾矣有半点闪失。 “他们冲我来的,也许还有下一批,你是裴毓的人,颜青娴肯定不会明着得罪裴毓。”楼禾矣往迟席旁边靠了靠,发现这小子一脸的同归于尽,不由好笑,“你以为我会叫你走?别把我看的太清高了,命就一条,不到非得死的地步,就算半身不遂成植物人我都会拖着你挡在我前面直到我倒下。” 迟席闻言一愣,不是因为这种话无情,而是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竟然听出了生死不离的肝胆相照。 他不懂,曾经就是有那样两个少年陪她葬身在西夏古墓里,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除了那个时代的那两个少年,没人能体会,没人能感受,所以面对几百个杀手,就算被分尸楼禾矣也不会有丝毫的胆怯畏惧,她用发带包住迟席受伤的手臂,“暗处一定还有不少人,要下杀手早就一拥而上了,他们想把你拖到精疲力尽,连跟踪的力气都没有,你先走,等半江瑟瑟的人到了再追上来,颜青娴不会轻易把我弄死的。” ———————— 天气真是特么的太热了,好想泪奔,如果这头如魔似幻的长发能变成光头那真是极好的,每天中午能来一碗冰的绿豆汤就更给力了!! [2013-07-25 第一百二十二章:破瓦而入]   她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时候的她神色有稍许温和,大眼睛里闪烁的柔和光线仿佛具有催眠的魔力,企图说服他,迟席垂眸不说话,忽然手腕一用力将她搂在怀里,单手持剑带着她纵身跃进黑衣人群中,一剑杀了三四人。 他怎么可能会相信楼禾矣的话,这里上百号的人,妓/院外面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人,一旦楼禾矣被带走,就会有人拖住他,到时候将没有人找的到她,无论她是生是死。 被他用力搂在怀里不断上蹿下跳飘来飘去,楼禾矣不得已只能反手抱住他的腰防止自己被甩断了上半身或者下半/身,她抓着手里的短刀,找各种角度刺人,但凡靠近迟席背部的,但凡忽略她的存在的,都会被她冷不防用刀刺穿腹部。 半个小时过去,迟席的动作渐渐慢了不少,再耗下去肯定露破绽,见时机差不多,楼禾矣道:“裴毓有叫你死都要保护我的安全?” 迟席没回答,动作因为这句话顿了一顿,回想裴毓并没有对他交代过这句话,楼禾矣观察他的神色,继续说:“你跟了他十几二十年,十个我都换不了一个你,既然他没有交代你跟这帮人死磕,你还较什么劲?不放点血不/爽/吗?” 楼禾矣恶意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摸了一手血,她不以为意道:“体力过分透支会死,被割了这么多刀流血过度也会死,你非要耗,这两种就是你的死法,他们碍于裴毓不会下杀手弄死你,会让你自己拖死自己,我跟你没什么交情,你走了我不会怪你,你留下我也不能给你陪葬,要死还是你先死,怎么算你都不划算。” 十几分钟过去,无论她怎么说迟席都没松手,肩膀,手臂,腰侧被划了好几刀也无动于衷,这股倔强劲令楼禾矣感到烦躁,扬手用刀划了他搂着自己的那只手臂。 迟席吃痛更加用力搂住她,楼禾矣神色一沉,猛的把他踹开,他摔在地上吃惊的盯着那一把把架在楼禾矣脖子上的剑,刹那之间惊慌失措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身上的伤都不深,只是血流多了看上去狼狈而已,楼禾矣把刀丢他脚下,“我不是你爸不是你妈更加不是你老婆,这条命留着替你亲近的人卖,滚吧。” 我不是她亲近的人,所以她不需要我替她卖命。 迟席一时呆住了,心口不知为什么堵的慌,楼禾矣没再说话,那帮黑衣人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扭过她的胳膊押着她,那胳膊咔嚓一声,明显是骨骼错位了。 “你们留下来看着他,人我们带走。”黑衣人领军拧着楼禾矣的胳膊,指挥一部分人看住半躺在地上跟丢了魂似的迟席,好不容易以多欺少赢回来,当然要狠狠的吐槽手下败将几句,“上迦高手榜排行第三又如何?还不是被哥们踩在脚下跟条死狗似的?” 死狗,这形容词多贴切,老子真是特别的有才啊,那人继续讽刺:“看你这英雄救美给进行的,人家美人不领情,让你滚呢,你倒是快点滚啊。” 脖子上横着无数把剑的迟席压根就当他是空气,妓/院里鸦雀无声,那人意识到自己在自言自语,颇没面子,抬腿就想踩迟席,不料身旁的楼禾矣突然踹了他一脚。 “砰。” 这一脚给精准给狠的,那人直接扑了下去,脑袋磕在地上头破血流,腰椎骨咔嚓一声大大的不妙了,当即艰难的爬起来狠狠一巴掌扇过去,由于脖子被好几把剑架着,楼禾矣并没有躲,脸被打的歪向了一边,嘴唇磕到牙齿流了血,她吐了口血水,再抬头的时候,漆黑瞳孔中的的阴森诡异好比死人墓里永恒的死寂,令人不觉毛骨悚然。 卧槽这姐们肿么鬼气森森的?听颜家主说这位奇人榜首是天澜山的盗墓贼,该不会有什么鬼上身这种特异功能吧?那人硬着头皮挺直脊梁,背后寒毛都立了起来,壮胆似的吼道:“看什么看!” “颜青娴究竟是从哪里找来你这种级别的傻/逼?智商还好吗?”楼禾矣*舔嘴角的血,这个举动把不少人悚到哆嗦,只听她低低冷笑道:“蠢货,几百号群殴一个还死了大半得瑟你/妈/逼,我是你妈早在精/子和/卵/子结/合的时候就去人道毁灭了。” 神……神马?说的神马?那人没怎么听懂,只知道肯定没好话,于是再次扬手一个巴掌抽过去,在场众人见证,他那只手掌在近距离楼禾矣的脸颊零点五毫米的地方,被斩断了,凶手是一只背着嫩绿色包袱两爪子高举菜刀从屋顶上飞下来的狐狸。 此狐狸通体雪白,有一双红色的眼珠子,此刻目露凶光,龇牙咧嘴,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相当彪悍。 “!!!!” “!!!!” “!!!!” 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就连被斩断手掌的那人都没回魂,直到屋顶上传来碎瓦声,一道白影从上面飘下来,带着深冬寒意,速度疾如旋风刮过楼禾矣身旁,砰!砰!砰!架在她脖子上的剑都断了。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楼禾矣正被来人搂着腰高高站在二楼栏杆处,而那只狐狸拎着菜刀踱步到迟席身边,昂着脑袋怒视把剑横在迟席脖子上的黑衣人,嘴里喀吱喀吱喀吱,刁钻又凶悍。 神马……神马状况?!!!大家明显都震惊了,除了被砍断手掌的那个在惨叫之外,无不托着下巴瞪着眼,会拿菜刀砍人的狐狸?眼珠子是红色的狐狸?难道不是前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锦雪狐?二楼白衣如雾,长发如瀑,长的跟天仙儿似的,凤眼勾魂妩/媚的那个难道不是上迦美男榜首余清澄? 蓬!荜!生!辉!柴!门!有!幸!这位竟然带着锦雪狐来/嫖/娼??! ———————— 余榜首粗场!!!!!掌声在哪里!!!!!! 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老娘也粗场了好么,厚此薄彼神马的最没有人性了! 寂寞染:你又不是人,人性个屁 [2013-07-26 第一百二十三章:酒后发疯]   色向胆边起的老/鸨领着一票来/嫖/的和被/嫖/的躲上二楼,集体立在楼梯口围观余榜首,只见余榜首用袖子轻轻拭擦着楼禾矣的嘴角,那动作不能更温柔,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怒火熊熊,那大丈夫形象不能更给力,他们离的远听不清楚对话,只看到余榜首说了神马,而楼禾矣点头了,于是…… 余清澄脚尖一点从二楼跃下,屋顶上灌下的冬风使白衣翩跹而起,似雾气一般轻盈,侧脸清冷俊秀,五官如描如绘,没有一丝红尘烟火,如果不是他眼里的怒火,这场景就很有仙人下凡的节奏了。 一百多个黑衣人见到他纷纷往后退,独留断掌那哥们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叫声凄凉,血流了一地,血腥气味既恶心又刺鼻,余清澄点了他的/穴,朝锦雪狐使了个眼色。 “喀吱喀吱喀吱。”终于轮到老娘上场了!锦雪狐把菜刀放在那哥们的脖子旁边,昂首挺/胸/踩在他的/胸/口上,举起两只小短爪咧嘴一笑,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啪啪!” 这一巴掌一巴掌跟钢琴演奏似的,哥们被这畜/生打蒙了,动又动不了,惊恐万状倒在地上,直接就被打晕过去,即使他晕过去,也依然被持续施/暴。 清脆的巴掌声绵绵不绝,时不时夹杂着锦雪狐愉快的喀吱声,这一幕看的一百多号黑衣人牙龈血肿,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又退,颜青娴曾警告过他们,一定要等余清澄离开之后才能动手抓楼禾矣,现在……谁*通知一声余榜首为何去而复返! 余清澄拔剑出鞘,白衣迎风乱飘,起起落落的乌发时不时拂过脸颊旁,挡住朦朦胧胧的视线,他没有废话也没有姿势,众人却都感受的到他强大的个人气场,大有一股独身以对千军万马的气势,一百多号黑衣人心知走不成,干脆集体一拥而上。 今天之前,他们谁也没真正见过余清澄,但全天下人几乎都看过余清澄的画像,江湖中有关于他的传闻远不止倾城姿色,他们了解到更多的是余清澄的/性/情,传言他为人冷漠,脾气不好,耐心尤其差,这还不够,听说武功极妙,这些年但凡去找他茬的,没一个还留有命,简直就是武林黑白两道的共同的噩梦。 如此凶残,谁人招惹的起? 妓/院里停息不久的刀剑声再次响起,余清澄的身影在黑衣人群中来回穿梭,利刃如鬼魅般游走敌人颈脖间,剑光偶尔映亮他的眉眼,一闪而过的惊艳刹那间淹没二楼众位看客,导致这场斗殴从本质上被扭曲,尖叫连连夹杂着不少:余榜首威武雄壮天下无敌!余榜首是我三生三世最萌的男神没有之一!余榜首脑残粉不解释!余榜首脑残粉不解释加1,加2加3加4! 靠! 看着那一张张捂心捧肾的嘴脸,楼禾矣有种楼下是NBA现场,而楼上是拉拉队的错觉。 伴随着锦雪狐强而有力的巴掌声,半个小时后,地上躺尸一百多号,余清澄用锦帕慢条斯理擦干净剑上的血,二楼掌声立即爆发,楼禾矣下楼,踢了踢还在施暴的锦雪狐,“他的脸已经被你拍烂了,洗干净爪子之前别摸/我衣服。” “喀吱喀吱喀吱。”已经拍烂了么窝不觉得,锦雪狐傲娇的扭头,两只小短爪举起菜刀,众目睽睽之下砍在了黑衣人领军的肚子上,那血喷了小畜生一身的白毛。 迟席看的眉毛直跳,二楼的掌声也在这一菜刀中戛然而止,仿佛硬生生被掐断的录音带。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敢抽我大楼姐,拦!腰!斩!断!锦雪狐松开菜刀,踱步到余清澄身旁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邀功:“喀吱喀吱喀吱。”榜首窝干/的肿么样? 余清澄还剑归鞘:“干/的好。” 楼禾矣“……”余小白脸什么时候听的懂这畜/生的话了? “喀吱喀吱。”纯属巧合,锦雪狐昂头对她咧嘴笑。 楼禾矣:“……” 闹了上半夜,原本以为下半夜能安宁睡觉的楼禾矣大大的失算了,天岁皇朝真是产了一批又一批的奇葩,有人是酒后三四个小时才撒酒疯的吗?还特么的是在血/拼过后,靠! 回到客栈,白衣沾了鲜血的余清澄领着白毛变红毛的锦雪狐沐浴洗/澡,狐狸这身毛尤其不好洗,还特别的爱干净,余清澄给它洗了一个小时,换了好几趟的水,回房就看到迟席/裸/着上半/身把楼禾矣压/在/床/上/非/礼。 恼怒?来火?想杀人?这些脑内运转都不及动作快,余清澄拽起迟席一掌拍过去,楼禾矣拦不及踹了迟席一脚,把他踹在地上,脑门磕到桌角要晕不晕,被余清澄补了一脚彻底晕了。 “发酒疯而已。”踹这么狠别给踹断骨头了,楼禾矣忙过去检查,无视余清澄喷火的神情,拉了拉被迟席拽掉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拖起来丢床上,用热毛巾擦洗他身上的血。 腰上,胳膊上,大腿上,刀剑伤纵横交错,虽然血流了不少,但伤口不深,休息几天就好,等到她把迟席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余清澄的脸已经变成猪肝色了,小白脸目露凶光,特别的恶狠狠,楼禾矣莫名其妙扫了他一眼,随手擦擦脸上被迟席亲过的地方,心想难怪这小子不肯喝酒,敢情喝完酒就暴/露/本/性,热/情/到她难以招架,相当的男!儿!本!色! “你有开/房?”楼禾矣站起来伸展懒腰,浑身骨架跟要散了似的,根本不想理会余榜首的神来之火,只想好好睡一觉。 余清澄原地恶瞪了她五六分钟,冷哼一声甩袖走人,这股傲娇劲跟当初在天澜山第一次甩袖走人时一个模样,相当的别具风情,楼禾矣替迟席关好房门,跟在他后面进了隔壁房。 ———————— 榜首您敢再傲娇一点么,您的陈年老醋劲头敢再足一点么。哈哈哈哈哈 [2013-07-27 第一百二十四章:情侣靴子]   “喀吱。”楼姐。躺在床中央的锦雪狐从被子里伸出小短爪冲她招手,狐狸眼笑眯眯的一副谄媚样,楼禾矣面向它,右手按住自己左臂肱骨处,猛的一拧,锦雪狐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是骨头在动的声音。 “……”楼姐尊是太可怕了,摆弄自己的身体跟摆弄积木似的,锦雪狐默默把爪子收进被窝里。 楼禾矣脱了外套爬上床躺在里面,谨慎不压到自己的左臂,在小命前面,和男人同床共枕算什么?再加上她来自二十一世纪,这方面没有特别传统的观念,平时翻山越岭倒斗,睡山里也是和1号2号扎堆躺,横七竖八的。 她脱习惯了,余清澄也看习惯了,只要没别人在场,他也不会拦着她脱衣服,反正也没……脱/光,还穿着亵衣亵裤呢。 熄灭烛火,床/上/两人一狐都闭着眼睛,一直到第二天,楼禾矣都没问他为什么又回来,而余清澄也没说。 他们之间有种不言而喻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不知不觉间培养而成,即便彼此从未刻意磨合。 因为无需赶路,楼禾矣这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醒来时锦雪狐正趴在床边叫她吃饭,并通知她余榜首今天心情非常不妙,一大早就给迟席脸色看,一定要小心说话。 这畜/生是要成精了吧,还学会看人脸色了。楼禾矣洗漱完毕下楼,只见余清澄和迟席两人面对面坐着,都冷着脸,气氛别提多古怪,整间客栈灌满了冬风,比腊月飞霜还腊月飞霜。 吃饭过程中,气氛因她缓和了不少,饭后她让迟席继续休息,自己则和余清澄上街买东西,提都没提昨晚的事,而锦雪狐,似乎跑去别人家院子偷鸡了。 走在街道上,小镇风光一览无余,朴实的街摊小贩,穿着简单的过客行人,一栋栋木楼矮房,都象征着小镇的民风淳朴,比起天岁皇朝与南锦王城,或者伏都赤海,这里更令人心安,更有生活的感觉。 昨晚半夜雪下的太大,今天又是阴天,街上雪的堆非常厚,一脚踩下去到脚踝,等到了卖鞋子的小店里,楼禾矣两只脚都湿了,她对店老板道:“有没有厚点的靴子,适合去沙漠穿的。” 店老板窝在小城镇,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物,直盯着板着张棺材脸的余清澄傻看,楼禾矣非常没有存在感,只得自己挑,她选了双纯黑,内/垫比较高还算厚的靴子,直接就把脚上这双给脱了。 她脱鞋露出脚的时候,正垂涎美/色/的店老板被余清澄踹出了店门,以平沙落雁式扑在雪地上,回过神来自个儿的店门已经被关起来了。 店老板:“……”天澜山的盗墓贼什么时候改抢劫商店了? “你打算抢劫?”擦干净脚换上靴子,楼禾矣站起来走了走,跳了跳,很好,尺码刚刚好,就是鞋子的材料穿起来很/硬,有点咯脚,并且靴管太大,回去要稍微加工。 余清澄背对她没出声,楼禾矣在鞋架上挑挑拣拣,“你也要去孤北之漠?” 余清澄嗯了一声,楼禾矣不问原因挑了双靴子给他,转过来一看才发现这货背对自己,不由好笑,“露个脚而已,我穿/内/衣/躺/床/上/你都看过,瞎臊什么?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扭扭捏捏的?” 古代的女人都有脚臭的吧?大夏天不能穿风/骚/人字拖是多痛苦的事?劳什子绣花鞋透气性好么?听说还要裹脚?那老娘算不算赤脚大仙? 她这么一说,原本有些不好意思的余清澄想起了那次开/苞/事件,脑海不受控制浮现出楼禾矣当时的模样,立即就更加尴尬了,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作为一个大老爷们,是不能比娘们更娇羞的,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裸/足,虽然心知楼禾矣并非普通女人,不受规矩约束,但他仍免不了谨记小时候夫子的教诲。 “不用压力这么大,你看了我的,我看回来就是了,扯平。”踢了踢脚旁的鞋子,楼禾矣示意他试穿,被盯着换鞋子,余清澄身体肌肉僵硬了好一会才动作神速的换完。 “能穿?”楼禾矣问,余清澄嗯了一声,脸愈发红起来。 日,小白脸的脚也这么白,皮肤比她脸上的都好,细皮*的,大男人的脚长成这样真的科学吗?你/妈从小把你当娘们养了吧?楼禾矣默默腹诽,自己这双脚跟余小白脸的一比,粗糙了一/逼,简直不忍直视。 开门把店老板放进来,楼禾矣掏荷包,抬脚给他看了看鞋子,并掀起余清澄的衣袍露出鞋子,问:“多少钱?” 店老板被这个豪迈的女人镇住了,哆哆嗦嗦道:“两款相同的靴子,价格相同,十两银子。” 这是情侣款?那为毛不放在一起?搞/的好像老娘存心要调戏他似的,楼禾矣抽了抽嘴角递过去十两银子,这个时候穿上情侣款心里有些蛋/蛋欢喜的余榜首已经别扭的等在门外了。 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身影,店老板深深的/乳/酸/了,那位大姐头,靴子是一双十两,我们没有举行买一送一的促销活动,快点给老子还钱来! 一直逛到三四点,把不大的小镇围着走了一圈,楼禾矣才买全了东西,有厚重的披风,手套,帽子,还有一些面料和非常厚的一大捆棉布,针线,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看上去毫无用处的琐碎,余清澄还听她嘴里吐槽着什么:没有/姨/妈/巾的时代真是令人捉急,最卧槽的是要去沙漠没有户外帐篷和羽绒睡袋,这样的发展真的正确吗? 可不是么?露天能在沙漠睡一天,睡两天,撑死一个星期,再之后没有沙漠生存经验的汉子们,做好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觉悟。 你是风儿我是沙,抹抹脖子去死吧。 ———————— 今天有加更,窝一共欠了四更,三个加更的分别是:低调,曦曦,小月。另外一个加更是低调姑娘补完了好评^^ 你们太威武了!加更的日子到来了! [2013-07-28 第一百二十五章:尴尬一夜]   由于迟席的伤势未复原,三人在这座小镇休息了五天才上路,楼禾矣找了一个车夫代替迟席驾车,半个多月后才辞退,车夫这个角色很自然由余清澄和迟席轮流扮演。 两男一女长达半月在一起,尴尬的事情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这天半夜,几人在荒野外的一座小庙里留宿,察觉到腹痛的楼禾矣拎起包袱赶忙起来,黑灯瞎火神马也看不到,瞎摸摸到了小庙旁的马车,想抬腿上马车,肚子猛然一阵坠痛,她倒吸一口气不得不弯下腰来,突然身后有一只手搭住她的肩膀,不用回头看,她知道是谁。 “何事?”余清澄问,楼禾矣捂着肚子,缓缓吐气,“月/经来了。” 说完之后,楼禾矣明显感觉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这只手瞬间僵硬了,尼玛这种事为什么老当着男人的面发生,先是大裴江主,又是余小白脸,一个比一个脸皮薄有没,她无奈道:“我走不动,你抱我上去。” 黑暗里,余清澄满脸通红,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愣了好久没反应,直到楼禾矣站不住滑到地上,他才把人打横抱进马车,而后也不等对方开口,逃也似的下了马车。 楼禾矣:“……” 靠!比我大裴江主还不/蛋/定!这神马脸皮?起码也点根蜡烛再走啊泥煤,乌漆抹黑你让老娘把姨/妈/巾/垫脸上么?楼禾矣翻了个白眼,找出包袱里的棉布和自己缝的新/内/裤换上,虽然缝的丑了点,但好歹也是内/裤,垫了棉布穿上之后有安全感多了。 幸亏发现的及时,没漏在裤子上,她又穿了一条裤子,忍着痛想要下马车,刚站起来就栽了下去。 “砰。” 马车里发出一声闷响,余清澄一个箭步冲进去,只见楼禾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忙把人抱起来,半搂半躺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犹豫了好半天,不利索道:“你……好点没?” 磕到头的楼禾矣有些昏昏沉沉,偏偏/经/痛太强烈,一点点把她的意识又拉了回来,自从那次在归号山巅冻了一整天,她就知道下一次大/姨/妈/驾到一定疼的很有节奏,尽管做好心理准备,可当真正痛起来的时候,这种感觉完全无法忍受。 她蜷起身体咬紧嘴唇,一手搭在她腰上的余清澄几乎可以感受到她在颤抖,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痛/经,这一下子就直接蒙了。 谁来告诉哥这是什么展开?来月/经到底是有多痛?怎么女汉子她痛成了一只对虾? 楼禾矣整个人蜷在一起,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仿佛只要漏了一声,意志力就会被击溃,她推了推余清澄的手,声音低哑说:“你出去。” 被围观痛/经这种事,经历一次就够了,再被围观第二次血流成河,她会神经衰弱的。 她没力气,推了跟没推一样,余清澄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一手的冷汗还不止,惊觉她浑身凉的厉害,当下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硬着头皮问:“你……你以往如何度过?” 当然是熬过去的,还能去停/经不成,这是神马傻/逼/问题!楼禾矣没力气回答,蜷在一边咬破了嘴唇不肯吭声,她艰难的坐起身体背对余清澄,额头的汗大滴大滴滚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容易回想起曾经相同的经历,楼禾矣想起过往有次倒斗途中来月/经,痛的她脸色惨白当着一口棺/材就跪了下去,以为她鬼上身的1号2号二话不说往她嘴里塞黑驴蹄子,并将她绑起来扛出死人墓,用柳条抽了她好几下,往她脑袋上泼黑狗血,差点没把她弄死,唯一欣慰的是被狠狠折腾了一顿后,那次的痛/经/反而不那么强烈,因为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如今夜深人静,陌生的时空,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疼痛几欲吞噬她的神经。 突然,手臂被拉住的她猛的撞进了余清澄怀里,连同被拽回来的还有远游回二十一世纪的所有思念,楼禾矣闭上双眼,一瞬间忽然不想再控制自己,放任痛/吟一声声溢/了满唇。 她抓着他的衣服,呼吸声一下比一下微弱,直至晕过去再也没有声音,余清澄紧抿双唇,收拢手臂的力道,将人密不透风的抱在怀里。 次日,楼禾矣一睁开眼就对上锦雪狐珍珠红的眼睛,小畜/生趴在床边可怜兮兮望着她,尾巴一甩一甩的,而余清澄正单手撑着脑袋坐在桌旁睡觉,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是客栈房间简单的陈设,应该是他们昨晚连夜离开了荒野。 “喀吱。”见她醒,锦雪狐扭头叫了一声,余清澄睁开眼,走到床边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还凉不凉,可被这双大眼睛这样盯着看,莫名就有些脸红。 “我没事。”楼禾矣收回视线,原本想掀开被子下床,考虑到余小白脸的脸皮比裴毓薄,万一看到什么血腥场面会很尴尬,便说:“帮我准备桶水,洗澡。” “嗯。”余清澄转身就走,等他拐出房间,锦雪狐爬上楼禾矣的腿,昂着头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余榜首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赶的了马车睡的了桌旁,真是新一代的…… “开山怪。”楼禾矣顺口接,锦雪狐:“……” “你该减肥了,一身肥膘交/配/的时候会压死/雄/性。”楼禾矣嫌弃的把它从腿上拎下去。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老娘是归号山巅的高岭之花!锦雪狐愤怒举起短爪一拍床板,楼禾矣打了个哈欠:“所以你还是/处/的?” “……”卧槽不小心暴露了,锦雪狐收回爪子,气焰灭了不少,眨着眼睛企图扳回一城:“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高岭之花冰清玉洁,神圣高贵,岂容雄/性/玷/污! “所以你是同/性/恋?”楼禾矣,锦雪狐:“……” 楼禾矣:“你这傲娇劲是个女王受吧?” 锦雪狐:“……” ———————— 今天这更先还给曦曦哦,按照顺序来,今天加更完毕,各位小/流/氓/们,看见内容提要的时候有木有想歪?窝知道小布一定有想歪,哈哈哈哈 有想歪的姊妹们速速按爪来! [2013-07-28 第一百二十六章:二人世界]   卧槽肿么这样,楼姐真是坏死了嘴毒了一米窝不要和她玩了,手下败将锦雪狐决定去找烧鸡安慰受伤的心灵。 洗完澡,换了新的棉布,吃完饭楼禾矣躺在床上又睡了一觉,等到黄昏时候醒来,房里两男一狐都盯着她看。 靠,看/毛。楼禾矣掀被下床,洗了把脸把桌上的白粥青菜吃掉,“有事可以说了。” 如果不是怕叫醒你发起床气,我们早就说了,听说每个月的那几天女人总是格外的暴躁,迟席率先开口:“稍后我就要回半江瑟瑟,你是随我一同回去还是去孤北之漠与主人汇合?” 一定来事了,迟席这么急着回半江瑟瑟肯定是裴毓的意思,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必须也是裴毓的意思,难得还留给她选择的权利,楼禾矣瞥了余清澄一眼,对方什么表情也没有,她想了想:“我去孤北之漠。” 仿佛早有所料,迟席没吭声站起身,抿着唇看了她一会,神情有些复杂,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楼禾矣站在窗边目送他在风雪中骑马远走,道:“颜青娴会不会找他麻烦?” 余清澄把窗关起来,丢给她一件外套,语气冷冰冰:“没你拖后腿没几个找的了他的麻烦。” 楼禾矣:“……”日,老娘又哪里招你不痛快了?也来大/姨/妈/了么余大盗!喷你一脸经/血。 不过想想也是,高手榜季军,就算颜青娴找两百号人围殴,没有后顾之忧的迟席也能全身而退,再加上有裴毓在,打狗都得看主人,楼禾矣穿上外套又披上大氅,说不好奇发生什么事是假的,但她有直觉最好不要问,问了麻烦摊上身。 实际就算她不问,麻烦也总跟她有猿粪。 余清澄起身站到她面前,微垂凤眼一瞬不瞬望着她,十分钟后,把她看/毛/了,“如果想麻烦我替你上刀山下油锅就不用开口了,我拒绝。” 原本酝酿着该怎么开口才不会把人惹火的余清澄听了这话先火了,但他没发作,只是语气比平时更冷了些,“山主和裴毓一前一后前往九荒族的途中事情发生了变故,尤尽歌被抓到了,现在正被秘密送往半江瑟瑟的途中,我们的人会全力追踪,但截到人的几率很小,看着他的人是善娑娑。” 知道裴毓和澜卿竹同时消失一定有鬼,可再怎么有鬼也是天澜山和半江瑟瑟的恩怨,她希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不代表她想参合进去,楼禾矣不耐烦道:“余清澄,这和我没关系。” “帮我。” 听到这句话楼禾矣头疼的想骂人,原本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这种感觉说不出个所以然,对方眼底流动着浅浅的担忧和无奈以及不敢深入的期待,都令她莫名心软了。 她知道,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该拒绝余清澄的请求,他救过她不止一次,撇开初次到这个世界他对她的武力驯服和时限药,两人之间基本没有别的什么矛盾,讨厌不可能,亲近算不上,这一路两人彼此不冷不热,也还算默契。 归根究底,互利而已。 如果他以无数次的相救为理由要求自己偿还,或者以时限药威胁,楼禾矣都不会妥协,好在他并没有,而楼禾矣此刻点头也不是因为要报答救命之恩或者服从。 她暂时不想也不会去深究为什么在余清澄开口的那一瞬间,自己的脑袋忽然一片空白。 “先上马车再说。”楼禾矣点头答应,余清澄松了一口气,只见她动作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包袱,早在迟席走那会,她就已经知道今晚要赶路了吧。 到客栈门口,他们的马车上除了锦雪狐之外还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身黑衣打扮,相貌普通跟一般的路人没什么两样,引楼禾矣注意的是这人身上的军/人气质。 “余公子,楼姑娘。”男人看见他们下来,立即跳下马车弯腰抱拳,余清澄点头,楼禾矣打量了那男人好几眼才上马车,锦雪狐紧跟着她后面进来,等她坐下立即跳上她的膝盖。 由那男人驾车,他们连夜赶路离开了这座小镇,半夜四周很安静,除了刮过车厢的刀风,就只剩下马蹄车轮声,以及赶车那男人时不时用鞭子抽马/屁/股的声音。 “他是天澜山的人。”余清澄把水递给她,楼禾矣推了回去,喝多了半夜/尿/尿/不方便,她摘掉眼镜,习惯性揉揉眉心,“你既然要我帮忙,就把你认为能够透漏的告诉我。” 她从不拐弯抹角,跟她说话不需要费劲,碰巧余清澄与她如出一辙,收起水囊直接道:“尤尽歌调查九荒族多年,对裴毓较为了解,在你掉下水之前,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址的地图一直是他在追踪,裴毓放出护送地图回九荒族的消息之后,山主便派尤尽歌一路尾随,地图被送回九荒族的可能性极小,山主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打探九荒族的地点。” 尤尽歌,天澜山盗墓贼高层人员之一,楼禾矣暗暗记下,余清澄继续道:“他跟踪了数月才到九荒族,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址的地图依然没有线索,山主令他继续潜伏九荒族中,前不久他伺机烧坏了裴毓精心养了多年的母蛊,被九荒族人伙同善娑娑,联手在他身体里种了蛊,但没抓到他,山主已亲自赶过去救人,原本难度不大,可是中午我得到消息,不知善娑娑使了何伎俩,尤尽歌蛊毒发作,被活捉。” 善娑娑,上迦美人榜榜首,看来不仅中看还很中用,楼禾矣把脑内获知的消息一点点理顺,问:“裴毓养的那条母蛊是为了研制九魂蛊?”是的话尤尽歌就霉大发了,被逮到半江瑟瑟得不止扒掉一层皮。 ———————— 今天有加更,是还小月的长评的^^ 筒子们快都把长评丢过来吧,用长评凶猛的砸死我吧^^ 有长评就有加更哟,也有积分^^ [2013-07-29 第一百二十七章:阴阳五行]   余清澄默认,脸色难看,显然也预见了尤尽歌多姿多彩的下场,楼禾矣道:“善娑娑和天澜山有过节?又或者她是半江瑟瑟的同盟?”不然无缘无故搅局就尼玛太欠虐了。 “动机尚未查到,她声称手里有忘川水,想必对裴毓有所求,目前正是她秘送尤尽歌前往半江瑟瑟。”知她不晓得忘川水是何物,余清澄主动解释道:“忘川水是九魂蛊必备药材之一,可人世间怎会有忘川水?我未料到……” “你没想到活人也有忘川水,料定了裴毓做不成九魂蛊,所以放任他找泰坦魔芋,锦雪狐心,甚至你还帮他找到了泰坦魔芋,虽然最后没用上,也尽了不小一份力呀。”余大盗您真是造的一手好孽作的一手好嫁衣啊,楼禾矣笑了几声,碍于小白脸那隐隐要发作的小眼神,就又忍下来,不以为然道:“忘川水是个什么东西?忘川河的水?谁去地狱路过忘川河回来告诉裴毓有忘川水这玩意儿了?诈尸?还是你们有信仰从书上看的?基/督/徒?伊/斯/兰/教?佛/教?” 余清澄:“……”为什么这么严肃的话题到了丫嘴里就有种重案组打击宗教组织的赶脚? “人家说的忘川水也许是有条叫忘川的川里的水,这才符合科学的发展。”说完,楼禾矣把伏在她膝盖上吐着泡泡睡觉的锦雪狐抱到旁边去,就算这是一个脱离了科学的时代,就算碰上了再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生物,像锦雪狐一样的存在毕竟少数,善娑娑有忘川水?要么就是大家对忘川水的理解能力不同,要么就是这女人有问题。 她自己时空穿越,亲生经历死而复生,所以她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存在不同的磁场和力量,只不过她更倾向于人类正常的大脑思维,自然对忘川水的第一看法就是:这水无论怎么来,都不能够往地狱里来吧? 这是疑问句,不是肯定句,如果不是余清澄后来的这句话,肯定的语气大于疑问。 “善家祖上曾以五行之学名震天下,他们能掌观天地万象,推算世间节气,呼风唤雨,降妖捉鬼,役使精魅,数百年前风头盛行无二。” 楼禾矣:“……” 余清澄说的一脸淡定,楼禾矣听的一脸古怪,颇有些无语:“跟日/本阴阳师一样?”靠,不会是神棍吧?这年头女人都出山当神棍混饭吃了,听上去还很有市场的样子。 日/本是哪里?余清澄没听懂,索性忽略,“可通阴阳,算是你所说的阴阳师。” 日,真这么邪门?楼禾矣眯了眯眼,余清澄知她不会轻易相信,便详细解说,“民间传言,善家降妖捉鬼乃向神灵借法,极损阴德,故而天降谴罚,善家始终人丁稀薄,无论男女,存活不易,原本庞大家族最终仅剩善娑娑太爷爷那一脉。” 报应?楼禾矣不免联想起盗墓贼因倒了某刻有警告字碑的斗而疯癫的例子,这种事没有科学依据,依照玄学上的说法,就是撞鬼。 见她不语,余清澄继续道:“也有另外一种说法,善家因来往人鬼之界而遭天咒,代代男丁独子,若是不甘欲繁衍子嗣,除长子之外皆不足岁便夭折,渐渐的,善家人丁愈来愈少,直到善娑娑这一代,竟是个女娃,且意外的活了下来,只是善家的名望早不如几百年前了,若非有心挖掘,近乎无人知善家。” “所以善娑娑是唯一一个女/性/阴阳师?”这略牛/逼/了,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接近裴毓有什么目的?如果余清澄说的是事实,那这个女人声称有忘川水就值得深究了,楼禾矣默默意淫,裴毓懂巫蛊之术,跟蛇虫鼠蚁打交道,善娑娑是个阴阳师,擅长遛鬼玩,两人还真是天仙配。 余清澄哪里知道她满心跑火车,说了一堆就等她表个态,楼禾矣一下下拨着锦雪狐的尾巴,想了会问到:“她和裴毓以前认识?” 余清澄摇头,“善娑娑并非天岁皇朝人士,也非南锦国人,善家远在澧生原,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上迦曾去过,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耗去了两年光景才到澧生原,据上迦所说,善娑娑不曾离开过澧生原。” 靠,没日没夜的骑马也得花两年时间才能到!是个什么地方?穷乡僻壤?西方极乐世界?楼禾矣抽了抽嘴角,难以理解上迦到底蛋疼到哪种恐怖的境界,就为了找一个美女跑那么远,敬业程度令人发指。 “有没有看到暗夜中我竖起的中/指?”冷不防听她来了这么一句,余清澄:“……” 科普完善娑娑,楼禾矣沉静思考了一会,他说的这些中间有不少漏洞,例如为什么裴毓要研制九魂蛊,而天澜山又为什么要拦着?还有那个尤尽歌是什么来历?单枪匹马胆敢杀进九荒族,是条汉子,这些余清澄没提,那自然就是不愿意透漏的部分,楼禾矣当然也不会去问,她道:“她一个从没离开过老家的人,怎么知道九荒族在哪?” “这个问题我调查过,不得而知。”余清澄答的很诚实,丝毫不觉丢脸,有关于善家,天澜山查到的消息不算多,只是一个大概,而针对善娑娑本人就基本只知道对方是上迦美人榜首,除此之外一片空白,仿佛此人是新生孩童。 从他陈述的这些资料内容而论,楼禾矣很自然就对这个神秘的女人产生好奇,她控制住强烈的探索欲望,分析道:“从澧生原到这边需要两年时间,也就是善娑娑两年前就动身了,两年前裴毓做了什么能引起远在澧生原的善娑娑的注意?” _______ 今天的加更完毕咯,有加更的日子格外的精神气爽呀哈哈,你们看着爽,我加的爽^^嗷嗷,碍眼的裴小三小棉袄走了,谁还拦得住我余榜首和楼姐奔向甜蜜的二人世界!!!!!! 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还有老娘呢! 寂寞染:把这畜生拉出去炖了! 锦雪狐:喀吱(娘~~ 寂寞染:骂谁! [2013-07-29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月之旅]   这句话后,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楼禾矣也不催,让他慢慢想,余清澄几次想开口,话到喉咙又咽下去,极力回想两年前除了那件事裴毓还有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举动足以轰动天下,遗憾的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总不好捏造,便极不情愿道:“两年前,上迦美男榜首更换,原榜首裴毓退居二榜。” “……”楼禾矣默,下岗这种事还轰动了天下,从天岁皇朝一路丢人到澧生原,真是特别的身心受创备受煎熬,无外乎大裴江主一碰上余小白脸就要往死里磕。 男人的自尊心啊,摔了好比被攀比小/唧/唧长短,总是特别的在意,能够理解的。 “两年前裴毓下岗,风声要传到澧生原也该是两年后。”可见善娑娑出发的时候还不知道裴毓下岗的事,那么也许她是冲着裴毓这个前榜首的美色而来的?楼禾矣把想法和余清澄说了一下,原本只是开个小玩笑,谁知一个不小心就和动漫山主不约而同了。 “如果她是喜欢裴毓那张过时的脸,你完全可以出面勾/引,把忘川水先要过来。”楼禾矣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了和动漫山主一样的馊主意,一样遭到余清澄一记眼刀,立马就不开玩笑了。 余小白脸的玩笑开不得,尤其是涉及贞/操/的时候,老/处/男可别扭了,假正经了一/逼,楼禾矣道:“你想我怎么做?帮你偷/人我没那个能力。”在裴毓眼皮底下,偷偷杀只鸡都能被发现,何况那么大一个人,还是个重点犯人,目标太明显。 偷/人?这话哪里不对?余清澄黑线,“目前你只需要查清楚尽歌体/内除了蛊之外还有什么就可以。” 除了蛊之外还有东西?九荒族都是一帮什么人?另外,‘目前’这两个字几个意思?敢情目前的事办好了还有后续等着她?日,真不客气,楼禾矣大翻白眼,余清澄只当没看见,道:“尽歌与裴毓打了多年交道,若非多年研习蛊术防身,早已成了残废,即便九荒族人给他种下了无法解开的蛊,他也能控制一段时日,加之有意躲藏,绝无可能轻易被找到,如今却等不到山主相救便善娑娑抓住,若不是善娑娑在蛊上动了手脚,就是他体内不止有九荒族的蛊。” 怎么听起来尤尽歌是只小白鼠,被喂各种各样的药试毒,由此可见善娑娑不是善茬,回到半江瑟瑟必定会碰上,楼禾矣心里暗暗敲响了警钟,现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他还没找到,就又接了新任务,且是听上去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的任务,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该说的都说了,该了解的楼禾矣也都了解了,剩下的内幕她要么自己挖,要么宁愿不清楚,也不接受冒险探索。 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各自若有所思,因为白天睡了大半天,到晚上楼禾矣反而精神了,加之大/姨/妈来访,更加睡不着,反倒是余清澄,靠着车厢闭着眼,呼吸绵长不知道睡没睡。 整整一个月,两人一狐都在马车上度过,连小村庄都没瞅见,放眼望去除了荒野就是树林,好在冬天过去,雪已经不再下了,只是天气还没回暖,正是一月份时候,依然寒风呼啸。 为了消遣时间,楼禾矣做了扑克牌和余清澄打牌,起初赌注是钱,后来没劲了,改成谁输一局就要被挠痒,由锦雪狐亲自行刑,于是每当余榜首输牌,小畜/生就把短爪放在嘴巴前呵气,拼命的挠他痒,胳肢窝,小蛮腰,大腿,真是占尽便宜,而当楼禾矣输牌,它就直接扑上去袭/胸,两只短爪按在楼禾矣胸/前,发出了愉快的叹息,下场当然是被楼姐一巴掌拍到马车外和车夫一起赶车。 有了袭胸挨揍的惨痛教训之后,锦雪狐不敢再大意的袭/胸,规规矩矩尽职的挠两人痒痒,两人皆无动于衷,连眉毛都没挑一下,后来它悲惨的觉醒了,丫们两个根本就是不怕痒! 是谁提出输牌挠痒痒这个决策的!特别的腹黑!特别的恶趣味! 是谁同意输牌挠痒痒这个意见的!特别的奸诈!特别的不是好东西! 可怜窝一只小畜/生,被人类涮着玩,锦雪狐委屈的背着包袱乖乖坐到天澜山牌车夫身旁,感受着风从耳旁刮过,张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车夫:“……” 锦雪狐扭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我是一只背井离乡的狐。 车夫:“……” 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我曾是归号山巅的高岭之花。 车夫:“……” 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我有一个好闺蜜叫小绿。 车夫:“……” 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我有十几二十个持/久/耐/动的炮/友。 “……”对上小畜/生红色的悲桑的眼珠子,车夫终于扛不住了,狠狠一抽马鞭企图把这只小畜/生从车上颠簸下去,谁料这畜/生不!动!如!山!仿!佛!石!化! 卧槽谁酷爱来把这畜/生弄走!! 傍晚,夕阳落下山头,天边尽头被染红,一片暮霞晚景,仿若浮云燃烧。 马车赶进一座小城,楼禾矣掀开帘子,只见街道上来来往往全是木板车,上面运着的有瓜果蔬菜,也有衣物鞋具,以及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有那么几辆车上的东西用黑布遮着,显得很神秘,来往人群脸上也都挂着笑容,相互交头接耳很开心的样子。 观察了一会,楼禾矣发现这座小城虽然洋溢着和平的气氛,但这种温和超乎正常,每个人都像戴了面具,表面在微笑,背地里却又是另一幅神情,她问到:“这是什么地方?” ———————— 今天有加更,是奖励低调姑娘的长评^^欠了大半个月了,窝终于把稿子攒起来了,速速还你们嗷嗷嗷哦。 酷爱来亲吻窝的勤快^^ 哦对了,有事情要通知:各位补好评的姑娘们,如果要继续补好评,切记不要每条都留一样的内容,会被举报。(我已经被……你们懂的,所以补好评的时候留言不能一样的内容^^ [2013-07-30 第一百二十九章:孤北之城]   “孤北城。”余清澄低头替锦雪狐绑蝴蝶结,锦雪狐揪着他垂下来的长发在肚皮上蹭,楼禾矣放下窗帘,“是不是离孤北之漠不远了?” “嗯,明日我们先到另外一个地方。”绑好蝴蝶结,余清澄掀开马车的帘子,对车夫道:“停在一边。” “是。”车夫立即把马车驾到一边停下,并恭敬的请了两人一狐下车,这小畜/生最可恶,下车的时候踩在他肩膀上,背上也不知背的神马东西那么硬,把他耳朵都擦红了。 令车夫把马车上的东西看好,余清澄带着楼禾矣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敲了两下,一个小女孩来开门,蹦蹦跳跳扎着两个马尾,由于身高问题,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人,而是锦雪狐,立即就两眼放光,大声道:“爹!娘!有只狐仙来敲我们家的门!” 狐仙!这太尼玛受用了!女娃腻不要太有前途哦,狐仙立即站起来,做了个欧洲贵族标准的绅士礼,“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美丽的女士您真是诚实。 小女孩看呆了,两只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盯着锦雪狐的肚子,张大嘴巴喊了起来:“爹!娘!这只狐仙是母的!有/咪/咪!” 锦雪狐:“……” 余清澄:“……” 楼禾矣:“真是狐嘴里吐不出人话。” 锦雪狐+余清澄:“……”狐嘴里该怎么吐出人话?楼姐求指教求示范! 才发现狐仙左右两旁有人的小女孩抬起头,一眼扫过楼禾矣,对着余清澄愣了十几秒,瞳孔逐渐由小放大,张着嘴哦哦哦了半天,开始疯狂尖叫:“啊啊啊啊!!!不得了了!!爹!娘!女儿未来的夫君上……上……上门来提亲啦!!!!!” 锦雪狐+余清澄+楼禾矣:“……” “哦天呐王母娘娘太白金星齐天大圣美猴王这是真的吗?我的妄想症没有发作吧?!!!!夫君!!!!”小女孩张着O型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小心翼翼的打开,赫然就是余榜首的画像! “……”见那小女孩的眼睛在余清澄本人和余清澄的画像中来回瞟,楼禾矣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这个世界一定是坏掉了,已经不适合吾辈这等正常的老百姓生存了。 “你这疯丫头又在乱叫什么?”小女孩的高分贝终于引来了家长,一对非常年轻的夫妻从院子里出来,正要教训小女孩,乍一见门口杵着的两人一狐,纷纷风!中!凌!乱! 楼禾矣坐进屋里喝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这户一家三口站在门里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对站在门外的余清澄表达深深的爱意与敬意。最后才是歉意,而余清澄虽然全程面无表情,却异常耐心听着,直到对方说完才取出一张银票,提出要在此借住一晚。 年轻夫妻出门去酒楼订晚饭,看那架势等一会势必有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吃货狐仙大大已经未卜先知坐在桌边等了,并不停招呼楼禾矣上桌,遭了一顿大白眼。 “夫君,这是爹偷偷藏起来的好茶,我垫了两张凳子才在衣柜上边找到的,快来喝喝。”小女孩端着一杯茶挪着小碎步走阶梯,楼禾矣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不过五分钟,这娃泡了一杯茶的空余竟然还抽的出空换了一身行头!这种事真的适合年仅八九岁的小萝莉来实际操作么?不得不感叹一句,那鬼斧神工的求/偶雷达哟。 余清澄没接茶,更没搭理她,无人境界相当出神入化,小女孩把茶搁桌上,从袖子里捞出一块糕点,“夫君,尝一口桂花糕吧,这是我……” 卧槽这不会是你做的吧?如此心灵手巧贤良淑德,你这样令吾等连大白菜都炒不来的大龄女青年压力很大,楼禾矣默默吐槽,不料那小女孩紧接着就说出了更劲爆的话:“这是我娘亲手做的,说是要给我未来的夫君吃。” “……”几年之后这块糕点修炼成精了吧,敢问您未来的另一半他还好么?是钢铁侠还是唐长门?最不济也得是个五毒教主吧,百毒不侵必须的!不然都跟不上你们娘俩的节奏,这完全就是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的现场版,楼禾矣凑到余清澄耳旁道:“她和她/妈都想毒死你。” 余清澄:“……” 楼禾矣:“保重身体。” 余清澄:“……” 小女孩见他们两人交头接耳,心里有着蛋/蛋的不爽,但是娘教育做大房的必须要肚子里能撑船,这么漂亮的夫君,情敌肯定是不少的,这才冒粗来一个,窝一定要大方一点,小女孩板着萝莉脸严肃的说:“妹妹,日/后你我共侍一夫,定要和睦相处,我这个做姐姐的不会霸占夫君的,一三六归你,二四五七归我。” “……”楼禾矣嘴角的笑意有点僵,左右看了一眼,不会是叫老娘吧? 小女孩看她不答话,委屈的瘪嘴,拉着衣角挣扎了好一会,试探性问:“不愿意吗?那……二四五七归你?一三六归我?” 楼禾矣:“……” 小女孩:“不能更得寸进尺了!我是大房,长子必须是我来生!” 楼禾矣:“……” 麻痹这是神马神展开?这种讨价还价的气氛真的正确么? 余清澄看她,锦雪狐看她,小女孩也看她,楼禾矣日/了,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小女孩的鼻子,说:“一三六归你,二四五七也归你,从头到脚统统都归你,我已经把他休了。” 前夫梗卷土重来,被休了的余前夫:“……” “真的吗?”小女孩开心极了,眼睛立即亮起来,转头就握上了余榜首白玉般的双手,含情脉脉开始询问日后要生几个娃,要给娃请哪种哪样的夫子,要给娃娶哪种哪样的娘子,楼禾矣与锦雪狐主宠俩一个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不停抓着自己肚子上的毛防止立起来。 ———————— 今天加更完毕咯,各位看官可还开心^^ [2013-07-30 第一百三十章:亲密接触]   一顿满汉全席吃完,天色已经不早了,年轻夫妻领着两人到一间客房,并内疚的表示只有一间客房一张床,希望两人不要介意,主宠二人拍着肚子坐上床,表示完全没有问题,当然,余榜首也没有意见,有意见的只有小女孩一个人。 “为什么!我不服!”小女孩扯着嗓子嚷了起来,她娘有点尴尬,教育道:“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你想让余榜首住柴房吗?!真是不懂事!” “那就让夫君和我睡一屋,你跟狐仙跟奇人榜首住一屋!爹住柴房!”小女孩马上就把想了一顿饭时间的安排提出来,她爹:“……”我女儿真是太孝顺了尼玛。 “屁点大就敢和余榜首同/房,把你逮去浸猪笼怕不怕?天岁皇朝的官府别提多凶残!你敢玷/污他们的国草,下场一定精彩绝伦!”她娘继续教育,小女孩继续反驳:“那男女授受不亲,为什么妹妹就能和夫君同房?我这个做大房做姐姐的就不行?” 卧槽老娘这是造的什么孽挖的什么坟?!她娘几欲泪奔,揪着小女孩的耳朵吼:“他们两个老夫老妻睡一屋关你屁事快点给老娘滚去睡觉!再啰嗦零钱扣光零食没收小/黄/段/子也不讲给你听了!” 此威胁立竿见影,小女孩:“……” “跟老娘斗!你嫩到还没冒芽呢小样儿。”她娘乐呵呵提着小女孩走了,她爹随后撒腿狂奔,尼玛真是特别的丢人。 这一家三口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一代谐星巨腕啊,楼禾矣感叹不已,推*门率先进屋,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余榜首都已经不害臊了,她更是从来都没害臊过,没有余榜首在身边,颜青娴那个毒妇随时都会下手抓人,她把锦雪狐踢下床:“关门。” “喀吱。”好哒。就地一个打滚,锦雪狐迈着小短爪把门关起来,再想爬回床上,就遭到了楼禾矣的阻止,“床太小,你毛厚睡桌上。” “喀吱喀吱喀吱!”你利用我!太卑鄙了!锦雪狐原地跳了起来,楼禾矣眯了眯眼:“反射弧真长。” 锦雪狐:“……” 把赌气的小畜生抱到桌上,余清澄扫了一眼非常窄的床,脸皮莫名有些烧红,他走到桌边坐下,这个举动无疑是要和锦雪狐同桌共枕了。 楼禾矣脱了外套摘下眼镜,斜过去一眼,“你丈母娘是要把你冻成一根棍子抬去和她闺女天/人/合/一?” 不明所以的余清澄:“……” 楼禾矣抖了抖被子,“被子比床单稍微厚一点点,我没有牛/逼/的内力,这一觉睡过去我就长眠了。” 明白她的意思了,余清澄的脸瞬间出现两朵红云,迟疑着走过去躺在她身边,他一躺下,楼禾矣立即把被子盖起来,两只脚翘在他笔直的双腿上,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余清澄:“!!!!!!!!” 楼禾矣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靠,真是暖啊,有内功的人就是这点好,跟会移动的空调似的,余小白脸他丈母娘家穷了一米,被子薄就算了,床单居然只是一层薄薄的床单,这是过冬的节奏么?完全不是! 一分钟,两分钟,足足十分钟过去,魂魄回体的余清澄猛然推开她,楼禾矣当然防着,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使劲按住他,“你在害羞什么?” “……”余清澄身体硬的跟僵尸似的,俨然受惊过度,楼禾矣淡定说:“我又没趴在你身上,只是把手脚放在你身上取暖而已。” 她这么一说,余清澄才后知后觉她的手脚十分冰凉,跟冰块似的,不由想起了她来大/姨/妈/的时候,也是手脚特别冰凉。 深吸一口气,余清澄慢慢放松自己,楼禾矣道:“从小到大没受到冻吧?手脚冰冷的感觉就像掉进海里,我虽然习惯了,但不自虐,有空调开空调,没空调抱热水袋睡电热毯,你丈母娘家什么都没有,你就借我用用。” 她的后半句话余清澄没听清楚,大脑不受控制的去想她的童年她的成长过程,以及她可能经历过的事,他以前从不曾想过这些,如今认真去回想,人却不是以前那个人了,现在躺在身边的她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有过什么样的朋友?遇见过什么麻烦事?生活的如何?这些他一无所知,甚至连她来自何方都不清楚,更何谈她过往的一切。 蓦然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与毫无来源的心疼占据了所有思维,他能想起来的那些过往,无论是伏都赤海的黑碑林,还是南锦国的归号山巅,包括躲藏半江瑟瑟整整七日,包括稀奇古怪的言论与扑克牌,都证明他不懂楼禾矣,不懂现在的这个楼禾矣。 她仿佛来自于他遥不可及的远方,而她之所以会在这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别人又从何得知?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想留在这,她想走。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余清澄习惯去注意楼禾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起初只觉得她怪异,十分特殊,异于任何一个正常人,不知不觉间就对这个神秘的女人充满好奇,然而真正令他发现她很可能并非天岁皇朝人士的这个秘密,是在归号山巅,时至今日,他依然无法忘记她掉下悬崖时从容的神色与平静的心态,依然无法抚平内心对雪洞中所见的那一幕的深刻震惊。 无论他如何猜想,都不可能接触到那些连楼禾矣本人都可能再也回不去的生活。 “为什么不住客栈里。”余清澄不乱动,楼禾矣自然也放松力道,只听他道:“孤北城没有客栈。” 这不能够吧?楼禾矣怀疑:“不是因为你想到丈母娘家来借住一宿,顺便和小未婚妻调调情什么的?” 余清澄:“……” 调戏余小白脸的乐趣在于白天,可以无比清晰的观赏人比花儿娇,大晚上就没什么乐趣了,楼禾矣正经道:“这座城不小,没有客栈的原因在哪?” ———————— 今天有加更,奖励低调姑娘补完了好评,一百多章不容易啊,=3= [2013-07-31 第一百三十一章:怦然心动]   “孤北之漠是一片沙漠,什么也没有,人烟绝迹,约莫八年多前,有位相貌出众的女子到了孤北之漠,不知其出自何原因在那建造了孤北客栈,从那之后,每年都有无数男子不畏风沙来此,他们只有一个目的,一睹美人风采,五年前的一个中秋之夜,孤北客栈迎来了一个男子,他在孤北客栈住了整整三月,那女子倾心于他,却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三月后男子毅然离去,女子自毁容貌,孤北客栈从此再也没有对外人敞开过大门。”余清澄毫无情绪讲述着这段孤北城中所有人都了解的故事,声音没有高低起伏,连断句都没有情感,楼禾矣听他继续道:“欲/往孤北之漠必经孤北客栈,欲/往孤北客栈必经孤北城,这里本是偏远之地,若无那女子美名在外,又有谁愿来此受风沙之苦,她既已毁容,自然不会有人再为她远道而来,这孤北城,自然也无需客栈。” 这是单恋无果还是碰到渣男了?故事情节发展挺老套,恶俗了一/逼,芒果台八点档的既视感,楼禾矣:“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在上迦榜上?” “真名不详,男子走了之后那女子的姓名才在江湖中广传,孤北孑。”说完余清澄有点腿麻,但他没动,楼禾矣仔细回想了一下上迦美人榜名单,最终确定没见过这个名字,不过那个女人都毁容了,也不可能上的了上迦榜,人妖迦眼睛毒着呢,她道:“那个男人是谁?” 余清澄摇头,借着窗外渗透进来的浅浅月光,楼禾矣可以很清楚看见他侧脸的每一寸皮肤,又白又嫩又光滑,跟陶瓷似的,比电视上拍化妆品广告,肤色修了又修,PS了又PS的女明星还赞,不知道平时是不是吃/胎/盘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比余清澄更好看的男人,也从来不会盯着男人看到入神,所以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走神了,余清澄见她没说话就转过头来,由于床太窄,这一扭头自己的鼻尖便与她的鼻尖触碰到一起,连呼吸都近在咫尺喷薄在彼此的脸上。 两人同时一愣,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在一瞬间跳动厉害,一下下强而有力,猝不及防。 这种要KISS的姿势和气氛绝壁是意外,楼禾矣并不想尝试被一脚踹下床的滋味,她迅速把头撇开,先一步反应,并收回放在余清澄肚子上的手,以免遭受暴力对待。 面对她超快的反应能力,余清澄心口隐隐有些不好受,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不小心的意外令气氛尴尬到僵,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楼禾矣是因为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余清澄则是出于内心/蛋/蛋/的不爽,至于为什么会不爽,他相信自己清楚。 深夜,这间小房间安静无声,月光渐渐淡去,淡到看不清睡着了的锦雪狐嘴里吐着的泡泡,余清澄并未睡着,他能察觉到楼禾矣睡的并不踏实,因为被子太薄,床又太小,她想蜷起身体又蜷不起来,半梦半醒,眉头微微蹙着,紧闭的大眼睛形成很美的弧度,模样与平时大相庭径,难得的好接近。 余清澄一直看着她的睡颜,看到有些入神,当她第三次企图卷走被子的时候,他迟疑着伸出手,小心翼翼放慢动作将她搂进怀里,长腿轻轻搭在她的腿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取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她的身/体非常冰冷,余清澄触碰到的是她死人般的寒冷,深入肌肤流淌到他血液里的,却是不知名的温暖。 次日天尚未亮,连一丝光线也无,大约四点左右两人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余清澄睁开眼的时候楼禾矣已经醒了,没戴眼镜的大眼睛显得非常阴沉,大半张脸仿佛被笼罩在阴霾当中,整个人死气沉沉相当阴森。 这必须是起床气发作的前奏! 余清澄淡定的松开她的腰,掀被下床站到离床最远的屋角,觉悟相当高的锦雪狐也不吐泡泡了,撒着小短腿跑到余清澄脚下,一人一狐四只眼睛再次见证了楼禾矣起床气发作的全过程。 枕头,被子,茶具,凳子,桌子,房间里有的能抬的动的都被她砸了,目标专一只对着那扇门砸,于是,门被砸出了一个大洞,露出门外小女孩的脑袋,那嘴巴张的多大,那眼睛瞪的多大,那表情多震惊,那神色多像见了鬼。 屋里动静太大,引来了年轻的夫妻,推门一看,一切家具碎了一地,只差房子没被拆掉。 “……” “……” 神马状况?遭土匪了吗?夫妻俩眨了眨眼,余清澄从怀里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这是赔偿。” 年轻夫妻呆滞的接过来,依然惊悚的看着站在床边脸色恐怖的楼禾矣,完全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外/星/人/入/侵地球了么卧槽?姐们她被神马玩意儿附身了,好凶残嘤嘤嘤。 有病!这女人肯定有病!上迦奇人独榜是个神经病!年轻夫妻拉着自己的女儿后退好几步,防贼似的防着楼禾矣,这个时候楼禾矣已经清醒了不少,望着一地残骸及受惊过度的一家三口,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难不保会从神经病晋级成变异了的神经病。 戴上眼镜穿上外套,楼禾矣率先走出房门,朝一家三口点头道歉,而后立即离开他们家,余清澄和锦雪狐跟在她后面保持五步的距离,特别的有远见!特别的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 楼姐丧心病狂。 楼姐脾气大王。 楼姐破坏力百分之两百。 楼姐的大姨妈快到了。 楼姐上辈子一定是个带把的汉子。 锦雪狐小心翼翼不吐露心声,它非常谨慎不靠近楼禾矣,上了马车之后也不敢趴在她膝盖上,转而投入余榜首温暖的怀抱。 —————— 今天加更完毕咯,这一夜过的真是非常的美好啊!肢/体/接/触有突破了有木有!下次一定要来一发KISS啊! [2013-07-31 第一百三十二章:面具节日]   “喀吱喀吱喀吱。”这绝壁是福利,这绝壁是昨晚让窝睡桌上的补偿,锦雪狐贼溜溜把爪子伸进余清澄怀里,隔着亵/衣/抚/摸了一把余清澄的/胸/膛,立即就落的一个和车夫一起赶车的下场。 这么一闹,两人早上醒来时相拥的暧/昧姿势反倒不尴尬了,楼禾矣歪头靠在车厢上闭着眼睛,马车外一阵滚滚马蹄声,她掀开帘子看了看,马车已经离开了孤北城,只是这个时候天都还没亮,怎么会有那么多马车往外赶? “今天是孤北之漠的面具节。”余清澄拿出干粮分给她,楼禾矣边吃边说:“天岁皇朝没有?” 余清澄点头,“面具节是孤北客栈的风俗,五年前孤北孑开始举办的,每年的今天孤北城所有人都会赶往孤北客栈举行面具节,孤北孑也只有在这天会打开客栈大门,但从不留人过夜。” 二十一世纪欧洲国家倒是有面具节,楼禾矣曾看到威尼斯面具狂欢节的报道,每个人穿着奇服异装,带着夸张的面具,看上去也就那么一回事,孤北孑举行这个面具节有什么特殊意义?她试探性猜测道:“那个男人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慕名来了孤北客栈,和现在的面具节时间对不上,可以排除孤北孑举行面具节的初衷是为了纪念那个男人,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她想利用面具节再次把那个男人吸引过来?” 余清澄没接话,面具节的原因他不清楚,孤北孑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故事他也只听说过那么点,冷不防听楼禾矣道:“你怎么知道面具节和孤北孑的?来过?” 对上她有意讥讽的眼神,余清澄面无表情道:“山主所说。” “动漫山主还是个大八卦。”楼禾矣嗤笑,余清澄:“……” 两人一路没有再说话,各想各的事,虽然早上出发时间比较早,但由于路上马车太多,造成交通堵塞,所以到孤北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当晚六点钟了,楼禾矣下马车先是被眼前纯天然的停车场雷了一下,抬头一看,天气阴沉的厉害,整片天空被乌云笼罩,六点就黑的跟晚上十二点一样。 这里附近周围已经是沙漠了,只不过还不到孤北之漠深处,放眼望去,前方天边尽头是一望无尽的沙漠,沙浪连绵无垠,大为壮观,孤北客栈就建在孤北之漠与孤北城的交界处,跟收费站似的。 “下车干嘛?你想去凑热闹?”看这副面瘫脸不像爱凑热闹的,楼禾矣瞅着他,余清澄令车夫看好马车,搂住她的腰腾空而起,两人的衣服刚刚被风吹开,下一秒就到孤北客栈门前了。 还是有轻功的牛/逼/啊,不然看这巨龙队停车场,爬马车顶爬到孤北客栈都要好一会儿爬,楼禾矣由衷感叹,一回头,不小心就瞅见锦雪狐在无数辆马车顶跳来跳去,背上那个嫩绿色的包袱一抖一抖的,模样滑稽至极。 它跳到楼禾矣脚下,撒娇打滚不肯走路,非要人抱,楼禾矣对它肥硕的体型表示保留意见,指了指自己的腰带,说:“要么我绑住你的脖子拖着你走,要么你自己走,二选一,给你三秒。”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自己走!自己走!锦雪狐赶忙撒开丫子跑进客栈,余清澄道:“我们在这过一夜,明日出发前往孤北之漠。” 楼禾矣推了推眼镜,道:“昨晚你说孤北孑不留人过夜,准备用武力驯服?还是出/卖/色/相?” “!!!!” 余清澄恶瞪她,楼禾矣相当不怕揍,伸手挑住他的下巴,“凭你的/色/相,今晚过后孤北孑一定移情别恋,也许连五年前那个男人的长相都会记不住,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吗?” 这不是楼禾矣第一次挑衅他,更加不是第一次调戏他,但却是第一次挑着下巴调戏他!余清澄脸皮一阵青一阵红,恼火一把拍掉她的手,恶狠狠哼了一声,留句睡马车后大步跨进客栈,楼禾矣跟在后面开心大笑,小白脸翻书似的表情真是太逗了,明明想发火又非要控制住的隐忍神色出奇的可爱,那好看的眉目纠结起来的样子尤其勾/引人,令她特别的……有成就感。 每天板着一张二五八万的脸再帅都倒胃口,多摆几个表情生动一点多好,哪怕是生气,横眉立目也是一种表情,由余榜首来演绎比任何人都赏心悦目。 跟着余清澄走进孤北客栈大门后,楼禾矣就斯巴达了,眼前这片足有高档高尔夫球场大小的沙漠空旷地真的是客栈吗?孤北孑是个富婆吧?有钱人的脑袋都被门缝夹扁了么卧槽,这/娘/们的脑回路不正常吧?词汇量得多捉急,文化得多捉急才会管这叫客栈? 由于两人来的晚,这里该布置的已经都布置起来了,每个小摊上都挂满了灯笼,一眼望去灯火通明,商品琳琅满目,人也很多,跟逛夜市没差别,如果不是脚下踩的是沙子,如果不是每个人都戴着古里古怪的面具,那就正常了。 入目满眼的*,楼禾矣有种正在阴间散步的错觉。 余清澄随手买了一个面具戴上,因为被调/戏,走在前面不搭理她,楼禾矣边走边观察孤北客栈,她现在走的是一片空地,跟寻常的街道差不多,两旁有摊贩,商品,也有来来往往的人群,根本就没有房子?哪来的什么客栈?诡异至极。 “喀吱。” 正当她想的入神时,一只戴着猪面具只露出一双红眼珠子的畜/生从人群中跳了出来,直接扑向她,楼禾矣只得伸手抱住,被这股力道冲的往后退了一步,“肥成这样都可以宰了。” 锦雪狐被丢到地上,委屈的用爪子挠着她的鞋子,昂着猪脸怪叫:“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窝要告你虐待宠物! ———————— 今天有加更,奖励鱼鱼的长评^^ 说个事逗逗你们,昨天晚上窝在涂指甲油,涂的正入神,一熊孩子悄声无息走到我身后,猛一下拍了我的肩膀,由于熊孩子人高马大力气更大,我整个人向前一扑,指甲油涂满了鼻子,红彤彤的! 当时,姐心里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字:日! (之后,熊孩子被窝脱了鞋子狠狠抽了一顿!爽!) [2013-08-01 第一百三十三章:久别重逢]   锦雪狐被虐走,迈着小短腿追余清澄去,不少小孩子看见这狗不狗狐不狐的小畜生顶着一张猪面具好奇心爆棚,把它围在中间调/戏,摸/摸/毛,揪揪尾巴,惹的它喀吱喀吱喀吱不停叫骂。 遗憾的是,木有银听的懂哟。 楼禾矣跟着跟着突然发现前面的余清澄不见了,她象征性找了一下没找到,就一个人随着人群走。 “姑娘。”一个小摊贩的老板娘叫住她,把手里的面具递过去,“这位姑娘,今日是孤北客栈的面具节,姑娘买张面具戴戴吧,莫要坏了节日气氛。” 楼禾矣接过兔子面具,四处扫了一眼,道:“这里叫孤北客栈,怎么没有房子?” 老板娘听她这么问就知她是外地人,热心解释道:“原本这一片空地是孤北客栈,五年前改建地底下了,你往前一直走,到了尽头那片没有人的空地,下面就是孤北客栈,只不过这客栈已经不对外人打开了。” 建在地下,跟地窖差不多?楼禾矣掂了掂手里的兔子面具,道,“孤北孑创办了面具节,自己会出来凑热闹吗?” 老板娘愣了一下,见楼禾矣放下面具转身要走,她忙探出身子拉住对方,由于动作太大不慎碰倒了摊子,撒了满地的面具。 这里动静大,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往他们这看来,楼禾矣任她抓住手,并未挣扎,这时,一位身材修长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及腰长发一半以月牙白的玉簪挑着挽起,随着他的脚步,垂腰长发流水一般摆动,他着一身绘了牡丹花的暗红色衣袍,内衬纯黑色里衣,剪裁精致,一看便是上乘好料,袖口滚了一圈又一圈的锦线,将其露在袖子外的半截手掌衬得肤若凝脂,似新冒尖的嫩芽。 他朝楼禾矣走来,整张脸被狐狸面具遮住,唯一露出的是那双墨色的双眸,此刻这双眸子仿佛流连于风流花月间,有着道不出的恣意潇洒。 他站在楼禾矣面前,摘下狐狸面具戴在楼禾矣脸上,轻轻又紧紧将她拥入怀里,良久,在她耳边说:“禾矣,可知相思是何滋味。” 这把嗓音/性/感/微哑,引的围观的女人们个个心头痒痒,再看那摘掉了面具的男子的容貌,肌/肤莹白,剑眉朗目,轮廓清晰,煞是清俊,尤其是那双瞳孔中的熠熠光芒,似星辰坠河般耀眼。 这地方好几年也没有一个这样的人物,大伙自然盯着猛看,纷纷发言,“好俊俏的男子。” “怀抱着的姑娘挺眼熟啊。” “不知是否为孤北姑娘而来。” “这美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 “如此美色,自然是梦里了。” 必须是当年没从美男榜首下岗的时候在画上见过我大裴江主,楼禾矣任他抱着不动,听围观的三姑六婆七嘴八舌,“这姑娘装扮怪是怪了点,与美男子倒是相配。” “说到怪,这姑娘疑似上迦奇人榜独榜那位。” “说到上迦榜,这男/色/不正是美男前榜首?!” “喔!这姿色,看的人心痒。” 提到前榜首三个字,裴毓手臂更加用力,楼禾矣差点就被他勒死,正要推开,抬眼一扫,人群中赫然站着戴了面具也很好认的余清澄和同样戴了面具也很好认的澜卿竹,以及一只戴了面具更好认的锦雪狐。 “……”这种浓浓的一家三口出游的赶脚是要雷谁?楼禾矣推开裴毓,把脸上的狐狸面具拿下来戴到他脸上,“戴好你的脸皮。” “……”久别重逢就被喷了的裴毓哭笑不得,这时锦雪狐迈着短腿走过来,昂着猪脸冲他,“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余榜首生气了!余榜首喝醋了! “……”裴毓是因为听不懂所以无语,楼禾矣则是因为听懂了所以无语,下意识扫了眼余清澄,一愣,人群里哪还有他的身影? 靠,有瞬间转移这种技能很牛/逼/么?得瑟什么? “矣矣,酷爱来猜猜窝是谁?”澜卿竹一蹦一跳从人群里挤出来,歪着脑袋猛眨大眼睛,楼禾矣翻了他一个白眼,“就算你戴了猪的面具就是一头猪,但别以为我认不出来。” “……”是不是被拐弯抹角的鄙视了?澜卿竹掰着手指算,同样戴着猪面具的锦雪狐也掰着爪子算,裴毓+楼禾矣:“……” 被他们一搅合,人群都忘了这一出的目的,只有楼禾矣记得,只不过等她回头的时候,摊位的老板娘已经不见了。 “小澄追过去了。”澜卿竹俯身在她耳旁说:“那个女人很可疑。” 我也知道她可疑,楼禾矣道:“往哪去了?” 澜卿竹对她眨了眨眼挤出人群,楼禾矣抱着锦雪狐立即跟上去,裴毓自然随后,走在人群中他被一大帮娘/们用赤/裸/色/情/的眼神视/奸/了好几回,更猥/琐/的是被/摸/了好几把!等走出挂着孤北客栈牌匾的大门之后,他已经彻底黑脸了。 “喀吱喀吱喀吱。”被摸茱萸了哈哈哈,锦雪狐指着裴毓疯狂大笑,楼禾矣听完嘴角抽了一抽,她觉得有必要安慰两句,以保证不会被幸灾乐祸的锦雪狐牵连导致回半江瑟瑟的日子不好过,“大男人/摸/两下有什么,你肯定没遭遇过公/交/色/狼,地/铁/色/狼/之流,那才能构成/性/骚/扰。” 性/骚/扰/一脱口,裴毓被安慰的直想揍人,澜卿竹好奇的拉着楼禾矣的袖子问:“矣矣,神马是公/交/色/狼,地/铁/色/狼/之流?” “公交车和地铁是交通工具,跟马车……勉强一个用途,不过它们的空间更大,速度更快,每天往返起始站和终点站,乘坐的人非常多,下/九/流的也不少,经常会发生女人被袭/胸,被蹭/屁/股,被/摸/下/半/身。”楼禾矣边走边说,神神在在,锦雪狐在她怀里竖起了耳朵,澜卿竹+裴毓:“……” 楼禾矣道:“哦,还有被隔/裤/射/精/的。” 澜卿竹:“!!!!”隔/库/射/精! 裴毓:“!!!!!”隔/库/射/精+1! 二位纯情的天岁皇朝本地人深深的震/精/了,面具下的表情碎成了渣,二十多年传统教育碎成了渣,节操下限统统一秒碎成了渣渣! ———————— 加更完毕!我大裴江主,你终于来了!!!!!!!!酷爱来高呼裴江主!!!!!!! 好想念裴小三^^ [2013-08-01 第一百三十四章:孤北孑然]   跟老娘瞎矜持,让您们晓得姐的承受能力有多彪悍,楼禾矣拍拍裴毓的肩膀,眯着眼深补一刀:“比起这些,被/捏/两下/乳/头没什么实际损失吧?也许你还/爽/到了?” 乳/头,爽/到了,裴毓:“!!!!!!!!!!!!!”卧槽救命!老子今天就不该到人群中找她,老子今天就不该把面具摘下来,老子今天是不是日子过的方式不对啊尼玛! 她这一连串的奔/放言辞已经把裴毓镇住了,再也不敢因为被/摸/两把而臭着脸,而有他前车之鉴在前,澜卿竹默默下定决心,下次就算被/摸/两下茱/萸,也一定不能像小裴一样闹情绪瞎傲娇。 三人一狐找了大半天没找到人,最后是刀剑声指引了方向,他们到时,斗殴的两人已经打到了/高/潮。 这场非法斗殴其实没有神马看点,不用澜卿竹和裴毓的高手眼,楼禾矣的菜鸟/眼就能一眼看穿胜负,那老板娘被连剑都没拔的余清澄揍的节节后退,招不成招,到后来就直接是在乱砍了,最后,余清澄旋身一脚扫过去,老板娘被踹的横空滚了两滚,手里的剑割破了自己的衣服。 这剑割的相当有角度,也很有水准,不偏不倚正中前/胸,皮肉没伤到,衣服给划破了,青色的肚/兜/裹都裹不住她/胸/前的猛料。 “……”余清澄+澜卿竹+裴毓在第一时间扭头,锦雪狐星星眼,欢快叫了起来:“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比楼姐还要大的/波/波!必须是吃了木瓜加酸奶! 下一秒,锦雪狐被无情的丢到了地上,“喀吱喀吱。”哎哟屁/屁。 楼姐尊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傲娇属性神马的。 斗殴现场变/香/艳/现场,不严肃就算了,还特么的暧/昧了起来,余清澄离老板娘最近,他一转头,老板娘立即挥袖把手里的粉洒过去,巧的是她刚抬手,一件大氅在同一时间盖在了她身上,那些粉……自然全由她自己自作自/受了。 老板娘:“……” “袒/胸/露/乳/的节奏是不是略/紧/密了?”楼禾矣拉住乱飞的衣袖,弯腰半蹲在她身旁,“你真的只想打架而不是想强行进行/性/侵/犯?” 老板娘:“……” 楼禾矣:“余小白脸容易害羞脾气暴躁殴打对象男女不忌,你这么重口会被他/抽/死的。” 老板娘:“……”尼玛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楼禾矣的指尖流连在她的面具上,一圈圈滑过去却并不解开,老板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她隔着面具缓缓描绘自己的轮廓,在孤北客栈第一眼和楼禾矣对视时,她就莫名感到一丝恐慌,楼禾矣幽深的瞳仁是少见的阴沉漆黑,仿佛藏了一股掏之不尽的力量,极其震慑人心。 现在这么近距离四目相对,她发现这双眼眸不仅时刻释放压力威慑外来/侵/犯,甚至懂得喧宾夺主,犹如一把利器,杀人利器,令她不战而败。 “你想对我说什么?”楼禾矣站起身退离了两步,老板娘裹住大氅从地上爬起来,隔着面具注视她,“我只是想送你一个面具。” “喀吱!”说谎!锦雪狐跑过来气势汹汹瞪着老板娘,楼禾矣笑道:“口是心非了?” 老板娘:“……”神马状况? “要撒谎可以,不要把真实目的在心里默念一遍,这/畜/生有分分钟揭穿你的技能。”楼禾矣用脚轻轻蹭了蹭小/畜/生,小/畜/生立即把脑袋凑过去求蹭,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 “锦雪狐?”老板娘看着小/贱/畜愣了一愣,好奇至极,“它当真能与魂体交流?” 这个问题无数人问过,楼禾矣已经被问烦了,眉都没挑一下,锦雪狐更是傲娇的哼了她一声,老板娘失笑,风声吹来,推涌笑声无端有几分凄凉,她向楼禾矣弯腰低下头,道:“很抱歉,我对你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也许对你而言,这是我无故莫名的举动,于我,却是等待了数年的身不由己。” 越说越深奥,毫无头绪可言,但在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猜测,只待证实,老板娘自然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什么都不交代就能走,她沉默了很久,手缓缓攀上脸上的面具,风把她身上的衣裙与大氅高高吹起,愈发显得这个女人的瘦弱,仿佛无垠沙漠中渺小的一株绿色,坚韧,孤独。 她把手按在面具上,直到发抖也没有勇气摘下来,没有人懂,面具是深入她骨血的伤疤,揭开了,就是血/淋/淋的血/肉,就再也戴不上了。 “你是孤北孑?” 楼禾矣忽然开口,老板娘手一顿,这个动作不明显,偏偏大家都看到了,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在她说出等待了数年的时候,他们就都起疑了。 “我和你喜欢的男人长的很像?”楼禾矣问,裴毓把大氅解下来披到她肩上,从来不披大氅的余清澄冷眼看着,面具下的表情谁也瞧不见,周身不断散发出冷气场,澜卿竹相当害怕被连坐,赶紧抱着锦雪狐一步步挪开,不跟他站一块。 身份被看破,孤北孑并不感到意外,恰巧是楼禾矣的话转移了问题的核心,不管楼禾矣有意还是无意,至少她摘不摘面具已经没人追究了,她看着楼禾矣,道:“不像,你们截然不同。” 那你盯着老娘说什么身不由己等待多年?精神分裂?楼禾矣惯性眯了眯眼,孤北孑道:“有关于你是奇人独榜的消息前不久才传到这,包括画像,我自然认的出你,我想,近期你必然见过他。” 这句话透漏了不少线索,楼禾矣这一阵子见过不少人,但和奇人榜挂的上勾的没几个,她首先摘下裴毓脸上的狐狸面具,露出这张已经进入/勾/引状态并且患有职业病的容颜,“那个男人是裴毓?”她和裴毓走的近,也是裴毓带她进上迦楼的,且裴毓到处放电/骚/包至极风流债一堆前科累累,嫌疑最大。 ———————— 孤北孑来咯,大家猜猜那个男人是谁????? [2013-08-02 第一百三十五章:孤北客栈]   “半江瑟瑟裴江主,幸会。”差点脱口说美男前榜首的孤北孑对裴毓点了点头,裴毓教养十足的回了一礼,端的是风度翩翩仪态万方,楼禾矣又把澜卿竹的面具摘下来,指着这张清纯正太脸说:“澜卿竹?”她是天澜山的人,天澜山贼头和贼党都有嫌疑,但一般女人轰不住姐弟恋,尤其还是这种级别的姐弟恋,现在是姐弟,过几年就是母子,再过几年也许就是忘年恋……囧。 名头一报出来,孤北孑当即就愣了,看着澜卿竹半天没反应,可把我天澜山主高手榜首给委屈的,睁着大眼睛往余清澄怀里扑,特别无辜的控诉:“小迦最/好/色了!为什么美人榜美男榜还有矣矣的奇人榜都有画像,本山主的高手榜为什么没有呀!本山主不服!天澜山一众都不服!” “把你的画像挂出来不但有损榜首的说服力,人妖迦是否患有恋/童/癖也有待考究。”楼禾矣不咸不淡说了句大实话,澜卿竹:“……” “喀吱喀吱喀吱……”哈哈哈长成这样没人跟你/交/配/咯,诱/奸/未成年/骚/男/素犯/法滴,锦雪狐捂嘴窃笑。 澜卿竹:“炖了你!” 锦雪狐:“……” 一人一狐一安静,大家才注意孤北孑露在面具外的眼睛一直盯着澜卿竹看,眼神相当复杂,复杂到楼禾矣一时半会无法解读,这绝壁是神转折,动漫山主才是那个昙花一现的男人? 熊孩子,玩脱了吧?楼禾矣狠狠抽了抽嘴角,澜卿竹立即严肃道:“哥这是首次到访孤北客栈!梦游都没游这么远来!” 楼禾矣挑眉,不是裴毓也不是澜卿竹,那么还剩下两个嫌疑人,一个就在旁边,另一个…… 另一个暂时不考虑,仔细观察孤北孑的反应,就算不是澜卿竹,也可能是天澜山的人,余清澄这个美男榜首嫌疑最大,连不足十岁的小女孩怀里都藏着这人的画像,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接触到楼禾矣疑问的眼神,还戴着面具的余清澄摇了摇头,几人就都知道让孤北孑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是谁了。 气氛诡异的安静了好一会,楼禾矣微垂眼睫掩饰眼里的情绪,上迦给过她一封只有署名没有内容的信,看来和孤北孑有关系,这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不过裴毓可能已经知道了,信是迟席转交的,但肯定不知道信里写着什么,因为信并没有被拆过的痕迹,拆信风险大,迟席犯不着惹楼禾矣不快。 楼禾矣抬头,正巧撞上裴毓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只当没看见,对孤北孑道:“你第一次见到他,他是男人,下次你再见他,也许就是女人,见过他穿女装?” 让孤北孑等了五年的人竟然是上迦,这多多少少令楼禾矣诧异,以她对上迦的了解,一天男装一天女装最正常不过,且每天戴着不同的人皮面具,尽管不得不承认上迦的人/皮/面/具/做的很好,也很美,但要喜欢上这样一个时男时女的人,难度太大,何况痴等五年,不可思议。 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有过一瞬间的精彩,这种精彩或许是鄙夷,或许是惊讶,孤北孑都不在意,她道:“见过,他穿女装时我未认出来,问他要/房/钱,他便又给了,他住在孤北客栈三个月,我每日都会问他要/房/钱,而他每次交/房/钱,都交足三月。” 人/妖这是嫌钱多烧的慌?楼禾矣鄙视,裴毓道:“敢问上迦楼主住在姑娘客栈里的那三月,换了几张面孔?” “两张,一男一女。”孤北孑声音淡淡,似陷入了回忆,澜卿竹听罢不满说:“那你为何每日追着小迦要钱,岂不是占/尽/便/宜?你那是黑店么?” 孤北孑失笑,“我有意接近他,却又不知从何处入手,只得出此下策。” “小迦明知你故意讹银子,为什么还要给?没有掀桌么他?”澜卿竹打破沙锅问到底,孤北孑:“……” 这都是些神马人?都是些神马恶趣味?楼禾矣不忍继续听下去,打断入主题,“你拉着我就是想知道上迦的近况?” 原本不想隐瞒也知道隐瞒不住的事被识破,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孤北孑点头,又摇头,声音低低喃喃自语:“知道又如何,不得他允许,我此生都不会离开孤北客栈。” 这句话涵义太深,肯定不止字面上的意思,不是当事人,不懂也不好妄加揣测,楼禾矣与余清澄对视一眼,两人一致认为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但她需要弄清楚上迦这封信的用意,前提是需要住进孤北客栈,找机会和孤北孑单独相处,她想了想,说:“有关上迦的事,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能答的我绝不隐瞒,但你要让我们几个在客栈里住一夜。” 她的话里有话很明显,孤北孑也没有理由拒绝,点头道:“随我来吧。” 进客栈前,楼禾矣偷偷拽住余清澄的衣袖垫后,低声叮嘱:“不要摘下面具。”摘下面具不得了,孤北孑这么喜欢上迦,肯定知道上迦对余清澄有多疯狂,要是亲眼目睹余榜首的美貌,那不知道今晚要咬毛巾哭多久了。 情敌相见分外鸡血呀。 一行几人进到孤北客栈,虽然在地底下,但空间不小,房间也不少,所有家具皆由木制,普通客栈该有的这里一点也没少,酒水佳肴应有尽有,对裴毓而言还算正常,但看进天澜山二位盗墓贼及二十一世纪盗墓贼的眼里,这间孤北客栈太尼玛不科学了!这耳/室,这主卧,这结构,这死寂气氛,吾擦根本就是死/人/墓! 欠大爷们倒么亲? 孤北孑做了一桌简单的菜,搬了一坛酒来,自己不吃不喝独自进了主卧,并让他们一会随意选房间,不收房费,这期间,她偷偷瞟了余清澄好几眼,楼禾矣全看在眼里。 围着桌子吃饭,被勒令不要摘面具的余清澄干坐着,楼禾矣和澜卿竹两人大吃大喝,抱着烧鸡的锦雪狐喀吱喀吱咬,我斯文的大裴江主对天澜山这一众盗墓贼及归号山巅这只灵狐的吃相,表示发自肺腑的鄙视。 ———————— 真相揭晓,昙花一现的美男纸是上!迦!楼!主!!!当当当当!猜对了的姑娘们都得瑟的笑起来吧!猜顾贵妃的各位们不要太失望哦,有人比你们更如魔似幻,猜是段少寒!哈哈哈哈哈(小布,段少忠实粉么你,哈哈哈哈) [2013-08-03 第一百三十六章:千岁兰花]   吃完饭楼禾矣喝了口酒,被辣的一口吐了出来,刚好举杯要喝的大裴江主默默又把杯子放下了,澜卿竹见状立即抢过来喝掉,一拍肚子:“爽!” 裴毓:“……”尼玛一帮什么贼这是? “你要去沙漠找什么东西?”借着吃饭的时间楼禾矣把几个想法理清楚,用排除法排除之后,最有可能的就是裴毓要找的东西跟上迦这封信有关系,那么从裴毓离开南锦国那会开始,上迦就已经做好这一步的打算了,而裴毓之所以防不胜防,原因在于上迦与孤北孑之间的往事,今日之前,根本没人想到让孤北孑等了五年的人会是上迦。 裴毓用锦帕擦了擦嘴角,道:“百岁叶。” 楼禾矣:“最少能在沙漠活几百年的百岁叶?” “你知道这种植物?”裴毓眼中一闪而过惊喜,澜卿竹与余清澄也纷纷看向她,楼禾矣道:“不知道和你们说的是不是相同,这种植物生命力惊人,主根奇长固定在地下,只有两片叶子,很长很宽,从茎的顶端向两边伸展,模样挺奇怪的,它的叶子上有比较特殊的吸水组织,能够吸收并且贮存水分,所以它能在气候干燥的沙漠里活那么长,最长的似乎有活过两千多年的,所以也叫千岁兰。” 澜卿竹和余清澄四只眼睛炯炯有神,他们从上迦那得知过有关百岁叶的介绍,但没楼禾矣这么仔细,裴毓亦相同,他从书上翻到的那些记载都没楼禾矣介绍的详细,连忙问:“当真有活过两千岁的?” 不能更真,就是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楼禾矣推了推眼镜,说:“沙漠那么大,植物又少,等同大海捞针,找不找的到另当别论,就算让你找到,千岁兰那么大一株,你要整个搬回半江瑟瑟?不大实际。” “我只需要它开出来的花。”裴毓指尖轻叩桌沿,眼中难掩喜悦,“我需要一株活过千年的千岁兰冬季雪后所开的花,书中记载,孤北之漠便有活了上千年的千岁兰。” 沙漠下雪不是没有,很罕见就是,十几二十年也没听说过一回,千岁兰年年开花倒不假,但下完雪还会开?楼禾矣表示怀疑,裴毓道:“今年孤北之漠恰好落雪,过不了多久便要回春了,花必定在春暖之前绽放。” “喀吱喀吱喀吱……”就算有,人家说不定还没开又或许早就谢了,你有花见花开的技能么裴小三?锦雪狐愉快吐槽,遗憾无人听的懂,但它乐在其中,楼禾矣摸了摸它的脑袋,心里有个想法滋生,不由想的更深了些,一时便没注意到他们都说了什么。 “明日动身前往孤北之漠,禾矣,有异议吗?”裴毓起身看着她,楼禾矣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又道:“我有话对你说,与我一同回房?” 这什么语气?楼禾矣抬眼,巧见这厮满面春风笑意,往枯藤老树旁一站估计得开花,淫/荡/了一/逼,她把桌子上的碗筷一收,道:“洗好碗找你。” 裴毓满意极了,朝余清澄挑了挑眉,挑衅意味十足,澜卿竹眼见余大盗周身布满寒气,赶忙先溜了。 等他们走光,楼禾矣把碗一放推开孤北孑的房门,孤北孑像是等着她来似的,并未锁门。 楼禾矣怕时间长了裴毓找上门,就直接拿出怀里的信摊开推到她眼前,孤北孑一看钤印上上迦两个字,眼眶一红,泪水猝不及防滚了下来。 这种时候,识相点的人都不该打扰她,楼禾矣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一旦她在这上面写上字,苦等五年的期望就开花结果了,这对于一个苦苦守望了五年的人,是致命的诱/惑,也是孤独的终点,更是坚持的回馈。 孤北孑伏在桌子上痛哭,那张薄薄的纸被她小心翼翼的贴在心口上,视如瑰宝,楼禾矣非常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扰她的情绪发泄,一个在死/人/墓一样的客栈里孤独过了五年的女人,每天等待着这一生都不可能出现的那个人,陪伴她的只有四壁砖瓦,死寂空旷,那种绝望的心情她不曾经历过,无法体会,但她并不轻看,只是她没有时间在这耗。 “很抱歉,不能给你充裕的时间舒展情绪,这封信还不属于你,如果你想在上面写字,就必须先满/足/我的要求。”楼禾矣简单扫了一眼房间里的陈设,啧啧,比死/人/墓还没有生气,除了床和桌子什么也没有。 孤北孑深吸一口气,缓缓抚平自己的情绪,颤抖着把信放回桌上,声音哽咽道:“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裴江主想要活了千年的千岁兰开的花,我有,可以马上给他。” 果然有,上迦早就知道了,才会告诉余清澄裴毓要找千岁兰,又偷偷塞给她这封信,果然是这样,楼禾矣道:“不用给他,现在给我。” 孤北孑没有多问,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又取出一个小盒子,楼禾矣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罐很小的木瓶,木瓶里装着红色的液体,气味有些怪,她皱了皱眉,“你把花磨成汁了?” “嗯,花过不了多久便会谢,磨成汁可长久保存。”孤北孑示意她放心,楼禾矣道:“你确定它是活了千年的千岁兰开出来的花?” “他叫你来找我,没有告诉你这株孤北之漠唯一活过千年的千岁兰一直长在孤北客栈原地址后院中吗?”孤北孑面露不解,楼禾矣一愣,只听孤北孑道:“千岁兰生命力顽强不息,不畏沙漠艰苦气候,酷日严寒,八年前我初到此地,便是被这株千岁兰所吸引,我估计它活了有一千八百年之久,便在它周围建起了一座客栈,将它围在后院中,并禁止任何人踏足,我只带他来看过,他曾叮嘱过我,若有一年雪后花开,切记采/撷/磨汁。” —————— 今天有加更,奖励破破姑娘的长评^^例外鼓励琼琼勤快的补好评,加油哦琼琼,补完了就是春天了哟。 [2013-08-04 第一百三十七章:各为相思]   “你确定这是整个孤北之漠唯一一株有千年寿命的千岁兰?”为了保险起见,楼禾矣谨慎多问了一句,孤北孑点了点头:“孤北之漠无边无尽,千岁兰乃稀罕之物,不可能遍地生长,我曾亲自越过孤北之漠来到这,除去我院中那一株,在这片沙漠途中我只见过一株千岁兰,寿命仅三四百年左右,这些上迦都知道。” 上迦和裴毓认识的时间很长,五年前就知道千岁兰是九魂蛊其中材料之一这不奇怪,但五年前上迦还不认识余清澄,他叫孤北孑摘花磨汁肯定有另外的用途,楼禾矣免不了猜测一番,孤北孑继续道:“我当时不明白他的意思,沙漠下雪何其罕见,我也便未在意,谁料今年孤北之漠竟当真下起了雪,就在四天前,下了一整夜的小雪,我在后院守了彻夜,第二日清晨,雪止花开,我多想与他一同观赏,可是……” 说到这,孤北孑的声音再度哽咽,大眼睛布满了水雾,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楼禾矣没出声,好一会才听她接着说:“千岁兰所开之花呈球状,并不娇美,颜色倒是艳丽,我便摘了一两朵磨成汁,之后,我陪伴那些花,直到一夜后它们枯萎,他也没有回来。” 孤北孑毫无保留坦白自己所知所见,实际上楼禾矣并不怀疑,她相信上迦,只是不免惊讶于上迦的未卜先知,这些好像都在上迦的意料之中,收好木瓶,楼禾矣转移话题:“我想知道你那句如果没有上迦的允许,此生都不离开孤北客栈的意思。” 孤北孑闻言道:“你怕我在这信上刁难他?” 楼禾矣不可置否,孤北孑把视线重新投到那封信上,目光缱绻于钤印中的两个字,流转的眼波道着无尽的思念与情/意,“我的家乡来自遥远的地方,我曾翻山越岭,泛舟五湖,走过一条条阡陌小道,踏过一座座城镇村庄,最终越过这片无垠的孤北之漠,远离我的家乡,留在了这里,遇见了他。” 这是长篇故事的开端,也是秉烛夜谈的最佳气氛,不到半夜恐怕说不到/高/潮,楼禾矣不是没耐心的人,可惜今天情况特殊,她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孤北孑知她意思,笑道:“我走过那么多的地方,赏过那么多的美景,遇见过那么多的人,在我青春最美好的年华,我遇见了愿意带着一起继续寻访四季之人,我想与他分享我从走出家门那一刻起的寻爱之旅,也想让他陪着我继续走完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可是他不愿意,那我便停下脚步,驻留在这与他初次相遇的地方。” “你爱过吗?”孤北孑忽然发问,楼禾矣对上她饱含风霜的眼睛,沉默不语,她便笑了,眼里流动着的却是晶莹的水/波,“所以你能体会吗,纵然花儿再娇艳,微风再温柔,四时变迁,天地高扩,道路茫茫无垠,一个人的行走,是如何的寂/寞孤独。” 他不陪我,纵然我踏尽了山河,也始终是一个人。 不过二十几岁,正值青春年华,如果她是温室里的花朵,被保护的很好的青少年,楼禾矣会因为这段话狠狠抽她几个耳光,但她不是,她用一双腿走过风雨,经过风霜,寻找她历经岁月而不忘的初衷,勇敢顽固的守护那份真诚的信念,人生的领悟,因为阅历,人心的感悟,则有关经历。 她用空白孤独的五年,等待的不是一个人不会回来的人,而是寂/寞伶仃的一生。 如果楼禾矣不带着这封信过来,孤北孑此一生,都将孑然一人。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楼禾矣没有再问,也没有资格介入,离开这间房之前,她说:“站在你的立场,信上的内容怎么都不过分,但作为上迦的立场,不爱你并不是错,这封信,也不是对你的补偿。”这封信,上迦为的是自己爱的那个人。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孤北孑固然值得同情,楼禾矣也不希望那封信会给上迦造成一辈子的负担,尽管她和上迦心里都清楚,这封信,会成为几人之间永远的羁绊,你情我愿。 以孤北孑深重数年的执念,那封信会出现的内容并不难料。 楼禾矣推开裴毓的房门,那人正站在桌旁望着她,一身/骚/包的牡丹花衣服在烛光下愈发妩/媚/风/情,衬得脸部线条柔和温润,像是等候妻子归家的丈夫。 “什么事?”楼禾矣转身关门,裴毓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动作温柔/暧/昧,仿佛呵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如果你叫我来就是想耍两下/流/氓,那差不多了。”幸好没把木瓶塞在腰带里,楼禾矣悄悄松了一口气,裴毓把下巴垫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脑袋,故意把气呵在她耳旁,声音跟发/春/的猫叫似的,软绵绵,“禾矣,你我分离如此之久,就没有话对我说?” 你这个当爸又当妈的人是怎么把白斩鸡养成一个没进过/妓/院/的老/处/男/的?这话能说么?显然不能,所以老娘没话跟你说,但如果不说两句,被扫了面子的前榜首一定会发飙,楼禾矣兴趣缺缺道:“很久吗?才一个多月。”如果可以,俺希望咱们老死不相往来谢谢。 “一个多月,你竟记的如此清楚仔细?”裴毓开心而笑,把她扳过来握着她的肩膀,楼禾矣:“……”一个多月,这么笼统的概括,很仔细很清楚吗?有你这么自我安慰的么大裴江主? 她不说话,拉这张脸面无表情,眼里还有明显的敷衍,但这个时候陷入自我意/淫/中的裴毓根本不会注意到,满心都被这一个月我们互相思念着对方所装满,语气更加宠溺,“今日面具节上,未摘下面具之前你可认出我?” ———————— 人妖楼主才是余榜首的真爱的!!!!!!!楼主威武雄壮! [2013-08-04 第一百三十八章:前任现任]   他兴致很高,楼禾矣不想扫他的兴惹他不痛快导致自己跟着不痛快,况且她今天确实在人群中认出了裴毓,没有原因,就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嗯,你和你的狐狸面具都秉持一贯的风格,在人群中金鸡独立,风/骚/无比。” 尼玛难道不是鹤立鸡群/挺/拔有型?裴毓抽了抽嘴角,两人面对面,楼禾矣发现裴毓瘦了不少,下巴更尖了,眼睛更大了,轮廓更明显了,衣服穿他身上跟挂在衣架上似的,原本是瘦,现在直接发展成弱不禁风了,她问:“你去抽/脂了?” 裴毓:“……”神马? 楼禾矣:“还是你有什么独家减肥秘方?贡献出来吧,广大天岁臣民会奉你为新一代女神的。” “……”总算听懂她说什么的裴毓不仅没有发火,被叫新一代女神也眉开眼笑的,挑着楼禾矣的下巴道:“你注意到我清瘦了?” 靠!姐四只眼睛你知道吗?这样都看不出来你瘦了的话我他/妈/还戴个屁的眼镜,装个屁的四眼田鸡,你以为好看你以为姐乐意戴着这玩意,楼禾矣翻了他一个白眼,然而这个白眼对于陷入了幸福脑补中的裴江主来说只能是打情骂俏。 两人在房间里面你一句我一句缠了足有二十几分钟,这已经是楼禾矣的极限了,裴毓摆明了就是装傻充愣要跟她耗一整夜,她当即就不耐烦了,“你想干什么?” “想你不要走出这间房。”裴毓挑了挑眉,话接的相当快,脸上刻意装出来的浪漫神情立即烟消云散,楼禾矣也不跟他啰嗦,“理由。” 理由?哼哼,老子听了好几次的同床共枕,正想找你茬呢自己撞上来,裴毓把她推到墙边,两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中间,俯身靠近她,语气非一般的阴森:“你不是怕冷吗?孤北客栈阴冷潮/湿,你能睡的安稳?”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暖/床?”楼禾矣神情轻蔑,语带轻佻,仿佛站在眼前的是个专程提供特/殊服务的,裴毓咬牙切齿强令自己一定要镇定,挣扎了好一会豁出去点了个头,木门就被踹开了。 大家认识的,爱踹门爱破窗破瓦而入的没别人,就余榜首一个,也不知道他这爱好是怎么培养起来的,特别的不能理解。 此刻,踹门而入的正是余榜首,哦,还有气势汹汹跟在余榜首后面的锦雪狐,这一人一狐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气势出奇的一致,不仅像是来讨债的,还有那么一丝丝捉/奸/的意思,赶巧的是屋里这两人的姿势相当有偷/情/的嫌疑。 楼禾矣+裴毓:“……” “喀吱喀吱喀吱!”锦雪狐冲裴毓叫嚷,裴毓听不懂,自然无视,楼禾矣听懂了,如果手里有鞭子,她一定要把这狐狸狠狠抽一顿!什么叫还没有交/配/成功! 你当老娘和大裴江主是畜/生么?交/配! 楼禾矣推开裴毓,绕过余清澄,进隔壁房砰的一声把门甩上,尽管她关了门,他们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一句:“他/妈/的,都闲的/蛋/疼。” 听到这句话,在自己房间门缝上探头探脑的澜卿竹立即把门关起来,捂住蛋/蛋躲进被窝里。 这一闹后半夜相安无事,楼禾矣算是尝到裴毓说的阴冷潮湿是什么滋味了,靠,这根本就不是阴冷潮湿能够简单概括的!这简直就是杨过他媳妇睡的寒冰床!她不练玉女心经,实在受不了这个,又不能出去,左边房是裴毓,右边房是余清澄,只要她开门,这一夜大家就都别睡了。 第二天天亮,趴在桌子上睡到浑身不舒服的楼禾矣脸色非常臭,仿佛滚着惊雷的阴雨天气,随时都会倒下倾盆大雨,几人见到她都绕道走,裴毓也不敢提去孤北之漠的事,锦雪狐更是惜命,一早上都跟在澜卿竹身旁,万一打起来高手榜首才是最有胜算的。 一直到中午,半江瑟瑟的人来找裴毓,楼禾矣才有机会和余清澄单独相处,她抓紧时间把木瓶给他,余清澄打开被那气味呛了一下,“何物?” “千年千岁兰的花汁,孤北孑给我的。”楼禾矣并不打算隐瞒这东西的来历,不等他问全部说出来,“上迦为这件事,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话说到这不需要太详细,也不需要前因后果,余清澄已明白,楼禾矣观察到他握着木瓶的手指关节隐隐泛白,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最终什么都没说,她道:“九魂蛊都需要什么材料?” “泰坦魔芋,锦雪狐心,千岁兰花,忘川河水。”余清澄机械念出这些,心思全在这瓶千岁兰花汁上,楼禾矣听罢道:“除了千岁兰花,材料都齐了,所以,你不会拿千岁兰花去换尤尽歌的命?” 余清澄闻言看她,确实,他目前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九魂蛊的重要/性/她不懂,他也不想告诉她,楼禾矣摆了摆手,神情懒懒,“这个跟我没关系,我只按照上迦的嘱托把这个交给你,它的用途由你决定,你们不用去孤北之漠了,要回天岁皇朝?” 有了千岁兰花了,孤北之漠这个行程可以取消,余清澄点了点头,楼禾矣道:“孤北孑估计也要去天岁皇朝,她一个女人,路途遥远,你带上她一起走吧。” 余清澄没答应也没拒绝,楼禾矣知道他这个时候心里不好受,也就不再多话,最后提醒了一句:“记住不要摘面具,对于一个已经毁容的女人而言,情敌长成这样是毁灭/性/的打击,而且这个女人不像外表一样纯粹,路上你和澜卿竹最好防着她。”没记错的话,昨晚孤北孑被余清澄一脚踹到地上的时候,手里正要洒什么粉,那一定不是淀粉或者面粉。 —————— 我又没有存稿了,好想泪奔,琼琼补完了好评,让窝欠你一更TT过两天还给你,送香吻一枚=3= [2013-08-05 第一百三十九章:分道扬镳]   没什么话跟他说,也不需要跟孤北孑道别,楼禾矣踢了踢澜卿竹的房门,对偷偷在澜卿竹床上撒/尿的锦雪狐勾了勾手指,“你最好趁动漫山主没发现之前溜之大吉,不然浑身的毛都会被剃掉。”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那窝们赶快走吧!锦雪狐立即窜出房门,跟在楼禾矣身后屁颠屁颠的走。 回到昨天停马车的地方,因为面具节而呈现的天然停车场已经不复存在,或许那些孤北城老百姓昨晚是连夜赶回去的,毕竟沙漠风沙大,天黑的时候尤其冷,孤北客栈又不收留人,马车需要装东西,人要睡也只能睡马车顶了。 余清澄站在自己的马车旁边,澜卿竹啃着苹果对她招手,楼禾矣走向他们不是出于惯性,而是她为去沙漠准备的东西都在那辆马车上,遗憾的是裴毓并不能理解她路过自己身旁走向余清澄的这个举动,长臂一伸,将她拦住了,“禾矣,你是否走错了?” 楼禾矣推开他的手,懒得废话直接从余清澄马车上把麻袋拉下来,由于太重,她拎不动,就招呼裴毓,“过来扛,东西太多。” “……”把本江主当苦力使唤吗?你这是什么语气?裴毓心有不满,然而当着余清澄的面,他十分乐意把楼禾矣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看着楼禾矣的东西和楼禾矣的人包括楼禾矣的宠物都上了裴毓的马车,余清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站在原地目送裴毓的马车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马车里的人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小澄,你喜欢矣矣吗?”澜卿竹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大眼睛一眨一眨,余清澄回头冷冷瞟了他一眼。 澜卿竹晃着两条腿,把苹果咬的脆响,不怕死的追问:“想和矣矣复婚吗?有点麻烦呀,小裴不好对付,他一直在勾/引矣矣。” 原本心下就有些烦躁的余清澄听他没完没了的说,而且还说这些,不由更加不好受,只觉得堵的慌,偏偏平时最懂脸色的澜卿竹今天装瞎子,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被抽一顿不住嘴,个劲儿问:“他们去孤北之漠一定天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你看小裴那么风/骚,幺蛾子多的不得了,肯定会变着法子占矣矣的便/宜,拉拉小手,搂/搂小腰,亲亲小/嘴神马的。” “不过我觉得矣矣和小裴挺相配的,小裴比你会讨矣矣欢心,也不会板着棺材脸,而且话多会开玩笑会/调/情,衣服也穿的比你花,发型做的比你好看,比你会抛/媚/眼,最重要的是,他比你懂得占/便/宜!并且逮住空子就大占特占!特别的上道。”澜卿竹拉拉自己身上做工精致的衣袍,扯了扯余清澄雪白的衣袖,说:“你人单调没有花花肠子就算了,衣服款式也这么单调,连发上的簪子都这么单调,即便样样比小裴还要费银子,也无人看的出来,我们要讲究表面!不能被小裴比下去了!我们又不比小裴穷!我们可是挖!坟!的!贼!” 重重拍了拍余清澄僵硬的肩膀,澜卿竹昂首挺胸道:“一定要让矣矣知道我们的家产比小裴多!我们的发展比小裴有前途!将来小裴嗝/屁/了,墓也得是我们去挖!” “你想说什么。”听了大半天这种话,余清澄不耐烦的皱起了眉,澜卿竹立即松开他的衣袖,委屈的说:“我想说你要是不把矣矣看牢了,我们就算比小裴有钱比小裴有前途比小裴长的帅,矣矣也已经是小裴的人了,从里到外的……” 余清澄闻言心口蓦然一紧,澜卿竹小心观察他的脸色,怯怯说:“给情敌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最要不得,小澄,你要不要跟去孤北之漠?不然下次矣矣回来就算你们复婚,你也有可能就……喜/当/爹/了。” “……”喜/当/爹……余清澄没回答他,兀自向着楼禾矣离开的方向,风吹起白衣凌乱,乌发纠缠,良久他摇了摇头,“不必。” 看着他重新戴上面具坐在马车里闭目不语,不露丝毫情绪,澜卿竹悄悄叹了口气,两人等了好一会孤北孑才来,她什么包袱也没有,孑然一身,穿一袭纯黑色的衣裙,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光洁的额头与一双美目,长发就这么懒懒披散着,竟到了膝盖那么长,流水一般随着她的脚步摇曳。 即便她蒙着脸,仅凭这双桃花眼也足够勾/魂/摄/魄了,无外乎那些臭/男/人要前赴后继往孤北之漠赶,澜卿竹默默腹诽,盯着她的桃花眼一直看,孤北孑淡定任他看,待他看够了示意坐下,她才挪着有些麻的腿坐下。 由于马车并不大,余清澄占了一个位置,那么孤北孑只能坐在澜卿竹身边,只听澜卿竹道:“起驾!” 孤北孑:“……” “驾!”马车外,天澜山车夫淡定的甩鞭抽马屁股,对那句起驾显然是习以为常啊。 一路上马车里很安静,余清澄兀自闭目不语,马车在路上颠颠簸簸,他的身型却连晃都没晃一下,澜卿竹则吃东西吃个不停,翻箱倒柜的,把马车里的暗格一个个拉开,还去摸余清澄的/胸/膛,怀疑他把零嘴藏在衣服里。 一直到孤北城,天色已暗,夜空星光点点,明月高悬,周围安静无人声,澜卿竹没开口,马车便没有停下,才不过一会便离开了孤北城,孤北孑沉默了一整天,忽然道:“你便是余清澄?” 入夜的马车没有烛光,只有洒入帘子细缝的朦胧月光,澜卿竹眨了眨眼,余清澄岿然不动,面具下半点表情也没有,更不曾睁开眼,孤北孑自然不会再问,从澜卿竹的名头被楼禾矣报出来之后,她就猜到始终戴着面具的这个男人,必然就是美男榜首,上迦的心上人,余清澄。 —————— 这章窝是现码的TT没有存稿又一堆事要做,真是特别的悲催,发迟了,各位见谅 [2013-08-06 第一百四十章:怒目相对]   三日/后,余清澄等人到了一座小城镇歇脚,楼禾矣则与裴毓共骑一头骆驼行走孤北之漠。 那天分别,她跟裴毓坐马车没走多远便换了骆驼,半江瑟瑟的人早等在那,并准备了好几头骆驼驮着干粮,水,衣物之类,连着她带来的东西一起驮着,根本没用到马车。 在沙漠上,马掌太细,根本走不快,而骆驼的脚掌扁平宽大,不容易陷进沙子里,而且它不畏风沙,素有沙漠之舟的称呼,确实比较方便,只不过楼禾矣在孤北城附近从没见过骆驼,也不知道裴毓是从哪里弄来的。 在孤北之漠走了三天,期间走走停停,进度不算快,因为风沙太猛,两人都戴上垂着面纱的斗笠,白天脱掉大氅和外套,楼禾矣甚至还会撩起裙子扎在腰上,一到晚上,半江瑟瑟的人就会搭小棚让他们俩躲着风沙,这令原本以为天岁皇朝可能落后到没有帐篷这种东西的楼禾矣有些小小的意外。 第四天中午,简单的吃了些干粮,一行数人再次上路,楼禾矣热的又把裙子撩起来扎在腰上,裴毓就算习惯了也难免还是有些别扭,他身后跟着的那些小少年们就更加的不自在了,每当楼禾矣撩裙子的时候,江主总是会回头恶狠狠瞪他们几眼,相当的……莫名其妙。 “孤北之漠有多大?你准备从头找到尾?预计花多少时间?”楼禾矣*在骆驼上,把无精打采的锦雪狐抱进怀里。裴毓坐在后面环住她的腰,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惬意的眯起了眼,“不急。” 贱/人你当然不急,老娘急,在这见鬼的地方跟遛骆驼似的,楼禾矣取下眼镜塞怀里,干脆靠他怀里睡觉,裴毓轻轻低笑了一声,“你有急事?” “再过几天大/姨/妈就要来了,到时候我的脾气会更暴躁,算不算急事?”楼禾矣说这话眼皮都没抬起来,情绪更没有什么波动,她这几天的不急不躁裴毓全看在眼里,不由更加确定心里的猜测,尤尽歌这个时候还在被送往半江瑟瑟的途中,澜卿竹必定尽全力抢人,那么余清澄理当跟过来找千岁兰才是,可他偏偏走了,并且是在知道上迦是孤北孑的心上人之后才走的,加之楼禾矣非要在孤北客栈住一夜,怎能不令他联想起迟席转交给楼禾矣那封上迦的亲笔信? 这几人若是没藏着什么诡异,老子天灵盖打开让你们腌咸菜,裴毓有一下没一下撩拨她的手指,楼禾矣当自己是死人,预备就这么跟他耗着。 四天了,裴毓走来走去根本就没走多远,他有意绕多个弯来往这条已经走了好几遍的路,楼禾矣记性好,再加上刻意去留意,怎么可能没发现?裴毓这么做摆明了就是怀疑千岁兰花已经被余清澄先一步拿走了,但又不敢确定,所以在这徘徊,想耗到她受不了沙漠气候先招了,真是呵呵呵呵…… 老娘从小到大好东西没吃过多少,吃的苦倒比你们这帮小白脸吃的盐还多,跟老娘耗个屁,楼禾矣在他怀里挪了挪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了,锦雪狐跟她一模一样,甩了甩尾巴接着睡,裴毓看着主宠二位,咬牙挺着。 接连一个星期过去,楼禾矣除了吃就是睡,充分发挥天澜山正统猪的天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随遇而安,没洗澡竟然也受的了,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过,更可恶的是锦雪狐这只畜/生不断在喀吱喀吱,不分昼夜的鬼叫,还经常冲着他张牙舞爪,裴毓终于忍不住了,顶着大太阳打破了死寂沉沉的气氛,高喊了一声:“停!” 楼禾矣被他喊醒,摸了摸锦雪狐的毛,主宠俩相视一眼无声而笑,颇有几分戏耍的意思,可惜隔着面纱没人看见,只听裴毓对半江瑟瑟的人道:“你们继续依照画中模样寻找千岁兰,本江主自会命人持续派送吃食支援,一日未找到千岁兰,一日不得离开孤北之漠!” 跟在江主后面原地兜了一个星期的哥们几个听了这话感动的差点泪奔,异口同声道:“是江主!属下等定完成任务!” 再原地踏步几天,哥们几个就要以为鬼/打/墙了。 嘱咐完,裴毓立刻带着楼禾矣走人,他们原本就未深入孤北之漠,一直在走那条老路,所以离开也就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重新回到原来那量马车,两人钻进去各躺一边,锦雪狐则趴在楼禾矣腿上,虽然位置窄,空间小,但比沙漠的帐篷强多了,一夜到天亮,裴毓充当车夫,赶着马车到孤北城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五六点了,两人敲开了一户当地居民的家门,付钱借助了一宿。 这家人的条件比余清澄曾经借助的那家人的条件要好很多,起码不用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楼禾矣洗完澡吃完饭回房,锦雪狐申请出去溜达溜达,被允许之后撒开短腿就跑了,没过一会,裴毓敲门进来。 “千岁兰花在余清澄手里?” “我不姓余,也不叫清澄。” 言下之意老子问错人了?有胆做没胆认?这就是天澜山盗墓贼的本色?裴毓关上房门一步步走向她,因清瘦而更显深邃的双眸浮现出丝丝寒冷之气,“我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已不视我为敌人。” 这种‘你这是恩将仇报’的语气令楼禾矣顿起厌恶,她挺直腰背坐在床上,毫不畏惧迎上对方的视线,“我跟着你是有所图谋,你带着我也是另有目的,你该不会想说你拿我当自己人了吧?这种鬼话你自己信么?” 裴毓深吸一口气,极力维持冷静,九魂蛊的研制材料只差千年千岁兰雪后所开的花了,且不提拥有千年寿命的千岁兰有多稀少,独是沙漠落雪就是何等罕见,他不能有任何差错,道:“我从未视你为仇敌。” —————— 明天起,恢复以前更新的时间^^我要勤快码字。 [2013-08-07 第一百四十一章:满城婚讯]   是啊,但你防着我,就像我防着你一样,楼禾矣冷笑不答,她不认为这两件事有什么瓜葛,首先,她和裴毓彼此不是朋友,其次,她帮上迦把千岁兰交给余清澄的这个举动,纯粹只是因为她答应了余清澄要在尤尽歌这茬上帮把手,这是她和余清澄之间的事,与别人无关。 “我要睡了,出去把门关上。”楼禾矣躺下两眼一闭,不动了,虽然早就听惯了她的冷言冷语,但每一次听到心都不太好受,令他不由自主无法控制住强硬的态度:“余清澄迟早会拿千岁兰换尤尽歌的命。” 门关上的那一瞬,楼禾矣睁开眼,这不是他第一次和裴毓吵架,当然不会影响心情,糟糕的是她从这句话里听出尤尽歌的下场,为了拿到千岁兰,裴毓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尤尽歌。 三月中旬,天岁皇朝,满山姹紫嫣红,满城春色浪漫,马车缓缓驶进天岁城,在熙攘人群中艰难前行,因楼禾矣再三要求,裴毓终于点头不下马车,即便如此,传了满城沸沸扬扬的消息也依然钻进了两人的耳朵。 “这消息究竟有几分可信度?别是他人假传。” “两个时辰前刚从上迦楼里传开,由上迦楼中人亲口所公布,岂会有假?” “那孤北孑是何人物?” “不知,前所未闻,倒是个厉害的角色。” “孤北孑你们都不知,妇孺就是妇孺,孤北孑乃是孤北之漠第一人,早几年前,不知有多少男儿为了她跋山涉水去那鸟不拉/屎的孤北之漠。” “哦?竟是个美人?比上迦美人榜首善娑娑又如何?” “善娑娑再美又咋地?她能嫁的了上迦楼主么?孤北孑果然好手段!” 闲言碎语从马车旁徐徐飘过,一句句不曾断过,马车内两人听罢皆是一阵震惊,楼禾矣猛的掀开车帘跳下马车,裴毓探头出去,人群中哪还有楼禾矣的影子,忙跟了出去,脚尖一点,身体轻盈拔起,在人群上空似鬼影一般飘了过去。 今日他穿的是一身浅紫色的衣衫,在高空一晃而过速度极快,但再快也会有影子,有人指着他消失的方向喊道:“方才那是什么?鬼影吗?” “是的,你见鬼了!” “上迦楼主都要成婚了,你见个鬼还大惊小怪啥?” 凭着上次走过两次上迦楼的经验,找到并不难,况且上迦楼坐落在天岁城最繁荣的街道,楼高目标大,金漆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也不知为何,今日看来竟有些刺眼,楼禾矣踏进上迦楼,立即有人来拦她。 “这位姑娘,楼主有令,在他回来之前,上迦楼不接待任何人。”一位老者微微弯着腰,态度谦和有礼,楼禾矣瞟了眼高挂在奇人榜上自己的画像,道:“我在上迦榜上有一席之地,跟你楼主有交情,也不能进去?” 老者再次抱歉的点了点头,态度温和到接近疏离,“很抱歉,没有楼主的允许,我等不敢让任何人进楼。” “叫孤北孑出来。”忍下情绪,楼禾矣捏了捏眉心,烦躁的扯了扯过高的衣领,那老者没想到有人敢到这里来纠缠,当下也有些不满,正要呼喝人来将她赶走,便见裴毓从空而降,一袭紫衣飘如山林间绽的正艳的百花,乌发迎风半掩住俊逸姿容,若隐若现风流的眸子,别是一番惊艳/美/色。 裴毓他自然是认得的,以往也常到访过上迦楼,老者见他站在楼禾矣身旁,便未发作,行了一礼,道:“裴江主大驾可是寻楼主?不巧,楼主不在城中。” 裴毓意味深长斜了楼禾矣一眼,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今日来此,乃因城中传言,不知是否谣言?” 老者摇了摇头,面露些许无奈,“传言属实,乃楼主亲笔书信,再过不了几日定然传遍天下了,如此大事,谁人敢轻易造谣?” 上迦竟然要娶孤北孑?裴毓眼中惊讶难藏,且莫论上迦时男时女真身难辨,他疯狂迷恋余清澄这世上还有谁是不知道的?现在竟然要以男子的身份娶孤北孑?更巧的还是在他们去了孤北客站之后。 裴毓心中冷笑,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怀疑余清澄拿到了千岁兰花,那么现在基本已经可以肯定了!必须是上迦应允孤北孑婚事,孤北孑这个熟知孤北之漠之人才把千岁兰花交给余清澄,而楼禾矣在这件事当中则起到了委托与执行的作用。 果然,都是串通好了的。 “让他们进来。” 气氛正僵,一道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的女声响起,两人同时抬头望去,但见孤北孑高立三楼栏杆旁,依然穿着一身黑,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光洁的额头与一双妩媚的桃花眼。 从她的眼睛里,楼禾矣捕捉到深沉与内敛,这是一个有城府的女人,从在面具节第一眼看见她的眼睛起,楼禾矣就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但她没想到,那封信会被填写这种不平等的条约。 “你在这里等我。”甩下这句话,楼禾矣独自上楼,推开孤北孑身后那扇房门,直入主题,“你是不是太恨嫁了。” 对于她要说的话,孤北孑有心理准备,当然不会激动,或者生气,她倒了一杯茶,握在掌心却不喝,一个人坐在桌边神色平静,好像旁边没人,楼禾矣失声冷笑,“你耗尽最美好的青春等了上迦五年,住在那种鬼地方,没有人烟,没有人声,支撑你的只有逐渐淡去的回忆,等待你的只是没有希望的永恒,你确实很可怜,我曾经同情你,也曾经看的起你,但现在,你太可悲,甚至可笑,捧着心说心甘情愿,却强行要求上迦付出一辈子的代价,上迦欠你了吗?没有,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 “我不是来装圣母的,也不是来泄愤的,更不是来恭喜你的,你为什么能拿到那封信?为什么有机会踏进这栋上迦楼?你心里清楚,看到楼下美男榜上挂着的榜首画像了吗?原因就在那,你觉得你赢了吗?”楼禾矣打开门,道:“你得到了你期望的人生,毁掉了上迦期望的人生,后半辈子,你的生活体验还是只有一种,煎熬,这就是你的选择,一条同归于尽的绝路。” “等待五年的所谓爱情啊,可笑。”大步离开上迦楼,楼禾矣头也不回,没有也不想看见,屋里的人眼泪就像倾盆大雨。 ———————— 上迦才是大丈夫!!!!!! 楼姐才是最有义气的二十一世纪女性!!!! [2013-08-08 第一百四十二章:街头闹事]   两人回到马车的时候,锦雪狐仍在睡,泡泡一个接一个吐,半江瑟瑟的车夫正看的起劲,出于好奇,他伸手戳破了锦雪狐嘴边的泡泡,小畜/生立马就醒了,伸抓挠了他一下,目露凶光:“喀吱!” 贱民! 被它这双红色的眼珠子一瞪,车夫差点儿滚下马车,裴毓远远见到这一幕,暗暗打算回去一定要把这个车夫辞掉!太尼玛的木有胆量了!怎么能被一只狐狸吓成这样?有损我半江瑟瑟的威名! 上了马车,裴毓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可以回半江瑟瑟了。” “我说要去一趟天澜山,你放行?”语气讽刺的吐槽了一句,有些心烦的楼禾矣闭上眼,嗅到火药味的锦雪狐踱着小爪子出马车和车夫坐在一起,用爪子勾住马鞭,跳起来狠狠一抽马/屁/股:“喀吱!!!!” 驾!!!!! 马儿骤然高抬前蹄,车里的裴毓和楼禾矣猝不及防滚做一团,这还不算完,马车开始不受控制在人群拥挤的街道上狂奔,惹起一片尖叫,伴随着锦雪狐愉快的甩鞭子声,楼禾矣和裴毓东倒西歪被甩来甩去,撞的鼻青脸肿。 造反了造反了!彻底没有形象的大裴江主一掌震在座位上,身体借机稳住,嗖的一下窜出马车,正面对上的是小畜/生笑眯眯的狐狸脸,车夫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摔下马车了。 裴毓:“……” “信不信老娘剥了你的皮。”艰难爬出马车的楼禾矣一把揪住锦雪狐的耳朵,裴毓赶忙稳住马车,用内力控制住突然发飙的疯马。 马车一停下来,街道上成千上万的老百姓立即气势汹汹围过来,部分手里还拎着扁担等武器,裴毓和楼禾矣一左一右回望街道,纷纷惨不忍睹的捂住了眼睛。 吾靠!这简直就是狂风过境一秒菜市场! “你们怎么搞的!怎能纵疯马上街!” “知不知道险些伤到人了!” “拧他们去官府!” “搞什么西瓜!” 诸如此类的指责把两人连同马车围起来喷,楼禾矣抱着锦雪狐躲进马车,裴毓随手抓起小摊前的团扇挡住半边脸,只露出眼睛来,这脸他实在丢不起。 “诸位,马儿突然失去控制实属意料之外,绝非本人刻意为之。”向众人颔首道歉,裴毓尽量连声音都伪装起来,大家没一个买账的,持续讨伐:“方才明明是一只狐狸在驾车,怎是马儿失去控制!我看你分明是不把人命当人命对待!” 日!一帮刁民,惹毛了本江主半夜潜入你们家后院放火!裴毓腹诽翻了天,面上依然好声好气道:“狐狸乃是畜/生,怎懂驾马,岂非成了精?”没错!你们看到的就是那只归号山巅的狐狸精!就在马车里!酷爱把它剥皮抽筋!本江主只要那颗心,其余的你们分了吧!! “休要狡辩,我们都看见那只狐狸了,就在马车里!拉出来对峙!”尽管他认错态度良好,天岁城的百姓却不接受,非要他把元凶交出来,这时,被甩下马车好一会,辛辛苦苦从人群里挤出来的半江瑟瑟车夫纵身跳上马车,两手一插腰,大声道:“这位大姐您眼花了吧?狐狸会驾车?母猪都会爬树摘桃了,你快点回家看看你家的猪上你家的桃树了没!” “江主,您请进马车,这种小事儿属下代劳。”车夫掀开帘子恭敬的把他请进马车,裴毓拍拍他的肩膀,考虑回去给他加薪。 “嘿,小兄弟你这样就不对了!是你们错在先,怎滴如此不讲理?” “我们有个毛错?撞死你们了么?不就是撞翻几个摊子么?多大点事儿呀,哥们你千万别跟哥们客气,不就那么几两银子的事儿,瞧瞧给矫情的,大皇朝的份儿都被你们丢的差不多了。” 听听这口语气,朗朗上口的一嘴悍匪腔儿,楼禾矣不得不夸裴毓一句:“你真是教导有方啊。” “过奖。”权当她这是赞美,裴毓抖着团扇扇了起来,马车外争吵不断,矛盾显然升级了,因为已经有人问候半江瑟瑟的车夫是哪个山寨出品的,紧接着,楼禾矣听到了赤/裸/裸/的现场版栽赃嫁祸。 “听好了,哥们我是天澜山那茬的,盗墓贼知道吗?我代表官方通知你们,有什么事儿都成群结队往天澜山去,一切解释权都归动漫山主手里那把洛阳铲所有,好了,就都这么散了吧,交通堵塞一会官府得来拿人了。”喊完这一嗓子,车夫一抹头上汗水,雄赳赳一抽马/屁/股:“驾!!” 原本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街道一听马儿嘶鸣长啸,前蹄抬的老高,生怕成为蹄下柿饼,忙一秒钟让出一条通往西方极乐世界的大道,于是,这一伙伪盗墓贼就这么在百里臣民的相送下大摇大摆离开了天岁城。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这是污蔑!绝壁污蔑!他们不是天澜山的盗墓贼,他们是半江瑟瑟的小三儿! 锦雪狐趴在车窗那伸出脑袋个劲喀吱,由于马跑的太快,*风声特别急,导致老百姓眼中这只只露出脑袋的狐狸左半边有毛右半边没毛,形象从此一蹶不振。 楼禾矣把它从车窗那拎下来丢地上,居高临下道:“我是人/性/化的主人,对待不听话的孽畜只会采取人/性/化的行动,1,四/肢/大/敞躺半天不动,2,仰卧起坐十五分钟。” 锦雪狐举起爪子做投降状站了起来:“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肿么能在裴小三面前袒/胸/露/乳! “……”楼禾矣抽了抽嘴角,“那就仰卧起坐十五分钟。” “喀吱喀吱喀吱。”你这是强狐所难,锦雪狐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冲等着看笑话的裴毓龇牙咧嘴,乖乖躺下去仰面朝天四/肢/大/敞,裴毓看的哈哈大笑:“有趣,实在有趣。” “喀吱!”臭男人,锦雪狐不敢动,但是肚皮痒,楼禾矣弯下腰给它挠肚子,顺便揪了揪它的//咪/咪:“很有弹性啊。” 锦雪狐:“……”这才是高手啊。 裴毓:“……”这才是流/氓/中的高手啊。 —————— 窝再攒两天稿子,就能还琼琼的加更了,在补好评的那个姑娘,标题和留言不要打一样的,每一条都不要相同的,不然我会被举报的,加油哦^^ [2013-08-09 第一百四十三章:日夜颠倒]   下马车,再走水路,回到半江瑟瑟时正逢夕阳西下,暮织如云,楼禾矣被蒙着眼睛牵到船头,夕阳在她身后无限盛大,海风四面八方灌进衣裙,几个月没剪的短发长了不少,被风一吹遮住了大半张脸,一袭红裙仿若燃烧中的夕阳,吸引等在岸上的无数目光无法从她身上挪开,包括数月不见的迟席。 “到了?”楼禾矣问,裴毓嗯了一声,下一秒,她扯掉了眼睛上的布,入目,无尽苍穹之下,群岛连绵起伏,青山红绿相交,水面上碎红点点,倒映着壮观的群岛风采,有一霎那撼动人心的雄伟之美。 她拽起过长的裙子直接跨步下船,裙角划过水面,晕开一段段涟漪如歌声余韵,锦雪狐跟着一跃,雪白的身影在水上一晃而过,直接跳到了迟席脚下,一拍他的鞋面,昂首眯着红眼睛道:“喀吱喀吱喀吱。”小样儿,胡汉三我初来乍到了! 听不懂的迟席:“……” 楼禾矣:“……”这畜/生哪偷的台词。 几个月没回来,半江瑟瑟表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水澈山青,群岛巍峨,因逢三月,岸边桃红柳绿,一目望不尽春日美景,一派生机盎然,但她察觉的到来自暗处的强劲气势,比初到此地更加有压迫感,必然是因为尤尽歌与天澜山的缘故,这一回,余清澄他们想随随便便闯半江瑟瑟,不大容易了。 原本这个地方机关就多,现在为防止尤尽歌出逃或者余清澄澜卿竹等人闯进来,步步设陷阱并不算夸张,以裴毓的谨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天澜山那伙盗墓贼实力凶残,为了防止乱蹦跶的锦雪狐被扎成马蜂窝,楼禾矣把它抱起来,原地站着不动,不是她不想动,而是这里的布局变了,原本那条山路现在开满了……桃花尼玛。 裴毓掀袍下船,衣摆迎风而动,身后夕阳临水,染透一边天的海岸,他置身于此画中美景,暗想若是再有一把纸扇玩转指尖,胜却人间无数风流啊。 提起纸扇,裴毓难免怀念那把被澜卿竹抢走,至今都没抢回来的暮江吟,真是特别特别/蛋/疼。 他表情阴晴不定,迟席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正常,只得道:“主人,千岁兰……” 裴毓示意他不用多说,道:“替禾矣换间房,我隔壁那间。” 楼禾矣瞥了他一眼没表态,迟席为难了,“主人,您隔壁那间房住着善姑娘。” 善娑娑?哟西,当真看上我大裴江主的颜了不成,楼禾矣挑了挑眉顺便吹了一口哨,直把大裴江主吹的特别没有面子,不由皱了皱眉,迟席立即解释:“您吩咐过,任何善姑娘的要求都不得拒绝,属下只得奉命行事。” 楼禾矣又吹了声口哨,调侃道:“耍的一手好/流/氓哦大裴江主。” 大裴江主:“……” 大裴江主的贴心小棉袄;“……” “喀吱喀吱喀吱……”近水楼台先得月,隔壁邻居好调/戏,锦雪狐嗷呜怪叫了一声,裴毓+迟席:“……” 瓦擦,酷爱来人把这主宠两只拉出去淹死好么? “行了,我就住原来那间。”楼禾矣摆摆手,满不在乎问:“路呢?满山的花花草草连条山路都没有,该不是叫我一路盗洞打到房间?” 裴毓:“……”瞧着贼性不改的,特别没有城市人的气质。 “……”天澜山的贼,走哪都想给地儿钻几个洞来,迟席做了个请的姿势:“路还在原来的地方。” “……”甚?说滴甚?楼禾矣盯着原本是路如今开满了桃花的地,全神贯注企图看出条路缝来,神情十分怪异,裴毓忍住笑,一马当先走上去,灵/异的事来了,他一动,那一棵棵一排排的桃树竟然向两旁移开了!让出了原来那条宽敞的山路! 擦!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又整什么幺蛾子?拍玄幻片么我们在?楼禾矣瞪着大眼睛眨了一眨,好半天道:“靠!还能这样!” “哈哈哈哈……”难得她有这种表情,裴毓开怀大笑,风流的眼眸笑意弯弯,嘴角弧度潇洒恣意,两旁开的正艳的桃花都不及他唇红齿白清风朗月一笑,真不愧是……美男前榜首啊,楼禾矣抱着锦雪狐跟过去,走在他身后一步步留着心,记着路。 回到原来房门前,楼禾矣打开门,一股恶气扑出来,呛的她倒退好几步,敢情这屋几个月就没开过门开过窗晒过太阳,日。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老娘不要住这屋!锦雪狐从她怀里跳粗来,昂着头颅高傲的往来时的路去,楼禾矣进屋,抹了抹桌上的灰尘吹了吹,不急不慢道:“这里是半江瑟瑟,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你随时都有可能被裴毓抓过去,只要你的心神马的……啧啧。” 偷偷躲在门外偷听的锦雪狐可伤心了,想我新一代的归号山巅高岭之花,竟然沦落到住这么臭的屋子,而且还遭受着生命威胁,真是特别的命途多舛。 打扫完房间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迟席来通知,说是裴毓叫她去吃饭,楼禾矣摆摆手表式已经吃过了,砰的一声把人关门外,饿的锦雪狐直挠墙。 待到夜半,明月高悬,风声浅浅,静听周围无动响的楼禾矣睁开眼,轻手轻脚下床,戴上眼镜,把瑞士军刀塞怀里,摸着黑出了房,床上,锦雪狐雷打不动吐泡泡。 几个月前,楼禾矣走过半江瑟瑟好几回,凭着高质量的记忆,路并不难找,排除了大半部分藏不了人的地方,楼禾矣把曾经留给余清澄的地图拿出来,重新圈上重点地一个个找,如果是以前,她有把握一夜找三个地方,现在嘛,半江瑟瑟高级戒备,脚下每一步她都得小心,只能缩减效率。 接连一个星期下来,楼禾矣每天白天在房间里睡觉,一到晚上就出去活动,迟席来叫吃饭她也不去,只要求把饭菜端到房里来,终于把一个星期没见到人的大裴江主惹恼了,这一日中午他亲自端来饭菜,脸上的笑别提多温柔,锦雪狐一哆嗦,往楼禾矣怀里钻了钻,楼禾矣瞥都没瞥他一眼,翻个身继续睡。 ———————— 昨天et姑娘补完了好评,一百多章辛苦了,MUA,加更让窝欠几天,窝正在努力的攒稿嗷嗷嗷嗷哦啊哦,et和琼琼,你们等几天哦。 你们谁快来一发长评啊!!让窝火力全开的攒稿呀~!!!!!! [2013-08-10 第一百四十四章:孰轻孰重]   亲自送菜上门还不被搭理的裴毓显然习惯了这种情况,神神在在坐桌旁,倒了杯小茶喝喝,“倘若我不松口,你便找不到尤尽歌,半江瑟瑟不止你地图上那几个神秘地点。” 有聊头了,楼禾矣下床坐上桌,拿起筷子开吃,锦雪狐跟在她身旁啃鸡腿,对着这一大一小,裴毓顿时十分头疼,“你以为人那么好找?岂非小看我?” “我从来没有小看你。”楼禾矣扒饭喝汤,裴毓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沉默了会低声道:“禾矣,我从未将你视为仇敌,也不愿与你为敌,这些事你能否置身事外?” “言下之意裴江主有能耐研究出时限药的解药?”楼禾矣笑学他的语气说话,裴毓狠狠悚了一下:“……” 放下筷子,看着对方的眼睛,楼禾矣正经道:“我跟你说过,如果没有时限药,我跟你跟余清澄跟半江瑟瑟跟天澜山都不会有任何瓜葛,严肃算起来,我是受害者,从头到尾我是无辜的,不是我要跟你作对,而是不跟你作对我会死,懂吗?我可以死,不怕死,但我不能被人用这种方式弄死,这你不懂。” “就算你不按他说的做,时限一到,余清澄照样给你解药,你以为他现在还会看着你死?”不知道余清澄对她有意思的只有她一个了吗?裴毓暗暗磨牙,楼禾矣冷笑道:“尤尽歌和余清澄是什么关系?” “……”裴毓闻言一愣,似已明白她想说什么,楼禾矣继续道:“尤尽歌也是天澜山的人,澜卿竹肯为了他孤身去九荒族救人,余清澄肯为了他求我帮忙,就足以证明尤尽歌的重要性,这样重要的一个人,为什么余清澄不立即拿千岁兰花跟你交换?” 裴毓:“……” 楼禾矣道:“你跟天澜山那帮贼打了不少年的交道了吧,他们千方百计要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费尽心机阻止你研制九魂蛊,想必这些心血背后有更重大的意义,如果是连牺牲尤尽歌都在所不惜的意义,你说,我又算什么?” “……”裴毓哑口无言,楼禾矣摊手,以无所谓的口吻道:“你想说余清澄喜欢我?绝对不会看着我死?” 话音落地,房中气氛骤然冰降,彼此心照不宣的事猝不及防被说出口,裴毓突然有种被揭穿的恼羞成怒,楼禾矣却根本不在意这个细节,“如果我也肯定他不会看着我死,我就不会再跟着你企图偷东西,那么那颗时限药就毫无意义,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懂,他不会首先犯规,我也懂,所以不会去赌没有把握的生死之局,输,我就得死,以后的事难说,就目前为止,我连尤尽歌都不如。”至少在身份大白之前,余清澄和澜卿竹不会把她当成真正的自己人。 裴毓无言,楼禾矣站起来,居高俯视他,漆黑的瞳孔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他喜欢我,把我安在你身边当卧底,你呢?你又会怎么对待你喜欢的人?” 望着她这双犀利阴沉的大眼睛,心思仿佛在一瞬间被彻底洞悉,裴毓下意识转移视线,楼禾矣勾勾嘴角,道:“你们这样的人,说电视剧点,为大事着想,说电视机前点,狗屁,被你们看上简直就是扫把星转世,得多倒霉。” “……”原本占有主动权的裴毓听完这一大段抢白,半个字也答不上来,不是因为她的逻辑没有漏洞,而是她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余清澄是否会以千岁兰花换取尤尽歌的性命,你我走着瞧,但在这之前,你大可不必白费力气折腾自己。”裴毓起身,他不认为今天还有继续谈判的必要,楼禾矣耸肩,“那就叫善娑娑盯紧人,我曾创下过常年日夜颠倒的辉煌记录,她一代美人榜首,持续一个星期不睡觉没什么,一整年的话,脸蛋儿就不那么光滑了。” “……”裴毓愣了一愣,楼禾矣讥笑说:“你不松口,我找不到尤尽歌,但你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在忌惮我,所以,看守尤尽歌的人势必日夜严阵以待,防止我突然之间……嗯哼。” “禾矣,面对你我时时刻刻不敢轻易放松戒备。”裴毓挑起她的下巴,凑近将气呵在她耳旁,“但我欣赏这样的你。” “喀吱喀吱喀吱。”这不是犯贱么?楼禾矣都没反应,锦雪狐就先吐槽起来,裴毓听不懂,道:“它说什么?” “你不会想听的。”楼禾矣推开他,翻身上床接着睡,声音从被子里懒懒传出来,透着一股子慵懒劲,叫人心头酥麻,当然,如果她没有接着再来一句,那就很有气氛了。 “把剩饭剩菜收走。” 裴毓:“……” 半江瑟瑟说大确实是大,有300多平方公里,可以关押人的地方也不少,楼禾矣曾经有过一整年时间日夜颠倒,所以这两个多月的白日静,夜里行没有给她造成多少不方便,除了脸色憔悴些,其余看不出什么不妥,最近几天她甚至连觉都不睡了,白天也出去晃荡,抱着锦雪狐到处瞎走,美其名曰:遛狐。 吾擦有你这么专门往禁地上遛的么?裴毓显然也没料到她这么能扛,完全就是没日没夜不需要休息的机器人,反观善娑娑,昨晚再见那个美人榜首时裴毓吓的不轻,那爆棚的怨气,憔悴的脸色,浓浓的黑眼圈,无神的眼睛,蜡黄的皮肤,跟两个月前大相径庭,一个善娑娑,一个善婆婆,尽管她闪的很快,但我大裴江主凭着良好的视力,依然看的很清楚,并且相当高清质。 转眼已经五月份了,天气还不算太热,搁在现代,也就休闲裤加薄长袖T恤,糟心的是古代的人都穿/亵/衣,亵/衣穿完还有一件内衬,然后才是外套,一开始考虑到节/操/问题,楼禾矣热了两天,周围每个人都比她耐热比她淡定,等到了第三天,她终于受不了脱了亵/衣/脱/了内/衬,直接穿/胸/罩,拿肚/兜当裹/胸,再穿上外套扎紧腰带,妥了,一出门,被围观了,少年们捂着脸跑开了,此事传遍半江瑟瑟,下/限也就没了。 囧。 —————————— 每月总有的那么几天来了,窝此时此刻的感受难以言喻,泪奔…… [2013-08-11 第一百四十五章:白日纵火]   比起热一身汗黏糊糊,节/操/下/限算什么西瓜,况且也没/露/肉,楼禾矣浑然不在意,该溜达还是溜达。 这天一大早,裴毓有事要离开半江瑟瑟,再三交代迟席看好楼禾矣,并嘱咐楼禾矣,道是尤尽歌之事等他回来再行商量,楼禾矣什么也没表示,洗漱完毕带着锦雪狐和地图上了山,这里每个人都知道她在找尤尽歌,所以她从来没有隐瞒过,白天找,晚上找,一有空就找,逼的半江瑟瑟所有成员采取两班倒/日/夜防守,高级戒备,不敢松懈。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我们是不是今天造反? 山顶,楼禾矣嘴里叼着一根柳枝躺在草地上,锦雪狐叼着一朵花躺在她旁边,一人一狐都眯着眼,海风飘过,草香浅浅,绿茵浓浓,阳光透着树枝洒在脸上,渗入皮肤的温暖仿佛要融化了四肢百骸。 “刚才通报的人说上迦回了天岁城,裴毓要去找上迦,来回一趟,就算飞着跑也要半夜才能到半江瑟瑟。”楼禾矣两手垫在脑袋后,说:“等中午他们吃饭交接班的时候,也是太阳最大的时候,我们就放火。” “喀吱喀吱喀吱……”踩了两个月的点,终于要实际行动了!锦雪狐兴奋的爬上了她的肚子,红色眼珠子遛遛直转,“喀吱喀吱喀吱?”烧那块地?全部烧掉么? “……”一把火能把半江瑟瑟整个烧了吗?大裴江主会把姐们俩挫骨扬灰,楼禾矣打开地图,指着上面某个红圈画起来的地,说:“这里,松树林,就是七天前叫你在那/撒/尿/的地方,记得?” 当然记得,人家被你盯着尿/尿,紧张到差点尿不粗来,锦雪狐用爪子捂了捂脸,“喀吱。”吐艳。 靠!还羞上了,楼禾矣抽了抽嘴角,继续道:“今天海风很给力,松树林全部都是可燃物,着火了会大肆蔓延,我们趁着他们交接班的时候去。” 松树林草木茂盛,两旁种了不少松树,唯独中间一小块地是空的,不仔细发现不了,她以前特意走过很多遍,声音很沉很闷,由于那里附近是水源,泥土比较松,她把两根铁条接一起/插/下去,在一米不到的地方受到阻碍,确定是石砖,下面肯定有暗房,但她还没找到入口,余清澄上次来过也找不到入口,并且它不像孤北客栈,建在地底下泥土上就是出口,松树林那片土地表面根本没被破坏过,也就是,出入口不在松树林地面上。 因为是盗墓贼,她熟悉各种各样的机关,是这方面的专业,从小山上下海,冒过多少险无以计数,说夸张点,龙潭虎穴/都闯过,找暗室对她来说不难,裴毓显然也没小看她,说不松口她就找不到尤尽歌,不是指她找不到地方,而是入口。 这两个月,她把地图上任何有可能的神秘地点都走了一遍,亲自确认后排除了不少,剩下有嫌疑的只有两个地方,第一处在半山腰那,是一间很大的石屋,非常多人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杀气腾腾,裴毓不可能把尤尽歌关在那,目标太明显,动漫山主要是杀进来随时就能把人抢走,另一处就是没有一个人看守的松树林,她观察过,那里附近没人站岗,草木疯长松树又多,烧起来必须很猛,就算一公里外有一条河,等半江瑟瑟的人赶到,想扑灭也要一段时间,足够把暗室里的人闷出来了。 “喀吱喀吱喀吱……”要放火咯!烧掉裴小三的老窝!锦雪狐开心的转起了圈圈,楼禾矣揪住它的尾巴,道:“等一会迟席如果送饭来,你就要求吃烧鸡,并且要求他亲自烤给你吃,尽量缠着他。” “喀吱喀吱!”表!窝要放火!锦雪狐不满的扭过头,楼禾矣把这只傲娇的畜/生推倒在草地上,严肃教训:“你要是坏了老娘的好事,把你/咪/咪/剪掉。” “喀吱喀吱喀吱!”你这是恐吓! “正是。” “……” 一人一狐在山顶躺了几个小时,到太阳逐渐火辣的时候,楼禾矣拍拍裙子抱着锦雪狐下山,迟席果然来送饭,锦雪狐受指使扒在他肩膀上撒泼,喀吱了半天,咬着他的裤脚不断把他往门外拖,经楼禾矣翻译后,迟席成功被拖走。 他走后楼禾矣往袖子里塞了一根松木棍子,这根棍子不粗也不是特别长,手臂垂直握住木棍一头刚好能藏着,而且袖子大,连根指头都没露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古代的衣服也有好处,好藏东西。 她像往常一样在岛上闲逛,每个坚守岗位上的人都紧盯着她,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她一个人能做出大白天放火这种不科学的行为。 楼禾矣逛了两个多小时,故意绕了好几圈混淆视线,掐着交接班的点晃来晃去,等她走进松树林的时候,基本没有人特别注意到。 她有意耗费两个多月的时间消减半江瑟瑟的戒备心,每天都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包括今天,没有作案工具,没有帮凶,孑然一身,两手空空。 所以,事发突然,一切没有征兆。 迟席赶到的时候,火焰染透了头顶一片天,半江瑟瑟的人已经在灭火了,然而火势凶猛,噼里啪啦全是火舔树木的声音,危及面积太广,几乎整片松树林都烧起来了,如果不尽快灭了,持续蔓延将造成无法控制的局面。 “喀吱。”太猛了!趴在迟席怀里的锦雪狐努力伸长脖子寻找楼禾矣的身影,奈何眼前火光滔滔,烧的正猛烈,它感觉自己这一身毛都干燥了。 “多派些人员灭火,势必要控制住。”迟席一手抱着锦雪狐,一手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抓出个人来,语气阴沉道:“这火怎么烧起来的?烧了多久?”整个林子都烧了,且地点如此敏/感,他不相信有这种巧合。 ———————— 我大楼姐威武雄壮!!!!!烧掉裴小三的老窝!!!! 昨天窝收到了小布的长评,真是特别的开森啊,瞬间就消暑了,小布嘴一口=3=,窝过两天稿子攒多了就还你们加更哦,快攒好了哦。 然后,窝从季榜前三名掉下来了,泪奔,求好评,求长评,求顶起!!!!!打滚打滚 [2013-08-12 第一百四十六章:八门遁甲]   那人把水泼进火林里,满头大汗道:“怎么烧的还不知道,这一带江主不让我等靠近,平时便无人把守,又因地势较低缘故,我等发现并且赶到的时候,林子已经全部烧起来了,大约烧了有半个时辰。” 烧这么久!迟席的脸色瞬间苍白了,“里面有没有人?” “火势太强,无法看清里头是否有人。”那人答,迟席心头砰砰直跳,“有没有看见人从里面出来?” “什么人?没看见,烧成这样在里头估计……”那人瞅了一眼烧到顶的火,“估计也烧成灰了。” “喀吱!!!”放/屁!!锦雪狐伸出短爪狠狠挠了他一下,那人哎哟一声赶紧退开,它的举动令迟席心跳更加强烈,一把抓过那人道:“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江主赶回来!” 火不可能无缘无故烧起来,他原本怀疑是楼禾矣干的,锦雪狐爪子一挠,他立即就肯定了,连忙把锦雪狐塞到一名属下的怀里,沉声道:“抱它站远点别靠近火。” “喀吱喀吱喀吱!”别坏我楼姐好事儿!锦雪狐跌进那人怀里,只见迟席的身影一闪就融进了人群中。 “快,水送的再快点!” “控制火势别再持续蔓延!” “人手再多派点过来!” 一个小时过去,火势基本得到控制不再蔓延,然而整片松树林已经算完了,大火滔天,仿佛缩小范围的火山,众人脚下烫的不行,不断的走动蹦跳,每个人几乎都把自己淋了个彻底。 火海外,锦雪狐缩在一人怀里,伸长了脑袋想要找楼禾矣,可惜火光太亮,它看不到人,眼珠子转着转着不由有些担忧,同在现场的松树林内,站在火海尽头那条河里的楼禾矣把自己弄/湿,用袖子捂住口鼻,眯着眼平静目睹这场火灾,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换做其他的树都不会烧这么快,偏偏这是一片松树林,真是天要助她,松树的树脂含/油,非常容易燃烧,这也是古代火把都采用松树做材料的原因,锯掉树身之后会流出无/色/液/体,经过阳光暴晒凝成固体,就是松/脂,合着布条一起裹在松树棍上,就成火把了,这片松树林对她而言简直就是纯天然的助/燃/物,不费一点劲,只要举着火把到处点就可以。 一个半小时过去,松树林大火持续,数不清多少人在灭火,恰逢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大朵大朵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噼里啪啦的火舔声好比踩爆塑料罐,楼禾矣站在河里都热的不行,更别提躲在这片火海下的人,暗房是封闭式的,头顶上就是松树林,可想而知里边的人会有多透不过气。 一个多小时倒是能忍,不过也差不多该出来了,暗房是封闭空间,火烧了这么久,人要是再不出来就会一/氧/化/碳/中毒,导致呼吸中枢麻痹,心悸,昏迷等等病状,严重的四肢抽搐,还有生命威胁。为了减少目标明显性,楼禾矣蹲下身,整个人半藏在水里,就在这一瞬间,距离她二十米左右的下游处,一道黑影从水下突然窜了起来,飞的相当高,带起一串水花四溅,楼禾矣迅速屏住呼吸潜入水里。 虽然隔着二十米,但她戴着眼镜,确定刚才那道黑影是个女人,并且是上迦美人榜首善娑娑,尽管只是一个闪的相当快的模糊侧脸,楼禾矣也认的出来,她尽量往水下/深/处潜,两手捂住口鼻一动不动躲着,睁开的大眼睛浮现出狡黠之笑。 善娑娑是从水下冒上来的,这代表入口在水底,她知道隐蔽,但没想过会在水底,裴毓的幺蛾子还真多。 在水下待了三分钟左右,楼禾矣缓缓冒半个脑袋出水面,缓口气的同时一眼扫过四周,没有半个人影,这个时候火依然烧的凶猛,善娑娑定然到了松树林外找迟席问着火的原因,没一会就会回来,她要抓紧时间。 楼禾矣快速往下游游去,本以为要花点功夫找入口,谁想一潜下去就看到了一个小/洞/口,想来是善娑娑憋太久走太急,这些细节都来不及注意,也放点空气进去省的闷死了尤尽歌。 钻进*口,这里果然别有洞天,蔓延着河水的阶梯一阶比一阶高,走到高出尽头的时候已经没水了,前面是一扇铁门,半掩着,楼禾矣用脚拨开门,发出咣当一声轻响,随即里面响起一道明亮的男性嗓音。 “别动!” 楼禾矣照做,抬头看去,里面光线太暗,只有一盏橘色的烛火,堪堪照亮一方石壁,她根本看不到人,也看不清这房子的构造,甚至闻声还不能确定那人所在方位。 “禾矣?” 里面再次传来声音,来到天岁皇朝这么久,这是楼禾矣听到最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仿佛高山绿崖,淙淙流水,说不出的快意清朗,还透着一丝丝慵懒,一点都没有被折磨了两个月的人该有的疲态和脆弱,由此可见此人心境开阔,意志力非一般的强大。 楼禾矣道:“尤尽歌?” “你以前不这么连名带姓叫我。” 里面的人调侃了一句,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楼禾矣能肯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定带着笑,她道:“这里有机关?” “不止,善大美人还布了阵。”尤尽歌语气轻松,仿佛这里不是布了阵,只是特么的在地上洒了些花,楼禾矣说:“黑的可以摸田螺了,起码给我开个灯。”不然老娘看的清这是神马劳什子阵。 “你前面有一张乾坤八卦图,八个方位,分别代表八扇门……”他还没说好,楼禾矣打断:“你不要告诉我善娑娑摆了八门金锁阵辣么牛/逼。” “八门金锁阵?”尤尽歌不明所以,楼禾矣直想骂娘,她觉得事情要脱离掌控了,解释道:“八门金锁阵的八个门分别是休门,生门,开门,死门,伤门,惊门,景门,杜门,听过么?” ———————— 今天有加更,兄弟姊妹们,窝稿子攒起来了!酷爱用长评砸死我吧前赴后继的! 今天这一更是特意为琼琼加的,奖励的补完了一百多章的好评,看霸王文的筒子们,冒个头吧都来贡献一发!让窝亲吻你们=3= [2013-08-13 第一百四十七章:金蚕王蛊]   “没听过,什么意思?” 尤尽歌回答的很干脆,楼禾矣道:“是古时候的术/数,文化玄妙,博大精深,八门金锁阵很难攻破,如果走进阵里,逃出去的机会就只有八分之一,但如果走错门,那活着的几率就是一千万分之一,里面还有很精彩的下场等着你。” “听上去很惊险的样子啊。” 听里头传来兴奋乃至跃跃欲试的语调,楼禾矣很想把瑞士军刀甩进去,这尼玛纯/种/的二/缺啊,她耐着脾气讲解:“亲,这是奇/门/遁/甲/亲,奇/门/遁/甲是三种概念,乙丙丁是三奇,还有我刚才说的八门,六甲分别是甲戌,甲辰,甲子,甲申,甲寅,甲午,遁就是藏起来的意思,这里面组合了人类多少智慧的结晶,包含阴/阳/五/行的学问,不惊险对得起谁亲?” “你听上去很了解的样子,那你能破阵?” 听这声音,尤尽歌明显是兴奋起来了,楼禾矣很快就当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我是个盗/墓的贼,没啥文化,也不是学道术的,风水也只懂皮毛而已,这种奇/门/遁/甲/乾/坤/八/卦对我来说虽然不是无字天书,但也没有了解到见一个拆一个的地步,我需要时间。” 一句话落,两头皆沉默,过了会尤尽歌说:“你说的八门金锁阵也许就是善大美人布在乾/坤/八/卦/图上的阵,你知道那八门都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也破不了,至少现在我不能走进去,首先时间受限制,不能静下心。”楼禾矣不是爱逞能的人,这些她心里有数,直接说:“八门的意思都很复杂,挑最简单的说,死门,大/凶,听上去就是一条死路,在阵里却未必就是一扇不能开的门,而生门,生生不息,生财生道,听上去吉利,也许你一开进去,秒死,这八扇门在五行上三门吉,三门凶,二门中平,运用到阵里就没有固定的属性了,所以不能大意走进阵。” “哦,确实玄妙,善家不愧是向天向地借命的家族,真是天纵英才啊。”尤尽歌连连感叹,等了半天等来这句话的楼禾矣特别的想抽丫两嘴巴,费了不少劲才找到这,生生被一什么乾/坤/八/卦/图给拦住了,这不是做足了前/戏不能全套么?她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黏/在身上的/湿/衣服,道:“你说善娑娑摆的这个阵有八扇门,你这才一间房,房前有八扇门?” “是的,我看着她摆阵,当真神奇,善家传闻果然非虚。”尤尽歌答的很快,字里行间俨然把善娑娑当女神供着,楼禾矣骂的更快,“你/他/妈很开心么?老娘为了找你烧了裴毓一大片的树林,废话少他/妈/唧唧歪歪,今天放你出来是不可能了,你吃了什么好东西快点报上来老娘好走人。” 尤尽歌估计是被骂愣了,好一会没声音之后竟然开怀大笑了起来,笑的尤其开森,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这货今天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呢尼玛,楼禾矣相当头疼,觉得自己今天不应该特地来这找堵添,她很想把这只脱线的盗/墓/贼活活烧死在这里,就没他/妈/一堆破事儿。 “我吃了金蚕蛊。”笑够了之后,清朗男声再次传出暗房,依然没有丝毫的萎/靡/情绪,楼禾矣听完一声靠,“下场是七窍流血而亡,死那会鼻子嘴巴还会跑出好几百条虫的那种金蚕蛊?” “是的,别说出来,好恶心。”尤尽歌的声音抖了一两抖,明显是预知死亡被自己恶心到了,楼禾矣震惊,这些她只是听说,周围从来没真实发生过,她没想到裴毓会用这么恶毒的方法对待人,更没想到这些下场都是真的,试探性问道:“据说吃了金蚕蛊,就算死了火化了,心和肝也烧不掉,并且是马蜂窝那种形状的?” “我有密集恐惧症大姐,求你别形容了,我们心里有数就成。”尤尽歌连连求饶,楼禾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多么恐怖的死法?这种折磨人的手法满/清/十/大/酷/刑都要给跪了卧槽,九荒族那帮他/妈/还能是人吗? “禾矣?” 听外面好一会没声音,尤尽歌开口问,楼禾矣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那还真是好东西,你口味这么好什么都吃啊。”比起九荒族那帮爱给人吃蛊的,她更佩服尤尽歌的心态,吃了那种玩意,死法何其恶心他都能这么平静,可见不是一般人。 “如果是普通的金蚕蛊,清澄和山主会替我找到解药,但我吃下去的,是金蚕王蛊,真正的好东西。”尤尽歌苦笑,楼禾矣抽了抽嘴角:“蛊还分王臣败寇?金蚕王蛊是什么玩意儿?体型上的衡量还是质量上的保证?又或者是以日期长短计算?” 这绝壁不是以前那个楼禾矣,山主和清澄诚不我欺,面对她的巨大改变,尤尽歌没有一点不适应,答的很开心:“金蚕蛊是如此研制的,将十二种毒虫封入瓮缸中,令它们自相残食,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最终剩下的那一只便综合了这十二种毒虫的毒性与身体结构包括外貌,即是金蚕,随后,将金蚕封进以二十四种毒物所炼制出的毒液瓮中,待其饮尽毒液,再喂食其啃噬这二十四种毒物的尸体,之后,由制蛊之人施以巫术,便成了金蚕王蛊,需耗费不少时日,方可研制而成。”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一个老中医在讲解某药草的功效以及某药方的搭配,大大的违和感令楼禾矣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惊叹金蚕王蛊的凶残,还是该感叹尤尽歌此人强大的心理构造,她道:“那你的下场会有多精彩?” “布吉岛,善大美人说,将来我有机会成为一个蛊人,替天澜山和天岁皇朝争光。”尤尽歌的声音懒懒的,听不出半点畏惧,楼禾矣彻底词穷了,原本她觉得自己得安慰两句,才显得人性化点,毕竟表面上大家同僚一场,但她现在发现言语对此人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 今天加更完毕咯,这两章看的爽么亲们^^ 尤尽歌此人正式出场了!撒花!!!! [2013-08-13 第一百四十八章:收拾残局]   “善大美人亲口告诉我的,我都没问,她就自己招了,兴致勃勃的,很显然特别希望我夸她两句。”尤尽歌的声音听上去有那么一些些兴奋,楼禾矣无语,人家其实是想说出来吓唬吓唬丫,让丫精神崩溃,谁想到丫的意志力这么强大,凡人根本撼动不了丫。 “你有没有受伤?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时间差不多,再不出去一会得来人了,楼禾矣道:“需要什么告诉我,下次我会再来。” “善大美人不闲下来就不需要。”尤尽歌道,楼禾矣听出弦外之音,“什么意思?” “研制金蚕王蛊需懂巫术,善家的背景想必清澄已经告诉你了,她用巫术控制金蚕王蛊,但凡她想起我,总是会通过这种表达方式让我知道她心里有我。”尤尽歌说完毫不在意清声一笑,仿佛清风朗月天高云阔,楼禾矣的心头却猛然一沉,她原本对尤尽歌会被用刑一事有心理准备,所以想尽快找到人,但没想到自己的日以继夜不眠不休会导致尤尽歌分分秒秒被折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 这两个月她一直在找人,善娑娑便一直待在这里,不能出去见光,不能呼吸新鲜空气,连觉都不能睡,可想而知她会把所有愤怒转嫁到尤尽歌身上,分分秒秒控制天蚕王蛊折磨尤尽歌出气。 天蚕王蛊会导致的下场直接注定发作起来也必定不好受,楼禾矣没尝过那种滋味,根本无法想象尤尽歌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折磨是什么样的痛楚,她沉默了很久,诚心诚意道:“对不起。” 尤尽歌闻言笑了一笑,不大在意道:“善大美人这两个月一直守在这,可见对你戒备很深,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天澜山这一帮盗墓贼,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再困不睡觉,再痛不吱声。” 楼禾矣:“……”她这是被揶揄了么尼玛? “哈哈哈哈……”尤尽歌大笑不已,楼禾矣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愈发沉默,心里很不好受,这种感觉令她挫败。 “禾矣,上面的火是你放的?”尤尽歌笑完问道,楼禾矣嗯了一声,他又开怀大笑,“干的好!” 楼禾矣:“……” 他这一笑乐的不行,笑声十分悦耳,楼禾矣听着不觉竟忘了时间,直到尤尽歌的笑声突兀的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喘/息/声,她立即警觉道:“怎么了?” “快走。” 里面传来尤尽歌压抑的声音,与刚才截然相反的嘶哑,像是被卡住了喉咙,楼禾矣立即明白是善娑娑控制了金蚕王蛊,她原地站了一会,静听暗房里什么声音也没有,甚至连/喘/息/都没有,她心知是尤尽歌刻意压制住,不由握紧了拳头,转身大步离开。 浮出水面,楼禾矣没有上岸,她直接顺着水流往下游去,游了很久之后冒出水面,发现竟然到了假山石洞下面的那片湖,这里她当初误闯半江瑟瑟的时候到过,现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估计都往松树林赶了。 迅速爬上岸,楼禾矣拧干衣服,暗暗把这条路线给记下了才离开。 她没回房间,更没去松树林,而是避开了人群到了山顶,迟席肯定有派人守在她房门口,这个时候浑身湿漉漉回去会被逮个正着,尽管这火谁烧的迟席心里有数,但最起码她不能不打自招,得先把这身衣服吹/干/了才行。 躺在山顶,楼禾矣闭上眼睛回想今天所有事的流程,一直回忆到暗房里的尤尽歌,她眼底的光点点往下沉,仿佛万里晴空蒙上了氤氲大雾。 和尤尽歌对话的每一瞬间,尽管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从对方内心里散发出来的高扩与豁达,能屈能伸的精神,不拘小节的豪爽,清朗干净的笑声,她想,那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她期待和他相遇的那一天。 如果说一开始答应在尤尽歌这件事上帮忙是因为余清澄的首次相求,那么决定要把人从半江瑟瑟救出去,就是楼禾矣这一刻下定的决心,心甘情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傍晚,夕阳沉下海岸,昏黄晕染开大片的旖旎之色,楼禾矣居高临下俯视整座半江瑟瑟,海风拂面而过,视线中花红千丛,翠绿遍地,朱楼宝阁,碧瓦金柱,清晰蜿蜒的山道,潺潺流动的溪水,交织出雄伟壮阔的半江瑟瑟,在黄昏之下俯瞰这样的景色,另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远比车水马龙的街道安逸,远比巍峨高楼壮观,颇有山河尽在足下的气魄,亦难怪人都喜欢站在高处,原视野如此高阔,心境如此宽广。 她靠在树旁看着山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一个背影匆匆,步伐急速,料想是在收拾松树林的烂摊子,而那么大一场火灾,空气中连半点残留的焦味都没有,这就是世外桃源的好处吧,一望无尽汪洋大海,收不尽眼底,浩瀚星河。 一直到明月高悬,晚空星光点点,夜幕包围了大地的一切,四周阒然无声,楼禾矣依然躺在山顶,以青草为席,以夜空为被,半闭双眸,似睡还醒,山下,刚赶回来的裴毓直接步往松树林,周身带了一股劲风,可见赶的匆忙。 到了松树林,因无数人举着火把,他才得以看清满地的残骸,这里烧的干干净净,连根草都没有,原本该剩下的残枝断树也早被收拾干净,只残留烈火过后的呛鼻气味,裴毓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会道:“人呢?” 迟席垂着脑袋站在身后,“找不到。” “废物!”裴毓转身,一巴掌狠狠扇过去,啪的一声响惊醒了深夜里所有人惶惶不安的心,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随时死灰复燃的火焰,灼烫众人心惊肉跳的情绪,迟席白净的脸颊出现五个鲜明的手指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起,嘴角挂着一条血渍,被他抱着的锦雪狐往他怀里又缩了缩,这个时候的裴小三特别恐怖,它不敢吱声,只能轻*舔迟席的脖子,安慰安慰。 —————— 今天加更^^奖励et姑娘补完了一百多章的好评,很给力哦亲=3=。 窝刚才掰着指头数了数,欠了好几个加更,不过窝记得都欠了谁的,我会逐一还给你们哒!拍胸保证!然后窝昨晚收到了陌陌的长评^^特别开森哟西。 姑娘们长评写起来!窝从季榜上掉位置了,桑心,需要你们的好评和长评=3= [2013-08-14 第一百四十九章:万千烛火]   “马上通知下去,所有人连夜找,就算把整座半江瑟瑟掀了也要把人给我找到!”深深闭目缓了一缓,裴毓甩袖离去,一路直往善娑娑的寝殿,果不其然看到了早就等在里面的善娑娑。 隔着一层幔帐,裴毓的神色前所未有的阴桀,“人在哪?” 幔帐里的善娑娑从床上坐起来,声音透过轻纱传出去,仿佛山岚雾气,又有些莫名的阴森诡异,“还关着,裴江主放心,即便有人去过,也带不走尤尽歌,我检查过了,乾坤八卦图上的阵并未启动过。” “本江主问你要的是今日纵火之人。”忍住掀开幔帐的冲动,裴毓眉头微皱,她不怕楼禾矣烧掉整座半江瑟瑟,担心的是善娑娑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还有那个乾坤八卦图。 “纵然是天澜山的女人,我也原以为她至多折腾几天,没料竟如此能耐日夜颠倒,还胆敢白日纵火,若是她持续下去,我便给她下个降/头,叫她乖乖听话。”善娑娑下床,刚要站起来,突然一声巨响,透过轻纱,她看到房中桌椅碎成了残骸散了满地,只听裴毓沉声道:“你最好不要碰她,这是你待在半江瑟瑟唯一的规矩。” 善娑娑眸底略过一丝诧异,裴毓眯起眼:“人在哪,话本江主不说第三遍。” 隔着幔帐,善娑娑看不清裴毓的表情,但能够感受的到对方压制着怒气,似乎气的不轻,她原以为是松树林被烧毁一事令他担心尤尽歌被救走,没料竟然是因为天澜山那个女人。 房内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幔帐里再次传出善娑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令人毛骨悚然,也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没见过她,你可以搜,这里你最熟悉。” 闻言裴毓转身离开,人如果是善娑娑藏的,他开口要了,她不给,那他短时间内绝对找不出来,这个女人有什么能耐他没见识过也听说过,如果不是她藏的,那最好。 他走后,善娑娑重新躺了回去,眸底点点碎光逐渐散去,嘴角却扬起了美艳的弧度,诡异又阴气。 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左右,半江瑟瑟依然灯火通明,每一条山路都点满了灯笼,锦雪狐缩在迟席怀里跟着找人,它想问迟席找不找的到人,但迟席听不懂它的话,尽管它听到了迟席心里不断在呼喊楼禾矣的名字。 点满灯笼的半江瑟瑟仿佛会发光的群岛,美的难以用言语形容,倒映在海面上堪比3D电影里的画面,唯美梦幻的很,楼禾矣抖了抖已经干/了的衣裙,优哉游哉找路下山,她跟这里的人一样熟悉地形,而且她有意躲藏,专门挑难走的地方钻,例如崖壁,山谷,一路感受晚风送来的青草浅香,脑海莫名其妙闪过了余清澄的脸,她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那个小白脸啊,身上有清草浅香,神奇的很。 从山上到半山腰她有把握躲的过视线,但要回到自己房间就不太可能不被发现,因为这里此时此刻已经被重点包围,她刚走进这一带范围,都还没有什么动作,手就猛的被拉住,继而整个人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扑面而来的气息很熟悉,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动,直挺挺站着。 “你去哪了?”在这等了大半夜的裴毓一扫阴霾的脸色,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只有天知道,夜色浓一分,他的心便更怕一分,这种煎熬的滋味令他不知所措,慌的不知道怎么办。 “踩点,明天接着烧。”楼禾矣懒洋洋开口,因为被抱着,她只能踮着脚把下巴搁在裴毓肩膀上才能保证不会窒息而死,这一开口,气息便呵在裴毓光/滑/的颈脖上,暧/昧/悄然而生,唯有她浑然不觉。 烧吧,只要烧完了别到处乱跑,裴毓不答,将她搂的更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抚慰因惊吓而七上八下的心,楼禾矣动了动胳膊,发现被抱的动弹不了,也就不再徒劳挣扎,“你不怕我烧光你的岛?” 裴毓闻言笑出声,搂在她腰上的手用了用力,“你若想烧,那便烧吧,我欠你那么多的赌债,烧到你痛快为止。” “除非把尤尽歌烧出来。”楼禾矣随口一说,打了个哈欠正要推开他,忽听他道:“你要见尤尽歌,我让你去见,如此可好?” 楼禾矣手下动作一顿,身体不由有些僵,随即蹙了蹙眉,裴毓见她不吱声便放开了她,握着她的胳膊微微垂首观察她的神情,笑道:“不让你见,你放火烧我岛,如今让你见了,怎么又不开心了?” 楼禾矣依然不答,只是目光深沉的盯着他,似乎想看透他要耍什么手段,裴毓也不恼,忍住揉她脑袋的冲动,柔声说:“我今日离开半江瑟瑟之前不是与你说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行商量,你又为何要烧树林?” 这种发展绝壁不在人类正常IQ运算中,为了人身安全,她设想过无数种裴毓对纵火后的反应,也想好了怎么应对的决策,如此多版本,任君挑选发飙,她愣是没料到会是这种脱线脱轨的版本,各种韩剧台剧内地剧综合播放的既视感,十分令人招架不住啊卧槽,必须是有什么幺蛾子要使出来吧?楼禾矣暗提防,说:“等你回来就算有商量的余地,也必须有条件和你交换,主动权掌握在你手里,吃亏的是我,直接一把火,我什么损失也没有,为什么要等你回来让你宰?”老娘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么? “你倒是机灵,不肯让自己吃半点亏,*防夜防还防不了你。”裴毓失笑,楼禾矣被他宠溺的语气悚了个正着,拍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退开一小步与他拉开距离,“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裴毓挑了挑眉,嘴角笑意浓浓,“你愿意如何理解,我便是哪种意思。” —————— 今天的加更完毕咯,有加更的日子尊素特别特别的神清气爽呀,昨天是七夕节,窝忘记跟你们说一声节日快乐啦,在此: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祝福窝所有可爱的读者找到自己未来的另一半。 [2013-08-14 第一百五十章:深情一吻]   今晚哥们是不是吃了什么坏脑子的东西了,怎么这么诡异啊卧槽,该不会气疯了吧?楼禾矣对他突然的转变很不适应,以前裴毓也不是没有这样过,但那都基于余清澄在场的基础上,而且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事不一样,肯定牵扯许多利益,不然也不用对尤尽歌下这么狠的手。 “怎么?害怕?”她许久不吭声,表情凝重,镜片里的大眼睛阴沉而犀利,整个人仿佛罩上了一层坚强的外壳,抵御任何外来侵犯,包括他的好意接近,裴毓心下有些堵,情不自禁抚上了她的脸庞,还未开口,便被楼禾矣猛的一把甩开。 一瞬间,两个人都呆住了。 裴毓的手保持被挥开的弧度,楼禾矣的手保持甩开他的姿势,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里的神情复杂到彼此无法解读。 对于这个下意识的举动,楼禾矣有些懊悔,尤其是捕捉到裴毓脸上的失落后,悄悄骂了一声娘,态度和气了些:“让我见尤尽歌你有什么条件,在我能力范围内,可以答应你。” “没有。”裴毓摇了摇头,垂眸掩藏瞳孔溢出的浅浅苦涩,“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禾矣,找了半日,我差点以为找不到你了。” 不知道是晚风太过于柔和,还是万千烛火过于温暖,此时此刻立于光芒与黑暗交织点的裴毓仿佛被磨去了所有尖锐的利爪,仅剩下柔软的身躯与灵魂,乃至于竟有那么一丝凄凉与柔弱,令听到这句话的楼禾矣有过刹那间的愧疚。 “困了,都回去睡吧。”这种突发状况不在预料中,她没准备好应付这么煽情的气氛,干脆摆摆手走人,没料到擦肩而过时,腰突然被猛的一捞,她整个人旋转了半圈被裴毓抱进怀里,还没来得及发作,双唇忽然一软,她整个人如遭电击,傻了。 全世界都安静,半江瑟瑟在夜空下如隐去了身型,没有烛火万千,没有璀璨星河,没有人声风声,只剩下乍然崩断的神经弦在数着一秒,两秒,三秒,仿若午夜秒钟声,滴答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忘了推,一个忘了放,便这么搂着,四瓣嘴唇轻轻又紧紧的贴/合/着,迟席停步在一丛丛绿荫之后,缓缓的,垂下了满含情绪的双眸。 “喀吱喀吱!”你们干什么! 这一声尖锐的叫响在安静的环境下犹如巨石沉海,动静相当大,好比一双巨掌将那两个游离与世界之外的人重新拉回来,楼禾矣脑力警钟一响,耳朵重新听到了风的声音,树叶摩挲的声音,以及不知道谁人心跳速度的声音。 在她即将动手推人之前,裴毓先一步放开她,楼禾矣倒没有做出拭擦嘴唇这么令人伤自尊的举动,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眼神从疑惑到混乱,最终什么也没有,再一次擦肩而过。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等等窝!锦雪狐从迟席的怀里跳下去,撒开短爪追着楼禾矣跑,路过裴毓身边时,它抬起爪子狠狠的挠了裴毓的脚,“喀吱喀吱喀吱……”窝要告诉榜首说你非/礼楼姐!淫/贼! 根本已经无视它的裴毓:“……”让老子知道你在嘀咕什么迟早弄死你/丫/的。 回房,楼禾矣甩上门,差点把锦雪狐夹在门缝里,幸亏小/畜/生速度快,才幸免于拦/腰/斩/断!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被强吻了!一进屋,锦雪狐立即跳上楼禾矣的膝盖,原本是要关心她这一整天都去了哪,但看到刚才那一幕,它森森的愤怒了!替余榜首愤怒的! 楼禾矣正纠结着,被它这么一提醒,两条眉毛都拧到一起了,“你的语气怎么这么酸?也想和裴毓亲一发?” “……”锦雪狐震惊于她的重口,站起来两只爪子搭着她的肩膀教育:“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榜首知道会不开心的! “关他屁事,下去,重死。”楼禾矣把小/畜/生拨到床上去,脱了外套躲进被窝,锦雪狐不甘心又趴到她肚子上,甩着尾巴说:“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这是初吻么?裴小三有作奇怪的动作么?比如把舌/头/伸/进/你/口/腔/里乱窜之类。 靠!这畜/生哪学的?怎么听上去这么专业,楼禾矣揪住它的耳朵,“想知道?明天我帮你跟裴毓交流交流,看他肯不肯/满/足/你,反正他最终要的也是你的心。” 为神马又是这个梗,辣么的重口味!窝不要!想要调/戏被反调/戏的锦雪狐闷闷不乐的躺下去,撅着屁/股背对楼禾矣,尾巴一甩一甩的,楼禾矣哭笑不得,侧过身摸了摸它背上的毛,又揪了揪它的咪/咪。 “喀吱喀吱喀吱!”不要揪我的咪/咪!锦雪狐拍开她的手,楼禾矣哈哈大笑,两手一起上,锦雪狐四爪奋力反抗,最终咪/咪被揪红了,它委屈的爬下床蹲在墙角啜泣:“喀吱喀吱喀吱……”自己的咪/咪辣么大不揪,人家旺仔小馒头一样的咪/咪偏偏要来揪,楼姐吐艳死了。 楼禾矣被它逗的直笑,招手让它过来,抱在怀里顺了顺毛,“你今天跟着迟席有没有看见善娑娑?”锦雪狐能跟魂体交流,善娑娑是阴/阳/师,也许彼此之间有什么共鸣是别人无法介入的,如果这种共鸣对锦雪狐不会有伤害,她可以不在意,倘若有害处,她一定要提前有所防备才好。 “喀吱喀吱喀吱……”窝被白/斩/鸡/抛弃了,白/斩/鸡/跳进火林子里找你去了,被顺毛的锦雪狐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楼禾矣闻言手下动作顿了一下,不小心卡住了它的毛,锦雪狐一爪子搭上她的/胸,“喀吱喀吱!”痛并快乐着! “……”这尼玛是怎样一只如魔似幻的/色/胚,楼禾矣把它的爪子拍开,今天火势那么大,迟席作为裴毓的贴身护卫,在半江瑟瑟地位很高,怎么说都用不着他来灭火,依照她的计划,锦雪狐跟着迟席一定能见到善娑娑,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变化多端。 —————— 尔等以为昨天的大裴江主已经很深情了么,重头戏在这呢!楼姐穿越后的初吻!!~!!哟哟哟节奏的步子踩起来。 余清澄:纳命来!!!!!! 裴毓:来啊来啊来啊…… 今天有加更,奖励小布的长评^^然后我建了一个投票区,就在封面的下面,是多选投票,你们可以同时选几个再投票哦,都去投投,让我看看谁的人气高。 [2013-08-15 第一百五十一章:三人同桌]   不过大家都在半江瑟瑟,总会有见面的机会,而且她有预感这个机会很快就要来临了,裴毓今晚的反常最初她还有些怀疑,经过那一吻之后,多多少少减少了一些戒备。 她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孩,也不是思想迂腐的旧观念,作为二十一世纪新一代女性,楼禾矣自认情商还不错,只是有些事不摆在台面上就还隔着一层纱,一旦摆到台面上便受到牵制。 对她是,对裴毓自己也是。 “喀吱喀吱喀吱……”明天窝们烧哪里?锦雪狐眨了眨红色的眼珠子,它没见到尤尽歌,自然以为楼禾矣没找到人,要接着烧,楼禾矣揪了一下它的尾巴,“你当半江瑟瑟是火/葬/场?想烧就烧。” “……”锦雪狐委屈的望着她,楼禾矣把它抱进被窝:“睡觉,明天吃烧鸡。” “喀吱!”欧也! 楼禾矣:“……” 这一觉楼禾矣睡的并不安稳,锦雪狐吐起泡泡的时候她依然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罢了,脑里的思路始终停留在尤尽歌体/内/的金蚕王蛊与裴毓异于寻常的眼神上。 她嫌麻烦事,但麻烦总是往她身上凑。 次日天亮,艳阳高挂,浮云连绵,又是个万里晴空的好天气,因为在岛上,空气中难免有一股咸咸的味道,但没有什么腥臭味,楼禾矣这一觉睡到中午一两点,直接就替裴毓省了一顿,等她洗漱好,迟席便到了。 “主人请楼姑娘一起用午膳。”迟席站在门口,眼角微微垂着,冰渣脸二五八万的,跟余清澄一个臭毛病,楼禾矣戴上眼镜惯性揉了揉眉心,说:“你知道自己喝醉酒之后是什么样子吗?” 她突然转移话题,且是如此铭感的话题,迟席整个人都僵掉了,很明显回忆起在/妓/院里喝醉酒那一次,楼禾矣凑近他,正要调侃两句,忽然发现他左脸颊红肿,五个手指印还没消下去,当即眸光一沉,“裴毓打你了?” 为什么话题转的这么快?迟席呆了一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不说话,把脸轻轻撇开,楼禾矣没有再说,也没有再盯着他看,很明显,她的纵火行为牵连了迟席,但没想到裴毓会打人,平时见裴毓走哪都带着迟席,宝贝的很。 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因为心里有股邪火,到半江殿的时候楼禾矣COS了回余清澄,面无表情,裴毓观察仔细,一眼就识破她表面下的阴云密布,料想是昨晚的气还没过,立即殷勤的给她盛了碗汤。 楼禾矣接过来喝了一口,下意识叫迟席坐下,没得到回应她也不急,说:“我们那吃饭没有被人围观的习惯,一起吃。” 她这句话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也没有要扫裴毓面子给迟席难堪的意思,完全就是纯粹的没有被围观吃饭的意愿和兴趣,在她看来众生平等,她来自另一个时空,没有主仆制的观念,吃顿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一发话,锦雪狐放开鸡腿,跳下桌拽住迟席的裤子,“喀吱喀吱喀吱。”酷爱来扒鸡腿给窝粗! 迟席原地不动,什么表情也没有,脚像被502胶水粘在地上似的,裴毓倒不觉有何不妥,更没露出诸如反感之类的神情,他点了个头,迟席就坐下了。 这顿饭谁也没说话,气氛一般般,迟席扒了两口就吃完了,裴毓讲究的不行,筷子基本不伸远,只夹自己面前这盘菜,跟顾贵妃和顾贵妃他爹一个德行,楼禾矣就不矜持了,夹不到她就站起来,站起来还夹不到就叫裴毓端过来,总之两个月没吃到这么多好东西的她敞开了肚皮,和锦雪狐两人撑到瘫在椅子上不会动,不约而同的拍着鼓起来的肚子,这一举动直把裴毓看的笑弯了眉眼。 “你以前表面功夫做的不错,今天怎么没叫隔壁邻居一起吃饭?”楼禾矣摸摸肚子,满足的*舔嘴角,看着她露出来又很快缩回去的小/舌/头,裴毓想起了昨晚,脸上的笑容更开了,“她在休息。” 哦了,两个多月没睡好觉,不补几天估计起不来,那正好,不用找尤尽歌的茬,楼禾矣道:“你说让我见尤尽歌,什么时候?” “等我们去趟天岁城回来的时候。”裴毓命人端走一桌的盘子,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昨日/我有事还未办完,需得再去趟上迦楼。” 楼禾矣只沉吟了一下就点了头,那天知道婚讯去上迦楼找孤北孑并不是一时之气,那些话也并不是要去出气,只不过站在上迦的立场她就难免有些维护,孤北孑痴等五年是心甘情愿,上迦为余清澄讨要千岁兰花而做出承诺,也是心甘情愿。 追根究底,人都有私心,这句话她自己说的,没有错,她从来都承认着,只不过上迦付出的代价太大,乃至于她天枰倾斜。 饭后楼禾矣带着锦雪狐去消食,暗思考着裴毓要带她去天岁城的原因,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怕她再捣乱,造成实际损失,第二,就是已经知道她见过尤尽歌,不再给她和尤尽歌单独相处的机会。 如果是后者,那么裴毓必定清楚她已经知道尤尽歌吃了天蚕王蛊,把她独自留在岛上危险,带她去天岁城更危险,一旦她把这个消息透漏给天澜山的人,裴毓就不怕澜卿竹配出解药来?还是说天蚕王蛊根本就没有解药? 思来想去,楼禾矣做好了两手准备,预备到时随机应变,另一头,善娑娑房内,裴毓坐在桌旁,隔着一层幔帐和善娑娑说话,“言下之意,禾矣已到过暗房,只是未过阵?” 善娑娑点了点头,闭着眼躺在床上,声音因未清醒而更显飘忽鬼魅,仿佛夜晚山间凉飕飕的冷风,“重青守在暗房前,它的阴气很重,一般人靠近它所在范围都会浑身发冷,尤其女子,天澜山这位倒是有点本事,重青见到她都躲到水里去了,现在还缩在我怀里,尚未恢复元气。” —————— 今天加更完毕咯,想要窝一直加更么,来长评!来补好评!!!!! 大家把票投起来^^ [2013-08-15 第一百五十二章:主宠逛街]   “重青是何人?”裴毓心中一凛,这间房除了他和善娑娑根本没别人,若是有人,以他的功力不可能察觉不到鼻息。 “听闻归号山巅的锦雪狐跟着她到了半江瑟瑟?眼珠子还是红色的?”善娑娑避而不答,裴毓心有疑虑嗯了一声,善娑娑道:“昨日一整日锦雪狐是否跟着她?” 裴毓不知她问这些话有什么用途,道:“昨日锦雪狐一直未跟着她,有何不妥?” 话音一落,善娑娑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大,床上的幔帐飘了一飘,裴毓趁机扫过去一眼,确定床上只有善娑娑,并没有什么重青,当即心下大惊,他没有再提,反而是对方反应太大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问道:“锦雪狐有何问题?” 锦雪狐是灵狐,能看穿一切魂体,与魂魄交流,重青怕它是理所当然,她原以为昨日楼禾矣是抱着锦雪狐去了暗房重青才躲到水里,没想都楼禾矣根本就没带锦雪狐去,那为什么重青这样害怕?善娑娑暗暗心惊,重新缓缓又躺了下去,没有再开口,裴毓知她有古怪,却没当面问,起身道:“你确定金蚕王蛊无人能解?”若是有解,他说什么都要把楼禾矣困在岛上。 “裴江主乃九荒族人,研制蛊毒的本领怕是无人能及,你说这金蚕王蛊是否有解?”善娑娑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思绪全被楼禾矣给占了,只听裴毓道:“这世上多是能人异士,最怕万一。” “能人异士所指何人?上迦楼主?”善娑娑反问,语带轻蔑与自信,“金蚕王蛊裴江主至今尚无法研制的原因便在于蛊成之后需施以巫术,方可控制,这天下除了我善家,还有何人修得阴/阳/之学?上迦楼主即使无所不知,却非姓善,裴江主大可放心,即便楼禾矣将金蚕王蛊一事告知天澜山主,亦不过徒劳,你不必拦着。” 善娑娑的声音逐渐变小,裴毓知她困乏,听了此番保证确实心安不少,便未再多说,径自关门离去,步行到楼禾矣房门前时,他对身后的迟席道:“我离开之后盯紧善娑娑,查清楚岛上有无名叫重青之人。” “是。”迟席点头转身欲走,裴毓出声叫住他,“莫要再出差错。” “是,主人。”迟席颔首抱拳,走向丛林一眨眼便不见了身影,楼禾矣开门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向着丛林表情纠结的裴毓。 两人一狐离开半江瑟瑟,老规矩,楼禾矣被蒙住眼睛,大船围着半江瑟瑟绕了好几圈,又在海上胡乱开了大半天才驶入正常的方向。 经过昨晚一吻,两人间的气氛或多或少有了改变,楼禾矣偶尔扫过裴毓一眼,总能看见他眼神温柔,特别的惊悚。 几个时辰后船靠岸,半江瑟瑟的马车早已等在岸边,还是当初那个车夫,是个看上去刚成年的小少年,懒懒散散又活力十足,嘴里啃着馒头,摇着马鞭乱甩,不知道哼着什么鸟歌,特别的难听,完全不在调上,跑的比楼禾矣的调还快。 “江主您请,楼姑娘您请。”一见到人下船,少年立即跳下马车,恭恭敬敬掀开帘子,裴毓和楼禾矣顺着上了马车,锦雪狐跳上去却遭到了阻拦。 “小狐狸,你这背的什么?绿油油的,料子不错。”小少年把锦雪狐抱过来坐在自己旁边,鞭子一甩,“驾!” 马车踏尘而去,一路拂风杨柳,锦雪狐拍开少年的爪子,炫耀似的抖了抖自己背上的包袱,一本正经说:“喀吱喀吱喀吱……”这是从顾贵妃身上撕下来做的,是上等的绸缎,顾贵妃何许人也你晓得么?人家是南锦国头号/骚/包,腹黑矜贵着呢,一般的狐从他身上撕不下衣裳的。 耐心等它喀吱好,少年接话:“我瞧你背着这玩意儿是要离家出走吗?我们半江瑟瑟伙食好着呢,干啥想不开?” “喀吱喀吱喀吱……”窝早就离家粗走了!窝是从归号山巅来的!锦雪狐揪住少年的头发,少年哎哟一声,“我们半江瑟瑟人杰地灵,山清水秀,花开遍地,空气清新,还有我们江主美色可餐,有名儿的十里八乡一朵花,你下次别离家出走了。” “喀吱喀吱喀吱……”蠢/蛋!窝的老家才是狐杰地灵,山白水秀,雪落遍地,空气清新呢,窝们家小绿比你们家裴小三漂亮多了!锦雪狐张嘴反驳。 两人的对话传进马车,裴毓和楼禾矣各自无语,妈/蛋,这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嘛卧槽,居然还能聊上了,简直就是各说各的嘛。 一路赶着马车到天岁城,天色已沉暮,马车停在一间客栈前,楼禾矣的/屁/股/被颠簸的特别酸,跳下马车迫不及待就来了一句:“来一次天岁城忒不容易,又是坐船又是坐车,根本就是农村人进城的节奏。” “喀吱。”+1。锦雪狐举爪,裴毓:“……” 安排好住的地方,裴毓的意思是明天再去上迦楼,今晚早点休息,楼禾矣折腾一天也累了,遗憾养了一只不贴心的宠物狐,撒泼打滚被剥掉狐皮也要上街去玩,还有模有样说要买衣服穿买糖葫芦吃。 靠!你就一介/畜/生,穿个屁的衣服吃个屁的糖葫芦。 考虑到凶残的天岁城民有追星这个前卫潮流的坏毛病,楼禾矣找来半江瑟瑟的车夫,说裴毓叫他换女装去房里按摩,成功的跟他换了衣服,又在自己脸上贴一颗媒婆痣,就和锦雪狐出门了。 一到街上,小/畜/生跟脱缰的野马似的,驮着包袱上蹿下跳,还去掀人家的蒸笼买肉包子吃,欢脱的不行,一副/嗑/了药的熊样,幸亏出来之前给它戴上了头巾,不然以锦雪狐响当当的大名,会遭到水泄不通的围观,楼禾矣觉得自己倍儿有先见之明。 _________ 今天有加更,奖励曦曦的长评,=3=然后窝昨天又收到了斯斯的长评,表示非常开森呀,一个个轮着来哦,加更轮着排哟。 都把封面下的票投起来,目前余榜首只领先大裴江主一票,动漫山主和大顾贵妃都有票,为毛我上迦楼主的票这么凄惨,泪奔,汝们都不是楼主的真爱么 [2013-08-16 第一百五十三章:千里跟随]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给你*!锦雪狐举着糖葫芦递过来,街上人多,总有一两个好奇他们,为了不引人注意,楼禾矣接过糖葫芦吃了起来,边走边说:“当心你的尾巴,抬高点,别给人踩了。” “喀吱喀吱喀吱……”甩丫们一脸上等的狐狸毛!锦雪狐舔着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吃太不方便,于是它站了起来,再于是,马上遭到了无情的围观! “快看哪!这只狗站着走路!” “喀吱喀吱喀吱!”你一祖坟都是狗!! “它这是在吃糖葫芦吗?” “喀吱!”好粗! “哎哟额滴天,小狗背上的包袱里装着啥?” “喀吱喀吱喀吱!”好几块黄金! “这只狗真是特别的时尚啊,你看它头上戴的啥?” “喀吱喀吱喀吱。”兄台真是好眼力啊。 楼禾矣被一大帮的人围在了中间,为了防止锦雪狐被踩死,她赶忙抱起来,想走出人群,刚一抬腿立即就被堵了回来,等到一整条街的人都围过来窃窃私语叽叽喳喳,她已经彻底寸步难行了。 “你们看!这狗的眼珠子是红色的。” “喀吱喀吱喀吱!”大惊小怪的乡巴佬! “哪里是红色的?我怎么没看到,抬个头呀小狗。” “喀吱喀吱喀吱。”窝不抬,窝就不抬。 混乱之中,锦雪狐已经不纠正别人把它当狗了,自知闯祸,缩在楼姐怀里不敢再造次,也不敢就近摸一摸楼姐的咪/咪,而且它还不小心把糖葫芦塞到了楼姐怀里,妈/蛋,一会真是死的特别的凄凉。 楼禾矣已经被气笑了,她的身高在二十一世纪算是出众的,在古代这帮女人当中就更加明显了,所以她穿着男装没人怀疑她是女的,一个个大胆的挤过来想摸她怀里的锦雪狐,就算她是千手观音也尼玛的拦不及时啊,眼看着要被吃豆腐,楼禾矣都忍不住要骂娘了,忽然一阵飓风起,两旁街道的屋顶上飞下来一个身影,速度相当快,楼禾矣还没看清是何人,就被抓着肩膀提到了屋顶。 来去不过三秒钟。 “吾擦英雄好身手!”被解救的楼禾矣一抬头,嘴角抽了一抽,英雄他不是别人,正是阔别数月的高手二榜墨三千,墨节操阁下。 “你怎滴抢人狐狸!”墨三千从她怀里一把抓过锦雪狐自己拎着,义正言辞教育道:“你别走!我要抓你去见官!” “您何弃疗呀大哥?”楼禾矣摘下嘴角的媒婆痣砸过去,以为这样能被认出来的她大大的失算鸟,墨三千见她这张脸,跟白日见了猛鬼似的倒退好几步,“你……你……你你。” “喀吱喀吱喀吱!”放了窝放了窝!锦雪狐被他拎着不断挣扎,墨三千抖了它一抖,指着楼禾矣说:“你是楼姑娘的胞弟?胞哥?” 楼禾矣:“……”主,尤尽歌是纯/种/的二缺,墨三千是纯/种/的傻/逼,哥们俩一定能百年好合。 “你一定要我/脱/了吗?天还亮着呢,有损市容。”楼禾矣耐着脾气伸出手,“来,把狐狸还给我,它的尾巴要是被你揪断了,老娘/阉/了你二弟。” 被她一说,墨三千下意识捂住小/弟/弟,这一幕令街道上昂首围观的众生们齐齐发出了暧/昧的叹息,还有人吹口哨:“哥俩兔儿爷呢,当街调/戏神马的,我们一点都不介意,来点猛的!” 思想观念跟不上时代潮流的土鳖瞬间就震精了,楼禾矣趁机抢回锦雪狐,而后悲剧的发现自己在屋顶,下不去啊卧槽,好几米高呢这,她说:“大爷,顺一手呗,我到XXX客栈。” “哦。”墨三千愣愣的应了一声,对着她这张脸这身衣裳,怎么都想不明白咋个回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提了起来,嗖嗖嗖两下,给她扔到了一条巷子里。 瓦擦!这是要谋财害命劫财劫/色/的剧情发展哇,楼禾矣迅速和他拉开距离往后退了几步,一个没留神,踩住了身后人的脚。 被踩的人一声不吭,楼禾矣回头就看见了垂眸望着她,依然倾国倾城的余小白脸的棺材脸,锦雪狐速度比她快,喀吱一声跳进了余清澄怀里,两只爪子搭在他肩膀上,妥妥的标准拥抱姿势。 好几个月没见的人突然出现,楼禾矣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打量近在咫尺的人,依旧一身白衣胜雪,乌发垂腰迎风而起,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既清冷又妩/媚,白玉无瑕的皮肤陶瓷般精致,她四只眼都没在这张脸上发现点毛孔,一身上下旁无赘物,如山水间一缕清凉的风,引的她不知为何,心情舒爽。 她只管盯着看,浑然不觉看了有那么一两分钟,余清澄抿着唇跟着不动,脸皮不受控制逐渐发烫,便微微撇开脸,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拿去。” 这句话自然不是对楼禾矣说的,因为墨三千阁下已经迅速伸手把纸卷过来了,一抖开,入目澜卿竹三个大字苍劲有力,笔锋犀利,特别雄风,一点都看不出是动漫山主的亲笔,楼禾矣瞟到一眼,无语说:“你该不是为了一个签名从南锦国追到九荒族,又从九荒族追到天澜山,再从天澜山追到天岁城?” “你怎么知道?”墨三千眨了眨眼睛,把纸小心翼翼折起来收进怀里,心满意足的对余清澄鞠了个躬,“真是太谢谢你了余榜首,能顺便要一个你的签名吗?” 余清澄闻言视线从楼禾矣脸上移开,撇过去一眼,冷气场逐渐散发,墨三千却毫无自觉,满心期待的说:“澜山主是高手榜首,他的签名值一千两,你是美男榜首,一定也很值钱!” ———————— 今天加更完毕^^看加更爽翻哟西,很久没见到墨节操阁下了有木有!众生是不是都灰常想念他呀?如果不是投票区只能设四个,窝一定会把节操阁下放上去供大家调/戏的,也一定会把白斩鸡摆上去攻大家蹂/躏的。 【把票投起来】窝是一只可爱的复读狐 [2013-08-16 第一百五十四章:冤家路窄]   哟西,几个月不见这厮还发展了经商头脑了,楼禾矣拍了拍他的肩膀,“干的不错,你还可以把其余几个榜的前三甲签名全部要过来,依照身价订价格,就不用给人当杀手了,碰上顾贵妃这种道德沦丧特别没有原则的雇主,你只能是入不敷出。” “你小声点。”墨三千低头在她耳边说:“隔墙有耳。” “那除非是只顺风耳。”楼禾矣摆摆手,笑说:“顾贵妃他老人家远在千里之外的南锦国,这会也许人家正和南锦王的女儿或者儿子洞/房/花/烛/看星星看月亮呢。” “!!!”墨三千再次瞪大了眼,世界观被她刷新了一下,“顾老板还会与男子洞/房?与男子如何洞/房?” “这么小看主造人的身体结构么?”一秒信了主的楼禾矣对他鄙视不已,“作为虔诚的基督教徒,我代表所有信徒谴责你的无知与蔑视,速去找只/饥/渴/的小/受补充补充这方面的知识。” 墨三千:“……” 楼禾矣:“除了大顾贵妃,你们南锦国人文化水平普遍不高,不如天岁皇朝这一帮凶残的老百姓,大街上那群搅的了G/V/玩的了A//V/的刚才见识到没?” 墨三千:“……” “我建议你速速叛离南锦国,那是一个害人不浅毁人不倦的地方。”楼禾矣眯着眼似笑非笑,墨三千立即义正言辞道:“身为南锦国人,我怎可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楼姑娘的胞兄或者胞弟,做人要有底线。” “日,你还有底线这玩意了,这么洋气。”许久没见到他,楼禾矣旁若无人逗了起来,“现在的妹子选老公,首要条件就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你没车没房一身粗布麻衣太不上档次,这样是讨不到老婆的,南锦国发展不成天岁皇朝这样,你非要窝里留,就只能找个小/受,他不图你的车和房。” 墨三千被逗的一愣一愣的,傻傻问:“那他图我啥?” “图你的人呀?图你虎/躯/一/震呀。”楼禾矣满脸笑意,墨三千:“图我的人?小受要把我拉去卖了么?” “……”这究竟是一颗怎样的脑袋,好想敲开天灵盖重新组装一下,楼禾矣决定深补一刀:“图你金/枪/不/倒,图你一/夜/七/次,图你三/十/六/式,图你/精/子,懂?” 除了那句三/十/六/式,其余的都懂了!世界观彻底崩盘的墨三千从里到外被组装了一次,张着嘴指着楼禾矣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旁边终于看不下去的余清澄握住楼禾矣的手把她往身后的马车上牵,楼禾矣笑眯眯望着被雷轰傻的墨三千,跟着余清澄进了马车,还伸出一只手摇了摇;“找到小/受给我媒人红包哦,不懂三/十/六/式神马的去南锦国找我大顾贵妃哦,个中精髓我大顾贵妃早已融会贯通,实乃/搅/基一把好手无误。” “哈哈哈哈……”进到马车开始狂笑的楼禾矣一看马车里坐着的人,一口气没喘顺剧烈咳嗽起来,余清澄僵硬的给她拍背顺气,锦雪狐蹲在一旁笑疯了。 剧情绝壁不能这么发展卧槽!特别没有人性! 顾之意面无表情坐的四平八稳,深邃的欧式眼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两/瓣/薄唇嫣红似抹了唇脂,俊挺的鼻梁更显五官立体,他依然穿着一身/骚/包的华服,金线从领口一直蜿蜒到腰间,纹了空谷幽兰绣样的束腰将其姣好身材勾勒的一览无余,枚红色的长衣衬得他肤如凝脂,精致不真实,这排场,比余小白脸不知道风/骚/了多少。 刚讲了人家坏话的楼禾矣有一丢丢的心虚,很快就坦然了,也不咳嗽了,空间足够大的马车一直回荡着锦雪狐的笑声,特别的欠揍。 “你怎么在这?”顾之意没开口,楼禾矣主动忽视他,两眼只对着余小白脸,坐在对面的余清澄脸上的红还没退去,略不自在道:“你进天岁城的时候我就跟着了。” 偷窥狂,楼禾矣自知他不是来找自己玩儿的,抓紧时间直入主题,“找到尤尽歌了,在半江瑟瑟的水下暗房,这是地图,就是圈起来蓝色的那点,你收好,如果裴毓再换我会想办法通知你,不过目前估计不会。” 余清澄接过她递来的地图,仔细观察了一下,道:“这个地方你上次圈过,我去看过,并无发现。” 楼禾矣点了点头,说:“暗房在水下,松树林旁边那条河下面。” 这么隐秘,余清澄皱了皱眉,“你是如何找到的?” “烧了松树林,把善娑娑烫出来了。”楼禾矣答的顺口,余清澄+顾之意:“……” 裴毓没有把你怎么样吧?余清澄把到了喉咙口的关怀又咽了下去,如果裴毓因此把她怎么样,现在她也不会坐在这,看来裴毓对她很好,想到这,眉心不由拧的更紧了些。 楼禾矣没注意他的反应,接着说:“善娑娑可能真像你上次说的,是个阴阳师,她连奇门遁甲都懂,布了八门金锁阵在乾坤八卦图上,相当牛/逼。”没接触过之前,光凭余清澄几句简介,楼禾矣无论如何也不会完全相信,现在不一样,她自己亲自领教过,虽然五行八卦离阴/阳/鬼/神还有些距离,也足以证明这个女人不简单。 顾之意听罢开口道:“八门金锁阵?是否开有八门?” “你知道?”楼禾矣面露惊奇,顾之意蛋定道:“此乃移动之阵,尚有缺口,然正因有缺口,阵型一旦启动便会被打乱,人若踏进,阵门即刻关闭,阵型将随人的脚步而移动,将人困入其中,等待落入未知危险。” 这也是楼禾矣知道的其中一部分,她有些惊讶顾之意居然懂得这种阵法,且看这厮端着高端洋气范,也许能破阵,她示意继续说。 “没了。”顾之意道,楼禾矣抽了抽嘴角,这算什么?也是半吊子? ———————— 今天有加更,奖励陌陌的长评,各位受到鼓励没?速速长评写起来!!!才能保证天天都是加更的日子。 今天窝出门和禾夕面基哦,章节昨天就定时好了^^ [2013-08-17 第一百五十五章:一筹莫展]   “你确定善娑娑所布之阵乃八门金锁阵?”这阵法顾之意只在书上看过,因融合了五行之学,民间极为避讳,书本资料自然缺失,即便他有心钻研,能凑起来的总共也只够他一知半解,故而至今依然无法破此阵,他道:“八门金锁阵可在战场上杀敌,需足够的空间才得以施展,尽歌被关在暗房里,不过四方石壁而已,善娑娑如何布此八门金锁阵?” 他说的有道理,楼禾矣一开始也确定,便把自己看到的知道的重新斟酌了一下,说:“她在地上摆了张乾坤八卦图,尤尽歌说上面有八个门,善娑娑也确实在暗房前弄了八扇门,布八门金锁阵的可能性最大。” “未必。”顾之意两手拢在袖子里,神情淡淡:“善家窥得天机,怀有异术,然终究也不过凡人,八门金锁阵何等玄奥,若无空间如何施展?最大的可能便是善娑娑将此阴阳之学奇门遁甲融合了善家之术,你所见之阵,不过疑似八门金锁阵而已。” 靠,一套一套的,杂/交呢这是?都说古人没有先进科学支持,所以脑袋更加精明,真是一点都没错,善娑娑*,大顾贵妃不见得多承让,人人都道南锦国顾之意精通奇门遁甲,这么看来传闻也不算夸张,楼禾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疑似八门金锁阵,也就是说破阵方法还得参考八门金锁阵,你有什么想法就贡献吧,尤尽歌是你青梅竹马了那么四五年的人的贼党。” 余清澄:“……” 这话饶舌,但不难懂,顾之意也根本不去在意她的措辞,抬了抬眼角,过长的睫毛往上一掀,颇有几分骨子里带出来的风/情,“阴阳五行与奇门遁甲被示为邪/术,无论是何身份之人皆禁止修/行,故此民间并无流传,我翻遍了所集之书,对此阵了解亦不过皮毛而已,况且善娑娑所布乃是糅合之阵,加之我未亲临阵前,在此也不过纸上谈兵,想必这天下,只有上迦楼主能给你答案。” 人妖迦这是要逆天了?哪都有丫!不过好歹看到了希望,只是这件事不能再让余清澄去做,情债再欠下去,小白脸就要和孤北孑共/侍一夫了,既然他不能去,自己也没什么条件作为交换,楼禾矣就得想个办法让上迦主动开口。 “此事不宜再找上迦楼主。”顾之意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提醒了一句,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最灭火,楼禾矣挑了挑眉,示意他往下说,他却只扫了余清澄一眼,什么也没表示。 “你们在唱哪出戏?玩心有灵犀?”楼禾矣语气轻蔑,她对这种既然是合作关系却还藏这藏那的行为一向不耐烦,既然人不说,她也不会去问,掀开马车帘子一看天色,抓紧时间把剩下的消息转告:“尤尽歌吃了金蚕王蛊,善娑娑养的,施了巫/术,随时都会控制他体内的蛊,如果解不了,他以后有可能会变成蛊人,替动漫山主长脸,这是他自己说的。” “何为金蚕王蛊。”金蚕蛊倒是听说过,余清澄问,楼禾矣把尤尽歌昨天说的一字不漏传达,说罢站起来,交代最后一句:“善娑娑布的阵我会想办法,人也许能带出暗房,但我势单力薄,带他离开半江瑟瑟太不切实际,这个问题留给你自己琢磨,还有金蚕王蛊,裴毓好像很有信心,你们要赶快打听有没有解药,那个蛊发作起来……不是很好受。” 说完她下了马车,锦雪狐趴在余清澄怀里不肯走,眼珠子一眨一眨的特别依依不舍,被她揪着尾巴甩下马车,“色/胚。” “喀吱喀吱喀吱……”榜首怀里蹭,色/胚也风流!锦雪狐*舔爪子,企图储存爪子上余清澄的余温,这个色/情/的动作令楼禾矣惭愧不已。 老娘到底是怎么养的居然养出了这种属性真是牛/逼/啊。 把小/色/胚抱起来,楼禾矣发现墨三千已经走了,她抖抖裙子上的灰,余清澄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包,楼禾矣仔细一看,眼睛光芒大放,“我的军用背包,你带下来的?” 余清澄点头,楼禾矣放下锦雪狐赶忙接过背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熟悉的东西,记忆顿时不受控制回放了西夏古墓的一切,心口如遭钝击,迅速红了眼眶,她忙想低下头,下一刻却被抱进了怀里,鼻尖嗅到熟悉的清草浅香,她竟然控制不住满眼水雾。 余清澄没开口,只是静静的抱着她,楼禾矣一手垂着,一手拎着军用背包,锦雪狐蹲在两人脚旁,风从巷子的另一端涌进来,缱绻在他们身旁环绕了一圈,带着彼此交融的气息飘向远方。 直到放开了怀抱,直到楼禾矣带着锦雪狐走远,余清澄也一句话都没有说,说再多的话都不需要,都太多余,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亲自在彼此之间隔离了一堵墙。 “清澄,此事相当棘手,撇开阵法不提,天蚕王蛊更是前所未闻,你预备如何?”马车里,顾之意正在研究半江瑟瑟的地图,惊奇的发现半江瑟瑟的内部结构竟如此讲究,藏了不少玄机,若是不了解地形之人冒冒失失闯进去,武功再高也得交代在这些巧妙的地形机关中,他指着楼禾矣圈起来的蓝色重点道:“你看这里,旁边那条河,逆流而上可直达山顶,顺流而下便到了这。”仔细眯了眯眼,他看到楼禾矣还在位置上写了字,便指着读出来,“假山迷洞,你再看,若直接往前,需经几栋楼房,顺着山路便到岛的中心位置,但若选择过假山迷洞,则又返回了她圈的重点地,松树林。” “半江瑟瑟地形巧妙,裴毓利用天然地形暗置机关,禾矣在半江瑟瑟所走的每一步等同于在他眼皮底下,若非纵火引开视线,她找不到尤尽歌。”余清澄闭上眼睛靠着车厢,心情沉重且复杂,楼禾矣带来的消息令他一时难以消化,手里的千岁兰花便愈发沉重。 —————— 今天加更完毕咯,各位要积极的留言投票,让窝感受你们的存在!!!!! [2013-08-17 第一百五十六章:军用背包]   顾之意看了地图好一会,收起来还给他,见他眉心微拧,愁眉不展,心下亦不太好受,原想替他舒展眉头,猛然想起小时候那一幕,抬起的手便又收了回来,换做言语宽慰:“此事不宜再找上迦楼主,方才我已提醒,想必她也不会与楼主提及此事。” 余清澄沉默不语,顾之意道:“你我未能亲自到半江瑟瑟证实,善娑娑所布之阵与金蚕王蛊皆不在你我控制范围内,然而也非无路可走。” 余清澄睁开眼,目光直视他眼底,顾之意心下一凛,眉眼间浮现出一股戾气,“倘若阵无法破,蛊无法解,那么唯有将她除了,一切迎刃而解。” 余清澄闻言毫无反应,只是一瞬不瞬看着他,眼神从最初的清冷逐渐冷漠,顾之意自然知道自己说什么,“这是到万不得已时唯一的方法,清澄,你会以大局为重。” 他相信,并且坚定,才会不惧余清澄愈发冷冽的眼神,“尽歌定然理解你,亦不会责怪于你,若是将尽歌换做我,我亦……” “大局不以尤尽歌性命相交换,若换做你,我一样不会舍你之命而顾全大局。”余清澄打断他的话,掀开帘子坐到外面去,马鞭一甩,白衣惊风而起,轱辘在灰尘堆积的巷子里留下了清晰明显的痕迹。 颠簸的马车内,顾之意久久无言,多年不曾再有的温热似一股暖流,淌入心脉,缓缓流便全/身。 回到客栈,楼禾矣一进房就看到裴毓,此厮正坐在桌上喝着酒,随着他执壶缓缓倒酒的慢动作,悠长醉人的芳香散了满屋,最稀奇的莫过于这酒竟然是淡粉色的。 “什么酒,这么香。”放下军用背包,楼禾矣拉了张凳子坐下,锦雪狐迅速窜上桌,与它主人不约而同道:“喀吱喀吱!”“给我来一杯!” 裴毓:“……” 他倒了两杯,楼禾矣端起来*一口,锦雪狐端起来也*一口,同时发出了一声细长的叹息,表情都差不多,裴毓再一次:“……”尼玛什么神同步这是? “有一股花香,什么花?”楼禾矣喝掉一整杯,嗅着杯子想了想,锦雪狐一拍桌子:“喀吱!” 菊花! 楼禾矣:“……”你敢再倒胃口一点么畜/生? 裴毓听不懂,优哉游哉又倒了一杯,玩在手中转了一转,风流的眸子如醉了酒一般迷人,“你猜。” 猜你妹,楼禾矣下意识腹诽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裴毓喝了酒的原因,别说神色迷离醉眼迷人,这声音都有丝丝缕缕的缠绵之意,特别令人难以不立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这个季节,是荷花吧?” “聪明。”裴毓温柔一笑,昂首饮尽杯中琼浆,道:“此为荷花酿,乃上迦楼主相赠,并邀请你我明日涟漪湖赏荷。” “喀吱喀吱喀吱?”有没有窝的请柬?锦雪狐两只大眼睛朝裴毓溜溜的转,裴毓:“……” 楼禾矣摸摸锦雪狐的脑袋,打了个哈欠,“几朵荷花,有什么好看的。”还特么的特地去赏,赏屁,人妖就是幺蛾子多。 知她未去过涟漪湖,裴毓笑道:“并非几朵荷花,而是满湖绿红相/交,明日泛舟湖上,你便知是何等美景。” 附庸风雅,惺惺作态,文艺青年,娘儿们。腹诽完,楼禾矣自我谴责了一顿,成语学的太少了,不然一定能说出更加有深度的讥讽来,她伸展了个懒腰,狠狠转了转脖子,发出咔嚓一声响,裴毓手劲没控制好,差点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天澜山的女人啊,绝逼不是凡人,跟变形金刚似的尼玛,脖子适合这样拧吗?真的不会发力过猛突然间掉下来么? “没话问的话我就睡了,你出去的时候叫店小二弄两桶水来,我和锦雪狐要洗澡。”裴毓派人一直跟着她这个楼禾矣清楚的很,想必刚才遇见墨三千的事裴毓已经知道了,至于和余清澄碰面有没有被发现,那就不清楚了,她揪了揪锦雪狐的爪子,嫌弃的不得了,裴毓瞅着她这身红色的衣裙,决定在她洗完澡之前给她买身衣裳。 他一走,楼禾矣立即打开军用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来放在床上,数了数,一瓶用塑料瓶装着的丙/泊/酚/注/射/液,一根针管,一把手术柳叶刀,两瓶装在塑料瓶里含百分之八十浓度的酒精,两卷医用绷带,一小捆炸/药,几个手/雷,一把折叠铲,消炎药,消炎水,感冒药,葡萄糖,还有两盒趣味饼干,一条口香糖几根*糖半瓶农夫山泉,楼禾矣无语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包里还有/枪/和手机,她翻了一翻,竟然当真有一只手/枪,立即拿起来掂了掂,惊喜的发现里面有四发/子/弹! 妈/蛋,这绝/逼/是主在怜悯老娘,楼禾矣差点就热泪盈眶了,在背包内格翻了翻,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白色的三星I9300,她颤抖着按了开机键,居然还能开机!电都是满的!就是尼玛的没有信号,她把通讯录里每个号码都打了,连段少寒的都打了,可惜都没反应,一个脑热她甚至拨打了110。,10086之类,都没响。 正常,这是正常的,冷静,楼禾矣不断深呼吸,抱着这些东西,她第一次激动的连手都抖了起来,这些太过熟悉太过亲切,所具备的意义也只有她一个人能明白,曾经它们在阴暗的死人墓里陪伴她出生入死,一次又一次。 “喀吱喀吱。”锦雪狐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楼禾矣摸摸它的头,拆掉一根*糖递给它,“舔/舔。” 妈/蛋/楼姐不会是看窝不顺眼想毒死窝吧?这个东西不会是比鹤顶红还鹤顶红的毒药吧?锦雪狐咽了咽口水,举起爪子哭丧着脸,嚎啕大叫:“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楼姐窝下次不敢了,绝/逼/不敢再吃余榜首的豆腐,不敢偷偷抚摸余榜首的/胸/肌,不要毒死窝…… —————— 今天有加更,奖励斯斯的长评,嘴一口来=3=收到长评是窝最开森的事,然后,大家票继续投起来!!!!!不要让自己喜欢的角色被比了下去^^ [2013-08-18 第一百五十七章:新颖之物]   楼禾矣:“……”这只畜/生有病,靠。 “不吃拉倒。”楼禾矣顺手塞进自己嘴里,狠狠吸了一吸,眯着眼笑了,还是1号2号了解她的喜好,*糖是香蕉味的。 她把*糖往左边塞,左边脸就鼓起来,往右边塞,右边脸就鼓起来,模样既可爱又有趣,最重要是楼姐看上去很享受!锦雪狐又咽了烟口水,偷偷伸爪子勾了一根*糖,正要塞嘴里,楼禾矣一把抢过去,剥掉了外面的纸,捏着它的下巴把糖塞进去。 “喀吱!”哇塞! 尝到味道的锦雪狐怪叫了一声,两只爪子握住*,对着粉红色的糖果口水直流,偶尔伸舌头去/舔/一下,桃子味道的,它幸福的直抖毛,楼禾矣一掌拍在它/屁/股/上,“没出息的,吃到北京烤鸭还不把你吃死过去?” “喀吱喀吱喀吱!”窝要粗窝要粗!烤鸭,一听就是很好吃的样子,锦雪狐含着*糖在床上打滚,不小心戳到了一个手雷,好奇拿在爪子里玩,还想伸/舌/头/舔,楼禾矣赶忙拿过来,把东西一件件重新收进军用背包,只留了吃的在床上,“这些才是吃的,吞了手雷由内而外绽放,新鲜死法可以进吉尼斯纪录了。” 嗷嗷嗷好多,锦雪狐四肢大敞把吃的网罗到自己勾的着的地方,砸吧砸吧嘴里的糖,觉得自己今天过生日了。 一人一狐躺在床上吃*糖,裴毓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子,看见她们俩一愣,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禾矣,你在……吃东西?” 楼禾矣从锦雪狐怀里抢了一根*糖丢过去。裴毓单手接住,没拆开也没吃,这东西他从没见过,自然是……戒备的,这个时候店小二送水进来,裴毓便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道;“天气越发炎热,给你买了几身薄裙,看看喜不喜欢。” “放着吧。”楼禾矣下床,顺手把锦雪狐捞起来丢进浴桶里,噗嗤一声,吞了好几口水的锦雪狐两只爪子牢牢抓住木桶边缘,想开口控诉两句,又怕叼不住嘴里的*糖,委屈的不得了。 “我要洗澡,你不出去?”他杵着不走,楼禾矣直接把腰带一松脱了外衣,今天因为要出门,所以她穿了亵/衣,热的浑身是汗,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 她/脱/习惯,裴毓也早就看习惯了,十分淡定把盒子放桌上,道:“过来看看款式喜欢不喜欢。” 日,一个大男人还这么麻烦,端看他笑眯眯那样,楼禾矣就知道不夸两句不点个头,这澡就别洗了。 抖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她摸了摸面料,很软,很柔,穿着一定挺舒服,款式的话,依然是广袖摇曳,束腰紧胸,裙摆很大,浪花一样卷起来,裙角边绣了一圈精致的兰花草,秀气又不显得小家子气,不错,楼禾矣挑了几句好听的夸他眼光好,裴毓随即抖开第二件青色的裙子给她看,这一款是窄袖的,裙摆也很简单,腰上是青白相交的绸缎,领口也有一圈白色的花样,简单又清爽,什么多余的都没,楼禾矣马上扔了鹅黄色那件,捞起青色的往床上丢,“就这件吧,眼光不错。”赶快走吧,老娘要洗澡了。 “不急,还有三件,一起看了,也许还有喜欢的。”裴毓从盒子里又拿出一件水蓝色的裙子,楼禾矣一看那垂到地上的袖口,整个人都热疯了,按住裴毓的手把衣服塞进盒里,说:“你眼光这么好,不用看了,我一定一天换一件,大哥,我好热,要洗澡,你要留下来围观也可以。” 裴毓松开衣服,顺势握住她的手,在手心捏了一捏,脸上的笑容像只狡猾的狐狸,这嘴脸,许久未见呀,楼禾矣抖了一抖,只听他道;“一天一件,不错,稍后沐浴过便休息吧,明日我叫你。” 楼禾矣点头,成功送走瘟神后把自己扒光,抬/腿/跨/进/浴/桶,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锦雪狐从她旁边那个浴桶爬过来扒着她的肩膀,谄媚说:“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身/材/杠/杠/的。 楼禾矣揪住她的/咪/咪/晃了晃:“你的身材也不错嘛。” 锦雪狐:“……” 楼禾矣:“给你缝一件内/衣怎么样?” 锦雪狐:“……” 楼禾矣:“豹纹的?” “……”锦雪狐默默又爬回去自己那个桶,一只爪子勾着边不让自己*去,一只爪子腾出来洗身上的毛,表情既委屈又可怜,不由回忆起余清澄给它洗澡的那一次,麻痹,要流鼻血了。 楼禾矣瞥了它一眼没搭理,径自琢磨起八门金锁阵和天蚕王蛊,以前进斗里的时候不是没碰上过阵法,只不过那个时候有这方面专业的2号在身边,通常都是有惊无险,时间久了,她耳濡目染也听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但若说了解那还远远不够。 军用背包里的东西在这两件事上都起不到作用,一来,暗房空间再大也承受不了一个炸/药,强行炸掉恐怕能把松树林方圆都给炸了,尤尽歌当然就连渣都不剩,她原本打算既然来了天岁城,就找机会问一问上迦,然而这个想法就在不久前破灭了。 她不明白顾之意为什么说这些事不能再去找上迦,顺着仔细回想一下,上迦给她那封信去跟孤北孑交换千岁兰,恐怕不止单纯的防止余清澄不接受好意,而选择由她来代劳。 思来想去,楼禾矣得出了个依然是迷的结论,即是天澜山与半江瑟瑟的纠葛上迦不方便出面或者介入,原因她暂时不得而知。 一觉到天亮,裴毓来叫门时楼禾矣正给锦雪狐绑好包袱上的蝴蝶结,自己则把军用背包背上。 她背上这个包裴毓昨晚就好奇了,今天见她背在背上,且那么大一个,模样也不好看,不由好奇:“你这……是何物?” 包,看不出来吗?什么狗眼,楼禾矣随手拨了拨长到脖子的短发,“现在去上迦楼?” 她不答,裴毓也没再问,见她穿着一身自己选的青色衣裙,腰细腿长,英姿飒爽,气质冷峻,油然而生自豪感,大为开心道:“约好的时辰快到了,想必楼主已候在涟漪湖,我们直接过去。” ———————— 今天加更完毕^^顺便通知,改加更的都加更完了,如果木有长评到手,明天就木有加更了哦姊妹们=3= [2013-08-18 第一百五十八章:涟漪荷塘]   楼禾矣点头,带着锦雪狐跟裴毓坐上马车,她其实并不想走几步都有代步工具,但如果下马车,裴毓这张前榜首的脸会引起交通堵塞,到时候寸步难行是小,被瓜果蔬菜砸死是大。 马车大概走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停,裴毓率先下车,十分风度的牵住楼禾矣的手把她接下来,锦雪狐就没这待遇了,好在我们小狐狸也相当瞧不顺眼大裴江主,哼唧哼唧的歪着脑袋斜着眼。 这一次出门,左右两边都是祸害,一下马车就妥妥的被围观了,但没有想象中的人头攒动,虽然周围惊叫声四起,喊裴江主的有,喊美男的有,喊锦雪狐喊奇人榜首的都有,却没有一个挤上来,原因在于街道两边有大把腰间佩剑的侍卫,楼禾矣大概乘了一下,有两百多个这么多。 这是专门赶来维持交通秩序的么?他们已经惊动官府了么卧槽?为啥她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赶脚,楼禾矣狂汗,裴毓轻声一笑,道:“这是楼主的私人保镖,今日涟漪湖不会有闲杂人等。” 靠,包场呢这是,人妖的排场还是一贯的/屌,作风也一贯的高调,不/淫/荡/会死,楼禾矣默默腹诽,没多会就看见了站在桥上的一男一女,女的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桃花眼,身穿藕色的裙子,碧绿色的腰带,琵琶袖与乌黑长发迎风来回摆动,及其扰乱视线。 不用再多看,那个女的就是孤北孑,她旁边站着的男人一身月白色长衫,款式简单大方,只有衣角绣着祥云,难得的低调,楼禾矣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鹰钩鼻,外双凤眼,上唇薄,下唇厚,组合成一张极具/性/感/挑/逗/性/的脸,必须是上迦了。 人妖迦如果搁在二十一世纪,绝壁是个牛/逼/的艺术家,楼禾矣每次看到她/他都是不一样的脸,能做出这么精致的人皮面具的人,画画肯定也是一把好手,更别说雕刻塑像神马的。 “喀吱喀吱喀吱。”那边有情况!远远看到桥上的男人,锦雪狐两眼放光,楼禾矣扶额,养了一只/色/胚在身边,不能更丢人。 桥上,上迦闻声回眸,他转过脸的这一刹那,楼禾矣本能的吹了一声口哨,“这张皮做的相当水准,有顾贵妃的气质,余小白脸的美貌,大裴江主的/骚/包,以后你就用这张皮吧。” 裴毓:“……”为毛顾贵妃和余小白脸的听上去都这么正常老子的听上去就特么的哪里不对呢?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帅哥你今年贵庚家住何方可有婚配?锦雪狐踱步上前抓住上迦的衣摆,红眼珠子色/迷/迷/的祈求主人给翻译,楼禾矣面无表情替自家贱宠去翻译求亲,上迦听罢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红唇斜斜一扬,笑的相当痞气,“哥哥今年二十有五,家居天岁城上迦楼,已有婚约,真是抱歉,辜负你一片真心,但愿来世与你修得共枕缘。” 听到他亲口吐出已有婚约四字,楼禾矣还算可以的心情瞬间被毁,锦雪狐反应特别大直接炸了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瓦擦你不会是那个人/妖吧! 上迦听不懂它的话,哈哈大笑,锦雪狐受伤不已,舔着爪子上的毛要求上迦赔偿精神损失,闹了好一会四人一狐才上了采莲船。 此时正是荷花的季节,涟漪湖开满了粉白绿叶荷,一眼收不尽的美景投入水影如一面巨大的镜子,上迦亲自将船摇入碧叶红荷间,沿着蜿蜒的水道摇向湖中心,白袖拂过探出尖儿的荷花,惹起涟漪在水中层层荡漾开,孤北孑站在他旁边撑着紫骨伞,两人的身影倒映入清澈的水面上如云水之间的丹青画卷。 这画面,美色有,美景有,甭提多给力,如果摄影机在旁边跟拍,角度都不用找,光都不用打,片都不用修,浑然天成妥妥的。 可你当真以为这条船上所有人都这么惬意么?尼玛撑着伞没被晒到的才有空赏荷有空吟诗作赋有空矫情造作好么?我大楼姐和我大裴江主遭太阳当空无情的照了个正着,还有个屁的心情赏荷赏叶赏水,光想有块破布挡着也是极好的。 “日,老娘是专程赶来晒咸鱼的。”楼禾矣被晒的头晕眼花,恨不得把锦雪狐举在头顶挡一挡火辣的阳光,当即就朝裴毓连翻三个白眼,“人家来赏花你是来晒古天乐的吧?”想整一身古铜色的皮肤麻烦您自个儿独自来,别拉着无辜的人作死,这么小一条船您都不能舒展四肢,得晒不均匀了。 神马是晒古天乐?大裴江主完全听不懂,好在已经习惯了,他忍住不去擦额头上的汗,等到上迦把船摇进阳光晒不到的荷花丛里,才悄悄吐了一口气。 汝妹的,这种高富帅形象太特么不好维持,男神不是你想成,想成就能成。 “喀吱喀吱喀吱。”不被太阳晒,又是一条好汉的锦雪狐立即从楼禾矣裙子/底/下钻出来,“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上迦摸着它的脑袋,问:“小狐狸说什么?” 楼禾矣摘下眼镜用裴毓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汗,头也不抬说:“上酒上菜上烧鸡上余榜首!” 上迦裴毓孤北孑:“……” 镇住了吧凡人们,姐养的就是这么一只畜/生,楼禾矣把缩在脚边的锦雪狐踢到上迦那,“热死起开。” 锦雪狐一咕噜滚到上迦脚下,上迦冲它挤眉弄眼,“跳个舞唱首歌来,迦就给你好吃的。” “喀吱喀吱。”谁稀罕!平生最不喜欢受楼禾矣以外的人威胁的锦雪狐踩着优雅的步子踱到主人旁边,两只爪子勾住她的军用背包打开拉链,从里面捞出一根*糖,又迅速把拉链拉起来,这才开始剥掉纸皮吃糖果。 楼姐说了,不能让人看到包包里的东西。 它在吃什么鬼东西?上迦和孤北孑好奇的望着锦雪狐,裴毓见状慢悠悠把塞在怀里的*糖拿出来,剥掉纸皮含嘴里,一吸,大皱俊眉,五官都纠结到一起了。 ———————— 窝面基归来啦,大把留言开始回复,嗷嗷嗷,你们太有劲啦哈哈开森,窝又看到长评了,陌陌炒鸡给力不解释,今天有加更,奖励陌陌的长评!!!!!!!!!!! 坐享其成的兄弟姊妹们,动手长评写起来,好评补起来^^ 这两天看到不少新人冒泡很开心,有新人开始补好评了哦,这是走向世界与外星的节奏!!!要保持^^ [2013-08-19 第一百五十九章:换容之术]   卧槽!卧嘞个大槽!这是神马鬼玩意儿!这是哪种哪样恶心的滋味!哎哟卧槽咋办? 裴毓含着糖憋的眼睛都红了,船上三人一狐齐齐把他看,凡人呐,怎么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表情?楼禾矣问:“你便/秘?” “……”你才便/秘!你一窝的贼都便/秘!裴毓绝望的闭上了眼,作为一个扬名在外的明星,哥的一举一动全天下都看着,辣么多粉丝疯狂迷恋哥,哥肿么可以做出把吃在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这种没教养没素质的举动呢? 于是,我大裴江主含着不知道神马滋味的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蛋/碎满地。 “四娘上你身了。”实在看不下去了,楼禾矣一把拔出他嘴里的糖,看了一眼直接丢进湖里,裴毓略震惊于她的举动,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榴莲味的。”老娘最爱的,这丫却跟吃了/屎/似的,楼禾矣大翻白眼,百晓生上迦听到陌生词汇立即问:“榴莲是何物?” “一种水果,我相信它不是你们今天游湖谈话的核心。”楼禾矣答,言下之意有话说话,别特么咸吃萝卜淡操心,上迦哦了,随即左耳进右耳出指着军用背包问:“方才便见你背着,是何物?” “包,这是一个包,横看竖看都是包。”蛋/定,一定要/蛋/定,楼禾矣回答,上迦接着问:“里头装了何物?方才裴江主与锦雪狐所吃之食从何而来?迦从未见过。” “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井底之蛙特别的没有见识,你的本质是农村非主流泰国洗剪吹,总概括简单二个字,屌/丝。”楼禾矣一鼓作气,语气越来越不耐烦,上迦:“……”老子肿么听不懂? 傻/逼/才问。此时此刻,我大裴江主分外想捋一把胡须。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普通话一甲,骂人的水平也是一甲,锦雪狐安慰的用爪子拍了拍上迦的腿,然后从他两/腿/间/伸过去,把他后面的小桌子拉过来,眯着红色的眼珠子贼兮兮说:“喀吱喀吱喀吱……”腻以为把荷花酒藏起来窝就嗅不到么? 听不懂光看表情也懂的上迦:“……” 这段插曲很快就被揭过去,上迦斟了几杯荷花酿,几人围在小船上喝酒,装/逼/一点的还顺道赏了荷,例如我大裴江主,总是时不时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抚摸探到他耳旁的荷花,企图把花儿给笑残了,楼禾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有一首诗是这样念的,不大通畅念了起来:“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话音飘散,六只眼睛齐刷刷盯住她,那是一种这样的眼神:一介盗墓贼哪来那么高的文化,酷爱招来这回又偷的谁的诗。 接收到鄙/视的眼神,楼禾矣招了,“南宋一个叫杨万里的诗人写的,只知道这些,我确实是只没有文化的盗墓贼。” 倒是有自知之明,上迦和裴毓相当满意,孤北孑被她这一手震到了,免不了多看几眼外貌并不文艺的她。 几人闲话又扯了几句,大多都是裴毓和上迦两人拐弯抹角笑里藏刀,裴毓一贯的腹黑阴险,而换了男装的上迦则相当的高深莫测,两人碰一起,你来我往总能给对方添堵。 “此番特意前来寻楼主,乃是有一困惑。”扯半天把话扯到主题,裴毓颔首微微一笑,把求人该有的态度端出来,被求的上迦下颚微抬,王/八/之气开了又开,“迦的规矩裴江主也了解,不知此番有何诚意?” 这两个都是商人,现场版黑吃黑好几个月没上演了,楼禾矣端着酒杯饶有兴趣,只听裴毓道:“此次在下确实不知楼主心中所想,如此,不妨由楼主提出条件,在下掂量是否有能力成全。” 这不是送上门去给人宰么?完全不是我大裴江主的风格呀,楼禾矣瞅了他一眼,不巧正撞上裴毓的视线,眼里的意味深长令她心底警钟大敲。 这货绝壁是有什么幺蛾子要整,挖着坑等上迦跳。 “哦?既然裴江主如此诚心,你我相识多年,迦自当卖这个人情,不如……便带迦上半江瑟瑟一览全景,如何?”上迦晃了晃手中的杯盏,几滴淡粉色的液体溅湿他的指尖,从那雪白的肌肤上滑了下去。 “既是楼主肯赏脸,在下自当求之不得。”裴毓笑的更为灿烂,一双眸子满满全是诚意,上迦挑了挑眉,算是答应了,楼禾矣见他眉目不动,神色平静难掩自信,心底便多了几分把握。 裴毓固然不怀好意,上迦不见得容易上当,只是不知道他去半江瑟瑟要干嘛,看样子根本就是等着裴毓来求他,好答成自己心中所想。 这两人,相互算计相互利用,卖的什么关子楼禾矣越来越看不明白,直觉这帮人背后肯定藏着惊人的真相。 买卖谈好,裴毓立即抛出自己的疑问,毫不忌讳外人在场,“不知楼主可知世间谁人身怀换容之术。” 换容之术,简称整容?楼禾矣再次瞅了裴毓一眼,万分直接说:“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大裴江主,你非要和美男榜首较劲?”竟然已经到了宁愿开两刀也要把余小白脸比下去的地步?果然是真爱啊。 “……”裴毓笑容僵了一僵,很快恢复,露出尖尖的牙齿,语气阴森森的,“自然不是我需要换容之术。” “长成这样就别瞎折腾了,死在整容手术台上的人每年不计其数。”楼禾矣继续喝酒,神神在在,裴毓为她这句无心话开心了好一会,一厢情愿认为自己被关心了。 那边两人眉/目/传/情,这边上迦神色沉了沉,道:“换容之术等同于再造命运,乃是与天逆行之术。” “整个容而已,没这么大条吧?”瓦靠如果这就逆天而行了那二十一世纪活蹦乱跳着的还称人类吗?楼禾矣抽了抽嘴角,裴毓道:“还请楼主明言。” —————— 今天加更完毕咯,窝看到有些读者留言说想看窝其余的作品,可以的,想要的人把企鹅邮箱留下,我会让人发过去,但是要提醒,我另一本作品不是这样的风格,文笔也不诙谐,比较文艺,属于正剧,是古风玄幻小说。 [2013-08-19 第一百六十章:制造混乱]   上迦探手入湖,拨弄了两下,湖面荡开浅浅涟漪,如他眼中微妙的情绪波动,“这世间除了澧生源善家,无人有此能耐。” “善家人便懂换容之术?”裴毓不无惊讶。 老子还能骗你不成?上迦似笑非笑扯了扯嘴角,“裴江主向来运势绝佳,你要寻之人,前不久正随你回了半江瑟瑟。” 靠,不就是善娑娑?有什么是那个女人不会的?,楼禾矣倍觉不可思议,会道术,会抓鬼,会布阵,会养蛊,草泥马居然还会医术给人整容,全能一体机神马的果然在科学掌握之外,不由感叹道:“此厮实乃人才也。” 众:“……” 听到这个好消息,裴毓喜上眉梢,当即就朗声笑了起来,上迦面无异色饮尽杯中荷花酿,不用想也知道裴毓要干嘛,只是没料到会发展的这么快。 得到想要的答案,裴毓心情愉快和上迦接着唇枪舌战了一会,意气风发的很,这股得瑟劲楼禾矣都快看不下去了,上迦还依然面不改色,不得不说老冤家功力彪悍。 解决完事,谁也不是有大把时间扯蛋的人,裴毓顶着太阳主动摇船往回路去,上迦坐在楼禾矣身旁揪着锦雪狐的尾巴玩,孤北孑则站在他身边替他撑着伞,全程一句话也没说过,视线一直逗留在上迦身上,眼神温柔似水。 “你真的要跟她结婚?” 冷不防楼禾矣把话问出口,针对现在的气氛来说有点突兀,也有些尴尬,正在摇船的裴毓竖起耳朵听八卦,孤北孑握伞的手抖了抖,唯有上迦冷静如常,连声音都没起伏,淡淡的,甚至有些嬉笑之意,“迦一言九鼎。” “那是形容君子的。”其实楼禾矣更想说你有忽男忽女的技能,随时都能傲娇耍赖,上迦抬起头看她,与她四目相对,忽然笑了,“禾矣,迦今日是男子,往后,都将是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楼禾矣心里触动很深,上迦的笑容令她失落难过,毫无缘由。 两年前的上迦都对余清澄做过什么她不知道,从天岁城到南锦国的这一路,她亲眼目睹上迦掏心掏肺的对待余清澄,即使在别人眼中他的行为很变/态,即使余清澄从不拿正眼看他,他也每天笑脸相迎,尽一切可能明的暗的替余清澄解决麻烦,却从来没开口要求什么。 这样的上迦,他说要放弃余清澄了,楼禾矣无法想象他怀着哪种心情亲口说出了这句话,但她是局外人,这事跟她没关系。 这是上迦的选择,他说他是男人,对待他的承若他会一言九鼎,心甘情愿。 楼禾矣久久无言,最终什么也没说,船一靠岸她第一个上岸,抱着锦雪狐头也不回离开涟漪湖,裴毓和上迦道别后跟了上去,桥上,上迦远望他们离开的背影,白衣在风中凌乱瞟扬,头顶艳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异常消瘦。 坐马车回到街上,楼禾矣以为今天就要回半江瑟瑟,裴毓却说还有事要办,要先把她送回客栈,楼禾矣坚持拒绝,裴毓只好派人跟着她,再三保证护她平安才离开。 不知道他这趟去哪,楼禾矣没法估算时间,但她一定要回一趟天澜山找余清澄,想了想,她俯身在锦雪狐耳旁低语了两句,锦雪狐喀吱点了个头,忽然直接跳了起来跃出马车。 半江瑟瑟的少年车夫被这只会飞的狐狸吓了好大一跳,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从马车里匆匆跑出来的楼禾矣撞了下去。 “别乱跑!回来!”楼禾矣跑上街去追锦雪狐,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就被主宠二人给吸引住了。 天岁皇朝是什么地方?这里云集了大片追星族,用最原始最疯狂的方式表达他们对名人的热爱,对美色的崇拜,一瞧见在跑的锦雪狐和在追的奇人榜首,那还不疯狂的跨菜篮子追着砸么? “快看快看!那是锦雪狐!眼珠子当真是红色的!” “妈呀归号山巅的锦雪狐怎么青天白日跑到天岁皇朝来了!” “奇人榜首在追它,这位是奇人榜首吧?” “是和余榜首有/奸/情的那个奇人榜首么?听闻相貌十分新颖。” “让开让开别挤,让老娘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 街道上不到五分钟就被围的水泄不通,锦雪狐受到阻碍,从一开始的狂奔降下了速度,楼禾矣跑上去抱住它的时候两人已经被淹没在汹涌的人潮里了。 靠!太给力了父老乡亲们。 “干的好!”楼禾矣给它顺了顺毛,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组织请求烧鸡奖励! 楼禾矣抱着锦雪狐蹲下身,在万千人群中毅然决然趴了下去,用爬的在人群中钻来钻去,锦雪狐趴在她背上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不让自己掉下去,“喀吱喀吱喀吱……” 楼姐窝们这是在钻狗洞吗? “你钻过这么密集的狗洞么大姐。”楼禾矣坚持不懈的爬,爬了十五分钟尼玛的还在爬,人越来越多,嚷着要看锦雪狐和奇人榜首,纷纷往中央挤,相信半江瑟瑟的人现在也在人群中,裴毓命他们保护她的安全,他们就一直跟着马车,楼禾矣无论去哪都会被监视,只能出这个蠢招,好在实用。 顺利爬出人群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楼禾矣的手被踩成了胡萝卜,满身大汗,粗喘不停,趴在她背上的锦雪狐脸不红心不跳的,还特么欠抽的喊着喀吱喀吱!驾!驾! 楼禾矣抱着它钻进一户人家的后院,又爬墙到另一户人家,直到远离了街道,确定了半江瑟瑟的人没跟上来才停下来喘口气,遗憾的是气还没喘顺,脖子上就横了七八把剑,寒气顷刻窜遍了她全身。 ———————— 昨天收到了两篇长评,斯斯和樱樱的,窝表示很开森,也很感谢你们的喜爱,顺便鼓励西爱姑娘在补好评这条大道上走的更远!胜利就在前方乡亲们。 今天窝理应加更的,但窝中午要去医院看望动完手术的朋友,所以加更推迟一天,明天来加^^万望谅解。 (另外,要看窝其余作品的人留企鹅*,留了的那些娃们,都有收到了吧?) [2013-08-20 第一百六十一章:华贵府邸]   “兄弟有话好好说。”楼禾矣直起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锦雪狐从她怀里滑到地上,喀吱一声学着她的样子举起了两只短爪,顺便……站了起来。 “……”七八个兄弟受惊齐齐后退一步,差点把剑给丢了,个个瞪大眼盯着锦雪狐看了老半天,其中一个试探性问;“你是归号山巅的锦雪狐?” “喀吱喀吱。”正是在下。小畜生露出讨好的笑容,狐狸脸贼兮兮的,把那哥们雷的哟,楼禾矣趁机观察附近的环境,这里还是天岁城的繁荣地段,但不是闹区,确切的说应该是没人敢到这里来喧哗,四周布满了肃杀之气,仿佛一层透明的防护罩,你看不到,但能感受的到。 环视一圈,楼禾矣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跑到了一座府邸的后门,红墙很高,房子规模很大,至少她一眼看不全,更看不到里面,初步估计,这户人家不但非富即贵,恐怕身份了得,看这排场,连个后院都有上百名侍卫守着,百分百是朝廷官员皇亲国戚之类的房子。 这下惹麻烦了,楼禾矣暗暗骂/娘,这帮人却不给她时间思考应对方法,直接下令:“绑起来。” “等一下!我不是来抢劫的也不是捣乱的,我只是碰巧路过。”楼禾矣极力/欲/澄清事实,然而没人听她解释,直接上来就是五花大绑,连着她的军用背包一起捆起来,被刀驾着脖子,她不敢乱动,只能被动被人扛在肩膀上带进了府里。 “喀吱喀吱喀吱……”窝就不用这么捆了吧?你看,窝只是一只小/畜/生。锦雪狐朝那人谄媚的眨了眨眼睛,企图商量,那几个哥们面面相觑,没一个听懂它说啥的,横看竖看这也就是一只狐狸,就把它抱进去了。 “日,这个时候承认自己是畜/生了。”楼禾矣听到话鄙视的不行,锦雪狐在那哥们怀里朝她吐了吐舌头,“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等一下给你松绑,你请我吃烧鸡肿么样?成交吗? 学会讨价还价了这畜生,楼禾矣冲它咧嘴笑了笑,锦雪狐耳朵抖了一抖,“喀吱喀吱喀吱!”窝脚着你笑的很阴森! 妈/蛋,这畜/生和这疯/婆/娘在交流吗?是狐狸有病还是婆/娘有病?卧槽咋那么诡异? 楼禾矣被扛着走,由于脑袋朝下,眼镜在她耳朵后面摇摇欲坠,眼看着夹不住了,她商量道:“哥们,我的眼镜要掉了,摔烂我就成瞎子了,帮拿下来谢谢。” 扛着她的这位哥们跟聋子似的,不为所动,锦雪狐捂着嘴笑,突然从那人怀里窜出来,跳起来咬住了楼禾矣的眼镜,然后又蹦入那人的怀抱,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别提多块,身手别提多矫健,完全不该是一只畜/生该有的身手。 “!!!!!”随行的几人纷纷震/精/了,这是神马神展开,都说归号山巅的锦雪狐能跟魂体交流是很邪门的事,那尼玛这举动算啥?飞天狐现场直播? 一路走过蜿蜒的回廊,楼禾矣满目大规模的建筑,坐落在荷塘湖心的水榭亭台,由红玉石雕刻的巨大盆景,朱漆碧瓦,金柱玉阶,以及严谨的守卫,处处透着威严与压抑,无不彰显这座府邸拥有人的身份,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这无疑是走进一座还没被人发现的巨富陵墓,她所看到的全部都是陪葬品,自然而然的,她就会猜测这里葬着谁,谁是这里的主人,可惜天岁皇朝是个不被历史记载的朝代,她的那些历史文化无法分辨谁是这座府邸的产权写着谁的名字。 楼禾矣大眼一眨不眨的观察四周,奈何被人扛着,眼镜也被摘了,视野不宽还看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脚下寸土寸金,依照规模和摆设能够判断住在这的必定是皇亲国戚,就算权倾朝野的朝臣也不敢明目张胆在金漆柱子上雕刻龙爪,所以只有两个可能,住这的是皇帝的兄弟或者皇帝的儿子。 老娘这是闯进龙潭了么卧槽! 不及多想,扛着她的人踹开一扇铁门,砰的一声,直接将她丢在了地上,这一下摔的不轻,因为是侧面着地,楼禾矣的右臂咔嚓一声,大大的不妙了,她痛的倒吸了一口气,脸色瞬间白的足以唱大戏,锦雪狐从那人怀里跳到她脚下,冲着几人龇牙咧嘴:“喀吱喀吱!”你们/妈/的! 几人被它的气势镇了一下,但都听不懂,于是关门落锁走了,这间铁房比半江瑟瑟那间高级多了,连扇窗都没有,好在空间大,两三天闷不死,楼禾矣艰难的想坐起来,奈何一动,右手臂痛的她想截/肢。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们被关起来了,锦雪狐趴在身边舔/了/舔/她的脖子,眼神可怜,“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残废掉了么? “……”这只畜/生特别希望老娘残掉么?楼禾矣伸出没受伤的手狠狠揪住它的咪/咪/,锦雪狐一下子炸了毛:“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痛痛痛窝痛窝以后再也不敢了。 识相的,楼禾矣揉了揉它的脑袋,躺在地上缓了缓痛之后说:“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本来她想施展缩骨术的,现在右手臂受伤了,不方便。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那窝们出去之后你要给窝粗烧鸡么?锦雪狐趁机讲条件,红色的眼珠子眯成一条线,模样虽然奸诈,也实在可爱,楼禾矣捏住它的鼻子晃晃,“成交。” “喀吱!”哦也! —————— 今天有加更,奖励斯斯的第二次长评,=3=昨晚窝又收到两条长评了哦,西西和语雨的,窝会逐一加更的,各位看官坐等罢 [2013-08-21 第一百六十二章:重见天日]   刚才那些人个个有武功,劲也很大,绳子绑的非常紧,楼禾矣原本以为锦雪狐用嘴来解开需要费些时间,谁料这畜/生张口就咬,露出尖尖的牙齿狰狞又恐怖,没咬两下,绳子就断了。 楼禾矣:“……”靠,老娘这是养了只神马玩意儿在身边了?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干/的肿么样?锦雪狐把脑袋凑过去求抚摸,楼禾矣用力点了一下头:“干/的好!”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那是!窝乃归号山巅高岭之花,锦雪狐原地站起来转了个圈,优雅的摆了个pose,楼禾矣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铁门上,静静听了五分钟,确定有人在门外守着,并且有十个以上,呼吸声规律,并且很轻,都是练家子的。 “暂时出不去了。”楼禾矣盘着腿坐下,把军用背包卸下来,锦雪狐缩在她腿上昂着脑袋问:“喀吱喀吱喀吱……?”窝们要坐等裴小三找上门来么? “……”楼禾矣愣了一下,随即也不是很肯定的摇了摇头,她在街道上制造了混乱才逃开半江瑟瑟的视线,那些人找不到她肯定会及时通知裴毓,裴毓知道她在这是迟早的事,有难度的是这座府邸主人的身份。 裴毓一个江湖中人,再牛/逼/也有顾虑,所谓民不与官斗,裴毓要救她出去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公然上门要人,要么半夜偷偷潜进来,前者的可能性不大,除非裴毓在官场上有过/硬/的交情,后者嘛,至少也得等几天才能等来人。 只要是裴毓找来,她就会被带回半江瑟瑟,去天澜山找余清澄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思考了一会,楼禾矣拉开军用背包的拉链,把手/枪/摸了出来,这里面有四发子弹,一枪就能把铁门打开,一个手/榴/弹就能解决守在外面的人,要走出这间铁房完全不困难,困难的是这座府邸里外的侍卫,人数太多,个个看起来都是训练过的,她根本突破不了包围,还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被秒杀,而且这么做太高调,动静太大,就算运气好能逃走,以后日子也会不安宁,她暂时没有被全国通缉的/欲/望,更没有被乱刀砍死的理想。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担心啥?他们总要给窝们饭吃,门一开窝就跑粗去找人妖来。见她不说话,锦雪狐乖巧着/舔/她的脖子,两只爪子搭在她的傲人/胸/围/上,发出愉快的叹息,楼禾矣被逗的哭笑不得,“你觉得他们会给我们送饭吃?这连扇窗都没有,是要闷死我们的节奏,懂?” “喀吱喀吱喀吱!”窝不要死!不要嘛!锦雪狐转着眼珠子委屈的趴在她怀里,楼禾矣摸摸它的毛,随口问:“为什么要找上迦来?” 被顺毛的锦雪狐闭着眼睛打哈欠:“喀吱喀吱喀吱……”窝不喜欢裴小三,不乐意去大岛上游泳,窝想到天澜山找动漫山主玩。 尼玛,这跟上迦有个毛关系,楼禾矣知道它困,继续给它顺毛,又听它软绵绵说;“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是情敌,也是楼姐的好/基/友。 “……”楼禾矣彻底无言了,怀里的锦雪狐也没继续说话,过一会就吐起了泡泡,睡的特别香。 真是尼玛的随遇而安啊这畜/生,楼禾矣无声而笑,缓缓咀嚼它的后半句话,未承认,也未否认。 一夜到第二天中午,正如楼禾矣所说,根本没有人来送饭,锦雪狐饿的直挠铁门,嘴里喀吱喀吱着骂人,泼妇的不行。 这奏是高岭之花的素质。 “过来吃饼干。”楼禾矣从包里捞出趣味饼干,看了一下保质期,再算算自己来天岁皇朝的日子,发现已经过期了,她打开嗅了嗅,自己先吃了一片,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回头从包里拿了跟*糖,“吃这个,饿几顿死不了的。” “喀吱喀吱。”窝想粗烧鸡,接过*糖,锦雪狐可怜兮兮的/舔/了起来,楼禾矣摸摸它的脑袋,一只手垫在脑后躺了下去,三天,她告诉自己如果三天没动静,她就动手。 这三天时间里,楼禾矣和锦雪狐被关在铁门里,得知她失踪的裴毓把当天跟着她的人全部都宰了,发了好大一通火开始找人,上迦楼内,喝着茶的上迦估算了一下时间,心想差不多人该到了。 第三日正午,正在准备天黑之后动手的楼禾矣突然被放了出去,打开铁门的是关她进来的那个人,此时正弯着腰,走路一拐一拐的,显然腿不利索。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他菊/花痒么?锦雪狐踱着小步子屁颠屁颠的呼吸新鲜空气,楼禾矣揪住它的尾巴跟着那人从后门离开,还是走来时的那条路,也还是什么都没发现,直到人家把后门关起来,她依然一头雾水。 主宠两站在人家后门大眼瞪小眼,好半晌同时爆发了一句:“喀吱!”“我/操!” 莫名其妙被关了三天,又莫名其妙被放了出来,一人一狐憋了满肚子的火,一致决定先离开这个鬼地方,以后一定要杀回来捣乱。 为了躲避裴毓的耳目,楼禾矣谨慎的避开街道,专门往小巷子里钻,尽管她有心要躲,也依然躲不过早就等在巷子里的那辆马车。 “喀吱喀吱喀吱。”窝压裴小三一只烧鸡!马上就猜起来的锦雪狐用爪子拍地面,楼禾矣附和着点头,“这么/骚/包的马车,是大裴江主的风格,我压一条/姨/妈/巾。” “……”这就是下限,锦雪狐败亡。 华贵的马车在这条安静的巷子里显得特别违和,仿佛突然混进了鸡群的孔雀,既显眼又高调,楼禾矣和锦雪狐定定的盯着马车内伸出一只洁白的手腕,而后,露出的赫然是一张清冷惊艳的容貌,无论何时何地,这张脸总是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惊喜,是真正意义上的眼前一亮。 —————— 今天加更完毕咯,刚才窝看到了陌陌的人物长评第二弹,哟西,开森的转起圈圈来,各位还未交长评的兄弟们,酷爱写起来!!!!躲着不冒泡的筒子们,酷爱冒粗来到窝怀里来^^ [2013-08-21 第一百六十三章:间接接吻]   怎么是他?意想不到的楼禾矣愣了愣,锦雪狐早就撒丫子奔过去了,准确无误的扑到余清澄脚下,黑乎乎的爪子抓住人家雪白的衣摆,下流的对着人家流口水,“喀吱喀吱喀吱。”淫家好思念侬。 “上车。”把锦雪狐抱起来,余清澄转身进马车,楼禾矣随即跟上,一掀帘子就看见依然雍容华贵的顾之意,立即吐槽了一句:“靠!居然把这位骚包的风格给忘了,实在对不住。” 顾之意:“……” “哥们俩最近感情很好啊,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楼禾矣随口调侃,顾之意+余清澄:“……”如胶似漆还可以这么用?丫一看就是文盲。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那就用热辣滚烫!锦雪狐举爪,楼禾矣顺顺它的毛:“你是来秀智商的吧?” 锦雪狐小声嘀咕:“喀吱喀吱喀吱。”辣还不是跟侬学的。 马车里二位的世界观被此主宠小小刷新了一把,一时便都未言语,生怕一开口世界观碎成渣渣,楼禾矣自顾自把沉重的背包从肩膀上甩下来,由于右臂受伤,她一直单间背着,现在左手臂也都麻了,难免动作迟钝。 余清澄静静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不过一个卸包的动作,竟然痛的她额头直冒冷汗,可见受伤了。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右手坏掉了。听到余清澄的心声,锦雪狐马上告状:“喀吱喀吱喀吱。”以后就是四级残废了。 “老娘砍了你的爪也让你捞个残疾证。”楼禾矣淡定的靠着车厢休息,余清澄原本听不懂锦雪狐的话,经她这么一说也便明白了,棺材脸板的跟家里死了人似的,生硬着吐出几个字:“何处受伤?” “右手臂。”跟他楼禾矣从来不掩饰,余清澄把锦雪狐放顾之意怀里,坐到她身旁轻轻捞起她的右臂,从肩膀一路摸下来,眉头一蹙。 “别摸,骨膜肿了。”楼禾矣轻轻抽了抽手臂,被关了三天,饿倒可以忍,就是太渴了,“给我点水。” “嗯。”余清澄回头取水囊,棺材脸不自觉红了起来,他微微撇开脸,犹豫着要不要给她喝,楼禾矣瞧他那小样,猜的八九不离十,“你有病吗?” 你才有病!余清澄瞪她,凤眼吊的高高的,风情了一逼,只可惜现在楼禾矣没有半点要调戏的心情,“没病的话就把水给我,我不嫌弃你。” 为了证明自己没病,余清澄爽快把水囊递过去,楼禾矣一手麻了一手不能动,只能把嘴凑过去求喂,惹的皮薄的小白脸脸蛋红了又红。 楼禾矣就着他的手喝水,旁若无人耍暧昧,顾之意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围观,锦雪狐欢快的不行,很有气氛叫了起来,“喀吱喀吱!” 间接接吻! “噗!”冷不防,楼禾矣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不偏不倚一滴不剩全喷在余清澄身上,无辜的余榜首:“……” “事实证明我不是故意的。”楼禾矣耸了耸肩,屁股悄悄往后挪了挪,开玩笑,余大盗他有前科,稍不顺心就要动粗,她现在是伤残,还不了手还躲的不利索。 她防贼似的挪开了一个人的位置,余清澄放下水囊什么也没说,神色如常,也没有要发火的前兆,只抬起她的右手轻轻揉捏,状况不对劲极了。 “信不信老娘剥了你的皮,嗯?”楼禾矣朝小畜生露出洁白的牙齿,小畜生非常识相跳进她怀里,“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下次不敢了。 怕它压倒楼禾矣的手臂,余清澄将它抱到自己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顺着毛,马车里安静的很,只有锦雪狐舒服的叹息声,楼禾矣想了想三天前的事,经过掂量最终没有把裴毓问上迦的那个问题说出来,而是提了另外一件事:“上迦要去半江瑟瑟,裴毓这次回去就会带上上迦,你们谁知道她/他想干嘛?” 话音一落,顾之意猛的抬头,余清澄反应更直接,放开锦雪狐掀了帘子就要下马车,顾之意忙拦下,“清澄!” “放手。”余清澄没回头,丹凤眼底冷光连连,其身突然翻涌的内力令楼禾矣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只见顾之意将人拽的更紧,“楼主既已决定,必然不会见你,你赶去又有何用?清澄,冷静。” 冷静,我要如何冷静才不至于欠那人更多,余清澄手臂肌*绷,一身气势凛然,顾之意不敢松懈分毫,道:“眼下局势于我们毫无益处,除了楼主,你我皆束手无策,你要看着尽歌被折磨致死吗?” 最后这句话犹如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扎进他的心口,余清澄握紧了拳头,顾之意缓缓松开手,一直暗中观察的楼禾矣留意到余清澄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仿佛正用很大的力气留住自己的脚步,没缘由的,她忽然觉得心里不好受。 很多现实就是这么残忍,没有侥幸,没有如果,逼迫你走上悬崖,不给你留任何退路,让你在明知死路一条的境况下,除了跳下去就没有别的选择。 他们谈话没有避忌,楼禾矣自然听的懂上迦这次去半江瑟瑟和尤尽歌有关,却没有通知余清澄,又一次让余清澄在被动的情况下欠了债。 站在上迦的角度,施恩不留名,对余清澄而言却是不得不承受,一个心甘情愿,一个有苦难言。 余清澄渐渐平复情绪,顾之意跟着松了口气,楼禾矣也暗自打好了算盘,三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件事,她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对方主动坦白,便开口问,也顺道转移话题:“这府邸你的?” ———————— 首先,窝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噩耗,从今天起,窝要开始加班,就没有时间码加更了,但每天的一更还是会继续,不会断更。 我来数一下欠的加更:樱樱,语雨,西西,陌陌。以及西西还在补好评,等补完会再算你一个。 窝欠了这些加更,等忙完这段时间的加班,窝会还给你们的,要体谅我^^上班挺辛苦,要给脑袋留点力气。 (然后你们要是想看窝的另一本作品,就留下企鹅邮箱来^^)=3=大家见谅,感谢你们的热情和支持,窝每天还是会来和你们互动哒!!!!!! [2013-08-22 第一百六十四章:争吵质疑]   “不是。”余清澄道,楼禾矣盯着他清澈明亮的眼眸,确定他没有撒谎,又问:“顾之意的?” 跟老子还有关系了?顾之没搭理她,楼禾矣当然知道不可能是顾之意的,这厮是南锦国的人,在天岁皇朝有房产这有可能,拥有刚才那座府邸就绝无可能,就算是入赘当了公主的男人也不可能有那样的殊荣,那可是谋朝篡位的节奏。 这帮贼,能耐啊,是要蝉联几届逆天冠才甘心,嗯?楼禾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意味深长来回瞟,笑声戏谑,说不出的讥讽,她双眉微挑,道:“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真是邪了门了。” 这种话里有话很明显,但她不挑明,余清澄和顾之意自然就不会不打自招,哥们俩面不改色,非一般的镇定,又因上迦的事横/插/一脚,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楼禾矣没有再旁敲侧击,对方摆明了不说,她探听两句也不能够继续得寸进尺,只不过这不妨碍她等一会拐到前门去看看这座府邸的牌匾上写了哪几个大字。 她清楚自己突然被放出来必定跟余清澄有关系,即便府邸的主人不是他,也和他有交情,这窝天澜山的盗墓贼真是给了她不少意料之外的惊讶,愈发的神通广大,南锦国户部尚书要看他脸色,天岁皇朝皇族也得卖丫面子,背后得藏多牛/逼/的幺蛾子? “你怎会出现在此?”余清澄一言不发,顾之意代替他开口,前天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俩正在天澜山,余清澄几乎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原本准备去天澜山,爬了几家墙就被逮进去关起来了。”楼禾矣顺着他的话给了两人台阶下,不等回答直问:“上迦要娶孤北孑,你有什么看法?” 这句话每个字都踩着他的敏/感/点,余清澄的脸部线条瞬间僵硬到了极点,满脑子都是上迦两个字,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回答,楼禾矣一步不让,没戴眼镜的大眼睛非常阴沉,将他的视线逼到无处可逃,“你的千岁兰花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就算上迦自己愿意,你也别太不知好歹。” 如果说她的语气是强硬的,那么她的神情近乎冷漠,这是对待厌恶之人才有的态度,余清澄皱了皱眉,抿着唇依然没有开口,连最基本的狡辩都没有,楼禾矣心知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也明白这件事不是他造成的,虽然牵扯到他,可他从头到尾都是被动的,被动受了恩惠,被动欠了人情。 他是无辜,但无辜不是无动于衷的借口,更不是盾牌。 “没有谁是理所当然为谁付出的,也没有谁能够理所当然接受恩情,上迦这么做固然是他/她心甘情愿,可你得到的好处,是她/他用自己的一生去交换的。”意识到自己主观上过于偏袒,楼禾矣缓了缓语气,说:“我不知道九魂蛊对你们而言有什么重要性,可以令上迦做出赔上一辈子这种举动,现在木已成舟,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都欠了上迦,如果他/她真的娶了孤北孑,你下半辈子是准备打着光棍赔偿她/他?” 面对她的指责与理论,余清澄一声不吭,不反驳,不恼怒,不卑不吭,眼底藏着的疑惑随着她愈发明朗的态度而逐渐散去,甚至浮现出浅浅的笑意,锦雪狐瞅见他这等反应,浑身的毛都悚了,埋着脑袋尽量减少存在感,楼姐发飙恐怖,楼姐用这种态度跟人说话更恐怖,然而眼下最恐怖的是余榜首似乎被骂彪了,妥妥的怒极反笑啊,玛/蛋,不会牵连窝一介畜/生吧? “那你希望清澄如何?娶上迦楼主?亦或者杀了孤北孑?”一直沉默的亲友团顾之意轻轻抬了抬眼角,一道精光自他瞳孔中迸射而出,蕴含得天独厚的高傲,“你留在半江瑟瑟,裴毓隔绝了一切你获知外界消息的渠道,你怎知这几月清澄未为此事努力?你以何身份在此指责清澄无动于衷?” “你的努力令一个隐瞒了世人二十几年/性/别真相的人宣布以后以男人的身份活着,你没有考虑过他/她时男时女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认为自己付出了了不起的努力,也仅仅只是自己认为而已,你的能力真的仅此而已?你当真尽力去扭转这个局面了?上迦替你们挽回了劣势,救了尤尽歌的命,也许还有更多的利益,你们心里有数。”楼禾矣失声冷笑,仿佛听了不得了的国际玩笑,看待顾之意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只有尽过力的人,才有资格束手无策,只要人还活着,再多的为难都不是为难。”为难的是,你想要努力,他们却都不在人世了。 “问我有什么身份说这些话?”楼禾矣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顾之意,倒斗界一姐气场全开,“你用什么身份替余清澄说话,我就是什么身份站在这反驳你。” “不知何时,你竟与上迦楼主成了朋友。”顾之意语气淡淡,听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楼禾矣嘴角勾着弧度,眼里全是嘲弄,“你和余清澄青梅竹马,不见得你了解他,他没有你这么自负自傲,没有人比他更懂上迦付出的分量是轻是重,也没有人比他清楚他欠了上迦什么,你毫无资格代替他说那句话。” 这席话说的相当严重,直接判定了他的价值观,将他定义成忘恩负义之人,顾之意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楼禾矣拎起军用背包一把掀开帘子,轻屑的笑声透着难以形容的冷淡与讥讽,“我不是当事人,没有资格说教,来找你,纯粹就是借了一个蛋/来疼。” 说顾之意没有资格,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在这冷言冷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自个在这装个屁的圣母,楼禾矣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跳下马车大步离开,没走两步手便被拉住了,她没回头,也没挣开,笑道:“怎么着?” —————— 今天有事耽误了,所以晚发了一个小时,楼姐和大顾贵妃气场对比嗷嗷 大家有什么好听的歌介绍给窝咩^^ [2013-08-23 第一百六十五章:陵芜王府]   “我向你保证,不会有那一天。”余清澄握紧她的掌心,嘴角隐隐含有笑意,宣誓般郑重道:“禾矣,给我时间。” 为什么来这里?不明白吗?楼禾矣问自己,可余清澄好像明白了,堵在/胸/口的一口气因为他的保证,就这么化为云烟,悄然散开。 目送她和锦雪狐的背影远离巷口,余清澄回到马车里,对刚才故意说那段话激怒楼禾矣的顾之意道:“你何必给自己冠上恶名?” 顾之意闻言微微一笑,脸上没有刻意伪装的客套,尽是纯粹的表情,“她如何看我,我不在意,恶名与否又有何区别,只是更想知道她如何看待你,便这么做了,哪想得知了如此结论。” 话说到这已经可以打住了,他们也确实没有再继续,楼禾矣为了不让余清澄在上迦这件事上后悔一辈子,而专程赶来说这些犀利的话,顾之意试探之后明白,余清澄又何尝不明白? 只有尽过力的人,才有资格束手无策,她不是要他对上迦承诺什么,也不是要他以强势的态度令上迦放弃娶孤北孑,她说木已成舟,她只是要他尽力对的起自己,对的起上迦,尽最大的努力不让几人因为这件事,而后悔半生。 她这种表达方式或许别人不明白,余清澄却未误解过。 走出那条小巷,楼禾矣拐了很久才到了那座府邸的正门,门前有两座威严高大的石狮,怒威赫赫,两排带刀侍卫守着紧闭的朱漆大门,在烈日下连眼都没眨一下,无形间给人很强势的压力,排场十足,而且房子面积相当大,她远在二十米外看着,都看不尽高墙的尽头,它坐落在这等繁华的地段,偏偏安静的没有一丝喧闹声,原因在于这座府邸不仅仅是居所,它还是权利和身份的象征。 “陵芜王府。”楼禾矣抬头,顺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四字念了出来,心头猛然一跳,无外乎气势严谨,居然是陵芜王府,那她在这被关了三天,又因为余清澄被放了出来,不就证明余清澄和陵芜王有关系? 天岁皇朝的皇姓是且,陵芜王乃皇姓,余清澄可以排除,澜卿竹也可以排除,她认识的所有人里没有一个姓且,也就意味着她没见过陵芜王,身边也没潜伏着啥皇亲国戚,很好,珍爱绳命,远离政治,楼禾矣轻轻踢了踢脚边的锦雪狐,“你不是能和灵魂交流吗?偷偷听几句余小白脸的心声来,这帮盗墓贼搞什么发展老娘得提前预防,以免到时候把牢底给坐穿了。”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他要是不在心里嘀咕些啥,窝也听不到呀,你以为姐灵魂侦探器呀。被踹到一边滚了一滚的锦雪狐爬回来拽住她的裙角;“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们洗个鸳鸯浴吧,你看,人家高贵的毛都黑掉了。 楼禾矣蹲下身揪了揪它高贵的毛,“那就染成黑色吧,拉风了一/逼。” “喀吱。”吐艳。 把视线从陵芜王府收回来,楼禾矣打量了一下附近环境,这里确实还是在闹区,属于天岁城最繁荣的地段,只是车辆很少,连人群都很少从这里经过,要么绕道的,要么快步走的,没个往这边看。 说的好听点,畏惧,说的难听点,辟邪。 饿了三天的肚子,重见天日的主宠二人大摇大摆上街,路过第一家酒楼立即钻进去,遗憾的是脚和爪子都还没踏进门槛,就被店小二拦下来了。 “嘿,哪来的/屌/丝儿啊,敢上咱们这来,没事讨社会嘴脸呢您?悠着点儿。”店小二甩着湿毛巾把汗挥楼禾矣脸上,楼禾矣伸手抹了一下,先是一脚把锦雪狐踹进去,再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店小二脸上,“你是社会嘴脸,老娘就是社会经验,毛/都还没长齐呢在这/撸/管,一辈子讨社会经验妥妥的您,钛合金狗眼悠着点儿。” 店小二被/毛/和/撸/管/震的里外焕然一新,楼禾矣走上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锦雪狐爬到对面椅子上,两只爪子搭在桌子上。“喀吱喀吱喀吱……!”敢看不起老娘们!一辈子店小二妥妥的! 楼禾矣倒了两杯茶,一杯给锦雪狐推过去,主宠俩喝的啧啧响,二楼包括一楼,所有人都对他们行注目礼。 你见过穿的破破烂烂,背着一个怪包,头发短的跟刚还俗没几年的和尚似的,满脸灰黑的女人进这么高档的酒楼么? 你见过红色眼珠子,一身毛不知道原来是黑还是白的狐狸端杯喝茶吗? 这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姐们俩一个说的是人类都能听懂的语言,一个说的是只有畜/生能听懂的语言,偏偏他们看上去还交流的很愉快的样子。 妈/蛋,世界末日不是2012么,这还早呢卧槽,提前了还是咋地? “喀吱喀吱。”一帮/怂/蛋。锦雪狐傲娇的放下杯子,对满脸脏兮兮的主人谄媚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您风华绝代永垂不朽遗臭万年。 “……”日,楼禾矣瞬间烫到了舌头,龇牙咧嘴直吸气,当即就教育了这只词汇量捉急的畜生,“狐姐您火树银花死不瞑目万年不腐。” 锦雪狐抬爪捋了捋脑袋上的毛,娇羞说:“喀吱喀吱。”过奖过奖。 楼禾矣:“……”这是报应啊。 主宠俩相互“夸赞”了好几句,四个字四个字蹦出来,下限一卡车一卡车的刷,等到饭菜和烧鸡端上桌,二位不约而同埋头大干,吃相狰狞,咀嚼大声,一酒楼的客人把眼珠子都掉她们身上了,裴毓赶到时,看到的便是如此令人欲扭头就走的场面,倍儿丢份。 老子不认识她们,老子只是路过,蛋/定,蛋/定,裴毓深吐一口气,用扇子掩住半张脸,快步上楼结了帐拉着人就走。 “骚/等。”楼禾矣挣开他,把手伸进店小二的/胸/膛,上下一摸抽出张五十两的银票,她笑眯着眼说:“藏/内/裤/里哥都能给你搜出来,除非您塞/进/菊/花/里。” 店小二:“……” ———————— 昨天收到陌陌的长评,很开心^^木有加更还能收到长评妥妥的真爱,汝们都快写起来=3= 昨天大伙介绍的歌窝都下载啦,有些介绍的古风歌我都听过^^ [2013-08-24 第一百六十六章:启程回航]   酒楼众:“……” 你们以为世界观已经被此二位的形象与吃相颠覆了吗?错了,只要她们还留着一口气,劲爆的下限和与生俱来缺少的三观会不停的挑战尔等传统的观念,道德的底线!被时代无情抛弃了的天岁臣民啊!轰住!认真你就输了!脸色五彩斑斓的大裴江主用他那奄奄一息的公子榜首风度,脆弱的坚持着不让身躯与精神倒下,更不让自己丢下主宠二位拔腿狂奔。 这需要何等坚强的意志!酷爱跟窝摇旗呐喊:大裴江主赛高! 在酒楼满堂饭客的欢送下,裴毓头一次切身体验了何为如芒在背,相信倘若余清澄在场,定能理解他此时此刻/操/蛋/的心情,这种每分每秒被视/奸/的滋味太特么不咋地了,针对这一点,人余榜首乃是过来人,想当初带着楼禾矣上街时,丫/的装束乃是时下最禁/忌/的亵/衣/亵/裤,且是最扎眼的大红色!那万人空巷的围观,那汹涌澎湃的眼神,除了窝淡定的余榜首,何人轰的住场? 回到马车上,裴毓迫不及待叫车夫赶紧启程,楼禾矣都还没坐稳,整个人往后一倒差点滚地上,亏得有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 “禾矣,这三日过的如何?”上迦笑眯眯扶她坐下,对于他和孤北孑的在场,楼禾矣并不诧异,知道他去半江瑟瑟是为了尤尽歌后,打量他新面孔的神情免不了参杂了部分其余的因素,“你知道我在陵芜王府?” 上迦抖开一柄扇子,但笑不语,那温润的眉眼高深莫测的很,大有一番王侯将相的风采,这与他的生色皮相无关,而是源自于他的内在与智慧,自信与气魄。 这帮人,没一盏是省油的灯,包括一步不离粘着上迦的孤北孑,楼禾矣往车壁上一靠,道:“不来救人就算了,还问我过的怎么样,你这跟强/暴/了人还/逼/人答爽不爽有什么区别?” “喀吱!”就是!锦雪狐帮腔,作菜刀眼加重语气,裴毓+孤北孑+上迦“……” “自然有人去,迦又何须多此一举。”上迦清咳两声掩饰尴尬,他和楼禾矣认识了大半年,当然清楚这人没有说不出口的话做不出手的事,每当他隔个几天再和她相处,总会被她愈来愈奔放的言行悚到,他十分担心将来有一天自己的承受能力会因此崩溃,或者变的和她一样,没有啥是不能说滴,他不能想象自己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张口来一/荤/段子。—_— 一句话镇住场,楼禾矣爽了不少,人妖摆明了就是知道她在陵芜王府被关了三天,听话里的意思,余清澄会来救人也在这厮的意料之中,虽然有惊无险,但她仍觉得不爽,就好比自己当着上迦的面被饿了三天,而上迦当着她的面大鱼大/肉/了三天。 这窝囊气,憋的慌,楼禾矣白了他一眼,连着三天保持高度警惕,不松懈倒好,现在一松懈下来整个人都犯困,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坐着睡,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歪歪斜斜的,上迦看着辛苦,便想借她个肩膀靠靠,可惜动作没有人大裴江主快,这才刚伸手,目标就已经被人搂进怀里了,速度甭提多快了,端的是每秒多少米。 你/妈/有武功鸟不起哦,在老子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面前显摆西瓜,放动漫山主咬你! “双/腿/交叠/翘/起来。”脑袋枕的不舒服,楼禾矣皱了皱眉,裴毓顺着她的意思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平躺在自己的大腿上休息,心情舒/爽/极了,用调笑的语气问:“这样如何?” “大腿没几两肉,咯的慌,凑合。”楼禾矣实话实说,调/戏不成反被嫌弃的裴毓并未恼,把手搭在她腰上捏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淫/荡/极了。 锦雪狐见这一幕相当不爽,又不敢吐槽楼禾矣没/节/操,于是拼命挤到她肚子上,并恶狠狠的拍开裴毓的手,示意自己要趴在主人身上睡,让丫不要占自己位置。 小畜/生,早晚剥掉你的皮。裴毓揪着它的尾巴甩了甩,锦雪狐用爪子挠他,一人一狐龇牙咧嘴都不服软,上迦和孤北孑坐一旁免费围观,跟动物园一日游似的,一个笑的大为开怀,一个露在面纱外的眼眸既哀怨又委屈,可惜没人发现。 下了马车,楼禾矣被蒙上眼睛,由裴毓扶着进了船舱,她像以前一样躺在床/上闭上眼,缓缓放慢自己的呼吸,像是睡着了似的,十五分钟后,听上迦道:“裴江主不蒙迦的双眼么?” 蒙上这双贼眼你就找不着路了吗?装/逼/生儿子缺小雏菊,裴毓高扬半边眉,挑衅道:“原来楼主还不知半江瑟瑟的路线?” 说出来怕打击小裴您脆弱的施华洛水晶心,您还没管这叫半江瑟瑟之前哥就来过了,只不过当时还没有发展罢了,未经人工之前的群岛纵然不及眼下巍峨壮观,却有无法复原的纯天然景色,亦是另一番世外桃源,上迦只笑不答,把同样被蒙上眼睛的孤北孑扶到桌边坐下,自个儿摇着纸扇往窗旁一靠,懒散又傲慢,这嘴脸裴毓看在眼里相当不爽,暗骂了好几声狐狸,面上不露分毫,语气沉了不少,“楼主莫要忘记当初当着天下人所立的誓言。” 上迦闻言摇扇的手顿了一顿,嘴角的笑有些僵,然而也只片刻而已,他将纸扇一收,玩在手中转了一转,“迦……自然不曾忘,也自当遵守诺言,怎么?裴江主不信迦?亦或者不放心?” “天下芸芸众生,何人不知楼主当日所立之誓,在下又怎会不信?怎会不放心?”裴毓挑唇,双眸笑意浅浅,手中茶杯冲他举了一举,“若是不放心,怎敢敞开半江瑟瑟大门迎接楼主大驾,在下……放心的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大半晌,楼禾矣闭着眼从他们的对话中总结出两个关键,一,上迦当年发过一个和天澜山和半江瑟瑟有关的毒誓,二,裴毓敢领上迦去半江瑟瑟,一定做了安全指数最高的防护措施。 ———————— 昨天收到樱樱的长评,神清气爽哟哟^^窝会给长评都加在以后的加更里的,大伙老给力了,继续介绍歌儿来,然后,看了窝其余作品的姐妹们,可以留言说说^^ [2013-08-25 第一百六十七章:郑重警告]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清晨,楼禾矣发现自己还在船上,她扯掉眼镜上的布,立即检查军用背包里的东西,数了数一件不少才松口气。 搞什么?船开到一半出故障了?还是裴毓要整上迦出了什么幺蛾子?她背起包走出船舱,眼前已是半江瑟瑟,船正靠在岸边,头顶云卷云舒,海风徐徐拂面,温柔而舒心,是个好天气,万里晴空下,裴毓正站在船头望着她,一袭明黄色华服在阳光下晃的很,骚/包不逊顾贵妃。 “怎么不叫醒我?”楼禾矣跳下船,裴毓紧随其后,语气颇无奈:“把你叫醒了,担心你发脾气烧了我的船。” 潜台词:丫起床气辣么彪,老子得吃的多撑才敢来招丫? “上迦和锦雪狐呢?”楼禾矣的视线下意识去寻找锦雪狐,醒来没瞧见那畜生在旁边,怪不安的,她盯住裴毓,刚睡醒,脸色还有些阴沉,软软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整个人仿佛藏在阴影中,莫名的吓人,裴毓自然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招她,乖乖道:“楼主强行抱走了,此刻正在半江殿用早膳。” 没被剥皮挖心就好,楼禾矣边走边道:“你还没吃?” “等你。”裴毓跟在她后面,伸手想接过她肩上的背包,被她一闪躲了过去,这么个小动作好比一只手突然间在他心口揪了一把,痛的猝不及防,他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做出无所谓的神色,道:“你的右臂受伤了,是吗?” 楼禾矣不答,裴毓继续道:“包看上去很沉,会压倒你的肩膀,加重伤情。” “这点小伤我还没那么矫情,不经过允许,不要碰我的东西。”楼禾矣回头,一字一句咬字清晰,裴毓从她眼里没看到半分的玩笑,只有满满的警告。 大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的关系说亲昵,还不到程度,说疏离,又不似陌生人,裴毓自以为即便无法尽数消除她对自己的戒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总比普通朋友要更亲密一些,现在看来,竟是自负了,自以为了。 楼禾矣知道自己有起床气,在刚梦醒的一个小时内总是会莫名烦躁,不分对象的发飙,对谁都没有耐心,为了防止说出更伤表面的话,她果断走人,到了半江殿瞅见正好吃好喝的锦雪狐,狠狠揉了揉它的脑袋,“吃的爽吗?” “喀吱!”一般爽!锦雪狐把早就准备好的清粥推给她,又爬上桌把所有菜盘子堆在她面前,递上勺子,“喀吱喀吱喀吱!”窝们把它粗完,盘底留给裴小三! 听不懂但看的懂的孤北孑和上迦:“……” 楼禾矣把它从桌子上拎下来,用筷子戳了戳被啃的乱七八糟的烧鸡,“人给你准备了烧鸡,你给人留盘底,这不符合江湖规矩。” “喀吱喀吱喀吱……”出来混的总不能要求人还的,锦雪狐瘪嘴,用爪子拨了一个馒头出来,“喀吱喀吱喀吱!”不能更多了! 依然听不懂但依然看的懂的上迦和孤北孑:“……” 这一顿早餐主宠俩吃的还算开森,裴毓则从头到尾没出现,锦雪狐把留给他的馒头塞进了上迦的左胸,拍了一拍,色/眯/眯/说:“喀吱喀吱喀吱。”昨天你是男人,今天要扮女人了。 一边咪/咪供起来的上迦求助似的望着楼禾矣,楼禾矣镇定喝粥,锦雪狐又踱步到孤北孑面前,两眼一斜作菜刀状:“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你要搞同/性/恋/么?人妖没有奇长的中/指,这个时代也没有电动的,所以你不会有/性/福的! “噗。”一口热粥喷了满桌,楼禾矣一巴掌拍在小畜/生/屁/股/上,“存心不让老娘吃好是吧!” 锦雪狐捂着翘/臀/回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红眼珠子望着她,“喀吱喀吱喀吱……”你不似看这娘们不顺眼么?人家帮你缩两句你又动粗了,不都是你教人家的么。 被倒光了胃口的楼禾矣把锦雪狐按在怀里,两手并用揪的它罩/杯大小不一,半江殿里满是锦雪狐悲痛的惨叫声,怪可怜的。 因裴毓那个东道主失职,楼禾矣这个卧底暂时顶上,带上迦参观半江瑟瑟,她有意把人带到假山石洞,却没带他穿过石洞,半江瑟瑟太多双眼睛盯着她,一举一动都得小心,这儿是裴毓常来的地方,所以人少。 “禾矣,你与善娑娑可曾见过面?”上迦显然知道这里方便说话,开口便是最犀利的问题,“她身旁是否有怪异生物?” 他神情严肃,楼禾矣听的模糊,怪异生物?“什么东西?” 还没见过那东西,也就是还未与善娑娑见面,上迦用警告的口吻道:“你不要靠近她十步之内,更不要碰她摸过的任何东西,以后,也包括裴毓。” 什么意思?要么说,要么不说,模棱两可存心让人提心吊胆,楼禾矣蹙眉,上迦道:“现在不适合长篇大论,日后迦自然告知于你,切记便是。”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块黄色的布,“绑在心/口/处,除非沐浴,否则日夜不离身。” 楼禾矣抖开一看,从里面掉出一小捆红绳,捡起来凑近一嗅,立即被这味冲的直呕,“什么气味?怎么跟大/姨/妈/似的,用这个绑?” 上迦没解释,只郑重点了个头,楼禾矣强忍恶心把红绳收起来,抖了抖黄色的布,仔细翻了翻,上面什么也没有,就只是一块布而已,“无字天书?” “喀吱喀吱喀吱?”锦雪狐接话茬,楼禾矣翻译:“它问你要不要兑点水?” 上迦:“……” 玩笑够了把东西都塞怀里,楼禾矣正经说:“这两个多月善娑娑一直在暗房里看守尤尽歌,这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裴毓似乎不大愿意让我和善娑娑见面,所以来半江瑟瑟这段时间我还不知道你的美人榜首和余小白脸谁更有脸。” —————— 抱歉今天忙,所以没准时发文^^让大家等了一整天不好意思,一个个排队来蹂/躏窝吧^^你们介绍的歌没听过的我都下载了,语雨介绍的古风歌我以前都听过了噗 [2013-08-26 第一百六十八章:玉盘对弈]   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的不对劲儿,然而一提到余清澄,上迦几乎条件反射拍/胸/保证:“必须是清澄更有脸,十个善娑娑叠/罗/汉/也不及清澄姿态高。” 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您? “这个要等我正面观察了才能评价。”任由话题持续脱轨的楼禾矣说:“找到尤尽歌被关在暗房的那一天,距离二十米左右,我看到善娑娑的侧脸,还别说,挺销魂,很有泰韩/杂/交/的赶脚。”如果不是丫飞的快,就能看的更清楚了,皮肤太白的人脸上也许有色斑神马的。 “你见过她?”上迦声线一沉,抓住楼禾矣的手/逼/问:“她身旁有否跟着东西?” 什么东西?楼禾矣回想了一下当日情形,正要摇头,忽见一直沉默的孤北孑打了个闭嘴的手势,上迦第一时间松开楼禾矣的手,没过三秒,迟席的身影从假山后面冒了出来,脚步不疾不缓,一眨眼就到了三人眼前。 “三位,江主有请。” “靠!这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你和段誉是啥关系?”假山离姐们这三十多米呢,白斩鸡一秒就过来了,跨的步自然不是一般的大,楼禾矣的眼珠子下意识瞄向了他的裤/裆,在场众,包括锦雪狐:“……” ‘秋水长天’是眼前这栋楼阁的名称,取自什么诗词典故来着?楼禾矣想了一会没想起来,以前观察半江瑟瑟地形的时候她来过这里,但没上去,因为没必要,这栋楼里有什么一眼就能看穿,除了顶楼一张石桌四张石凳,就没别的什么陈设,相当单调,不符合半江瑟瑟这么豪华的建筑风格,整体感相当不协调,尤其突兀。 “一栋楼而已,起这么文绉绉的名字,果然是大裴江主的风格。”一贯的造作,走上顶楼,预备当面讽刺两句的楼禾矣张了嘴,但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以前她没上来过,不知道秋水长天的地理位置这么好,虽然不高,却能俯瞰半座半江瑟瑟,所有风景一一收进眼底,从这里可以看到坐落在绿红之间的半江殿,裴毓和她各自的房间,以及很多她曾到过的机关陷阱,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位置犹如放大镜,能非常清楚的看见整个松树林,包括树林旁边那条河。 楼禾矣背后淌了一些冷汗,秋水长天的神角度意味着以前她逛半江瑟瑟找各种机关陷阱的时候,裴毓很有可能就站在这,喝着茶笑眯眯遛她玩。 这种被监视的滋味她很熟悉,但不代表她喜欢,而裴毓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他们的立场本身就是对立的,至少在时限药解除之前是,今天裴毓有意上秋水长天,是正面暗示她们一切行动尽在眼皮底下。 好大一个下马威,楼禾矣暗道,眼角余光瞄向上迦,只见这厮神神在在的摆弄石桌上的棋盘,对周围一切漠不关心。 上迦楼主天下百晓生,大气! “这盘白玉所筑之棋起码有三百年历史以上,色泽通透,完美无暇,实属稀罕之物。”指尖缓缓拂过棋盘,上迦捻起一颗棋子落座,双眼微弯,似笑非笑,“裴江主,来一盘如何?” “楼主乃棋道神仙,在下岂敢在楼主面前班门弄斧。”裴毓拂袖而坐,两指夹着玉棋率先落了一子,棋与盘触碰之声犹如玉碎,语音空旷,“楼主若是技痒,在下作陪便是。” 两人一言一语笑里藏刀,楼禾矣对下棋并不是很懂,也只会下五子棋,锦雪狐更没有神马文艺细胞,主宠俩傻兮兮原地灵魂出窍,同样作为陪衬的孤北孑和迟席就上档次许多,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这盘棋他们下了一个多小时,恰逢正午阳光最火辣的时候,顾忌怀里的黄布,楼禾矣不方便脱衣服,这身里里外外一层又一层热的她很想发飙,确实她当场就飙了,“你哪一路的棋道神仙?巨灵神还是瘟神?一个多小时还没打败裴毓这个凡夫俗子,抓紧时间跳诛仙台。” “……”正乐在其中的上迦满脸无辜,楼禾矣抹了把脸上的汗,镜片在阳光下光芒刺眼,一如她凌厉的毒舌,“下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谁占便宜,如果不是这两年你光追余清澄了,就是裴毓有意让你自打嘴巴。” “没有第三种可能了吗?”上迦抽了抽嘴角,楼禾矣面无表情,“裴毓即将胜过你这个棋道神仙晋级成棋道女娲算不算第三种可能。” 虽然形容词不是很恰当,但这话深得我大裴江主的心,当即得瑟一笑,“楼主有意承让而已。” “凭你的智商还要他来承让?”楼禾矣反问,苹果肌笑僵掉的裴毓:“……”老子为什么要嘴贱? 楼禾矣:“我当然看的出来他在让你。” 裴毓;“……”你特么从哪方面看粗来? 从人妖从容不迫而你额头冒汗这一肉眼可见的方面,这话当然不能直说,得照顾到人家的面子,面子对人大裴江主而言,那是跟小/唧/唧一样重要的存在,被削一分,犹如短一寸,所以,还想在半江瑟瑟吃香喝辣的楼禾矣只翻了他一个白眼。 “禾矣也懂棋道?”上迦落下最后一子,指尖轻轻抚过棋盘,起身笑道:“裴江主,你输了。” “喀吱喀吱!”人妖威武!锦雪狐跳起来,一爪子拍在棋盘上,棋子溅了满地,一颗颗发出咚咚声响,裴毓心疼的咬紧了牙根。 当心剥了你的皮,楼禾矣把小/畜/生拨到地上去,刚输掉棋有点没面子的大裴江主整个人阴森森的,仿佛透过它那身上等狐毛看到了心脏,把锦雪狐激的直冲他亮牙。 “半江瑟瑟果然好景色,迦这双眼收藏过许多美景,除去澧生源,便是裴江主的半江瑟瑟最出彩了。”上迦抖开手里的扇子摇了两下,一个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格外的行云流水,还有那么一丝丝腹黑气息,楼禾矣耐着热问;“澧生源环境很好?” —————— 昨天收到了两篇长评,陌陌的樱樱的,二位相当给力哦,看长评有一种满足感^^继续介绍歌儿来,要窝其余作品的人留下企鹅邮箱 [2013-08-27 第一百六十九章:闲谈风月]   “嗯。”上迦眺望远处汪洋大海,回忆起澧生源,目光携了些许朦胧,仿佛翻开久远之前的画卷,良久之后,他道:“那是一个世人并不想长住,却又向往的仙境。” 跟这帮人打交道久了,对于他们每个人的言语作风都有一定的了解,这种自相矛盾的话必须是藏了玄机,楼禾矣想问,但看上迦的样子并不想答,然而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解风情不懂脸色转爱挑战他人底线的人。 我大裴江主就是那么一两个的其中一个。 “楼主曾到过澧生源,便是在那处见到了美人榜首善娑娑?”裴毓亲自将玉棋一颗颗收好,看似无意实则有意道:“听闻当初美人榜首之位闲置了多年,善娑娑亦未能荣登,可是楼主心中另有人选?”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老娘嗅到了八卦的气息。锦雪狐踱步到主人脚下,拍了拍她的斜面,楼禾矣伸出一条腿让它蹭,点了个头淡淡附和:“+1。” “迦这一生,阅人无数,所见美色岂止一个善娑娑?只是遗憾,迦得了那幅画,多年寻找,好不容易有了下落,画中人却已不在。”上迦转了转纸扇,回想那副横卧紫莲的美人图,回想图纸下的署名,不禁心有戚戚,喃喃自语:“徒留记忆的,只是往昔一副画,面目全非的,又何止一个人。” 不知来龙去脉之人,听了这话只是一头雾水,然听进有心人耳里又是另一回事,这时世间最不缺的便是有心人,秋水长天上,没有一是个神经大条的,他这段感慨有心也好无心也罢,都已惹人猜测,裴毓喔了声,道:“言下之意,楼主见过容色更为惊艳的女子?” “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善娑娑这会儿还替你蹲暗房守犯人呢。”楼禾矣立时鄙视,裴毓:“……”这算是承认丫潜进暗房的罪行了吗? 上迦摇着扇子眼含笑意,二话不说把裴毓看了个十五秒,裴毓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故作镇定昂首挺胸,忽见他俯身过来,下意识就退了一步。 上迦抓住他的手,凑到他耳朵旁边,红唇微启,气息缓缓吐出,“裴江主也想一睹美人惊艳芳容?” 日,这是勾引老子呢?味儿太重了介,裴毓微微让开身子,避免和他的身体接触,上迦也没再进一步亲近,顺势松手,扇子一合,皮笑肉不笑道:“迦一直都说裴江主运气好,果不其然,裴江主心中所想所惑,很快便能真相大白了。” “迦乏了,劳烦裴江主腾出客房,午觉迦就住矣矣房里凑合。” 言罢,上迦径自走下秋水长天,孤北孑自然跟上,裴毓愣了一愣,像是在回味他话里的意思,楼禾矣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摸摸鼻子说:“人妖的意思是你很快就能见到前任美人榜首的人选了,也许你和她会产生共鸣。” 说完她带着锦雪狐溜了,裴毓气结,这话咋那么刺儿呀,天澜山都养着一帮哪种哪样的贼?都结交些哪种哪样的人妖?哥就靠了! “主人。”等到他们的身影走进了林子,迟席直挺挺跪下,“属下未查到岛中有陌生之人,更未查到重青此人,有负主人所托,请主人责罚。” —————— 首先,很抱歉昨天断更,昨天我一整天栽在床上补眠,最近三次元的事太忙了,累的我每天睁不开眼睛,也没什么精神,更没时间码字,让大家白等一天我很抱歉。 接下来的几天我可能每天更新的字数不多,但一定尽力维持不断更^^希望各位理解一个生活忙碌的人。 [2013-08-29 第一百七十章:悬疑重重]   这事早上迟席已经提过了,邪了门,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躲的过迟席的视线,裴毓迟疑了会,道:“你有没有全天跟着善娑娑?” “没有,主人吩咐除了善姑娘,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看守尤尽歌的暗房,属下不敢越权。”迟席一板一眼回答,裴毓再问,“你跟着她去松树林之时她也是独自一人?” “千真万确。”迟席据实禀告,裴毓听罢变了脸色,那天听善娑娑提起重青这人他就怀疑有古怪,两个多月前迟席亲自带领善娑娑回半江瑟瑟,可以确定这女人身上除了一个包袱,什么也没有,根本没带家仆,怎么可能横空冒出来? 既然是在半江瑟瑟,他就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你在岛上找不到,此人也未与善娑娑形影不离,唯一的可能便是躲在暗房里,善娑娑在那布了阵法,你就不必去了,此事我自有分寸。”裴毓摆手令他起来,径自转身走下秋水长天,头也不回吩咐道:“去准备两间客房,选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暗处加重守卫,不得出任何差错。” 上迦来半江瑟瑟必定会带走什么,他知道自己防不住,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能力避免最大的损失。 这午觉上迦当真睡了,楼禾矣回房的时候这厮正躺她床上,外衣整整齐齐挂在屏风上,头发捋的跟离子烫过似的,脸蛋白白嫩嫩,贵气的很。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上迦的睡颜,在黑碑林时,大家轮流守夜只有上迦一觉睡到天亮,那个时候手无缚鸡之力的百晓生真是特别的狼狈,和现在端端正正的模样相差太大,完全不是一个人,也确实不是一个人。 “你要这样盯着迦多久?”上迦睁开眼,和偷窥狂正好四目相对,他侧身面向楼禾矣,一手撑着脑袋,长发流水般泻下,铺在锦缎上比拍广告还顺滑。 “看到你不装睡为止。”楼禾矣拉了张凳子坐床边,“孤北孑呢?” “迦与她尚未成婚,迦要午睡,她总不至于在旁边看着。”上迦笑了笑,两眼弯成了月牙,明亮又似拢了一层纱,格外令人捉摸不透,例如楼禾矣,她知道上迦为尤尽歌而来,但不清楚对方的全部行动,这令她很没安全感,好比什么都不准备,就下斗去,她说:“从你踏上半江瑟瑟的第一步,这里就已经全岛戒备,你不可能和裴毓撕破脸皮,这是他的地盘,你如果真破了善娑娑的阵,尤尽歌也不可能活着离开半江瑟瑟。” “说的不错。”她的态度很严肃,上迦却并不在气氛中,只懒洋洋点了个头,“迦不能与裴江主撕破脸皮,这阵,迦自然不会去破。” “所以?卖关子全家长/痔/疮。”楼禾矣露出不耐,上迦被她的话噎了一噎,不自觉挪了挪/屁/股,“营救尽歌之事还得靠你,只不过凭你一人之力绝无可能完成,迦来此的目的,便是尽力扫除你的障碍。” 这种话由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嘴里漏出来特别的没有说服力,但这个人是上迦,所以楼禾矣并不觉他在大言不惭,相反她兴致被挑了起来,仿佛就在等这句话,立即讨教:“你有什么办法?善娑娑天天守着暗房,这里每个人都盯着我,只要裴毓不离开半江瑟瑟,我就没有机会下手。”老娘就算想一枪崩掉善娑娑都没的机会,有力没处使,有枪没出开的滋味忒不咋地了。 —————— 有古风歌的姑凉们继续介绍来哦^^ [2013-08-30 第一百七十一章:引起怀疑]   “谁盯着就调开谁,把半江瑟瑟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裴毓,一并转移,如此,机会便有了。”上迦语气轻描淡写,端的胸有成竹,定然早有计划,换做任何一个人来,楼禾矣都不会相信,说的容易,做比中/国/国/足/踢赢奥运会还不切实际,但对方是上迦,是她从来没有心存轻视的人。 “禾矣,你在迟疑。”上迦直起上半身,两手握住楼禾矣的肩膀,低沉的嗓音蛊惑般迷人心智,“尽歌的时间不多,金蚕王蛊在他体/内/多停一分,他的智力便会消减一分,直到他彻底毫无意识,你不知道,尽歌有多聪明,他不该遭以此等方式结束生命。” 提起金蚕王蛊,楼禾矣不可避免联想到这蛊带给尤尽歌的折磨,既变态又歹毒,死状比下水道的美/人/鱼/还让人恶心,她下意识皱了皱眉,上迦加重力道,郑重道:“禾矣,迦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随着话音飘散,一阵劲风扫来,屋里忽然多了一个人,直挺挺站在门边,楼禾矣和上迦同时背脊一挺,各自吓了浑身一冷汗。 “我/草,姐们你十八级台风呢?”看清来人,楼禾矣抚/了/抚/胸/口,继而她猛然发现一个问题,立即从凳子上竖起来,刚才她和上迦虽然在专心讨论问题,但依然有留心屋外的动静,孤北孑是怎么进来的?她甚至没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响,速度近乎半秒之间,这太不科学了!! “你怎么进来的?”如果没记错,孤北孑和余清澄打斗的时候没几下就败阵了,武功啥时候涨的比市场房价还疯了?楼禾矣警惕的盯着门边的孤北孑,上迦掀被下床,走过去扶住她的手臂,“发生什么?” 孤北孑摇头示意他不要问,并将他拉到床上按着他躺下,上迦反握住她的手,发现凉的可怕,正要开口,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三秒过去,屋内不声不响,屋外的人不急不躁,敲门声依然很有节奏,孤北孑给了一个眼神,楼禾矣道:“门没锁。” 门外的人闻声进来,是迟席,他先是各自打量屋里的人,而后缓缓走到床边,周身携着一股冷风,一头长发无风而动,脸部线条仿佛被笔锋勾着,这是楼禾矣头一回见识气场如此凌厉的迟席,令人望而生畏。 屋里的氛围骤然紧绷,空气仿佛被压制着凝固成冰,形成一股迫人的气压,迟席凝视了上迦四五秒,神情专注,眼神如鹰,似乎在专心听着什么,等他缓缓转向孤北孑的时候,楼禾矣忽然出声,“锦雪狐呢?” “嗯?”人在最专心的时候被打扰很容易引发思绪错乱,迟席的耳力和判断力被干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楼禾矣顺势走到他面前,挡住了身后的孤北孑,“锦雪狐跟着你去给上迦准备客房,你把它带到哪去了?” 才想起这事的迟席心里咯噔一沉,被问的心虚不已,他刚才确实是在给上迦布置客房,锦雪狐一直跟在他身边,之后裴毓匆匆下令他就走了,那么锦雪狐在…… “裴毓想挖它的心,如果你给我弄丢了……”楼禾矣拉下脸,声音随之降到了冰点,她一步步逼近,迟席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了门边才恍然惊醒不该分心,遗憾这个时候他已经发现不了孤北孑的任何反常了。 楼禾矣冷哼一声摔门走人,迟席颇不甘心逗留在屋里,上迦冲他笑了一笑,道:“裴江主想要锦雪狐心,善娑娑一心要讨好他,你猜,倘若锦雪狐落单被逮到,落入裴江主手里还好,起码他暂时不会因为锦雪狐与禾矣起冲突,但要是落入善娑娑手里,不知你是否耳闻过善家是干嘛的。” 迟席抿着唇不说话,上迦笑着又添了把火,“善家通阴阳之术,锦雪狐若被她逮到,后果真是……” 话没说完,迟席已经没影了,上迦立即下床关上门,他没马上出声,而是等孤北孑点头才匆匆问:“你为何浑身冰冷?” ———————— 来来来,赌局拉开,猜猜重青是神马玩意儿。 A:比锦雪狐还玄幻的动物 B:武功比动漫山主还*的人类 C:鬼啊~~~~~~~~~~~~~~~~~~~~~~~ D:打死寂寞染!打死寂寞染! 【你们的踊跃留言是窝加班日码字的动力TT】 [2013-08-31 第一百七十二章:善家禁术]   孤北孑坐在床上运功调息,额前出了细细碎碎的汗,头顶冒了许多白烟儿,上迦不敢打扰,站在前面紧张地盯着,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和最快的应对方法。 五分钟过去,孤北孑长长吐出一口气,因为她戴着面纱,上迦看不见她的脸色,只得关心道:“你碰见善娑娑了?” 孤北孑站起来给自己倒了被茶压惊,瞳孔渐渐浮现出浓浓的一种近乎茫然的惊恐,许久的沉默过后她还是说出了口,竟是男人的声音,如果楼禾矣在,定然能分辨这是谁的声音,“暗房有古怪。” “什么古怪?你走进那个阵了?”上迦追问,“孤北孑”摇了摇头,道;“我只到水下那个洞口,刚走进通道就被迎面而来一/股/强烈的阴/气/缠住,这/股/阴/气诡异又霸道,及其凶狠,越缠越紧企图倾/入/我/体/内,我却感受不到它任何存在的气息,甚至使不出半分内力,离奇的很,若非走的快……” 上迦听的心惊肉跳,呼吸愈来愈急促,“孤北孑”也不比他好多少,亲身经历了那么邪/门的事,总是有几分顾忌,但更多的是疑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碰上了什么东西,“暗房里只有两个人,并无第三人在场,以我的功力绝无料错的可能,且我能确定到通道口时暗房里的两人都未察觉,那/股/阴/气究竟从何而来?实在匪夷所思。” “孤北孑”越说,上迦的脸色越难看,他似乎心里已经确定了什么,却不肯承认,固执地问:“你确定暗房里没有第三个人?仔细想想。” “你还不信任我的功力?”“孤北孑”再一次严肃确定,蹙眉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玛/蛋,真给碰上了!上迦托住如灌了铅的脑袋,点头复又摇头,努力冷静了会,他调整自己的气息,扣住“孤北孑”的手腕诊脉,微微颤抖的手透露了此刻他内心的不平静,片刻后,他松了口气,闭上眼扯出一抹欣慰之笑,道:“好在你内力深厚,万幸并未被那/股/阴/气/入/体,换做旁人,恐怕无法抵抗。” “你知道是何人?”听他的语气似乎清楚那/股/阴/气的来头。 上迦没回答,拧眉安静坐着,仿佛在回忆什么,思绪被拉回了很久很久之前,“孤北孑”安静坐等,直到上迦掂好事情轻重,鼓起勇气开口,“那不是人。” “嗯?”“孤北孑”一悚,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俩眼珠子溜溜直转,上迦深吸一口气,道:“这是传闻中的禁/术,亦是善家祖祖辈辈相传之术,你听说过/阴/童吗?” 随着他飘忽的声音,连着三道惊雷赫然炸响耳旁,“孤北孑”瞪大了眼,满满全是震惊! 万里晴空变脸,雷声过后倾盆大雨倒天而下,正走在林子里的楼禾矣和迟席当头被淋了个正着,心不在焉的楼禾矣被这场雨浇回了神思,撒丫子又跑回了客房,短短十几二十步而已,两人依然成了落汤鸡。 她甩下背包来检查,好在没/湿/的严重,东西都没损坏,楼禾矣把刘海全部拨到后面去,又摘下眼镜仔细擦了起来,全程没看身旁的迟席一眼,她其实并不担心锦雪狐,裴毓的母蛊被尤尽歌烧伤了,制作九魂蛊的材料又还没齐全,裴毓暂时不会把锦雪狐怎么着,小/畜/生现在指不定在哪溜达。 “抱歉。”迟席不知道她的不言不语是因为想着刚才的事,又因被她训了一顿,自然心怀愧疚,半弯着腰郑重道:“我一定帮你把锦雪狐找回来。” 他涨红着脸,眉宇间还有一丝自责与担忧,不同于以往的冷漠,有生气多了,楼禾矣顺嘴逗了他两句:“找不回来呢?或者被你主人剥皮挖心了呢?” 迟席:“……” 楼禾矣;“你上归号山巅帮我再抓一只?” 迟席;“……” 楼禾矣:“我得提醒你,归号山重兵把守,没有顾贵妃的令牌再牛/逼/你也上不去,而且雪洞里有锦雪狐的好闺蜜,它叫小绿,是一条体长七米的绿树蟒,它很温柔,嘴巴也很大,消化系统也不错。” 迟席:“……”嘛玩意儿那都是? ———————— 同志们,猜重青是嘛玩意儿的,还有机会接着猜,窝提醒的很明显了哦。 昨天选D的,酷爱都来受SHI!!!!!!!!!!!!!!降!狐!十!八!掌! [2013-09-01 第一百七十三章:阴童重青]   看他那张纠结的脸,楼禾矣开心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如果那畜/生被裴毓挖了心,你就代替它跟着我,我走哪你到哪,怎么样?” 大雨啪啪啪在下,雨水顺着屋檐砸落,好似一面玉珠帘,帘外狂风暴雨,绿色青葱,参天大树在大雨中巍峨挺立,万紫千红摧折满地,竟促成了一番无心的景色,这番风景看在迟席眼里有不同于往日的美,他不知是因为这场雨,还是身边这个人。 只是无论因为什么,于他都将是短暂的风景,一如楼禾矣刚才那句话,无法成为现实。 裴毓撑着伞从大雨中走来,长发只以一根碧玉素簪束着,一袭青绿色的长衫翻飞在风中,沾了雨水却不沉重,他嘴角噙着笑,风流双眸倒影着雨中乱景,气质相比往日焕然一新,出奇的令人眼前一亮,仿佛一空青山碧水,潇洒而内敛,楼禾矣原本有些惊艳,可惜不过三秒,就被缩在他怀里满脸不情愿的锦雪狐给毁了美感。 不得不感叹,这真是毁气氛的一把好手啊。 入夜,结束唇枪舌剑的晚饭后,几人各自默契回房,裴毓第一时间去见善娑娑,楼禾矣则追着上迦走,门一关起来,她把军用背包一甩,半点不浪费时间直接开问,对象却非上迦,而是前后变化巨大的“孤北孑”,她围着人缓缓踱了一圈,跟看货物似的挑剔,“你有这种本事却在余清澄手下怂成那样,奥斯卡最佳影后,前途无限亲,提前给我签个名怎么样?” “孤北孑”眨了眨眼,有些无奈,楼禾矣也没再问,从假山石洞那里她就开始怀疑,迟席当时在二十米开外,孤北孑却能察觉到他的靠近,这种惊人的反应能力是一个武功一般的女人该有的? 动漫山主附身了吧您! 原本她也只是心里给自己提个醒,并不打算深究,毕竟跟她没关系,如果不是中午孤北孑进房那牛/逼/一手吓了她一大跳,刚才也不会说那句话,如果真隐藏了那么高深的武艺,这女人的心机未免太重了。 “禾矣,有事需要你帮忙。”上迦适时转移话题,顺便转移她的注意力,楼禾矣未点穿,孤北孑这事不是她需要关心重点,“中午她干嘛去了?” “去了看守尽歌的暗房……”上迦预备从实交代,楼禾矣打断他,“善娑娑发现她了?”是的话哥们几个就倒霉催了。 “没有,未接近暗房便遇到了麻烦。”上迦示意她放心,继续道:“此番麻烦不小,然也不是没有对策,只需借你锦雪狐一用。” 正趴在楼禾矣膝盖上的锦雪狐闻言抬起了爪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的出租费昂贵,腻确定要租吗? 听不懂,上迦头顶冒问好,楼禾矣没翻译,“借可以,前提你要告诉我是什么麻烦,解决的风险有几成,会不会危害到锦雪狐的性命。” “喀吱喀吱。”楼姐窝的心肝,锦雪狐昂起脑袋,红眼珠子水汪汪的,楼禾矣阴测测瞅了丫一眼,丫立马就不琼瑶了。 “迦接下来要说的,是善家不为人知的禁/术。”上迦面容严肃,楼禾矣被带动了气氛,静听上迦说:“善家人祖祖辈辈胎里带着/阴/气,自小/便开始修行,通/阴/阳,知命数,可与鬼/神打交道,来往人鬼之界,他们向天借法,擒得妖,训得鬼,可识一切人类/肉/眼不见之物。” 屋里静悄悄,屋外雨滴沿檐而落,打在地上发出轻轻破碎之声,合着上迦的声音偶尔重叠,“如此庞大而强势的家族,如今缘何仅剩善娑娑一脉?” “不是你告诉余清澄善家被诅咒了?”楼禾矣插嘴,也许是因为以前不大信奉这种茅山术啊之类的,所以说起来她有些别扭,上迦笑了笑,手中纸扇一合,道:“不错,诅咒是含糊其辞的说法,一个大概而已,善家之所以沦落至子嗣单薄,乃因善家长子世代修行禁/术,喂养/阴/童,靠来往于人鬼界的/阴/童获知世人命数,洞悉一朝天机。” 已经被狠狠吓过一次的“孤北孑”再次听到依然免不了汗毛起立,更何况首次领教的楼禾矣,当下瞪大了原本就比例不正常的眼睛,震惊过渡,乃至反应全无,上迦体贴的等了她一分钟,才接着说:“所谓阴/童……” “有一种茅/山/术/叫养/小/鬼,把不满两岁非正常死亡的小孩的灵魂控制住,在坟头前插柳树,等树长高了就让小孩的魂魄附身在树上,然后做法砍断树,再雕个木头用朱砂画上小孩的脸,把它装在玻璃瓶子里做场法事,就算养成功了。”楼禾矣机械说完,一脸见了鬼似的,“养/小/鬼/的人可以驱使小/鬼做任何事,杀人放火,升官发财,但也有被反噬死的很惨的,你不要告诉我善逆天还养了小鬼。” “这与善家的/阴/童/术有些出入,你是如何懂得这禁/术的?”楼禾矣以前给过他太过的意料之外,但他没想到连善家的/禁/术她都了解一二,上迦当即追问:“你到过澧生源?抑或与善家有渊源?”否则善家/禁/术怎会让外人知晓? “如果我说我是听人提起后好奇百度了一下你信吗?”楼禾矣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出哪种反应才算正常,真他妈什么事都有,懂奇门遁甲乾坤八卦,会布阵会道术有/日/本/阴/阳/师的技能,长/阴/阳/眼能见鬼,特么的居然还会养鬼!丫是灵异综合体来刷老子心理承受能力的吧!老子就/日/了!一定是穿的方式不正确!天岁皇朝其实是玄幻世界! “……”百度是神马,上迦理解无能却也习以为常,楼禾矣平静了下卧槽的内心,问道:“我刚才说的和善家的/禁/术有什么差别?” “善家养的/阴/童,乃是成型之后死于母体中尚未出生的孩童,有别于你方才所言。”上迦缓缓解释:“而且,他们养的/阴/童/皆是善家子嗣,善家遭诅咒,除长子外的子嗣皆无法存活,他们便索/性/孕/育/怀/胎,待胎儿在腹中成型,便喂毒药,将自己与腹中孩儿一并毒死。” 丧心病狂!史无前例!麻痹卧槽!这绝/逼/是史上最歹毒的养小鬼方式,楼禾矣彻底没词了,“孤北孑”亦张嘴托腮,眼睛瞪的圆圆的,上迦道:“善娑娑养的这只/阴/童,便是善娑娑生母腹中胎儿,其母于善娑娑及笄之后孕/育/此胎,同样流着善家的血脉,故而善家/阴/童/历代有姓,重。” —————— 今天交稿日,窝一大早疯狂赶稿,乃至于忘记发文,好想撞墙窝好困/ 重青的身份揭晓了哦,答案是C,鬼啊~~~~~~ 这是一个能穿越,有锦雪狐的轻玄幻时代,有阴/阳/师就必定有鬼了。 大家来猜猜这个“孤北孑”是谁???? A:动漫山主 B:余小白脸 C:墨节操 D:寂寞染魂穿孤北孑!!!! [2013-09-02 第一百七十四章:控灵之术]   “重复的重?”太不可思议了,楼禾矣神色凝重,上迦点头,“亦是重生之重,取的便是重生之意。” 靠,谁还稀罕这种重生了?以魂体被当做宠物一样养着,吓的还是自己人,善家祖辈的思想观念太特么扭曲了,普通人类都不应该这么疯狂,楼禾矣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每一代善家长子的亲生母亲都会等到儿子成年的时候再怀一胎,等胎儿差不多成型就用毒药一尸两命,然后等着儿子挖开她的肚子,把弟弟或者妹妹刨出来养在身边?” 虽然用词很直接,但意思没错,上迦默认,楼禾矣猛的拍桌而起,在她膝盖上趴的好好的锦雪狐一下子滚地上去。 这是有预谋的谋杀,善家的人在挑战法律权威,道德底线,完全良心泯灭,这件事要是被捅出去不仅会造成社会恐慌,还会带动大批人走上不归路,掀起一阵道教风。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善家人的手段令人发指。 “善家子嗣单薄,有一部分的原因便在于此,养/阴/童是极/阴/邪的手段,不仅损/阴/德还会祸延后代,且无一例外,善家人没有一个是寿终正寝的。”说到这,上迦轻笑了起来,他没发出声音,脸上笑意却很明显,有无奈还有些幸灾乐祸,阴森的很,“孤北孑”和楼禾矣齐齐倒退了半步,后者问:“为什么?” 问的好,上迦慢慢坐下,修长十指伸展在桌面上,腰杆笔直,昂首/挺/胸,嘴角笑意丝毫未敛,莫名的鬼气,令人浑身起寒毛,“取出腹中死/婴/后,养/阴/童/者需准备一口木棺,一个木雕小人,并以朱砂写上生辰八字,再立即做法,抢在鬼差之前将死/婴/还未/离/体/的魂魄召出,锁进木头封入棺中,打上十二颗浸过朱砂的镇钉禁锢/婴/魂,之后焚了死/婴/尸/身/提炼出/尸/油,四十九日之后开馆,将/尸/油泼在木头上,每日喂其一滴血,喂足七十七日,以镇魂符再次将其焚烧,法事作罢,这棺材中躺着的,便是/阴/童了。” 听完他的讲解,陷入沉默的“孤北孑”悄悄搓了搓手上的汗毛,楼禾矣则明白了古代养/小/鬼的方式,不得不说,这完全就是技术活,太特么讲究,没专业证的都养不起来,比她以前听说的更惨无人道,手段也更狠辣,简直丧尽天良,棺材钉本来是起到镇魂的作用,所以也叫镇钉,把死人抬进棺材后,钉上七颗棺材钉,通俗点的叫法称子孙钉,迷信的人相信这么做能让后代的子孙兴旺发财,善家用十三颗浸泡过朱砂的棺材钉钉住棺材,不但锁住了死者的魂魄,还打散了生辰八字,十三是最阴的字数,大凶,善家这种做法不仅损自己阴德,还断了小鬼的后路,一旦被弃养或者被消灭,小鬼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真/他/妈/不是东西。”楼禾矣给善娑娑打上了禽/兽/不如的标签,大惊失色过后平复了不少,更多是对善家行为的可耻,她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这些虽然没接触过,但不代表不存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死人墓里她碰上的还少么?现如今自己又从另一个时空来到这,多匪夷所思?不还是发生了? 说白了,惊讶害怕,是因为没见识,眼界不够宽。 既然能接受时空穿越,为什么要怀疑善娑娑养/小/鬼的真实性? 实际上,楼禾矣并不是怀疑,而是诧异,自从来到天岁皇朝之后,身边一而再发生的事都提醒着她,这不是一个科学可以解释的世界。她揉揉太阳穴,理性分析道:“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善家人没一个是寿终正寝的原因在哪?因为他们能通阴阳向天借法?还是养/小/鬼/损/了/阴/德?无论哪种,一个庞大的家族被诅咒到仅剩单脉,似乎也报应的够爽了。” “皆非。”上迦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阴/童/食何人血,便听命于何人,只要不一而再的食言于阴/童,阴/童则有求必应,为你得到一切你想得到的,然它毕竟是死/婴/之魂,怨气极重,年复一年怨气将成为其强而有力的反击,它若是在这人世间逗留的岁月长了,即便是善家的控灵术亦无法消散其怨气,最终只会落得被生吞的下场。” ———————— 希望善娑娑被生吞的酷爱举手! 大家都开学了,窝这瞬间就冷清了,寂!寞!空!虚!冷 潜水的都不要再潜水了,再不冒泡窝就走了T_T [2013-09-03 第一百七十五章:灵气天敌]   这就是物极必反,有因有果,楼禾矣冷笑,上迦看透她的想法,亦十分遗憾道:“善家人对这其中道理再清楚不过,怎会令危机潜伏?他们每一代长子,都会在/阴/童养成之日施展渡命术,将自身一半寿命渡入棺中木身,连着尸/油与木头一并燃烧,解其怨气,算是与/阴/童/结了契约,自然不必担忧反噬那一日。” “行啊,善家都是狠角。”狗急了会咬人,锦雪狐急了会骂人会挠人还会砍人,善娑娑家的小/鬼急了会吃人,靠,果然不是一个级别的,她这是拿命在养宠物,太/他/妈/不把人命当命了,这得多狠的心才对自己下的了手?短短十几分钟楼禾矣连着被吓了两三次,什么叫心狠手辣?善家为您倾情诠释,保管人人毕生难忘。 她问;“善娑娑也这么做了?” “这是善家的规矩,她作为这一代唯一的传人,自然不会违背祖训,且她养了/阴/童就必须施以渡命术,否则将来下场更凄凉。”上迦说;“渡命术于善家而言是生机,只有这么做才能保证不会某一天突然成为/阴/童的腹中食。” 解释完阴/童,房里安静了好一会,楼禾矣艰难的消化着庞大的信息量,善娑娑养了只姓重的阴/童,这玩意邪/门,她没领教过,也不敢保证当面撞上会不会被上身。 上身?对!风险太大,暗房里藏了只/阴/童,她要救尤尽歌就一定会正面碰上,到时候万一被上身就斯巴达了,“正常人类碰到这玩意会导致什么不良反应?眼袋淤青?精神颓靡?印堂发黑?1号常说,鬼的气场和人类的气场相冲,会被附身?” 附身倒不会,老子差点嗝屁就是,你这颗大白菜碰上了一准减轻地球负担,死的妥妥的。“孤北孑”很想对她来一把经验之谈,无奈现实不允许,只听上迦道:“它是阴/童,并非孤/魂/野/鬼,自然上不了人身,但其/阴/气相当重,又是道术了得的善家养着,普通人若是被缠上,绝无还生可能。” “所以你想先让锦雪狐去送死?”楼禾矣的声音蓦然一沉,锦雪狐踱步到她脚边用脑袋蹭她,昂着头眨着眼珠子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是灵狐,专门收拾那玩意儿,是它的天敌。 “……”什么状况?楼禾矣愣了愣,上迦听不懂它说的什么,只管回答楼禾矣的问题,“你误会了,归号山巅的锦雪狐乃灵狐,能与魂体交流,除却人类,任何生物的魂体于锦雪狐座前必定俯首,善娑娑亦清楚。” 真的假的?小/畜/生这么有市场?听上去很霸气的样子,不是很科学呀,楼禾矣对此表示怀疑,锦雪狐不满跳到桌子上,站起来和她平视,张嘴大声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归号山巅之所以长年落雪,乃是因凡尘俗气不配/玷/污/老娘高贵的血统纯正的灵气,故而天将归号山冰封,锁住一切杂乱气息。 “背这么长一段自抬身价老娘您几个意思?预备上前线浴血奋战?”事态并非想象中的危险,楼禾矣自然不会把话说死,略带宠溺的揉了揉锦雪狐的脑袋,小/畜/生/被抚摸过后更加傲娇了,“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再彪悍的阴/气远远嗅到窝的灵气都会吓跑的,窝要是咬了它一口,保管魂飞魄散,放大镜都找不到渣。 原来小/畜/生有这一手,老娘身边愈发的卧虎藏龙了,连只狐狸都是BOSS,世界观就此被蚕食殆尽,楼禾矣竖起大拇指由衷夸赞,“牛/逼!” “喀吱喀吱!”逼/着呢!锦雪狐傲娇的转了个圈圈。 主宠俩旁若无人聊的开心,“孤北孑”和上迦面面相觑,把嘴角都抖抽筋了,才听楼禾矣说:“你保证没有风险?” “绝对没有。”上迦立即严肃表态,并不等人问直接答:“善娑娑所布是何阵法迦必须亲临阵前,方才知晓,阴/童与善娑娑皆镇守暗房,迦必然进不去,故而想问禾矣借锦雪狐一用,只需将锦雪狐带至松树林范围内,阴/童/嗅得灵气损道行乃其一,恐慌为其二,自然四处躲藏,善娑娑为安抚,必须出来一探究竟,只要她和阴童都离开暗房,迦便有机会了。” “百晓生还真不是白叫的,想的是挺美。”楼禾矣推了推眼镜,心里已经有打算,嘴上却说:“松树林是重点地带,裴毓盯着,迟席盯着,半江瑟瑟每个人都盯着,你说我该用什么借口才能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真是不老实,上迦用纸扇挑起她的下颚,笑比春色,“你不是放火差点烧掉了半座半江瑟瑟吗?裴江主竟未允诺些什么?不怕你再点把火烧光了他的老窝?” 日,丫在老娘身上装了窃听器么尼玛,楼禾矣翻了个大白眼,上迦爽朗大笑。 ———————— 窝上迦楼主愈发威武雄壮了,兄弟姊妹们酷爱把投票那一栏的上迦和余榜首投起来!!!!!! 楼禾矣:…………%¥¥¥%……&……&*&* 寂寞染:窝听不懂,怕你啊? 楼姐拔枪,染姐抱头鼠窜 [2013-09-04 第一百七十六章:各怀鬼胎]   这边三人一狐打完了鬼主意,那边裴毓还坐在善娑娑房里,气氛不怎么样,中午有人潜入松树林暗房,善娑娑却说自己未见到那人,甚至没发觉有人进来,只通过重青确定来者是男人。 重青,又是重青,一个大活人藏在暗房里他竟然屡次未发现!怎不恼怒?但今天问题的核心不是重青,而是擅闯暗房的人,“连你都未察觉到对方进了暗房,可见对方内力高深,半江瑟瑟除了迟席,无人有此能力。” “即便是迟席,也不见得有此能力。”善娑娑躺在床上,声音透过一帘幔帐传出去,“那人离开暗房后我跟出去,第一时间通知迟席追踪,他却连人影都没追上,由此可见对方武功在他之上。” 对方是个男人,上迦没武功,孤北孑是女的,都排除在外,且迟席有及时赶到楼禾矣的房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究竟是何人?裴毓不相信半江瑟瑟有奸细,偏偏又找不出嫌疑对象,着实一头雾水。 “我曾耳闻过上迦楼主之名,天下传言其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一直没有机会领教,不知裴江主能否成全?”善娑娑一席话毕,裴毓摇头否定,“不是他,他并不懂武学,这点在下保证。” 善娑娑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倒也没反驳,“潜入暗房之人,必定与他脱不了关系,楼禾矣亦有嫌疑,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她以锦雪狐为由拖延了迟席的时间,不打自招了。” 丫不是不打自招,丫本来就是这种人,就算全世界知道这事她有份,只要你没抓到实际证据,就别指望她心服口服,裴毓想说楼禾矣没武功,又想起江湖曾经有关于她的传言,数度欲言又止,善娑娑怎会看不透,轻笑道:“奇人榜首楼禾矣,天澜山搬山道人,以轻功见长,据说高手榜首澜卿竹都未必追的上她。” 她话里有暗示,裴毓自然听的懂,潜入暗房之人轻功了得,一眨眼跑的连影子也没,迟席都追不上,全天下有此能力的除了澜卿竹就是楼禾矣,而楼禾矣就在半江瑟瑟,如果那什么叫重青的没确认对方是男人的话,楼禾矣的嫌疑确实最大。 善娑娑这么说是在提醒他,楼禾矣此人不简单,绝非表面所见,亦不可能一夜间武功尽失。 “裴江主大可不必担心,纵然潜入暗房者武艺卓绝,亦带不走尤尽歌,有重青守着,无论何人,若非我开口,他们连暗房都进不去。”除了楼禾矣,后半句善娑娑未相告,那日楼禾矣火烧松树林偷偷潜入暗房,而重青吓到躲进水里的事她一直记着,定然要找机会解开其中原因,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她道:“裴江主可记得曾答应过楼禾矣要让她见尤尽歌一面?” “善姑娘有何见教?”如果不是她说让楼禾矣见尤尽歌没什么大问题,裴毓也不会提出口。 “潜入暗房者乃顶级高手,若是让他把尤尽歌从暗房里带出去,你半江瑟瑟之人未必拦的住他们离开。”善娑娑坐起来,从裴毓这个角度,可以朦胧的看见她摆弄着几张黄色的纸,上面是红色的字迹,至于写了什么没看懂,鬼画符似的,只听她道:“明*带楼禾矣去见尤尽歌,我自会打开阵法,那人一旦见楼禾矣安全过了阵,机不可失,定然现身救尤尽歌,届时,我便将他困在阵中,与尤尽歌做个伴。” “阵法若是关闭,依那人的武艺要带走尤尽歌没人拦得住,你如何保证万无一失?”如果尤尽歌被截走,这段时间可就白忙了,裴毓自然得小心,善娑娑听罢不屑道,“武艺高强又如何?重青失手一次,绝不会失手第二次。” 她的声音本来就阴森,这么刻意压低更加令人胆寒,凉飕飕的,裴毓看的出她对重青的器重和信任,也听的出她对自己的机关阵法很有信心,确是两全其美,既抓的住人,他也有机会一睹重青真面目。 “既然善姑娘保证,在下便不再多言,明日且多加谨慎。”裴毓起身,善娑娑轻悠悠道:“慢着,还有一事得劳烦裴江主去办。” 裴毓道:“请说。” “明*只需带楼禾矣一人去,锦雪狐便免了,切勿让它靠近松树林。”锦雪狐灵气太强,若是靠近松树林重青会被吓破胆,便试探不出它怕楼禾矣的原因,这才是她明日计划的真正目的,抓不抓的到人根本无所谓,只要有重青和她坐镇,澜卿竹亲自来了也带不走尤尽歌。 她的话裴毓从来只听懂一半,也从来不去问,这个女人对他有很大的作用,太多疑问有伤合作关系,他会答应按照她说的做,自然是因为有益处,没坏处,为了安全起见,他还会有自己的动作。 —————— 大裴江主你真的要和善大美人同流合污么!!!!! 究竟是善大美人阵法高超还是上迦楼主智慧无双,且听下回分析^^ [2013-09-05 第一百七十七章:狐狸游泳]   一夜到天亮,雨后的天气阴沉的很,乌云大片聚拢头顶,海风带来一股潮湿的气息,这是种随时都可能再下暴雨的天气。 受天气影响,刚起床的楼禾矣显得比平时暴躁多了,吃早饭时谁也不敢坐她旁边,连锦雪狐都离她远远的。 珍爱绳命,远离刚起床的楼姐。 由于右手臂受伤,她这几天一直用左手吃饭,夹了三次没把花生米夹起来,当即筷子一放,力道之大令整张桌子震了一震。 “孤北孑”+裴毓+上迦:“……” 锦雪狐抓鸡腿的爪子抖了一下,默默把花生米倒进她碗里,又把勺子递过去,然后蹲到地上两爪子抱住脑袋,哭丧着脸惨兮兮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是无辜的不要打窝。 尼玛这畜生好萌!!蛋定围观的仨人内心嗨成摇滚乐队,楼禾矣抓起鸡腿,居高临*测测道:“张嘴。” “喀吱”啊!锦雪狐张嘴不小心发粗声音,楼禾矣把鸡腿塞它嘴里,摸了摸它的脑袋,又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它跳上来,小畜生立即就哦了,活蹦乱跳坐上她的大腿,脑袋蹭了蹭她的胸/脯,“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有主人的畜/生有咪/咪蹭! “啪。”楼禾矣一把巴掌扇在它屁/股/上,锦雪狐咬着牙不敢吱声,玛蛋老娘的翘/臀,保养了好几百年呢。 她吃到一半因为一粒花生米不吃了,裴毓等人也不敢在她面前接着吃,生怕她恼怒掀桌,天澜山的盗墓贼啊,特别的没有素质,特别的喜怒无常,真是让想吃早饭又不敢吃的人/操/碎了心。 见大家都放下了筷子,楼禾矣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控制好不让自己张嘴就喷火,对裴毓道:“有事和你说。” 老子得态度好点,别招她喷,裴毓笑眯眯道:“愿闻其详。” 小贱人。上迦腹诽。 狗腿子。“孤北孑”腹诽 听到了心声的锦雪狐:“喀吱喀吱。”统统+1。 玛/蛋/你们仨给老子等着,纵然听不懂,光看表情也懂的大裴江主疯狂无声反击。 “你说过要让我见尤尽歌,没忘吧。”根据上迦昨晚所说,她分析过,善娑娑养了小/鬼,不可能对孤北孑潜入暗房一事无动于衷,肯定已经怀疑到他们头上了,与其等着接招,还不如先发制人。 正想着怎么跟她提起这事的裴毓闻言端茶的手顿了一顿,随即缓缓牵起唇角,借着喝口茶的时间慢慢有了计较,“自然,我答应过你,又怎会忘。” “你吃饱了?”楼禾矣站起来,锦雪狐跳到她脚边,话题转的太快,裴毓愣了一愣,又听她说:“吃完就现在吧,别浪费时间。” 最后半句意味深长,裴毓眯了眯眼,未起身也未放下手中杯盏,反而朝上迦笑了一笑,道:“楼主可要同往?” 老子点头了你特么就敢带老子去不成?装个/蛋/蛋/上的生/殖/器,上迦转了转纸扇,眼里笑意悠远,“迦今日起的过早,还有些乏,想回屋歇着,裴江主不会见怪吧?” “怎敢。”裴毓冲他抱拳,上迦起身走人,悄悄对楼禾矣眨了眨眼睛,一脚才踏出门槛,又听裴毓道:“且慢。” 裴毓抱起锦雪狐送到他怀里,还没说话,身后的楼禾矣就不爽了:“怎么你/屌/事那么多。” 没事,镇定,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管生/殖/器/叫/屌,裴毓解释:“稍后你我需下水,锦雪狐……” “它会游泳。”楼禾矣冷冷堵回去,裴毓无言神游了好一会,日,这怪老子么?这是没见过世面的表现么?必须不是呀,你们见过会游泳的狐狸吗?没有吧,所以肿么能用这种眼神望着老子!他被楼禾矣看的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道:“暗房中危险重重,锦雪狐若是不慎踩到机关……” “我抱着它。”楼禾矣脸色逐渐阴沉,裴毓心里大喊娘亲,为什么老子要在她刚起床的时候和她谈这件事!这是哪种哪样的眼神尼玛太恐怖了卧槽,酷爱打个盗洞窝要钻进去。 原地恢复了十秒钟,硬着头皮和她对视的裴毓道:“你右臂受伤了,目测锦雪狐圆/润/丰/腴/的身材,你独臂抱不动它。”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你这是人身攻击老娘要到衙门告你!锦雪狐在上迦怀里炸了毛,气势汹汹抬起前爪指着他,裴毓自动忽视它,对楼禾矣道:“我知你不放心,那不如请楼主代为照顾,你也只是去见尤尽歌一面而已。” ———————— 今天这一章的大裴江主略可怜,饭桌上木有一个待见他就算了,楼姐的起床气还集中对他一人飙,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哦吼吼^^ [2013-09-06 第一百七十八章:阴谋进行]   只是见尤尽歌而已,你丫还推三阻四不让带这个不让带那个,说你没藏猫腻老娘大白天见善娑娑的宠物了,楼禾矣没再反对,也不能再反对,裴毓有心防着锦雪狐,必定是受了善娑娑的指示,这女人很不简单,今天必定有一场好戏等着她。 她想先发制人却被反将一军,对方摆明了有准备,且机关陷阱尽在对方掌握中,她已经是被动的了,现在还不能带锦雪狐一起去,这意味着不能引开善娑娑的阴童,见到尤尽歌也无异于白走一趟。 楼禾矣有些拿不定主意,眼角余光下意识扫向上迦,上迦自然知她此刻心中想法,不着痕迹点了个头,道:“裴江主言之有理,禾矣,锦雪狐便交给迦吧,可放心?” 虽然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奸计,但瞅他神色从容,蛋/定的很,料是没啥问题,楼禾矣朝天翻了个白眼,视线从“孤北孑”身上瞟过去,依然观察不出丝毫异样,这帮贱人,一个顶一个不是东西,鬼鬼祟祟藏头缩尾,幺蛾子一出接一出。 “两手向两旁伸展开。”楼禾矣脱下背上的军用背包,上迦指了指自己:“跟迦说话咩?” 这是要给老子背书包的节奏呀,上迦欢快的按照她说的做,楼禾矣给他背上包,一字一句道:“包在,人在,包毁,人亡,懂了没?” 玛/蛋,这么大条?辣老子不要背了!上迦一秒苦瓜脸,锦雪狐跳到他怀里,拍着他的肩膀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包里还有好吃的,都是窝的,窝已经都舔过了! 这畜/生什么都舔过了卧槽,老娘没吃过它舔过的东西吧?楼禾矣故意干呕了两声,低声说:“军用背包是防水的,但我右手臂不灵活,背着下水压力大,你小心收好,要打开看一眼里面的东西我没意见,但不要摸,摸错了会造成自杀的假象。”没文化的天岁皇朝臣民,摸到手/枪对着自己来/一/发可不能怪姐没提醒你。 麻痹的,这包里装了嘛玩意儿这么恐怖,上迦抱着锦雪狐退了一步,不满控诉道:“危险分子!犯罪团伙!一网打尽!坐穿牢底!” “犯罪团伙其中一大份余小白脸会陪我坐穿牢底。”楼禾矣搔/了/搔/长长的头发,“回头帮我理个发。” “二次南飞大雁如何?”上迦问,楼禾矣亮出牙齿:“你可以试试。” 上迦笑了,楼禾矣这段时间一直背着这个包,谁都不让碰,他自然知道这包对楼禾矣而言有多重要,但他没想到有一天楼禾矣会把包交给他。 楼禾矣跟着裴毓走后,上迦领着孤北孑回自己的房间,一路上他同锦雪狐说话,锦雪狐也同他说话,叽叽喳喳谁也不知道谁在叽里呱啦些啥玩意,迟席跟着跟着,前面两人忽然在分岔路分开了,一个确实是回房的方向,另一个拐去了上山的小路。 先跟着谁?迟席在暗处迟疑了会,这种情况不在主人的预料当中,所以他没收到两人如果分开必须跟着哪一个这种指令。 凭着直觉,迟席会毫不犹豫跟“孤北孑”走,但裴毓特意交代过让他千万看牢锦雪狐,只能跟着上迦了。 十五分钟过去,上迦依然背着军用背包在山道上漫步,他走走停停,时不时左顾右盼,还偶尔回头张望,跟着这种脑袋被粑粑糊了的人,迟席吃尽了苦头,心惊胆战不说,在上迦第二十次猛然一回首时,他躲的匆忙,脚下一崴差点没圆润的滚下山道。 麻痹T_T涮着哥玩了您。 “啊呀!来人!迦的狐狸不见了!狐狸呢!” 正暗暗咬碎牙根的迟席听上迦叫喊了起来,忙凝神注意,这一看,脸色刷的就白了。 上迦两手空空,怀里根本没有锦雪狐! “锦雪狐呢?”迟席吓了一跳,也不管自己跟踪了他一路,忙现身,上迦瞅见他忽然从草丛里冒出来,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看样子确实是被吓的不轻,但迟席没空研究他的演技,再一次问:“锦雪狐呢?” 上迦愣愣的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像是受惊过度被吓傻了似的,迟席分外想揪住他一顿爆揍,他安耐住脾气,最后问道:“你把锦雪狐放走了?” 很好,这货三问不答,迟席狠狠一甩袖/欲/下山,上迦却突然扑过去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一阵风刮过锦雪狐就不见了,半江瑟瑟数你武艺最高强,鬼鬼祟祟跟了迦半日终于出手了,说!把锦雪狐藏哪了!” 这招恶人先告状被他耍的风生水起,哼哼哈HI,从没见过这种人的迟席当即就被气到没脾气,人的脸皮分三种,一,墨三千那种傻缺二愣的,二,楼禾矣那种刀枪不入的,三,上迦楼主这种没皮没脸死皮赖脸的! “再不将锦雪狐交出来,迦今日跟你没完!”撒上泼的上迦牢牢揪住迟席,尽管如此他也没几两力气,想要挣开非常容易,可这里是山路斜坡,迟席担心用力过猛百晓生会滚下坡,继而摔个半死不活,那时候他就得承担所有医疗费,还有可能被讹诈。 没有裴毓的命令,迟席自然不会对上迦动手,他被揪着走不了,索性顺势观察周围,希望能捕捉到蛛丝马迹。 这里位处半江瑟瑟山腰处,是上山顶的必经之路,由于夏天的缘故,草木疯长,百花鲜妍,放眼望去周围也只有这一条路,因昨日下过大雨,铺了砖的地不算干净,只不过前面没有任何脚印,也就证明没有第三个人来过这,锦雪狐是上迦自己放走的,小/畜/生一定钻进草丛里跑了。 “楼主,请放手。”一米八多的迟席微微低头,从这个角度,他对天发誓人妖楼主脸上没有半点毛孔。 “你把锦雪狐交出来,迦自然放你走。”上迦不仅手劲不松,更故意站在阶梯下面,只要迟席一推他,他就能滚下去摔成植物人。 同样察觉到这个姿势会让自己坐穿牢底的迟席面无表情抬起左手,“那就得罪了。” —————— 今天网络断了,时间延误到现在。 [2013-09-07 第一百七十九章:灵阴相抗]   说是迟,辣是快,迟席扬手劈向上迦颈脖时,上迦已经松手了,并兔子似的跑走了,两手托着后背上的军用背包,跑的一颠一颠的,还不忘一边回头警告他,“你敢对迦动手,又偷走了禾矣的锦雪狐,迦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迟席:“……” 你们见过这样威胁人的吗?楼主您奔跑的姿势不要太搞笑哦。 迟席不敢再多做停留,他沿着这一带扒开草丛找狐狸,锦雪狐浑身雪白,体型也不小巧,目标还是蛮明显的,只是他找了将近十分钟依然没找到,又被上迦耽误了那么一会,当下心道不妙,匆匆往松树林去了。 半江瑟瑟是群岛,三百多平方公里,大的离谱,他赶往松树林的路程中,楼禾矣和裴毓已经到了水下通道,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黏在身上尤其不舒服,如果不是怀里绑着上迦给的黄布,她一定/脱/到仅剩肚/兜为止。 两人走上通道,越往上,水就越少,裴毓走在她前面,到铁门前时,门忽然从里面被推了出来,嘎吱声响在沉静的通道中荡起了回音。 “把灯打开。”屋里一片漆黑,楼禾矣什么也看不到,为了安全起见必须谨慎,裴毓听的不明不白,“把什么打开?” 灯!蠢!很想吼这么过去的楼禾矣捏了捏眉心,“不好意思,麻烦点根蜡烛。” 话音一落,暗房里亮起了两盏烛火,阴森森跟鬼火似的,只照亮了冰冷的石壁,她根本就看不见尤尽歌在哪,也不能往前再走半步,尤尽歌警告过她,暗房的入口铺了张乾坤八卦图,上面摆了类似八门金锁阵的杂/交/阵。 麻痹,耍老/娘/玩是吧,楼禾矣清清嗓子高声喊了起来:“尤尽歌!在就吱声,不出声就代表你被撕票了。” 裴毓:“……”这算神马?威胁老子么? 没人回应,也没动静,这里连丝风声都没有,比死人墓还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气氛,莫说楼禾矣怀疑善娑娑要使诈,就连裴毓都有些不放心了,他把人拉到身后,警惕退后了一步,暗暗挪动内力,“善姑娘,请出面相见。” 话音落地,暗房里突然火光炸亮,满屋子都是烛火,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在黑暗中逗留了十几分钟的两人十分不适,纷纷闭上眼避免被刺瞎,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阴/气从暗房里窜了出来,整个通道从夏天直接进入了腊月寒冬,它的速度相当惊人,经过身旁时,裴毓整个人都僵掉了,仿佛被冰封在冬雪之中,楼禾矣亦打了个哆嗦,想起上迦说的/阴/童,脚像是被钉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两人雕塑似的杵在暗房门口,一袭黑衣的善娑娑从暗房里掠了出去,飓风般的速度,楼禾矣只捕捉到一个黑影,不及有所反应,就被裴毓抓着跟了出去。 三人一前两后冒出水面,还没喘口气,忽见一道白影从远处飞过来,箭一般神速,待它靠近,几人方看清是锦雪狐,它长大了嘴,露出尖尖的牙齿,面目狰狞一口咬住了空气,刚赶到的迟席看蒙了,楼禾矣亦心惊肉跳,锦雪狐那样子,肯定是咬住小鬼了。 “松口!”千钧一发之刻,善娑娑从水面上一跃而起,扬袖甩出三道符,眼见那符逼近锦雪狐烧了起来,楼禾矣第一时间扑过去,一把将那符握在手里,忍住烫将它们揉碎,而锦雪狐已经趁着时机窜出松树林,跑没影了。 “放开重青!”善娑娑轻身跃起欲追,这回却是裴毓将她拦了下来,沉声喝道:“你究竟养了何物在我半江瑟瑟!” 放开重青?锦雪狐刚才咬住了什么?明明就是对着空气张了嘴,何来什么重青?裴毓见这一场毛发悚然,回想刚才暗房里的那股阴/气以及善家人的职业,心下更加冷峻,拽着善娑娑的手气势大爆发,“你最好老实交代,重青是何物?!” “重青就是你要的忘川水,它若被锦雪狐咬散了型,你的九魂蛊就功亏一篑了!”善娑娑一把甩开裴毓,架轻功追着锦雪狐而去,裴毓瞪大了眼,脑袋空了四五秒,迟席忙道:“主人,追吗?” “追!”裴毓闪身一眨眼就飞远了,迟席却被楼禾矣拽着,“带上我。” “你……”迟席有些犹豫,善娑娑说的话她没完全听懂,至少重青是什么东西他还不明白,但既然重青是主人要的忘川水,就不能出任何差错。 “算我求你。”楼禾矣紧紧拉着他,将指甲抠进他肉里,大眼睛浮满了血丝,这帮人用飞的,她跟不上,如果不赶上去,锦雪狐一定会被善娑娑弄死。 有那么一瞬间,迟席因为这句话想要豁出一切,事实也是如此,等他明白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搂着楼禾矣到“往昔谷”了。 往昔谷是裴毓练功的地方,山清水秀,高崖断壁,是半江瑟瑟最清净的地带,因昨日下过一场大雨,今日此间雾气浓重,掩住了大半往昔谷,亦掩住了所有人的神情。 楼禾矣从迟席怀里跳下来,急切的寻找锦雪狐的身影,她被雾气挡住视线,锦雪狐又浑身白毛,压根找不到这小/畜/生在哪,只依稀看的清黑衣的善娑娑和青衣的裴毓正站在距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 善娑娑一定能感应重青的位置,楼禾矣立即跑过去,迟席拦都来不及,只得高声道:“小心点,这里是崖边。” 听到他的声音,裴毓和善娑娑皆回过头来,楼禾矣戴了眼镜也看不清他们的神色,然而也能察觉出气氛很压抑,充斥着杀意,尤其善娑娑,身上散发出很尖锐的气场,她心跳的很快,走到裴毓身边,望着他们俩原来向着的方向,轻声道:“你在前面?” “喀吱。”窝在。 前面传来锦雪狐软软的声音,楼禾矣莫名心酸不已,她努力控制情绪,问:“站在哪边?” “喀吱。”崖边。 听到这句,楼禾矣瞬间满目泛红,无法控制的水汽一股浮现在眼眶,她咬住下嘴唇,缓缓吐出两口气,柔声说:“不要动,等我过来。” “别过去。”裴毓抓住她的手,楼禾矣没反抗,“然后?” ———————— 小狐狸被逼上绝路了,泪目 [2013-09-08 第一百八十章:强弱之势]   虽然她的语气跟平常没两样,但裴毓知道她是越生气越冷静的人,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又何尝有心情考虑别人?语气带了部分危险,“禾矣,你不要为难我,那里危险。” “你也知道危险,它一只畜/生而已,被你们气势汹汹逼到崖边,有出息啊二位。”楼禾矣抬头,目光直视裴毓,因强行控制情绪而导致声音嘶哑,“裴毓,我不为难你,你也别/逼/我。” 话毕,楼禾矣试图挣脱,裴毓却根本不给她机会,紧抓着不放,一旁的善娑娑对此二人行径视若无睹,镇定的从怀里取出一道符,火光乍然窜高,映亮浓雾中锦雪狐的位置,楼禾矣掐准时机,用膝盖狠狠撞上裴毓的肚子,而后用力挣脱,分秒不停悬空一脚踹向善娑娑的同时,甩出手里的瑞士军刀,善娑娑未料她如此彪悍,符被刀刺下了崖且不说,自个踉跄一步险些跟着下去。 就这几秒的事,楼禾矣已经到了锦雪狐身旁,不顾手伤把小/畜/生抱在怀里,双手微微颤抖,“小鬼呢?” 锦雪狐躲在她怀里,可怜兮兮/舔/了/舔/她的脖子,“喀吱喀吱喀吱。”勾在爪子上的。 “干/的好。”玛/蛋/所以老娘现在怀里还抱着一只鬼么?楼禾矣奖励似的蹭了蹭它,现在已经是六七月天了,只有崖边才会这么凉,要是后退一步,立即摔成土豆泥,她自知不放重青绝无退路,善娑娑不肯是其一,只怕裴毓也不肯,不由抱锦雪狐的手臂也更紧了些。 “禾矣……”裴毓张嘴想叫她过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善娑娑从袖里摸出几张招灵符,锦雪狐灵气太强,重青一定阴气大损,再不养回来就完了,然而越是如此,她越是镇定,不疾不徐道:“松开重青,暂放你们一条活路。” 这句话裴毓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当即皱起了眉头,却也没出声,他向来理智并且顾全大局,在一切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行走在他预计的轨道上时,他可以容许掌控之中的骚动,但不容许意外,锦雪狐咬住了他的忘川水,触碰了他的逆鳞,在半江瑟瑟,死活不过他一句话而已,楼禾矣自信,但不自负,她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要放了重青,锦雪狐活命没问题,不过今天过后为了重青的安全,善娑娑明里暗里都会对锦雪狐下手,这女人一身不科学的道术,解开尤尽歌/身/体/里的金蚕王蛊毒之前,和她硬拼不是上策,那么锦雪狐想要在半江瑟瑟活命,就只能仰仗裴毓,让善娑娑安分。 楼禾矣道:“你知道她说的重青是什么吗?” 裴毓没吭声,显然也料到不会是什么正常的东西,毕竟凡人的眼睛根本就看不见重青,楼禾矣一下下摸着锦雪狐的毛,语气平静说:“善娑娑养了小鬼,你们叫/阴/童,就是重青,你看不见它是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人。” 尽管有了心里准备,然而听到事实仍是万分惊讶,堪比晴天霹雳!裴毓猛然转身,一头长发因霎时催发的内力狂舞而起,昔日风流双眸凶意大增,有生以来,这是迟席头一次见他如此失态,慌乱,惊恐,还有难以遏制的愤怒与杀气。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善娑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更加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裴毓迟早会接受重青,她并不着急,淡淡道:“无论重青是人是/鬼,它都是你需要的忘川水。” 楼禾矣看不清她的神情,通过语气可以猜出这女人肯定满脸无所谓,不由无声冷笑,裴毓是普通老百姓,不会做法也不和妖怪打交道,半江瑟瑟是他的地盘,没有一件事一个人不在他的掌控中,他早就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权利,怎么可能容许突然发生他无法控制的人事?况且是养鬼这种荒谬绝伦的行为,这跟锦雪狐能与魂体交流可不是一个层次的。 “她说的没错,无论重青是什么东西,那都是你想要的,别做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多伤人心。”楼禾矣语带嘲弄,她越说,善娑娑/欲/将她除之而后快的意图便越明显,乃至于迟席不断向崖边靠近。 “你在我半江瑟瑟……养鬼?”自命见多识广的裴毓冷静了好一会才压下把善娑娑踹下山崖的冲动,善家是干嘛的他打听过,对于鬼/神/之事一直半信半疑,怎么也没料到善娑娑竟然在他的地盘里养了只鬼!鬼!老子就/日/了! 无外乎她这么自信就算澜卿竹亲自闯阵也带不走尤尽歌,无外乎迟席找不到重青此人,无外乎暗房里阴/气如此之重,竟然是因为他眼皮底下藏了只鬼!反了她!尽管告诫自己要冷静,但事实令他无法以平常心对待,裴毓一把掐住善娑娑的脖子,“你当半江瑟瑟是澧生源?还是当我裴毓也不是人!” 他的怒火在善娑娑的意料之中,也不是不能理解,自然不同他争执,她越是态度傲慢不反抗不解释,裴毓就越是认为被挑战了权威,相处这么长时间,这点熟悉楼禾矣有的是自信,她适时添了把火,站的却是善娑娑的角度,“你火什么?人是你请回来的,忘川水也是你要的,人家堂堂美人榜首,每日每夜替你看守尤尽歌,不知道苍老了多少岁,可别太不知好歹。” “住嘴!” 裴毓还没喝,善娑娑先恼了,楼禾矣清楚裴毓的脾气,就此打住最合适,她笑了一笑,转而挑衅善娑娑,“你的忘川水现在在我手里,大呼小叫要是吓到我,我不小心洒了忘川水,裴毓会在杀我之前把你赶出半江瑟瑟,姐们,客气点。” 她的话说的很巧,聪明人都听的懂她在暗示善娑娑仗着有忘川水在半江瑟瑟任意妄为养起小鬼,而裴毓为了得到忘川水忍气吞声任凭对方嚣张。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损了,裴毓脸色差到了极点,善娑娑流露出的杀气近乎到了膨胀边缘,她要是再说下去,难不保出事,原本没立场说话的迟席破天荒道:“楼姑娘,崖边危险。” ———————— 要不是为了忘川水,窝大裴江主早就把善大美人踹下崖了!!!!!!!!!!!! [2013-09-09 第一百八十一章:真正面目]   你现在就站在崖边,再刺激主人和善娑娑,你会很危险。 楼禾矣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冲他扬了扬眉,说:“善娑娑的重青裴毓的忘/川/水在我手里,要么放我回房睡觉,要么把我弄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救回重青杀了你,就是第三个选择,也是我的选择。”尽管被裴毓掐着脖子,善娑娑依然不慌不乱吐字清晰,天澜山的女人嚣张到她难以想象,在她面前,从来没有人敢一而再挑战她的耐性。 她的声音本来就阴森,被崖边的风一推更加令人胆颤,楼禾矣却低声笑了,善娑娑是聪明的女人,原本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只可惜她不了解裴毓,自然不懂得适可而止。 所以事态在楼禾矣的雕虫小技中,翻天覆地的扭转了,先被挑战权威后又被越俎代庖的裴毓怒极反笑,狠狠收拢了掌心的力道,下一刻,迟席听到了他手指关节发出的骨骼声,以及善娑娑的抽气声,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在半江瑟瑟,除了我,没人能把她怎么样,有生之年你最好不要产生这种念头。”在裴毓一字一句冷漠至极的警告完善娑娑后,楼禾矣吹了声口哨,迟席:“……” 知道他对楼禾矣特别,但不知道被这么讽刺他都能忍耐,善娑娑恍然明白了什么,杀气自她双眸间一闪而逝,忍耐,她告诉自己时机未到,裴毓还不是她的人,迟席也明显向着天澜山这个女人,想要在半江瑟瑟站住脚跟,当务之急就是退一步。 她不发飙不反驳,被扫了面子也不吭声,识相态度多多少少制止了事态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裴毓再火也不会现在跟她翻脸,松开善娑娑,他对楼禾矣道:“放了重青,我不杀锦雪狐。” 既然锦雪狐小命保住,楼禾矣也不会不知好歹,裴毓现在在暴走的边缘,只要听到一句反驳,谁也不会好看,她嗯了一声,准备过去,忽听善娑娑道:“先把重青放了。” “你当我站这那么久是怕你怕的腿软?”楼禾矣似笑非笑调侃她,抬腿大步走过去,“别逗了,这是我大裴江主的地盘。”大裴江主特别不稀饭别人扫他面子,你特么待罪之身还能把老娘和锦雪狐一起吞了?俺们站这辣么久纯属挑拨离间来着。 无论从哪方面分析,楼禾矣都嚣张到一定的程度,远远超出善娑娑的忍耐范围,当着裴毓,她明面不可能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留下把柄,但谁也没说,暗下毒手需要谁点头。 所以当楼禾矣脚下那一块地突然崩塌,从几人眼前狠狠撞上一块大石坠下山崖的时候,除了善娑娑,裴毓和迟席都以为是因大雨冲刷过后,土地不坚固。 “禾矣!” “楼姑娘!” “我/操!”撞上石头掉下悬崖的那一秒钟,楼禾矣身体猛的向后仰,自然就松手丢了怀里的锦雪狐,而锦雪狐为了勾住她自然就扔了抓在爪子上的重青。 “救人!”裴毓大惊失色,几乎立即跳了下去,迟席亦未等吩咐第一时间追着楼禾矣的方向跃下。 善娑娑面无表情看也不看,着手点燃招灵符将随风飘走的重青召唤回来,这里虽然不是万丈悬崖,但怪石嶙峋,一旦摔下去,死的面目全非。 善娑娑利索走人,抓住锦雪狐的裴毓回到崖顶依然心惊肉跳,不住望向崖边,锦雪狐两眼珠子泪汪汪挠了他一下,“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辣个贱人搞的鬼!老娘要叫余榜首弄死你们! 一人一狐趴在崖边张望,迟席一路避开巨石耽误了不少时间,于是楼禾矣就悲惨了,毫无征兆的坠崖令她只来得及取下眼镜抓手里,脸被崖边的树枝刮了三道血痕,接连撞上四块巨石导致头破血流,胃里的呕吐欲更是翻江倒海,她知道自己撞到了要害,意识模糊的时候,她依然不觉得自己会死在这,可直到衣服都快被风吹干了还没人来捞她,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归号山巅的万丈悬崖,余清澄身披漫天风雪来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时的情形。 “矣矣。” 耳旁传来一丝担忧的声音,很熟悉,楼禾矣被风吹的睁不开眼,好不容易撑起一道缝,发现自己被人打横抱着,映入眼帘的是“孤北孑”的脸,她打起精神,说:“你到底……” 话没问完她就闭嘴了,被风灌了满喉,细小的喉管撑的难受,她用力一咳,牵动内伤喷出了些血渍,“孤北孑”满眼担忧,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些,“矣矣,撑住。” 他一出声,楼禾矣立即就斯巴达了,目瞪口呆猛咳不止,“孤北孑”忙道;“别激动……” “日!”就算被风撑成八月肚,就算气若游丝,楼禾矣也一定要把这个问候亲口带到动漫山主耳里! 她软绵绵想抓住带着孤北孑面具穿着女装的澜卿竹,表达内心最深处的卧槽,却连手都抬不起来,澜卿竹把她按在怀里最后抱了五秒,忽然用力把她往上一抛,楼禾矣只觉被一股无形的气体拖住了腰,继而整个人逆风而上至少被抛了二十几米高,当场晕了过去。 彻底没意识之后,她不知道同样有一个人将她抱在怀里,视作失而复得的珍宝,久久不忍放开。 —————————— 动漫山主您老终于出声了吧^^ [2013-09-10 第一百八十二章:七日巨变]   楼禾矣醒来是在七日/后的凌晨,她睁开眼,撞进瞳孔的环境是她曾经来过一次的地方,雕花床,真丝被,高枕软床,檀香浅浅,视线所及之处无不陈设奢华,高端洋气,乃是大裴江主的闺房。 现在约莫凌晨两三点,窗外黑暗一片,四周静无声响,锦雪狐正躺在她旁边吐泡泡,一只爪子勾着她吊在脖子上的右手臂,也不盖被子,毛茸茸的尾巴铺在背上,若隐若现保养了好几百年的翘臀,楼禾矣无声笑了笑,静静感受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真是我佛慈悲,没残没废还能动,就是内脏受了不小的创伤,可能得一段时间躺床上。 以前下斗,斗里机关陷阱险象环生,潜在危险层出不穷,就算设备先进身手灵活,也有出意外的时候,且这种意外的次数不少,受重伤也是常有的事,这种感觉对她而来并不陌生,也不难忍受,更算不上最惨的遭遇,所以她很镇定,动了动脚知道脚骨受伤也就没再动了。 “小畜/生,倒点水来。”楼禾矣渴的难受,嘴里/干/干/的,还有一股铁锈味,是吐过血的原因。 她声音很轻,蚊子似的,根本叫不醒吐泡泡中的锦雪狐,是椅子突然倒地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惊醒了小/畜/生。 “喀吱!”楼姐! “禾矣。”裴毓快步走到床边,带来一股风,见她睁着大眼睛,心中犹如巨石沉地,俯身轻轻抱住她,一句话也没说。 “……”她躺着,床上的视角看不到坐在桌边睡觉的裴毓,被这么一吓差点没骂娘。 “喀吱喀吱喀吱……”锦雪狐嚎啕大哭,眼泪一串一串滚下来,嘴里喀吱怪叫,不住抬爪子擦眼泪,模样怪可怜的,死了妈似的,楼禾矣一时动容,想抱抱它,无奈自个正被裴毓抱着,浑身水绵一样没力气。 等到裴毓情绪过了放开她,锦雪狐还在大声的哭,动物的哭声和人类不一样,一声声撕心裂肺听的楼禾矣心疼,想伸手摸摸它都抬不起来,无奈喷了它一句:“你要嚎多久?” “喀吱喀吱。”这就好了。锦雪狐止住哭声,一抽一抽,脑袋一抖一抖,耳朵一伸一缩,既可怜又可爱,它爬起来在楼禾矣身旁蹭了蹭,不像以前那样爬上她的肚子,一定是被裴毓警告过不能压到她骨头。 裴毓端着一杯水过来,坐在床头柔声道:“上迦楼主说你暂时不能下床,别乱动,我喂你。” 夜半凌晨,屋里燃着一根烛火,昏黄的烛光下,裴毓的神情有些憔悴,眼窝很深,应该是好几天没睡觉了,楼禾矣就着他的手慢慢把水喝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人妖还有医学毕业证,设备挺齐全。” 裴毓没说话,轻轻拨开她额头上的碎发,指尖流连在她脸颊旁不舍得挪开,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失而复得的庆幸,还有心有余悸,楼禾矣没推开他的手,也推不动,良久才听他开口,声音比她还嘶哑,“你昏迷了整整七日。” 一个星期,这么久,根本就是植物人的节奏,楼禾矣万幸松了口气,裴毓摩挲着她的下颚,动作温柔到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禾矣,我怕你醒不过来。” 那么一瞬间,楼禾矣心下有些异样,好似一面平静的湖泊被一条柳枝搅乱,泛开的涟漪带着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她偏了偏脸躲开裴毓的手,调侃道:“那不正好,没人处心积虑偷你地图烧你老窝,锦雪狐的心任你挖。” “喀吱喀吱喀吱!”窝才不要给他挖!锦雪狐大声抗议,不停舔她的脸蛋,楼禾矣忙着躲,直到再次睡着都没有再看裴毓一眼,再跟裴毓说过一句话。 夜深人静,满身是伤的时候,人的大脑神经最脆弱,说出的话,做出的决定,即便发自内心,也往往不理智,不可取。 所以她不想说话,不想堵住任何人的退路。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中午,裴毓正好端着粥坐在床边轻轻的吹,锦雪狐趴在桌子上啃鸡腿,两个谁也不理睬谁。 “醒了,喝粥。”裴毓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楼禾矣避开,“我要漱口。” “好。”裴毓有求必应,端盐水给她漱口,完了又一勺勺喂她喝粥,出奇的耐心,全程笑容浅浅,好心情的很。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的包包。锦雪狐两爪勾着军用背包,费力的拖到床边,眯着红眼珠子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一直盯着,没有任何人碰过。 包在这,证明上迦和澜卿竹已经走了,不知道尤尽歌怎么样了?那天尤尽歌似乎不在暗房里,上迦找到人了?有没有摆平那个阵?太多疑问缠着她,七天时间足够裴毓把因七天前发生的事而产生的连锁反应全都处理干净。 她心里想着事,表面不外露,一口口喝着粥,裴毓用锦帕轻轻拭擦她的嘴角,漫不经心说:“尤尽歌逃走了。” —————— 尤尽歌跑咯!!!!哦也!!!期待我尽歌哥粗场的速速欢呼起来,他可是大裴江主的老冤家哟!!!!!!杀回马枪的时候不要太精彩哦!!!! 让吾辈凡人高呼三声:上迦楼主威武雄壮! [2013-09-11 第一百八十三章:贞操大事]   他的神态轻松,语气淡淡,正神游太空的楼禾矣听罢一愣,继而毫无反应,语言能力至少丧失了三秒钟,裴毓起身把碗放回桌子上,背对着她说:“你坠崖那一日,善娑娑为了抓住潜入暗房的那个人打开了阵法,我们都到往昔谷那时,他便趁机逃脱了。” 事发突然,没有重青镇守,没有阵法禁锢,尤尽歌能逃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但种种直觉提醒她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跟上迦和澜卿竹有关系,他们趁着锦雪狐把所有人引到往昔谷的时候必定进过暗房。 “尤尽歌体/内/有金蚕王蛊,单独一个人能逃出半江瑟瑟?也许藏在某个地方也不一定。”裴毓已经知道她曾经潜入过暗房,必然清楚尤尽歌吃了金蚕王蛊,所以楼禾矣也没有再刻意避忌,她得确定尤尽歌是不是离开了半江瑟瑟,这鬼地方机关浑然天成,四面环海,那除非尤尽歌是个水/鬼,否则没人帮助逃不出去。 她想问什么动机很明显,她不装,裴毓也准备跟她打太极,“善娑娑催动蛊术寻找过,确定人已不在半江瑟瑟,尤尽歌似乎极熟悉半江瑟瑟的地形与路线,潜入水底离开的。” 不用想,逃亡路线一准是上迦和澜卿竹亲情提供的,楼禾矣一时无话,尤尽歌就这么逃了不在她的计划当中,想必当时也不在上迦的预算里,毕竟谁也没料到善娑娑会打开暗房前的阵,就像善娑娑没料到重青会被锦雪狐叼走,逼/的她不得不离开暗房,来不及善后导致尤尽歌被救。 不得不说,这些巧合尼玛都是命中注定呐。 既然尤尽歌是当天走的,澜卿竹和上迦就一定在半江瑟瑟多留了几天,这样才能撇清劫走尤尽歌的嫌疑,避免被裴毓丢下油锅炸成油条,楼禾矣明知故问道:“上迦什么时候走的?” “楼主知你可能十天半月也不会醒,有事无法耽误,嘱咐了你的伤势之后便走了。”即使裴毓一反常态有问必答,楼禾矣也把握好分寸不再得寸进尺,在高温天气下躺在没有空调的封闭空间里,她昏睡了七天,没知觉的时候倒还好,现在一醒来,脚着自己浑身都馊的,歪过脑袋嗅了嗅肩膀上的味,惊觉外套被脱了,亵衣也不是原来那件,当下问:“你是不是给我洗过澡?” “!!!”刚还/蛋/定着的大裴江主瞬间红了脸蛋,眼睛一眨一眨一秒变动漫山主,这时锦雪狐跳上了床,抬爪指着裴毓,“喀吱喀吱喀吱!”有贼心没贼胆! 麻/痹,吓老娘,这点节/操/还是得攒着的,楼禾矣接着问,“衣服谁给我换的?” “!!!!”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个问题,裴毓继续眨眼睛,锦雪狐继续控诉:“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裴小三换的!天天换! “……”这回轮到楼禾矣无语了,倍儿不可思议盯着裴毓,满脸都是‘看不粗来这点小事您也亲力亲为啊大裴江主’,裴毓被她看的浑身起毛,挺直腰背,勉强淡定却也明显底气不足道:“你身受重伤,楼主特别嘱咐过小心不能碰到你的伤处,岛中婢女武艺不精,怕是要加重你的伤口,本……本江主便只好,亲……亲自替你更衣。” “真是辛苦你了。”姐就/日/了,操/的这口委屈调调好像老娘拿刀架在您老脖子上求看/裸/体似的,楼禾矣眯起眼,神情愈发阴狠,裴毓忙解释,“我有蒙上双目,并且只换你的亵衣亵裤,锦雪狐可以作证。” “喀吱喀吱!”哥神马都没看见!锦雪狐傲娇扭头,楼禾矣一记眼刀杀过去,小/畜/生委屈得转着眼珠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好吧窝作证裴小三蒙着眼睛举止规矩没有/摸/你的/咪/咪/和/屁/屁/也没有脱你的三/角/裤/和/胸/罩。 “……”妈/蛋,细节什么的就不用呈上来了你知我知就好,老娘辣么厚的脸皮都快轰不住了,楼禾矣此刻分外想揍它一顿,咧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察言观色的锦雪狐马上说;“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现在全身瘫痪不要乱来。 “……” 这叫瘫痪吗?姐只是暂时不能动,没文化的/畜/生,楼禾矣翻了个大白眼,裴毓见她没有追问细节的意思,悄悄擦了把冷汗,吃嫩豆腐有风险,吃臭豆腐也有风险,幸亏老子是斯文人,有修养,够风度,没有偷偷干些奇怪的事,不然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2013-09-12 第一百八十四章:漫步山道]   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楼禾矣几度被自己身上的臭味熏到吃不下饭,最后忍不住要求裴毓给她/擦/擦/身/体/的时候,大裴江主近乎吓到同手同脚。好几个小时无法直视她。 楼禾矣能下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为了去去味,她还特意洒了些花瓣,泡了回花瓣浴,然而事实证明电视剧和言情小说都是坑爹的,洗完一点都不香,还不如用肥皂洗。 洗完头洗完澡,精神气爽的楼禾矣毫不在乎脸上三道血痂,告别青州咸菜,她吃了一顿大鱼*,一旁的迟席亲眼目睹她扫光了盘底,不由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胃。 这是一个多月以来迟席第一次看见楼禾矣,自打她受伤,裴毓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的房间接触楼禾矣,以至于连他都看不到人。 “暴饮暴食有伤身体。”裴毓命人把空盘子都端走,带着她在山路上散步消食,楼禾矣依然背着军用背包,虽然可以下床,但她依然走不了多久,掉下山崖那时她撞上了好几块巨石,浑身多处骨折算是轻的,内伤最难好,到现在腰都不大直,脚也还是跛着的,养不好很可能会有后遗症。 “是不是无论尤尽歌在哪,善娑娑都能利用蛊术牵动他/体/内/的金蚕王蛊。”俩人刻意躲避了一个多月的话题被楼禾矣重新提及,裴毓也没有闪烁其词,正面回答了她,“随时随地。” 这么说就算尤尽歌被救走,只要人还活着,裴毓就不算丢了这张王牌,难怪这么/蛋/定,楼禾矣默默腹诽,根据上迦所说,金蚕王蛊很影响尤尽歌的智力,如果澜卿竹和余清澄再想不到解决的方法,要么就让尤尽歌变成傻子,要么就拿千岁兰花来换。 楼禾矣相信,前者的可能性并不大,澜卿竹和余清澄都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不然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扮女人到半江瑟瑟,提起这点,上迦倒是真正的胆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带着女扮男装的动漫山主大摇大摆在半江瑟瑟吃吃喝喝了好几天。 谁敢说人妖不是智勇双全?!老娘削他! “你以前说过余清澄一定会拿千岁兰花来换尤尽歌,凭的什么?凭你指使善娑娑分分钟催动蛊术折磨尤尽歌?”楼禾矣走不动,裴毓扶着她靠着大树坐下休息,动作自然的替她揉捏手脚肌肉,头也不抬道:“倘若余清澄是个绝情之人,即便*日折磨尤尽歌,又有何用?” 楼禾矣无话可说,索性闭上眼享受裴毓日渐熟练的按摩技巧,尤尽歌已经不在半江瑟瑟了,她完成了余清澄的嘱托,也对得起自己当日下的决心,至于解药的事,她只能尽力不能保证,金蚕王蛊的解药连裴毓都不知道,善娑娑守口如瓶,嘴巴比黏了五零二胶水还紧,拿洛阳铲都难撬开。 提到善娑娑,楼禾矣不可避免想起坠崖那天,脚下一整块地突然断裂,离奇的很,由于前一天刚下过雨,泥土地松软断裂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混淆了人的第一判断力,但她有直觉,这事是善娑娑搞的鬼。 那个女人不简单,有勇有谋,当着裴毓和迟席的面都敢整她,假如有一天裴毓不在半江瑟瑟,那情形得多精彩,楼禾矣由衷期待,前提是先安排好锦雪狐。 “过几日我要去一趟天岁城,你与我一起去。”裴毓抬起她的腿轻轻曲起拉直,楼禾矣闻言嘴角挂起了笑,很快便又敛了,“我一个残疾人,被马车一颠骨头就散架了,你自己去吧。” —————— [2013-09-13 第一百八十五章:风月与我]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楼禾矣笑了起来,裴毓被悚了一下,下意识琢磨这丫恐怕是要来事儿,得栓在裤腰带上看紧,他道:“马车上我会准备软垫高枕让你躺着,慢些就不会颠到你了。” “你要去干嘛?”楼禾矣挑眉,裴毓道:“见一个人。” 楼禾矣;“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毓;“……” 楼禾矣:“没关系的话我为什么要去?” 裴毓:“……” 楼禾矣:“你怕我趁你不在烧岛?” 裴毓;“……” 楼禾矣:“还是怕我弄死善娑娑或者被善娑娑弄死?” 裴毓闻言两条长眉纠结到一起,似是回想到不愉快的事,半跪着轻轻抱住她,将下巴枕在她肩膀上又不敢真正用力,“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我一定将她赶出半江瑟瑟,届时不会有人伤害你。” 到那个时候我也肯定不在半江瑟瑟了,楼禾矣没出声,任他抱着,听他在耳旁低低自语,声音恍恍惚惚,“那日迟席将你带回来,你嘴角挂着血渍,半边脸全是血,浑身多处骨折,还有我看不见的内伤,那时你毫无生气,禾矣……” 裴毓控制不住用劲将她圈在怀里,楼禾矣吃痛但没出声,感受着温热的呼吸一圈圈缭绕耳畔,合着夏日清香,无端令人心头柔软。 “倘若你出事……”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杀了善娑娑灭了重青给我陪葬。”温和气息猝不及防被毫无波澜的平静冲破,楼禾矣语气中的平淡与直接令裴毓霎时一僵。 “你只会难过,除此之外,我死了对你而言也就只是死了而已,这句话在南锦国,我对你说过了。”看不到他的表情,楼禾矣也不想看,跟在裴毓身边这么久,裴毓对她有什么想法她比谁都清楚,说的矫情一点,裴毓喜欢她,想她留在身边,但没到不能没有她的地步,而且这中间有余清澄很大成分。 可以放她走,可以失去她,是这样嘛?不是吗?可为什么心里难受却没办法反驳?裴毓茫然的松开她,楼禾矣望着他懵懂的眼神,心口浮现一丝抽痛,莫名的揪着她的身体感官,她微微皱眉把异样压下去,道:“我今年二十二岁,在你们眼里是老女人了,在我们那,我还算年轻,但年轻不代表我无知,我没有对爱情的渴望,物质的/欲/望,可我也不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的一套生活计划,我没有畅想过什么未来,就目前为止,你并不在我的生活需求上。” 她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些话,嫌矫情嫌造作,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和段少寒纠缠不清的那三年,她也从未对1号2号提起过,心照不宣的事,不需要嘴上说说,虽然没有经历过多少情情爱爱,但这方面女人都有天生明锐的直觉,加上她多年阅人无数,判断力已经精准到不给她犯错的机会了,楼禾矣道:“我们是不同的人,目前的立场也不同,以后更加不可能站在同一阵线上,你不要在我这浪费感情浪费时间,你也没到这个程度。” “你的生活需求怎会没有我?在半江瑟瑟存活,你得依靠我,偷取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也得从我这找机会,你我/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怎会不在你的生活需求中?”她的态度很明显,裴毓也不乱,逮住她的漏洞借题发挥,他从来没尝试过被一个人抹杀掉所有可能的滋味,也从来没体会过被判定永无交集的感受,楼禾矣的话令他恐慌迫切想要得到肯定的同时,更激起了他内心不服输的傲气,“你从未畅想过以后,又如何肯定我们不会站在同一阵线上?” 裴毓/逼/近她,双眸半眯,刻意压低的声音说不出的性感,“禾矣,你是否否决的太快了?你在害怕我?” “你说的这些是我自愿的?我吃饱了撑的慌跑半江瑟瑟来当卧底?嫌生活没有激情才跟你去黑碑林去南锦国去孤北之漠?还特么在这跟鬼同居?”这么琼瑶剧的对白令楼禾矣抖了一地的鸡皮,裴毓自信心爆棚,把她当成一个不达不罢休的目标,再说下去只会把丫激的更加丧心病狂,她拍拍屁股上的杂草站起来,“我不是抖M,爱找罪受,你们这帮人背后谁也不简单,我普通贱民,不愁吃不愁喝,当然如果能发点小财那就最好,你愿意放弃你所经营的一切,跟我站在同一阵线上?”除非你脑子长瘤了。 谈话无疾而终,她不相信,一个骨子里擅长玩弄权术的人会甘于平凡的生活。 —————— 中秋节小剧场: 天澜山脚下,余氏夫妇摆了个小摊卖月饼,锦雪狐和动漫山主一左一右开吃,每一块月饼都尝了一口。 “你们的月饼都是咬过的?怎么还拿粗来卖!太没有职业道德了!”路人甲A如是指责,随即被等在一边嘴里叼着树叶的尤尽歌提起来飞上天澜山顶,然后抛下来,动漫山主咬着月饼把人接住,笑眯眯对围观的人说:“不买月饼么关系,窝们免费让你们玩蹦极,来嘛,无人寿保险,无意外保险,绝对刺激。” 众一拥而上抢买月饼,把锦雪狐嘴里那块都抢走了,小畜生撒丫子跟在后面追:“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还老娘月饼来前面辣个肥婆! 余氏夫妇收摊,携手逛街去,动漫山主与尤尽歌惨遭余大盗一顿殴,一人头顶一个包,留下来收摊。 [2013-09-14 第一百八十六章:血溅海岸]   在半江瑟瑟接着又修养了一段时间,楼禾矣把掉了的肉全部吃了回来,锦雪狐更是吃成了一只披着狐皮的猪,圆滚滚,那爪子都快支撑不住它肥硕的身材了,走起路来肥/臀/一扭一扭的,远远看过去仿佛一个会移动的大雪球,楼禾矣警告它,再吃下去/翘/臀/会成范爷/臀,锦雪狐问她啥是范爷/臀,她拿了个脸盆罩在它脑袋上。 被狠狠的吓过之后,锦雪狐开始减肥计划,拒绝迟席端来的烧鸡,拒绝吃肉,拒绝睡前的爱心鸡汤,也不知道它从哪里听来的,吵着楼禾矣要喝牛奶,隔天迟席就拉了一头奶牛来,楼禾矣现场挤,差点被一蹄子踹成翔。 自从往昔谷那日后,楼禾矣没再见到善娑娑,她一直住在裴毓房间里,重青怕锦雪狐,肯定不会住在隔壁,人鬼俩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裴毓也未主动提起过,权当那人不存在。 这日裴毓梳洗完毕,冒着生命危险把楼禾矣从床上挖起来,强迫她一起去天岁城,迟席抱着锦雪狐在船上等了一个多小时,原本这个艰巨的任务是由他执行的,锦雪狐存心缠着他不松爪,要他给它的嫩绿色包袱绑个蝴蝶结,导致大裴江主不得不奋斗在第一前线。 那是个低血糖有起床气发起飙来六亲不认的天澜山女汉纸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老子?! 成功把人带出来的裴毓一脸蛋定牵着她上船,迟席和锦雪狐四只眼睛盯着他看,竟然没发现淤青啊,破皮啊之类的。 这不科学!这不能够!老子们不服!本意想看他出丑的锦雪狐懊恼极了,拿爪子狂拍迟席无辜的额头,迟席:“……” 幸灾乐祸!毫无人性!千刀万剐!裴毓皮笑肉不笑冲他们亮出牙齿。一人一狐立即百般正经观赏起水面风光。 楼禾矣被绑上眼睛,起床气还没过去,低气压导致没人敢靠近,当然,除了不得不在她旁边守着的大裴江主,没人知道他把楼禾矣从床上挖起来的那一瞬间,遭受了何等残暴的酷刑。 枕头,被子,鞋子,脸盆,椅子,甚至桌子,统统劈头盖脸往他身上招呼,他不能还手,只能护住脸不受伤,身上基本多处淤青,有苦说不粗。 惨!无!人!道!暴!力!分!子!天澜山这一窝杀千刀的!老子破相就赖你们一辈子! 船依旧像上回那样绕了好几圈才真正驶向出口,楼禾矣这次并没有进船舱,而是坐在船头,手里抓着军用背包,锦雪狐和她一样的姿势坐在她大腿上,一人一狐跟入了定似的,毛和头发被风吹的像傻/逼。 “你怕我扯了眼睛上的黑布还是怕善娑娑把我推下海?”跟看犯人似的一步不离,楼禾矣顺着锦雪狐的毛,从她语气可以听出来起床气已经过了,裴毓暗松一口气,打定主意以后这丫要是再发起床气,就五花大绑绑在岸边吹海风。 “你怎知善姑娘在船上?”裴毓把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从起床到现在没吃过东西的楼禾矣就着他的手吃了起来,说:“你和迟席都出来了,不可能把善娑娑一个人留在半江瑟瑟,你不信任她。” 分析的不错,裴毓露出笑意,楼禾矣继续道:“她自作孽把尤尽歌给放跑了,如果不是对你还有用处,你会往死里削她吧?” 这……还不至于,老子在你眼里有这么没人性吗?裴毓有些不满,故意不给她水喝,楼禾矣神神在在拍了拍锦雪狐的屁/股,“给老娘拿壶茶来。” “喀吱。”得嘞。锦雪狐屁颠颠站起来,屁/股对着裴毓扭了两扭,又翻白眼吐舌头一通鄙视,裴毓:“……” 玛/蛋,老子迟早扒/掉这畜/生的皮当围脖! 船开了大概五个多小时才靠岸,这期间善娑娑一直在船舱里没出来,楼禾矣也一直坐在船头没进去,她们彼此都有顾忌。 “小心。”裴毓跳下船,两手扶着脚依然还不利索的楼禾矣,而后礼貌的伸出一只手,预备接走出船舱的善娑娑下船,就在这一瞬间,意外毫无征兆发生。 一袭黑衣站在船头的善娑娑见到楼禾矣的这一刻,蓦然瞪大了眼,接连倒退数步撞在迟席身上。 “善姑娘,你……”迟席见她脸色苍白,似受了极大的惊吓,本/欲/伸手扶她,岂料被猛然推开,而后,在大家根本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前提下,善娑娑甩出三道符打在楼禾矣身上,手挽口诀大声喝道:“破!” 风声顿起狂啸,满地沙石翻滚荡天,符应声消失在楼禾矣体/内,她整个人倒飞狠狠撞在树上摔了下来,张嘴连吐三口血,染红了裴毓亲自为她挑选的青衣,军用背包也被重重砸在草地上。 有那么五秒钟,裴毓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怔怔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楼禾矣,想起楼禾矣说‘我死了对你而言就只是死了’,心像被针扎过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是锦雪狐的叫声惊醒了他,这时迟席已经将剑横在善娑娑的脖子上了。 没有命令,迟席不会动手,可他也没想过裴毓会亲自动手,善娑娑的肩膀被一剑刺穿,血喷溅了一地,鲜艳无比。 “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裴毓双目血红,额头狂跳的青筋预示他即将无法控制的愤怒,他将剑柄狠狠一抽,带出一股血流如注,面目狰狞到了恐怖的程度,善娑娑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瞳孔皱缩依然盯着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的楼禾矣,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重青这么怕这个女人竟然是因为这个。 ———————— 中秋节小剧场。 裴氏夫妇带着大堆月饼离开半江瑟瑟,跋山涉水前往天岁城,途中楼禾矣想了一个销售方案,待到市中心…… “各位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买月饼送美男前榜首嫩豆腐一块,来来来,排好队。”楼禾矣拿着喇叭吆喝,裴毓坐在店中间摆好姿势当招牌,迟席横着剑维持秩序。 “别挤别挤,豆腐是摸不完的注意秩序!”楼禾矣话音刚落,动漫山主横空而降劫走保安迟席,天岁城百姓一拥而上挤破小店:“冲啊!!!!!!!!!!!!” “救命!!!!救命!!!禾矣!!!!!不要摸老子咪/咪!!!!!流氓!土匪!!报官!!!!!” 大裴江主被淹没在汹涌的人潮中,楼禾矣收摊回家摸下巴,“贼头来捣神马乱?哪个通风报信的?” 通风报信的辣位汉奸此刻正在天澜山余榜首怀里摸/胸/肌,吃烧鸡,调/戏尤尽歌及顾之意。 “喀吱喀吱喀吱。”森活是辣么的惬意。 [2013-09-15 第一百八十七章:身世来历]   这世上……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你是何人?”善娑娑仿佛没有痛觉,任肩膀上的血汩汩流,脚下重如千金,一步也挪不动,这是她和楼禾矣实际意义的第一次见面,前面两次不是事态紧急,就是大雾弥漫,所以她们谁都没有正视过谁。 刚才那一眼,楼禾矣在船下,善娑娑在船上,她从头到脚看的清清楚楚,那一刻,她震惊到三魂七魄皆无知觉,这将是她有生之年最离奇的遭遇。 和锦雪狐血液相通的楼禾矣,灵魂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是想问我从哪里来的?”楼禾矣艰难想从地上爬起来,脚下一软又重重跌了下去,眼见要倒在地上,裴毓一步闪身将她搂住,力道之大令楼禾矣产生下一秒骨头就要被捏碎的错觉,但她没有出声,此刻裴毓苍白的脸色令她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禾矣……”裴毓心疼的拭擦她嘴角不断冒出来的血,扣住她的手腕想检查她的伤势,楼禾矣摇头按住他的手,在他手背拍了拍示意安心,大眼睛闪烁着异常的光彩,连声音都控制不住颤抖:“抱我过去。” “禾矣……”对上她雀跃的神情,裴毓无端一阵后怕,他一直怀疑楼禾矣的来意,也从未停止过调查,从她和善娑娑的对话中,不难听出善娑娑可能知道她的来历,而她的来历必然很惊人,否则以善娑娑的本事怎么会吓成那样? 裴毓担心善娑娑会再动手,楼禾矣则一秒也不想再压抑自己,她深吸一口气勉强不让自己发抖,对善娑娑道:“你过来,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我从哪里来。” “喀吱喀吱喀吱!”不要让她过来!炸了毛的锦雪狐站起来,挡在楼禾矣面前目露狠光,凶神恶煞十分吓人,善娑娑明显也在犹豫,脚步迟迟不动,楼禾矣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迟疑,咽下喉咙口的血,说:“你看出来了,但不确定,也不知道原因在哪,你怀疑我是死人?或者借/尸/还/魂?” 死人!借/尸/还/魂!裴毓蒙了,迟席更是听呆了,然而善娑娑走过来了,她缓缓伸出手,楼禾矣把手搭上去,这时裴毓抱着她后退了一步,满面震惊望着她,似乎是还没从刚才的话里回过神,避开危险只是他的本能反应。 把人吓到了,他也许还没接受重青,不能再说更劲爆的话摧残他的神经,楼禾矣艰难抬手拍了拍裴毓的肩膀,凑近他耳朵旁边低声说:“我不是鬼,也不是妖怪,更没有借/尸/还/魂,我保证我是人。” 裴毓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逼迫自己不要介意重青的存在,乍听楼禾矣是死人是借/尸/还/魂,当即就蒙了,不是恐惧,不是害怕,而是难以置信不能接受!无论楼禾矣从哪里来,他都不介意,也不在乎,但刚才那一瞬间,他怕楼禾矣的来历太稀奇,他怕某一天楼禾矣走了,他倾尽一切能力也找不到人。 “把我放下来,没事。”楼禾矣循循善诱,目光难得的温柔,坦白说,刚才裴毓刺善娑娑那一剑她没料到,说不感动那不可能。 裴毓迟疑了好一会,将信将疑把她放下来,善娑娑伸手扶住她,楼禾矣根本站不稳,脚一着地就跪了下去,站在船头的迟席徒劳的望着,只见裴毓抱住她,护着她缓缓坐到地上,用衣袖温柔的擦去她嘴里不断冒出来的血,“禾矣,先让我看看伤势,嗯?” 楼禾矣急喘不止,手指在他掌心有气无力挠了挠,“就只有几句话,你到那边去等我,再啰嗦,喷你一脸。” 千真万确没开玩笑,她现在满嘴血,一说话就流出来,如果裴毓再婆婆妈妈,她果断张嘴就喷! 裴毓犹豫着站起来,盯着善娑娑的眼神冷漠至极,“这是我第二次警告你,事不过三。” ———————— 窝脚着大裴江主这两章好感度急升,小白脸的支持者们别急,小白脸很快就要粗来了!!!!打死善娑娑!!!!!!!!!!! [2013-09-16 第一百八十八章:期望失望]   这次是刺肩膀,下次就是心口了吧,那又如何?善娑娑沉默不语,现在她听不进楼禾矣之外的任何声音,裴毓也没走远,和迟席站在马车旁盯着她们,锦雪狐捡起被裴毓丢在地上的剑,两只前爪握着剑,站起来走到楼禾矣身边,用剑指着善娑娑:“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再烧符窝就先刺死你!再咬死小鬼! 重青一直被善娑娑收在镇魂符里修养,嗅到锦雪狐的灵气就会不安发抖,所以善娑娑和楼禾矣一直保持距离,这么就近打量,彼此心里都有一番评价。 这是楼禾矣首次正面打量善娑娑,不同于画像上的灵气逼人,真人反倒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气森森,似瀑长发半束,无朱钗无簪花,纯黑衣裙简单大方,裙底和袖子上了双层波浪式的金线,镶了银石的金色封腰裹住她的腰身,好身材一览无余,也许因为黑衣的缘故,她的个人气场不仅阴暗,且及其强势,尤其是那双镶嵌在鹅蛋脸上的猫眼,瞳孔幽深,目光平静,仿佛沉淀了多年的黑曜石,隐隐有斩裂混沌直射天际的气势,高挺的鼻骨衬的她五官既立体又英气,有女人的柔美,也有男人的英气。 纵然她唇红齿白,美貌夺目,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也绝对跟表面无关,她本身比外表更具吸引力的是她的死气沉沉。 楼禾矣静静打量,海岸边海风渐猛,吹起善娑娑一身纯黑裙摆似暗夜中涌动的,那双猫眼无波无澜,长眉微蹙,无需言语自成一派强者之势。 这幸亏是个女人,不然翻了天了,楼禾矣暗想,说了句题外话,“你听的懂锦雪狐说什么?” “喀吱喀吱喀吱……”窝是挑食的,才不跟这鬼女交流,必须听不懂!锦雪狐鄙视的直翻白眼,抓着剑做出要砍的动作,龇牙咧嘴泼妇至极,善娑娑感应到重青越来越不安分,自知再不理主宠二人远点重青就要歇菜了,直接道:“你是何人,从何而来?” “问我之前先回答我的问题。”她问的是从哪来,即证明她还不知道穿越这回事,楼禾矣肯定不会不打自招,她需要确定善娑娑能不能帮到她,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她真相,毕竟这女人邪门,和鬼神打交道,如果要杀她,大意透漏情况无异于自掘坟墓。 楼禾矣道:“不如先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她身体摇摇晃晃坐不稳,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强撑着,在远处裴毓与迟席的监视之下,善娑娑只能让她靠着自己,道:“锦雪狐不会与普通魂体缔结血液之约,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究竟从何而来?” 起初她想不明白重青为何如此害怕楼禾矣,直到亲眼所见的那一瞬间,她才恍然明白,锦雪狐与楼禾矣缔结了血液之约,楼禾矣的血液中有锦雪狐的气息,而锦雪狐这双红眼珠子,则是因吸了楼禾矣的血,只要不死亡,彼此血液中都有一部分彼此的气息。 “你看的出我魂魄不属于这里,怎么看不出我从哪里来?”楼禾矣不大明白这些阴/阳之学,听的一知半解,善娑娑瞥了她一眼,道:“善家通阴/阳,有降妖伏魔之术,并不代表知尽天数,也不过凡人而已,能力有限。” 倒是个有自知之明,不恃才而骄的,据上迦所说,善娑娑是善家唯一一个女/性/阴/阳师,道术学的牛/逼/哄哄,尽管这样也还是不知道她因为时空穿越才来到这,那么也有可能帮不了她,刚才期望太大,乃至于冷静下来后失落更重,甚至控制不住情绪绝望,楼禾矣猛咳了几声,嘴里血流了出来。 她的精神受到刺激,身体防御系统彻底混乱,软绵绵往前面栽了下去,裴毓和迟席立马冲过去,一个抱起人往马车上奔,一个抓起军用背包拼命拦住疯狂拿剑欲捅善娑娑的锦雪狐。 把楼禾矣放在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裴毓抱着她躺在软垫上,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大/腿/上,锦雪狐勾着军用背包蹲在她旁边嚎啕大哭,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说了什么裴毓一句也没听懂,不由更烦躁。 ———————— 窝锦雪狐又哭了,好可怜,来,娘亲抱抱,窝们去捅善娑娑乖乖不哭 [2013-09-17 第一百八十九章:气势全开]   他们分两辆马车上路,裴毓带着楼禾矣和锦雪狐,由半江瑟瑟车夫赶车,迟席则亲自替善娑娑驾马车。 到天岁城时天色已近黄昏,而楼禾矣睁开眼时已近夜半,善娑娑正往她身上扎针,而裴毓和迟席以及锦雪狐,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 房内气氛很紧张,个个像紧绷着的弦,唯独善娑娑气息平稳脉动正常,见她醒,收针起身,与此同时,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一袭白衣的孤北孑和一位穿着华丽气质高雅的男人走进来,不用说,这男人必须是上迦,丫今天换了一张武状元的脸,双眉斜飞,双眸细长,也许是为了照顾孤北孑的心情,特意收敛霸气的脸部线条,显得有些阴柔。 他来势汹汹,把屋里集中精神在楼禾矣身上的人都吓了一跳,锦雪狐从孤北孑那判断出她旁边的人是上迦,立即跑过去,水汪汪的眼珠子仿佛浸泡在湖中的红宝石,勾着他的衣角控诉:“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善婆婆是巫婆是后妈是老/处/女! 刚醒来听/荤/段子的楼禾矣特别想闭上眼睛接着睡,上迦挤开裴毓坐到床边,抓住她的手替她诊脉,罢了腾身而起怒视裴毓,“裴江主便是如此照顾人的?未免太上心了些。” 裴毓自知理亏,闷着满肚子的邪火未反驳,倒是善娑娑开了口,“你便是闻名天下的上迦楼主?” 她态度轻慢,语气轻蔑,有耳朵的人都听的出来她瞧不起上迦,孤北孑皱了皱眉,上迦回头,缓缓走向她,不过几步路而已,他走的气势凌人,仿佛一个赋予权力的王者,正可笑的俯视欲取他而代之的/佞/臣,“以阴/阳/之术对待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便是你们善家的家训与作风?” 因为身高悬殊,上迦俯视善娑娑的眼神自然而然有了几分轻蔑,一如他语中的嘲讽,简直直抒胸臆,“降妖伏魔,保卫人间,这就是善家所奉宗旨?” 善娑娑不动不反驳,猫眼深沉如夜,将他打量。 “可笑。”视线从善娑娑脸上移开,上迦环视一圈屋里的人,忽然高声道:“来人!” 一声令下,屋外走进二十几名高手,个个衣袂翻飞,发丝无风自舞,楼禾矣黑线,麻/痹这是要镇压暴乱还是来扫/黄?气势这么彪。 “楼主何意?”无需估量,裴毓也知这些人都是高手,且是职业杀手,以杀人越货为生,上迦这是摆明了要动粗,他沉下脸,道:“楼主若要切磋,在下奉陪到底,禾矣身受重伤,各位兄台内力汹涌,怕是会伤到人。” “迦还当裴江主不知禾矣身受重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迦恐怕下次再见,便是清明上坟时期了。”上迦寸步不让,张嘴就诅咒,屋里众人包括楼禾矣听了这话:“……” 他不留情,裴毓也不见得多情,长袖一扫,冷笑道:“楼主言下之意……” “上迦楼明暗高手如云,无论谁人,只要迦不放行,皆无法踏进一步,是否属实裴江主心中有数,禾矣在迦那养伤,比跟在裴江主身旁安全多了。”上迦打断裴毓的话,下颚微抬,尽显孤傲之气,“迦今日来此,便是要接禾矣回上迦楼。” 麻痹你这是接人的节奏么?这是请人的正常程序么?分明就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抢人来了!裴毓被气笑了,自然不肯放人,窝了一肚子的邪火正愁没出发,整好有免费出气筒,当即便要抽出袖中软剑,却被楼禾矣有气无力懒洋洋打断了,“都矜持点,把房子拆了要赔钱。” “老子有的是钱!” “迦穷的只剩下钱!” “……”楼禾矣被吼的愣了愣,随即骂了回去:“妈/逼/群殴单挑都给老娘滚出去!再横老娘一枪崩了你们!” 上迦+裴毓+屋内众:“……” “喀吱喀吱喀吱!”窝大楼姐就是彪!锦雪狐立即狗腿子的甩了甩尾巴,勾着军用背包拍了拍上迦的鞋面,昂头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还没去过你家,酷爱扛走楼姐窝们let“sgo! 上迦接过军用背包,虽然听不懂,但感受的到小畜生的友好,他斜了裴毓一眼,道:“裴江主有意见?” 废话!必须有!很有!裴毓正要严词拒绝,上迦却不给他机会,盯着他的眼睛,字句咬的清晰,“迦会亲自医好禾矣,提供最好的药物,裴江主若是有心探病,迦也不会多加阻拦。” 你有高明的医术老子这还有擅长换容之术医学了得的善娑娑呢!了不起么死人妖!这话自然不能说,楼禾矣之所以受伤就是因为善娑娑,裴毓心知人由他带走最合适,只是一口窝囊气被他堵着难受,憋的慌,就想揍他一顿。 “禾矣的伤因谁而得?裴江主竟相信此人会尽全力救治禾矣?”一进门就看到善娑娑给楼禾矣扎针的上迦非常想抽裴家祖坟大嘴巴,忍到现在眸光骤然犀利,凌烈气势直逼裴毓,“你若希望禾矣落个半身不遂,便尽管拦着迦。” 言罢,上迦把手一挥,二十几人在床边站成两排,其中一人连着被子打横抱起楼禾矣,由大伙护着一眨眼就离开了客栈,眼见楼禾矣被抱走,迟席道:“主人……” 裴毓与上迦对视,极力压下抢人的冲动,眼中怒意逐渐隐去,紧握的双拳也渐渐松开,他摇了摇头,迟席便不再有动作。 “裴江主若是想探望禾矣,尽管来找迦。”说完上迦甩袖走人,孤北孑抱着锦雪狐跟在他身旁头也不回,待出客栈门口,便被突然从二楼窗户跳下来的善娑娑拦住了去路。 —————— 大家快来高呼三声:上迦楼主威武雄壮!!!!!!!! 听闻有读者抱怨窝字数太少,你们要体谅,俺最近累的就差没断更了,过段时间已经恢复牛/逼/哄/哄的字数! [2013-09-18 第一百九十章:吞噬灵符]   孤北孑一步上前把上迦护在身后,上迦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先上马车看看禾矣。” 孤北孑闻言走人,待她抱着锦雪狐钻进马车,善娑娑开口,“你有把握治的好她,怎么?同道中人?”她亲眼目睹上迦给楼禾矣把脉的时候,看似竟然清楚楼禾矣因何而受伤,她用符伤人,若非这个天下百晓生也懂/阴/阳/之术,否则怎会有那种自信? 大概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善娑娑戴了面纱,只露出一双漂亮阴森的猫眼,此刻正如捕食中的鹰眼,犀利又阴沉,上迦抖开扇子对着她的面纱扇了一扇,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一秒纨绔,“你太过于自信了,天下之大,能人异士百出,若是轻敌,迟早吃亏。” 言罢他转身欲走,善娑娑把手一伸将他拦下,上迦用扇子挡开她的手,和她拉开几步具体,面带微笑提醒道:“即便你身怀异术,在上百名高手万剑齐扎的时刻,你也仍然会被扎开花。” 他周围隐藏了很多高手,气势彪悍,此时便催出内力警告她,善娑娑自然察觉的到,声音透过薄薄的黑纱,如黑烟一般飘渺阴森,“若非我动手,任何人也救不了她,善家之术,除我善家之人,无人得解。” “那么善姑娘以为,你的噬灵符因何失手?” 上迦挑眉而笑,善娑娑赫然一惊,噬灵符进/入/楼禾矣体/内被某物体所挡,未发挥最终符效,这件事……他怎么知道。 上迦飘然远去,善娑娑有些恍惚的望着他的身影,心中一寸寸的敲锣打鼓,天下百晓生?不止吧…… 睡了一觉再醒来,楼禾矣已经在上迦楼了,只不过坐在床边的不是上迦,而是许久未见的余清澄,这厮依然穿着一身白衣,正吊着丹凤眼一脸严峻,窗外阳光透过镂空窗洒在他侧脸上,彷如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柔光,他薄唇紧抿,样子很不耐烦,却也异常的令人眼前一亮。 “一日不见,出落的愈发水灵了余榜首。”楼禾矣展颜一笑不忘调戏,脸上的血痂还没掉,笑的有点僵硬“帮我一把。” 余清澄不说话,扶她坐起来,将软枕垫在她背后让她靠着,继而又端了杯水来喂她喝,罢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特别的没气氛。 这是冷场帝,不能指望丫打破沉默,楼禾矣默默默读了两遍,“尤尽歌在天澜山?活着?” 余清澄嗯了一声,两人又没话说了,你看我,我看你,楼禾矣被他看的起火,“看什么看!老娘脸上开菊/花了?!” 靠!要么说话要么滚! 余清澄被她吼怔了一下,不自在的瞥开视线,道:“上迦说你没事,只是短时间内无法走动,好好休养便能恢复。” “哦。”躺久了浑身难受的楼禾矣想下床,立即体会了何为瘫痪,双/*本动不了,只有手臂勉强能动,但特别酸,她道:“裴毓有没有来过?” 裴毓这两字千真万确就是他的雷区,余清澄闻言脸色都变了,丹凤眼酝酿了一场又一场的血流成河,凶残,绝壁是有血海深仇,楼禾矣解释说:“我有事情要问善娑娑,裴毓不来,她不会跟来。”实际就算她跟来,上迦也不会让她进来。 听了解释余清澄的脸色臭比大便,变本加厉更加面瘫,仿佛全世界欠了丫钱,楼禾矣大概也料到他哪来的邪火,只得转移话题,“尤尽歌怎么离开半江瑟瑟的?就算上迦和动漫山主告诉他怎么走,他一个人也没体力游出那么远。” “尽歌当日能顺利脱逃原本不在山主与上迦的计划当中,善娑娑打开了暗房前的阵,在暗房中动了手脚,原想引/诱/山主入圈套,未料事发突然她不及善后便走了,上迦到时轻易便破了那些机关,救走尽歌的过程十分顺利。”余清澄把事情大概总结给她听,火还没笑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因横生变故,我们未准备人接应尽歌,好在当时裴毓的注意力被锦雪狐转移,尽歌水性好,抱着浮木依照上迦嘱咐的路线离开了半江瑟瑟,顺着水流被冲到了一座村庄,我得到消息便去接他了了。” 楼禾矣:“……”还真是水鬼了。 牛/逼,任何一个不懂水性体力不好的人,都会因为游太久脱力淹死,尤尽歌不愧是天澜山的盗墓贼,楼禾矣啧啧了两声,又听余清澄道:“得知你坠崖,尽歌十分过意不去,若非伤的重,他很想来看看你。” “想看啊?”楼禾矣眨了眨大眼睛,余清澄:“……” 楼禾矣道:“去把我军用背包拿来。” “喀吱喀吱!”楼姐醒了!锦雪狐正好推门进来,闻言立即把军用背包勾过来,楼禾矣摸摸它的脑袋,示意它从背包把手机拿出来,按了开机键,突然亮起来的屏幕大大吓了我天岁皇朝人士余小白脸一大跳。 卧槽这是神马东西!肿么肥花光! “别慌!”楼禾矣赶紧出声以防止他突然来一掌震碎手机,锦雪狐比他蛋定多了,一舌/头//舔/上了屏幕,“喀吱喀吱喀吱!”楼姐这是给窝粗的么? 余清澄见它/舔/上去,便问:“如此硬/物竟是吃食?” 楼禾矣:“……”哥们俩别逗了好么? ———————— 余榜首现身,撒花!!!!!!!!!!!!!!!!!!一家三口!!!!!!!!!! [2013-09-19 第一百九十一章:唯一留影]   “吃货,吞下去这辈子都别想消化,你的菊/花从此会被堵/塞。”楼禾矣解开屏幕锁,电是满的,她打开了照相机功能,对着余清澄来了一张。 卡擦。 余清澄皱眉的模样被拍了下来,照片不像他本人那样冷冰冰,竟然有那么蛋/蛋/的萌意,楼禾矣把手机递给他看,余清澄一看屏幕上的自己,大惊失色甩手将手机抛出去,好在楼禾矣留了心眼,手一缩赶紧拿回来,淡定教育道:“这叫智能手机,是新时代的产物,高科技,你不懂的,它对人类没有危害。”当然了,除了辐射之外。 “……”余清澄听不懂,神情依然很惊讶,这幅乡巴佬的嘴脸哦,乐的楼禾矣很想张嘴狂笑三天三夜以表达自己对天岁皇朝所有老百姓的鄙视与不屑,然而这是不现实的,她动了动想坐起来,遗憾老腰不给力,便说:“靠过来,靠近我。” “……”余清澄没动,锦雪狐倒凑过来了,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家也要人家也要嘛! 楼禾矣把它夹过来,让它看着镜头,卡擦一声,两人的照片跃入了手机相册,她打开给锦雪狐看,对余清澄说:“这叫拍照,留念用的,打个比方,就像你收藏书画,很多年之后,书画会泛黄,但照片不会,它能永远保存这一瞬间。” 讲了好一会,余清澄总算相信这不是奇怪的武器而是好玩的东西,他将信将疑凑过来,楼禾矣脑袋抵着她的脑袋,锦雪狐则从两人脑袋下冒出来,于是,拍出了一张灰常诡异的全家福。 楼禾矣许久没碰过手机,锦雪狐拍上瘾,余清澄也觉得新鲜,三人在床上疯狂自拍,余清澄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后来渐渐会牵起嘴角笑,弧度不大,含/羞/带/臊的,别有一番风情。 楼禾矣出剪刀手,锦雪狐扮鬼脸,余清澄本色出演,三人拍的正起劲的时候上迦推门进来,一看这画面,差点摔死在门槛上。 五分钟过后,上迦壮哉了自拍大军,留下了这一生唯一的合影。 考虑到手机没电之后无异于废铁一块,楼禾矣教余清澄如何开机关机,如何打开相册,还教了他如何录音,之后把手机交给他,说:“拿回去给尤尽歌看,别被动漫山主抢去吃了。” 如此神奇之物竟要交给自己么?余清澄伸手接过来,脸皮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锦雪狐难得见到他,为了讨好,从军用背包里拉出零食堆在他面前,想剥*糖可是爪子不利索,楼禾矣接过来剥开,递给余清澄,“吃的,没毒。” 没见过*糖的余清澄原本犹豫着,听了这话立即含嘴里,*一下,一点甜九点酸,味道……怪怪的。 这表情,必须是被酸到了,楼禾矣忍笑问:“奇异果的味道,好吃吗?” 余清澄摇了摇头,楼禾矣开怀大笑,上迦偷偷摸了一根,剥了纸壳含嘴里,甜的两眼弯成了月牙,还想再偷两根,被锦雪狐挠了一下,“喀吱!”小偷! 这么一闹,气氛缓和了不少,上迦重新给楼禾矣诊脉,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会,眉目舒展开了些,笑道:“旧伤未好利索,昨日背部受了重创牵连了旧伤,暂时无法下床走动了,新伤已无大碍,看似严重,实则未伤根本,只是身体有些损伤,休养休养便好。” 他避重就轻,只谈结果,楼禾矣自知过程不那么简单,昨天善娑娑的符消失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她非常清楚的感觉到绑在/胸/口的黄布猛然间升了温,烫的她脑袋昏昏沉沉,“没伤根本是什么意思?” 这点余清澄昨晚已经问过了,上迦以眼神请示他是否能说,见他轻轻点头,便解答道:“昨日令你受伤的乃是噬魂符,若是此符发挥效用,你的魂魄会被逼出躯壳,也就是……” 他伸手在脖子上比了个咔嚓的手势,楼禾矣哦了,“就因为我可能是她这辈子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人,所以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宣泄自己没有眼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强/奸/了她一家老小。” 上迦+余清澄:“……” “喀吱。”蛋/定。锦雪狐眯着眼趴在余清澄腿上,楼禾矣说:“噬灵符有这么/牛/逼/的技能都能被你给我的黄布挡回去,那块布有什么玄机?” “何物?”没听上迦提起过什么黄布的余清澄跟了一句,和楼禾矣两人炙热的将百晓生望着。 “能护你平安便好,是何物有何关系。”上迦命人把药端进来,楼禾矣就着他的手喝完,重复道:“那块布什么来头?” 上迦:“……”麻/痹/执着的人真是太讨厌了。 “喀吱喀吱喀吱……”不会是腻小时候的尿布吧,哈哈哈。锦雪狐自娱自乐笑了起来,不断用脑袋蹭余清澄,余清澄抱它起来递进上迦怀里,不大自然说:“你先出去。” 上迦似是没想过他会同自己说话,傻呆呆没反应,余清澄直接将锦雪狐塞他怀里,“出去。” “哦。”上迦呆愣的抱着锦雪狐出门,余清澄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的脚步声,他有心替上迦解围,跨出这一大步着实不容易,别说上迦,楼禾矣也有过片刻的诧异,随即她低头无声笑了。 他不是没良心的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回到床边,余清澄替她拉上军用背包的拉链,楼禾矣一直面带笑意,直把他看的连耳根子都红了,不得不说:“他有难言之隐,何必为难他。” —————— 大家不要被风平浪静的表面欺骗了,余榜首一定会发飙的! [2013-09-20 第一百九十二章:静脉注射]   楼禾矣没回答,用实际证明为什么要逼问,她艰难的拉开外套,接着又、扒、开、亵、衣,露出/胸/前用红色的绳子绑着的黄布,说:“就是这块布,没有它我昨天死透了,不知道它的作用之前,我收的心安理得,现在知道了,我只想还给他。” 尽管她不是第一次脱,余清澄依然很不好意思,小白脸红的要滴出血来,硬着头皮集中所有注意力让自己不想其他的,道:“他既然给你,你便收着,善娑娑此人阴邪狠毒,初次见面就对你下狠手,留着这块黄布,以防万一。” “我安全了,如果善娑娑对上迦下手呢?”楼禾矣懒洋洋靠在床头,也不去看余清澄的反应,自顾自说:“上迦是百晓生,天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这个我信,但他连善家的噬灵符都能抵挡,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余清澄依然沉默,楼禾矣仔仔细细观察他,不错过他脸上一分一毫的表现,“这块黄布也许是他很辛苦才弄到手的,也许是他保命用的,给了我,万一他出了意外,我岂不是间接杀了人?” “他既然能给你,必然对自己的安危有把握,你若将此物还于他,无异于逼他对你和盘托出,你又明知他不会坦白。”余清澄声音淡淡,似是不满她话里藏话揶揄他,楼禾矣大笑不已,逗余清澄总是能让她身心愉悦,看他替上迦笨拙的解围,更是有趣。 余清澄被她笑的满脸通红,邪火一股一股的,眼见要发飙削人,楼禾矣忙适可而止,她可不想全身瘫痪了还被踹下床,原想扯开话题,忽听余清澄道:“善娑娑为何对你使用噬灵符,你究竟……” “是忍不住想知道答案了?还是怕我下次会死在善娑娑手里?”楼禾矣打断他的话,语气不严肃,态度也算不上正经,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对上余清澄迷茫的双眼,不冷不热说:“我对裴毓说,我不是鬼,也没有借尸还魂,对你,我还可以多说一句,我不是以前那个住在天澜山的楼禾矣,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原因我还在找,如果找的到,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回去,如果找不到,如果真的到了死心的那一天,从哪里来的就不重要了。” 知道她坠崖,听说她被善娑娑打成重伤,看到她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余清澄花了很大的力气打消带她离开半江瑟瑟的念头,而当听完上迦解释她为什么会和善娑娑起冲突,为什么善娑娑会用噬灵符对付一个普通人,他就再也忍不住想要探知她身份的冲动,这个疑问困惑他太久,不问,是因为信任,如今问了,得到的回答却是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害怕。 她说,她要不惜一切代价离开这里。 他不知道她要回到哪里?所谓的回去又是在什么地方?余清澄有些茫然,楼禾矣知道他不会再问,而她也没有要说的意思,顺着转移了话题,“尤尽歌虽然从半江瑟瑟逃出来,善娑娑依然能控制他/体/内/的蛊,发作起来的样子你见过?” 有关于尤尽歌的话题,她的态度严肃了不少,余清澄不自觉双眉紧蹙,似是想起了什么,楼禾矣观察他表情就知道尤尽歌这段时间蛊毒没少发作,就跟催命符一样,催着他把千岁兰花送到裴毓手里。 楼禾矣问:“平均一天发作几次?” “一两次。”想起尤尽歌蛊毒发作时的惨状,余清澄的眼瞳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楼禾矣道:“已经算不错了,在半江瑟瑟的时候,善娑娑分秒必争折腾他,可能因为她养的小鬼被锦雪狐咬伤的缘故,没空折磨尤尽歌。” 在半江瑟瑟的时候蛊毒分分秒秒都会发作么?尤尽歌明明说回天澜山那次是第一次发作,意识到被骗了的余清澄猛然站了起来,他无法想象那种痛苦时时折磨尤尽歌会是什么滋味。 他手在发抖,两眼被血丝充红,可见尤尽歌没说自己在半江瑟瑟过的是什么生活,原本她也料到尤尽歌肯定不会说,透过余清澄的反应,可以想象那蛊毒发作的时候必定让人生不如死,善这个姓真尼玛高级自黑,她从军用背包里拿了个塑料瓶和针管出来,想了想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这个塑料瓶里装的是丙/泊/酚/注/射/液,它是短效静脉麻醉药,注/射/进/人/体/之后,能起到全身麻醉的效果,但时间很短,尤尽歌几岁?” 什么东西?余清澄完全听不懂,除了最后那句,“二十有三。” 玛/蛋/这么嫩,天澜山这帮年轻人忒想不开,做什么不好做贼,一窝扎着堆,楼禾矣默默腹诽了两句,继续认真讲解,“二十三,已经成年了,可以给他注射八毫升,保持四十秒的睡眠。” —————— 今天起晚了,好困啊~~~~~!!!!!!!! [2013-09-21 第一百九十三章:多年积威]   余清澄还是没懂,楼禾矣拿过针管,指着上面八毫升的点,说:“这根针管是十五毫升的,你只要吸取/液/体到这个点就可以。” 标准的天岁皇朝人士听的一愣一愣的,妩媚的丹凤眼直勾勾盯着她,楼禾矣捏了捏眉心,耐心说:“这东西叫丙/泊/酚/注/射/液,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这东西打哪来的你就不用问了,反正已经绝/种/了,最主要的是,它能缓解尤尽歌蛊毒发作时的疼痛,八毫升,可以让尤尽歌陷入睡眠状态四十秒左右,在这四十秒内,他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没有任何知觉,懂了吗?” 懂了,余清澄点头,楼禾矣又拿针管教他使用,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多注/射,余清澄听的很认真,不懂就问:“静脉在何处?” 哦对,乡巴佬不知道啥叫静注啥叫静脉,楼禾矣握紧拳头给他看手背上明显的青筋,“看到了?蓝色很明显的这些都是静脉,注射的时候你就用针尖斜着推进去,然后按住针管圆头,扶住针管往下用力。” 她示范了几遍,又讲解了几遍,直到确定万无一失,“丙/泊/酚/注/射/液/不能使用过量,也不能频繁使用,它会产生负作用,例如呕吐头晕,甚至让人上瘾,你只要控制住量就好,假如四十秒后他依然非常难受,你就再注射四毫升。” 余清澄安静听着,听她讲丙/泊/酚/注/射/液为什么能起到麻醉作用,详细的副作用都有哪些,她说了很多,唯独没交代这些东西的来历,余清澄也不问,找来一块布把这些东西放进去包起来,楼禾矣眼见他把手机也放进去,忙阻止:“手机收在怀里,这东西是易碎产品,摔了我可不会维修,还有,智能机耗电,给尤尽歌看了照片之后他要拍几张也可以,你要及时关机,千万!千万不要被动漫山主抢去了。” 余清澄点头答应,楼禾矣持怀疑态度道:“他武功比你/牛/逼,要抢似乎也很容易。” “他不敢。”余清澄语气淡淡,楼禾矣立即想起澜卿竹被余清澄揍的到处窜的情形,不由好奇了一句:“他是天澜山贼头,武功也比你牛/逼,为什么那么怕你?” 余清澄面无表情道:“幼时山主顽皮,惹了不少祸,都是我替他挨的揍,完了我便揍他,将他关在房里饿上三日,放几只耗子进去陪他玩。” 楼禾矣:“……” 余清澄:“三日后他若还有力气挠门,再饿两日,再放两只耗子。” 楼禾矣:“……” 余清澄:“纵如此反复……” 楼禾矣马上接茬:“仍不见老实。” 余清澄:“嗯。” 人类的劣根性啊,汝是何等的顽强!麻/痹,这才是真正的未雨绸缪目光远大啊,从小打到大,这不是给人留童年阴影么,真是太缺德了,楼禾矣嘴角直抽,不过总算放心手机不会到澜卿竹手里,余大盗积威多年啊! 就一块电板,要是被丫抢去了,麻/痹狂戳几个小时,手机没电就只是一块废铁了,还是砸不死人的那种,她可没有自制充电机辣么/牛/逼/的技能,从包里又捞出两根*糖,楼禾矣问:“顾贵妃在不在天澜山?” “嗯。” 楼禾矣又捞出一根,“分给他们,顾贵妃这根涂点辣椒油,榴莲味的给动漫山主。” 余清澄:“……” 她没注意到自己把*糖给分光了,等到锦雪狐发现时,挠了一夜的墙,当然,这是后话。 “金蚕王蛊的解药你们有眉目了没?”坐久了楼禾矣腰酸,余清澄扶她躺下去,摇了摇头,神态有些失落,想来为这件事情烦心了很久,金蚕王蛊是善娑娑的杰作,有一半善家的道术,找不到解药也在情理当中。 时间耽误的久,尤尽歌不但会像上迦说的那样智力下降,最恐怖的是蛊毒无解,尤尽歌会变成蛊人,那是什么东西?一半人一半蛊?想想都恶心,余清澄和澜卿竹肯定也听上迦说过后果,拿千岁兰花换是唯一的出路,也是上迦给余清澄的建议,早在他们去孤北之漠之前,上迦就已经预料到现在会发生的事了,所以才会有住在上迦楼的孤北孑,才会有得到千岁兰花的余清澄。 只是尤尽歌被折磨成这样,澜卿竹都还没下决定,这个九魂蛊背后的意义究竟有多重?又或者说九魂蛊研制成功之后天澜山那帮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可以确定是的这个代价一定比尤尽歌变成蛊人还要严重,不然依这帮铁哥们的感情,早把千岁兰花交给裴毓了,楼禾矣半闭着眼睛,说:“我问过了,裴毓也没有金蚕王蛊的解药,只有善娑娑有能力解,那个女人软硬不吃又牛叉,旁边还养了只鬼,正常人都拿她没办法。” 余清澄抿唇不语,看样子不会死心,他拖的起,尤尽歌可拖不起,两人沉默了很久,楼禾矣回想第一次听到尤尽歌声音那时,清风朗月,*不羁,这是她第一次,通过声音想要结交一个人。 “解药的事我可以试试,但不保证有效果。”善娑娑不知道究竟图裴毓什么,下手非常狠,搞笑的是裴毓根本就不领情,简直费力不讨好,所以楼禾矣也没把握这笔交易会成功。 “你已将尽歌救出半江瑟瑟,解药一事你便不必插手了。”余清澄摇头拒绝,善娑娑阴森又阴毒,楼禾矣接连两次差点死在她手里,他又怎会让她再冒险。 “你怕我被她弄死?”楼禾矣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余清澄背脊一挺,霎时红透了脸颊,番茄似的,冒火的丹凤眼因此气势大减,楼禾矣大笑不已,“这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 ________ 文秀网没有自动排版真是太坑爹了,一行行分开打空格对于有起床气的人而言真是特别不耐烦…… [2013-09-22 第一百九十四章:下定决心]   她笑个不停,大眼睛都笑红了,余清澄既尴尬又恼火,腾的一下站起来,扭头就要走,楼禾矣忙拉住他,止了笑咬着牙认错,“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你脸皮本来薄。” “你!”被调戏了又调戏的余清澄撇开脸不看她,丹凤眼斜斜吊着,白嫩皮肤泛出桃花红,诱人的不行,楼禾矣咽了咽口水,趴在门缝上偷看的锦雪狐乐的两眼弯弯,猛听主人一声喝:“滚进来!” “喀吱!”妈/呀!吓了一跳的锦雪狐直接扑开了门趴在地上,小/畜/生听墙角被逮到,马上就栽赃别人,指着不远处的上迦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不是自愿的是人妖迦把窝绑来的! 虽然听不懂,但看小/畜/生指着自己,上迦立即大步走过来,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迦不是共犯!迦没有偷听!迦站的很远!” 楼禾矣:“……” 余清澄:“……” 被他们这一闹,谈话只得终止,余清澄始终惦记着她刚才的话,并态度坚决,楼禾矣逮住机会把他轰出去,“你把锦雪狐带去洗个澡,小/畜/生/野的很。”她养伤很长一段时间,锦雪狐跟着迟席那里滚这里滚,自己洗澡还洗不干净,毛/上都是/小/草/老说痒。 她摆明了要把自己支走,左右也不着急,余清澄便抱着锦雪狐走了,上迦坐在床边,掀开被子替她揉捏四肢,他的力道控制的很好,比裴毓这个外行人有技巧多了,楼禾矣舒服的直哼哼。 “我有件事麻烦你。” “嗯?”印象中她从来没求过别人什么,上迦好奇的挑起了眉,怎么都没想到楼禾矣会提出这个要求。 “我回半江瑟瑟的时候不带锦雪狐,它跟着你,你帮我养一段时间。”她说的平淡,上迦听的惊讶,漆黑的瞳孔焕浮现难以置信的光芒,楼禾矣道:“锦雪狐灵气太强,善家那只小鬼一嗅到它的灵气就会躲到符里,善娑娑迟早会对锦雪狐下手,这娘们搞灵异职业的,我普通老百姓防不了,裴毓也总想着挖锦雪狐的心,半江瑟瑟是他们的地盘,锦雪狐跟着我不安全。” “锦雪狐灵气强,善娑娑为了小鬼不受损伤平时会尽量避开你们,你一旦把锦雪狐留在迦这,等于失去自卫的武器,在半江瑟瑟,你的境地会很危险。”上迦不认同她的意见,楼禾矣慢慢说:“善娑娑如果要对我动手,锦雪狐在不在都一样,好比昨天,她当着裴毓的面都差点灭了我,这女人没忌惮的人和事。” 这事上迦自然知道,一时没话反驳,两条剑眉纠在一起,很不放心的样子,楼禾矣心里有些温暖,语气也更友好了些,“只要我不招惹她,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 “哦?”上迦不明所以,楼禾矣把昨天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讲到裴毓刺了善娑娑一剑的时候,语速不觉缓了下来,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很快便又反映过来,说:“锦雪狐跟了我这么久,感情是有的,它是灵狐,活了好几百年,也是一条命,裴毓想挖它的心,除非我杀了裴毓,不然拦不住,你这里铜墙铁壁,谁也闯不进来,跟着你它的小命才不会天天被吊着。” “只是如此一来,你在半江瑟瑟便……”孤立无援了,上迦没有把话挑明,楼禾矣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没否认,这个想法早在锦雪狐叼着重青被/逼/到崖边的时候,她就决定了,“小/畜/生/咬着善娑娑的小鬼被裴毓和善娑娑追到的时候,它站在崖边,随时都可能会死,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保住它的命。” 当时场景上迦并未见到,听她提及免不了心口一阵发紧,不难想象楼禾矣当时的心情,主宠两无依无靠,一个没武功,一个只是畜/生,上迦不禁握住她的手,楼禾矣没挣开,继续说:“在半江瑟瑟我也受制于人,没能力保住它的命,你先帮我养着,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已经有线索了,我在等机会,离开半江瑟瑟是迟早的。” 上迦惊讶道:“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裴毓房里有暗室。”楼禾矣扯了扯嘴角,“此刻我仿佛化身成以身试毒的小白鼠。” “你住在他房里?”上迦更惊讶了,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楼禾矣狐疑的望着他,“裴毓房间是国/家/机/密/室/核/武/器/二十四小时严阵以待?” 上迦:“?????” “裴毓说我昏迷的时候是你替我看的病,我躺谁床上你不知道?”楼禾矣问,上迦摇了摇头,惊讶过后神色正常了很多,眼里还有些难以置信,“迟席送你回来时,仍是在你自己房中,迦离开之前你也一直在自己房中,迦抱怨过一句湿气太重,未料裴江主竟将你带回了房里。” 楼禾矣:“SO?” 一看丫就是不知/内/情的,上迦严肃道:“裴江主为人谨慎,从不轻易让人近身,且他的睡房,至今连迟席都未踏进过。” 可见藏了好东西,也许就是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楼禾矣的重点根本不在上迦说的那些话里,对她来说,裴毓那间只要不是防弹屋,总有机会能进去,她道:“半江瑟瑟所有机关陷阱我都闯过了,唯独裴毓的房间和半山腰处重兵把守的石室没检查过,石室虽然人手多,但目标太明显,防我绰绰有余,防澜卿竹那种程度的就太儿戏了,那丫要是大摇大摆闯进去,能妥妥的顺走裴毓藏在那的东西,所以我个人认为,他房间里的暗室藏东西嫌疑更大,暗室就在床底下,可能是通道,也可能是陷阱,我一直没有机会一探究竟。” “你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了。”上迦眼中有几分赞许,听了这么多并不诧异,可想而知这人妖分明就知道裴毓把东西藏哪,他不说是有他的顾虑,楼禾矣当然也不会强求,神使鬼差来了句题外话,“善娑娑真的看上裴毓了?” 上迦表情有些奇怪,好半天没恢复过来,跟便秘似的,楼禾矣懒得猜他的心思,两眼直勾勾将他看,好一会才听他道:“禾矣,裴江主对你有意,你有何看法?” 楼禾矣:“……” —————————— 楼姐将与小萌宠分开了,挥泪,自从开学,窝就脚着人少了,激情渐少。 [2013-09-23 第一百九十五章:再次冲突]   上迦:“这么多年,迦从未耳闻过裴江主有真正的红颜知己。” 楼禾矣:“你的意思是没转正的小姐们有很多?” 上迦:“……”裴江主,迦真心不是有意要抹黑你。“一个成年男人,长年寂/寞/空/虚/冷,延缓的发/情/期/爆发,有生/理和心/理/需/求是很正常的反应,看上谁是他的自由。”楼禾矣动了动小腿,示意他捏捏那里,上迦被她机灵的反应能力和猥/琐的回答噎的丧失言语功能,恰在这时,侍从前来禀告,说是裴毓来了。 裴毓独自一人来,善娑娑没跟着,上迦自然也没甚好防的,阴阳怪气吐槽了两句就走了,楼禾矣正好有点困,挺在那躺尸装死,等了好久,等来意外的道歉。 “对不起,昨日是我没能护住你。”裴毓深情款款,诚意满满,闭着眼睛依然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楼禾矣很怕睁开眼就穿越到了琼瑶奶奶的剧本,干脆眼不见为净,“没事,是我命途多舛红颜薄命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裴毓:“……”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楼禾矣:“倘若奴家不幸不治而亡,还望郎君逢年过节烧几栋别墅几块大洋给奴家,若能请的动善家小姐替奴家打点打点阴间鬼差给奴家找一只俊俏风流持/久/耐/动的帅哥,那真真是极好的。” “……”玛/蛋/鬼上身了么?准备了满腔温柔来煽情的大裴江主高喷三尺老血。 楼禾矣甄嬛体上了瘾,不顾他人感受势将独角戏演到底,“奴家这副/破/身/子挂就挂了吧,只可惜了一生愿望未达成,人间白穿一遭实在咽不下这/口/操/蛋/的气,两眼一翻两腿一蹬之后恐怕阴魂不散,午夜十二点郎君若是起夜放水,可莫踩到床下的奴家。” “……”大裴江主要被说哭了。 “晨/勃/撸/两/把若是觉得小/唧/唧/凉的慌,也别怕,那是奴家已经失去温度的手掌。” 裴毓:“……” “奴家森似郎君的/淫,死似郎君的右手。” “禾矣……”老实本分的大裴江主招架不住了,楼禾矣这才睁开眼,像平常一样,“半江瑟瑟又不是没养鬼,你熊胆吃了辣么多怕啥呀?说说而已。” 你只是说说而已么?你这是恐吓!是威胁!攒了一肚子道歉的话就这么烂在嘴里了,大裴江主犹如一棵霜打的大白菜,萎/靡/的不行,本着不开口就不会被喷,不说话就不会被挑刺的原理,他默不作声检查楼禾矣的伤势,爪子刚/摸/上楼禾矣的手,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继而一阵疾风涌起,带着极其强势的内力横扫而来,屋里一切摆设无一幸免,犹如狂风过境,蝗虫过玉米田。 能在上迦楼发飙,爱踹门的这世上除了余榜首就没谁了,裴毓坐在床边动也没动,脖子上的剑割破了他的皮肤,血汩汩而流,楼禾矣猛的从床上竖起来,用力过猛牵动了内伤,疼的龇牙咧嘴,她把手搭在剑上,“温柔点。” “别乱动。”裴毓忙伸手去扶,余清澄动作比他快,挡开他的手扶着楼禾矣,依然怒气未褪,楼禾矣见这厮隐隐还有发作的征兆,就抓着他的手,半边身体靠在他/胸/膛/上。 老娘一个残疾人,丫好意思推开吗? 余清澄的心跳很快,可见情绪不稳,楼禾矣靠着他,当然清楚,忙转移话题,“你踹门蹬窗破屋顶的臭毛病都怎么养起来的?谁惯的?这爱好太偏门了,这里是上迦的地盘,别以为人明恋你,你就不用赔偿损失费。” “他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余清澄冷冰冰盯着裴毓,如果眼神能杀人,我大裴江主都喝够一箱孟婆汤了,楼禾矣脚着这回大裴有点冤枉,于是说了句公道话:“我的事跟他没关系,又不是他揍的,你别迁怒宰错了人。” 她原本想说要宰宰善娑娑去,想想依余小白脸这种性格,指不定就杀过去了,万一被善娑娑迷.奸.了什么的,太不划算。 她就事论事,没意识到字里行间偏袒裴毓,余清澄却听的很清楚,他什么也没说,垂下眼眸掩住了失落情绪,楼禾矣背对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瞬间僵硬的/胸/膛。 也不知为什么,心头有一丝丝压抑,正要说点什么,余清澄忽然起身,扶她躺下,而后头也不回走出了房,从头到尾没有再说一句话,令楼禾矣莫名有些难受,忙闭上双眼,似是怕泄露什么。 他们俩不顺心了,大裴江主就尼玛太嗨了,没有什么比楼禾矣为他和余清澄抬杠更让他开心的了,嘴角直咧到后脑勺去,殷勤的给楼禾矣拉上被子,柔声道:“你伤势未愈,不便出门,我有事要离开天岁城两三天,你便在此好好将养吧,我稍后让迟席过来照顾你,可好?” 离开两三天不算久,可也足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了,楼禾矣顺嘴说:“这回又要去祸害谁?” “……”哥一看就是菩萨脸,肿么口能一粗门就素祸害人!看你是伤残,哥不和你计较,裴毓好声好气道:“九魂蛊的母蛊被尤尽歌烧伤了,我需几味药材令其恢复。” 还敢跟老娘提九魂蛊,楼禾矣不顺心,说出口的话自然不好听,“那是又要去挖谁的心了?” 裴毓:“……”麻痹的老子今天到底怎么惹丫了!怎么老给老子添堵!说什么都不对这是要死啊! 蛋/定,一定要/蛋/定,说不过她也不能打她,欺负弱等残障不是大老爷们该有的行为,裴毓悄悄深吸一口气,拂了拂她额前长长的碎发,决定一口气说完话赶紧走人以防被气爆肝,“我与善娑娑一同离开,你可以放心让锦雪狐出门玩,我稍后便让迟席过来,你有事可以让他代劳。” 说罢裴毓立即起身,脚才跨出一步就听楼禾矣不咸不淡说:“就算满大街都是善娑娑老娘也带锦雪狐出门溜达,她要再敢烧什么符惹老娘不爽就一枪崩烂她的天灵盖,水仙不开花不是蒜头不发芽,作为守法公民,姐们谨守大天朝律例,不轻易拔枪,轻易拔出来的就不是抢,手/榴/弹问她吃不吃,老娘大方着呢,限量的也能买一送一。” —————— 吾那彪悍的大楼姐啊,快一枪崩烂三索索的天灵盖!骂的好爽嗷嗷嗷 每天长时间趴在电脑面前,窝的脖子这是要断呐~~~ [2013-09-24 第一百九十六章:血拼之狐]   裴毓:“……” 楼禾矣:“叫迟席不用来了,难得他不用对着你这张老脸善娑娑那张鬼脸,抓紧时间去/妓/院/逛两圈,白斩鸡没有手扒鸡吃香,这年头/处/男/可不值钱。” “……”说哥啥脸?老脸?!麻痹你全家你全祖坟你全天澜山全归号山巅全顾府全上迦楼都是老脸!裴毓气急攻心,把和楼禾矣有关的统统诅咒了一遍,捧着玻璃心机械走出房,刚到门槛,楼禾矣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一反常态的温和,“小心防着善娑娑,别离她太近,她和她养着的小鬼都不是好东西。” 裴毓脚步顿了一下,听楼禾矣说:“脖子上的伤处理一下,夏天容易发炎。”会流脓,会长虫。 垂眸一笑,心口仿佛三月春风般柔软,裴毓等了一会,楼禾矣没有再说话,他便轻轻关上房门,一转身,就被突然出现,手里拿着剪刀的上迦吓了一大跳。 玛/蛋!你作死啊死人妖!刚被爱情/滋/润/了的大裴江主转脸差点咆哮起来,小心肝被吓的噗通直跳,依然拿出好涵养,微微颔首抱拳,“楼主有何贵干?” “剪了。”上迦阴森森露出一口白牙,裴毓立即夹紧/双/腿,不着痕迹和他拉开距离,道:“禾矣睡下了。” “哼。”上迦瞪了他一眼,轻飘飘哼了声走人,莫名其妙被剪被哼被脸色的大裴江主再次感叹裴家良好的家教。 换个脾气爆点的,例如余小白脸那样的,人妖迦早就被/扒/光/了吊在城墙上示众了! 一觉醒来,正好天黑,大约晚上七八点的样子,正是夜生活的开始,楼禾矣下床走出房,就这么几步路,走了十分钟不说,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想一枪崩掉善娑娑的/欲/望/更强烈了。 “你还不能下床。”正端着药上楼的孤北孑把她又扶回了房,一勺勺喂她喝药,脸上的面纱随着呼吸时鼓时缩,半垂的桃花眼美艳又清秀,楼禾矣不禁想,如果没毁容,孤北孑的长相一定也不错。 “上迦呢?”喝下最后一口药,楼禾矣苦的满包捞*糖,这才后知后觉都给了余清澄,当即拆了一条口香糖塞嘴里,孤北孑没见过,好奇却也没问,上迦叮嘱过她,有关于楼禾矣的一切不要知道太多,除非楼禾矣本人自愿相告,她道:“锦雪狐要去逛街,上迦带它出去了。” 小/畜/生,脚比裴毓的眼睛还风流,余清澄刚给它洗干净就又出门野了,想到小白脸,楼禾矣脱口问:“余清澄呢?” 孤北孑道:“清晨便离开了。” “……” 早上就走了,怄着气走了,麻痹怎么那么傲娇,楼禾矣揉了揉额角,“为什么我刚才走几步就走不动?” “符效未散。”孤北孑把上迦的话原封不动转达之后,坐在床边替她揉捏四肢,保持血液循环,楼禾矣躺了太久,在半江瑟瑟躺了一个多月,这次又不知道要躺多久,况且现在是夏天,房间闷的她只想裸奔,实在躺不住,就让孤北孑送了笔墨过来。 狼毫笔硬的她还能当现代笔写,软的就太高难度了,更别说是用画的,她画了半天才勉强把想要的东西大致画出来,交给孤北孑让她找人做时,原本以为她会问这是什么,谁知道她还指点了一番,“画技不如何,若非仔细研究,看不出画的是轮椅。” “你知道这是轮椅?”楼禾矣古怪的瞅着她,孤北孑被她这种‘乡巴佬突然高端洋气上档次不会是/傍/大款了吧’的眼神看的皱起了眉,倒也没发火,解释说:“幼时我曾有过三年光阴在轮椅上度过。” “看不出来你身体哪里有缺陷。”残废了三年还能站起来?古代的医学很有发展潜力啊,楼禾矣道:“你们这治残疾用什么方式?扎针?做法?还是装假肢?” 说着她两眼就往孤北孑大腿上瞟去,似是怀疑人家裙子/底/下/不是白花花的大/腿/而是/硬/邦/邦的假/肢,孤北孑抽了抽嘴角,继续解释:“我坐了三年轮椅并非因双腿残疾,只是服错了解药导致血液不流畅罢了。” 楼禾矣:“你喝毒药自杀过?” “……” 天澜山这位女贼的大脑回路已经不在正常人的理解能力范围之内了,孤北孑沉吟了大半晌,道:“我自制了一种毒药,亲自试毒,而后服错了解药。” 被鄙视,被残疾,被自杀,孤北孑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来,便起身离开,并未带走那张画,楼禾矣自己欣赏了会,赫然想起中国古代是有轮椅的! 妈/蛋/真丢人!还白画了这么久! 锦雪狐晚上逛街肥来的时候,背上嫩绿小包袱里多了几张银票还有好多碎银子,少了一块黄金,扛回来一大包战利品。 “背了这么久的金条终于给你逮住机会挥霍了。”楼禾矣揪住它的尾巴晃了晃,眯着眼说:“疯狂血拼的滋味还不错吧?比/性/高/潮/如何?” 锦雪狐被她这个下/流/的比喻恶心了一把,随即立马维护自己的处/狐/之身;“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乃玉洁冰清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辣里晓得/性/高/潮/爽/翻天是啥妙不可言的滋味。 楼禾矣:“……”不打自招说的哪种人?就是这种一面说没/高/潮/过一面做出爽翻天还妙不可言的滋味的表情。 锦雪狐把大布袋拖到床边,从里面拉出一匹大红色的缎,看这料子,正是那种在太阳底下会发光的绫罗绸缎,小/畜/生/抓着绸缎在自己身上比划,笑眯眯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给你买了布,窝们做亲子装肿么样?给余榜首也来一件。 —————————— 果然说到萌物,窝狐姐当仁不让啊,好想养一只,求楼姐割爱!!!!!!!!!!!【揍!!!! 窝脚着这两天留言的大部分都是裴小三党,余榜首党你们这是要退位让贤了么??????? [2013-09-25 第一百九十七章:亲子新装]   余榜首已经被你楼姐我气跑了,楼禾矣对它这种行为哭笑不得,鄙视道:“你就一介畜/生,还穿起花衣服了。”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畜/生/肿么了?窝每天/袒/胸/露/乳/在大街上/裸/奔很影响市容,会被天岁皇朝的官府抓进天牢关起来的!锦雪狐一本正经抱着绸缎,楼禾矣逗逗它的下巴,“用什么罪名?” 锦雪狐铿锵有力道:“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恶意传播/淫/乱/教育之罪! “这个罪名是要浸猪笼的节奏呐,搞不好株连九族,那就给你做一件吧。”楼禾矣脑补了一下小/畜/生/穿上宠物服装的样子,毛茸茸水灵灵,萌爆了。 有花衣服穿,锦雪狐非常开森,陆续又从大布袋里拉出不少东西,堆了满地都是,有胭脂水粉,有朱钗簪花,有绣花鞋有拨浪鼓等等,最后,它从布袋里掏出了一把七尺长剑,楼禾矣:“……”麻痹这/畜/生/不会有仗剑江湖走天下的远大抱负吧?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这是给你买的!善婆婆再揍你,就捅她!锦雪狐把剑递到她跟前,剑鞘上雕刻了她看不懂的花纹,剑柄上垂着大红色的流苏,长约三尺,并不宽,表面看上去普普通通,实则玄机暗藏,并且喝过人血,虽然没有腥味,戾气却很重。 不需要出鞘即能寒气如刃,气势恢宏,肯定是把有来历的剑,价格估计也不便宜,楼禾矣问了一下价钱,直戳锦雪狐火点,小/畜/生站起来,两只爪子都指着门口,恶狠狠的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迦这个一毛不拔的小气鬼,抠门了一/逼,老娘辣么萌辣么可爱,卖了半天的乖,丫也一个子都不出,说神马一分辛勤一分银,谁赚钱都不容易,不乐意挥霍如雨,屁! 楼禾矣:“……”人妖迦是怀着哪种哪样的心情说了那些违心话?不怕天打雷劈么?丫当自个儿毫掷千金包客栈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么? 锦雪狐滔滔不绝的控诉上迦的抠门,控诉上迦不懂得尊老爱幼,不体恤它一介/畜/生,导致自己的黄金被兑开,背了一包袱的碎银子咯的它难受。 锦雪狐说的口干舌燥,也许因为逛了好几个小时累了,乖乖爬上床躺在内侧,一只爪子勾着她的手,没一会就吐起了泡泡,楼禾矣也不出声吵它,对着满床大部分都是给她买的东西,眸光越来越柔和。 第二天,穿上亲子装的楼禾矣如愿以偿坐上了轮椅,她迫不及待叫人抬她下楼,让上迦背着军用背包推着她兴致昂扬的出门去了,同样如愿以偿穿了花衣服的锦雪狐蜷在她腿上,见着人就举爪子打招呼显摆,一路过来吓了不少天岁城的妖孽,从她们走出上迦楼那一刻就一直跟在旁边的迟席嘴角直抽。 主宠两只越来越目中无人逆天而行了,在这么下去迟早跟外星球接上轨。 一行数不清多少人浩浩荡荡大摇大摆逛街,引起一阵尖叫声,楼禾矣奇人榜首的身份自然吸引人,上迦那张美艳妖孽的人皮面具比她还轰动,掀起了一阵喝彩狂潮,如果不是有两旁将近上百保镖护驾,哥们几个会被活活砸死在半路上。 带保镖招摇过街这种行为楼禾矣虽然不喜欢,赶脚太高调太/屌,但她在家里闷了这么多天,能出来走走也就不挑剔了,回过头问迟席,“你昨晚睡哪?” “上迦楼门口。”上迦代替他回答,纸扇一抖,装/逼/的摇了起来,特别欠虐说:“睡在迦的家门前,住宿费比五星级客栈还贵,回头记得让裴江主送银子来。” 迟席:“……” 这货绝/逼/是想钱想疯了,楼禾矣大翻白眼,料想是裴毓命令他留下来看着她,依照迟席的性格,昨晚肯定是站了一夜没有睡。 一行人路过赌场,锦雪狐盯着那硕大一个赌字两眼冒光,“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们去压一把吧!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您五毒俱全啊狐姐。”楼禾矣笑眯眯调侃,锦雪狐被悚了一下没敢再提,憋着嘴老不开心了,忽然一个人影从黑漆漆的赌场里咻的一声飞了出来,目标相当准,劈头盖脸往楼禾矣这里砸。 ———————— 狐姐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那就是妥妥一只/官/宠啊!木有我大狐姐不敢/嫖/滴娼,木有我大狐姐不敢闯滴祸。 [2013-09-26 第一百九十八章:贩卖人口]   不用迟席出手,上迦这些顶级高手保镖已经一脚把前一秒是空中飞人这一秒是死狗的人踩在了脚下,“楼主,如何发落?”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何方妖孽报上/三/围/来!硬/是要把剑绑在轮椅上的锦雪狐第一时间两爪子抽出剑,纵身一跳踩在那哥们背上,将剑横在对方脖子上,头颅高昂,眼神轻蔑,牛/逼/哄哄了一米,趴在地上的哥们吓蒙了,猛眨眼睛企图从白日梦里挣扎出来,花了整整三分钟终于接受踩在自己肩膀上神气/骚/包的,穿了花衣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真的是只狐狸,忙嘶声大叫:“狐仙求高抬贵爪!” 天岁城众妖孽以及楼禾矣等人:“……” 差点轰不住场的上迦把锦雪狐抱回楼禾矣膝盖,摇着扇子俯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中年男人,看他十指瘦如柴骨,脸色蜡黄,眼袋比眼睛还大,瞳孔涣散精神不正常,便知其是个得了痨病的酒鬼,恐怕是没钱喝酒了跑来赌两把,被人给踹出来了。 上迦微微俯身,双眸浅浅流光流转,如冬日暖阳,夏日微风,“阁下何故遭人殴打?” 中年男人被他这张脸和刻意温柔的声音引诱,有问必答,“贩/卖/人口。” “我朝律法贩/卖/人口当流放寒苦之地,作为守法良民,迦既然碰上了,自然无视而不见之理,来人,将他拧去官府。”上迦话音刚落,赌坊里匆匆跑出来一青年,大喊道:“别别!先让他把还上银子再拧去送官。” 倒在地上的人一看见那青年,忙扑过去想抱住上迦的大腿,被保镖踹开后惊慌大叫:“快把老子拧到官府去!!” 围观中的天岁皇朝众妖孽:“……” 他一叫完,整条街道诡异安静了四五秒,画面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楼禾矣率先笑出了声,“墨二榜阁下,怎么哪都有您老吶。” 此大嗓门青年并非天岁皇朝普通老百姓,乃是南锦国小/汉/奸,以卖/节/操/为生的墨三千阁下,老久不见,此厮依然一袭粗布麻衣,腰上挂着个水囊和一个木葫芦,手上拎着一把未出鞘的剑,长头发高高竖起,风里来雨里去,皮肤黑了不少,但颜色健康,小脸蛋圆鼓鼓,剑眉微斜,红唇饱满,嫩是嫩了点,倒也一脸的正气,知道的知道他是江湖人士,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落魄公子哥装腔作势混江湖。 见到她墨三千也有些意外,忙走近,无奈被上迦统一身高一米九的保镖给拦住了,他指手画脚商量说:“熟人,我和楼姑娘是熟人。” “喀吱喀吱喀吱。”辣锅跟你熟人。锦雪狐冲他举爪子做鄙视的动作,墨三千立即又说:“我和楼姑娘膝盖上那只穿花裙子努力装人类的锦雪狐也是熟人。” 努力装人类的锦雪狐:“……” “哈哈哈哈……”忍不住爆笑的上迦乐的差点滚下眼泪来,连孤北孑两眼都弯弯的,上迦挥手示意保镖放人过来,墨三千立即窜到楼禾矣跟前,先是盯着她/屁/股/上的轮椅,满脸吃了*,傻了吧唧一通综合表情,憋大半天才憋出一句充满同情的自我脑补,“不过短短数月,楼姑娘你竟……下/半/身/瘫痪了?” 楼禾矣+上迦+迟席+孤北孑+锦雪狐:“……” 墨三千怒道:“何人下的毒手!” 楼禾矣+上迦+迟席+孤北孑+锦雪狐:“……” 墨三千持续发怒:“丧心病狂!人神共愤!惨无人道!乐善好施!大慈大悲!” 楼禾矣+上迦+迟席+孤北孑+锦雪狐:“……”麻/痹/这货词汇好捉急。 “楼姑娘,你大胆说是何人干的,我一定替你揍回来!”墨三千蹲在她面前,信誓旦旦拍着/胸/膛:“也把他揍到轮椅上!” 蝉联了/傻/逼/界N年的冠军啊,一天不犯蠢损您道行了么?楼禾矣故作艰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满目哀伤,“你听说了吗?美人榜首善娑娑来到天岁皇朝……” “听说了听说了,人在哪?带我见见呗?”墨三千满眼放光,亮的跟几百瓦灯泡似的,简直就是男儿/本/色!楼禾矣顺嘴就捉弄他了,“你连顾府都敢闯,见个善娑娑有啥难度,先把裴毓和迟席两棍子敲晕,再来点迷香什么的,就能把传说中的美人榜首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就站在他身后的迟席:“……” “……”知道她没下限,但不知道她这么没下限,墨三千张大了O型嘴,作为楼禾矣同伴的上迦和孤北孑,以及一百多号保镖,倍儿丢面子,恨不得在脸上贴副‘老子们不认识这娘们’的大字。 上迦抖开扇子挡住脸,俯到她耳旁低声说:“禾矣,注意影响……” “墨二榜阁下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影响。”楼禾矣,上迦+墨三千:“……” 跟老娘秀下限,你们这帮土鳖就算是海归派也死的妥妥的。听到她的心声,锦雪狐狗腿的附和道:“喀吱喀吱。”奏是奏是。 “毛/都没长齐呢跟老娘叫板。”楼禾矣摸摸小/畜/生的脑袋,小/畜/生舔/了/舔/她的手心,“喀吱喀吱喀吱。”风吹/唧/唧/没毛乱。 楼禾矣:“……” 楼姐不满意这个么?辣窝换一个,“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风吹/唧/唧/跳/蛋/蛋! 楼禾矣:“……”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么? 幸好没谁听的懂,不然老娘会因为传播/淫/秽/思想把牢底给坐穿咯,闹够了,楼禾矣正经道:“你找善娑娑干嘛?人大裴江主宝贝着呢。” 墨三千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肯定没交过女朋友,找善娑娑总不会是想来一炮,她脑补了一下场景,那惨的,墨节操被善娑娑四/肢/大/敞吊在城墙上,往他身上贴各种符,跳大仙一样做法:妈//咪妈/咪/轰!招来一雷,劈的墨节操外焦里嫩。 —————— 猜墨三圈阁下的姑娘们,亲吻你们。过几天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你们会很开心的,所以,踊跃留言吧!!!!窝需要热情!!!!! [2013-09-27 第一百九十九章:悬赏十万]   太彪了,墨三千这种脑级别的人根本轰不住善家儿女,楼禾矣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好心警告:“善娑娑歹毒手段的指数比她那张脸对男人/下/半/身/的影响指数还高N颗星,人生匆匆一百年,闲着没事别给自己找胎投。” 听到男人/下/半/身,墨三千下意识捂住了小/唧/唧,红着脸解释说:“你误会了,新老板花十万两让我打听懂换容之术的大夫,我一路打听得知是美人榜首,又听说她跟裴江主在一块,这才来了天岁城。”不然凭你们天岁皇朝这一帮如魔似幻三观尽毁节操尽碎的盗墓贼和贼党,哪锅敢来哟,俺惜命着呢。 “十万两?!吾擦!哪个暴发户这么/屌,钱在兜里烧的慌么?”楼禾矣掰开手指算:“最保守了算,一两算八十元老红毛,那十万两就是八百万,靠!八百万够她整成如来佛观音菩萨赤脚大仙综合体了卧槽,你新老板得长的多丑啊,被硫酸泼了还是被十吨大卡车碾了?还是跳楼的时候脸先着地了?无论哪一种都用不着八百万。” 辣确实用不着,死的差不多了都,锦雪狐腹诽,墨三千听不懂她在算些啥,自顾自说:“十万两,够俺活好几辈子呢,楼姑娘带我去见见美人榜首呗,有熟人好说话,俺给你提成。” “百分之几呀?”楼禾矣斜着眼,墨三千正经的很,神圣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百分之零点一。” 上迦+孤北孑+迟席:“……” “真大方,我谢谢你。”楼禾矣两眼弯弯,这个时候她总有推推眼镜的习惯,狗腿子锦雪狐抬爪子推了推她鼻梁上的眼镜,把她的心声翻译给墨三千听,“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就您抠的那级别这辈子都没有发财的猿粪,一辈子黑穷/屌/您命中注定了。 它翻译了楼禾矣的心声,没人翻译它的狐狸语,只听它喀吱喀吱喀吱配上那明显鄙视不屑的小红眼,众人便知没好话。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狐狸,素质差了一/逼。 “那……百分之零点二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墨三千一阵肉痛,抓紧补充了一句:“不能再多了,再多俺就不和你合作了,凭俺的身手,先把迟席小哥捆起来,再把裴江主捆起来,最后捆美人榜首,确定了她会换容之术,俺的任务就算达到了。” 依然站在楼禾矣身后听着高手二榜预备对他二度行凶的全过程的迟席:“……” 问句话您不用捆这个捆那个搞这么隆重吧?楼禾矣觉得应该吐槽两句,仔细回味了他刚才的话,大靠一声,“哪个败家娘们败家子花八百万人民币就为了打听一个消息?我特么带他/她去泡菜国整容一条街,整容医生大把的有啊,每家店都整一遍也不用八百万啊,金喜善范冰冰朱莉皮特莱昂纳多要整什么款式都有要/杂/交/气质的也Noproblem!!!” 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Noproblem!!! 这贼和贱宠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了,上迦认为有必要制止双方的交流,“墨三千阁下,请你不要再刺激她了,她有病,在治。”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你有病你未婚妻也有病!你们从小治到大治了二十几年治不好!锦雪狐冲上迦亮牙齿,转而用脑袋蹭主人,楼禾矣摸摸它,“干的好,他们得了难以启齿的病。” “谁得什么病?”好奇宝宝墨三千嘴贱发作,锦雪狐喷了他一句“喀吱喀吱喀吱!”嘴贱也是病! 听不懂的墨三千阁下眨了眨眼睛,楼禾矣:“负数智商是绝症,先关心你自己。” 绝症?麻痹好大条!墨三千立即紧张抓着她的手问:“俺没听说过这种病,俺会死吗?” 楼禾矣:“会。” 墨三千:“咋死?” 楼禾矣:“蠢死。” 墨三千:“……” 听完此二位的对白,上迦楼主严肃考虑是否要设立蠢萌榜,墨三千阁下定然荣登榜首,且是独榜。 节操一出,谁与争锋—_— 他们在这扯淡,得了痨病的酒鬼躺在地上都快睡着了,墨三千才有空拎他起来,“快把卖人家闺女的银子拿出来,我已经给你垫出去了。” “大哥,卖的又不是你家的闺女,你追了我三条街,闲吃萝卜淡/操/个啥心?”那人被他拽在手里也不怕,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一看就是耐揍耐磨的流氓,然而人家墨三千没看粗来,硬是跟复读机似的:“快把卖人家闺女的银子拿出来,我已经给你垫出去了。” —————————————— 国庆节快到了呀,筒子们这是要放假的节奏呀^^ 窝要振臂高呼,余榜首党何在?!!!!!!!!!!怎么可以都叛变!!!!!!!!窝不服!!!!!!!【揍 [2013-09-28 第二百章:皇牌酒楼]   得痨病的酒鬼:“……”老子这是碰上智障了么? “不,你是碰上卡带的复读机了。”楼禾矣好心提醒,得痨病的酒鬼:“……”又卡带又复读机,病的不轻的样子。 “他卖了你亲戚的闺女?”楼禾矣脚着有趣就问了一句,墨三千一脸严肃说:“无论他卖的是谁家的闺女,那都是人千辛万苦拉扯大的,怎么能叫这人贩子给拐卖了!” 楼禾矣点了点头,“挺正直啊,一般人看不出你就是那个在归号山巅二对一还败北逃亡的高手。” 二对一这梗一辈子过不去了么,墨三千望天:“……” “哈哈哈哈……”上迦大笑不已,得痨病的酒鬼不服喊了起来:“老子卖的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十指不沾阳春水!千辛万苦个/蛋!有了富贵命犯了傲娇病!敢冲老子竖中指,卖不死丫的!” “那你也不能卖,大户人家的闺女都有进宫选秀的机会,也许人家以后就是皇后贵妃,你不平白毁人家锦绣前程么?太缺德了。”墨三千继续严肃指责,那人疯狂抓头发:“哥们您特么真是忧国忧民啊。” “打击人贩毒枭,匹夫有责。”墨三千挺起胸膛,楼禾矣笑着接了一句:“拿钱杀人越货,丧失职业道德。” 锦雪狐:“喀吱!”精辟! 墨三千:“……” 得痨病的酒鬼问:“大哥,听你口音不像天岁城本地人呀,你外地的?” “俺是南锦国来的,不是你们天岁皇朝的人,”墨三千自豪的露出了笑脸,圆圆的脸蛋像个豆沙包,原本要跟他攀关系的赌鬼一听丫是南锦国的,立马扯起嗓子大喊大叫:“来人啊!快报官啊!这货是南锦国来的奸细,潜进皇宫刺伤了皇上,全国通缉令悬赏一千两黄金,酷爱抓住他!!!!上啊!!!冲啊!!!为了幸福的明天!!!!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淫/荡/森活正在向汝等招手!!!!” 他喊声一落,充分发挥高手二榜水平的墨三千阁下已经接连四个纵身,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了。 这速度,简直脚踏风火轮啊,围观的所有天岁臣民:“妈呀这么大条。” 楼禾矣+锦雪狐+上迦+孤北孑+迟席+一百来号保镖:“……”还真信了。 墨三千跑没影之后,上迦让人把得痨病的酒鬼拧去官府,那货一路笑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直说南锦国的人智商捉急/傻/逼/倍儿出,楼禾矣脚着这话要是让我头顶‘天才儿童’光环/滋/润/成长的大顾贵妃给听见了,定然/扒/光/了丫的衣服轰上归号山巅,找俩高手跟他二对一,然后送去锦雪狐好闺蜜小绿的血盆大口里。 逛了半天街,上迦带他们进了一家酒楼,三层高,牌匾金漆朱字,提着龙飞凤舞一个‘御’字,门口竖着两根金柱子,旁边站着两排带刀侍卫和相貌堂堂的门童,装潢的很高档,高端洋气范儿,上迦一行人一到,门童瞅见锦雪狐和楼禾矣时眼里流露出兴奋,立即半折腰,面带微笑,不卑不亢道:“几位里面请,请问有预定位子吗?” 靠,还要预定这么前卫,管理模式未免忒潮了点,楼禾矣进来大致扫了一眼,这里不算安静但绝对不吵闹,大厅位置没满座,但每个人都穿着得体,气质优雅,脸上的笑相当官方。 上迦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金牌,楼禾矣扫到一眼,金牌上正面是御,反面是迦,那门童一看金牌,面上更加恭敬了些,把它们一行请上了三楼,楼禾矣则被两人抬着,跟皇太后似的高人一等,风光无比,此刻她怀里的锦雪狐站了起来,爪子向上一抬,“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哀家凤体违和,众爱卿各回各家各找各茬! 楼禾矣:“……” 来到包厢前,楼禾矣抬眼看,包厢上面用金漆写着很大一个迦字,显然是上迦的专用,麻/痹/这就是有钱人奢侈/糜/烂/的森活,腐/败,腐/败! 不知道上迦是不是常来,厢房里尘埃不染,空气清新,所有摆设皆是上等,楼禾矣这双明器眼瞅见白底蓝釉青花瓷瓶,纯天然芙蓉石形笔架等等好东西的时候,她直接拔不动腿了,也确实拔不动,是上迦推着她到桌旁的。 把保镖留在屋外,几人都坐下,楼禾矣让迟席也坐,锦雪狐立即拉了凳子示意迟席坐旁边。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辣么大一张桌子,窝们就五个人,肿么吃的完即将摆满了一桌的烧鸡。锦雪狐边说边擦口水,楼禾矣淡淡说:“你算错了吧,我们这就四个人,一只/畜/生。”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歧视/畜/生!锦雪狐立即委屈了起来,歪着头咬了迟席,无辜的迟席:“……” “这家酒楼是皇亲国戚开的。”楼禾矣这话用的是肯定句,说明她有了把握观察仔细才得出结论,上迦斟了几杯茶,眉眼不抬道:“何以见得?” 楼禾矣说:“无论哪一朝哪个时代,朝廷官员都不能私下受贿百姓,以自己名义开饭店开酒吧开夜/店都是取之百姓,都算受贿,就算官很大一手遮天的,最多也只是私下经营,有几个胆敢开在最繁华的地段这么招摇,不过比起地段选的高调,酒楼牌匾上那个字更高调。” “继续。”上迦端茶浅啜了一口,双眸间睿智浅浅,楼禾矣喝了口锦雪狐递到她嘴边的茶,接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御这个字,只有一个人敢称。” 上迦赞赏道:“不错。” 楼禾矣:“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默认哥哥搅基提臀,不准弟弟断子绝孙。” 在座众:“……”说着说着尼玛就又不正经了,天澜山专产这种/流/氓。 —————————— 楼姐您和狐姐真是句句经典啊,抱怨余榜首戏份少的,由于剧情原因,后面就余榜首多了。 [2013-09-29 第二百零一章:霸王用餐]   “牌匾是皇帝亲自题的,坐在大厅里的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大门口那一帮侍卫也不同于你身旁的保镖,这么多提示,我都不好意思装傻。”楼禾矣说,上迦挑了挑眉:“门口那帮人与迦的保镖有何不同?” 楼禾矣道:“气势不同。” “哦?”上迦抖开扇子摇了起来,“那么禾矣认为,谁强谁弱?” 楼禾矣耸了耸肩膀,懒懒说:“我不是你们江湖中人,打打杀杀是外行,单打独斗,门口那一帮未必是你手下那帮的对手,但如果群殴,你手下的人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区别在于他们出自军队,打的是战术,讲究的是整体效率,你那帮保镖是江湖中人,多少有唯我独尊的优越感,没有团结精神。” 门口那一只只顺风耳此刻分外想团结一致把那个瘫痪的娘们拉出去暴揍一顿,让你嘴贱!这不平白给老子们找下岗么! “喔?”上迦摩挲着下巴作思考状,扇子一敲,道:“你觉得迦去与皇帝借一支兵队如何?” “攻打南锦国么?”楼禾矣顺嘴,上迦:“……”一只兵队攻打南锦国,顾之意能把老子灭成放大镜都找不到的渣。 借兵队当保镖,哪天皇帝嫌你影响力太恐怖,杀你都不需要借别人的刀,近水楼台先得月,楼禾矣随口问:“哪个皇子开的?或者哪个妃子?皇帝自己开也有可能。”国库空亏,用之自己,取之百姓,乃遗臭万年的昏君首要之道。 “猜的不对。”上迦神神秘秘打开纸扇掩住脸,冲她眨眼睛,“陵芜王。” 楼禾矣:“……”麻痹南锦国那个说书的不是说陵芜王早就被皇帝轰出天岁城了吗?怎么还开起饭店挂起皇帝这块大招牌了?老娘这是被南锦国那个说书的给骗了么?南锦国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么?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被骗了。锦雪狐好心提醒,遭来一顿白眼。 上迦点到即止,把人的好奇心引起来了就不管,特别的不负责任,特别的猥琐,楼禾矣想起自己被关在陵芜王府三天的那次,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陵芜王印象糟糕透了。 装神弄鬼!糊弄百姓!和他哥俩人涮着我芸芸众生玩,可耻!可耻!资产阶级革命果然可耻! 坐了会,楼禾矣肚子饿的咕咕叫,喝了太久的白粥青菜了,再不来点地/沟/油尼玛就要造反了,她催上迦上菜上酒上烧鸡,话音刚落,三十几个花姑娘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端着一盘菜,瞧着雕刻了印花的银玉盘,瞧着银玉盘边缘那一圈拇指大小的翡翠石,一看就是高端洋气上档次! 楼禾矣和锦雪狐留着口水,盯着她们把菜都摆上桌,然后一道道掀开盖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靠!老娘给跪了,这是坑亲爹呐,用银玉翡翠盘乘番薯紫薯红薯马铃薯白菜青菜花菜香菜卷心菜,还都是菜叶发黄萎靡不振一看就是垃圾堆里捡起来的,敢来盘肉丝吗我去/你/妈/的。” 呆愣了十五秒的楼禾矣破口大骂,挣扎着要掀桌,锦雪狐两爪子连忙按住她,“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蛋/定!掀桌窝们就要吃牢饭了。 三十几个还没退出去的娇滴滴的花姑娘哪里见过这嗓门?敢在这里撒野的人都还在奈何桥上排着对呢,当即纷纷震惊的佩服了楼禾矣的胆量, 半残废的楼禾矣勉强不掀桌,“这桌多少钱?” “五百两。”上迦伸出手掌晃了晃,楼禾矣竖起大拇指,“这是抢银行的节奏,奸商,比温州的奸商还奸商,陵芜王会有前途的。” 她对身旁的花姑娘说:“不想老娘拿喇叭满城给你们免费宣传一把,就把你们这的经理叫来。” 花姑娘:“经理?” 楼禾矣:“就是说话有分量的人。” 这里是陵芜王开的酒楼,这间厢房是上迦楼主专用,两人都是了不得的,谁也不能得罪,花姑娘赶紧去叫掌柜的,掌柜的气喘吁吁跑上来,二话不说对着主位上的上迦先认个错:“若是手下有不开眼的得罪了楼主,还望楼主千万海涵,小的率众给您赔不是。” 说着领三十几花姑娘就要行跪拜大礼,楼禾矣及时开口:“来点实际的就可以,免单怎么样?我也不出去说你这是黑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青天白日的,姑娘您合适么,大家都是一家人呀,掌柜的快哭了,又对她鞠躬弯腰道:“您亲自来此,小的哪敢收您银子,再上桌好的给您如何?您想吃……?”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烧鸡烤鸡白斩鸡手扒鸡!锦雪狐立即站了起来,掌柜的见这一手吓的直往后退,楼禾矣眯起了眼,上迦倒是笑眯眯的,对掌柜的亲切和蔼的说:“将天岁城所有贵的好吃的一样不落都端上来,再来些各种各样的鸡,她便不黑你们店了。” 楼禾矣:“……”老娘算是看粗来了,今儿人妖迦是故意的。 掌柜的如蒙大赦领着人赶紧跑了,门一关上,楼禾矣的眼神就不大友善了,上迦抢在她问罪之前先行招了,“迦平时没少被这家店压榨,这就算了,还给迦吃烂菜叶,抠!太抠了!” 考虑到他认罪态度诚恳,楼禾矣就没继续追究,有些话当着迟席的面不方便问,陵芜王和天澜山那帮盗墓贼的关系太悬疑了,先是能把她完好无缺从陵芜王府里捞出来,又坐在陵芜王开的饭店里吃霸王餐,且上迦今天故意借她来这撒气,摆明了就是料准能大吃大喝一顿。 以前,楼禾矣只是怀疑陵芜王和天澜山关系匪浅,所以刚才掌柜的那句‘您亲自来此’令她既震惊又意外,天澜山那帮盗墓贼里……恐怕藏着一个陵芜王。 浑水是越蹚越深了,有一天会不会把自己淹死?楼禾矣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语,镜片下的双眼渐渐阴暗如黑夜。 午饭过后,花姑娘们又送来了甜点和水果,离开时锦雪狐打包了一只烤鸡,掌柜的亲自上演了十里相送,上迦得意的一整天咧着嘴笑。 ———————— 陵芜王的身份大家猜起来^^ A:余小白脸 B:动漫山主 C:还没正式出场的尤哥哥 [2013-09-30 第二百零二章:戏子司容]   由于中午太阳太大,几人取消了血拼的计划,由上迦领着去了当地一家规模并不大的戏院,他担心楼禾矣被人碰伤,便想花钱包场,楼禾矣却说来这种地方懂风月的人看的是风月,懂美/色/的看的是美/色,啥都不懂的就是瞎凑热闹看个气氛,她大方的承认表示自己就是来凑热闹看气氛的。 几人坐在第一排,幕帘还没拉开,戏也还没开场,戏院里烛光略暗,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排排叽叽喳喳聊着天,没人看清他们的脸,自然也没乱起来,这种氛围令楼禾矣产生了一种在电影院看电影的赶脚,她听别人聊天,从每个人嘴里听到了一个相同的名字。 “今日简司容刚回天岁城,我们真是赶上好时候了。” “等了整整一年半,终于将他简司容盼回天岁城了。” “听说简司容刚结束在邻城的表演,回来也未休息,便来上工,真是敬业。” “简司容的嗓音那叫一绝,多少名门贵族的小姐公子哥追着他跑,可人家没架子,连这种小戏院的邀请都答应,不就是为了不辜负我们这些喜欢听他唱戏的人么?” 简司容,一个有名的戏子,戏圈里的全民偶像第一把交椅,男女通吃,豪门美女帅哥皆拜倒在其戏服下,刚结束巡回唱戏会回到天岁城,亲民,没架子。这是楼禾矣听了五六分钟的总追杀。 “记得简司容吗?”上迦从袖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分给大家,率先嗑了起来,坐在他旁边的楼禾矣喉咙干,顺手全给了迟席怀里的锦雪狐,答道:“美男榜季军。” 上迦等了会,像是等她把话说完,但他等了足足有三分钟楼禾矣还是什么都没说,恍然才想起自己问错人了,一时间有些迷茫,很快便又释怀了,磕了满地的瓜子,“你瞧不起戏子?” 楼禾矣摇了摇头,预备给他科普一下二十一世纪那些国际巨星的收入,“有一个词语,明星,它是总的概括,有很多分支,体育明星,豪门明星,贵族明星,举个例子,娱乐明星,就是演戏,唱歌,跳舞,陪人交际,通过这种方式替自己打开市场,让更多他们不认识的人认识他们,比戏子的路线宽了很多,当然,因为年代不同,不能相提并论,娱乐明星,大红大紫的,具备国际影响力的,主演一部电影,八位数,拍个姨/妈/巾/广告,代言费七位数,客串一集/干/爹新拍的偶像剧,亲情价六位数,他们早上在墨西哥,中午在日本,下午在中国,后半夜……当然在各种各样的/干/爹/床/上,一年下来,通过各种关系逃税,他们的收入是九位数。” 一大段说完,锦雪狐喂她喝了一口酒,问:“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说的是上次讲的周润发么? “不要黑我发哥。”楼禾矣挪着指尖戳它痒痒,锦雪狐喀喀喀直笑,上迦默默思考了会,虽然有些词不明白,例如电影,姨/妈/巾,墨西哥,但大致的意思他懂,就是娱乐明星同样演戏,但赚的钱能淹死戏子,这一点他相当不赞同,底气十足反驳道:“戏子的收入也不低,比很多行业都有油水,尤其到了简司容这个地位的,你知简司容年收入多少?” 古代人不是最看不起唱大戏的么?能赚多少,楼禾矣不以为意,略带鄙视,马上就被上迦一句话秒杀。 “简司容在天岁皇朝每一座城都有自己的一座豪宅。” 楼禾矣:“……” “喀吱喀吱喀吱!”麻痹高富帅碉堡!锦雪狐激动的爬到了上迦怀里,小短爪勾着他的脖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把他介绍给窝/调/戏/调/戏呗。 听不懂的上迦望天,听的懂但不愿意翻译丢自己面子的楼禾矣主动忽略,不敢相信戏子这个行业的吃香程度,反观天澜山那帮穷鬼,她马上就痛彻心扉大彻大悟,当初要是去学唱戏多好,挖你麻痹的坟啊卧槽!现在好了吧!穿越都掉进贼窟里,当年要是学唱大戏,老娘也许就掉进戏院里了! 真真一失足成千古恨呐,楼禾矣扼腕再扼腕,上迦看她那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不自觉挪了挪/屁/股离她远点。 上迦和锦雪狐磕了满地的瓜子壳,还偷偷用脚拨到椅子底下,没素质了一米,特别丢天岁皇朝的人,几人边聊边等,扳回一城的上迦大肆打击楼禾矣的目中无人,大肆打击娱乐明星,称她口中的娱乐明星陪吃陪喝陪/睡/没有/节/操没有下限,简司容这等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三贞九烈的白莲花才是真绝色,楼禾矣因为不小心小瞧了天岁皇朝这帮追星族的败家程度,被上迦揪着尾巴打击到没缝还嘴,只能疯狂腹诽。 百晓生?你叫铁嘴鸡算了尼玛! 等楼禾矣被喷到暗暗打算回家喂上迦吃过期饼干的时候,戏台上四个画了杨柳枝的的灯笼亮了起来,整座戏台被照亮,只见沉重的幕帘被缓缓揭开,哀婉的胡琴声骤响耳旁,仿佛要将人肝肠催断。 昏黄的烛光下,一袭紫红色戏服的男子背对众人,白净的十指握着一柄纸扇,透过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可以判断出他身材的纤瘦程度,双肩如削,杨柳宫腰,满头华贵耀眼的发饰下,长发如瀑,无风而静。 仅仅一个背影,完美而哀伤,风华而绝代,带给人无数幻想与希冀。 【又三年,把盏挥扇舌灿如莲魅妍】 【三年又,一曲终复一曲悲叹堪怜】 【一场戏,粉黛笙歌婉转,袖如掌中线】 【最风尘,有情最是无情,情深又清浅。】 【台下客,台上风华几何?戏人戏客?】 【幕帘揭,真情虚意何解?戏也客也?】 【胡琴声,演绎他剧一生,柔肠百媚生】 【未收场,这方戏台薄凉,情只是酝酿。】 【一身风流戏,玲珑曲意却无义】 【痴痴迷,勾魂摄魄面具】 【妆镜台,情意走不近戏里】 【彩笔勾勒的美腻】 【灵魂不是戏剧题。】 —————— 这首古风戏子歌词出自:清风错的《戏子几番情》^^窝复制过来的,喜欢的人可以搜了听。 这位新人物出场咯,大家要牢记他哦,关键人物。 [2013-10-01 第二百零三章:阔别两年]   伴着胡琴声,台上人儿转身,一步步如脚下生莲,上着浓厚戏妆的脸近乎辩不出原本的肤色与五官,只依稀可见那令人魂牵梦萦的轮廓,散发着致命的魔力,诱惑人疯狂的迷恋于此刻他眼中骤然而生的悲欢离合。 一曲终罢,一场因风月而误之戏便开场了。 他的声音轻柔纤细,透着某种令人窒息的绝望,让你置身其中,为他的眼泪而哭泣,为他的哀伤而哀伤,他牵动了所有人的情绪与情结,水袖轻抛间,万种风情来去他妖娆的身段,朱唇启时,多少泪光萦绕于他多情的双眸。 台上的人唱着别人的戏,台下的人听着自己的故事,戏院里每个人虔诚专注,连楼禾矣这种不痴迷戏台的人也听的入神,不过她入的不是戏曲,而是台上那个人,一颦一笑,一垂首一回眸,皆是情。 然而这样的人,也最无情。 幕帘沉重落下,戏台上的人水袖婉转盈盈一拜,还沉浸在戏曲中的人群突然疯狂了起来,撕心裂肺呼喊着他的名字,导致离开戏院之后,楼禾矣的耳朵还嗡嗡嗡响着简司容三个字。 玛、蛋、不会聋掉吧? “禾矣,没认出司容吗?”等到人都散光了,一出戏院门口,上迦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一问,楼禾矣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劲了,他的意思摆明了以前的楼禾矣和这个简司容是认识的。 她没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上迦却根本不需要她回答的样子,紧接着又说道:“这是你第一次看司容唱戏,第一次见他上戏妆穿戏服,未第一时间认出也实属正常。” 他有意刁难,又有意解围,楼禾矣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时突然有一只洁白的手腕从她背后伸过来,似是想拍她的肩膀,被迟席一把捏住,但没有用力,不然这么漂亮的手可就废了。 “哎呀轻点轻点。” “哎呀轻点轻点。” 上迦和手的主人一起轻呼,除了早就知道会来人的上迦,几人包括锦雪狐都回过头,只见一位披着灰色连帽外衣连脑袋都遮住的少年正使劲想把手从迟席那抽回来,清俊的相貌还挂着水珠,朱唇微咬,双眉微蹙,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犹如调/戏/黄花大闺女不成反被调/戏/的富/二代。 麻/痹,好一张/勾/引/无知少女的脸蛋。 来人就是简司容,他的戏服还没脱下来,为了不引人注意就用灰色的长衫连着脑袋一起裹住,脸上的水珠应该是洗完脸没来得及擦干净,因快步行走而略显/潮/红/的脸蛋分外惹人联想不纯洁的画面。被上迦连着轮椅一起转过来的楼禾矣静静打量眼前的少年,白嫩嫩的皮肤当真跟豆腐似的,看着都很有弹性,不知道摸上去啥手感,一双杏仁眼,眼尾狭长,画上眼线会是余小白脸那种勾魂摄魄的丹凤眼的感觉,双唇比较饱满,很/性/感,五官线条偏柔和,但不女气,跟他上完妆后那妖孽劲完全判若两人。 很难给他的长相下定义,也许因为专业的缘故,他给人的感觉并不真实,总觉得戴着面具分分秒在演戏,这一瞬间你觉得他长风朗月潇洒非凡,下一瞬间他就能给你忧郁寡言,弱不禁风。 通俗点的说,你每一秒和他对视,他都能给你不一样的感觉,乍一看,丫风度翩翩腹黑高端披着白大褂的/大/流/氓,再一乍,丫文艺少年郎比流星花园那版的花泽类还花泽类,犹如患了严重的郁郁症。 言而总之,这是个患了严重精神分裂,人格分裂者。 “喀吱喀吱喀吱?”那得多乍呀?不小心听到楼姐心声的锦雪狐对这个小/骚/年/牛/逼/的持有怀疑态度。 “松开他。”上迦用扇子敲迟席的手,迟席巍然不动,楼禾矣瞥了他一眼,他就松了,简司容握着手腕蹲下身,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似乎是在找最佳的角度从楼禾矣脸上发现点似曾相识,遗憾他观察了很久,也没从这张脸上看到任何熟悉的痕迹,不由嘟囔:“余公子那一脚,当真将她踹坏了?” 很久没人重提黑历史了,楼禾矣额前排了三条线,简司容想摸摸她的头发,视线一和她镜片*沉的大眼睛对上,伸出去的手毫不犹豫改为拍肩膀,“禾矣,一别两年,甚是思念。” 他刚才想摸自己脑袋的动作完全出自于下意识,由此可见他和以前那个短命鬼的关系挺不错,楼禾矣嗯了一声,既不疏离,也不亲密,这才知道上迦刚才是有意要给她提个醒,让她知道自己以前认识简司容,别露出马脚。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帅哥初次见面没啥好送让您/摸/一把窝肚皮上的毛,来,不要客气。瞅见帅哥小短腿发软的锦雪狐揪着简司容的衣摆,昂着脑袋红眼珠子半眯,十/八/禁,S/M/从那眼珠子一幕幕映出来,别提多像/淫/棍,楼禾矣特别想扶额,简司容这是第一次见到锦雪狐,尽管这一路上他都听说了上迦榜新设了奇人榜,奇人独榜就是楼禾矣,并且还养了一只锦雪狐,他蹲下身摸了摸锦雪狐毛茸茸的脑袋,新鲜感十足,“真是传闻中的锦雪狐,好生稀奇,只是眼珠子因何是朱红色的?”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因为窝喝了楼姐的血,你也想来一口咩?余榜首会不高兴哒。锦雪狐的脑袋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又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口/水/哗/哗/直/流,上迦惨不忍睹的别过了脑袋,楼禾矣想扭过头都没那力气,只好绝望的闭上了眼。 简司容听不懂锦雪狐在说什么,将它抱在怀里亲了亲它的脸蛋,锦雪狐喀吱一声叫,鼻血差点儿冲下来,只听简司容问道:“禾矣,听闻锦雪狐能与魂体交流,你如今养着它,可听的懂它的言语?” 楼禾矣嗯了一声,语气里满满的嫌弃,尼玛带这货粗门真是丢大发了,看见好姿色的女人就翻白眼,看见好姿色的男人各种拔不动蹄子。 —————— 我想说,简司容不会喜欢楼姐,尤尽歌也不会喜欢楼姐,他们之间没有感情纠葛,这不是一篇那些年大家一起追的楼姐的小说,不会所有人都喜欢楼姐,然后简司容也不会是花儿爷那一款,别和盗笔联想在一起了,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而且我这也不够格^^ [2013-10-02 第二百零四章:铜墙铁壁]   “哦?当真能听懂?”这太神奇了,简司容满眼的雀跃,追着问:“那它方才说了什么?” “流着口水/舔/你的手心不是赤/裸/裸/的求/交/配/么?”流/氓/的话说多了,她完全就是一顺口,迟席和上迦早在南锦国顾府的时候就听她亲口当着人户部尚书的面说锦雪狐想和他儿子交/配,所以现在很/蛋/定,简司容就不大如意了,老半天没回过神,上迦颇有些不忍,想着人家原是要和老朋友叙旧,结果货不对版,外壳是一样的,零件早就重新组装过了,他咳了咳嗓子,打算开口解围,简司容却笑了一笑,似是毫不在意刚才的话,轻轻搭上楼禾矣的手,道:“昨日我在路上碰上了余公子,打听了一些事,禾矣,你为救尽歌吃了不少苦,幸而未破相,脸上的血痂哪日落了,请楼主帮忙修复。” 掉崖被巨石砸的猛吐老血,必须不是一般的苦,楼禾矣耸耸肩,说了句一般般,她反应不冷不热,简司容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就又笑了起来,道:“久别重逢,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就去‘御’吧,如何?” 提起这个坑爹的饭店,楼禾矣条件反射鄙视,“你嫌钱多在兜里烧的慌的话可以寄放在我这,没必要花五百两去啃烂菜叶,你给我一两我能给你批发一车。” 她给简司容的感觉重头到尾和以前都不一样,无论是气质,还是气势,简直判若两人,不开口人还能心存侥幸,当她后天培养装腔作势,一开口,绝/逼/把人往死路上/逼,简司容无法想象余清澄那一脚是怎么踢的,咋把人踢成这样,太特么有水准了。 简司容一时接受不了她前后巨大的反差,决定先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缓冲缓冲大脑神经,便对迟席颔首抱拳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擒拿手一绝啊。” “迟席。”迟席表情冷淡,态度更冷淡,他对这种长的好看/勾/引了一大票妇孺老少的男人很鄙视,当然,自家主人除外。 简司容听完他自报家门,眼神霎时阴沉无比,上迦摇着纸扇袖手旁观,楼禾矣眼见这戏子表情跟翻书似的一页一风景,不禁猜测是迟席得罪了他?还是裴毓得罪了他?裴毓的可能性比较大点,那厮目中无人/屌/炸天。 正当楼禾矣隐隐怀疑简司容会突然从袖子里滑把刀出来捅迟席时,简司容又抱了一拳,神色已恢复如常,“原来是高手三榜,半江瑟瑟迟席,在下幸会。” “幸会。”迟席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而后惜字如金闭上嘴,简司容也不再找他搭话,转而对上迦颔首一弯腰,笑脸盈盈,“楼主别来无恙。” “你怎认出迦?”上迦转了转扇子,好看的眉眼舒展成风流俊俏的纨绔子弟,简司容笑道:“楼主每一日皆不同容貌,司容怎认的出,只是如今天下人尽皆知楼主与孤北姑娘有婚约,而孤北姑娘半掩容貌的画像也早已传遍了街头巷陌,司容自然一眼便能认出。” 说罢他又对孤北孑颔首道;“初次见面,在下简司容。” “久仰。”孤北孑礼貌性点个头,并不多言,视线一直逗留在上迦身上,楼禾矣听这帮*湖你客气来我客气去,听的直打哈欠,锦雪狐眼色好的很,忙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们肥去吧楼姐要碎觉了! 没人听的懂,但都看着它,万众瞩目毫无压力的锦雪狐两只爪子勾着上迦的衣服把他往外拖,上迦便明白了它的意思,摸摸它的脑袋示意/骚/等,对简司容道:“阔别两年,今*初回天岁城,今晚由迦做东,届时派人来接你,如何?” “楼主有心,司容便不推辞了,在此先谢过。”简司容冲上迦抱了一拳,接着又看了楼禾矣几眼,眼里藏着很深的疑问,然而终究什么也没说,别过几人之后就进戏院了。 这个时候天色还不完,也就三点多的样子,回到上迦楼门口,没有上迦的允许,迟席是不能进去的,楼禾矣坐在轮椅上把上迦瞅,什么都还没说,墨三千阁下就空降在几人身后了,动静有点大,惹起一连串的拔刀声,大夏天的让人背后发寒。 上迦推着轮椅转过去,楼禾矣被眼前阵仗唬了一跳,至少两百名身穿黑衣的高手把墨三千包围住,她不懂武功,之所以称这些人为高手,是因为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场,仿佛一块经过千凿百捶的巨大寒铁,气势齐心,寒气逼人,绝对杀气重天,不同于上迦白天带出去的那一百个。 “白天说你的人集体斗殴可能会败在天岁皇朝军队手下这句话,我收回,保持观望态度。”楼禾矣被眼前盛大的气势所镇,心中惊叹上迦在天岁皇朝的地位,恐怕不仅江湖人尊敬他,就这阵仗,朝廷都得日夜堤防他会不会造反。 难怪裴毓不拦着上迦把她带走,难怪颜青娴那么想弄死上迦都没处下手,难怪再牛/逼/的人也不敢到这来撒野,难怪一大群花痴当初在这看到裴毓也静的一丝声响都没有,这栋五层楼高的上迦楼,是她有生之年见过真正意义上的铜墙铁壁。 上迦对此一笑而过,扇子一抖摇了起来,红润薄唇保持微笑的弧度,细长双眸微眯,那么一丝丝狐狸样令人平白几分怵,只听他道:“墨三千阁下,当迦的上迦楼是顾之意的顾府么?” 瞧这话把大顾贵妃给损的,潜台词:是你想闯就能闯的地方?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墨三千被这些人包围,也不敢松懈,他听说过上迦楼戒备森严,也料想会很密不透风,但死都没想到会是这阵仗,踮着脚结结巴巴说:“你你……你这是要造反呢。” 这种话青天白日可不能乱说,尤其是在地段繁华的上迦楼,楼禾矣闻言皱眉,猛听上迦一声喝:“掌嘴!” —————— 看到了‘不放榜首就和亲娘拼命’的留言,贫尼甚是欣慰呐,众位不着急啦,榜首的戏份下面会多,只是时候还没到,榜首忙着拯救尤尽歌,别辣么急嘛哎哟。 [2013-10-03 第二百零五章:争宠残废]   “别,别!”墨三千大叫了起来,在一大帮身高将近一米九的杀手中间一蹦一跳的望着楼禾矣,紧张的嘴皮子都不利索,“楼姑娘,俺是来找你的,俺没有恶意,你跟上迦楼主说说,放俺进去呗。”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高手二榜坐到您这份上真是够了呀墨三圈阁下!锦雪狐捂着嘴笑。 他追到这里来肯定是惦记善娑娑的事,也不知道谁花这么大手笔就为打听一个消息,是她她也会赚这个钱,只是这事别人不知道有蹊跷,楼禾矣心里清楚的很,上次在涟漪湖,裴毓向上迦打听过谁会换容之术,那天之后这件事除了上迦和裴毓就没别人知道,向上迦打听消息需要付出代价,看墨三千这穷样也没什么东西让上迦图,他是半路上让消息引来天岁城的,那么放出善娑娑会换容之术这个消息的,就只有裴毓一个人。 楼禾矣想了想,对迟席道:“墨三千知道锦雪狐跟着我,也一直误会我是裴毓的老婆,锦雪狐在天岁城,就代表我在天岁城,我在天岁城,墨三千就有机会遇见我,裴毓早料到墨三千已经到了天岁城,所以才让锦雪狐多出去溜达?好把墨三千注意力引过来?” 她说的是疑问的语气,思路却非常清明,迟席不反驳也不承认,哑巴一样一声不吭,对楼禾矣而言这是不打自招,“放他进来吧,我问问墨三千的新老板是哪个牛/逼/人物,值得裴毓花这点心思算计我。” 墨三千虽然武功高强,经常接生意为雇主杀人,但本性不坏,头脑也简单,把他放进来完全不需要担心,况且这是上迦楼,他也不敢胡来,上迦点了头,扬袖一挥,两百多名高手在一瞬之间散无影踪,别说他们往哪飘了,楼禾矣连他们衣角都没捕捉到,不得不感叹一句:“开了高等级外挂的哥们就是洋气。” 把人领进上迦楼,上迦把坐轮椅上大半天的楼禾矣抱回床上,屋里还有墨三千和锦雪狐。 “你的新老板叫什么名字?”这么有钱的人,上迦富贵榜上肯定有她/他,楼禾矣闭着眼睛问,在轮椅上坐了大半天,她的腰和背都很不舒服,跟被车碾过似的。 墨三千闻言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不能出卖雇主,这是江湖的规矩。” 他是榆木脑袋,一根筋,说好听的单纯没心机,说难听点特别蠢,要套他的话你只能换一套他的那个思路,楼禾矣说:“是我不对,不能出卖雇主,意思就是不能透漏雇主的家世,家庭住址,性别,兴趣爱好,好,这些我都不问,我只问你,这人我认识吗?” 仔细想了想,雇主交代他不能透漏她的任何消息,这个确实没交代过,于是墨三千爽快答了:“认识。” 楼禾矣问:“在哪?” 墨三千;“南锦国。” 楼禾矣:“南锦国哪?” 墨三千答顺口了,基本脱口:“顾府。” 楼禾矣:“颜青娴?” 墨三千:“是的。” 楼禾矣:“哦。” 墨三千+上迦:“……” 妈/蛋/完/蛋/了给说了,墨三千腾的一声站起来,一指头指着楼禾矣,急的满脸通红,“你你……你这人咋这样啊?!” “我哪样?”楼禾矣反问,墨三千一说南锦国她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换容之术就是整容,她在南锦国认识的需要整容的就颜青娴一个,上迦曾经说过,颜青娴丑的惊天地泣鬼神对不起父老乡亲就不应该出门。 “你设计诱骗我出卖了雇主!”墨三千气氛指责她,顺带指责上迦和天岁皇朝所有人,“你们天岁皇朝的人都奸诈,脑袋都很多弯,都不是好人!” “哇哦~~你们南锦国个个单纯美好像天使,尤其顾贵妃,大脑都没有弯,下/半/身/都弯,也尤其大顾贵妃。”楼禾矣翻了个白眼,墨三千:“……” “顾老板……是不大地道。”觉得要勇于承认不足的墨三千低低嘟囔,上迦忍着笑说:“生出不大地道的顾之意的户部尚书可见也不怎么地道?” 户部尚书墨三千没接触过,不过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顾老板脑袋这么聪明脸皮这么厚可以二对一,那顾老板的爹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他犹豫着算是默认了,上迦又道:“派你全天二十四小时跟踪顾之意的南锦王就是好东西了?” 虽然南锦王不是好东西这是事实,但他是南锦国的王,决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墨三千严肃气愤怒指上迦,“不准侮辱我们的王!” “是你的王,不是我们的王,我们这有皇,王是个什么玩意。”上迦优哉游哉喝着茶,墨三千被他和楼禾矣两个气的直委屈,俺就不该来天岁皇朝,俺就不该来天岁城,这里一帮口才特别好的打手特别多的还爱侮辱人的。 他磨磨唧唧站起来就想走,楼禾矣冷不防说:“十万两不想要了?” 哪能呀,那够我几辈子呢,反正你在这,裴江主总要来接你回家,我就在门口蹲着我,这么一想,墨三千扭头就走,楼禾矣也不拦着,等他到了门边,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折了回来,站她床边弯着腰问;“美人榜首是否住进半江瑟瑟了?” 又整什么幺蛾子,楼禾矣睁开眼,没戴眼镜的大眼睛一眨,墨三千瞅这双比别人都大都漆黑的瞳孔晃神了好一会,“江湖上无人不知,裴江主/艳/福不浅,榜首头衔都过期那么久了还能勾/引人。” 这厮说着露出了几分羡慕,显然不知道善家是干嘛的善娑娑又是干嘛的,楼禾矣觉得没必要吓唬他,把人吓的做噩梦太造孽,谁知道这厮还没玩没了,自动脑补了一段狗血言情剧本,“美人榜首给裴江主当了小妾之后裴江主是不是都不去你房里了?你这双腿是争宠争残掉的么?” 争宠!并且争残,多么滑稽卧槽,不要和乡巴佬穷/屌/丝计较,蛋/定,楼禾矣笑眯眯,“直走出门左拐下楼再直走。” ———————— 大家猜猜楼姐说的地方是神马,哈哈哈哈 [2013-10-04 第二百零六章:水中明月]   墨三千按她说的掰着手指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那是大门!” 然后呢?楼禾矣用这种眼神望着他,墨三千莫名觉得不能动弹的她很可怜,想想以前人家一弱女子爬归号山巅跟顾之意叫板,得多大的勇气和胆量,他吸吸鼻子,安慰说:“你放心,等我确定了美人榜首会换容之术,一定给你讨个说法,争相公咋能把人家腿打断,太歹毒了!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太嘴欠了,尽管最后那句说的没错,尽管自己就是被善娑娑揍成这样的,楼禾矣还是发飙了,大声吼道:“你要不想被丢下三楼,你就给老娘麻溜的滚,你要不想死,就最好别去找善娑娑!” 她吼人就代表不是很生气,阴森森跟你说话那才是真正的发飙,上迦了解,墨三千不懂,被这狮子吼给吓的,赶紧跑了,跑前还说:“楼姑娘我好久前在天岁城碰上你大哥或者你弟弟了,你们长的真像。” 楼禾矣:“……” 上迦:“……” 被他一闹,楼禾矣脑中的思绪乱了套,颜青娴要整容或许是上次在顾府的时候被上迦气吐血的原因,要找会整容的大夫很正常,关裴毓什么事?裴毓这么把人引来天岁城有什么企图? 她总觉得真相就在下一秒,可每当她接近真相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一片大雾,朦朦胧胧遮住了她跋山涉水想到达的风景,天澜山和半江瑟瑟争斗的起因看似那张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但其实这张地图背后的含义才是他们争斗的原因,接着就是和天澜山有着莫大关系的陵芜王,现在又是富可敌国能提供人足够造反资金的颜青闲。 这些人物各自牵扯出的线索盘根错节,陵芜王代表朝廷,颜青闲代表财富,天澜山又代表什么?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在这中间又起到什么作用?楼禾矣即便再不明白,也知道这些背后即将掀起万丈狂澜。 她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腥风血雨,道上的拼杀天天在上演,她手里就沾过无数人的血,但每一条人命是怎么死在她手里的她都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自己可能杀死人却不知道原因和理由。 “禾矣……”上迦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床边,楼禾矣说:“那个时候你把颜青闲气到吐血,是不是就料到现在会发生的事?” 她聪明,知道颜青闲要整容之后就能顺藤摸瓜,上迦也不打算瞒着她,“颜青闲需要换容之术是迟早的事,迦那么做只是提前一步把事情掌握在手中,然而……” “继续。”楼禾矣把思路都整理了一遍,这当中没有上迦算错的细节,听上迦的语气,似乎出了什么无法掌控的纰漏。 “迦未料到善娑娑会看上裴江主,继而住进了半江瑟瑟。”上迦替她掖了掖被角,眉头轻轻锁着,似乎是为自己的失策感到懊恼,楼禾矣却不明白了,“你料到颜青娴会整容,说换容之术是禁术,只有善家的人会,那颜青娴找上善娑娑不是也应该在你的意料之中吗?全天下不就善家人这么逆天?” 上迦伸手抚平楼禾矣眉心的褶皱,低眉垂目微微一笑,“迦也会。” 楼禾矣:“……” “善家人自从隐居之后便一直生存在澧生源,不曾踏足过繁荣的尘世,数百年来一贯如此,是祖训,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颜青娴想恢复容貌,又无处寻换容师,迦也绝无可能替她换容,如此,她也不过痴心妄想,谁知……”谁知善娑娑竟会爱上裴毓,竟从澧生源追到了半江瑟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搅乱了满盘黑白棋子。 也许是环境太过安静,又或许这是他第一次无能为力,此刻上迦低眉轻笑的样子令楼禾矣感到心疼,无端的心疼,直觉告诉她上迦做这些事是为了余清澄,只是他做了这么多,功亏一篑了,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挫败,为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而失落。 这些,原本与他无关,原本他可以置身事外,他却背地里单独一人做了这么多。 人心是算不尽的,变化多端,楼禾矣想安慰两句,话到喉咙却说不出口,这些都是上迦自愿的,跟别人无关,她只是一个外人,除了余清澄,没人有资格劝上迦放手。 “你先休息,晚间宴请司容,迦会从中周旋,他一直暗中关注天澜山和你的消息,有关于你的改变她定然也听到了不少,昨日/他不是碰上清澄了吗?清澄定然有稍微提醒。”说着上迦便起了身,替她推*间的窗户,关好了门。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屋里安静的可以听见窗外的风声,楼禾矣半点睡意也没有,刚才的谈话,不管上迦是有意也好,无意也好,都透漏了不少讯息。 黄布,禁术,上迦,善家。 两者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晚上七点左右,晚空星光满布,如璀璨银河,因接近中秋节,桂花已开,明月渐圆,天岁城桂香十里,醉人心脾。 夜市,酒肆,高楼巍峨,摊贩满街,家家户户门前挂着各种各样的灯笼,照亮了一整条街道比白日还亮,三三两两的孩童抓着糖葫芦捉迷藏,刚成年的少年少女偷偷摸摸瞒着家人约会,青年男女并肩而行,靓丽的,朴素的,有人猜谜作诗,有人泛舟湖上,有人喝酒猜拳,有人孤独无伴,他们彼此擦着肩膀走向不同的目的地,若是一个不小心碰上了对方的肩膀,彼此陌生而疏离的一笑,便过了,置身于此昏黄之中,楼禾矣恍恍惚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游离的魂魄,穿梭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她看的到别人,别人看不到她。 “喀吱。”楼姐。善于偷听心声的锦雪狐感应到她的情绪,乖巧的趴在她身上,两只短爪勾住她的肩膀,眼珠子溜溜的转,诚惶诚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以后不看帅哥不跟别人玩了,陪你躺在床上睡觉。 —————— 好消息来了,本文已成功攒到了完结稿,汝们木有看错,窝熬夜了一个月,此文已完结,今日开始,无水分长评则加更^^ 一个月的熬夜,睡眠不足,脾气暴躁,狂长痘痘,窝现在比颜青娴还愧对父老乡亲,汝们酷爱安慰安慰窝。 [2013-10-05 第二百零七章:陈年旧事]   小/畜/生今天一整天都不在房里,一会缠着迟席玩空中飞狐,一会缠着上迦玩捉迷藏,还缠着孤北孑给它做叫花鸡吃,它以为是自己太贪玩导致她寂/寞,谁说/畜/生没有感情,她养的这只小/畜/生感情不要太丰富哦,看见帅哥会流口水,看见漂亮的美女会比较,楼禾矣摸摸它的脑袋,说:“前面有捏糖人的,叫迟席带你去捏一个玩。”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辣窝要捏一个善娑娑和一个裴小三,一口吃掉!锦雪狐两爪插腰,楼禾矣把这只嫉恶如仇的/畜/生交到迟席怀里,面不改色当着人贴心小棉袄的面说:“它要捏糖人,一个裴毓一个善娑娑。” 被好心请来一起吃饭的真相帝墨三千阁下格外没眼力问:“捏了吃么?” 迟席:“……” 楼禾矣:“是的。” 迟席:“……” 墨三千立即建议道:“那把美人榜首捏大点,狠狠一口咬掉!”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了几个铜板放到锦雪狐的爪子上,“先咬掉腿。” “喀吱!”好的!原本不屑和他玩觉得他笨的锦雪狐破天荒伸出爪子跟他握了握手,楼禾矣见这一幕笑了,“去吧。” “嗯。”迟席抱着锦雪狐走人,直挺挺的背影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器宇轩昂,因冷漠而更招惹女孩子的注视,他也不理会,把钱交给捏糖人的老头,一动不动抱着锦雪狐等在旁边,立即招来一大帮女孩子围观。 今晚有墨三千和迟席这两个高手在,楼禾矣建议不用带保镖,所以她这个奇人榜首和锦雪狐为了不引人注意,先是要求上迦换张低调点的人皮面具,自己则在脸上贴了两个媒婆痣,还化了满脸的麻子,锦雪狐也被它穿上了一身黑黑的裙子,脑袋用一块黑色的布包起来,低头的时候别人看不到它眼睛的颜色。 到了上迦指定的酒楼后,店小二把他们请到了包厢里,简司容已经在了,这位美男榜季军穿一身鹅黄色的长衫,雪白色的内衬,白色封腰,垂着一块一看就是上等好货的玉,他的穿着很简单,既不像顾之意那样华贵隆重,也不像裴毓那样精致显眼,他有点余清澄的风格,一身简单,没有多余的花样,颜色也不扎眼,满头青丝以一根鹅黄色的玉簪束着,因为他的职业原因,这一头漂亮的头发比他本人还引人注意,实在漂亮,所以楼禾矣一进门,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快垂到地上的长发,芝麻一般黑,水流一般顺滑。 听到动静,简司容起身,不疾不徐预备一抱拳,这些礼数和风度在他看见楼禾矣的那一霎那,崩盘了。 麻痹,谁看见这个一脸麻子嘴角两颗媒婆痣的女人会不反胃?明明中午她还好好的,这一会就丑的他不想再看第二眼,简司容默默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做到脸部表情不僵硬,“你们来了。” “路上人多,走的慢些。”上迦把楼禾矣推到桌边,在她旁边坐下,对大家做了个请的姿势,“各位不必客气,今日迦做东,不醉不归。” 放开了吃,撑死为止。 大家伙都坐下了,楼禾矣身旁是上迦和迟席,坐迟席旁边的墨三千站起来,作为江湖中人,见到朋友的朋友打声招呼是礼数,他对简司容抱拳道:“在下墨三千,公子贵姓?” “久仰墨大侠威名,在下简司容。”见到高手二榜,简司容也立即起身,恭敬抱了一拳,楼禾矣被大侠两个字逗乐了,一再用玩味的眼神瞅着墨三千,把人都给看不好意思了。 用饭期间,孤北孑全程沉默不语,迟席自己没吃多少,光喂挑剔的锦雪狐,楼禾矣更是一个残废,站不起来筷子伸不远,任由上迦喂,主宠俩跟大爷似的,二/五/八/万的。 一顿饭下来,约好了明天去上迦楼看望楼禾矣之后简司容就坐轿子回去了,楼禾矣忍着疑问,回上迦楼就盘问上迦,“你有没有觉得简司容是个/基/佬?” “基/佬……”好久没听到这词儿的上迦默默抽了抽嘴角,楼禾矣以为他忘记词义,简单解释;“就是你穿男装的时候还追着余清澄跑,你就是基佬。” 龙/阳/断/袖/之癖,老子知道好么,你以前教过了尼玛,不用这么比喻,上迦默默/竖/中/指,道:“司容和尽歌认识许多年了,看上尽歌也……许多年了,清澄他们都清楚。” 麻痹,这是天下大同的节奏啊,腐女欢乐的世界啊,酷爱来只腐女把老娘换回去,楼禾矣道:“难怪他看见迟席都菜色了,我还当他们有过节。”也确实是有过节,裴毓把尤尽歌关在半江瑟瑟这么久,金蚕王蛊的事不知道余清澄有没有跟简司容提过。 “有关尽歌中蛊之事,清澄并未与司容提起。”上迦看穿她的心思,对她讲解道:“司容跟我们不同,他并无拳脚功夫,也不是江湖中人,以他对尽歌的关心程度,若是让他知道尽歌中了无解之蛊,恐怕跟裴毓死磕。” “他只是唱戏的,不会武功也不是江湖中人,怎么跟人江湖大佬大裴江主磕啊?”楼禾矣反问了一句,上迦似笑非笑道:“司容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他这些年结交了不少权贵,朝中多的是对他有想法的人,若是他豁出去,裴江主面上也不会太好看。” 民不与官斗,楼禾矣懂,到了裴毓这个地位上的,除非简司容头上有很*的人,不然也拧不过裴毓,听上迦的意思,简司容头上的人不是顾之意他爸那个位置的,就是皇帝的儿子。 也对,没有点斤两,哪个敢跟天澜山那帮惹是生非的盗墓贼结交,楼禾矣八卦道:“尤尽歌知道简司容是/基/佬,能对他/勃/起,他有什么感想?” ———————— 今天有加更,奖励陌陌的长评,具体欠了多少窝已经不记得了,你自己数数,还有同样给了长评的另外一个姑娘,自己数一下哦 [2013-10-06 第二百零八章:数年一遇]   问的太好了,这个八卦老子一直没人分享啊,上迦替她摇着扇子,笑的合不拢嘴,“两年前,迦与天澜山一众还未相熟,然与司容却是旧友,一/日/迦路过偏远山道,无处住宿,便在小庙中歇了一宿,半夜被刀剑声惊醒,迦与保镖前去一探究竟,便见与裴江主交手的尽歌,及受伤昏迷不醒的司容。” 妈/蛋,这是有料啊,楼禾矣示意他继续说,上迦喝了口茶,兴奋道:“司容当时伤了心肺,属内伤,并未流血,看着与睡着了无异,迦便想将他带回小庙命人救治,那时尽歌尚未与迦相识,见迦要带走司容,一剑掷过来,分了神,险遭裴江主狠手,幸而迦命人拦住,你是未看到,当时尽歌眼睛都杀红了,一直盯着司容。” “这么说尤尽歌是/基/佬?天澜山真是各种品种因有尽有啊。”楼禾矣忍不住笑出了声,上迦摇了摇头,“尽歌并不好/龙/阳/之癖,他与司容只是好友,但却相当紧张司容。” 友情之上恋人未满,典型的,床单一/滚/就壮哉我耽/美大军了。 这一夜,上迦和楼禾矣说了许多简司容的事,也谈到了尤尽歌,楼禾矣才知道尤尽歌原来也是苦过来的人,从小就在刀口上/舔/生活,如果不是遇上了澜卿竹,也许早就被人家弄死了。 尤尽歌并非天岁皇朝人士,也非南锦国人,他出生于楼禾矣并不知道且已经不存在的一个小国家,是皇族,不过是偷生子,不受待见,那个国家还算富裕,只是领土不大,之后被南锦国吞了,一族都被灭了,尤尽歌侥幸逃脱,被南锦王派人追杀了很多年,东躲西藏,一度还藏进了顾府,顾之意不但没杀他,还把人放跑了,派人送他去天岁皇朝找澜卿竹,半路上遭了伏击,尤尽歌几度遇难,撑到天岁皇朝境内的时候奄奄一息,是澜卿竹收到顾之意的消息亲自找来,才把人救回去的。 落寞的皇族,比普通老百姓还不如,说白了就是过街老鼠。就像二十一世纪过气的明星,破产的贵族,只不过尤尽歌比他们更惨,这里不是法治社会,并非人人平等,他被人赶尽杀绝,死里求生。 这样的人,竟然有那种明朗的笑声,开阔的胸襟,楼禾矣难以置信,深深为之震惊,一整夜都睡的不踏实,对天澜山那帮人有新的认知的同时,亦有了新的线索。 次日,简司容来看望楼禾矣,因为从上迦那问了许久也问不出伤势,便带了各种各样的伤药和灵草,有许多楼禾矣摸着都手抖的稀有药物,这要是长在墓里多好啊,老娘现在要是在倒斗多好啊,把这些带回去,老娘一辈子不下斗了,带着1号2号移民去别的国家,吃香喝辣不在话下。 听了上迦昨晚的描述,楼禾矣知道以前那个楼禾矣和简司容确实是好关系,因为以前那个楼禾矣和尤尽歌关系好,尤尽歌经常带着内向的楼禾矣去天岁城逛街买东西,和简司容三个是铁三角。 因此,楼禾矣对简司容虽然不能说亲密,但至少也把他规划在友人这一栏,和他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两个小时,有关尤尽歌的事她决口不提,只当简司容问道她在半江瑟瑟的日子过的好不好时,楼禾矣发现自己竟然答不上来,恍惚了很久也答不上来,直到上迦带着裴毓进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句话房里二位仇家很好的诠释了,坐在床边的简司容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他对着迟席能忍,对着裴毓不扑上去扎两刀就不错了,哪里会有好脸色,上迦显然是料到会出事,所以一直站在简司容旁边,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 这几年尤尽歌坏了裴毓不少好事,还潜入九荒族烧伤了他的蛊,看到尤尽歌的好/基/友,裴毓当然也来火,只不过狐狸属性的大裴江主没表现在面上,嘴角依然挂着浅笑,原想更近检查楼禾矣的伤势,无奈简司容/屁/股/黏了胶水似的一步都不挪,他只得站在旁边,观察楼禾矣的脸色,笑道:“气色不错,我带你出奇走走?” 在人前,楼禾矣不能不给裴毓面子,裴毓喜欢她,但这不是她的筹码,她也没天真到恃宠而骄,这不是她的风格,也不是裴毓会做的事,她对上迦道:“你们先出去。” “这怎么行!”留她和裴毓单独相处,依裴毓心狠手辣的程度,捏死楼禾矣跟捏死蚂蚁,简司容自然不肯,冷嘲热讽道:“裴江主武功高深,恃强凌弱,司容曾险些回天乏术,禾矣你现下重伤在床,如何是对手。” 他不知道楼禾矣不会武功,还当她轻功一绝能开窗就溜,上迦默默无言,被讽刺了的大裴江主依然笑的很得体,目光含笑望着简司容,道:“在下之所以恃强凌弱,还得亏了尤尽歌头脑聪明,逼/的在下不得不恃强凌弱,不知简公子这一席话损的何人?” 这绝壁是老冤家,话都说的这么直接,要知道,大裴江主平日最擅长和人妖楼主/夹/枪/带/棒/话里带刺笑里藏刀,今天这么大方承认自己恃强凌弱可是头一遭,由此可见当年尤尽歌把他整的有多焦躁。楼禾矣忽然很想笑,下一刻简司容就替她笑出来了,作为一名演技了得的戏子,鄙视这词在他脸上相当生动,“尽歌孤身一人,裴江主应付不及乃是技不如人,司容尚未言裴江主仗着半江瑟瑟人多势众以多欺少围堵尽歌,重伤司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戏子,裴江主倒要黑白颠倒了,数年不见,裴江主的脸皮愈发厚了。” “简公子的嘴皮子也愈发利索了,死的,都能给简公子说诈了。” —————————— 今日的加更完毕了哦^^好久没看到长评了,谁来一发长评呗。 [2013-10-06 第二百零九章:回溯恩怨]   简司容言语直接,裴毓四两拨千斤,一个美男亚军一个美男季军,明显大裴江主占着便宜,鼻孔朝天,看人眼神用扫的,简司容哪里是这个老流氓的对手,气的满脸通红没的反驳,冷哼哼的,上迦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起来,看了裴毓一眼带着人出去了。 简司容不大情愿,但也出去了,毕竟这是上迦楼,裴毓不会在此乱来,而且他多看裴毓一眼都糟心。 他们一走,裴毓就坐在了床边,两天不见,他精神很好,神采飞扬,看来是找到想要的东西了,有善娑娑在,他的母蛊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这也意味着善娑娑会变本加厉催动尤尽歌体内的金蚕王蛊,逼/澜卿竹把千岁兰花交出来。 千岁兰花一旦到手,九魂蛊就差锦雪狐心了,如果再找不到九荒族陵墓地图,不带锦雪狐离开,后果她完全承担不起,楼禾矣怎会不清楚。 “禾矣,要不要出去走走?”说跑了手下败将,裴毓心情甚好,这幅笑眯眯的嘴脸看的楼禾矣很想给他添添堵,于是顺嘴就添了,“不用出去走了,墨三千就在上迦楼里,下次有需要姐们帮忙的事直说。” 墨三千昨晚住在上迦楼大厅,坐在椅子上睡,今早裴毓一来他就能看见,想必两人也交谈过了,还有什么出去走走的必要,楼禾矣也不问颜青娴的事,就算问了,裴毓也不说,而裴毓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这事被她挑穿,裴毓也未否认,俯/下/身/来轻轻拨开楼禾矣额前的碎发,嘴角笑意清浅,双眸深情绵绵,“简司容是否对你造了我的谣?” “恃强凌弱以多欺少不是您的黑历史?”楼禾矣挑眉,裴毓摩挲着她的下颚,道:“你光听那戏子强词夺理,若不听我陈述事实,未免厚此薄彼。” 戏子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尤其不屑,楼禾矣但听不语,裴毓便说起了两年前的事,眼神还带着几分阴狠,“尤尽歌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聪明人,若非立场不一,我倒希望与他/深/交,他/缠/了我许多年,明里暗里搅黄了我多少事,他曾躲在我从伏都赤海回半江瑟瑟的船底,待船驶到海中央,便将船凿了个洞,因此,船中一百多人与那些千辛万苦从各地寻找到的货物皆沉入深海,只我一人生还,却也十分狼狈。” 真是缺/德……楼禾矣脑补了下裴毓当时的心情与状况,啧啧,惨不忍睹。 “给我下/泻/药,放火熏我,大庭广众之下冤枉我/调/戏/他,无恶不作!无所不用其极!”想起当年尤尽歌种种行径,裴毓咬牙切齿,楼禾矣被那句‘大庭广众之下冤枉我/调/戏/他’震的三观摇摆,真不愧是/基/佬的好/基/友,深谙从生活中吸取经验和财富这个铁一般的道理,并且很好的运用在我死要面子的大裴江主身上,不难想象当初被狠扫面子的大裴江主有多糟心。 “这些不过小儿科,他闲着无聊了才来捉弄我罢了,真正动起手腕来,谁敢说尤尽歌那种是皇族私生子却安然活到大,被南锦王追杀多年却安然无恙的人没有手段?”裴毓连着冷哼数声,浑身周围犹如零下二十度,楼禾矣拉了拉被子,听他道:“两年前,我带着那盆去年被你养死的花离开半江瑟瑟去换土,尤尽歌带着天澜山的人埋伏途中,人不多,各个高手,把迟席引走了,之后我一路倒无风险,直到到达了目的地,尤尽歌设计换走了我那盆花,留下了一盆……小雏菊。” 楼禾矣:“……” “那盆花一直在我眼皮底下,至今我仍不知他如何偷梁换柱,等我发现花被换了,便追了上去,因花中泥土我加了独特气味,追踪并不难,只怕尤尽歌狡猾,我便召集半江瑟瑟众人,果不其然让我料准了,追踪途中路经山沟,斜坡上不断有巨石滚下,将近一半人折在那,我与尤尽歌交手数次,此人武功套路极其诡异,既有天澜山的招式,亦有别门别派的招式,还有其独门独创,当日若非简司容一行人路过,我未必奈何的了他。”裴毓下颚微抬,既余怒未消又洋洋得意,楼禾矣用手指敲着床沿,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所以你卑鄙的挟持了简司容威胁尤尽歌,成功把花抢了回来,如果不是上迦出来搅局,你会趁机当场扒掉尤尽歌的皮?” 尤尽歌旁门左道多,裴毓也不光明磊落,过程对他们来说无所谓,重要的是结局,这楼禾矣了解,她也没少干那种事,裴毓说的这些有关尤尽歌的事只是一小部分,打了多年的交道,双方都有损失,只不过从裴毓说的这些来判断,尤尽歌确实……非常难缠并且头脑聪明胆子很肥,试问普通人能藏水底戳人家船底?大街上揪着一个大男人喊非礼? 一般人的境界都没这么高,尤尽歌已到臻化境界,吾辈凡人只有顶礼膜拜,他这么牛掰,上迦天下榜却没他,必然跟他的身份有关系,一个国破家亡的皇子,多尴尬,楼禾矣道:“你对尤尽歌的事了解多少?” “全部。”裴毓道,楼禾矣扯了扯嘴角,“所以就算那时上迦没来搅局,你也不会杀尤尽歌,杀了他,无异于帮了南锦王一个大忙,跟南锦王结盟,就是得罪顾之意,澜卿竹和余清澄跟你也没完。” 没错,那个时候他不可能杀尤尽歌,太多顾虑,局面比现在还混乱,裴毓挑了挑眉,眼神有几分狠戾,还有几分狡诈,楼禾矣看着他,一点不少说出了他的心声,“吃了这么多亏,吞下去不是你的风格,既然有办法让尤尽歌生不如死,又能控制最大的麻烦,何乐而不为,杀了简司容,比杀尤尽歌报复的还爽。” —————— 窝大裴江主奏是辣么卑鄙的人……………………今天有加更,依然是奖励陌陌的长评。昨天收到了君君的长评,虽然水分多了点,但依然很开心^^ [2013-10-07 第二百一十章:四肢健全]   裴毓但笑不语,揉了揉她的下巴,似是十分满意她的分析,楼禾矣笑眯眯望着他,把脸一偏,不冷不热躲开他的手。 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接二连三,一桩一件不断破损又修复着两人的关系,虽然还像以前那样笑里藏刀,还像以前那样彼此忌惮,但似乎有什么正越走越远,楼禾矣救走了尤尽歌,潜伏在他身边只为了偷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而裴毓把锦雪狐/逼/上悬崖,屡次利用楼禾矣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们其实,谁也没有真心对待过谁,所以谁也没有资格质问谁。 裴毓不会质问她为什么帮着上迦放跑尤尽歌,楼禾矣不会问她为什么利用自己牵制余清澄。 “什么时候回半江瑟瑟?”楼禾矣半闭上眼睛,她不认为有和裴毓闹僵的必要,除了裴毓把锦雪狐/逼/上悬崖那件事,她和裴毓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并不像别人眼里她屡次受伤是因为裴毓照顾不周。 她这个卧底,裴毓不折磨她,不暗中杀了她已经是万幸了,楼禾矣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在拍言情剧,走的也不是琼瑶风,她很清楚一旦有一天偷走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之后,她和裴毓的关系会有多僵。 “我们要暂住天岁城一段时日,你在这多养几天等能下床了,我便接你离开上迦楼。”裴毓给她端来一杯茶,楼禾矣就着他的手喝了,两人就没再说什么,实际也没什么好说的,废话楼禾矣从来不屑,裴毓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 没呆多久裴毓就走了,同时离开的还有墨三千和迟席,简司容因为不愿意再和裴毓碰面也早就回去了,锦雪狐踱着小短爪进来,跳上床趴在她旁边蹭了蹭,“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他们都走了没人陪窝玩。 楼禾矣抬手轻轻揪了揪它的尾巴,说:“你喜欢上迦吗?” “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是好人!锦雪狐坐起来,两只爪子给楼禾矣敲敲腿,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说要给楼主推拿。 它的举动令楼禾矣开心的牵起了嘴角,“住在这里你开心吗?” “喀吱!”开心!锦雪狐立即回答,又补充了一句:“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的媳妇做的/鸡/好粗! 吃货的本质啊,谁给它吃的它就说谁好,除了裴毓,楼禾矣听的出来它是真心喜欢上迦,就像喜欢余清澄那样,心里便放心了很多,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首要条件是这小畜生要开心,不开心会整出很多人类招架不住的幺蛾子。 只不过上迦听不懂它的话,没人和它交流,会无聊很多吧。 楼禾矣在上迦楼躺了五天左右,裴毓每天都带迟席来看他,墨三千也偶尔会跟来,每次裴毓走,他都故意拖延时间走的最慢,在楼禾矣耳朵旁边悄悄说:“那个美人榜首了不得,阴森森,俺一靠近她浑身都哆嗦,也不知道修炼的哪一门邪功。” 修炼的小鬼,您没事最好别惦记人家,他出于一片好心,楼禾矣也不想看他吃亏,警告几句别招惹善娑娑。 这天早上,锦雪狐不吐泡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楼禾矣正站在窗边,只穿着一件青色的外衣扎了个腰带,这段时间她瘦了不少,身材显得愈发修长,腿也细了胳膊也细了,头发长到了脖子,风一吹,衣裙迎风而动,颇有那么一丝弱柳扶风的意思。 如果她没突然转过来/耍/起/流/氓的话。 “色/胚/一大早盯着老娘看什么。”楼禾矣关上窗,锦雪狐从床上一下子跳进她怀里,两只短爪勾着她的肩膀,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她/尖尖的下巴,“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老/性/感了! “你也挺开放的,天天/裸/奔。”楼禾矣揪了揪它的/咪/咪,因为很长时间没陪它玩了,楼禾矣饶有兴趣逗弄它,主宠俩在房间里闹,上迦带着余清澄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锦雪狐骑在楼禾矣身上,把她扑倒在床上,两短爪按在她/傲/人/胸/围/上。 余清澄:“……” 上迦:“……”老子真的不知道这房里在上演人/畜/情未了,太特么重口了卧槽。 听到开门声,楼禾矣也没起来,她知道是上迦,但不知道还有人,就开起了玩笑,“我穿的透视装,你要进来看也无所谓,下次我告诉余小白脸你移情别恋了,给他减轻压力。” 被迫移情别恋的上迦:“……” 确实压力不小的余清澄:“……” 她话刚说完门就又关起来了,楼禾矣正感叹上迦是正人君子,下一秒门就被推开,孤北孑捧着一套纯白色的衣裙走进来,给她搁在桌子旁边,道:“余公子来了,上迦让你穿好衣服。” 楼禾矣:“……”所以刚才老娘一个不小心调/戏/了两个黄花大/处/男? 这套裙子不厚,薄薄的,料子很轻也很柔,即使在高温天气穿上也不会热的她想穿/内/衣/内/裤/上街,换上之后,楼禾矣打*门,锦雪狐跟在她后面,瞅准余清澄,猛一下后腿一瞪扑了上去,余清澄毫无压力接住,顺了顺它的毛,视线停在楼禾矣身上,上迦道:“几时发现可以下床的?” “半夜/尿/急的时候。”楼禾矣诚实相告,上迦:“……”其实哥不应该问的。 她能下床不代表伤势全好了,不过善娑娑留在她身/体/里的噬魂符已经彻底消失了,上迦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便从上到下把她骨头/摸/了/个遍,当着余清澄的面,他的压力很大,好在没有出现那种冷气场大爆发的现象。 “骨头无损,伤了些元气,好好补补就能恢复。”上迦说着,一面吩咐孤北孑准备好哪些药材,孤北孑低眉顺耳听着,嗯了一声就去准备了,楼禾矣道:“她很听你的话。” —————— 今日加更完毕^^大裴江主都粗来了,窝大余榜首肿么能落后,必须赶上,嗷嗷嗷嗷 [2013-10-07 第二百一十一章:清风朗月]   上迦尴尬笑了笑没回答,有余清澄在场,楼禾矣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把好奇了一个多月的问题提出来,“澜卿竹假扮成孤北孑是你做的人皮面具,但他本人的身高和孤北孑有很大差距,是怎么突然缩成一米六五的?” “缩骨术。”余清澄淡淡吐出三个字,楼禾矣:“……”她自己有缩骨术就潜意识认为缩骨术是现代人的小伎俩,忽略了古代这一帮能跳悬崖的人。 “你跑出来尤尽歌怎么办?”楼禾矣/搔/搔/长长的头发,偶尔瞥余清澄一眼,余清澄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抱着锦雪狐下楼,雪白的衣摆拖在阶梯上,一层一层往下滑,“我教给之意了,他会。” 顾之意脑袋聪明,一学就上手,不过依照那人的谨慎性格,肯定对丙/泊/酚/注/射/液/持有怀疑态度,楼禾矣跟着他下楼,上迦在一旁小声的好奇:“什么东西?清澄教了顾之意什么了?” “我发现你叫澜卿竹山主,余清澄清澄,尤尽歌尽歌,简司容司容,偏偏叫顾之意连名带姓,你跟人家顾贵妃有仇?”楼禾矣挑着眉反问,她当上迦是朋友,话可以随口说,上迦也不跟她打/官/腔,直言不讳,“迦看那小子不顺眼许久,那次归号山巅借着你的名头踹了他一脚,真是太爽了。” 丫竟然还敢提,老娘差点忘了这茬,楼禾矣突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凑近上迦,鼻尖顶着他的鼻尖,上迦一步后退差点坐楼梯上,只听楼禾矣阴测测说,“很/爽/嗯?” 有点不大对劲,上迦机灵的摇了摇头,“并不是……特别/爽。” “那我让你/爽/一下?”楼禾矣勾了勾嘴角,上迦赶紧抓着/胸/前的衣服:“你你……别乱来,迦要告你/强/暴/的。” 楼禾矣:“……”老娘还没那么重口。 三人一狐粗门,余清澄不能光明正大上街,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上次裴毓坐马车在街上露脸的时候,那万人空巷楼禾矣至今记忆深刻,脑补了一下余榜首逛街的情形,很血腥,很暴力……搞不好还要吃牢饭。 余清澄左右两边各提一个,锦雪狐缩在楼禾矣怀里,三人一狐在屋顶上飞,他的轻功很俊,速度也很快,几乎一秒百米,没一会就到了“御”,几人从后门进,坐的是上迦的专属包厢,简司容已经等在那了。 “喀吱。”帅锅。锦雪狐抬爪子同简司容打招呼,然后跳进余清澄怀里,并勾着楼禾矣的衣袖让她坐在余清澄旁边。 小/畜/生的举动把简司容看的一愣,随即了然,楼禾矣喜欢余清澄他一直知道,只是余清澄对楼禾矣无意,才会有踹下水那一幕,不由担心楼禾矣挨他那么近会不会挨揍,便道:“禾矣,许久未见,坐司容身旁吧?” 楼禾矣没意见,要起来却被余清澄按住了,简司容清清楚楚看见余清澄握住楼禾矣的手,心下暗惊不已,忙接过上迦端给他的茶,垂眸借着茶烟掩去神情。 四人没坐一分钟,屋外就有人敲门,余清澄点个头,上迦道:“进来。” 掌柜的领姑娘们进来,每个人手里都端着银玉翡翠盘子,来来往往端了一道又一道,花了整整十五分钟,竟然摆了满桌,楼禾矣大致数了一下,一百二十道,靠! 掌柜的没敢多话,姑娘们上好菜都在门外等着,直到上迦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谁也没敢抬头看一眼坐在桌旁的余清澄。 那种惶恐的态度,叫畏惧。 一百二十道菜里,有三十几道都是各种各样的鸡,锦雪狐乐的直眯眼,恨不得舔余清澄一脸口水,“喀吱喀吱喀吱?”榜首窝可以开吃了么? “吃吧。”楼禾矣给它掰了只鸡腿,锦雪狐一嘴叼过来,双爪齐上端了一盘涂满了酱汁的鸡,面目狰狞开啃,在座各位除了简司容之外,都已经习惯了它的吃相,见怪不怪。 饭桌上很安静,各吃各的,谁也没说过一句话,只要有余清澄在,在哪吃都是这种效果,不是本能的沉默,更像是被一种规矩约束住了,只有楼禾矣不在意,但不代表她没发现这一点。 “手机带回来没?”她站起来想要舀汤喝,由于汤在偏中间的位置,她有点勾不着,上迦和简司容纷纷欲帮忙,但都没人余榜首动作迅速,只见他从容的替楼禾矣乘了一碗清汤,替锦雪狐乘了一碗鸡汤,然后坐下拿出怀里的手机递给楼禾矣。 原本惊讶于他乘汤举动的简司容一看手机,注意力立即被转移,张了嘴似是想说什么,又马上闭起来坐下,楼禾矣扫到他一眼,道:“你有多久没见到尤尽歌?” 简司容想回答,偏偏不说话,只伸出两个手指头,楼禾矣点头,“两年,挺久,想看看尤尽歌长胡子了没?” 简司容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楼禾矣开机看了一下相册,果然有照片,她看了一会嘴角不自觉往上扬起,原来这就是尤尽歌的样子,不愧是拥有那种笑声的男人,温润的五官配上痞痞的笑,意外的风采/逼/人/令人惊喜,很有欧洲贵族范,因为风吹日晒的缘故,他的皮肤并不同余清澄等人的病态白,很健康并且干净清爽,照片上他眉眼含笑,上下睫毛都很长,瞳孔黝黑却很亮,亮的仿佛倒影着光芒,他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专注对着镜头微笑的样子迷人的不得了,薄唇勾着恣意潇洒的弧度,不知不觉吸引人的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他的笑仿佛蕴藏某种超能力,令你忘记尘世间的烦恼与琐碎,仇恨与悲困,好似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只要笑一笑,只要咬牙,总会过去。 楼禾矣一度被照片里初次见面的尤尽歌迷惑,只不过这种迷惑,无关风月。 —————— 尤尽歌的长相揭开咯嗷嗷嗷,大家酷爱来喜欢尤哥哥=3= 昨天有事不在家,于是没更新,抱歉,今天有加更,依然是奖励陌陌的长评,第三次加了哦,还欠陌陌两次^^ 大家把长评发起来嘛,窝想看长评^^ [2013-10-09 第二百一十二章:暴力合作]   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痕,不是特别明显,仔细还是能发现,在左脸颊,沿着脸庞斜划,大概一厘米,有可能是小时候被追杀的时候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和裴毓正面交锋的时候留下的,太多的可能,尤尽歌身上意外很多,谁划的不需要追究,但楼禾矣总是会去注视,透过这道疤,仿佛能看见他拼命求生的顽强。 他们,是一样的人。 “幼时遭人追杀留下的。”余清澄放下碗筷,不看却知道她在想什么,对简司容道:“过来看看吧,尽歌有给你带话。” 简司容闻言坐到楼禾矣旁边,上迦站在了几人身后,楼禾矣给他们看尤尽歌的照片,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衫,懒懒靠在一棵树旁,脸上笑容明朗,背景是天澜山青葱草木,悬崖浓雾,把他一半的长发都藏进了雾气中,恍惚让人觉得不真实。 简司容紧紧盯着照片上的人,楼禾矣播放了尤尽歌的录音给他听,简简单单几个字而已,尤尽歌说:“司容,我想你。” 简司容看的入神,听的入神,眼眶红了大半,连楼禾矣什么时候给他拍了照都不知道,半分钟后,楼禾矣把他和尤尽歌的照片PS到一起,画面虽然不逼真,PS痕迹明显,但却实实在在是在一张照片里。 简司容看呆了,眼睛里浮满了水雾,余清澄等人假装没看见,楼禾矣把手机关机,道:“技术有限,照片只能保存在手机里,尤尽歌的录音也只能保存在手机里。”等到手机没电的那天,照片,录音,就不复存在了。 这世上没有东西是长久的,意外和不足时时刻刻都存在。 一顿饭后,简司容魂不守舍离开了,余清澄等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回的,他把上迦放下后,依然搂着楼禾矣,对上迦道:“你不用跟来。” 上迦知道他想干嘛,也不担心,便停住了脚步,目送余清澄搂着楼禾矣带着锦雪狐从门口跃上了屋顶,继而几个纵身,消失在视线里。 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他的梦而已。 楼禾矣被余清澄搂着二话不说飞了十几分钟,她张口说话吞了一肚子的水,只得闭上,不多会,脚便着地了,她也知道余小白脸想干嘛了,忙拉住,“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跟你没关系。” 余清澄任她拉着,依然面无表情,丹凤眼斜斜吊着,导致看人的眼神总带那么几分不耐烦和不屑。 他不为所动,楼禾矣继续劝说:“善娑娑是干嘛的你知道,动漫山主都未必能抽她,你别讨虐受。” 余清澄依然不说话,楼禾矣忽然就不耐烦了,甩开他的手,“用时限药/逼/着我去半江瑟瑟偷东西的是你,让我帮忙救尤尽歌的也是你,现在来装什么中国好哥们,少/他/妈/跟老娘来这套。” 说罢她进客栈,直接把人家大门一关,店小二都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听二楼传来很大一声动静。 “靠!”忘了余大盗不走寻常路爱破门而入爱砸窗了,楼禾矣狂奔上楼,心扑通扑通直跳,刚推开善娑娑的房门,就见余清澄单手掐着善娑娑的脖子,而锦雪狐扑过去把善娑娑的脸抓出了四道爪痕,善娑娑满脸血气上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被人掐着的不是丫的脖子,而是鸡脖子^^ 什么情况?楼禾矣有些反应不过来,就算重青畏惧锦雪狐不敢出来,依善娑娑/牛/逼/程度也不该被余清澄掐着脖子呀?姐们不会甩两张符念几个咒么?难道对帅哥搞特殊待遇么卧槽! 继楼禾矣之后,裴毓和墨三千以及迟席都来了,哥们三光明正大的迟到还杵在门口,没有裴毓的命令迟席不会动手,墨三千完全是局外人,所以……场面颇有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娘们的既视感。 余清澄掐着善娑娑,手腕一用力,把她提起来,而后猛的一甩,善娑娑整个人飞了出来,楼禾矣被迟席抓着一闪,回头就见裴毓接住了善娑娑,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低头问:“没事吧?” 善娑娑摇了摇头,随即吐了一大口血出来,裴毓忙握住她的手腕把脉,皱着眉把人打横抱起,余清澄扬袖一挥,一道内力直击而去,门碰的一声在裴毓眼前关了起来,差点夹到他的脚。 “这是警告,你没有下一次机会。”余清澄不带丝毫情绪的目光冷若冰霜,裴毓抱着善娑娑一句也没反驳,抬脚一踹,门碎成了好几段。 “牛/逼/啊!”等裴毓和迟席走远,楼禾矣立即过来拍余清澄的肩膀,墨三千亦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不可思议,“余榜首不愧是高手,美人榜首那阴森的,我几次想下手都不能靠近,总被一股阴气挡着,着实诡异。” 澜卿竹回去有说过善娑娑养了只小鬼,余清澄并没感受到什么阴气,神情淡漠不以为意,脚尖挑过椅子坐下,给锦雪狐顺起了毛,他一贯这么不爱说话,楼禾矣一贯也习惯了,墨三千则一贯的看不懂人的脸色,赖着不走滔滔不绝的表达自己的佩服之意,直到余清澄皱起了眉,他才马上就闪了。 他一走裴毓就来了,余清澄的视线和他撞在一起,电光火石间,二位老冤家似是过了好几招,在武功上,楼禾矣认为余清澄胜过裴毓,从在顾府的时候墨三千被余清澄一脚踹的差点没断腿,而裴毓在归号山巅被墨三千追着揍的筋疲力尽,就可以分辨出高低了。 在楼禾矣的防备中,裴毓挑了张凳子坐在余清澄对面,神情自在,仿佛刚才那门不是丫踹的,那佛山无影脚不是丫使的,楼禾矣:“……”可怜天下有情人,可恨天下薄情郎,刚才当着人善娑娑的面,大裴江主明明很愤怒。 “普天之下,奈何的了善家人的,唯有余公子与令尊,在下一直想见识见识,今日亲眼目睹,果然不假。”裴毓倒了三杯茶,面带三分笑意七分狡黠,楼禾矣暗暗把他的话记下,只听余清澄道:“邪门歪道,死不足惜。” ———————— 不是都想看窝余榜首发飙咩,嗷嗷嗷,威武雄壮了没,掐死善娑娑!挠死善娑娑!!【您真的是亲妈咩小寂寞^^ 今日加更完毕。 [2013-10-09 第二百一十三章:矛盾激发]   他的语气很平静,连一丁点的波澜都没有,仿佛善娑娑的命对他而言比蝼蚁还不如,如果不是尤尽歌还需要金蚕王蛊的解药,刚才他会掐死善娑娑,这点裴毓没有怀疑,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道:“不知那日潜入半江瑟瑟的高手可是澜山主?” 裴毓有怀疑,没有证据证明而已,跟他回半江瑟瑟的是上迦和孤北孑,因为重青的事,他错失了第一时间揭发的机会,自然没有借口再提及,上迦可不是吃菜的,无缘无故你要是冤枉了这位人妖,你可得付出祖坟被掘起的代价,楼禾矣暗想,余清澄未答,裴毓也不再追问,已经发生的事即便查个水落石出也没意义,他拿上迦没有办法。 “不知今日贵山尤公子如何?”裴毓转着手中杯子,眉眼含着笑,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余清澄被他戳中了痛点,眼神冷到了极致,“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裴毓闻言一笑,风流双眸蒙上了一层桀骜,杀气一丝丝往外溢,“已有人付出烧伤在下母蛊的代价,不知余公子所言的代价,又是如何?在下随时领教。” 说罢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坐着的人,以胜者为王的姿态肆意打击被他控制着的人和事,“金蚕王蛊的毒/性/有何后果,想必上迦楼主也已一字不漏相告,蛊人,新鲜。” 裴毓低声轻笑,并不刻意控制的笑声有几分嘲弄,也有几分阴狠,余清澄握紧了拳头,锦雪狐在他怀里一声也不敢吭,整间屋子因两人互相排斥的气场而呈现诡异的气压,楼禾矣只管喝着茶,大眼睛微垂着,谁也看不出她在想写什么,忽然裴毓握住了她的手,俯身到她耳旁吹了一口气,动作/暧/昧/道:“你既已无碍,便搬出来吧,嗯?” “嗯。”楼禾矣一口答应,也不躲开他,任他半搭着肩膀亲昵的说话,“有何物落在上迦楼了?我派人去取。” “不用。”楼禾矣仰头一口喝完茶,也不去看眼睛在喷火的余清澄,径自下了楼,等她走出客栈,余清澄已经在下面等她了,跟冰渣似的脸提醒着她他要发火了。 楼禾矣丝毫不在意,她没有在大街上吵架让人免费看热闹的/欲/望,一转身就走进了人群,只是没走两步就被余清澄从后面搂住,以神速回到了上迦楼。 “你当你掐着什么?死人?”楼禾矣的腰被他掐的生疼,脚一着地就推了他一把,奈何推不动,这货力气大的惊人,锦雪狐见势不妙已经从余清澄怀里跳下来了,缩在楼禾矣脚边颤抖着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余榜首变身了。 楼禾矣:“……” 听到动静走下楼的上迦一看不对劲,也不敢劝架,余清澄不是对谁都发火,但他发起火来特别手下不留情,端看他搂在楼禾矣腰上那手,青筋都跳起来了,可见力道之大,亏得楼禾矣眉头都没动一下。 “你哪根筋搭错了?”楼禾矣推一下不成功就不再推第二下,她隐隐知道余清澄为什么突然发飙,但她认为那是小事,也不想挑明,而且她不想对他发飙。 楼禾矣保持这个姿势和他对视,她挑衅的神态不同于别人,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出奇的冷淡,余清澄和她相处这么久,也摸的清门道,只是忍不下那口气,堵在心里非常难受,好比楼禾矣在客栈门前对他说的那番话,犹如一把刀子剜在心口。 用时限药/逼/着老娘去半江瑟瑟偷东西的是你,让我帮忙救尤尽歌的也是你。 对,没有错,这些都是他,她受伤是因为他,坠崖是因为他,被善娑娑打成重伤也是因为他,不怪任何人,任何人都有资格关心和替她报仇,唯独他没有…… 望着她,余清澄渐渐松开手,冰冷的神情在一瞬之间犹如秋风落叶,无名的萧索,这一瞬间,楼禾矣心里亦不好受,她出神的看着余清澄走出上迦楼,修长雪白的背影在阳光有几分清冷,亦有几分凄凉,然而晃在她心底的,却是他转身那一刹那痛苦自责的眼神。 话,可能是说的过分了,那个时候并不是没有拦住他的方法,是自己心底有那样的抱怨,自己在抱怨…… 意识到这一点,心头顿起烦躁,楼禾矣深吸一口气,反复如此才压下了个人情绪,她问上迦,“全天下只有余清澄和余清澄他爹动的了善家是什么意思?”如果早知道这样,她和余小白脸也不用吵架。 尼玛,每次见面总是一顿横眉竖目,跟上辈子互相砍死对方似的。 还望着余清澄离开的方向的上迦轻轻叹了一口气,答非所问,“禾矣,站在你的立场,你确实是无辜的,这些都是清澄强加给你的,你原本不需要受这份苦,但你要相信,看不到你,不知道你的处境,把你孤独一人置身险境里,他比你更难受,只是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他的宿命早已被安排,今生或许都无法改变,你可以用言语伤他,但不要记恨他。” 言罢上迦不再多说,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个人慢慢走出上迦楼,向着余清澄离开的那个方向,一步一步仿佛要踩着他的脚印,跟着他的脚步,盲目的,茫然的,就像站在三楼目送上迦离开的孤北孑,那种眼神,令楼禾矣莫名感到钝痛。 离开上迦楼之后,楼禾矣带着锦雪狐坐上裴毓派来的轿子回了客栈,善娑娑伤的很严重,躺在床上起不来,楼禾矣分明记得余清澄只是掐住她的脖子而已,并没下多重的手,后来迟席告诉她,内力深厚的高手,伤人不需要表面,可以在瞬息间以内力伤对方的筋脉。 墨三千来告别的当天下午,楼禾矣正和裴毓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更多的互相刺探,裴毓刺探尤尽歌的消息,楼禾矣拐着弯打听余清澄他爸是谁。 —————— 今天有加更,依然是奖励陌陌的长评^^ [2013-10-10 第二百一十四章:天澜山史]   “楼姑娘,我今日就要出城了,下次见面不知何年何月,你保重身体。”当着人夫君的面关心人家,墨三千有些小局促,随即想起来自己是高手二榜,裴毓是手下败将,说话的声音就又大了些,“倘若有人欺负你,你又来不及回娘家找救兵,就给我这个信号,我一定替你出头!” 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万花筒一样的东西,楼禾矣接过来掂了掂,“谢了,再见。” “再见。”墨三千背着包袱,圆圆的脸蛋装的很严肃,对裴毓警告了一句:“裴江主,男儿三妻四妾纵然不违天道,但你若因怀抱美色而丢弃糟糠之妻,你会有报应的!” 无端被诅咒的裴毓脸色有点臭,看在他那句糟糠之妻的面子上才没发火,但随即他就后悔了,因为墨三千在诅咒他水性杨花会不/举/之后跑的没影了。 “哈哈哈哈哈……”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禾矣和锦雪狐笑趴在桌子上,裴毓怒极反笑,势必要挽回面子,“举/不/举,禾矣你来试试如何?” 好久没听到大裴江主突破道德底线耍这么/裸/露/的流/氓/了,真是怀念啊,无奈他碰上的是一只看/A/V/连眼睛都不眨的楼/淫/棍,当即就被噎的找不着北了。 “你知道有些女人走夜路为了避免碰上意外都会在自己的/阴/道/里放什么东西么?你知道那是一种多么/紧/致/销魂的东西么?只要你的下/半/身/一伸进去,会被夹进医院连夜动手术。” 裴毓:“……”永远不要在这个女/流/氓面前耍/流/氓,老子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善娑娑在床上养了三天伤,饭菜都是由迟席送过去的,裴毓最近很忙,很少去看她,但每天都会有一个小时是在她房里的,这期间楼禾矣和简司容以及上迦见过几次面,三人吃吃喝喝,小日子过的潇洒痛快,比如现在,聚在美食会上,各自吃的相当没形象。 为了不引人注意,楼禾矣照旧弄的满脸都是麻子,并自告奋勇弄了简司容一脸麻子,而上迦则换了张普通老百姓的人皮面具,外加一只穿的比黑寡妇还黑的锦雪狐,扎进人堆里都没人注意。 四位吃的正开心,锦雪狐突然跳到了楼禾矣怀里,一只短爪指着人潮汹涌的前方,道:“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善婆婆带着她的小鬼来砸场了。 楼禾矣神色一凛,简司容凑过去问:“小狐仙说什么?” 上迦顺着锦雪狐指的方向望过去,目标还挺明显,对方身穿一袭黑衣,戴着面纱站在人群中,一动一动,她不过来,自然是因为知道暗处起码有两百名上迦的保镖。 “那人是?”简司容眯起眼打量善娑娑,看不清五官,没来由浑身一哆嗦,仿佛有冷风刮过。 “美人榜首善娑娑,怎么样,气质不错吧?”楼禾矣托着锦雪狐的屁/股/打趣,简司容听到善娑娑的名号整张脸都板下来了,楼禾矣猛然想起善娑娑联合裴毓把尤尽歌绑到半江瑟瑟的事,几乎立即就做好了准备,以防止尤尽歌的好/基/友冲过去狂扇善娑娑,然而简司容比她想象的要沉稳冷静的多,没怒冲也没飙粗口,态度近乎冷漠,“此女/阴/气比气质更明显。” 上道,人家怀里缩着一只鬼呢,这会要不是小/畜/生在场,小鬼指不定就大放/阴/气恐吓你,楼禾矣没接茬,也没说出来吓唬他,直觉告诉她善娑娑不是来找她的,那个女人视线一直停留在上迦身上,一眨都不眨,上迦似乎也料到她会找上门,施施然/欲/过去,楼禾矣反手一拉,“送货上门?” 上迦教唆锦雪狐咬伤重青,放跑尤尽歌,又救了她,新仇旧怨不要太咬牙切齿。 “她若奈何的了迦,也不会等到现在。”上迦示意她放心,下颚微抬,自信十足,挤进人潮走到了善娑娑面前,楼禾矣紧紧盯着,只见前方两人正在交流,彼此隔着五步远,并没有肢/体/上的碰撞,上迦似乎说了什么,善娑娑很恼火的样子。 人妖迦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嘴贱,楼禾矣万分担忧善娑娑会被他说/毛/了然后动粗。 印象里,善娑娑内心强大,城府深沉,轻易不表露情绪,这是她第二次亲眼目睹善娑娑大惊失色的模样,比见鬼还见鬼。 那两人交流了三分钟不到,双双离开走向了河边的舫船,是上迦做出的邀请动作,而善娑娑丝毫不犹豫,眼见那条船即将离开岸边,楼禾矣都没有跟上去,她无法猜测上迦到底有几重身份,但她相信上迦的能力,既然上迦说没事,就出不来大事。 尽管如此,多次吃了善娑娑亏的她依然有些不放心,只不过这种担心并不呈现在表面,简司容和她一样,目送舫窗离开后就扭过头,咬着一串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吃了起来,双眸清明,腮帮子塞满了吃的,鼓鼓的,看不出一点受影响。 两人一边走一边吃,没有上迦在也聊的还算投合,简司容不断说着以前的趣事,抖了不少尤尽歌的糗事,例如那小子半夜潜入一家老招牌酒楼的酒窖里,喝光了人家珍藏了多少年的十几坛美酒,又或者和澜卿竹打赌某某姑娘肚兜的尺码,于是大白天蒙着脸闯入人家姑娘闺阁问人家上围尺寸,被连着通缉了大半年,原因是那闺女乃当朝兵部侍郎之女。最精彩的一次莫过于尤尽歌偷偷给余清澄下/春/药,然后把楼禾矣绑在余清澄床上,导致余清澄差点经脉逆行,最后当然,尤尽歌被余清澄和中途从帮凶转为污点证人的叛徒澜卿竹揍成了猪头,还是楼禾矣劝着才没把丫关进小黑屋,放耗子饿个几天。 真是尼玛太损了,这厮五行缺德,命里欠揍,楼禾矣发自灵魂深处感叹,连余小白脸那个棺材板都敢招惹,下/春/药,太有前途了,天澜山不是一般的热闹,一个不正常的澜卿竹还不够,再来一个抽风的尤尽歌,一窝妖精。 ———————— 窝尽歌哥不要太有前途哦,棺材脸都敢招!今日加更完毕^^留言不勤快窝不开森!!!!!!!!!!!!!!!!!!!!!!!!!! [2013-10-10 第二百一十五章:无因无果]   简司容把尤尽歌什么事都抖出来了,包括余清澄给尤尽歌喂/春/药/扒/光/了/他五花大绑送进男/妓/院,导致尤尽歌被一个肥到流油的中年男人/舔/了满脸的口水,只差没跪下来喊余小白脸祖宗,最后还是楼禾矣闯进来救走了人。 说到这段往事,简司容笑的直拍大腿,特别的没有美男榜季军的风度,锦雪狐和楼禾矣同步做出狐疑的表情,一同口声,“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你和尤尽歌其实有血海深仇吧?” 简司容眨了眨眼,“小狐仙说的什么?” 楼禾矣;“说的是我的心声,你和尤尽歌前世就结仇了?” “哦,被/舔/几下而已,尽歌乃七尺男儿,我这点心/胸/还是有的。”简司容笑够了一本正经道:“余公子行事有分寸,他们经常如此,若他当真要毁尽歌清白,又岂容你闯进去救人?” 说的也是,天澜山的盗墓贼都是铁哥们/好/基/友,跟他聊了这么久,一直注意细节的楼禾矣从中留意到简司容称呼尤尽歌为尽歌,顾之意为之意兄,唯独叫澜卿竹澜山主,余清澄余公子,于此可以分辨出他不是和这两人的关系比较疏远,而是带着某种严肃的敬佩。 果然猫腻还就藏在这二位大爷身上。 十五分钟过去,两人走累了坐在河岸边,周围来来往往数不清的行人,有笑声,有嬉闹声,还有漂浮在河面上的灯花与灯笼,一艘艘舫船或静或行,上迦所在那一艘舫船上挂着一个很大的灯笼,纸上面糊着很普通的山水画,稍不注意,就和其余的舫船混在一起,只是楼禾矣这十五分钟眼睛从没离开过上迦上的那艘舫船,自然认的清。 “禾矣,你似乎与以往大不相同。”终于,简司容还是问出了缠绕心底数天的困惑,毕竟是不同的两个人,楼禾矣也没打算隐瞒他,同时也没打算坦白从宽,她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抵在一块大石上,从简司容这个角度看过去,合着满河烛火,她的神情一如她的声音,慵懒中透着几许令人捉摸不透的落寞,“一个人的性格如果随着周围发生的事情而改变,不是不够定力,而是现实更具诱惑。” 她则是被迫,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答非所问,无因无果,简司容自然无从琢磨,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楼禾矣的改变令他惊叹的同时十分费解,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告白余清澄而被踹下水,从那之后性情大变,别人或许不了解详情,以他和天澜山那帮贼的交情,第一时间听到消息就知道必定是澜卿竹作的祟,且此番尤尽歌不是同伙,因为那人潜入九荒族了,没空捉弄楼禾矣。 以前,任几人如何大闹特闹,都不会发生掌控之外的意外,余清澄踹楼禾矣下水这一举动实属理所当然,所以谁也没想到,那一脚把楼禾矣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以前的楼禾矣,性格维诺,寡言少语,最常做的事就是盯着余清澄发呆脸红,不懂得讨好也不懂得追求,屡次被余清澄恶狠狠瞪过隔天也还傻兮兮接着把人望,那时的她几乎没有存在感,被尤尽歌和澜卿竹屡屡作弄,一味讨饶不反抗,最急也不过跑的没影没踪,只有在她施展轻功从天澜山顶一跃而下的一瞬间,那种绝世风采令人过目难忘,仿佛张开了凤翼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火凤凰。 而现在的楼禾矣,每一分每一秒都散布着凌厉的个人气场,每个眼神都透漏着警戒与防御,即便是与他说话,也未真正卸下过半分戒备,尤其是那双大眼睛,不同于往日的朦胧呆滞,它仿佛久经风霜的老树,饮过血腥的刀锋,淬染剧毒的蝎尾,刚毅到不应该是一个女人所拥有的,她的瞳孔犹如沉睡在黑暗中突然苏醒的一缕光明,在阴暗的黑夜里灼热燃烧,好比风中倔强不熄的烛火,照亮的却非温暖,而是深沉的漆黑,犀利的敏锐,令人胆寒。 简司容兀自失神,楼禾矣全神贯注盯着上迦所在的那艘舫船,所以锦雪狐突然从她怀里窜出去的时候,她没能第一时间抓住。 锦雪狐一下子窜出老远,楼禾矣和简司容同时起身追了过去,追到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才在别人家屋顶上逮住了这小/畜/生。 此刻小/畜/生正缩在余清澄怀里,两只短爪勾着他的脖子,一脸/淫/荡/令人不忍直视,楼禾矣眯起眼,月光下,高高立于屋顶的余清澄身披冷光,三千青丝起起落落,偶尔交缠着惊风而起的白衣,那张清冷的姿容令人刹那之间不知今夕何夕。 刚才老娘说什么来着,心境的改变不是因为不够定力,而是现实太具/诱/惑/力,余小白脸简直就是一款催女汉纸为女/色/鬼的绝世好产品,效果好不好,看过就知道。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老娘突然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赶脚。锦雪狐转过头,居高临下以蔑视的眼神俯视巷子里的二位/屁/民,屁/民/之一简司容听不懂它的话,单纯为它销魂的表情而无语:“……” 楼禾矣揉了揉/太/阳/穴,“老娘您其实是和哮天犬/杂/交/的吧,余清澄身上有狗骨头气味?”一条巷呢亲,这/畜/生/都能嗅着余小白脸的气味狂奔而来,比天岁城那帮追星族还专业。 狐犬/杂/交的锦雪狐:“……” 有狗骨头气味的余清澄:“……” 再一次单纯被/畜/生它主人的语不惊人死不休雷个正着的简司容:“……”两年不见,错过了两辈子的赶脚。 余清澄脚尖一点,轻身跃下,白衣在半空中翩飞而动,长发迎风而起挡住了他半张脸,若隐若现微微向上吊起的丹凤眼,看的人一阵魂魄麻痹,此刻若是有摄像机来个慢镜头回放,这场景比老刘版本的神雕侠侣还有小龙女的仙气。 ———————— 今天有加更,还是奖励陌陌的长评,然后昨天又收到了陌陌一篇新的长评,是脑补的小剧场,窝表示非常开森,各位兄弟姊妹勤快起来!完结指日可待呀!!!! 留言不多不开森!!!!!!!!!!!!!!!!!!!!!!!!!!!!!!!!!!!!!!!!!!!! [2013-10-11 第二百一十六章:暴风前夕]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您无时无刻不在发/情/呀狐姐。”楼禾矣笑眯眯揪住了锦雪狐的咪咪,被迫以把尿姿势窝在余清澄怀里的锦雪狐露出谄媚的嘴脸,“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们万事好商量。 楼禾矣挑眉:“说说。” 锦雪狐举起一只爪:“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发肆刚才木有抚摸余榜首的胸膛。 楼禾矣:“……” “禾矣,小狐仙说什么?”简司容按耐不住好奇心,楼禾矣看着他,表情有点小纠结,一直被称呼为狐仙的锦雪狐老开森了,张嘴就胡扯:“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屁/股/上有红痣,咪/咪/很大很软很有弹性。 啪! 一声巨响,臀/部/被赐予降狐十八掌的锦雪狐四肢一抽,躺着装死了。 它一安静,小巷子里边更加的寂静,余清澄平时就面无表情,爱板着脸,但楼禾矣看的出来,今晚他的神情很严肃,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 “尤尽歌出事了?”现在能有什么事比尤尽歌的事还让余清澄烦心,楼禾矣想不出来,理所当然认为是尤尽歌撑不住了。 她的话一脱口,简司容浑身肌肉都僵硬了,他一直不知道尤尽歌在半江瑟瑟都受过什么苦,他们不告诉他尤尽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自己心里有数,只是毫无办法,没有一天不在担心。 “你先回去。”余清澄对着二位麻子依然面瘫,简司容听他要避开自己,明知应该听从,下意识却是认定了尤尽歌出事,“余公子……” 他的语气明显带了哀求,余清澄却板着脸一言不发,看来真是尤尽歌出事了,楼禾矣拍了拍简司容的肩膀,道:“你留下来帮不了什么,不要浪费时间。” 不要浪费他们商量如何搭救尤尽歌的时间,简司容垂下眼,咬紧下嘴唇,脚步决然头也不回走出了巷子,背影在夜色下单薄的摇摇欲坠,楼禾矣收回视线,说:“出什么事了?” “昨日清晨,之意叫不醒尽歌,午时尽歌醒来,问床边的山主是何人。”余清澄薄唇紧抿,楼禾矣知道他在用力控制自己,尤尽歌这种情况是记忆力下降,下一步就是智力下降,之后会有种种智商倒退的现象,到最后…… “我不知道九魂蛊对你们有多重要,但尤尽歌是一条人命。”尽管心知说这些话不合适,楼禾矣还是说了,余清澄却转移了话题,“颜青娴不日将到天岁城。” 楼禾矣一愣,随即明白,“裴毓要带她去半江瑟瑟让善娑娑给她整容?” 余清澄点头,楼禾矣:“这跟尤尽歌的事有什么关系?” 余清澄握住她的肩膀靠近她,丹凤眼一反常态,深邃无比,仿佛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压着千金枷锁,他说:“你不是没有时机吗?时机即将到了,禾矣,你不能失手,一定。” 颜青娴要整容和尤尽歌的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楼禾矣听的一知半解,并不是很明白,隐约察觉有些事要结束了,余清澄眼中的托付和担忧令她有些后怕。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根本无路可走。 这一夜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睁着眼睛到天亮的人为各自的理由,却又息息相关,余清澄说颜青娴不日将到天岁城,果不其然,两天后,裴毓带回一个戴着面纱,穿着一身酱紫色衣裙的女子,就是颜青娴,楼禾矣并没有和她正面碰上。 她带了很多人,将近一百多个高手,裴毓把颜青娴和一部分保镖安排进船舱,善娑娑和楼禾矣站在船头,这个时候,船才刚离开岸边,安排好颜青娴的裴毓一出来,就发现不对劲了。 “锦雪狐呢?”楼禾矣身上只背了军用背包,迟席两手空空,船头到处没有锦雪狐的身影,裴毓渐知不妙,楼禾矣面向他,“你用什么立场询问锦雪狐的下落?” 彻底明了的裴毓脸色几乎瞬间变了,这几天他忙于颜青娴和善娑娑的事,忽略了楼禾矣,没想到教训如此沉痛! “你把它交给余清澄了?”裴毓一把抓住楼禾矣的手腕,他在发怒,下手不轻,楼禾矣的骨头被他捏出了声音,周围没人敢出声,包括迟席,她自己也面不改色,“留在半江瑟瑟迟早死在你手里,交给余清澄就成了天澜山的筹码,你们要斗,跟我无关,锦雪狐是我的,也跟你们无关。” “交给上迦楼主了?”裴毓立即就明白了,双目犹如逆风行云,俨然狂风暴雨的前夕,他用力抓住楼禾矣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你以为这么做就能保住锦雪狐?” “威胁我?现在你凭什么?”他不装了,楼禾矣也没假惺惺,只不过比他冷静很多,语气态度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把锦雪狐交到余清澄手里,不然就算千岁兰花到手,锦雪狐心一样是天澜山的筹码,你白忙活一场。” “倒要感谢你了。”裴毓冷笑,浑然不知自己用了内力,楼禾矣脸色微白,痛的额前冷汗密密麻麻却吭都不吭一声:“不用客气。” 她用力抽出手腕,把近乎动不了的右手随意垂在身侧,独自走到船头坐下,解下军用背包抱在身前,海风吹起她的头发和衣裙,没有锦雪狐跟着的她,看上去竟然如此寂寞,裴毓心口一痛,怒气消减了一半,当即后悔刚才的举动,然而骄傲不允许他低头。 楼禾矣抱着军用背包背对几人,想起昨晚把睡着了的锦雪狐交给上迦的时候,小/畜/生还在吐泡泡,两只爪子勾着她的手臂,耳朵是浅浅的粉红色,毛茸茸的脑袋很可爱,圆滚滚的身体向个肉球,雪白的毛高贵又柔软,睡的正安稳。 今天早上醒来,看不到她,不知道会不会到处找…… 不知道会不会捂着眼睛哭…… 只要一想到锦雪狐找不到她之后的表情,楼禾矣发现,自己有了牵挂。 —————————— 今日加更完毕,楼姐和锦雪狐分开了,好戏也即将要上场了,大家给点热情窝^^ [2013-10-11 第二百一十七章:交易试探]   回到半江瑟瑟的时候刚好黄昏,夕阳洒下海岸边,水面上倒映着3D般的景色,百花齐放,绿茵浓浓,徐徐海风拂面,扫去每个人心底因夏季而生的燥热。 船靠岸,楼禾矣第一个跳下船,她把包背在前面,沿着山路走回自己那间房,迟席一直在身后跟着她,替她把屋里几套衣服都收了,道:“这个房间湿气太重,主人另外给你安排了房间。” 楼禾矣坐在桌子上倒了杯茶自己喝,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接二连三的重伤大损她的元气,脸色至今仍苍白着,却不会给人病弱的感觉,即使伤未养好,她的气场依然犀利,没有半分减退。 “裴毓要挖锦雪狐的心,让你动手,你挖吗?”她转着空杯子,头微垂着,眼睛全藏在刘海里,迟席看不清她的表情,也猜不出她的心情,只是这句话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不说话,楼禾矣也没有/逼/他,自顾自道:“昨晚锦雪狐睡着之前,说今早要和你去买好吃的。” 迟席依然不吭声,站在桌旁跟根柱子,楼禾矣从怀里拿出一块缀着流苏的玉佩,是挂饰,可以挂在腰上也可以挂在剑柄上,玉通体呈白,虽然面积不大,但色泽通透,手感温润,不算特别稀罕,却也是好玉,上面刻着一个‘迟’字,她丢在桌子上,抬起头,目光直视迟席,“小/畜/生买了一麻袋的东西,有你一份,转交给你。” 说罢,楼禾矣打了个哈欠,随手推开窗户,拎着军用背包往床上一躺,“房间就不用换了,哪里都一样。” 她闭上眼睛睡觉,呼吸渐渐舒缓,房里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迟席是在十五分钟之后走的,他走后楼禾矣睁开了眼,而后又闭上,翻了个身抱住军用背包。 半夜的时候,有个人悄悄推开她的房门,坐在床边用药酒揉/捏/她/肿/胀/的手腕,她没有睁开眼,光嗅气息也知道来人是谁。 其实,她并没有因为这个生过裴毓的气,立场不同而已。 她连晚饭都没吃,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迟席端来的晚饭被她当成早饭吃掉了。 没有工作,没有事做,吃饱了睡可不是我大楼姐的风格,她一个人爬山顶,没有锦雪狐在后面跟着,确实是……寂寞了很多。 她往山上走,风从山上吹下来,头发打的她眼睛疼,等她到山顶,两眼通红,一早就候在这的善娑娑乍一见,还以为她刚哭过。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说的就是介。 两人距离十几步站定不动,山顶海风较猛,楼禾矣穿的简单,袖子挽起来,裙子扎在腰上,被风一吹头发狂扫,怪异另类至极,反观善娑娑,一袭黑裙迎风如绽放的黑牡丹,从头到脚都是黑也不损她半毛气质,一双猫眼既阴森又勾/人,只是未免太难捉摸。 她的表情不算冷,是真正的没有表情,并非刻意,简单一个马尾搭配窄袖衣裙,英姿飒爽的很,楼禾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向山下某处人群汹涌的地方,那里是颜青娴住的地方,重兵把守,周围全是颜青娴的人,没有一个是裴毓的,那个女人派头足,气场彪,到了别人的地盘也分毫不收敛,却也有那个资本。 “你要把她整成什么样?”楼禾矣随口问,善娑娑随口答:“她原本的模样。” 楼禾矣:“你见过?” 善娑娑:“有画像。” 再问就涉及颜青娴的个人/隐/私/了,楼禾矣适时闭嘴,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同个问题,尤尽歌的解药以及善娑娑是不是能帮自己离开这里,她答应余清澄对金蚕王蛊的解药做出努力,没有别的筹码,只有自己。 善娑娑不知道她从哪里来,或许根本就帮不了她,但她只有这一个条件能换金蚕王蛊的解药,她需要赌,赌裴毓在善娑娑心里的分量。 “你用忘川水跟裴毓交换了什么?”捋顺草稿,楼禾矣预备循次渐进,她随意坐在草地上,包着纱布的右手腕不自然的垂着,两/腿/伸展开,这是一个可以令人放松戒备的/肢/体/动作,代表她聊天的诚意。 善娑娑依然站在不远处,目光不轻不重落在她身上,却又似透过她的躯壳凝视她的灵魂,这种眼神令楼禾矣很不舒服,仿佛全身/赤/裸/被钉在板子上让人肆意围观,所有要害弱点都会曝光在别人的眼球底下。 两人无声对视,相比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这次连眼神都淡的找不出一丝波澜,楼禾矣等了好一会,几乎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善娑娑开口了,“我的条件裴江主尚未答应,待她点头,全天下人都会知道。” 听上去很大条的样子,看来不会轻易放弃,她没有任何提示,楼禾矣想揣测都无处下手,只得打乱秩序,道:“从澧生源追到九荒族,不惜得罪天澜山那帮贼也要帮裴毓,裴毓对你却不怎么样,你喜欢他什么?” 她问的不是善娑娑喜不喜欢裴毓,而是喜欢裴毓哪里,古代的女人向来比较矜持,但天岁皇朝的女人另当别论,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只是善娑娑没有回答,仅摇了摇头而已。 摇头毛意思?不知道?还是不屑告诉老娘?楼禾矣坚持不懈预备抛出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善娑娑走向了她。 风*一袭黑衣翻飞而起,她的脚明明有着地,轻飘飘的身姿却好像浮在半空中一样,随着她的靠近,周围阴气大增,并不是那次暗房里突然窜出来的阴气,而是这个女人自身携带的气息。 —————— 今天有加更,依然还是奖励窝们的长评帝陌陌!不过这是为陌陌的最后一次加更了哦^^众位菇凉们也要交长评嘛,不能坐享其成哦^^ [2013-10-12 第二百一十八章:半夜事变]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息和气场,有的人气场相互排斥,气息却相同,善娑娑的气息偏冷,她那双猫眼盯着你的时候,仿佛要从你身体里勾走魂魄,随着她的靠近,楼禾矣的呼吸愈发小声,她依然坐着没动,善娑娑就在她眼前五步处停下,道:“金蚕王蛊的解药除了千岁兰花,没有任何足以交换。” “即使是我的来历?”刚才的谈话意图很明显,她早就察觉了,楼禾矣挑眉,善娑娑居高临下看着她,一点表情也没有,“你的来历我自有办法查到。” “所以你会帮我?”不得不承认,当她说能查到自己的来历的时候,楼禾矣心动了,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兴奋,善娑娑就一盆冷水当头给她浇下来,“你的魂魄不属于这个,待我查明来处,只会了结你。” 杀气骤起,海风渐猛,两人间波涛暗涌的狂潮随着话音落地掀起拍岸之势,楼禾矣半眯起眼,通常只有在较真和碰上特别感兴趣的事时,她才会下意识做这个动作,善娑娑的话让她较了真,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裁决她的生命,好比她的人生所有者,拥有她的生死大权。 她的认真和专注就像一头藏在身体里的野兽,大部分时间沉睡,不轻易喧宾夺主,却会在危险逼/近时猛的冲破躯壳,狠狠咬住外来侵犯,好比现在,她安静坐着,藏在她身体里的野兽从她胸口里冒出来,警告任何逼/近她的危险因素。 这是一个不能用外表来衡量的女人,她并不瘦弱,相反拥有令人畏惧的力量,此刻即使是善娑娑,也暗暗提起了最高警觉,楼禾矣却站了起来,她用完好的左手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对着善娑娑轻轻一抬,嘴角扯开一抹笑,“尤尽歌的蛊毒解了之后,我会让你好看。” 这个笑不血腥,不含威胁与警告,只是一个不惧特殊意义的笑,善娑娑不知道,每当她开枪杀人,爆粽子的脑袋,用刀挖出骨血里的子弹时,她都会这么笑。 这是她的一个习惯,一个杀人之时,独有的习惯。 和善娑娑谈崩在意料之中,会受到生命威胁倒没想过,楼禾矣背着包慢悠悠下山,怀里的枪随着她的脚步一颠一颠的,如果没有金蚕王蛊这玩意,她已经一枪崩开善娑娑的天灵盖了。 日,屌/炸天了那娘们,这点跟同样/屌/炸天的大裴江主倒是天作之合, 森活无聊,没有锦雪狐的陪伴,原本就不罗嗦的楼禾矣话更少,整天在半江瑟瑟闲逛,每次企图逛到颜青娴那屋子,迟席都会赶在颜青娴的人动粗之前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拦住她,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裴毓了,裴毓倒是天天半夜潜入她的房间,给她右手腕上药酒,她没有一次睁开眼,大裴江主虽然脸皮厚,但死要面子。 你一睁开扫了他的面子,他也许会把你的骨头捏碎。 这/日/后半夜,裴毓没偷偷潜进来,楼禾矣被热醒去开窗,撞入瞳孔的是灯火通明的半江瑟瑟。 麻痹,一定有什么开森的事儿发生了。 她穿着/亵/衣/亵/裤/背起军用背包就往外跑,沿着烛火最亮的地方去,半途有不少人经过她身边,个个脚步匆忙,他们从不和楼禾矣说话,楼禾矣也从来不跟他们说话,自然不会问。 到了地方,楼禾矣发现是颜青娴的房间,外面围满了人,阵仗很大,里三层外三层,有半江瑟瑟的人也有颜青娴的人,双方似乎起了冲突,刀剑都握在手上,相当扎眼。 两方人各站一排,颜青娴的都穿着黑衣,半江瑟瑟的人蓝衣,很容易分辨,他们各自防着对方,保持最佳的战斗状态,像是随时等待命令,楼禾矣站在远处没有靠近,她没发现熟人,贸然靠近会被砍成豆腐渣。 颜青娴的房门紧闭,烛火映亮了镂空窗,隐约可以看见房里人不少,男男女女都有,有的站定不动,有的来来往往,奇怪的很。 这几天颜青娴一直没有出房门,裴毓则一整天都在她屋里,连善娑娑都时不时会去看一眼,肯定是准备整容前期的工作,今儿半夜杀气冲天,必须是出意外了,楼禾矣掂了掂手里的石头,预备再不来熟人她就要丢石头引发两方人厮杀。 耶稣大概听到了她的心声,房门嘎吱一声开了,走出来的赫然是一袭/骚/包红衣的大裴江主,楼禾矣立即从草丛里走出来,“裴毓!” 两把剑在她开口的一瞬间同时向她抛来,各位高手内功了得,剑在风中逆行发出刺耳的长鸣,楼禾矣一动不动原地站定,裴毓的心几乎窜到了嗓子眼,追着以内力将剑逼开,然而楼禾矣的脸还是被划破了,位置不偏不倚,把血痂都给削落了,鲜血一片滑了下来。 裴毓火的不行,扬手一挥,地上两把剑被内力/吸/起,准确无误/插/入/两把剑的主人心口,楼禾矣擦了擦脸上的血,道:“颜青娴怎么了?整容失败了?” 她一擦,脸上血晕开的面积更大,触目惊心的很,裴毓一把将她抱起,踹开颜青娴的房门将人抱进去,声音沉的可怕,“止血散拿来!” 他踹门的动静很大,屋里所有人除了颜青娴,第一时间看向他们,迟席快步走过去,一看楼禾矣满脸血,脸色瞬间就变了。 “血流的多了点而已,大惊小怪。”楼禾矣推了推裴毓的肩膀,“把我放下来。”老娘脸被剑气擦伤而已,又不是腿瘸了。 裴毓没理她,眼睛阴沉沉的,一手搂着她的腰用力一掐,她便老实了,善娑娑抽出空来给她擦了擦脸,正要上药,裴毓抱着人一偏,躲开了,迟席见状心领神会,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取出止血散洒了点在楼禾矣的伤口上,这药特别有/刺/激/性,楼禾矣疼的皱起了眉,裴毓板着脸柔声道;“很快就不痛了。” 楼禾矣在他怀里不安分的动了动,屋里不少人看着他们,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诡异,明明伤的是脸,裴毓却抱着她不让她下地。 ———————— 今日加更完毕咯。各位兄弟姊妹,觉得窝楼姐没有狐姐的陪伴寂寞了咩…… [2013-10-12 第二百一十九章:神经麻醉]   只有她知道,不解释半夜跑出来干嘛的话,天亮都别想下地,于是,楼禾矣坦白从宽,“现在是高温天气,习惯了空调的城市人受不了没有空调的房间,半夜热醒了出来散散步,哪里有光往哪里走,这是本能。” 什么空调什么城市人?鬼话连篇,好在裴毓早就习惯了,勉强接受这个说法,将她放在椅子上,俯身仔细观察她脸上的伤,发现伤口挺深,虽然不至于见骨头,但也见了肉,不由蹙眉,“会不会留疤?” 这话显然问的善娑娑,人家是整容大师,权威着呢,伤口有点痒,楼禾矣伸手去摸被裴毓抓住,只听善娑娑道:“伤口见肉,终身留疤。” 老娘又不是卖脸的,留就留了,面积不大,跟尤尽歌脸上的差不多,不影响日常生活,楼禾矣毫不在意,裴毓听了跟谁要挖他肉似的,他知道善娑娑会换容之术,楼禾矣这点小疤对她来说动动手指的问题,关键是他不信任善娑娑。 善娑娑也知道他不信任自己,连止血散都不要,更别说在楼禾矣脸上动刀了,她识趣走开,守着床上的颜青娴,楼禾矣跟过去看,裴毓只得陪在身边,低声警告,“爱凑热闹,如此可顺心了?” 怎么阴阳怪气的这哥们?楼禾矣歪头瞥他一眼,“在我脸上留疤又不是在你脸上留疤,急什么?” 裴毓:“……”老子好心被驴屁熏了! 楼禾矣没理他,颜青娴的人不让靠近,她也没凑那么近,俺们鼻梁上架着高科技产品呢,您要是开着门,俺站在门外都能看到这毒妇的毛孔。 这是楼禾矣第一次见颜青娴不戴面纱和斗笠的模样,就是……白纱裹了满脸,跟木乃伊似的,没什么看头,她瞥了一眼就出门了,裴毓跟在后面拉住她的手,两人走在回房的途中,四周人群依然来来往往,端着一盆一盆的水,都往颜青娴房里送。 刚才看颜青娴没伤没病的,这都瞎忙活什么?楼禾矣对整容一窍不通,对古代的整容术更前所未闻,十分摸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一直到房门前,她才问:“颜青娴什么时候动手术?” “动手术?”这是个新鲜的词汇,大裴江主不耻下问,楼禾矣道:“就是善娑娑什么时候对她施展换容之术?” 动手术就是换容之术,裴毓默念十遍以保证下次再听到不会忘记,道:“明日。” 明天动手术,那今晚是在搞什么?术前麻醉吗?也不用麻醉一整夜这么大条吧?脑神经会被麻醉成智障,楼禾矣不解,裴毓知她好奇,便给她解惑:“施展换容之术之前,必须催眠伤者的神经知觉,需要数日时间。” 所以这几天颜青娴在房里不出来是因为被打了麻醉药?神马麻醉药的药效这么慢?早知道那一整瓶的丙/泊/酚//注/射/液/全都给颜青娴喝了算了,楼禾矣不可思议说:“善娑娑用的什么麻醉药这么/牛/逼?把人麻醉个四五天,醒不来了吧要?” 醒来了脑壳也不能用了,善家的人擅长的不是捉鬼,而是把人培养成智障,一个尤尽歌,一个颜青娴。 神马麻醉药,大裴江主听不懂,楼禾矣也不指望他回答,说:“所以颜青娴今晚是麻醉……哦,是催眠神经不成功的反应?” 这个听懂了,大裴江主摇了摇头,解释道:“颜青娴脸部受过重伤,催眠神经反噬,若不及时救治,恐一觉不醒。” 跟麻醉药打过量导致人体各大神经麻痹变成植物人是一个道理,颜青娴一旦在半江瑟瑟出事,裴毓会有大麻烦,不过看他语气轻松,应该是没什么事了,真是……遗憾啊,楼禾矣进房往床上一躺,裴毓这才注意到她刚才是穿着/亵/衣/亵/裤/跑出去的,大庭广众,每个人都看到了! 裴毓:“!!!!!” 吹了风回来,不那么热了,楼禾矣摆摆手,打着哈欠说:“你出去吧,我睡了。” 裴毓走到她床边坐下,拨开她的头发,避免碰到脸上的伤口,他仔细端详楼禾矣,近两月这挖坟的贼瘦了很多,脸部线条愈加明显,鼻子更挺了,原本就大的眼睛现在大的更吓人,一摘掉眼镜跟两个黑洞一样,长睫毛再一眨,毫无真实感。 “禾矣,明日/我要离开半江瑟瑟,最快明晚半夜回来。”裴毓握住她的右手腕,用内力轻轻揉捏,这几天他一直用药酒擦,可红肿丝毫不见消退,可见当日/他用了多少力气,差点没把人骨头捏碎。 左手垫在后脑勺上,楼禾矣饶有兴致看着他,房里没有烛火,只有窗外洒进的浅浅月光,光线朦朦胧胧,恰到好处的柔和,令此时的裴毓褪去了白日的高傲与狡诈,多了几分温柔,她说:“你今晚心情很不错,有什么好事?”一整晚除了她刚受伤时板着脸,嘴巴就没合拢过,中五千万大奖的既视感。 裴毓握着她的手俯身靠近她,在她耳旁低低道:“明日/我去接余清澄等人,以金蚕王蛊的解药,交换千岁兰花。” 虽然明知总会有这一天,然而听到消息的这一刻,楼禾矣还是心跳加速了,想到的不仅是九魂蛊可能对天澜山造成的危害,还有余清澄在小巷子里对她说的话。 他说,机会很快就来了,禾矣,你不能失手,一定。 现在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重大意义,余清澄竟然把筹码都压在了她身上,醒悟的一瞬间,楼禾矣头顶仿佛压着一片天的重量,偏偏这个时候,裴毓倾身吻上了她的唇,温柔辗转,轻轻啃咬。 “……” 有些人,你捧在掌心,抱在怀里,谨慎呵护视如珍宝,赋予的感情却未必是爱,而有些人,你拼命去防备,拼命去拒绝,却不是因为厌恶。 这世上感情有很多种,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抑或友情,都是最难理解的知识。 近在咫尺的裴毓紧闭双眼,楼禾矣则睁着眼睛,感受唇齿被温柔的撬开,裴毓的气息缱绻上她的舌尖,缠绵缠绕。 不知不觉,她失眠了一夜。 —————— 今天有加更,窝翻了一下以前的长评,发现还欠樱樱四更^^以及岚岚一更,辣么今天这一更是为樱樱加的,那个时候窝无法加更,她和陌陌依然写了长评,窝很感动=3=亲亲你们。 [2013-10-13 第二百二十章:双生兄弟]   第二天清早,楼禾矣一个人在半江殿里吃早餐,迟席不知道她搭错了哪根神经,裴毓离开前嘱咐他一定要看牢楼禾矣,不能让善娑娑靠近她,也不能让她靠近善娑娑,以及颜青娴的屋子。 经历过火烧松树林的惨痛教训,迟席半步都不敢离开楼禾矣,同时也避免她跟任何人接触。 今天颜青娴动手术,她那间房围了两百多人,有自己人也有半江瑟瑟的人,楼禾矣尽管很想现场围观,也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裴毓搞辣么多人镇守,防的就是她。 她走一步,迟席跟一步,半江瑟瑟大的离谱,随便走走都能打发掉一天的时间,可她偏偏要跑来这么偏的位置游泳,背着军用背包在海边溜达来溜达去,根本就是一只化成人形的锦雪狐。 迟席劝道:“你若是怕热,我便命人替你准备凉水沐浴,如何?”她要是跳到海里去游泳,半江瑟瑟水面清澈,那么薄的衣服都贴在身上,还不彻底走/光/啊? 楼禾矣竖起一根手指摇了一摇,一秒上迦,“裴毓让你看紧我,不要出意外,不要靠近善娑娑不要接近颜青娴,有说过不让我游泳?” 迟席:“……” “没说过是吧,那你拦着我有什么企图?”楼禾矣摘下眼镜放包里,把军用背包背好,鞋袜不脱走进水里,说:“你在岸上看着,要是不放心就跟下来一起游,我水/性/不错,背着军用背包也未必输给你。” 迟席立即道:“你的包包沾水便湿了。” 楼禾矣回头朝他笑的狡猾,大眼睛眯成月牙,“军用背包,泅水必备装备,湿个溜溜球。” “……”溜溜球是神马球,这个包要逆天了么防水的还?迟席不死心,板着脸继续道:“伤口尚未愈合,不宜碰水。” “善娑娑不是很牛/逼/吗?到时候让她给我去疤,去不掉也无所谓。”楼禾矣双手抱/胸/眼神玩味,存心要戏弄他,迟席已经被天澜山的女汉纸打败了,木头一样杵着,不甘心又没借口的样子出奇的可爱。 楼禾矣大笑不已,背对他走八字步,砰的一声潜入了水底,她一跳下去人就不见了,迟席等了一分钟不见她上来,正准备跳下去,就见她在远处猛的冒出了水面,只露出一个脑袋,由于水质清澈,迟席看到她的衣服全黏在身上,身/材/玲/珑/有/致/凹/凸/有/型,很是/性/感,当即就红了脸。 楼禾矣趁着他垂眸的瞬间又潜入了水底,故技重施,憋个一两分钟再从不同的位置冒出来,反复了十几次,迟席已经适应的很好了,也不再一惊一乍跳下去找她。 楼禾矣有意引导他放松戒备,等到迟席不再盯着她,她就一个猛子扎水底,狂游了好远,把这海底附近熟悉了个遍。 除了游泳之外,楼禾矣这一天都没再做过让迟席为难的事,吃完午饭沿着半江瑟瑟散步,走出去好远,摘片叶子吹吹,摘朵花捏捏,好像一夜之间得了多动症,这里碰碰那里碰碰,迟席全程跟随,只要她不出幺蛾子,他什么意见也没有。 他怎么会知道,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记忆力强如脑中藏了地图,她摸过的东西,碰过的植物,看似无意,却是有意。 入夜,大概七点钟左右,楼禾矣还在山道上走,迟席提醒她晚饭的时间超过了,她干脆拔出迟席的剑砍树枝,在地上堆了几块大石,用火折子点着了。 “半江瑟瑟养飞禽走兽吗?”楼禾矣拨弄火堆里的树枝,迟席点了个头,她拍拍手上的杂草道:“你去随便抓个能吃的来,我们烤着吃。” 迟席:“……”不会是借口把我支开然后去找颜青娴或者善娑娑的茬吧? 楼禾矣光看他那小眼神就知道他的内心活动,举起双手保证道:“你不要走太远,我唱歌给你听,如果歌声断了,你马上就能发现我跑了,怎么样?” 这个可以有,迟席拎着剑走了,楼禾矣清清嗓子,开始哼1号2号自创的小黄段子,走在山里的迟席听到第一句歌词,‘我讨厌/乘/骑/式,不如/观/音/坐/莲/一日复一日’差点没磕死在石缝里。 烧烤过程还算顺利,楼禾矣自己动手,拔毛剖肚取内脏,动作一气呵成,熟练的不得了,坐享其成的迟席有些不好意思,两人隔着火堆,火光明明灭灭,对面人的容颜忽隐忽现。 “你几岁跟着裴毓?”楼禾矣把树枝上的飞禽翻了个身,坐在对面的迟席沉吟了一下,道:“从小。” 竹马竹马,贴心的小棉袄^^楼禾矣说:“裴毓打过你几次?” 一次,松树林被烧毁,找不到你的那一次,迟席没有回答,楼禾矣也没追问,笑着挤兑他:“堂堂高手三榜,裴毓要是再揍你,抽不死丫的,你祖上又没欠他钱,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迟席:“嗯。” 楼禾矣:“……”祖上还真欠了裴毓家的钱了? 迟席道:“主人的双亲救了我们一家老小,尽管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我也会报恩,保护主人一辈子。” 大裴江主的爸妈道德不错的样子,怎么生出裴毓这么个狐狸属性?捡的吧?楼禾矣不禁狐疑,迟席用树枝拨弄火堆,声音飘忽,“我们家遭逢巨变,家父家母以及兄长身受重伤,主人的双亲不过路经而已,却拔刀相助,那份恩情我永世不忘。” 古人的报恩方式就是这么刻板,也这么真诚,你救我一命,我报答你一辈子,不知道究竟谁捡了便宜,楼禾矣问:“你还有哥哥?后来呢?” “我与兄长是双生子。”迟席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伤心,想来是时间隔的太久,再痛再深的伤也淡成一道疤了,除了丑陋,没有任何知觉,他道:“得救之后,家父家母未熬过当夜,为了保护我与兄长,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家兄自幼身体孱弱,在主人家养了半年,随双亲去了。” —————— 今日加更完毕^^裴江主的贴心小棉袄有辛酸的往事,小棉袄的双生哥哥会是神马性格呢^^一定不能是小棉袄这样的,辣哥们俩太闷了。 被1号2号的小黄歌词雷到的各位不要大意的翻白眼吧哈哈哈…… [2013-10-13 第二百二十一章:用兵一时]   “抱歉。”楼禾矣站起来坐到他旁边,她从没问过迟席的家庭,只知道他从小跟着裴毓,不知道原来还有一段这么沉痛的往事,挖人伤口的感受并不怎么样,但天下之下,不止他一个人有血淋淋的经历,所以楼禾矣的道歉并不含同情,迟席已经成年了,他有成年人的承受能力。 迟席摇了摇头,把考好的飞禽递给她,楼禾矣用剑切成两半,插着树枝给他,“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东西,吃了死不死人,你一半我一半公平。” 迟席被她逗笑,接过来咬了一口,说:“这是主人从偏远之地抓回来的小兽,据说是稀有动物。” “……”楼禾矣顿时觉得牙酸,吃了裴毓从大老远的地方抓回来的动物那还得了?看不出迟席胆子这么肥以下犯上这种事干的这么顺溜。 她咬了一口腮帮子鼓在那,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滑稽至极,迟席笑道:“无妨,主人已有数年未管它,平日都是我让人喂的食。” 所以自己养的自己吃,楼禾矣又吃了起来,味道还不错,就是没有调味料,来点醋蘸蘸就更美味了。 两人散步往回走,半江瑟瑟这夜依然灯火通明,等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楼禾矣猛的捂住肚子,腿一软往地上倒去,迟席忙扶住她,紧张道:“怎么了?” 楼禾矣整个人挂在迟席身上,脸皱成一团:“你养的小兽不会尼玛的含防腐剂还打了农药吧?” 迟席也是第一次吃,照理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看楼禾矣这样子,必然是吃了之后肚子不舒服。 “厕所厕所。”楼禾矣急吼吼推开他往茅房跑,一路跌跌撞撞捂着肚子冒着腰,迟席焦急的等在房门外,这个时候善娑娑在颜青娴那里抽不开身,就算抽的开身他也不敢请那个女人来。 一个小时内,楼禾矣跑了十几趟茅房,两条腿跟面条一样软,迟席照顾着照顾着发觉自己也开始疼,且疼的厉害,来不及喊人便匆匆跑了。 他一走,楼禾矣立即从床上下来,慌慌张张跑向茅房,中途脚一拐,向着裴毓房间的方向去了。 这一夜,半江瑟瑟所有高级戒备都在颜青娴那里,包括善娑娑都脱不开身,她潜入裴毓的房间很轻松,没有半点难度。 楼禾矣没点蜡烛,熟门熟路摸到床上,敲了敲床板,敲了敲墙壁,把床每一寸都摸了个遍,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摸到了枕头右上角菱形缺口,她心下大喜,快速把被弄乱的被子整理好,让一切回归原样。 裴毓十二点不到带着余清澄等人抵达半江瑟瑟,楼禾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后来守着她的人目睹她三个小时内去了无数次茅房。 裴毓回来有很多事要做,天澜山一众没个省油的灯,他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戒备,以防止发生意外,故而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来看楼禾矣,想必也没去看迟席。 中午,正躺在床上筹谋划策的楼禾矣一听开门声,立即捂着肚子皱着眉艰难的/呻/吟,刻意盖被子捂出来的汗此刻大添气氛,逼/真的很。 “别装了。” 怎么是这丫?楼禾矣坐起来,只见顾之意站在桌边,发束红冠,镶嵌着红玉石,一袭朱红色华服隆重又繁复,光是缎面就纹了好几朵巨型牡丹花,白色的内衬上袖了一层精致的藤型金线,腰间束着纯金缠绕的腰封,缀着一块雕刻成椭圆形的红宝石,十分衬他的气质,既妖艳/逼/人,又具不苟言笑的王者之势。 什么好处全让这厮占了,有/基/友/有家世有地位有身高有头脑有脸蛋,混血五官,疑似自带眼线的深邃眼眸震慑人于分秒之间,肤色是刷了漆一样的病态白,且白里透红,可见生活滋润。 这丫怎么跟来了?楼禾矣下床,“裴毓呢?尤尽歌开始解蛊没?” “你给迟席吃的巴豆粉量不少,三天之内他的腿追不上你。”顾之意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双面皆印着一个醒目的‘皇’字,他们和陵芜王有勾/搭,楼禾矣对这块令牌并没感到太多意外,抬了抬眼,“什么意思?” “我等需暂住此地数日,你离开半江瑟瑟范围之后会看到一艘小船,靠岸自有人掩护你顺利躲开半江瑟瑟的人马,拿着这块令牌去陵芜王府,将东西交给他们,裴毓定然不会罢休,你暂时便留在陵芜王府中,解药到时自会交于你。”顾之意将令牌递给她,楼禾矣接过来掂了掂,这帮人计划的密不透风,早就等着这一天,想必都已经安排好了,只不过她还需要配合,“你们选在颜青娴来半江瑟瑟的时间交换解药,不是巧合吧?” 顾之意扫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完全没有要说的意思,楼禾矣和他向来不对盘,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尤其大事当前,小仇小怨她不在乎,耸耸肩笑道:“天澜山高层人员都来了,外加你这个南锦国未来接班人,阵仗这么大,裴毓最担心的就是我们里应外合,防着呢,今天他就算忙疯了,也会浑身长满眼盯死我,你不告诉我你们要干什么,我掐不准时机下手,坏菜的还是你们的好事。” 她这话只能算变相打听,算不得威胁,有商有量的态度顾之意比较受用,也不再不理不睬,却依然不咸不淡道:“善娑娑出手助颜青娴换容,颜青娴背后定然与裴毓达成了某种协议,木已成舟,唯有永绝后患。” ———————— 今天有加更,奖励樱樱的长评^^窝们天澜山一众盗墓贼与贼党要粗手抢东西辣!!!!!!! [2013-10-14 第二百二十二章:你攻我守]   这么狠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风轻云淡,杀一个人好比踩死一只蚂蚁,尽管对方是颜青娴那种级别的BOSS,我大顾贵妃依然不怵,就这份气魄,南锦国不归丫统一还归谁?楼禾矣暗赞,顺着他的话深入分析,很快便洞悉所有,双掌一拍,道:“颜青娴拥有颠覆天下的财富,对你们来说是最大的隐患,偏偏还动不了她,今天她人在半江瑟瑟,出了任何意外都不需要你们负责,真是一箭双雕啊大顾贵妃,够/鸡/贼/的。”颜青娴要是在半江瑟瑟出意外,无论谁是凶手,裴毓都脱不了主谋这个帽子,黑锅是背定了。 鸡贼?听不懂,不是什么好话,又是鸡又是贼,顾之意淡淡望着她,吐出两个字,“粗鄙。” 楼禾矣:“承让。” 顾之意:“……” 再和这个流氓说下去无非口舌之争,浪费时间,顾之意欲走,楼禾矣伸手一拦,说:“你们如意算盘打的响,裴毓也不是傻子,你想的到的,他未必没有提前防着。” 天澜山那帮人有多丧心病狂楼禾矣半年前就领教过了,裴毓身为老冤家,知己知彼必须的,他敢把人带回半江瑟瑟,就不会任人宰割,楼禾矣提醒说:“澜卿竹告诉过你吧,善娑娑养了一只小鬼,阴森的很,澜卿竹碰上他都束手无策,颜青娴是裴毓请回半江瑟瑟的,他明知道你们有备而来,就不会什么都不准备,没准你们谁突破重围潜进颜青娴房间,人家玉树临风的善家重青就在床边等着呢。” 顾之意依然不语,甚至露出了几分轻蔑,楼禾矣心中顿起诡异,以前听说过顾之意小时候就爱看阴/阳/五/行/之类的书,对这些也有一定的了解,也许他也能看见鬼? “你是/阴/阳/眼?”楼禾矣怎么想怎么问,她不怕得罪任何人,何况是早就已经得罪过的人。 “不是。” 顾之意答的爽快,乃至于楼禾矣一时没想好接茬,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诡异了一会,顾之意打开门,临出房前侧过脸,道:“留意动静,一旦发生动乱,立即动手,自己小心。” “……”大顾贵妃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忘记吃药了?楼禾矣最后道:“杀颜青娴不可能,裴毓防死了,你们没机会下手。”她当然知道顾之意说杀颜青娴只是夸张一点的说法,至少现在不可能。 “制造动乱,待你离去,我等方无后顾之忧。”顾之意说完便关门走人,楼禾矣径自想了想,裴毓现在防着他们,他们是被动的,因为尤尽歌的蛊毒还没解,一旦蛊毒化解,而她也离开了半江瑟瑟,那个时候裴毓再想防,就得各看本事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承认顾之意是一个头脑清晰临危不乱智勇双全的好领导,南锦国在他手里只会更繁荣昌盛。 裴毓房内,原本应该躺在床上四肢无力的迟席好端端的站在桌边,低眉垂首听着裴毓的吩咐。 “今日必定有事发生,不管何事,你只需留在我房里,若是禾矣来了,无论她干什么,你都不要露面,任她自由来去。”五指在桌上轻轻扣着,发出咚咚声响绕梁而上,裴毓嘴角噙着几分意味深长之笑,双眸浮现出一丝玩味,缓缓道:“要玩,本江主陪他们玩。” 迟席没有吭声,刚服过解药的双腿还有些发软,裴毓令他坐下休息,道:“顾之意方才已确诊过你下不了床,定然松懈对你的防备,你且留在此地,除禾矣之外,任何人来去,皆杀!” “是!主人。”迟席单膝下跪,裴毓两手将他扶到凳子上坐下,又摊手给他把脉,罢了道:“解药药效已有发挥效用,很快你便不难受了,我原以为禾矣会给你下迷药,未想……” 未想这挖坟的女贼这么恶劣。 主仆二人各自抽了抽嘴角,迟席道:“主人,楼姑娘若是带走……” “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你亦见过,试问她带的走?”裴毓挑眉反问,迟席便不再说什么,裴毓道:“她离开这个房间之后的所有行动你亦无须理会,只要镇守在此,有事我会通知你。” 迟席点头应下,待裴毓行至门槛,他忽然站起来,“主人,若是楼姑娘一无所获离开半江瑟瑟,是否……” “带不走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余清澄就不会给她解药,没有解药她会死,自然不甘心离开半江瑟瑟。”言罢裴毓走人,迟席站在房内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心里始终有一处打了结,难以纾解。 今日的半江瑟瑟如同往日,戒备森严,巡逻紧密,然而不同于表面的是暗处汹涌的杀气与流动的阴谋,天澜山一伙人大摇大摆坐在半江殿里,顾之意走进去朝几人点了点头,澜卿竹忙窜过去,抓着他的袖子问:“小意,矣矣脸上的疤痕褪去了么?” 顾之意任他拽着,径自坐下,别说退疤,老痂都变成新痂了,肯定受过新伤,他不知是否该直言,因为此刻余大盗的表情特别阴森。 他不说话,澜卿竹死缠烂打不放,睁着双大眼睛在他旁边绕来绕去,眼看着要把一旁的余清澄惹毛了,顾之意忙制止他,将他拉到一旁坐下,“等尽歌的蛊毒消失,离开半江瑟瑟你就能看见楼禾矣了。” “小意你干嘛连名带姓叫矣矣,矣矣不就是给你取了个好听的绰号么?干啥这么小气?!”澜卿竹不满他提起楼禾矣时那明显不屑的语气,嘟着嘴揪着他的衣领,白白嫩嫩鼓鼓的脸蛋像个大馒头,还是热乎乎的那种,水灵灵大眼睛一眨,能把铁化成海绵,顾之意自然拿他没办法,任他揪着无理取闹。 ———————— 今日加更完毕,欲知详情,且听明日分析^^ [2013-10-14 第二百二十三章:纵火惯犯]   哥们俩一个嘴巴没停过,一个笑带宠溺偶尔回应几句,一旁的余清澄一声不吭,时不时看几眼身旁趴着睡觉的尤尽歌,善娑娑进来看到的便是这种场面,她和这些人不熟,第一眼注意到的自然是余清澄,除了那日被这人勒着脖子,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审视美男榜首的姿色,白衣胜雪,丹凤眼清冷,整个人仿佛被隔绝于红尘之外,果然……是要比裴毓出色。 她直勾勾盯着余清澄看,三分钟还不见眨眼,虽然眼神并无亵渎之意,然而顾之意依然有些/蛋/蛋/的不爽,澜卿竹比他直接,桌子一拍,怒视善娑娑,“看什么看!再看让矣矣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为什么是让楼禾矣抠?那只弱/鸡/接连两次被善娑娑揍到吐血,战斗值负数,哥们几个这么豪迈坐在这干嘛不使唤?顾之意还没提意见,澜卿竹紧接着就说:“就算矣矣和清澄离婚了,你也别想乘虚而入!小澄还有小迦呢,本山主告诉你,想……” “哎哟!” 澜卿竹捂住脑袋躲到顾之意身后,撅着嘴转着眼珠子,贼溜溜的提防暴走的余清澄,善娑娑一时都看愣了,传说中的天澜山山主,高手榜首,竟然……辣么萌,姐就靠了! 余清澄收回剑鞘,没事人一样/蛋/定,澜卿竹对善娑娑龇牙咧嘴,比了个抠眼珠子的动作,善娑娑:“……” 她对尤尽歌狠下毒手,天澜山一众自然不待见她,只不过谁也没有澜卿竹辣么没风度,人家要喝茶,他就指尖弹一道内力把茶杯挪开,人家要坐下,他就挥袖用内力把椅子挪开。 言而总之,善娑娑不如意极了,直到裴毓进来,才算消停。 “抱歉让各位久等,善姑娘方才得空。”裴毓冲几人抱拳,风度良好,煞有教养,对方那一帮盗墓贼和贼党就没神马教养了,一个顶一个脸臭,知道的人知道他们不对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裴毓祖宗。 被冷脸对待大裴江主毫不在意,拂袖坐上主位,扬手一挥,正欲叫一桌好菜显摆,就被余清澄冷冷打断了,“立即解蛊。” “各位既已诚心上门,在下自当尽全力。”裴毓笑的客气,眼里含着丝丝奸诈,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澜卿竹见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正是当初孤北孑转交给楼禾矣的那个,里面装的是千岁兰的花汁,他非常不屑道:“解开小歌身上的蛊毒,千岁兰花归你,一物换一物,本山主一言既出万夫莫敌。” 没文化,乱组词,还出尔反尔,死吧!裴毓狠狠腹诽,也不知道是哪个猪精借了老子的暮江吟,到现在还没还回来。 猪精见不得他神气,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柄扇子,缓缓抖开摇了起来,正面对着众人,正是那把绘着夕阳临水图的暮江吟,裴毓眼睛都看红了,咬碎了牙根才控制住自己不扑上去抢,他道:“澜山主,不知扇子把玩的如何?” “不如何,一柄破鸡蛋黄。”澜卿竹张嘴就讽刺,配上天真的包子脸,别提多本色的不屑,裴毓被丫气的笑出声,“既然山主不喜欢,不如交还在下?” “你有证据证明这锅是你的么?”澜卿竹冲他眨大眼睛,故意戳了戳扇面上的夕阳,“小裴不是公子榜首么?为什么画个鸡蛋黄都画不好,到处溅。” 蛋/定,老子要/蛋/定,不奏是一把扇子么?给他呗,给他呗,老子一定要大度,裴毓深呼吸,重新挂起笑脸,艰难的无视了那柄暮江吟,决定还是跟正常人对话,“解蛊需忍受一定痛楚,还请各位有心理准备,切莫干扰中断。” “承受能力真差。”澜卿竹立即鄙视,裴毓:“……”麻痹敢来个正常人和老子对话么? “你最好不要作祟,当心本山主揍你!”澜卿竹继续警告,还挥了挥拳头,确实揍不过他的裴毓:“……” 他持续不断的警告,裴毓听到后面已经没脾气了,哥们几个肯定是商量好了派这货来给他添堵,仗着余清澄在场,连善娑娑都不敢有动作,于是,哥们几个大快人心之后,大裴江主窝囊气憋到差点吐老血。 “把他叫醒。”善娑娑将桌子上的茶几挪开,示意他们将尤尽歌平放上去,并解开上衣,这个时候澜卿竹又打岔了,捂着尤尽歌/胸/前/两粒/茱/萸/说:“不准吃小歌豆腐,小容要不高兴的!” 众:“……” 没人奈何的了他,除了余大盗,脑袋再次被砸了一个包的澜卿竹委屈极了,揪着顾之意的衣袖,小媳妇一样畏惧余清澄,非常小声的诅咒余清澄将来生儿子是个/基/佬。 余清澄把他赶到一边去,善娑娑扒掉尤尽歌的上衣,从袖里取出一道符,一把刀,以及一盒朱砂。 她动手做法的时候,澜卿竹说要去嘘嘘,大摇大摆就走了,裴毓和她对视一眼,彼此皆不做声。 那边在做法解蛊,这边楼禾矣做好了一切准备,迟席亦埋伏好,只等着出乱子,在山路上一蹦一跳预备制造动乱的澜卿竹身型一晃,鬼鬼祟祟跟在他后面的哥们就找不着人了。 约莫中午三点整,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颜青娴那间屋子附近无缘无故着起火来,更诡异的是在场两百多名高手皆被围困其中,每当有人动一步,就会有树枝横空而降插在他脚下,火势原本并不大,只是一小面积,因为无人灭火,渐渐猛了起来,澜卿竹高高站在树顶,手里把玩着树枝,感觉到/阴/气/的逐渐/逼/近,他拂袖而起,轻飘飘回了半江殿。 刚收到消息要去灭火的裴毓正面撞上这厮,好一顿咬牙切齿,天澜山这帮挨千刀的,大概都知道重青守在颜青娴房里,不敢闯,就尼玛的纵火!!!!!! ———————— 今天有加更,依然是奖樱樱的长评^^ 会纵火的不止有我们大楼姐哦,贼头大人也是白日纵火一大好手^^ [2013-10-15 第二百二十四章:九魂母蛊]   当然,我大裴江主也早就防到了这一点,一桶接一桶的水车就在不远处候着,灭火轻而易举,只是人心难安抚,颜青娴虽然没被熏到,门外一百多号颜家保镖不罢休,竟以为裴毓心怀不轨,与半江瑟瑟的人杀了起来,制造了不小的动乱,缠的裴毓一时脱不开身。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他既不解释,也不安抚,任由事态发展,直到闹大了传到楼禾矣耳里。 一切按部就班,不知是落入了谁的圈套,走上了谁部署的局中,事情太过顺利,乃至楼禾矣惴惴不安,她很轻易就进入了裴毓床下的密道,而迟席亲眼目睹她的每一步。 密道两旁有烛火,不算太黑,脚下是石砖铺的路,踩上去有轻轻的回音,来回在空旷静幽的密道里飘荡,莫名的阴森,楼禾矣摸出怀里的枪,小心谨慎走每一步,并没有碰到机关,且连最基本的防御都没有,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这条密道很长,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她到了一间石室,总面积有八十多平方,正前方是一面很高的石柜,上面摆放着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起码有一百多来瓶,石柜左下方有一个封着木板的水缸,木板上还压着一块大石,水缸里头似乎有东西在爬行,时不时发出嘶嘶声,在这安静的封闭空间里,颇令人毛骨悚然。 楼禾矣没有走进去,依然一寸不放过的观察石室,除了石柜和水缸,石室里的东西不算多,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水晶池,长方形,类似棺材,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非常粘稠,像是血浆,还散发着一种并不浓郁的臭味,说不出这是什么气味,闻久了有点反胃,她全神贯注盯着看了一会,发现里面似乎也有东西在缓缓爬行,带动粘稠的/液/体缓缓流动,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东西在你的手臂里爬动,透过皮肤和血管,你也许看不到它,但能清楚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楼禾矣挪开视线,只见水晶池正前方,也就是石壁上,挂着一副横画,是一副民族画,却非依山傍水,木房小桥,里面的建筑物楼禾矣从来没见过,那些人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似乎是动物,又似乎只是假/体,他们身旁的一棵棵树身比十个成年人手拉手环成的圈还要壮,简直不可思议,每个人都跪在一棵树前,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神情虔诚,如祭奠神灵。 这不会是九荒族吧?玛/蛋,怎么有种原始人的赶脚?楼禾矣不敢出声,没料错的话这间石室就是她白天在半山腰看到的那间,外面有重兵把守,她不能发出一丁点的声响,会被扎成马蜂窝。 不管这屋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楼禾矣专心找起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来,然而这里一目了然,四周又全是石壁,有什么都在眼前,根本没有抽屉之类,表面看不到任何玄机,她走到石柜前面,想把这些瓶瓶罐罐拿下来看看后面是不是藏了东西,遗憾没有防毒手套也没有防毒面具,这间房八成是裴毓炼蛊的地方,*有危险。 “嘶嘶~~嘶嘶~~~咚!”石柜旁边的水缸再次发出爬行声以及落地声,仿佛有东西爬到缸顶,因出口被封住而又重重摔下去,从声音来判断,这里面的东西体型肯定不小,也许是危险动物,楼禾矣并没有打开,转而走到水晶池前,从军用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瓶,把里面的酒精倒了半瓶下去,而后快速闪开。 这瓶酒精浓度很高,无论池子里是什么东西,都会被烧伤,果然不出三秒钟,池子里的东西跳了起来,带起一股粘稠的红色/液/体,喷溅在对面那副民族画上,刺啦一声,民族画被大面积烧毁,露出了画后面的石块,看着石块上雕刻着的东西,楼禾矣惊呆了。 难怪裴毓这么有信心,难怪这条密道连最简单的机关都没有,难怪石室外有那么多人看守,即使目标明显也不怕人来闯,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就算澜卿竹来了也搬不走,根本就不是一张地图,而是一块面积不小的石碑!地址就刻在石碑上! 靠!麻痹卧槽!楼禾矣疯狂腹诽,瞪眼盯着若隐若现在画后面的那块长方形石碑,颇有些哭笑不得,找了这么久,尼玛居然是一块石碑!坑了亲爹了,大裴江主不要太奸诈哦,贼头都不可能大摇大摆扛走,幸亏来的是老娘,她往前踏一步,马上被地上的东西吓的连退四五步! 你们见过蛊虫么?知道蛊虫都长什么样么?楼禾矣没有亲眼见过,只在百度上搜过照片,被恶心了好几天,更别说亲眼近距离接触,从水晶池里掉出来的是一只……集合了起码二十种动物身体一部分的/结/合/体,蝎子尾,蜘蛛脚,蜈蚣壳,壁虎斑,蛇舌,还有触角等等特征,上半部分是绿色的,下半部分是黑色的,还发着焦,明显是被烧过,恶心至极,饶是她见惯了血尸,也没恶心成这样,当即干呕起来。 这只八成就是被尤尽歌烧伤的九魂蛊母蛊,楼禾矣是从它下/半/部分的火烧程度判断出来的,她忍着恶心,把手里半瓶酒精倒在那母蛊身上,由于酒精浓度太高,母蛊虽然没烧起来,但也彻底不动了,身上的粘稠/液/体/被酒精烧掉,这种/液/体/不知道有什么成分,几滴飞溅到画上画就被烧成那样,碰到皮肤还得了。 液/体/被酒精冲散后,母蛊的颜色愈发鲜艳,数不清多少只触角长出/毛/边,时不时动一下,比毛毛虫还密密麻麻,她屏住呼吸一边干呕一边用盖子把体积很小的母蛊拨进瓶子里,迅速盖上丢进军用背包。 麻痹,这绝壁是老娘两辈子加起来看过的最恶心的东西,楼合适使劲搓手臂上立起来的毛,狠狠拍脸蛋,把发鸡皮的皮肤拍到正常,这才小心撕开民族画,拿出手机对着墙壁上的石碑拍了起来。 ———————— 窝大楼姐威武雄壮有没有!!!!!!!!!!!!!!!!!!今日加更完毕^^汝们要是不热情,窝就要撒泼了,哼! [2013-10-15 第二百二十五章:乱葬岗中]   三星9300像素不错,虽然暗房里烛光不亮,但照片很清楚,她拍了很多张,从各个角度,每个角落都照顾到,反复确定了无数遍,楼禾矣大功告成走人。 裴毓之所以有恃无恐,原因在于澜卿竹没料到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会是一块面积不小的石碑,所以他大胆把楼禾矣留在了半江瑟瑟,甚至不设防,任她自由来去,闯半江瑟瑟每一个禁地,乃至他的房间。 试问,谁能在半江瑟瑟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搬走这么大一块石碑?澜卿竹都不能,更何况楼禾矣? 裴毓死都没想到自己会碰上时代以外的高科技,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想不到,然而意外实际的发生了,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就是那样一个不起眼而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能在一瞬之间记录一样东西到永恒。 离开裴毓房间,楼禾矣全程花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出去的时候颜青娴那边本来就不大的火已经灭了,也没有刀剑声,安静的过分诡异。 她计划过离开半江瑟瑟的路线,也做过独特的记号,再加上裴毓竟然没有防备她,所以离开并不难,可以说非常顺利,游泳逃离半江瑟瑟的范围后,果然看到了余清澄等人安排的一艘小船。 以往无数次,往返半江瑟瑟裴毓都蒙住她的眼睛,特意在大海绕了好几圈,但凡普通人,不晕船已算奇迹,怎么可能保持清晰的头脑靠感觉记路线,但楼禾矣不同,她有超凡的记忆力,虽然没到过目不忘那种地步,却也超乎常人的范围,以前倒斗,路线图丢了不要紧,跟着她,进的去就绝对出的来,迷路这种事在她身上几乎不会发生,就算被困在迷宫里,出去也是迟早的事。 倒非裴毓小看她,而是没人了解到她的过去。 小船离靠岸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楼禾矣就弃船游到岸边,这里暗处有半江瑟瑟的人,也有天澜山的人,随时一触即发,按照顾之意说的做,安全离开不是问题。 冒上岸,楼禾矣一身湿透,背着军用背包一路狂奔,就在她拔腿的那一瞬间,衣袂破空声与刀剑声同时响起,被强大内力波及,楼禾矣整个人往前滚了好几滚,她爬起来继续跑,好几把剑擦过耳旁也不畏惧,跑远了听不到声音也不敢停留,站在分岔路口,她几乎没有迟疑,跑向了与天岁城相反的另一条山路。 夜晚八点多,两条腿跑不远的楼禾矣毅然决然扎进了荒山里,借着月光她往山林深处走,耳旁风声呼啸,偶尔夹杂着几声虫鸣鸟叫,除此之外周围安静无一丝声响,她一手握枪一手抓树枝,拨开半人高的杂草,忽然脚下一歪差点跌掉。 楼禾矣蹲下身把咯到脚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块死人骨头,大腿骨,阴森森的白还泛着绿光,磷火,科学可以解释的,尤其是在这个季节,她丢了骨头继续走,一路踩到越来越多的骨头,大概也明白走进乱葬岗了。 担心体力透支过度,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休息,在死人骨头堆里伸直两条腿揉捏起来,一个多月前掉下悬崖砸到脚,虽然能下床走,但还不适合剧烈运动,像今天这样狂奔,没直接倒下已经很给面子了。 身体休息下来,脑袋开始运转,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半江瑟瑟的人就算追,也是往天岁城那边追,而陵芜王府里的人迟迟等不到她肯定会出来找,A方以为她逃进了陵芜王府,B方认为她被半江瑟瑟所抓获,谁也料不到她预备逃离天岁皇朝,所以她可以趁着这一两天,有多远就跑多远。 “尤尽歌的蛊应该已经解了。”楼禾矣两手垫在脑后躺了下去,头顶上夜幕浓重,晚空星河高悬,月光千里,夏风几缕,虫鸣鸟叫,正是古人写酸诗的大好时节,她却心思沉重,离开半江瑟瑟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她偷走了裴毓的九魂蛊母蛊,裴毓不会善罢甘休,余清澄没拿到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一样会来追她,后者好打发,她已经想好了对策,前者……恐怕现在已经急疯了。 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她起来继续往前走,直到天蒙蒙亮才走出荒山到了一座村庄里,买了不少干粮,又问村民买了一副粗糙的笔墨纸砚收起来,楼禾矣环顾四周,从军用背包里拿出墨三千给她的‘万花筒’信号,试着拔开盖子,一支箭头冲天而上,直接没入云端,而后砰的一声,在云头里炸开了锅,一大片白云跟爆米花似的,碎成一粒一粒四处飘散,尤其壮观。 村民以及楼禾矣:“……” 麻痹,这么大动静是想害死老娘吧,楼禾矣赶忙向村民买了一匹马,又给钱交代了几句话,她不大会骑马,就算不至于掉下来,速度也不会快到哪里,毕竟绳命第一。 骑着马跑了一天,这条路线她没走过,只能一直往前,尽量走山路,所以这一天一夜她都在山里,靠着指南针不怕找不到方向,不过她要等人,干脆往大树下一坐,啃起干粮。 这一啃就从半夜十二点啃到了凌晨三点,荒山野岭蚊子多了一/逼,楼牌虫见愁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墨三千找到她时,她被咬的一头一脸,大眼睛在月光*森指数不比善娑娑养的重青弱。 “你办事效率太差了,一般这种情况,你来了也只能一席子裹走我的尸体,心狠手辣点的,你连尸体都没机会裹到。”楼禾矣丢了手里的干粮,背起军用背包,不用刻意压低也足够凉飕飕的声音令墨三千阁下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强的退后了几步,咽了咽口水说:“何人追杀你?不怕裴江主与你娘家人么?” 楼禾矣:“……”追老娘的正是大裴江主与娘家人。 —————— 窝墨三圈大大总是在关键时刻粗来,真是太贴心了,神的旨意啊。今日又加更,为樱樱长评的第四更了哦,还清了哦樱樱,记得领认=3= [2013-10-16 第二百二十六章:逃亡大道]   搞不清楚状况的墨三千见她不答,死脑筋的死缠烂打:“半江瑟瑟与天澜山在江湖上名声显赫,地位极高,何人如此想不开追杀你?” 楼禾矣:“……”正是二方江湖大佬想不开。 墨三千:“不方便说么?难道是颜家主?上回在顾府,我瞅着你们俩眼色不大对。” 楼禾矣:“……”眼力还不错,不过这回您冤枉人家颜青娴了,人正改头换面从新做人呢。 怎么问她都不说,墨三千阁下再蠢都不会问啦,一转脸开心的说:“十万两银子我已经拿到了,正准备去上迦楼问半江瑟瑟的地址,给你送提成去呢。” 幸亏您没去,大裴江主正火头上,能把你淹死拖上来再淹死,楼禾矣翻身上马,“上来。” “去哪?”墨三千下意识反问,楼禾矣:“离天岁城越远越好,先赶几天的路。” 墨三千:“干嘛?” 楼禾矣眯起眼:“干/你。” 墨三千拉了拉/胸/前的衣服:“荒山野岭,不大……好吧。” 楼禾矣:“那究竟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墨三千红了脸,挣扎了好一会,大声道:“不好!” 楼禾矣:“……”这就是境界。 两人共骑一匹马在山路上狂奔,有了墨三千这个江湖高手,骑马速度嗖嗖嗖狂飙起来,风如刀子一样刮过耳旁,楼禾矣把军用背包背在身前,靠着墨三千的/胸/膛/休息,状似入睡,实则清醒着。 被她亲密靠着的墨三千有些不自在,整个人坐的相当直,浑身肌肉绷紧,精神高度紧张,深怕不小心占了她的便宜招来裴毓记恨,要知道,半江瑟瑟裴江主尤其小心眼,喜爱背后放冷箭。 “你没谈过女朋友没去过/妓/院/尼玛你还没/撸/过/管/么?”楼禾矣换了个姿势,脑袋靠着他的左肩,一只手还紧紧抓着马缰,身体一颠一颠的,非常不舒服,口气自然差,墨三千被她的直白噎的满脸通红,肚子里组词了老半天,答:“撸……撸/过。” 楼禾矣:“……” “你怎么知道的?”墨三千想着反正天黑她看不到,于是厚着脸皮问,实在好奇嘛。 楼禾矣抓着马缰不让自己颠下去,墨三千见她不答,用力一拉马缰,马儿前蹄高高抬起,发出一阵嘶鸣,楼禾矣整个人毫无准备往后仰,后面要是没人,就尼玛滚下去了,正要发飙,还被先发制人了。 “楼姑娘,你你……你偷/窥/我!”墨三千一本正经,圆圆的脸/蛋/憋的通红,一想到自己/撸/管被偷窥,他就觉得/精/子/堵塞了,楼禾矣扶着额,“大哥,我长了千里眼还是开了天眼千里迢迢能看见您凌晨十二点/意/淫/性/幻/想/对/象/撸/了/几/管?” 不说不要紧,一说字字掐在点儿上,墨三千差点没坐稳,“你你……你知道我幻……幻想……额,那谁?” 蛋/定,不要和一根筋的/屌/丝计较,楼禾矣转过去看他,毫无意外,身后这张脸已经是红富士了,她道:“说说你的/性/幻/想对象是哪朵高岭奇葩。” 她突然转过来,墨三千的眼神无处躲藏,四处转遛不说话,楼禾矣困的不行,好声好气道:“上路吧赶紧的,仇家就要杀上来了。” 话题被转移,一根筋的人思维跳跃也快,下巴一抬,自信满满说:“除非澜山主和余榜首杀上来,否则我谁都不怕!” 大裴江主领着半江瑟瑟全体人员亲切预备面对面问候你全祖坟你怕不怕,楼禾矣大翻白眼,把他一只手拉过来环住自己的腰,见他要挣脱,立即沉声吼:“老娘在马上坐不稳就睡不着,睡不着就脾气不好,你不想被炸飞就别动。” 天澜山盗墓贼半江瑟瑟裴江主的媳妇是危险分子,不想被炸飞的墨三千阁下当即就识时务不动了,楼禾矣耐心等了他半分钟,彪了,“你/他/妈/找抽呢!开车啊!” 墨三千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哆哆嗦嗦好半天才道:“开……开啥车?” “……”是我不好,楼禾矣再次深呼吸,“上路,天亮了换马车。” 墨三千不敢再问,按照她说的做,一路上也不敢吵她,任她靠在自己/胸/前,诚惶诚恐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各自困的两眼通红,到客栈时,楼禾矣强烈要求开一间房就可以,吓的墨三千到了房间之后一直揪着自己的衣领杵在房门口,怕被/强/奸。 不要和丫一般见识,蛋/定,楼禾矣让他去床上睡觉,对天发誓不在他睡觉的时候给他下什么十香软筋散什么一夜/七/次/粉之类的东西,否则裴毓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光/长/屁/眼,黄花大闺郎墨三圈阁下这才放心上床碎觉。 太毒了,无故牵连我大裴江主的后代,真是造孽,不就是二对一还输了么,至于么?等他睡着,楼禾矣手机开机,把从村庄里买来的笔墨纸砚铺开,对着画了起来。 一个睡到天黑,一个画到天黑,谁的黑眼圈重显而易见,吃过饭,楼禾矣预备上床睡觉,墨三千站在床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在屋里走在走去,动静虽然不大,但对一个预备睡觉的人而言是极大的干扰,对一个有起床气想睡又睡不着的人,那是不想活的干活。 “有什么话说。”楼禾矣从床上翻起来盘腿坐好,摘掉眼镜的大眼睛半睁半闭,软软的头发垂在脸颊胖,原本看着就不大和气,加之气色不好,瞎子光感觉都知道气场不对劲,可我大节操阁下愣是没瞅出来啊,让说就直接说了,“你和裴江主婚姻出现故障了?现在是在闹别扭?” 文盲,流氓,没气质!楼禾矣解释:“婚姻不和谐,不能用故障来形容,你现在的脑袋状况才适合用这么贴切的形容词,我个人认为,你的大脑该维修了。” “……”没听懂,墨三千阁下一脸不解,楼禾矣说:“其次,你见过哪家夫妻闹别扭是拿命在闹?那也闹的太嗨了,你想问我为什么跑这么急?有谁要追杀我?” —————— 今日加更完毕啦,筒子们,再不交长评可就没加更了!插腰奸笑^^【窝大楼姐的言辞作风还是一贯的犀利啊,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光/长/屁/眼哈哈哈哈…… [2013-10-16 第二百二十七章:追杀与否]   墨三千郑重点头,严肃补充一句:“在裴江主和你娘家人赶来之前,无论谁追杀你,我都会负责保护你,放心说出来!” 很好,是个有为青年尽管二了点,楼禾矣道:“我不是裴毓的老婆,天澜山也不是我娘家,现在半江瑟瑟奉裴毓的命在追杀我,并且可能派了很多高手,差不多该知道我往外面跑了,这件事原本跟你无关,我想逃出来所以小小利用了你一把,很快就良心发现了,我出一百两,你去天岁城陵芜王府找人,让他们通知余清澄带解药到这里来,我等他。” 除了交代被裴毓追杀的原因,话里条理清晰主线明显,墨三千张大嘴托着下巴,惊讶问:“你不是裴江主的夫人?” 麻痹这货的重点在哪里?楼禾矣黑线,墨三千却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嘴巴裂的越来越开露出一口白牙,楼禾矣这才发现丫有虎牙,萌点略有呀。 “喏,这里是一百两,你最快的速度去天岁城要多久?”楼禾矣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墨三千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要。” 楼禾矣眯眼,“你是做生意的,我现在是你雇主,你要是不接我的单子,我就满江湖宣传你没有职业道德店大欺客。” 墨三千大声道:“我没有!” 楼禾矣被他这幅孩子气的样子逗笑,“那你是嫌钱少?” 墨三千又摇头,脸颊飞红,不敢看她,楼禾矣笑着把钱塞到他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帮我逃到这里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没必要搅进来,你用最快的速度帮我办事,我有的是办法让自己安全,怎么样?” 心思被看穿,墨三千的脸更红了,撇开脸低着头,还绞着衣角,余清澄是冷酷着害羞,他则是有点自卑,楼禾矣打量他这一身粗布麻衣,没来由有点心酸。 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傻傻跟着她三天三夜不睡觉,甚至连理由都不知道,而相处了大半年的人,马上就翻脸了。 人心不就是这样么?有些人是你怎么养都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对裴毓来说,就是。 楼禾矣重新躺下去,挥了挥手,“快去。” 过了会床边这块大木头还是没动,她有些无奈,商量道:“你要是不放心,就跟余清澄一起过来,可以?” “那我把银票还给你,我不收你的钱。”墨三千答应的很快,把钱放在她肚子上就走了,临到房门前,又把剑放在她床上,认真道:“你一个姑娘家,多有不便,若是有贼人图谋不轨,就捅死他们!我七日之内一定回来。” 从这里到天岁城市中心,往返七天已经很逆天了,楼禾矣把钱和剑都收好,墨三千这才一步三回头走了,从窗户走的,说是自己没下楼,店小二就以为他还在房里,就不敢欺负她。 这七天时间,楼禾矣并没有住在同一家客栈里,她买了假的长发戴上,又摘了眼镜,往脸上画雀斑,贴媒婆痣,用麻袋裹住军用背包扛在肩膀上,倒也不那么引人注意,而远在半江瑟瑟的裴毓,那一日发现九魂蛊母蛊不见了之后立即踹开楼禾矣的房门,早已人去楼空,他的第一反应不是人走了,不是一间房子空了,而是那个处心积虑要偷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的人,偷了他养了好几年的九魂蛊母蛊,跑了。 迟席不敢回想那一天裴毓多用力才控制住不和天澜山那帮人起冲突,他亲眼目睹裴毓砸光了楼禾矣房内所有东西,派出半江瑟瑟所有高手追捕楼禾矣,整整五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裴毓抓起一个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善娑娑恰巧走进来,茶水溅了她满身也不在乎,猫眼一扫盛怒中的裴毓,不冷不热建议道:“以半江瑟瑟为名义下江湖追杀令悬赏十万两,不出七日,自有消息。” 迟席一听忙道:“主人,楼……” 裴毓一抬眼,迟席垂下头不敢多话,他何尝不知道仅凭半江瑟瑟的力量,找到人是迟早,时间长短而言,但如果下了江湖追杀令悬赏,短短几天就会有各路人马上报消息。 没有好处,就算他们路上看到了楼禾矣也不会告诉你,事不关己毕竟,但如果有十万两悬赏,一个无依无靠的乞丐都敢把自己看到的说出口,裴毓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善家通/阴/阳,有凡人所不能及之力,你是否能施法一试?” “算天命,算人名,皆需生辰八字。”善娑娑不坐也不靠近他,远远站在大门正中央,一袭黑衣笔直,“就算你有她的生辰八字,我也算不出来她在哪。” 裴毓闻言眸光一沉,“什么意思?” 善娑娑直视他,从他眼里捕捉到危险气息,然而有关楼禾矣的任何,她连半个字都没有透露,只道:“你必须赶在她不折手段毁蛊之前从她手里找回母蛊,否则多年心血功亏一篑。” 一句多年心血功亏一篑直击裴毓软肋,迟席眼见他神色凶狠,双膝一曲重重下跪,“主人,楼姑娘不习武艺,江湖追杀令一下,她只有一死。” 那些人为了钱,为了和半江瑟瑟拉拢关系,会不管楼禾矣的死活,这些他怎会不知,否则何必迟迟不下追杀令!裴毓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她偷了母蛊是为了锦雪狐,凭她自己,毁不了母蛊,只怕……” “只怕她找上上迦楼,上迦楼主倒是个奇人,无所不知。”说到上迦,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想起在舫船上和上迦的交谈内容,善娑娑下意识蹙起双眉,道:“等她发现自己毁不了母蛊,定然求助上迦楼主,你若不下追杀令,让天澜山的人先找到她,她未必不会交出母蛊。” —————— 木有加更了哦,想看加更,要交长评哦兄弟姊妹们^^ [2013-10-17 第二百二十八章:乱箭迫门]   “她偷了母蛊一事,天澜山未必知晓,此事我自有分寸。”裴毓摆摆手示意无需多说,道:“颜家主何日能见人?” 善娑娑道:“再过几日。” 裴毓点了点头,道:“追杀令就不必了,想要毁蛊就算是上迦楼主也无法一时三刻毁成,先抓住锦雪狐,禾矣自会将母蛊交出来。” 迟席听罢悄悄松了口气,善娑娑不以为然,直言其中要害:“锦雪狐在上迦楼,里外无数高手,不经允许无人进的去,我也进不去。” “善家道术号称无所不能,善姑娘倒是频频束手无策。”裴毓轻笑,语气不乏讥讽,“是上迦楼主身怀异能,抑或善家道术因人而异?” 先是找不到楼禾矣,后是进不了上迦楼,再加上尤尽歌逃跑,母蛊被盗,他情绪受到极*动,难免质疑几百年前有关善家的传说是否夸大其词,善娑娑也不狡辩,楼禾矣与上迦这两人的诡异她自己尚未摸清楚,又该如何告知裴毓?况且就算了解,关于道术的任何,她也不会外传。 她不解释,裴毓也不指望她说出个理由来,在半江瑟瑟的这几个月,她不常与人交流,也不像楼禾矣那样到处闲逛,也对,一个身旁养着小/鬼/的女人,走哪都/阴/气/大盛,平白吓人而已,话已至此,裴毓也见好就收,并不准备将关系闹僵,他道,“此事我已有对策,颜家主那,还得劳烦善姑娘多加小心,切莫出纰漏。” 善娑娑点了个头,不再过问楼禾矣的事,原本她也只是发表一下意见,给个提议,最终决定权并不在她手里,出力不讨好的举动她不介意做,前提是裴毓肯听从这个意见,她相信,迟早有一天裴毓会下江湖追杀令。 他是什么人,善娑娑心里有数。 待到裴毓走远,殿中气氛骤转急下,原本无交集的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淡然无畏,一个目光森冷,看似皆有准备。 迟席起身,冷冷道:“你屡次违背主人的意愿,伤了楼姑娘一次又一次,若再插手此事,纵然主人不杀你,天澜山那帮人也不会放过你,如果不是因为金蚕王蛊毒未解,你以为余清澄上次会放过你?” “余清澄有顾忌,不杀我,裴毓也因为有顾忌,所以找不到楼禾矣,你们行事,妇人之仁,浪费时间罢了。”善娑娑目光轻盈落入他眼底,猫眼似藏了/蛊/术一般牵动人心,有那么一瞬间,迟席竟然对她产生了几分畏惧,一个女人说这种话本身可笑,从她嘴里吐出来却是咄咄逼人,底气十足,丝毫不留人反驳的余地,好比她所作所言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与唯一方法。 迟席哑口无言,善娑娑的视线一直逗留在他身上,瞳孔上覆盖着的一层光亮仿佛漂浮在黑暗里的萤火,阴森而又透亮,她的目光并不深沉,也不是在打量,她只是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灵魂,看到了一个人的人生终结,但她并不为此而惋惜,这个人本身与她并瓜葛。 看惯了生死,习惯了周围的/死/魂,善家人一出身,对生死便是麻木的,乃至于她轻言他人命运时,语气淡如轻风,“最终了结你的,会是你的执迷不悟。” 言罢她行步远去,黑色的身影在山道上尤为明显,与周旁一切盎然生机格格不入,她就像黑暗地狱里永不熄灭的鬼火,与明亮的世界相互排斥。 距离墨三千离开已经有六天了,今晚是中秋节,小镇街道上人潮拥挤,灯笼高挂,喧哗声四起,妓/院/门口的姐们/露/大/腿/露/胸,甩着帕子/招/嫖/客,娇笑声飘扬三条小巷,酒楼外门童把腰都折弯了,迎进来一批又一批的客人,拿赏钱拿到手软,卖衣服首饰的商铺里,旧人进,新人出,富人家的小公子小姐们/穿/插/人群中,出类拔萃,偶尔也有几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仗剑路过,惹起一阵抽气声,热闹非凡。 楼禾矣穿着一身桂花黄靠在窗口看,从二楼俯瞰,这个角度还不错,由于没戴眼睛,视线非常模糊,但擦着耳朵旁边射到墙上的箭,还是看的非常清楚的,她抓起床上的军用背包冲向门口,一路狂奔进人群,撞倒了不少人。 “哎你这姑娘怎么回事?” “长的这么丑还横冲直撞作死啊!” “哎哟喂哪个野丫头撞到本大爷了!” 诸如此类,一路耳随,楼禾矣挤进人群狂奔,身后并无脚步声,但她知道有人在暗处追着她,逃出来这么多天了,发现天岁城里找不到人,追来是迟早的。 “闪开!前面的人闪开!”楼禾矣拨开一个又一个人迎面走来的人,忽然一阵风声起,长剑破空/射/入人群,她听到了/箭/射/穿人/肉/皮骨的声音,就在旁边,四五个人倒了下去,箭/箭/直击要害,血溅四方。 “出人命啦!!!!!!” “啊!!!救命啊!!!” “快跑!!!!!杀人了!!!” 人群轰然炸开了锅,血腥味冲天而上,尖叫声此起彼伏,无数人向着彼此的反方向乱跑,无数人撞着楼禾矣的肩膀擦身而过。 “操!”楼禾矣咬牙咒骂,这是在警告她,再往人群里扎,会有更多无辜的伤亡,实际不用担心,原本热闹拥挤的街道一分钟之内,已经人烟绝迹就剩她唯一一个目标了,明显的很。 都是一帮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烈的人民啊,会有前途的,楼禾矣举起两只手做投降状,腰上还佩着墨三千的剑,背上背着一个麻袋裹住的包,样子颇滑稽,好比乡巴佬进城。 ———————— 昨晚窝收到了blackworld姑娘的长评。于是今天有加更,专门奖励她的第一次长评,写的很给力,窝很开森能收到内容丰富的长评^^ 差点忘记岚岚也发过一篇长评,虽然内容水了点,不过窝明天也会加更的,岚岚下一篇长评要给力哦^^ [2013-10-18 第二百二十九章:引爆手榴]   大约十个黑衣人从屋顶上跳下来,他们没有戴面具,统一款式的黑衣,窄袖宽肩,人手一把出鞘长剑,闪着凛凛寒光,杀气是有的,气势也是有的,一看就是专业培训过,有青少年,也有中年,尼玛居然还有十四十五岁这么嫩的豆芽菜,这些人楼禾矣没见过,至少在半江瑟瑟没见过,不过裴毓培养了很多高手,这些说不定都是吃着闲饭的,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清了清嗓子,明知故问道:“各位大侠哪条道上的?” “水道上的!”十四岁的豆芽菜大声回答,稚声稚气的,长的挺可爱,马上就被同党拍了一后脑勺,“我们是半江瑟瑟的,还请楼姑娘不要为难我们,乖乖跟我们回去。” 很好,裴毓耐心不错,并没下杀手,只是派人来抓她,楼禾矣松了一口气,把举酸了的手放下来,猛听一声喝:“把手举起来!” 靠!吓老娘,楼禾矣又把手举起来,中年人派豆芽菜过来把她腰上的剑拿走,豆芽菜弯着腰趴在她腰间解绳子,鼓捣半天终于接下来,憋着嘴吐槽:“一把破剑。” “我也觉得。”楼禾矣随即接了一句,豆芽菜:“……” “可以把手放下来了?”楼禾矣提议,中年人点头,让人把她围在中间,预备押着她走,楼禾矣也不慌,一边走一边说话分散他们注意力:“你们怎么认出来的?” 她一脸麻子,还有两颗媒婆痣,戴着长长的假发,这都能被认出来,可见技术不过关,得知道疏漏在哪,以便下次改正。 “裴江主说眼睛非常大,比正常的大眼睛还大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豆芽菜说,楼禾矣:“……”麻痹,大眼睛有错么?大眼睛能搞成单眼皮么?用胶水粘起来么尼玛?!老娘要去找上迦!!!!!!! “还真挺大的,咋那么大?”豆芽菜跟在楼禾矣身边,一个劲的朝她望,品头论足啧啧道:“就是长的丑了点,一脸的麻子,还有那么大两颗媒婆痣,奇人榜首的画像明明不是这样的,上迦楼主欺骗天下人,我要去官府告他!” 告人妖迦眼贱审美水平太次了么……楼禾矣无言以对,唯有麻子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豆芽菜用剑柄捅她的腰,“走快点嘛,我们都还没吃饭呢。” “闭嘴!”中年人呵斥了他一句,豆芽菜不满嘟嘴,“本来就是,为了追她我们两天没吃饭了嘛,肚子一直叫丢死人了。” 到底还是小孩子,饿几顿嘴巴都能挂马桶了,楼禾矣没忍住笑出声,提了个建议:“要不我请你们搓一顿先?” “也行!”豆芽菜接嘴,马上就又被揍了一下,“饭桶!耽误事当心江主淹死你。” 豆芽菜连着被削了两次非常不服,不走了,大声嚷:“江主说我们是平等的!我武功和你是一个层次的!你再揍我,我就要揍回来了!到时候不要怪我不尊老爱幼!” 这口气,这傲娇劲,这小性格,楼禾矣马上质疑:“你难道不是天澜山安插在半江瑟瑟的奸细?难道不是动漫山主和顾贵妃的私生子?亲子鉴定做过了么小正太?” 后半句听不懂,前面一句懂了,豆芽菜义正言辞道:“你不要污蔑我!我是半江瑟瑟的人!吃的是裴江主的饭!才不是天澜山的盗墓贼!”指责完楼禾矣,他又对中年人更大声说:“我和你同品级的,平起平坐的,江主/阉/死我之前!我先/阉/死你!看你还敢揍我后脑勺!” “反了你了!”中年人被他嚷的满脸通红,相当掉面儿,当即就要削他,豆芽菜也不怕,把剑一抽,昂首挺胸,“江湖规矩,打输了的……” “切腹?切唧唧?还是自废武功?”楼禾矣接话茬,一句切唧唧震撼全场,每个人都捂住了唧唧,包括豆芽菜。 楼禾矣满不在意挥挥手:“没事,你们随意发挥。” 豆芽菜把剑一送又推回鞘里,傲气的昂起头,“才不上你的当,江主说你可狡猾了,叫我们不要听你说话也不要跟你说话。” “那你现在是在对牛弹琴还是在自言自语呀亲。”楼禾矣眨了眨大眼睛,豆芽菜:“……” 一行众人走到小城镇口,此时已近夜晚八点多,明月高悬,城口灯笼满挂,倒也不黑,楼禾矣被中年人抱着腰上马,还没坐稳,中年人马鞭子一抽,她差点没滚下来。 十匹马蹄声滚滚而起,惹了一路的尘土飞扬,楼禾矣背着军用背包,中年人的皮肤被这包咯着贼疼,要求她把包扔掉,正好称了她的心把包挪到前面来,她快速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榴弹,中年人不及阻拦,胸/口被她用手肘狠狠顶了一下,正中膻中穴,当即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驾!”楼禾矣拉住马缰掉头狂奔,身后冲出去好远的几匹马闻声纷纷掉头追来,忽见有东西从前面抛过来,而后轰然炸开。 “轰!” 应声火起,火光夺天而上,浓烟似一朵黑蘑菇云,地面都被震了好震,楼禾矣直接跳马往前一扑就地一滚,虽然动作完成的顺利,但由于马儿跑的太快,她还是受了这股强大冲力,摔的/胸/腔/直闷。 她爬起来望向爆炸处,刚才没看错的话有一个人使用轻功飞了出来,只不过眼前浓烟太大,周围草木殃及,正闪着零星火光,状况还不清楚。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年代,如果不杀人,她就会被逮回半江瑟瑟,所有心血和时间都白费,楼禾矣给了自己足够的理由,却依然免不了难受,她摸出怀里的枪,静静听着动静,没过一会,树林里响起了咳嗽声,豆芽菜顶着鸡窝头走出来,脸蛋黑黑的,衣服一条一条的,刚才半途飞起来只受到弹尾冲击的肯定就是丫。 “你丢了何物,如此厉害。”豆芽菜张口喷了满嘴的烟,他拔出腰上的剑指着楼禾矣,也不去看浓烟处被炸的面目全非的残尸,一步步走了过来。 “站住!”楼禾矣用枪指着他,她的枪法一向精准,鲜少失误,更别说豆芽菜目标明显就站在四十米外,她半眯双眼,不觉间凌厉外显,“当你今天没见过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这才十四岁,祖国未来的花朵,好苗子,她有点下不去手,当然,如果两者只能选择其一,她也不会妇人之仁。 —————— 今日加更完毕咯。兄弟们交长评来呀,长评有加更哦=3= [2013-10-18 第二百三十章:仰慕之情]   “你手里拿着什么?”豆芽菜不知道她手里拿着什么,若是没有前面手榴弹那一发先示威,他也直觉不出危险,现在,停下脚步站在林间,右手按着剑柄蓄势待发,楼禾矣知道他不死心,就算跟他讲解枪弹的威力他也不懂,绝壁不能开一发穿树以示警告,子弹原本就只有四发,太浪费了尼玛,她干脆胡扯说:“刚才我就是丢的手里这个东西,你要么走,要么留下来炸成渣,二选一。” 这么小一把东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那么多高手全炸在那个坑里了,土地都是焦的,豆芽菜回过头去看,瞅见那血沫和残肢,好一阵恶心,楼禾矣见他动摇,立即洗脑:“就算你是高手,下场和他们也差不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当没看见我,我也不杀你,咱们各走各的。” 豆芽菜听着觉有礼,想想又摇头,“他们都死了,江主问起来我不好脱身,何况我们江湖中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江主养了我们这么久,就是替他卖命的,要知恩图报。” 说罢豆芽菜拔出了剑,脚下一点冲她飞过来,四十米,对他来说一秒间,和子弹是一样的速度,剑光映亮小少年的眉目,清秀可爱,不难预料长大之后会是一个相貌和成就都不错的男人,楼禾矣觉得自己很可笑,一个手榴弹杀了好几个成年人,却不能开一枪杀一个未成年人。 豆芽菜把剑横在她脖子上,楼禾矣把枪塞怀里,听他有些结巴的问:“你为……为何不丢过来炸我?” 因为有罪恶感?罪恶感抵得上一条命么?算什么东西?楼禾矣挑眉一笑,“以前也有两个比你还小几岁的男孩,瘦了吧唧,黑了吧唧的,没饭吃,没书读,夏天睡桥下,冬天躲废工厂,比/流/氓/还痞气,比大学生还装/逼,满嘴跑火车,小胳膊小腿,下个斗跟见了个鬼,后来他们有活路不走,脑子有坑,坑里有屎,非要我一起死,连骨灰都没留下,白活了。” 没听懂,豆芽菜皱着眉,楼禾矣捏捏鼻子,四处望了望,“马都炸飞了,靠,老娘好久没这么牛/逼/了。” “没有马了,我衣服破破烂烂的,我们回小城镇吧?”豆芽菜征求她的意见,楼禾矣耸了耸肩膀,一瘸一拐往回走,假发歪歪斜斜,媒婆痣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豆芽菜走两步等她一下,走两步等她一下,都走/毛/了,一把背起来,说:“不准暗算我,暗算我,我就杀掉你!” 楼禾矣敲了敲他的脑袋,“有你这么当杀手的么?水准太次了,稍微狠心点的*湖分分钟秒你都不妨碍打麻将。” 听不懂的豆芽菜:“……” 小孩子好骗啊,等到了城里,再找机会跑好了,打定主意,楼禾矣趴在他背上睡觉,优哉游哉,豆芽菜拉着一张大/便/脸,嘀嘀咕咕嫌弃她太重。 小子,姐包里装着好东西呢,能不重么。 两人到城镇时,街上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小摊位上东西都还摆着,楼禾矣招呼豆芽菜吃肉包子,两人站在一肉包摊位上吃开了,尤其豆芽菜,狠狠饿了两天,一笼子的包都塞肚子里的,小脸鼓的圆圆的,惹的楼禾矣大笑不已。 “禾矣。” 这一声传来时,楼禾矣正和豆芽菜抢最后一个肉包子,面目狰狞的豆芽菜一听声音,立即拔剑把楼禾矣护在身后,嘴里塞满了包子含含糊糊说:“谁!谁来劫人?江湖规矩,单挑还是群殴!” “咻。” 一块小石头朝他心口袭来,伴着一阵劲风,豆芽菜也不含糊,扬袖挥开,搂着楼禾矣的腰飞退数步,道:“一定是天澜山那帮贼来抢人了,江主说不能被抢走,不知道来了谁,你去一边躲着。” 你确定是叫老娘躲起来而不是给老娘跑的机会?裴毓怎么养了一群中看不中用的,楼禾矣强烈建议道:“你没有群殴那条件,来人是黑白两道共同的噩梦,擅长辣手摧花的余榜首,你殴不过他,别讨揍了,他不会看在你还小的份上就不揍你。” “余榜首?余清澄么?!”豆芽菜有点小紧张,眼睛到处溜找人,还有那么一丝丝兴奋,他清了清嗓子,操/着一口*湖的腔,大声道:“久闻余榜首美名!不如出来一见!让我瞅瞅你的美貌!哦不是,你的武艺有多高强!” 楼禾矣:“……” 听听这口“久闻美人美名,酷爱来哥怀里调/情/调/情”的腔,直抒胸臆,赤果果的心怀不轨,堕落,真堕落,半江瑟瑟有这种人才迟早要被官府一举捣毁,楼禾矣退到一边去,只见余清澄不知道从哪家人的屋顶上飘下来,一袭绘了纯白栀子花的白衣在晚风中徐徐而动,周身环绕着一股真气,愈发仙气飘飘,好比从天边遥远处踏云而来,不染尘土到令人恨不得在地上给他铺几层绸缎,好别踩黑了衣裳。 豆芽菜早就给看呆了,两眼直勾勾的,小嘴咧的合不上,一副黄鼠狼抓住/鸡/的嘴脸,口水都快留下来了,真是特别丢人,楼禾矣不忍直视,反观站在柳树上的余清澄,三千青丝迎风飘起,半掩住疑似恼怒的丹凤眼,该是被说美貌来火了。 还别说,这似嗔还娇/的表情也只有浮现在他脸上才有这种挠人心肝的风情,楼禾矣和他对视了一会,无辜的摊了摊手,“你瞪我干嘛?是我/调/戏/你了吗?” 麻痹,今儿分明是豆芽菜在调/戏,老娘旁听而已。 “我我……我没调/戏/他,你别胡说!”豆芽菜忙澄清,剑都快提不动了,冲着余清澄直咧嘴笑,“余榜首,将来我长大了,也要向你这么绝色!” “多大点事儿,你们半江瑟瑟有位养鬼专业户,整/容/技术垄断一个时代,保证和余榜首一个娘胎出来。”楼禾矣热心建议,豆芽菜听不懂,待要仔细问,绝色的天澜山盗墓贼就攻过来了。 余清澄没拔剑,手里只有一条柳枝,还软绵绵的,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非常/屌/的行为!豆芽菜被看不起,愤怒拔剑迎上去,一剑就想削掉他的柳枝,岂料那柳枝碰上剑,竟然/直/挺/挺/立/了起来,比铁还/硬,击在剑上震的他虎口发麻。 —————— 我绝色的余榜首现身了!!!榜首党何在?!!!!!!!!! 今日有加更,奖励岚岚的长评^^ PS:豆芽菜好萌,长大之后一定是动漫山主的路线^^ [2013-10-19 第二百三十一章:时限真相]   豆芽菜小退了一步又冲了上去,剑剑直击要害,渐渐越来越有章法,剑法也越来越精准,一个十四岁的小娃,能有这样的成就确实不俗,但凡有点良知的,都不舍得痛下杀手,遗憾我余大盗向来心狠手辣,杀起来拧人脑袋跟拧萝卜似的,楼禾矣见他抛了柳枝以手去挡剑,立即回忆起这厮杀人时独特癖好,忙道:“余清澄你别欺负小孩子。” “我才不是小孩子!明年我就有成人礼了!”豆芽菜百忙中抽空顶嘴,不慎*真气,被余清澄一脚扫出好远,恰逢从城门口急急飞过来的墨三千阁下,二话不说又给补上一脚,或许余清澄那一脚没多少力道,墨三千这一脚却是实实在在,豆芽菜喷了一口血,躺在地上抽了一抽,楼禾矣立即跑过去,不知道他伤到哪就不敢碰他,“有没有踹到要害?” 豆芽菜嘴里直冒血,两眼半睁着,脸色苍白的很,楼禾矣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对上墨三千那张天真的脸,粗/口/硬/是给憋了回去,“你有没有搞错,小孩还没成年,被你踹残了你养他一辈子?!” 余榜首踹得,俺就踹不得,墨三千低着头,颇有些委屈,飞着跑了好几天气都还没喘顺,满头都是大汗,楼禾矣有些过意不去,总算尝到窝囊气没处发的滋味,摆了摆手说:“给他看看残没残。” “哦。”墨三千蹲下身给豆芽菜把脉,摸了半天/搔/搔/脑袋,“我……不会把脉。” 楼禾矣:“……”老娘能骂他么?还是不要吧,千言万语不足以形容此刻老娘/操/蛋/的心情。 也有份踹人的余清澄此时走过来,纡尊降贵两指搭上豆芽菜的手腕,不过五秒,不冷不热道:“死不了,养十天半月便能恢复。” 没残就好,楼禾矣松了口气,指使墨三千把豆芽菜背到前面的客栈去,豆芽菜不服挣扎了一下,墨三千悄悄点了他的穴,龇牙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裴江主派来的人,再别扭,丢到河里头喂鱼。” 这根本就是吓唬小孩子的手段!差一年就能办成人礼的豆芽菜大大的不服了!瞪着墨三千脑补了一段刀光剑影。 他们一走就没有外人了,楼禾矣从军用背包里拿出一张画,上面是她画了一整天的地图,她一手抓着画,一手摊平,“解药交来。” 余清澄没接画也没给解药,反而蹲下身握住她的左腿,脱了她的鞋按着脚踝揉了几下,楼禾矣既不开口也不阻拦,卡擦一声,扭了的脚给拧了回来,痛的她咬紧了牙,“靠!轻点!” “怎么扭的?”余清澄给她穿上鞋,见她这张脏兮兮的脸不由皱了眉,楼禾矣把画塞他怀里,伸手讨解药,“拿来。” “没有解药。”余清澄道,楼禾矣顿了一下,脸色逐渐不佳,“什么意思?” 余清澄瞥开脸不看她,声音有些发虚,“时限药……假的,是山主自己做的药丸,于身体并无害处。” 轻飘飘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钻进耳朵里,楼禾矣瞪着眼,大脑一片空白持续了整整三分钟,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记不住,异时空数月痕迹无迹可寻,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走人。 “禾矣。”余清澄拉住她,楼禾矣猛然转身,狠狠一把甩开他的手,凶恶的眼神犹如一只厮杀中的困兽,充斥着难以挥散的血光。 “耍着我玩?没有解药?药是假的?从头到尾你在骗我?嗯?”将近一年的种种经历历历在目,一句耍着玩轻描淡写够吗?骗她到半江瑟瑟给裴毓做牛做马,骗她闯黑碑林讨苦吃,爬归号山巅等雪崩,去孤北之漠吃沙子,挨颜青娴打挨善娑娑揍,骗她被一帮人追着杀沦为丧家犬!楼禾矣难以置信对着眼前的人,“因为我来历不明,可能危害你们,所以要这样耍我?” “禾矣……”余清澄不敢碰她,相处这么久,他从没见过楼禾矣有过这种表情,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又像是在看他眼瞳中倒映出的那个可笑的自己。 “我/他/妈/蠢?容易骗?好玩吗你们?耍的还顺手?”楼禾矣怒吼着用枪顶着余清澄的心口,“信不信老娘一枪打死你这个/狗/日/的!你的命是命!老娘就/他/妈/贱/命/该被你们耍!” 所有出生入死九死一生顿成一场大笑话,笑她愚昧无知,笑她愚蠢至极,那些自作聪明负隅顽抗,那些每一分每一秒受过的痛挨过的苦在此刻好比一个恶作剧的小孩揪住她的心口,狠狠的拧,狠狠的掐,“你以为我高兴?无缘无故来这个鬼地方谁/他/妈/还乐意了?我/他/妈/没死在斗里也差点死你们这帮王/八手里!!!!” 从来到天岁皇朝开始,积攒了数月的怨气与窝囊气仿佛找到了出口,一如流动地底下蓄势待发多年的火山喷涌,一发不可收,对的却不是外人,而是她自己,活了二十好几,道上火拼,斗里摸金,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风浪没扛过,竟然还会被一伙古人合着耍到团团转,像个/傻/逼/一样东奔西走受罪受气,蠢,真蠢,特么就是活该!楼禾矣没发觉自己笑出了声,收起枪,她冲余清澄摆摆手,“不好意思一时没控制住,不怪你,我自己蠢,不长记性。” 说罢又从怀里捞出那块顾之意给的金牌丢过去,“还给你,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 轻描淡写四个字像钉子一样深入余清澄心口,揪着一阵发紧,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楼禾矣,他连一步都拔不动,心中五味杂陈,难受至极。 纵然明知这一天迟早到来,实际发生,却那么的难以接受,两个人不长不短朦朦胧胧的情感,才刚萌芽,就迎来了第一场狂风暴雨。 “小澄……”早就来了一直躲在暗处没出来的澜卿竹目睹楼禾矣发飙全过程,这是余清澄第一次挨这么狠的辱骂,可见楼禾矣有多火,他怯怯的拉了拉余清澄的衣角,余清澄把画和金牌交给他,“你先回去。” “你什么时候把矣矣带回来?”澜卿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小澄矣矣不会原谅我们了吗?” —————— 今日加更完毕咯,明天想看加更,就要交长评了! [2013-10-19 第二百三十二章:主宠重聚]   没捅一刀已经算自制力不错了,余清澄拍开他的手,整个人阴郁的跟暴雨天气似的,他哪里有把握短时间内把楼禾矣带回天澜山?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她是聪明人,迟早会回来。” 澜卿竹没敢再多话,叮嘱他暗中跟着楼禾矣,大摇大摆跟上去恐怕会被揍死,这件事原本是他们错在先,今天他跟过来也是怕场面失控到时候楼禾矣捅死余清澄,可看楼禾矣刚才的表现,他却觉被捅一刀也好过那句两不相欠。 越是风轻云淡,越是不会轻易原谅。 眨眼半月,天岁城,上迦楼,锦雪狐趴在五楼窗口,两只短爪勾着窗沿,红色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楼下人来人往,它在等楼禾矣,等楼禾矣来接它走,可是它每天都趴在这里等,就是不见楼禾矣来。 上迦推门进来,跟在身后的孤北孑端着一盘烧鸡,走过去摸摸锦雪狐的背,可怜小畜生,吃不下睡不着,瘦的都没肉了。 自从那天早上锦雪狐醒来发现自己在上迦楼,就开始找楼禾矣,上迦告诉它楼禾矣已经回半江瑟瑟,把它寄养在这里时,小畜生眼珠子立即蒙上了一层水雾,眼泪不停的掉,嘴里说什么没人听的懂,后来它不哭也不闹,就这么天天趴在五楼窗户张望,像被遗弃的小孩,上迦看着怪可怜的。 “小狐仙,过来吃烧鸡了。”上迦把它抱到桌旁,让它坐在自己膝盖上,折了一只大鸡腿给它,“这是在城中最有名的一家酒楼里买的,快点尝尝。” 锦雪狐缩在他怀里摇了摇脑袋,淡粉色的狐狸耳耸拉着,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嘴里发出呜咽声,听的上迦心肝一阵揪,柔声细语劝慰:“禾矣已经离开半江瑟瑟了,过几日一定会来接你的,你若是不吃东西,她会心疼拆掉迦的上迦楼。” 孤北孑摸摸锦雪狐的小脑袋,毛茸茸,手感却不如以前,瘦了,瘦太多,肉都一斤一斤的掉,她道:“长久下去会生病,不如请余公子来一趟?” 锦雪狐和楼禾矣亲,也和余清澄亲,上迦自然知道,无奈摇了摇头,道:“清澄去找禾矣了,不在城中。” 两人一阵无可奈何,怎么劝锦雪狐都不吃东西,无精打采的,这时有人通报,说是澜卿竹来了,上迦忙抱着锦雪狐下楼,只见澜卿竹一脸兴高采烈,蹦蹦跳跳着抱起锦雪狐转了一圈,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对着锦雪狐的红眼睛,道:“小澄找到矣矣了,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小狐狸有没有好好吃/鸡?”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你骗人你骗人!锦雪狐突然嚎啕大哭,两只短爪不断拍着澜卿竹的肩膀,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哭声撕心裂肺,听的几人心疼不已,手忙脚乱的哄。 他们忘了锦雪狐能与魂体交流,听的到灵魂深处的声音,澜卿竹口是心非,它怎么会听不出来,它知道,楼禾矣走了,不来接它了。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你们骗窝!窝要去找楼姐!锦雪狐嘶声大哭,晶莹的泪珠从那双红色的眼珠子里不断滚下来,上迦心疼的接过来抱怀里哄,手一滑,锦雪狐跳了下去,一眨眼就蹿出了上迦楼。 “快点抓住它!” 上迦大叫,一行人以动漫山主为首追了出去,谁料锦雪狐速度奇快,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时而飞天而上,时而躲进人群,连澜卿竹的速度一时都难以追上它,再加之街道上人太多,轻功施展不开。 “疏散人群!不要踩到它!”上迦边跑边喊,一百多名高手一秒遁入人群中,然而毕竟市中心人流量太多,一时也无法疏散,无数人被锦雪狐冲的东倒西歪,却根本看不清是何物,只捕捉到一条白影咻的一声蹿过耳旁。 “啊什么东西?!” “谁!谁掀我裙子!” “妈呀什么东西毛茸茸的?!” “哎呀别推我!” “谁啊,谁踩到老子了!!” 马车,小摊,人群,锦雪狐所过之处犹如狂风过境,不会武功的上迦在人群里差点被挤扁,幸亏孤北孑贴身跟着护住他,柔声安慰他不要着急,怎么可能不着急?锦雪狐要是跑丢了,楼禾矣回来不扒掉他一层皮! “澜山主!快点抓住它!”上迦边跑边指挥自己的保镖:“快去城口,堵住!不要让它跑出去!” “是楼主!”百人齐应声势浩大,下一秒,街道上似乎刮起了龙卷风,石走沙扬,乱作一团。 “看到了!”跃上屋顶的澜卿竹不断奔跑,清楚捕捉到远处速度飞快的锦雪狐,当即脚尖一点踏风而起,指尖弹出一道内力筑成了一面肉眼无法洞悉的屏障,成功将上下飞窜的锦雪狐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天岁城街道人仰马翻,倒了一片在地上,哀叫声四起,跑了满头大汗的上迦两手撑在膝盖上喘气,澜卿竹则抱着锦雪狐立在屋顶上,小/畜/生不断用爪子拍他,张嘴企图咬他,跑到一半被抓回来,哭的肝肠寸断,楼禾矣赶着马车到时,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直到很久之后,她回忆起来仍然心痛到无法忍受。 “锦雪狐!” 楼禾矣站在马车上,仰面望向转过头来泪眼朦胧的锦雪狐,笑着张开了怀抱。 那一天,锦雪狐紧紧勾着楼禾矣,哭的停不下来,街道上每个人都看着这一幕,听闻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个个都红了眼眶,包括楼禾矣本人。 是夜,上迦楼,楼禾矣喂锦雪狐吃烧鸡,小/畜/生吃一口,抽噎一下,眼珠子亮晶晶全是水雾,两只短爪勾着楼禾矣的衣领,怪可怜的,连我墨三千阁下都看不过去,义正言辞指责起来,“上迦楼主怎么这么虐待宠物!太不地道了!我要去官府告他!” “怎么你们人人提到上迦都要去告一把?”楼禾矣笑着摸了摸锦雪狐的脑袋,又捏了捏它的翘/臀,暗下心疼,嘴上开着玩笑,“是瘦了很多,屁/股/都没弹性了。” 墨三千:“……” —————— 昨天窝进医院,感冒并发症,扁桃体发炎不能说话,人昏昏沉沉就没更新了,抱歉让大家空等,今天看到留言里有人补好评也有人发长评,窝很开森,于是,【宣布一个好消息】一篇长评加更八千字,加上原本每天会发的两千,那么一天一共发一万字!!你们开心么?告诉我,你们开!心!么!!!!!!!!!!!!!!!!!!!!!!!!!!!!!! 今天的一万加更,奖励君君长评!昨天blackworld姑娘的长评窝明天奖励^^ [2013-10-21 第二百三十三章:互诉衷肠]   “喀吱喀吱。”楼姐坏人。锦雪狐憋着嘴打个嗝,眼珠子转着转着就要哭起来,楼禾矣低下头亲亲它的脑袋,摸摸它的背,“哭什么?这副倒霉相,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娘挂了。” 吃完鸡,楼禾矣给它洗澡穿上衣服,发现衣服都太大了,穿在小/畜/生/身上空空的,可见瘦的厉害,都没几两肉了,她心疼却也没说出口,反倒墨三千,把桌子一拍,“上次看它穿着还合身呢!这回都穿不了了!上迦楼太黑了,一只/畜/生/都虐待!我一定要去告他!” “砰!” 被告狠狠推开门,两眼把瞬间就没底气的墨三圈大大瞪着,先示了百分的威,再吓唬他,“听说你得了颜青娴十万两的酬劳,这么快就想倾家荡产了?” 墨三千向来说不过这个百晓生,而且天岁城是人家的地盘,也不好太嚣张,结结巴巴说:“告……告你,是你倾……倾家荡产!别来吓唬我!” “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在理,层层盘剥,官官相护,听说过没?”上迦抖开扇子,笑的眯起了眼,墨三千往后退了一步,昂头,“听过!那是狗官!” 上迦冷笑一声,用扇子去挑墨三千的下巴:“在朝为官,何来清廉?明哲保身为上,小恩小惠不是贪,而是人情,你当白莲,出淤泥而不染?真是没见识。” “我们南锦国有好官,你们天岁皇朝全部都是狗官!”墨三千反驳,上迦笑,“哟,贼胆不小,在国家首都还敢辱骂国家干部了,想怎么死?烹煮?车裂?剥皮?活埋?” 玛蛋,咋那么多死法?墨三千咽了咽口水,上迦凑近他,“若是迦开口,也不是不能通融,保你一命还是轻而易举的,宫/刑?” “不要!”墨三千捂住小/唧/唧,上迦大笑:“迦告诉你,要告迦,你倾家荡产都不够买通上下关系,除非你把下辈子的银子都预支了,告到金銮殿去,除了圣上,一朝文武百官,哪个有狗胆审迦?拿你喂了荒郊野外那几匹/发/情/的母狼!” 麻痹天岁皇朝的官府太草菅人命了!墨三千指着上迦,气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上迦用扇子拍了拍他的脸,笑眯眯的,“肿么样?还要告迦么?迦可以派人送你去官府。” “你……你……”墨三千张口结舌,“无赖!流氓!强词夺理!杀人偿命!无恶不作!流芳百世!” 是遗臭万年大哥!楼禾矣翻了个白眼,上迦持扇颔首一笑,温文有礼,“借墨二榜阁下吉言。”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墨三圈您就别垂死挣扎了,人妖楼主嘴毒着呢。恢复元气的锦雪狐勉强伸出一只爪子拍了拍墨三千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即马上又勾住楼禾矣的衣领,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胸,又舔/了/舔/她的脸,“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思念你。 楼禾矣勾唇笑,揪了揪它的/咪/咪,“狐姐我也思念你。” 尼玛,主宠俩魔障了么,为什么久别重逢互诉衷肠的方式这么诡异,相互蹭/咪/咪/舔/脸/蛋,真是没有下限,墨三千和上迦各自搓了搓手臂。 “你今晚先住在上迦楼。”楼禾矣抱着锦雪狐/滚/上/床,对上迦道:“你这房间这么多,随便给他安排一间,赶了好几天的马车,先让他去睡觉吧。” 上迦没有异议,领着墨三千走,墨三千走两步又折了回来,问道:“楼姑娘我们何时启程去南锦国?” “我有答应你这个提议?”楼禾矣反问,墨三千:“……” 楼禾矣摆摆手:“明天再说。” 出尔反尔!没有信用!牢底坐穿!墨三千腹诽了好几句,颇不甘心跟着上迦走了,没有外人在场,锦雪狐趴在楼禾矣肚子上,两只爪子按住她的/傲/人/上/围,发/粗/了愉快的叹息声,没一会儿就吐起了泡泡,睡的很香,但不大安稳,时不时抽噎一下,叫几声楼姐,呜咽几下,骂几声坏人。 应该是好几夜没合眼了,一沾到她的气息马上睡了过去,楼禾矣就这么躺着,一只手顺着它背上的毛,动作温柔,分开这么久,她也想过锦雪狐可能会哭会闹,没人同它说话会寂寞,但不知道这小/畜/生/竟然不吃不喝不睡觉,上迦告诉她锦雪狐一直趴在五楼窗户张望她的时候,那种心酸的滋味一股涌上眼睛,激起一波波水雾险些落下眼眶。 这一夜没有人来打扰,楼禾矣睁着眼睛一直没睡,计划着未来的逃亡路线,锦雪狐趴在她身上,不知道做了什么凄凉的梦,呜咽哭了起来,耳朵一抖一抖的,楼禾矣把它叫醒,顺毛了好一会又睡过去,把她/胸/前/衣服弄湿了一大半。 次日天亮,还是没人来叫她,墨三千徘徊在门口,几次想敲门,都被上迦的话吓回去。 起床气是什么东西?厉害到拆房子,有这么恐怖么?但看上迦路过楼禾矣房门都轻手轻脚的,那诚惶诚恐,别提是多印象深刻,墨三千也不敢以身示险,乖乖等到午饭的时候,楼禾矣打着哈欠,抱着精神奕奕的锦雪狐下楼。 饭桌上,墨三千再次邀请楼禾矣一起去南锦国,并滔滔不绝介绍了无数南锦国风光景点,包括各种各样的/鸡/企图勾引主宠一对,当他说到有独家*醉鸡时,锦雪狐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 “怎么样?楼姑娘要不要一起去?”墨三千夹着一只鸡腿蹭到锦雪狐旁边,讨好的送上去,锦雪狐没有咬,趴回主人腿上,眨着眼睛请求上级指示,仿佛楼禾矣不点头它就不吃,楼禾矣摸摸它的脑袋,接过鸡腿递到它嘴里,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它的毛,良久,才在墨三千紧张的等待中,毫无余地的拒绝了:“你回去吧,我近期之内不去南锦国。” ———————— 今天还有三个加更哦,各位客官瓜果小茶摆好了^^窝看到窝在好评榜第一名了,请叫窝好评榜首!!!感谢CCTV感谢NTV【揍! [2013-10-21 第二百三十四章:刀枪不入]   “哦,那我找几单生意做,等你想去了,我们一起。”墨三千端着碗坐在她旁边,开心的吃了起来,楼禾矣决定不再温柔对待这个听不懂婉拒的粗糙汉子,把筷子一放,漫不经心说,“你们南锦王想要我的命,我脑袋短路送上门去求砍?” “王为何想要你的命?”墨三千不明所以,楼禾矣对着这双明亮的眼睛颇有些伤神,墨三千是江湖中人,不参与政斗,有些事他不去刻意打听也就不大了解,她也没必要跟他解释这些,道:“我现在是逃犯,被裴毓逮到随时都可能歇菜,哪里有命跟你游山玩水鸡鸭鱼肉?起码得等风头过了再说。” 原来是怕出门就被裴毓逮到,墨三千豪迈挥了挥手,道:“就这呀,怕啥,余榜首每天偷偷跟着咱们呢,他一个顶一百个。” 上迦:“……” 孤北孑:“……” 什么是二百五,眼前就有一个。 两人悄悄用眼角余光扫向楼禾矣,只见她面不改色喂锦雪狐吃鸡,对余清澄暗中跟了她半个月的事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满,没事人一样,墨三千不懂看脸色,瞅着她也没有不高兴的表现,接着说:“天澜山的实力与半江瑟瑟拼起来输赢还是未知,有余榜首在,裴江主不会下手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余清澄充当你的保镖护送你一路玩回南锦国?春秋大梦做的挺自我陶醉的呀。”楼禾矣擦擦锦雪狐的嘴,神情淡然看不出丝毫不妥,笑眯眯对他说:“让我跟你回南锦国,你有固定房产么?” 墨三千不明所以摇头,当初穷的就剩下四个铜板的人,怎么可能有房子住,现在好不容易发了,还没处花,楼禾矣拍拍他的肩膀,说:“那这样,你回南锦国买一座宅子,装修装修,在后院养几朵花种几棵树,搞个荷塘什么的弄的洋气一点,亲自监督装修工作,等完工之后,你再来天岁皇朝找我。” 没有房子住,下雨都没地方躲,走累了也没地方休息,客栈哪里比的了家,家,想到这个字,墨三千莫名耳朵发烫,腼腆的搔了搔头发,犹豫了会说:“行,那就依你所言,还有其他什么要交代的吗?你喜欢什么花?什么树?荷塘里养啥?” 霸王花,吸血树,食人鱼,你种么养么?楼禾矣腹诽,两眼弯弯的,“我喜欢野菊花山茶花月季花牡丹花玫瑰花,四季常青的树,荷塘里不养荷花养锦鲤,你还想养哮天犬呢?” 墨三千又搔了搔头,红着脸征求她的意见,“那……我这就走?” “喝口汤再。”楼禾矣亲自乘了一碗汤递给他,“哥们现在也是有钱人了,买几身/骚/包/的衣服穿穿,腰上也佩个玉什么的,喏,这把剑送你,你那剑太拿不出手了,有失高手二榜威武名声,您觉得呢?” 楼禾矣把锦雪狐买给她的剑递过去,墨三千异常重视握在手里,两手捧着,跟供奉祖先似的,脸蛋红的能滴出血来。 真是不经/调/戏/不经哄啊,上迦+孤北孑+锦雪狐想。 墨三千离开后,锦雪狐还在惦记*醉鸡,缠着孤北孑给它做,上迦则跟楼禾矣回房,门窗一关,再无闲杂人等。 “依照你的要求,墨三千那座宅子没有半年时日还完成不了。”上迦坐下给两人各倒一杯茶,楼禾矣有意骗走墨三千,毕竟半江瑟瑟实力摆在眼前,墨三千虽然贵为高手二榜,然而强龙不压地头蛇,双拳难敌四手,若是跟裴毓杠上,有的是他好果子吃,何必平白无故连累人? 楼禾矣没做声,从军用背包里取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瓶,里面装着一只通体绿光的虫子,正是裴毓的九魂蛊母蛊,尾部被烧焦的痕迹/日/日/淡去,现今已经不明显了,上迦一见,手腕一抖,茶水倒了大半杯出来。 自从楼禾矣逃出半江瑟瑟而裴毓暗中派高手找他那/日/起,上迦就在猜测其中原因,始终想不明白的事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楼禾矣竟然偷了裴毓的母蛊! 见他惊讶的表情,楼禾矣并不急着交代有关母蛊的事,反而以确认的口吻道:“你知道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本身就不是张纸而是一块石碑?” 上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在楼禾矣眼里无非是变相的默认,她继续道:“你也知道余清澄给我吃的什么时限药根本就是一颗普普通通对身体没有害处类似糖果一样的东西?” “此事迦……”听到这上迦急着站起来解释,楼禾矣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来确认一下。” “抱歉,迦亦有份隐瞒你。”上迦低下头,态度诚恳,语气亦有坦诚的愧疚,楼禾矣失笑,他算什么隐瞒?最多知情不报而已,可他又凭什么要告诉她真相呢?他从来不会去坏余清澄要办的事。 单纯的友情与每个人都有不可为而为之的理由之间并没有太大冲突,这个楼禾矣懂,所以这半个月来针对这件事她没对上迦有过丝毫不满,更无迁怒,实际那天冲动之下朝余清澄发火之后,冷静下来也有点懊恼,谈不上后悔,只是觉得没必要。 她不说话,上迦偷偷观察她的脸色,确定她没有发火的兆头,才小心问道:“你逃出半江瑟瑟不回天岁城的原因便是偷了裴江主的母蛊?你如何偷得此蛊?”这种东西浸泡在裴毓精心研究的药水里,除了裴毓本人,谁都不知道怎么把母蛊从药水里捞出来,而且母蛊攻击性很强,不熟知之人岂敢轻易接近? 楼禾矣没办法对她解释自己的浓度酒精从哪来,索性就忽略他的问题不答,把塑料瓶推到他跟前,“我原本想毁了母蛊再来你这接锦雪狐走,只是奇怪这玩意连火都烧不死,刀枪不入,埋土里还能爬出来,老娘就靠了,尤尽歌那会明明就是用火把它烧伤的。” —————————— 【留言如果能破万,番外的内容任你们挑选】我其实原本不打算写番外的,这下就看你们的热情了哦。 今天还有两个加更,窝要看到你们滴热情!!!!!!!!! [2013-10-21 第二百三十五章:五毒俱全]   以前听说过有刀枪不入的软甲之类,就跟现代防弹衣一样,只不过火都烧不死,未免太玄幻了点,她尝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有成功弄死这只母蛊,担心在外面呆太久被裴毓先一步抓到,只能来求助上迦。 上迦拿着瓶子转了一圈,仔仔细细观察里面一动也不动的母蛊,皱着眉仍然想不明白楼禾矣是怎么把它偷出来了,楼禾矣没有主动解释,他深知问了也是白问,只是……这太不可思议。 “母蛊被尽歌烧伤之前,正处于蜕变时期,也是最脆弱的时候,它的弱点暴于尽歌眼前,尽歌又熟知蛊虫,自然抓紧机会以火焚烧,若当时未被善娑娑发现,尽歌能烧死这只蛊。”上迦边观察边讲解,似是有些遗憾,表情很是惋惜,“可惜错过时机,母蛊被烧伤却未死,已完成最后一步的蜕变,虽然元气未复原,却已非刀剑所能伤,更不惧水火,现今它的外表呈晶莹绿,待到它将裴江主配置的药水/吸/收/入/体,将成血红色,元气便全然恢复了。” 听上去程序很多,过程复杂,楼禾矣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一知半解都做不到,她只关注能不能毁,“尤尽歌了解蛊虫,也烧过着蛊,让他来帮忙。” 上迦闻言抬头看她,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看着,楼禾矣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询问,似是犹豫怀疑着什么。 这只母蛊是裴毓的心血,为了炼制九魂蛊,裴毓付出了多年光阴与不少代价,差一点就死在归号山巅,九魂蛊背后对他的意义相当重大,上迦懂,相信楼禾矣也有数,只是无论她再有准备,也不知道裴毓要这蛊干嘛,这蛊背后能为裴毓成就什么。 她想毁蛊,可能也想过毁掉之后自己和裴毓会反目成仇,但上迦知道,一旦蛊毁在楼禾矣手里,反目成仇……远远不够。 “禾矣,你想清楚了吗?你若要毁掉它,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上迦拿起塑料瓶站了起来,神态严谨,甚至还有一丝威压。 因为他一句话,房内气氛骤然转变,令楼禾矣有些透不过气,她怎么可能没想过九魂蛊对裴毓的重要性,上迦为余清澄做了那么多,三番四次豁出命,却始终没动九魂蛊,即使他有办法毁蛊,也不主动出手,可见顾忌太深,牵扯太多,连他都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她要毁蛊,那么即将带来连上迦都不能承担的后果,就落到了她肩上。 自从把蛊装进塑料瓶那一刻,楼禾矣就知道,和裴毓之间的感情纠葛结束了,一段经历的结束,往往意味着新路程的开始,她的新路程里依然会有裴毓,只不过,谁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九魂蛊对裴毓有多大的意义,锦雪狐对于我就有多重要,他想踩着我的心血达到自己的目的,我难道还要笑着把脸凑上去让他踩?”楼禾矣从包里又捞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半瓶还多一点的酒精,她嗤了一声,说:“毁了他的蛊,有多严重的后果他尽管冲我来,立场对换,他要是挖了锦雪狐的心,我也会让他尝尝后果。” 她的语气并不凶恶,连眼神都很平淡,上迦却听出了其中全部的认真,不由一愣,楼禾矣不以为意道:“如果一间房里的氧气只够一个人生存,而我和裴毓必须死一个,不用想的太复杂,我们两都会先下手为强。” 她要锦雪狐活命,就要先毁了裴毓的蛊,好比裴毓要研制九魂蛊,就一定要锦雪狐心一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矛盾的,最大的矛盾就是这背后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 上迦没有再说什么,也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从来没质疑过楼禾矣会把锦雪狐心拱手送给裴毓,就像他根本没设想过裴毓会为了楼禾矣而放弃九魂蛊。 他们俩都还没到那地步,因为这一切不允许他们走到为了彼此可以舍弃所有的地步。 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局。 上迦把蛊带走,楼禾矣翘着腿躺在床上,计划未来的逃亡路线,她今天能赶走了墨三千,明天就不可能一直留在上迦楼连累上迦。 说到底,这是她和裴毓两个人的事,跟旁人没关系。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肥来了看看窝给你带了神马好东西。锦雪狐推门进来,它是站着的,两只小短爪拿着一个纸包,献宝似的递给她,楼禾矣接过来在手心掂了掂,里面应该是粉状物,“你哪来的?什么东西?” 锦雪狐爬上床,笑眯眯的,“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的媳妇给窝的,她说这里面是毒粉,洒一把下去能烧掉一层皮。 这么狠,楼禾矣隔着纸嗅了嗅,无色无味的,嗅不出来,刚认识孤北孑那会,孤北孑战败欲对余清澄使诈,她就怀疑过这女人可能会使些毒,还真给料准了。 没一个省油的灯,没一个是软柿子,楼禾矣把纸包放进军用背包里,锦雪狐趴在她身上,昂着头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的媳妇老/牛/逼/了,会很多很多的毒,都是自己做的! 楼禾矣“……”姐们这是碰上五毒教主了还是唐门长老了? 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的媳妇说,楼姐行走江湖,需要一物傍身,这种毒粉就算是武功再/牛/逼/的,碰上了也烧的外焦里嫩。 人家这是赶我们走呢,看你这小/畜/生/还乐呵呵的,楼禾矣摸摸它的脑袋,抱起来抛着玩,锦雪狐喀喀喀直笑,眼珠子光芒熠熠。 “离开归号山巅这么久,想不想你的/基/友/和闺蜜?”闹够了,楼禾矣把它放在床上,梳着它背后的毛。 锦雪狐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乖巧的*舔她的脖子,“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人妖楼主的媳妇是要赶窝们走么? —————————— 今天一会儿还有最后一更哦^^一下子看辣么多,各位看客可还开森? 【留言若破万,则有任选番外^^】 [2013-10-21 第二百三十六章:紫莲之图]   楼禾矣笑了笑,谁说小/畜/生/不精?精着呢,“是啊,要赶我们走,你还跟她好不?”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锦雪狐抬起一只爪子勾住楼禾矣的脖子,亲昵的蹭她的脸颊,“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不要把窝留在这里,窝也不想家乡,不要把窝送回去。 怎么会不想,归号山巅雪洞里的那些生灵,才是它真正的伙伴,是她一己之私才把它带下归号山巅,让它有了生命危险,楼禾矣拍拍它的翘臀,眯着眼,“老娘费了多少力气才把你偷下来,送你回去岂不是吃亏了。” 送它回归号山巅倒是唯一的好办法,楼禾矣不是没想过,归号山重兵把守,没有顾之意的令牌,谁也上不去,锦雪狐一旦回了雪洞,天王老子也抓它不下来,自然不用担心裴毓会对它不利,不过为了彻底打消裴毓的念头,她会先毁了九魂蛊的母蛊。 这几天,楼禾矣带着锦雪狐在上迦楼吃吃喝喝,一楼到五楼的房间都让她走了个遍,除了唯一上了锁还有人把手的那一间,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好东西。 她屡次在这个房间门口徘徊,门口保镖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只要她不试图闯进去,就当她是空气。 楼禾矣来来去去,抱着锦雪狐故意站在房间门口,在房间里好几天没出来的上迦隔着一层楼都能看见她脸上的不怀好意,不由好笑,“迦又未藏金银珠宝,你何必这般盯着。” 你要是藏了钱,老娘还不稀罕盯,楼禾矣踢了踢门槛,上迦解锁开门,她脑袋探进去一看,“靠!还没装潢?什么都没有。” “进去看看。”上迦侧身让她进去,随手关上门,楼禾矣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右角出放着一筒卷轴。 偌大一个房间,只放了一筒卷轴,太过诡异,楼禾矣没动,上迦拾起来,拉带红绳,向着她缓缓打开,直到一副紫莲美人图完整的展现在眼前,不知何人倒抽了一口气。 前世今生,活了两辈子,见过无数人的楼禾矣在看见横卧在紫莲上的那个女人时,依然惊艳的放大了瞳孔。 画上,是一个美到连同/性/看了亦能砰然心动的女人,她着一袭月白纱裙侧卧在采莲船上,身形一半被怒放妖艳的紫莲挡去,如瀑长发漂浮在水面上,慵懒挂在紫莲绿荷边,半隐半现惊为天人的容貌,光洁的额头上点缀着的梅花钿仿佛泣血而画,印在那雪白的肌肤上越发妖娆,露在绿荷外的半边红唇似是随意一扬,如朝花晨露,清绝中难掩魅态,刹那间夺取了满塘紫莲风采。 楼禾矣盯着这幅画足足看了五分钟,一点也不夸张,她满肚子搜刮形容词,却发现没有一个字能形容画上女人的姿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不信自己会看一个女人看到啧啧称奇。 “善娑娑这是要下岗的节奏啊。”楼禾矣对着画像感叹不已,一寸寸看的巨细无比,忽然,她看到了右下角的署名,由于画的颜色太多于鲜艳,以至于她戴了眼镜也看不大清楚署了谁的名,正要仔细看,上迦已经把画卷起来了。 “还记得迦说过,美人榜首原心有所属?”上迦小心把画收起来放回原处,自顾自说:“这幅画有些年头了,恐怕连作此画之人都快要忘记画中女子的模样。” 听口气,画里的女人已经去世了?楼禾矣问,上迦诡异的笑了起来。 他笑的很突兀,声音很轻,笑着笑着渐渐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令楼禾矣免不了猜想他和画上女人的关系。 “不在人世?作此画之人早就认定了画中女子已不在人世,而迦很长一段时间,也以为画中女子已亡故,可惜天要弄人,连一份美好的记忆都要抹杀,很快……便什么都没有了,却还不自知。”上迦笑的满目悲悯,“待到最终,徒剩一场满目疮痍,何必。” 这人妖神神叨叨的,前言不搭后语,楼禾矣皱眉,上迦正经问道:“你可知颜青娴的家主之位如何得来?” “听说是还没成年的时候亲手杀了父母,兄弟姐妹,把所有颜家亲戚都杀了。”想想年龄那么小的小女孩那么心狠手辣,楼禾矣都免不了发怵,“第二遭见这么绝的人。” 上迦闻言来了兴趣,“哦?竟还有比颜青娴更六亲不认之人?” 六亲不认?岂止,段少寒简直是来讨债的,段家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楼禾矣没答,想起段少寒心里有几分不舒服,脸色都苍白了不少,上迦见此忙打住,回到刚才那个话题,“颜青娴弑杀双亲不假,颜家一夜惨遭她灭门也千真万确,你可知原因?” “要说就说废话那么多。”楼禾矣翻他一个白眼,上迦笑了起来,随即又严肃道:“为了一个男子,为了与那男子长相厮守不受控制,她丧心病狂灭了自家一门。” 让颜青娴豁出去的这个男人是谁用脚趾头都猜的出来,只不过她豁都豁出去了,也不见余清澄从了她,楼禾矣静默,静静串联颜青娴与画上那个女人,冷不防打了一哆嗦,刚张口,上迦就竖了一根手指头在她嘴唇上,微微一笑,眼中意味深长:“莫作无用揣测,你距离真相一步,真相却与实际千里万里。” 这一天从早上到中午,画上那个女人和颜青娴都停留在楼禾矣脑海里,不是想不明白,而是这中间缺少了很关键的牵连,好比两个人站在各自的对岸遥遥相望,河中间却没有一座桥让他们能通往彼此。 然而无论真相是什么,都跟她没什么关系,想想也就罢了,午饭期间,上迦没有出现在饭桌上,楼禾矣以为他还在研究怎么毁蛊,就没有多嘴,直到晚饭还不见人出来,她就问了一句,被孤北孑告知出门了。 “你怎么没跟去?”这句楼禾矣绝/逼/是条件反射,没有讥讽她走一步跟一步的意思,孤北孑看似也不在意,说了句不让跟就没再多话了。 上迦每一次出门,前呼后拥,还有暗中无数高手,楼禾矣从来没担心过他能出什么意外,这世上就没人能把他怎么着,不想,竟当真出了意外。 ———————— 今天的一万字完毕咯,各位,还不速速发长评发留言来奖励窝!!!!!!!!!!!!!!!! 【留言若破万,则有任选番外^^】 [2013-10-21 关于本书的重要通知,读者请进]   窝此刻躺在床上无法下去,输完液的左手仍肿着,今天是无法更新了,跟大家道个歉,我想我写完了这本书之后,不会再在这个网站写文了,希望保持联系的话,窝综合了个方法,之前也一直有读者想要我的企鹅号码,辣么,窝建立了一个群,群号:20371844。 要进群的兄弟姊妹们,敲门砖是本书任意角色名^^窝在群里,敞开怀抱迎接你们=3=感谢支持。 [2013-10-22 第二百三十七章:意外失踪]   第二天早上孤北孑闯进门的时候,天还没亮,楼禾矣也还没醒,锦雪狐被突然一吓从梦中惊醒,泡泡啪的一声破了,“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麻痹裴小三杀上门了! “信不信老娘宰了你。”被吵醒的楼禾矣脸色相当臭,整个人仿佛埋在一片乌云里,阴沉沉的很吓人,锦雪狐连忙跑下床蹲到角落,抓着脸盆挡住脑袋,以免被殃及。 “上迦昨夜一夜未归,定然出事了。”孤北孑脸色苍白站在门口,声音不自觉发着抖,也许是太着急的缘故,又或许她一整夜都在等,并没戴面纱,左右脸颊各一道醒目的疤痕落入楼禾矣眼里颇狰狞,只不过这个时候她没心思关注孤北孑的脸蛋,起床气醒了一半,下床穿上衣服背起包,声音沉的吓人:“详细说。” “昨日中午,有人送了一张帖子来,他看过就出门了,令我不必跟着,道是天黑前会回来。”孤北孑把手里的帖子递给她,楼禾矣接过来一看,帖子上就寥寥几个字,是一个地址,其余什么都没有,她低头嗅了嗅,也嗅不出什么。 “他从未失言于我,即便有何意外也会命人通知我,昨夜……定是出事了。”孤北孑着急的两眼发肿,强忍着没有露出丑态,楼禾矣揉了揉额头,口气控制不住的恶:“昨晚没回来你昨晚怎么不说?!” 这大概是孤北孑第一次见她发火,一时竟吓住了,楼禾矣没再同她啰嗦,简单明了说:“先派几个人去这个地址看看,马上到陵芜王府找澜卿竹余清澄顾之意谁在找谁,让他们来。” 关心则乱的孤北孑立即依照她的吩咐去办,楼禾矣骂了声粗口,她也不知道上迦赴了谁的约,根本无从入手,只能找天澜山那一伙盗墓贼来帮忙。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被绑架了吗?锦雪狐头顶着脸盆缓缓向她靠近,楼禾矣洗了把脸驱赶烦躁,下楼问门卫话,“昨天谁送帖子来有印象没?” 上迦楼的门卫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说是老人,声音却很年轻,“青年人,以往未见过。” 生人,摆明了有备而来,问不出什么话,楼禾矣坐在楼梯口,等了好一会孤北孑才急急跑回来,身后跟着顾之意。 楼禾矣皱眉,“怎么就你一个人?” 顾之意走的匆忙,周身还带着一股风,深邃的眸底一如既往的镇定:“卿竹与清澄不在,尽歌还需修养。” 麻痹,没事老在身边瞎转,有事影子都没留一个,楼禾矣把手里的请帖递给他,“看看有什么问题。” 顾之意扫了一眼请帖,交还给孤北孑,目光深沉,“字迹娟秀,乃女子笔迹,我不曾认得。” 话音刚落,派出去查探的人正好回来,回禀道:“并无打斗痕迹,也无楼主身影,现场无任何线索。” 看来都是高手,顾之意招来门卫,问话:“楼主离去都有几人跟着?” “无人。”门卫老实答话,三人听罢皆是一惊,尤其孤北孑,脸色极其难看,楼禾矣和顾之意都沉着脸没出声,不带保镖意味着什么?上迦是百晓生,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动想除了他。 “对方肯定是熟人,他对自己的安全有信心才不带保镖。”楼禾矣理性分析,问:“你们平时和他来往频繁,除了你们他还和谁走的近?” “裴毓。”顾之意不假思索答,紧接着摇头,“不可能是他,裴毓与楼主相识多年,楼主向来最防他。” 出门见裴毓的话上迦一贯谨慎,绝对不会一个人都不带,楼禾矣也否决了裴毓的嫌疑,这么一来毫无头绪,干等肯定不行,她把锦雪狐抱到孤北孑怀里,捏着她的肩膀叮嘱:“你在这里等,看住锦雪狐,不要走出上迦楼,听懂?” 孤北孑满眼通红,依然挺直脊梁不肯让自己六神无主,她双手颤抖着接住锦雪狐,却不肯点头,楼禾矣对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全力找上迦,你也要对我保证,不能离开上迦楼,也不能让锦雪狐走出上迦楼一步。”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等你肥来!锦雪狐*舔楼禾矣的手心,一脸严肃补充道:“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等你和人妖楼主一起肥来! “听话。”楼禾矣摸摸它的脑袋,一刻不留跟着顾之意离开了上迦楼。 他们来到请贴上写明的地方,还在天岁城内,位置比较偏远,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颗柳树,两人仔细搜寻线索,十五分钟过去,依然没有发现丝毫可疑之迹,楼禾矣指着分叉的两条路说:“上迦被绑架,绑匪不可能返回天岁城,人太多容易起疑,这里有两条分叉路,我们分开找。” “不可,你单独一人会有危险。”现在她是非常时期,顾之意当然不会放她一个人走,他不同意,楼禾矣则根本不需要他点头,一挑眉:“暗处有人跟着你吧?” 南锦国户部尚书的宝贝儿子,将来的王,能是一个人出门么?况且孤北孑是从陵芜王府找来顾之意的,这厮背后不知道有几帮人跟着,楼禾矣见他不否认,就说:“上迦楼的人只听上迦的命令,我一个都带不出来,你让你的人跟着我,怎么样?” 余清澄跟了楼禾矣半个月,知道她偷了裴毓的母蛊,这个时候如果被裴毓逮住不知道是什么下场,顾之意犹豫不决,楼禾矣忍住脾气,耐心说:“我偷了裴毓的母蛊你应该知道了,坦白说,最倒霉是我被裴毓抓回去,母蛊我放在上迦楼了,他能杀了我吗?这点我比你有信心。” “我被裴毓抓回去,最多跟他耗,你如果耽误找上迦的时间导致上迦出什么意外,余清澄会跟你翻脸吧?”楼禾矣语气渐冷,面色阴沉,事从急缓顾之意当然知道,而且她的话句句属实,虽然直接却也是大实话。 “别婆婆妈妈了。”不耐烦等他下决定,楼禾矣也知道他的为难,干脆直接向分岔路其中一条跑,没走多远,身后就有三十几个人跟上来,他们脚步很轻,在她身后五步距离紧跟着。 —————— 本书群号【20371844】敲门砖是任意角色名^^请大家踊跃入群和窝玩耍^^更多本书消息尽在群中^^ 来嘛快入群来,寂寞亲妈抽起风来爆果照也不一定哦!【揍死传播/黄/色/文/化 今天有加四更,一共一万字,君君的长评已经奖励过了哦,那么接下来是奖励另外三名长评的姑娘,依次:blackworld,陌陌,阿韵^^没落下谁吧?有的话提醒窝哦。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0-23 第二百三十八章:尤式美色]   四个多小时过去,顾之意和楼禾矣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匆匆赶回天岁城的余清澄和澜卿竹分别去了陵芜王府和上迦楼,一碰头,即知大事不妙。 上迦楼门口,余清澄捏着手中信笺,阳光正烈,风云清朗,他却浑身冒着冷汗,澜卿竹发出信号,等了约莫一个时辰顾之意才赶回来。 余清澄见他一个人,心头更加不安,“禾矣呢?” “我们分开找,她往南边去了。”顾之意见他脸色不佳,不欲再刺激他,道:“我让人跟着她,不会有事的,楼主失踪时间过长,我们需要加紧找人。” 澜卿竹也怕余清澄发火,一直按住他的手,皱着眉心对顾之意道:“小孑带着锦雪狐去换小迦了。” 顾之意蓦然瞪大了眼,从余清澄手里取过信一看,竟然是调虎离山计,他们要的不是上迦,而是锦雪狐,离开之前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只不过排除裴毓的嫌疑之外,他找不到第二个对锦雪狐有非分之想的人。 “牵扯到锦雪狐,就肯定与裴毓有关系,即便并非他亲自出马,定然也是此事主谋。”澜卿竹一反常态,眉宇间透出几缕威严,行事雷厉风行,“小孑留下信,必是盼我等救援,事不宜迟,速往信上地址,多派些人手暗中准备。”孤北孑既然留下信,就一定懂得如何拖延时间,她何尝不知用锦雪狐交换上迦会引来什么后果。 顾之意着手去调人,余清澄拽了他一下,脸色比刚才好了不少,只是嘴角绷直,贯是他发火前兆,“派人通知禾矣。” “她若是知晓,恐怕……”顾之意不同意,澜卿竹沉默不语,余清澄冷冷坚持:“锦雪狐是她的,她有权利知道。” 锦雪狐之于楼禾矣绝非宠物如此简单,一旦楼禾矣收到消息,就会知道是裴毓背后捣鬼,拿母蛊去半江瑟瑟换锦雪狐也未必,母蛊被她偷出来对他们而言是意外的惊喜,无论如何不能再被裴毓抢回去,顾之意坚决不认同,首次与他硬碰硬,“她若将母蛊交还裴毓,为炼制九魂蛊,裴毓一样会对锦雪狐下手,如此我们岂非功亏一篑?” “只要有机会抢回锦雪狐,禾矣就绝不会拿母蛊去换,这么做她也是白忙一场,她行事自有分寸。”余清澄寸步不让,心烦意乱之时最是态度不好,顾之意却也不肯让步,道:“若能抢回锦雪狐,无须楼禾矣我们一样能做到,若是抢不回,她去了就会拿母蛊交换,清澄,我知道你与锦雪狐有感情,只是……” “够了!”余清澄恼火怒喝,澜卿竹悄然无声叹了口气,往两人中间一站,道:“不必再做无畏争执,清澄言之有理,我们已利用过矣矣一回,锦雪狐是她亲自上归号山带回来的,他人无权隐瞒,此事尽快通知。” 信上的地址是天岁城外的一座荒山,但凡出城必经那地,余清澄等人赶过去时,楼禾矣依然在城内找,只是找了一整圈依然没线索,这条小路看似多弯难走,实则一直在同个范围内,她想使唤跟在身后的保镖去陵芜王府问问余清澄回来没,操/蛋/的是没一个人听她使唤,异口同声说她走哪跟哪,其余的不负责,楼禾矣差点没崩了这帮不识相的,意识到在这里再找下去也找不到人,她最终决定让他们用轻功带她原路返回上迦楼。 这里是天岁城内,回上迦楼不需要多久,脚刚着地她就在这看到了熟人,其实也说不上熟,没见过面,只在手机相册里看过,果然,长的是分毫不差呀。 那人侧脸对着楼禾矣,视线一直对着远处,似乎在等人,穿一袭月白色里衣,浅绿色开衫,腰上身上没有一样多余的饰物,长发懒懒披着,甚至还不大整齐,似乎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气色不大好,脸颊上的疤痕丝毫不影响这人俊美的外表,反而有一种不羁的俊逸,嘴唇发干没什么血色,鼻梁俊挺,弧度极佳,侧脸眼睫毛像一把小刷子,比余清澄的睫毛都还长,十分逆天。 “尤尽歌。”楼禾矣出声,尤尽歌闻声回眸,风扫来,吹起一头长发挡住了他的视线,楼禾矣走向他,还没开口就被他抓住胳膊,带着踏风而起,几个纵身直往城口去,身后一片衣袂破空声紧随而至。 尤尽歌搂着她在风中穿梭,时不时借力轻盈飞起,没几下就出了天岁城,楼禾矣吃了一嘴的风,紧紧抱着他的腰不让自己掉下去,短发在风中乱吹,打在脸上贼疼,她这才领会到裴毓当年被尤尽歌整的时候是啥心情,艰难问道:“你要把我掳哪去?” 尤尽歌垂下眼睛望她,分外想柔柔她的脑袋,神色有些担忧,尽量轻声道:“孤北孑抱着锦雪狐去换上迦了。”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不激动,不知楼禾矣是否受了感染,除了一瞬间面无表情之外,并没有发火或者情绪激动之类的反应,反而一句话也没说。 不用说,一如顾之意心中担忧,只要楼禾矣听到孤北孑带着锦雪狐去换上迦,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上迦出事和谁有关。 顾之意料准了这一点,却没料准楼禾矣的反应,她就像余清澄说的那样,自有分寸。 一路无话,两人到了城口之后骑上马,楼禾矣从包里拿出枪塞怀里,手榴弹塞腰上,一言不发看不出情绪,尤尽歌也没有去招她,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异常默契。 荒山里,早所有人一步的孤北孑嘴角挂着血,上迦毫发无伤被她护在身后,浑身上下清爽飘逸,两人正前方十五步左右是一间茅草屋,屋里屋外围满了高手,个个手持兵器,寒气凌然,屋内坐着一个头戴斗笠面纱的女子,身穿/奶/黄/色/长裙,不言不语气势逼人,而锦雪狐则在两方中间,毛茸茸纯白色,分外醒目。 ———————— 本书群号【20371844】敲门砖是任意角色名^^请大家踊跃入群和窝玩耍^^更多本书消息尽在群中^^ 今天还有三个加更,大家要踊跃发长评哦【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窝们的尤哥哥终于出场了,美男子有木有!很对胃口是不是!等啥呀赶紧调戏模式全开!! 一天发一万的节奏/爽/到你们了吧哈哈哈……插腰! [2013-10-23 第二百三十九章:善家秘密]   山林里静悄悄,除了风声没有其余动静,周围并无悬崖峭壁,全是青草地,草地上血迹斑斑,躺/着几/具/尸/体,森林草香都冲不去血腥味,孤北孑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勾着一抹冷笑,颇有嘲讽之意,“不是想要锦雪狐么?去抓呀。” 大家都听的到,但没人敢动,她在锦雪狐身上涂满了剧毒,谁要去摸一下,立即暴毙而死,地上那几具尸体就是这么来的,不但如此,她还在自己和上迦身上涂满了剧毒,空气中飘满了毒粉,任何人都不敢靠近丫们。 颜青娴坐在屋内,闻言一点反应也没有,鼻腔里飘出一丝轻哼,似是不屑,她站起来,一步步走出屋外,身后跟着她的人随之而动,一时之间,上百人声势浩大/逼/近他们,气势上已压倒了对方,只听她开口,语气淡淡,“既然碰不得,就杀了。” 保镖一听她下令,纷纷举起手中利刃,锦雪狐喀吱一声站了起来,想往上迦那跑,爪子刚迈出一步,一把剑铿的一声,准确无误/插/在前面,警告它不要妄动。 麻痹好凶残,锦雪狐讪讪把爪子又收了回来,孤北孑面不改色,实则心如擂鼓,上迦却似乎并不紧张,慢悠悠跨前一步道:“杀了锦雪狐清澄会饶了你吗?颜门一家都不想活了?” “你以为今时今日还能以言语威胁我?”颜青娴开口,声音透过面纱如泉水泠泠,完全不似以往那般嘶哑如老者,可见正在逐渐恢复,她笑了笑,道:“我若掀开面纱,这世上何来颜青娴?” 她很有自信,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即便披着颜青娴的皮杀了锦雪狐,面纱一掀后谁也奈何不了她,真是天真,上迦忍不住发出笑声,笑的轻蔑,笑的收不住,孤北孑不敢吭声,亦不敢放松戒备,所有人听上迦从轻笑到癫狂大笑,最后竟然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眼角泪光晶莹。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人妖楼主你肿么了?不明所以的锦雪狐几乎要以为上迦着魔了,愣愣听他笑着断断续续说:“面纱一掀,声音一变,你就当你还是从前那人?就当过往你所作所为一笔勾销?颜青娴,就算你是阎王,清澄也不是菩萨,能够大度的宽容你这些年丧心病狂的行为!” 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个字戳到了颜青娴的痛处,她劈手拔出身旁护卫的刀,准确无误/插/向锦雪狐,她的刀法很准,刀刺/入/了距离锦雪狐爪子一毫米的土地,小/畜/生/被吓了好大一跳,却又不敢闪开,张嘴就骂:“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毒妇/贱/人/麻痹/傻/逼/汝妹死吧! 她这一刀是示威,也是警告,看的孤北孑心惊肉跳,生怕锦雪狐被刺个洞,可上迦并不担心,相反更加肆无忌惮嘲讽起来,“换了容又如何?嗓音能恢复如初又如何?你有本事横空出现,否认以颜青娴的身份犯下的所有罪责,迦就有能耐让你翻了天也难达心中所愿!” 这句话有几分力道即使旁人不懂,颜青娴也明白的很,好比她对上迦的恨,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些年她行事狂妄留了不少把柄,只因不在乎,如今反倒成了此人要挟自己的利器! “畜/生/而已,我不杀自有人杀,倒是你,今日以为还能全身而退?”竟敢孤身赴约如此胆大包天,颜青娴都不知该赞他好胆量,还是道他太狂妄,简直目中无人! “你道你是什么东西?威胁迦?可笑,迦便站在此,有胆的你就放马过来!”上迦令身前的孤北孑闪开,大步走向锦雪狐,颜青娴双眸一紧,扬手拔剑,即将脱口时猛听上迦道:“迦一死,这世上将再无澧生源善家后代,善娑娑,善家将断送你手,还不出来!” 话音落地,茅草屋后走出一个人来,正是藏了许久的善娑娑,一袭黑裙,长发高束,猫眼光芒急放,显然是被那话激到了,孤北孑见这人突然从屋后窜出来亦吓了一跳,虽然她武艺并非相当出色,却还没到有人躲在这么近的地方都发觉不了地步,当下心惊不已。 上迦此人最惯装神弄鬼,连善娑娑躲在茅草屋后都知道,为防他有后招,颜青娴及时阻拦听了那句话脸色大变的善娑娑,然而善娑娑岂是凡夫俗子拦得住的?她眯着眼一瞥,拦住她的人被这双猫眼瞥到浑身哆嗦,剑都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上迦见此心中冷笑,优哉游哉挡在锦雪狐身前,一人一狐身上都被孤北孑涂了剧毒,不能靠近彼此,他将视线锁定善娑娑,淡淡道:“善家道术传男不传女,并非传统规矩,而是善家每一代除了长子,再无婴儿得以存活,缘何你例外,可知缘由?” 属于善家的秘密被公诸于众,原本善娑娑是该立即动手的,此刻却浑身僵硬,根本没有追究的力气,她极力不让自己失控,道:“善家这一代将毁我手中,何意?” “你还没回答迦的问题。”上迦挑了挑眉,一人独对上百名高手与两位气场彪悍的女强人,亦丝毫不怯场,从容不迫,大占上风,他俯身微笑对着善娑娑,声音不轻不重,每个人都听的见:“令尊可有告知,在你头上还有位兄长?” “你……”善娑娑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他,上迦及时闪开,嗤笑一声,“迦身上涂了剧毒,即使身怀五行之术,你也千万惜命。” 善家人不敢提及那个秘密,不敢回忆那种痛,二十几年过去,她的父亲依然不敢触碰当年发生的事,而她的母亲临死之前泣不成声,声声叫着她素未蒙面的那个兄长的名字。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好奇她已故的兄长,善家却没有人敢告诉她,一旦她主动问起,所有人皆在一瞬之间面无血色,之后她便不再提,她那个兄长成了善家的禁忌,所以当上迦提到她的兄长时,埋伏在内心深处十几年的洪流仿佛受到了指引,一发不可收。 ———————— 本书群号【20371844】希望大家积极入群^^ 今天还剩下两个加更^^窝觉得楼主的身份你们要疯狂猜起来了^^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0-23 第二百四十章:唯一承诺]   目的达到,上迦便不再搭理善娑娑,蹲下身对锦雪狐道:“小狐仙,顺着前面这条路一直往前跑。” 锦雪狐闻言撒丫子就跑,相当听话,如果不是一把剑/插/在前面拦住了它的去路,它会一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剑自然是颜青娴的人抛的,上迦也不慌,对着颜青娴眼神玩味,不疾不徐道:“你和裴毓达成的协议究竟是迦的命?还是锦雪狐?两者,只能其一。” “上迦……”两者只能其一,孤北孑对他摇了摇头,上迦示意她放心,转而听颜青娴笑道:“你的命,我要,锦雪狐,裴毓要,各择其一。” “听上去很有你的风格,狂妄自大。”上迦抬了抬下颚,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神情轻蔑:“锦雪狐裴毓要不到,迦的命也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如果你有本事放倒你身旁这位善家传人,再来撂狠话。” “不要动他。” 颜青娴还没下令,善娑娑就已先开口,她平静了许多,已不似方才那般失控,有关善家和兄长的事她困惑了十几年,从来没想过会有解惑的那一天,如今看到希望怎么可能放过?上迦也是料准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刺激颜青娴。 天下百晓生,无所不知,当真是当之无愧。 “铿锵。” 又一把长剑出鞘,准确无误横在上迦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用力,立即人头落地,颜青娴缓缓轻轻一划,血珠沿着上迦的脖子滑了半圈往下掉,孤北孑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上迦本人倒是不急不躁。 “你这里有上百名高手,我孤身一人以武力确实不是对手,但在你杀他之前,我要拦轻而易举。”善娑娑抬起一只手,指尖上飘着一道黄符,上面涂满血红色的朱砂,煞是醒目。 这类无声威胁大起效用,颜青娴手下的人谁见过像善娑娑这么阴森的女人?大夏天站她旁边都冷的直哆嗦,眼下瞅她手里粘着一道符,八成也猜的到这女的有多邪门,怎会不害怕? “威胁我?”颜青娴不见慌,反倒遇强则强,手中剑硬是再进了一分,那血哗哗的流,上迦依然面不改色,作为他的人,孤北孑硬是咬着牙不吭声,拳头握的死紧。 在这和她硬碰硬,善娑娑只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并没有放倒一百来号人再带走上迦的能力,她有自知之明,便退让了一步:“与裴毓的交易到此为止,你已完成托付,锦雪狐若是逃走与你无关,至于上迦楼主,问完话我自然交给你。” 这已是她最大的退让,况且颜青娴自认奈何不了她,两人唯有各退一步,便点了个头,善娑娑望向上迦,以眼神示意,上迦表示还算满意,亲自走到锦雪狐面前拔掉拦住它的那把剑,对孤北孑说:“带它安全回到上迦楼,若是碰上禾矣,告知她不必来寻迦。” “你……”孤北孑着急欲反对,上迦缓缓打断:“先解开迦身上的毒。” 明知这种时候不该解毒,然而孤北孑还是听话的解了,并第一时间拉住他,上迦拍了拍她的手心,温柔擦掉她嘴角的血,轻轻抱住她,快速在她耳旁低声道:“下山途中还有半江瑟瑟的人,清澄他们大概快到了,你千万护好锦雪狐,莫要叫禾矣与清澄怨迦。” 孤北孑被他抱住的时候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所有情绪一股脑冲上眼眶,上迦松开她,握住她的肩膀,微笑:“回去吧,相信迦。” 缭绕着血腥味的风从林间吹来,钻进毛孔渗入皮肤,带着咸涩的气味缠绕彼此鼻息间,是孤北孑从未感受过的幸福滋味。 她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他,感受他的气息和温度,他也从来没有碰过她,像今天这样温柔发自内心,对她许诺。 有些人这一辈子活着,等待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一瞬间。 孤北孑眼看着上迦被善娑娑和颜青娴带走,一行人渐渐消失在眼前,上迦瘦弱的背影如林间青竹一般挺拔,眼泪猝不及防夺眶而出,她抬手狠狠抹去,解了锦雪狐的毒抱起来咬牙转身,每走一步都似耗尽一生的力气,走到半山处,已然泣不成声,却坚持不肯回头。 她怕,怕一回头会拼了命去追。 “喀吱喀吱喀吱……”锦雪狐抬起爪子给她擦眼泪,窝在她怀里憋着嘴,眼睛一直望向身后,像是等着上迦追上来似的,就在这时,一支箭从树林里/射/出来,孤北孑抱着锦雪狐灵活一闪,只见四周原本隐在林子里的人密密麻麻全浮了出来,至少有上百人,各个手持弓箭。 被包围了,果然不出上迦所料,孤北孑挺直腰背紧紧抱住锦雪狐,告诉自己只要再坚持一会就有救兵,她高声道:“来者何人?!” “把锦雪狐放下,留你一条命。”其中一人开口,随即拉弓,只要听不到满意的答复,他们就会万箭齐发,直接/射/死她,孤北孑不敢轻举妄动,却也没有松开锦雪狐,张口预备拖延时间,岂料这帮人野蛮,似是看透她的企图,一箭放来直/逼/心口。 除非拿锦雪狐挡,否则这一箭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刻,孤北孑几乎没有犹豫转过身,将整个背部爆在敌人眼皮下,以护全怀里的锦雪狐。 这一箭带着风啸声,速度相当快,却未刺入孤北孑心口,而是被澜卿竹握在手里,他现身的同时刀剑声乍然窜起,孤北孑还未反应过来,锦雪狐已先扑入脚尖刚着地的余清澄怀里。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榜首窝们酷爱去救人妖楼主!锦雪狐两只短爪搭在他/胸/口上,余清澄自然听不懂,见它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亲昵的蹭了蹭它,随即赶来的顾之意扫视一圈,问:“楼主呢?” 他一问余清澄才注意到不见上迦,孤北孑眼眶通红,双膝一曲欲跪,澜卿竹眼疾手快扶住人,不用问,已知上迦不测。 —————— 本书群号【20371844】 大家踊跃入群哦,若是破万有番外,将在群里统计番外内容,酷爱进来把你希望的番外说粗来^^ 窝脚着孤北姑娘好痴情^^心酸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本文离完结不远了,大家尽快昂! [2013-10-23 第二百四十一章:爱恨纠葛]   “在哪里?”余清澄沉声,孤北孑道:“前面林中深处,被善娑娑和颜青娴带走了。” “绑小迦的是颜青娴?”澜卿竹眨着眼睛问的时候,余清澄已经把锦雪狐塞顾之意怀里,箭一般窜进林子里了。 他们天澜山的人轻功向来卓绝,余清澄一袭白衣,稍一晃眼就不见,澜卿竹让顾之意带人跟上后也追了去。 他们两人速度快,一路扶风而上,一人往左一人往右,荒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盲目的找需要花上一点时间,好在孤北孑指明了大概方向,加之那一帮人并无他们的速度,澜卿竹暗算应该来得及。 此时山顶,善娑娑不知何时已离开,独留上迦一人被上百名高手包围,他似乎受了伤,嘴角挂着一条血渍,颜青娴冷冷道:“善家传人竟蠢到如此地步,相信你的鬼话。” 他哄骗善娑娑拖延时间,放跑了锦雪狐,上了当的善娑娑自然饶不了他,上迦亦笑,任嘴角血汩汩直流,也不去擦,“谁也蠢不过你,改头换面?从新做人?呵,异想天开,你真是天真可爱啊颜青娴。” 颜青娴不理他嘴硬,更不理他挑衅,拔出身旁人的剑对准他的心口,风吹起她的衣裙,却吹不动她挡在脸上的面纱,将她的声音远远送向空中,“你拖延了这么久,不就是在等清澄?你当初那般羞辱他他又怎会来救你,究竟是谁天真了,半男不女的怪物!” 她的声音不大,上迦刚刚好听的到,他伸手握住剑刃,咧嘴笑的血腥,“迦这半男不女的怪物,今日就叫你追悔莫及。” 不等颜青娴动手,上迦忽然猛一用力,握着剑狠狠/插/进/自己的心口,与此同时,一声怒喝响彻山顶。 “住手!” 剑应声没入/胸/口,上迦嘴里大口大口的血吐出来,染红一身衣衫,在颜青娴的震惊中,他艰难抬手,一把扯掉了她头上的斗笠,露出来的这张脸在这个时刻,不知道颠倒了谁的旧年华。 “颜青娴,或者该叫你锦绘里,在你们重逢的今日,迦送的大礼喜欢么……”上迦砰然倒地,远处赶来的孤北孑撕心大喊:“上迦!!!!!!!!!!!!!” 她的哭喊没有惊醒任何人,除了第一时间赶到并且点了上迦周身大/穴/的尤尽歌,众人皆震惊的瞪大了眼,呆呆望着山顶站在风中的颜青娴,望着这个他们以为……早就死了的女人。 “砰!” 子弹入体的声音沉闷而响亮,血花在颜青娴身上炸开,喷溅出一股血注随着她向后倒去的身体洒上高空,合着那张颠倒众生的容貌,竟然美的惊心动魄。 倒下的那一瞬间,颜青娴似乎相当难以置信,眼睛一直停留在余清澄脸上,连眨都没有眨一下。 “砰!”颜青娴仰面倒在地上,声音不大,却惊醒了在场所有人,无不惊恐万分的望向依然保持开枪动作的楼禾矣,而楼禾矣,平生第一次见余清澄那么疯狂的跑向一个人,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绘里。 绘里。 绘里。 她听见余清澄不断重复叫一个人的名字,看着余清澄傻傻站在颜青娴旁边,好比一块冰封的雕塑,而上迦就倒在他身边,被孤北孑搂在怀里,早已不省人事,从来没有一刻,楼禾矣对一个人这样感到失望,她不知道心疼的原因在哪,因为余清澄望着另外一个女人连眼眶都红了?还是倒在血泊中已无知觉的上迦? 楼禾矣把枪抵在颜青娴的额头上,周围上百把剑同时指向她也无所谓,只因为余清澄开口说了一句话,她狠狠一巴掌扇过去,面无表情,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啪的一声清响就似骤然断裂的弦,泛在山间只剩下徒劳的回声,现场万籁俱寂,澜卿竹等人皆沉默,余清澄骗楼禾矣时限药吃了会死,令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几次死里求生,她都没有动手打他,而今为了上迦,一个清脆的巴掌打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牵连。 尤尽歌一声不吭抱走上迦,楼禾矣从顾之意手里接过锦雪狐,直到消失在山顶也不曾回头。 整整一个星期,上迦昏迷不醒,孤北孑不眠不休守在床前,除了规定的换药时间,楼禾矣基本很少过来走动,她依然记得七天前尤尽歌把上迦抱回上迦楼那时,三人包括一个大夫,围在床前迟迟不动,任上迦胸/口的血如流水一般流淌。 最终是她把人都赶出去,撕/开/上迦的衣服,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她记得上迦说过,从今往后他会一直以男人的身份活着,所以她相信躺在床上的上迦是男人,而不是江湖传闻的时男时女。 这七天里,澜卿竹来过,顾之意来过,尤尽歌来过,简司容也来过,唯独余清澄没现身,楼禾矣不闻不问,也没有人对她解释过半句荒山顶发生的那一幕。 上迦醒来的这一日,天已入秋,晨风已有凉意,孤北孑正用锦帕拭擦他的脸,正面对上这双紧闭了七日的眼,泪水顷刻弥漫眼眶,难以控制的酸楚。 那一剑是上迦自己刺的,自然不可能正中/心/口,他下手这样狠,却知分寸,所以当大夫确定他并无生命危险时,楼禾矣才松了一口憋在嗓子眼的气。 打发孤北孑去休息,楼禾矣给上迦换药,坐在床边喂他喝清粥,长长的刘海一低头,挡住了一半的视线,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乖巧,上迦笑,声音干涩,“迦还未替你修理乌发,都这样长了。” “等你能下床再剪,现在手没力气,容易剪到我眼皮。”楼禾矣一勺勺喂,上迦一勺勺吃,两人谁也没提那天的事,连话都很少说,这时尤尽歌与简司容双双来探病,也是收到了孤北孑的通知才急急赶来的。 楼禾矣让了位置,尤尽歌坐在床边替上迦把脉,仔细检查了一会,笑道:“休养一段时间就无大碍了,只是流了不少血,要补回来。” ———————— 窝亲爱的楼主TT泪奔三分钟,本书群号【20371844】【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颜青娴就是紫莲美人图上的那个女人,猜对的筒子们么么哒=3= [2013-10-23 第二百四十二章:誓不罢休]   简司容一听忙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我那刚得了一筐上等的红枣,一会让人送来上迦楼。” 上迦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浅浅,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双唇干涸无血色,整个人软绵绵连坐都坐不起来,双眸却出奇的亮,神采奕奕,楼禾矣望着他,频频想起那天他倒在血泊里,像是要死了一样。 没人知道,那个时候她心里的呐喊声不比孤北孑的哭声弱,只是她发不出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口,扼住了她的脖子,越是用力越是发不出声音,好比被困囚笼中,身边人来人往,而她奋力拍打呼喊却没人看的见,听的见,那种恐慌好比被隔在全世界之外。 “禾矣。” 听到尤尽歌叫她,楼禾矣回神,挑了挑眉,只见他手心摊着一颗子弹,上面还有干涸了的血渍,可见取出/肉/体/好几天了。 “傻/逼/死了?”楼禾矣懒懒瞟了一眼,其实她知道,那天受了上迦的影响,精神无法集中,一枪给打偏了,要不了那婆娘的命。 尤尽歌+简司容:“……” 上迦疑惑:“谁/傻/逼?” 楼禾矣:“颜青娴。” “颜青娴受伤了?!”上迦挣扎着要坐起来,简司容忙按住他,听尤尽歌道:“没死,在鬼门关里走了好几遭,清澄救回来了。” 楼禾矣耸了耸肩,发自肺腑说:“那真是太遗憾了,下次我争取一枪毙命,如果善娑娑也在场,我一定人品爆发,一枪干掉两个。”实际上这种记录她也有过,并不稀罕,只是好久没碰枪,没练习,不知道生疏了没。 听她那么说,尤尽歌笑了起来,他的笑很真诚,不虚假,也不客套,想笑就笑,非常爽朗,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楼禾矣从他手里拿过子弹抛了抛,“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是从颜青娴/体/内/取出来的,那/日/你与她起码隔着八十米,这东西竟还能有此威力。”尤尽歌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浓厚兴趣,他坐到桌边倒了杯茶推过去,眼睛发着亮光,求学诚意满满,楼禾矣很给面子喝了茶,笑:“我跟你说了你未必懂,不是你领悟能力不高,而是时代发展的原因,我也没办法和你详细说明,我虽然是危险分子,但不/贩/卖/枪/械/军/火,对制造子弹一窍不通,只能告诉你,我那天握在手里的叫手枪,打伤颜青娴的这颗金属叫子弹,它能一瞬间要了一条命,那天是我发挥失常,不然这个时候你会在颜青娴的追悼会上。” 尤尽歌:“……”听了半天只听懂后半句,略郁闷。 简司容亦不懂,他那天不在现场,听到消息时吓了一大跳,急忙赶来上迦楼,后来才听尤尽歌解释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也很好奇这颗子弹。 乡巴佬,长的再好看充其量也只能算是长的俊俏的乡巴佬,楼禾矣把怀里的枪摸出来丢在桌上,“看看摸摸都可以,不要去扣枪柄,走火了死人不要紧,浪费子弹太造孽。” 要知道,现在只剩下三发了,赏谁姐都已经有打算了。 尤尽歌拿过来摸摸,一脸的兴趣高昂,连连感叹真是神奇呀,简司容摸了摸枪口,两人研究大半天,神马都没研究出来,却也没再问,只知道这是杀人利器,作为天岁皇朝好/基/友,简司容道:“若是司容也有一只手枪,定然叫裴毓好看!” 提到裴毓,气氛有些冰降,尤尽歌把手枪抛还楼禾矣,好看的眉眼舒展着笑意:“这笔账迟早要找他算。” 楼禾矣没吭声,上迦出事,锦雪狐差点被抓,颜青娴是帮凶,裴毓是主谋,谁都不会就这么算了,她对眼神复杂的上迦说:“你听到了,是我打伤颜青娴的,如果不小心坏了你的什么计划,只能不好意思了,一个没控制住,擦枪走火。” 究竟是不是擦枪走火在场人心里有数,尤尽歌还记得当时楼禾矣双目被血冲红,爬满了血丝,两手握枪,神情专注而冷酷,气场十分彪悍,如果不是余清澄阻止,颜青娴估计早就脑袋开花。 “你手上是何武器,竟有如此威力?”当时余清澄澜卿竹包括数百名高手都在场,楼禾矣竟然还能把颜青娴伤的去鬼门关走了好几回,上迦倍觉不可思议,同时心中又有控制不住的温暖。 楼禾矣没有介绍枪的来历,反问:“我和尤尽歌到的时候没看见善娑娑,孤北孑说她也有份在场。” 想起那天善娑娑上当受骗后的表情,上迦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她就算不走也杀不了迦,留下何用。” “下次见到她,尽你所能千万挽留,新帐旧账加起来,不弄死她老娘跟她养的那只小鬼姓。”楼禾矣吹了吹枪口,神情疏懒,这个小动作有着说不出的熟练,煞是迷人,尤尽歌下意识/调/戏/起来,捏着她的下巴,“重禾矣。” “尽歌哥别闹,容儿还在旁边看着呢,偷/情/要讲究气氛。”楼禾矣朝他抛了个媚眼,尤尽歌:“……” 楼禾矣:“还是你更喜欢司容他媳妇儿这个称呼?” 尤尽歌:“……” 楼禾矣:“司容他夫君?” 尤尽歌无言以对,简司容脸皮烧的跟红透的番茄似的,惹的上迦气息不稳还要笑,“司容他媳妇儿,您也有今天。” “清澄他那狂追两年连片衣角都没沾到的狂热粉,您悠着点笑,别岔了气嗝了屁。”尤尽歌马上还嘴,上迦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几人正说着话,锦雪狐推门进来,嘴里叼着一只糖葫芦,眼珠子圆溜溜的,它跳上上迦的床,把糖葫芦搁在他肚皮上,“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这是窝的零食分给你粗! 上迦听不懂,看动作差不多知道意思,抬手摸摸它的脑袋,锦雪狐蹭了蹭他的掌心,想起那一天如果没有人妖楼主,自己一定会被抓回半江瑟瑟剥掉皮,挖掉心,不由对上迦更加友好,视为救命恩人。 —————————— 本书群号【20371844】窝需要提醒你们,如果天天发一万,那再发个十天左右文就会完结,那么你们现在补好评需要一天660条,不然破万来不及了^^辣么多的任选番外就要泡汤了。 今天收到了小殇的长评,撒花很开森昂,那么长评加更的秩序现在是:陌陌,阿韵,小殇。 今天加更,奖励长评帝陌陌的长评。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快点进群里来,更多精彩,尽在本群^^ [2013-10-24 第二百四十三章:四人成桌]   这几天尤尽歌已与锦雪狐混熟了,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荒山上,当时情况紧急,他只瞟了锦雪狐一眼,之后来到上迦楼再见这小/畜/生,喜欢的不得了,听不懂也经常找它玩,逗它开心。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腻说要带窝出去偷酒喝的!锦雪狐被他抱在怀里,两只小短爪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本正经,尤尽歌摸摸它的耳朵,笑的开心,“小狐狸偷喝什么好东西了?怎么一股酒味呢?” 锦雪狐急了,偷偷瞟了一眼眯起眼的楼禾矣,一爪子拍在尤尽歌/胸/口上,大声道:“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才木偷人妖楼主私藏的陈年老酒喝! 楼禾矣:“……”小/畜/生/越来越蠢了,不打自招这种事还干上瘾了。 锦雪狐特来调解气氛,有关颜青娴和荒山的话题无疾而终,上迦刚醒来,还很虚弱,几人说了几句话就下楼了,简司容抱着锦雪狐去厨房找东西吃,尤尽歌则强烈要求围观楼禾矣军用背包里的东西,楼禾矣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炸/弹,手/榴/弹,酒精,柳叶刀,等等包括给他注射过的丙泊酚注*,楼禾矣都一一详细介绍,听到最后,尤尽歌非但不惊讶不问来历,相反整个人都嗨翻了,缠着楼禾矣喊姐姐喊妹妹喊妈妈喊祖奶奶,就为了要一个手/榴/弹,没节/操/程度令人发指。 为了不再莫名其妙被冠上更离谱的身份,楼禾矣大大方方送了他一个手/榴/弹,详细讲解了用法与威力,叮嘱他千万要小心,就算要去炸半江瑟瑟,光靠一个手/榴/弹是远远不够的。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上迦也能下床了,这厮是闲不住的人,再加上每天惹是生非闲不住的尤尽歌和锦雪狐,上迦楼热闹极了,楼禾矣开桌和他们打牌,上迦作为老手,很不要脸的欺负了尤尽歌和简司容,赢了一箩筐的银票,狂笑了五分钟,待到尤尽歌和简司容学上了手,风水轮流转,厮杀惨烈,原本坐着的几人后来除了简司容之外,个个站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把牌摔的震天响。 说到牌品,没有余清澄在上迦的牌品差的无法直视,打错了牌伸手去捡,死活要重来,尤尽歌不让,说他耍赖人品太次,他就撒泼,说尤尽歌屡次偷看他的牌,两个半斤八两,每每这个时候,他们两就乱出牌,楼禾矣赢的笑弯了眼,时不时就挑拨离间生点事。 打了半个月的牌,赢了满满一钱袋,楼禾矣大方赏给锦雪狐一半,姐们俩有福同享的很,可不到半个小时,背着嫩绿色小包袱在上迦楼走一圈回房的锦雪狐就闹了起来,抓着包袱伤心的大嚷大叫,说是银子被尤尽歌和上迦抢去分了。 连/畜/生的钱都抢!丧心病狂!惨无人道!无耻败类!牢底坐穿!楼禾矣愤怒揍了上迦一顿,从上迦那里抢回了钱,连尤尽歌那份,连本带利! 闹了大半月,楼禾矣也做好了麻将,招呼牌友们桌上一坐,讲解起来,麻将比牌要麻烦,她耐心讲了大半天,终于开了第一局,结果是上迦要糊,但被尤尽歌给截糊了,截糊就截糊吧,丫还诈糊,气的上迦追着他上下五楼狂跑。 新鲜的东西总是比较吸引人,喜新厌旧是人类的劣根性,四人弃牌打了一下午的麻将,锦雪狐偷看他们仨的牌报给主人听,作为没/节/操/宠物的饲养者,同样没啥/节/操/的楼禾矣因此赚了一把,期间尤尽歌掀桌六次,上迦摔麻将十六次,简司容这么斯文的人也爆了一句粗口:靠! “楼主,顾之意到访,是否请进楼?” 四人打的正起劲,听这一声通报,除了简司容之外三人依然在挫麻将,顿都没顿一下,上迦更是连头都没抬起来,只道:“拖进来,泡上一壶最劣质的茶。” 简司容:“……” “别泡了,这一圈输下来你不甘心再打一圈,茶都冷了。”尤尽歌开口损他,楼禾矣附和:“不把内/裤/都输在这,你是起不来的。” 简司容:“……”怎么这么重口? 上迦被联合挤兑依然笑眯眯,把麻将掀开,腾的一下站起身,原地仰天狂笑三十秒,麻将友以及围观的锦雪狐和孤北孑包括刚走上楼的顾之意,纷纷:“……” “老子杀猪了卧槽!”上迦把麻将一摊,桌上摆着三只百搭,楼禾矣和尤尽歌两个一人一边掀了桌,“老子们不服!你出老千你作弊这局不算窝们重来!” 顾之意:“……”什么牌品。 简司容:“……”脸都丢光了。 “给钱给钱!耍赖的乌龟王八绿豆生的!”上迦伸手,一脸欠揍,简司容乖乖给了一张一百两,楼禾矣和尤尽歌两人则非常用力一人拍了上迦的手掌一下,然后脚底抹油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楼,趴的一声关起了房门,差点夹到了紧随其后的锦雪狐的尾巴,依稀还能听到上迦在楼下不遗余力的损他们俩五行缺德一辈子穷光蛋没前途,发誓下辈子都不和天澜山这两位盗墓贼打麻将。 这天顾之意和上迦聊了什么楼禾矣不知道,她数着打麻将赢来的钱,预备给锦雪狐买秋装新款穿穿,尤尽歌在一旁死皮赖脸也要新衣服,又管她叫姐姐妹妹妈妈祖奶奶,惹来一顿你追我赶。 一直到一个月过去,余清澄都没来过上迦楼,澜卿竹和顾之意也只来过一次,连尤尽歌都忙起来,鲜少露面,唯独简司容风雨无阻来上迦楼,常给锦雪狐带各种各样的鸡,也会给楼禾矣带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这夜送走简司容后,楼禾矣进了上迦的房,上迦的房间就是她当初来过的金屋,每一寸都是金,生怕别人不知道丫有钱。 上迦清楚她的来意,两人谁也没有东拉西扯,直入主题,他拿出依然睡在塑料瓶里的金蚕王蛊,道:“这几日迦已着手准备毁蛊,若无意外,一月之内,定然销毁。” 一个月,也不算太久,蛊在上迦楼很安全,只要上迦不带出去,就基本不会有意外,楼禾矣放下心来,随即又疑道:“没有了母蛊,还有没有其余的方法做成九魂蛊?” ——————————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剩下的还有三个加更哦,和昨天的时间差不多。^^ 本书群号【20371844】敲门砖是任意角色名^^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番外在群内统计,请踊跃入群提出想看的番外^^ [2013-10-24 第二百四十四章:启程上路]   “若是有,裴江主也不必花诸多心思了,最初他养了五年被你弄死的那盆花原本就气数将尽,正好赖你头上,否则你以为凭他的小心翼翼怎会交给你来养?之后又怎会放过你?”上迦挑唇一笑,养了一个多月,气色恢复的很好,唇红齿白的,一点也没受意外影响,楼禾矣曾经想过上迦为什么不带保镖赴颜青娴的约,他那么有把握究竟为什么?颜青娴的身份被当着余清澄的面揭穿有多少是他刻意的行为?还有那一剑真的是颜青娴刺的吗? 很多疑问楼禾矣没有办法问出口,这些背后的答案必定牵扯余清澄和颜青娴的过往,可能又会是更复杂的一段纠葛,她不想搅进去,却控制不住自己去好奇从余清澄嘴里吐出来的三个字,锦绘里。 锦绘里,颜青娴,一个撕裂面具的过往,一个掩饰真相的面具。 “我明天带锦雪狐走。”楼禾矣说,这个决定她早就打算好了,如果不是上迦受伤,她已经离开天岁城了。 上迦似是知道她要走,也似是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故而并没有表现出惊讶,风平浪静的很,“不等迦毁蛊之后再走吗?”她总有一天要走,他拦不住,也不能拦,只是不希望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楼禾矣捏了捏眉心,取下眼镜来塞怀里,没了眼镜,大眼睛少了几分犀利,多了几分茫然,“母蛊放你这最安全,迟早有一天会毁,我不用浪费时间在这等着。” 上迦点头,算是答应了绝对不会让蛊离开上迦楼,道:“你预备……” “送锦雪狐回归号山巅。”楼禾矣拍了拍军用背包,说:“你给过我一张顾之意的人皮面具,顾之意最近一段时间在天岁皇朝,我戴着他的人皮面具出现在南锦国不会被怀疑,有了这张面具我才能上归号山。” 上迦不可置否,楼禾矣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暮色已浓,万家灯火高挂,不知道是不是入了秋的原因,从高处俯望,视线里的天岁城有了几分苍凉,“秋天了,等我到南锦国差不多就是冬天,锦雪狐离开归号山算算也要一年了,是时候送它回去。”只有回到归号山巅它才不会有生命危险,即便以后再也不会再见。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山主定会命人护你与锦雪狐一路安全,只是世事难料,千万小心。”上迦走到她身旁,高出半个脑袋的他微微低头看着楼禾矣,一旦她离开上迦楼,离开天岁城,随时都有可能被裴毓抓住,一旦裴毓在她身上搜不到蛊,就会知道蛊已经凶多吉少,那个时候…… 很多话不需要说出口,比如挽留,因为无法挽留,比如叮嘱,因为彼此心知肚明,上迦清楚她会有危险,楼禾矣自己也明白,只是这条路她已经走上去了,不能回头。 早在余清澄骗她吃下毫无用处的时限药时,她就走上了这条路,而当她偷走裴毓的蛊离开半江瑟瑟,她就注定回不了头,与任何人无关。 她不想连累墨三千,把人赶回南锦国,同样也不能连累上迦,原因却是截然相反,墨三千孑然一身,武功再高强也只孤身一人,而上迦,上迦楼好比铜墙铁壁,除非自己愿意,不然谁也杀不了他。 这件事楼禾矣不能和上迦扯上关系的原因,在于裴毓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楼主未忘记当日当着天下人的面起的誓吧? 上迦发的毒誓必然有关于天澜山与半江瑟瑟的争斗,甚至关系天下政治也有可能,他有他的原则和为难,楼禾矣有楼禾矣的自知之明和通情达理。 “禾矣,不要怪清澄,他没有错,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是他,是迦隐瞒了他和天澜山一众,有关颜青娴的事也许你不能理解,但对于清澄而言,一个逝世多年的人突然出现,无异于挖开他愈合了多年的旧伤疤,颜青娴的死而复生藏有太多的谜团,对清澄与那些过往的冲击力都很大,他需要时间去梳理。”上迦忽然开口,声音飘忽如缭绕窗檐而过的风,没有半点重量,却深沉到心脏也难以负荷,令楼禾矣回忆起那天余清澄望着颜青娴的眼神,明明那么轻,却又那么重,那么深。 是啊,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往,她有,余清澄也有,仅此而已。为什么要怪?有什么立场责怪?心底的失望已经一巴掌打散在荒山顶了,谈不上怪或者不怪,只是失望,然而这种失望她明知不该,又或者……可以称之为不甘。 她从来没有刻意隐瞒或者逃避自己,只是她有些诧异,诧异那种失望竟然是因为不甘心。 这日深夜,一辆马车从上迦楼出来,缓缓离开了天岁城,没有跟任何人告别,也没有任何人送别。 赶车的是一位老人,出了天岁城之后,楼禾矣让车夫离开,她背着军用背包亲自驾车,锦雪狐坐在她怀里吐泡泡,一人一狐没有任何掩饰伪装。 有什么好伪装?她背着军用背包,带着锦雪狐,就算戴上天皇老子的人皮面具,裴毓也知道是她。 她一离开天岁城,裴毓的人就收到了消息,同样比他更快得到消息的天澜山一众早已出发,只是这一路竟没看到楼禾矣的马车,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在某条必经路上看见她。 打着哈欠靠在树旁的尤尽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细长双眸半睁半闭慵懒又恣意,淡绿色的长衫与即将褪去春色的树林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看不到丫,楼禾矣冲他挥了一马鞭,尤尽歌纵身跃上马车,从她手里接过马鞭,“胆子不小,敢往大老爷们大白天都不敢走的山路上走。”要知道,那座山全是坟,土堆,石碑,各种各样,一路尸骸遍地,阴森至极,白日连阳光都照不到。 ———————— 今天的第三更了,接下来还会有两更^^ 本书群号【20371844】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完结倒计时,要进群的兄弟姊妹可要抓紧时间哦^^ [2013-10-24 第二百四十五章:群殴群P]   他话虽然这么说,语气却没什么惊讶,楼禾矣抱着锦雪狐进马车去准备睡觉,随口说:“怎么是你来。”天澜山的人会跟来她知道,毕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且锦雪狐还跟着她,。来者是尤尽歌她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她交给余清澄那张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之后,就算到接下来一段时间澜卿竹和余清澄有的忙了。 因为那张地图她造了假,对于常年在山里倒斗的她而言,画一张高质量的迷宫不成问题,更何况是地图。 尤尽歌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调侃,马鞭一抽,青丝绿衫迎风而起,只听他的声音在风中畅翔,非一般惬意,“怎么着?瞧不起你尤哥哥?过几天遇上半江瑟瑟的人让你开开眼。” 给他这么一说,楼禾矣立即想起裴毓提到的那些他和尤尽歌的过往恩仇,不由哈哈大笑,作为老冤家,确实没人比尤尽歌更有资格指点裴毓的长短。 楼禾矣因为赶了一夜的车,所以睡的死了些,以前,除非身边人是1号2号,不然她睡不死,总是半梦半醒,警惕/性/特别高,一有风吹草动就能马上清醒,今天之所以能睡的这么死,是因为她信任正在赶车的那个男人。 没有理由,就是信任。 醒来已经是黄昏,两人到了一座小村庄,尤尽歌找了户人家借宿一宿,为了安全起见,两人必须是一间房,一开始他还准备说个一两句,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哪想楼禾矣外套一扒,直接往/床/上/躺,锦雪狐紧跟她身边,往中间一滚,主宠两不约而同向他招手。 “上/床/睡觉,床/挺大。”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们两个睡相都很矜持你放心! 对上两双眼珠子,最初的呆愣过后,尤尽歌豪迈大笑,直言楼禾矣有趣,也就不再顾虑,翻身上床睡觉。 他们谁也不是扭捏的人,脾气相投的很,睡到半夜,尤尽歌总算见识到主宠二位的睡相有多不怎么样,也许因为木板床太硬咯骨头,楼禾矣时不时翻身,把脚翘到他的腿上,锦雪狐就更夸张,四/肢/大/敞/吐着泡泡,一直爪子按在他/胸/上,另一只抓在按在楼禾矣/胸/上,可谓:雨露均沾。 尤尽歌一夜没怎么睡,光欣赏二位的睡相了,第二天天亮,锦雪狐一起床就咬着尤尽歌的裤脚把他往旁边拖,尽量离楼禾矣远点,他这才知道楼禾矣有起床气,并且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发起飙来六亲不认,老少皆砸。 两人赶了三天的马车,笑料不断,楼禾矣跟他讲在二十一世纪见到的奇人奇事,讲解了核武器的威力,以及各种现代很多高科技,包括手机,手机尤尽歌是见识过的,相当神奇,他听的很专心,时不时发问,一路见识大涨,不可思议连连感叹,却从没问过楼禾矣这些都是从哪听说的。 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多少能力?这些楼禾矣相信澜卿竹和余清澄已经都告诉尤尽歌了,通常,正常人的反应都是会好奇或者难以置信,唯独尤尽歌,没事儿人一样,老缠着她说什么娱乐圈潜规则,商场勾心斗角,听的津津有味,还来了好几段甄嬛体,现学现卖,上道了一/逼。 两人没开心几天麻烦就找上了门,这是一个阳光不怎么明媚的天气,秋季草木凋零,天气有几分萧瑟,马车在河边被拦住,三十几名高手长剑出鞘指着他们,将马车围在中间,剑光在阳光下刺眼非常,闪过楼禾矣的镜片,反射出一片凌冽之气。 哟西,还有熟人,楼禾矣朝杀手中的豆芽菜抬了抬下巴,豆芽菜如临大敌,毛都竖起来了。 “你尤哥哥我真是料事如神,未卜先知辣么牛/逼/的技能不要太高端,再挖几年坟改行去当神棍。”尤尽歌嘴里叼着一根草,马鞭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甩着,楼禾矣从军用背包里拿出一个手/榴/弹/做准备,她把锦雪狐抱怀里,调侃道:“敢问尤哥哥您是要扶乩呢,占梦?还是图谶?” 尤尽歌抬起她的下巴摸了一把,笑的流里流气,“你尤哥哥我只需掐指一算,小裴裴每个月总有的那么几天是几号都能掐出来,有没有略洋气?” “果然人贱者无敌,尤哥哥高端洋气。”楼禾矣拍开他的手,“你有多少把握?需要多少时间?” “小裴裴越来越小气了,开胃菜都端的这么寒碜,哥哥都不想吃。”尤尽歌冲黑衣人群抛了个媚眼,杀手们:“……”麻痹这不是要群殴的节奏这是要群/P/的节奏。 “也是,这些家常小菜怎么比的上千金难求善家独有的金蚕王蛊,尤哥哥食髓知味,再不肯将就普通菜色,例如五毛钱一大把的豆芽菜。”楼禾矣没骨头一样靠在马车旁,眼里含着戏谑笑意,笑问豆芽菜:“被墨二榜阁下那一脚踹的内伤这么快就痊愈了呀,早知道你生命力辣么旺盛,上回就应该把你敲晕了卖山沟沟里当小媳妇。” 被人当众提起糗事,虽然对方是高手二榜墨三千,然而非常注重面子的豆芽菜依然涨红了脸,用剑指着她,大声说:“你这人言而无信!等我醒来你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你的意思是我得留下来伺候你吃喝拉撒然后自己绑手绑脚跟你回半江瑟瑟?”楼禾矣眨了眨眼睛,“哥们真逗。” 豆芽菜:“……” “老相好呀?怎么能/诱/拐/未成年小/骚/年,真真是极没眼光的,哥哥我比这颗小豆芽妩媚多了。”尤尽歌听着有趣,双手抱/胸/靠在楼禾矣旁边,朝豆芽菜挑高半边眉,俊美的脸蛋满是纨绔之意,“小裴裴什么时候变口味了,养了这么好一根小豆芽在旁边,涨势不错嘛,瞧那小蛮腰。” 楼禾矣接茬:“瞧那小翘、臀。” 锦雪狐举爪:“喀吱喀吱喀吱!”瞧那小/唧/唧! 楼禾矣:“……” 尤尽歌+豆芽菜异口同声:“它说的啥?!” 锦雪狐:“喀吱喀吱喀吱!”瞧那后/庭/花! “……”楼禾矣,锦雪狐眯眼:“喀吱喀吱喀吱!”真真是极品呐! 色/胚,这是一只/色/胚,楼禾矣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股精英气质洋溢空中,“狐姐您这双是透/视/眼还是/裸/视眼?豆芽菜的小/唧/唧/和后/庭/花/您都仔细品鉴了,失敬呀。” 众人:“……” ———————— 窝有预感,楼尤党即将雄起了!!!今天还会有最后一章加更^^各位客官且/骚/等! 本书群号【20371844】【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0-24 第二百四十六章:基友小调]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豆芽菜一看就是裴小三的/姘/头。锦雪狐抬爪子比了个优雅的姿势,尤尽歌凑过来好奇的问:“小狐狐有何高论?” 豆芽菜等人屏息静听,闪烁的大眼睛已/赤/裸/裸/的写明:求翻译+1+2+3+4+无数。 楼禾矣无声笑弯了眼,大眼睛亮如银刀弯月,难得的晶莹,她张口唱了起来:“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群处,五十六只/攻/受/高唱/搅/基/之路,五十六根铁骨,软成凤梨酥,天下大同壮我/耽/美/终极任务!” 对于一个五音不大全的人而言,唱这一小段着实不容易呀,锦雪狐卖力鼓掌给足面子,却还暖不了场,沉默的冷场中,尤尽歌突然爆发出豪迈的笑声,学者她的歌唱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跟抽了羊癫疯似的,把半江瑟瑟包括豆芽菜那一帮给雷的:“……” 楼禾矣示意他们/蛋/定,解释道:“哥们找到组织太兴奋,绝壁不是断药弃疗,他这辈子都不会把床位让给你们。” 尤尽歌:“……”果然无耻是有级别的。 特意来堵人结果被消遣了大半天的半江瑟瑟哥们都不是很开森,尤其豆芽菜,被两/根/老/油/条/涮了好几句,肚里三昧真火烧的慌,把剑一拔:“你二位若不缴械投降,休怪我等以多欺少群殴你们!” 太嫩了,这口小腔走江湖根本就是讨揍,楼禾矣拍了拍尤哥哥的肩膀,尤哥哥装模作样马鞭一甩,学着他的话说:“汝等三十几位若不回屋歇着,休怪吾二位加小狐狐不给面子以少胜多令汝等走了墨三千阁下的老路!” “连消带打,尤哥哥嘴贱程度五颗星。”楼禾矣竖起大拇指,锦雪狐举起两只爪:“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墨三圈阁下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比余榜首还嚣张!不愧是和大裴江主彼此纠缠了这么多年的老冤家,豆芽菜气的砸了剑鞘过来,尤尽歌马鞭懒洋洋一抽,竟然把剑鞘抽成了两段,楼禾矣瘪嘴鄙视:“欺负小孩子是天岁皇朝所有高手的共同乐趣。” “我不是小孩子!明年就能举行成年礼的,定然叫你来围观!看你还敢这么看不起我!”一被叫小孩子豆芽菜就炸了毛,尤尽歌挤眉弄眼笑说:“为了明年能顺利围观到你的成人礼,这会儿赶紧回半江瑟瑟洗洗睡吧嗯?” 豆芽菜被这狂妄的态度激的青筋都要爆了,楼禾矣听盗墓贼这口气,三十几个人小菜一碟,于是把手榴弹塞回去,拉住尤尽歌一只手,她不准备回马车上,万一这帮人准备了箭,她不觉得自己能胜任箭靶子这个高危职业。 尤尽歌反握住她的手,道了一声:“预备——” “喀吱喀吱喀吱!”群/P/走起!锦雪狐接腔,楼禾矣揉额角:“……” 十五分钟,三十几个高手包括豆芽菜趴在地上成了三十几条狗,死是没死,就是都动不了了,楼禾矣被甩的有些头晕,尤尽歌的轻功速度太/操/蛋/了,比上了回云霄飞车还催吐,幸亏抓的牢,不然甩出十万八千里。 “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嫖,今天就当被天澜山的盗墓贼/嫖/了一回还没收到报酬,下回可别再送货上门了。”楼禾矣捏了捏豆芽菜鼓鼓的脸蛋,尤尽歌弯下腰凑上去/摸/了把豆芽菜的下巴,色/迷迷说:“既然恶名都背了,那我就把它坐实了。” “无耻,实在无耻。”楼禾矣啧啧,抱着锦雪狐上了马车,尤尽歌负手身后优哉游哉跟上。 解决了麻烦,马车欢欢喜喜又上路了,尤尽歌哼着五十六个基友的小调,道:“小裴裴只是来试探一下我们,正面交锋可能性不大,只要我还给你当车夫。” 那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何况丫还是一条眼镜王蛇,楼禾矣腹诽,打了个哈欠躺马车里接着睡,睡醒之后也相当人/性/化的换尤尽歌去休息,她赶马车技术不好,为了安全起见,为了不造成交通事故,她赶的很慢。 确如尤尽歌所说。裴毓的人没有再来找麻烦,两人出发一个星期左右,安然无恙,当然马车走的也并不远,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依照这个速度,到南锦国估计得十二月,可偏偏世事难料,意外总是有。 两人收到消息,简司容出了意外,已经卧病不起三天,且病情严重,大夫下了病危通知书,让简家人准备棺材。 简司容这病来的蹊跷,无缘无故,尤尽歌拆了信鸽第二封信,是上迦的,简简单单三个字:蛊与术。 不用动脑经,蛊代表裴毓,术则是善娑娑,哥们俩双/贱/合璧,恐怕她不回去,简司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楼禾矣当机立断,“想什么,回去吧。” 尤尽歌皱着眉,没答应也没拒绝,握信的手发白,上迦捎信来,就说明上迦自己没有办法解,如果有,这个消息根本不会送到尤尽歌耳朵里,看来裴毓有自知之明奈何不了尤尽歌,只能找简司容下手,哪根是软肋他倒看的清楚,这是他一贯的风格,阴险的相当有特色。 “走吧,一起回去。”楼禾矣把马车掉头,马鞭子一抽,“驾——” 尤尽歌有些抱歉,“禾矣?” 楼禾矣挥舞着马鞭,啃着一只苹果,含含糊糊说:“裴毓摆明了和我们俩算总账,你一走,天澜山救兵再快也没脚踏风火轮,我就只有一个下场,负隅顽抗不是姐的风格,而我不回去,你好/基/友就要嗝屁了。” 尤尽歌面露难色却没有再说话,楼禾矣专心赶马车,回去不是这几天白折腾了,而是这两个月都白折腾了。 回去的路程相当速度,尤尽歌几乎把马/屁/股/给抽烂了,到上迦楼也就四天功夫,果然是中国好/基/友。 —————— 今日一万字加更完毕^^ 本书群号【20371844】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亲爱的们,你们该开号狂刷了! 大家试着哼唱五十六个基友^^ [2013-10-24 第二百四十七章:涟漪对峙]   简司容躺在床上昏睡,面容枯槁,暗淡无光,完全没有美男榜季军的风采,这才几天时间,一个好端端的人竟然老了五六十岁,如果不是头发还是黑色的,楼禾矣近乎怀疑这是个上了年纪濒临死亡的老人。 “司容,司容,我是尽歌。”尤尽歌坐在床边握着简司容的手,垂眸微笑,轻声唤他的名字,简司容毫无反应,锦雪狐爬上床碰了碰他的脸蛋,眼珠子露出几分担忧:“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这是他几十年后的模样么? 美男迟暮,竟令人如此心酸。 楼禾矣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上迦拍了拍尤尽歌的肩膀以示安慰,眉心蹙着浅浅一道痕,亦是束手无策,“司容应该是有意识的,只是醒不来,你叫他他也许听的见,多与他说说话。” 植物人就是这样,简司容的情况挺糟糕,衰老的太明显,生命好比手缝里穿过的风,捞都捞不住,楼禾矣晃了晃有些重的脑袋,依然冷静,“和裴毓约好地方没?” 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只要她不去见裴毓,简司容就没活命的机会,她既然去而复返肯定有数,也做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准备,上迦心里颇不是滋味,道:“尚未,不过你已经回来了,相信很快就能见面,只是禾矣,你这一回来……” 裴毓不会见一面就罢休,不把母蛊还给他,简司容恐怕就得无辜牺牲,如果不是抓不到锦雪狐,抓不到她,裴毓不会对简司容下手,毕竟对他下手风险更大,很容易把尤尽歌惹疯了,楼禾矣打断上迦的话,摸摸锦雪狐的脑袋,平静的很,“我不回来简司容会死,是我连累他。” 上迦没接话,那边尤尽歌依然坚持不懈企图叫醒简司容,声音温柔到令楼禾矣好一阵愧疚,频频想起第一次和简司容见面时,那人莲步生花绝代芳华。 毕竟是无辜的啊。 “什么蛊什么术看出来没?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毕竟因为她,简司容才遭这份罪,万一解了蛊之后恢复不过来,一辈子就完了,楼禾矣问,上迦知她烦心,却也无可奈何,道:“普通的蛊,施了善家道术便不同了,迦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解,只怕司容等不起。” 肯定等不起,差不多快油灯枯尽了,再耽误几天就真的只能准备棺材了,楼禾矣说:“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常的?” “你离开后的第一天,这蛊术发作的十分神速,且蔓延极快,迦发现时已无法控制了。”上迦见尤尽歌紧紧抓着简司容的手,不禁动容,“司容在戏台上突然倒下去,当日只是陷入了昏迷,他们起初原以为是太过劳累,不料次日迅速衰老,这才来通知迦,迦赶到后发现是中了蛊术。” 按照这个速度,一天老七八岁,没几天一辈子就给他过完了,裴毓倒是毒,楼禾矣微不可察轻哼了一声,上迦道:“澜山主来过了。” 他话里有话,不用说太直接楼禾矣也明白,裴毓给简司容下蛊,如果不拿九魂蛊的母蛊去换,简司容就会死,而九魂蛊的母蛊是她偷出来的,她有权利交还是不交,想必澜卿竹什么话也没说,能说什么?简司容是一条人命,况且还很无辜,又是尤尽歌的人,和天澜山一众也挺熟,这种时候如果澜卿竹出了反对声,尤尽歌得多心寒?楼禾矣再次走到床边,俯身对昏迷中的简司容说:“再坚持一下,对不起,连累你了。” “禾矣……”尤尽歌握着简司容的手抬头看她,没把话说下去,楼禾矣知道他要说什么,耸了耸肩膀,道:“成王败寇,输了重来而已。” 没有经过狂风巨浪,没有尝过百味苦酸,没有过遍体鳞伤,没有过世态炎凉,何人能如此从容如此风轻云淡。尤尽歌看着她,忽地笑了。 有些生死之交的朋友,只需一眼罢了,哪来那么复杂的过程。 不出上迦所料,楼禾矣前脚刚到,才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后脚就有人送来了裴毓的信,约在了涟漪湖。 姐们就/日/了,荷花的季节已经过了,涟漪湖还有什么幺蛾子?还是说大裴江主准备打怀旧牌?楼禾矣抽了抽嘴角,上迦叮嘱道:“千万打听详细蛊解之后身体是否会有损伤,裴江主与尽歌有宿仇,恐借机报复在司容身上。” 这点不用他说楼禾矣也会问,她斜了尤尽歌一眼,笑的轻佻,“天澜山好风水,养脸皮还养人品,杀人放火都有心甘情愿的替死鬼,啧啧。” 尤尽歌苦着脸,替简司容掖了掖被子,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该问的我一句不会落。”楼禾矣摆手示意他留下来陪简司容,知他担心,就说:“裴毓不会把我活吞了,放心。” “迦会命人跟着。”上迦及时表示,尤尽歌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七点,楼禾矣背着军用背包赴约,应裴毓的要求,必须孤身一人赴约,但她知道背后除了上迦的人跟着之外,还有天澜山的盗墓贼。 大概七点半,涟漪湖,楼禾矣一下轿子就看到了桥上的裴毓,以及裴毓身旁的善娑娑。 他们彼此算不上好久不见,只是再见时,心境已不同,立场也更鲜明,都回不到当初了,楼禾矣背着包走上桥,在二十步外停下脚步,裴毓和她对视,双方皆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挣扎,又或者时过境迁。 “善姑娘不如先行回客栈休息。”裴毓开口,眼睛一直没从楼禾矣身上移开过,善娑娑点了个头独自过桥,经过楼禾矣身旁时,忽听楼禾矣开口,“我们还不算完。” 善娑娑脚步顿了一下,而后直径走了过去,态度傲慢似是全然不将她看在眼里,她们俩没完的事不少,坠崖,殴打,锦雪狐,加起来都够决斗三四次了,加上前段时间上迦事件,旧仇添了新怨,那天如果自己没走,下场也许与颜青娴一样,或者更不理想。 将入十一月的天气微凉,夜晚湖边更是冷清,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或许在半江瑟瑟,或许在伏都赤海,又或许是在南锦国,无论在哪,他们陪伴彼此,相互忌惮也有,相互猜忌也罢,尽管并不信任彼此,却是实实在在的相伴,而今,一个站在桥上,一个站在桥边,谁也没有走向谁。 都说人心最难测,千变万化,捉摸不透,而时间则是最残酷,也最现实,它让相爱的人转眼陌路,令相聚的人最终分离,也令镜破,爬满裂痕。 “你如何偷走的母蛊?” 裴毓的声音被风吹散在空气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淡漠,合着一湖月色,冷清如十二月寒冬,楼禾矣没答,静静望着他,也才两个月不见,裴毓清瘦了不少,深紫色的长衫纵然华丽奢侈,却也显得过于单薄。 “禾矣,你究竟是何人?”九魂蛊的母蛊浸泡在他精心调制的各种药水里,当中不乏剧毒,无论何物接触,都会被啃噬,连他自己都无法直接以血肉触摸,对方究竟是怎么取出药池里的母蛊的?这个问题困扰了裴毓长达两个月,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联想的,就是楼禾矣的来历和身份,这个女人身上透着太多的古怪。 “我是什么人,怎么拿到的母蛊,这些不重要,问了也没有意义。”楼禾矣面向他,夜晚风凉,一身红裙时不时翻飞而起,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对半江瑟瑟和天澜山的纠葛没有太大的兴趣,偷走你养了这么多年的蛊也不是为了天澜山那帮人,如果不是你要挖锦雪狐的心,我犯不着跟你作对。” 裴毓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两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立场不同,然而自古有哪些立场不同的人最后能化干戈为玉帛?他们谁也不肯让步,又怎么可能冰释前嫌,放弃母蛊放弃九魂蛊放弃多年的心血和计划,可能么?裴毓自认绝无可能,而让楼禾矣放弃锦雪狐又何尝有可能? “我偷了你的蛊,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我的本事,你给简司容下蛊施道术,不管多卑鄙,那都是你的本事,我顾虑比你多,我认栽。”裴毓不是没有顾虑,相反,裴毓顾及她的人身安全,没有在蛊被偷的第一时间对她下江湖追杀令,不然楼禾矣自问也躲不了被他抓回半江瑟瑟的厄运,他不动她,转而折磨简司容,这种方式比她自己被抓回半江瑟瑟还令她深恶痛绝。 她的态度算不上强硬,语气也谈不上冷漠,相反一如既往的随性,仿佛只是赌输了一局而已,这种漠不关心毫不在意在裴毓眼里无异于不屑,不屑他的手段,不屑他的所作所为,但又如何,正如她所说,无论是何手段,只要达到目的,都是本事而已,他拾步下桥,向她走来,月光于其身后清清冷冷,似倒影在湖面上模糊的华光,令人恍惚。 —————— 窝马上要去医院,今天发不了一万了各位抱歉,窝往后会补上的。 本书群号【20371844】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请各位踊跃入群^^亲妈会在群里唱‘五十六个基友’哦^^群中萌物应有尽有,看到大家这样积极补好评,窝很开心,感受到了你们的热情,也有了动力。 [2013-10-25 第二百四十八章:殊途陌路]   “若你未将母蛊偷走,若你留在半江瑟瑟,禾矣,你我何以至此?”裴毓站定,离她三步不再靠近,楼禾矣闻言神情懒懒低笑了一声,他擅长什么?虚伪,就是现在这幅悲悯惋惜的嘴脸,“如果你不挖锦雪狐的心,如果你放弃什么九魂蛊不跟天澜山那帮盗墓贼死磕,现在我应该还在半江瑟瑟。” 裴毓闭目,长长叹息,“禾矣,你在强人所难。” “哦,你也意识到这话自私了,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时侯老师有教过你吗?”让你放弃这些就是强你所难,你特么要挖锦雪狐的心就不是强老/娘所难了?楼禾矣近乎要给这种神逻辑跪下了,她不服软,裴毓便愈发强硬,“我苦心多年经营,怎可能一朝放弃!你若将锦雪狐交予我,来日我便能赠你比肩河山,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有何不好?你竟然不肯?” 他这话透漏的消息可不止一丢丢,然而此时此刻的楼禾矣都快被他气笑了,“行,你志向远大,谋朝篡位株连九族那都是你的理想你的事业,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内什么……山河在脚下,有土有草有狗粪,不在辣么高的宫门上,青砖红瓦杂草都不长一根,孽你自己去造,不用捎上我,我要什么我自己会去争取。” “倘若有权,何人敢与你争夺你想要的东西?”裴毓寸步不让,楼禾矣懒懒散散,“如果不开心,睡在人民币铺的房子里活着也没意思,如果我开心,穷山僻壤也山清水秀,我要的是锦雪狐,正不择手段跟我抢的是你。” 裴毓:“……” 楼禾矣:“事实证明,无论你爬的再高,总有人在你上头。” 不能和她争辩,真理总在女人嘴里,裴毓平复了下情绪,道:“除了锦雪狐,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 “裴毓。”楼禾矣揉了揉额角,裴毓闻声望她,只见她神色如常,一如既往的冷静,“那句话,我在半江瑟瑟的时候说过一次,刚才也说过一次,不会再说第三次了,你已经放弃两次了,还没懂我的意思?” “你要我放弃数年心血,我做不到,要我放弃你,我……”裴毓一句不能还没脱口,楼禾矣就笑出了声,笑声嘲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人心太过贪婪,最终一无所有,这么文艺的词儿从我这种没文化的盗墓贼嘴里说出来真是太没有说服力了,作为贼,我是贪婪的,同时我也是自私的,就像你,允许自己自私,不允许别人自私,所以你确定还要再说下去最终用武力解决?” 裴毓眼中血丝渐浓,显然已无话反驳,楼禾矣双手抱胸,冷的搓了搓手臂,他们偏离了重点,不是因为彼此刻意,而是总有什么还没放下,没放下就无法做到真正的狠。 裴毓狠不下心对她,她也狠不下心对裴毓,但为了彼此皆无法放弃的物和事,他们总有一天会狠下心。 楼禾矣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和裴毓沟通,她偷了母蛊要整死,裴毓给简司容下蛊威胁她,两人之间有了隔阂和间隙,沟通缓解那都是场面话,她问:“蛊术解了之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需卧床一年调养身体。”裴毓说完,楼禾矣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砍断母蛊所有脚让你也花个一两年的时间重新再让它长出脚来?” 裴毓:“……” 楼禾矣:“简司容如果有后遗症,要么你的母蛊缺胳膊断腿,要么善娑娑缺胳膊断腿,颜青娴残在床上还下不来这个普天同庆的好消息你听说了吧?看着办,我说到做到。” “你威胁我?”话题一转,气氛骤变,裴毓双眸微紧,一丝丝寒意悄然流泻,缓缓释放的个人气场如云雾逐渐退去的巍峨高山,楼禾矣轻嗤,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往前跨了一步,胆量十足,“威胁你又怎么样?老娘警告你,简司容一年下不了床,我要善娑娑一辈子下不了床。”裴毓的一年只是笼统大概含糊的说法,他和尤尽歌有仇,会尽可能报复在简司容身上,到时候岂止一年下不来床,恐怕一辈子都下不来! 楼禾矣沉着脸,镜片下的大眼睛冷冽而阴沉,她一把揪住裴毓的衣领,一字一句郑重警告:“简司容如果下不了床一辈子毁你和我手里,不仅你的母蛊要陪葬,跟我耍阴招最好想清楚了,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听过么?” 这几句话说的相当重,也非常不留余地,戾气几乎在一瞬之间骤起,为了控制自己不做出后悔的事,裴毓周身内力翻涌,寒气如刀刃直逼楼禾矣,作为没有内力傍身的普通老百姓,楼禾矣的头发被吹的根根竖起来,衣服更是要碎的节奏,可她并不畏惧,更别说退让,眼神铁一般坚硬。 两人好久没有这么争锋相对了,一时间好似回到了最初相识,一个虚情假意,一个时刻防备,还有那些无时无刻不刻意的真。 他们四目相对,风在耳旁呼啸而过,带起衣袂轻盈摇曳,明明只是三步距离,却似相隔一面万丈断崖,终于,还是有了裂痕。 楼禾矣:“简司容还有几天时间?” “三天。” “后天你带善娑娑来上迦楼。” 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言语,楼禾矣转身走人,直到她的身影逐渐隐入了暗夜,裴毓忽然开口:“禾矣!” 楼禾矣停步,足足一分钟,没有挽留,没有告别,也没有再回头。 也许在转身的那一刻,他们彼此都想起了还在半江瑟瑟的那个深夜,那个吻。 一夜平静度过,第二天,澜卿竹与顾之意双双来探病的时候,楼禾矣正给简司容擦脸,尤尽歌则和上迦在桌旁研究九魂蛊的母蛊,两人一致认为必须动点不易察觉的小手段,以防止裴毓使诈,遗憾研究了大半晌还是没结果,而这母蛊在塑料瓶里一动不动,死了似的。 ———————— 今天时间耽误了抱歉,马上更新,有加更哦^^还是老时间哦 【留言破万,则任选番外】【群号:20371844】大家积极入群,亲妈群里很有爱哦^^五十六个基友唱给你听昂^^ [2013-10-26 第二百四十九章:谈判中途]   “小容今日额角又多了很多皱纹。”澜卿竹就近打量昏睡中的简司容,轻轻摸了*的脸皮,皱的不得了,一时心里难过,大眼睛也不如往日,无精打采的,顾之意捏了捏他的手,还没开口便听上迦道:“你我一日,于司容便是七八年。” “善家道术竟如此歹毒。”顾之意步行到他身旁例行公事一般关心道:“楼主身子恢复的如何?” 说是关心,他的语气可没有半点起伏,听着怪虚伪的,上迦却适应的很好,眉也没皱一下,抬头与他笑了一笑,“还得将养一段时日。” 他话刚落地,孤北孑就端着药进来了,脸上依然带着块纱布,黑不溜秋的,楼禾矣对上迦说:“你不是会整容?把她脸上的疤弄掉不难吧?”马上就冬天了,戴着面纱倒也没什么不方便,只不过夏天一到,原本就燥热,脸上还非戴着面纱,喷出的热气都往自己皮肤里渗了,想想都热的烦躁。 上迦笑笑没有答,径自喝药,孤北孑也没有什么表示,叮嘱他一会给伤口上药,就关上房门没打扰他们了。 房里一时无话,上迦依然专心研究九魂蛊的母蛊,企图作祟,尤尽歌则时不时对简司容说话,一副深情款款,眉眼温和,澜卿竹与顾之意也没有多余的话要说。 自从时限药的事过去,他们与楼禾矣有了隔阂,彼此之间再不同往日,就算见面不尴尬,却不再随意打趣,就好比现在,明明同在一间房里,彼此却都是多余的。 实际楼禾矣并没有把那件事怎么放在心上,说不介意不可能,只不过当天发泄过后她反而看的更开了,也不是不能理解澜卿竹的这种做法,毕竟她出现的太诡异,而事发当日怒火冲头,话难免就难听了些。 “靠!这玩意长的真恶心,多看两眼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您也盯的下去。”楼禾矣嫌弃的把塑料瓶推到上迦面前,上迦亦相当鄙视这蛊,跟了句:“卖相太不肿么样,不愧是裴江主养的蛊。” 屋里几人:“……”你确定喷的是蛊而不是养蛊的人? “我去补觉,说不定梦里有什么好主意。”一夜没睡好的楼禾矣打着哈欠回自己房间,锦雪狐正在床上吃烧鸡,一听有动静,连忙想把烧鸡藏进被窝里,遗憾爪子不大麻利,被逮了个正着。 楼禾矣笑眯眯走进门,故意一步步缓缓走向床,摸着下巴弯腰对它说:“捉/鸡/在床哟狐姐,您脚着这事儿怎么算才合您心意?”昨晚这小/畜/生/就在被窝里偷偷啃鸡爪,今天早上楼禾矣醒来,额头上躺着一只没啃干净的/鸡爪,发了起床气差点没揍死小/畜/生,幸亏丫跑的快。才没惨遭毒手。 经历过惊魂一刻的锦雪狐未料她回房的辣么快,两只眼珠子溜溜直转,企图酝酿水汽装可怜,谁料大楼姐软硬不吃的很,找来很细的红绳把它四/肢/大/敞/绑在/床/上,拿着根羽毛逗它的痒痒肉,玩的不亦乐乎。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下次再也不敢了。锦雪狐四肢被绑着动弹不了,只能拼命的扭动,小/翘/臀/在床单上一蹭一蹭的,楼禾矣伸手过去揪了几下,故作/色/相:“你这磨人的小狐狸精,” 刚到门边就听了这么一段重口味的顾之意:“……” “咳咳。”顾之意清了清嗓子,不等人请也不给她赶的机会,进房关门,动作从容似此乃是丫的闺房,楼禾矣/瞟/了他一眼,继续逗锦雪狐,不咸不淡像以前一样。 顾之意坐下,长长的衣摆拖到地上,长发水流一般泻下肩头,纤细十指毫无瑕疵,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抿了一口,这丫的侧脸相当给力,秒杀男女老少于分分钟之间,就算是看在颜的份上,楼禾矣也不会说难听的话。 当然,前提是大顾贵妃今儿必须走亲民路线,不会不经意间露出:老子是官二代愿意和你这个臭/屌/丝/说话已经很给面子了你千万不要给老子给脸不要脸。 “什么事?”楼禾矣逗弄锦雪狐的肚皮,小/畜/生/扭的更厉害了,喀吱喀吱喀吱不停求饶,顾之意全当它是噪音,淡淡道:“那日打伤颜青娴的武器称作手枪?” 颜青娴伤的奇怪,尤尽歌那天从她这问了之后肯定有和余清澄提起,楼禾矣一点都不在意,继续逗锦雪狐,有些敷衍说:“如果那天条件允许,我更倾向把她炸到渣都不剩。” 顾之意:“……” “有什么话就说,我很困。”楼禾矣打了个哈欠,一大早就困的不行,她往床上一躺,也不逗锦雪狐了,一只手垫在后脑勺,闭上了眼睛。 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女人似乎一直这个样子,言行方式/轻/佻/并且懒散,不同于任何一个女人,顾之意好歹也习惯了,并不介意,道:“时限药一事确实不该隐瞒你,只是卿竹与清澄皆有苦衷,时过境迁,你是否也能理解?” 他们有什么苦衷楼禾矣不知道,半江瑟瑟龙潭虎穴,他们也确实束手无策,不过那又如何?跟她有什么/屌/关系?利用都利用了,确实也时过境迁了,没什么好追究的,贱/命/留的一条就不错了,死过一回的人,总是看的淡一些,楼禾矣伸出手晃了晃,表示这件事已经掀过去了,不用再提。 顾之意继续道:“无论何人,遇上如此场面,猜忌总是不可避免,也属正常反应,你可以想象当时清澄从水底下将你抱上来是何心情?” 如果是自己在倒斗的时候看见一个穿古装的大活人躺在棺材里对她眨眼睛,内心再彪悍她也会怵,楼禾矣不说话,正因为考虑到这个,所以时限药的事过了就过了,余清澄等人当时没杀了她已经很有人/性/了,现在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只当谁也不欠谁,却听顾之意道:“倘若换做是顾某,楼姑娘此刻已不在人世。” —————— 今天三点的时候还会有一更^^ 【群号:20371844】还不快入群来么,披着马甲以及木有马甲的各位兄弟姊妹们^^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0-26 第二百五十章:还施彼道]   “你和裴毓说过同样的话。”楼禾矣半眯眼,语气隐隐有些危险,顾之意淡然视之,啜了口茶,接着说:“时限药一事纵然愧对你,这一年多来,清澄与卿竹也解救你于危难间不少回,功过相抵罢。” 楼禾矣听完笑出了声,“你的意思是我无缘无故奔波了一年,到处涉险?”如果不是劳什子时限药,这一年她谁都不用招惹。 “归号山巅总是你自愿攀爬的?”顾之意抬眼,瞳孔内精明一片,楼禾矣没有反驳,归号山巅确实是她自己要爬的,锦雪狐是她要找的,跟天澜山那一伙没关系,当时也确实是余清澄救了她。 “行行,功过相抵,您还有什么指示?”一本子烂帐,算都算不清楚,不用翻开直接烧了最好,楼禾矣再次打了个哈欠,顾之意难得在口角上略胜一筹,虽然他不屑于口舌之争,然也有些蛋/蛋/的爽,这才进入主题,“司容此次无辜受牵连,也令你功亏一篑,九魂蛊的母蛊一旦交给裴毓,你与锦雪狐便不适在外行走,上迦楼也不是久留之地,不如……” “不如跟澜卿竹回天澜山还是陵芜王府?”楼禾矣揪了揪小/畜/生/的/咪/咪,解开它四肢上的红绳,拍拍它的小/翘/臀,“去找尤尽歌玩。” “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不揍窝了么?锦雪狐昂着脑袋对她讨好的笑,楼禾矣扯了扯它的脸蛋,露出尖尖的牙齿威胁,“下回再被老娘逮住在/床/上/吃烧鸡,这辈子狐姐您就没机会再吃/鸡/了。” 玛/蛋/楼姐太卑鄙了,锦雪狐赶紧跳下床,把怒火转嫁到无辜的大顾贵妃身上,冲他龇牙咧嘴了好一会,遗憾大顾贵妃不动如山/蛋/定无比,小/畜/生/只好扭着小/翘/臀/去找尤尽歌玩耍了。 锦雪狐一走,楼禾矣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大眼睛阴森森,语气却正常的很,“九魂蛊就差锦雪狐心了,原本我打算送它回归号山,你们会派人跟着,安全方面有保障,但现在简司容出事,母蛊我必须还给裴毓,裴毓要回母蛊之后会不计一切代价抓锦雪狐,上迦楼我不能长待,确实是没地方去了。”有母蛊在手等于毁了九魂蛊,那么楼禾矣就算自己有危险,也会先送锦雪狐回归号山,现在不一样了,母蛊得交出去,锦雪狐会成为九魂蛊最后一味药材。 她话里有误会,因为和天澜山有芥蒂,会这么想也属常理,确实他们也不能让锦雪狐落到裴毓手里,只不过想带她回天澜山的更多成分并不在锦雪狐,顾之意道:“你要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我等确实担心以你一人之力护不住锦雪狐,但卿竹开口想带你回天澜山,是怕你出意外。” 这话不假,他们对她有几分真心楼禾矣自己有分寸,澜卿竹自己不来,是怕她还介意时限药的事,想必也为难了好几天,不然以顾之意和她两看向厌的程度,说什么也不会来当说客。 她莫名其妙出现在天澜山,一身外星球打扮还是个危险分子,惹余清澄和澜卿竹怀疑是人之常情,用时限药骗她帮他们做事把她赶出天澜山,也是正当防卫,这一年她帮他们做事,他们也帮过她几次,就像顾之意说的,功过相抵,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她已经交给余清澄了,不管地图真假,交易已经就此结束,她不是以前那个楼禾矣,现在和天澜山也没有任何瓜葛,锦雪狐是她私人财产,她有支配的所有权,也不乐意再搅进天澜山和半江瑟瑟的争斗,桥归桥,路归路,谁也没欠谁。这些都建立在母蛊能够毁掉的前提下,现在,功亏一篑了,白忙活一场还把自己和锦雪狐给/逼/上了绝路,如果不靠天澜山那帮人的保护,她迟早会被裴毓抓回半江瑟瑟,而锦雪狐…… 楼禾矣有些自嘲的提了提嘴角,无论澜卿竹他们是出于对锦雪狐的保护还是对她的情谊,她都没有拒绝的必要,“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有数,也还没到不分好歹的地步,明天简司容蛊解了就走。” “上迦楼不是久留之地,尽可能莫要牵连楼主,明日过后卿竹亲自护送你回天澜山。”她是聪明人,就算再不情愿,为了锦雪狐的生命安全也没有选择,说到底,彼此有了隔阂而已,很多事都需要时间来冲淡,只是时间往往不等人。 顾之意功成身退,他一走,屋里顿时静了下来,楼禾矣闭上双眼,迟迟不能入梦…… 依靠他人才能窝囊活命的滋味她已经尝过一次了,生不如死,所以她豁出命去反抗,等待时机,蓄势待发,逃离监禁了她三年的段家大宅,没想到,这次会是她心甘情愿再入牢笼。 没为什么,因为有了牵挂,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一条命,这个世界也不是以前那个她所熟悉的时空。 不一样了。 这天她睡到了晚饭的时间,澜卿竹和顾之意已经回去了,上迦和尤尽歌两人都还没研究出要在母蛊身上动什么手脚,锦雪狐爪子上勾着一根鸡骨头,企图把它塞进母蛊嘴里,楼禾矣先是看了几眼昏睡的简司容,而后懒懒靠在床旁,鄙视桌上俩/基/友,“哥们俩想了一下午怎么也没灵机一动灵光一闪神马的。” 锦雪狐跳到她怀里,赠了赠/胸/口,舔/了/舔/脖子,非常势力眼,“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就是,一点都不符合剧情的发展。 楼禾矣把它丢到床上去,从军用背包里拿出半瓶酒精摆桌上,“倒点进去,它喝了之后会动不了。” 上迦接过酒精,打开盖子嗅了嗅,被呛的弹开三米远,“什么东西?” 凑那么近闻当然呛鼻,楼禾矣翻了他一个白眼,把酒精倒进瓶子里,等了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母蛊小眼睛黑漆漆的还睁着,只是不动了,躺在瓶底安安静静,跟一条死虫一样,尤尽歌大呼神奇,“这条母蛊近乎刀枪不入,你这是何水如此神奇!” —————— 群号:【20371844】 【留言若过万,则任选番外】^^ 等啥,踊跃入群/搅/基/奏起! [2013-10-26 第二百五十一章:你之于我]   “齐天大圣的圣水。”楼禾矣晃了晃瓶子,母蛊依然没动,逃出半江瑟瑟那几天,为了防止母蛊爬出来,她时不时就倒点酒精下去,这才发现母蛊喝了酒精会动不了,道:“裴毓是养蛊专家,是这方面的精英权威,你们两个撑死也没他专业,要是动手脚被他看出来了,到时候简司容瘫痪个几年,全是哥们俩的功劳。” 两人正是考虑到她话里的重点,才想了大半天想不出个能瞒过裴毓眼睛的办法,但就这么放弃又不甘心,尤尽歌摸摸鼻子,“不动点手脚都对不起这蛊曾经住过上迦楼的金屋。” 上迦点头表示赞同,哥们俩已经钻起牛角尖了,楼禾矣道:“我建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司容残了这么多天我们束手无策,也让大裴江主尝尝其中美味。” 说完她把半瓶酒精交给了哥们俩,抱着锦雪狐下楼拐去了厨房,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我们贤惠的孤北菇凉一定在给嘴挑的上迦楼主准备好吃的,虽然说上迦楼不缺大厨,但孤北菇凉依然坚持亲力亲为。 “喀吱喀吱喀吱。”窝嗅到了醋溜鸡的气味。这都还没到厨房,锦雪狐已经跳下她的怀抱撒丫子崩开了,楼禾矣不疾不徐到厨房的时候,它已经吃开了。 “楼姑娘。”见到她,孤北孑不咸不淡打了声招呼,菜都准备好了,她命人端出去,每一道菜都亲自盖上盖子,楼禾矣就在旁边看着,从这些细枝末节去发现,不难看出她对上迦细致的照顾,简直当爹当妈当儿女。 等到菜都端的差不多了,楼禾矣依然好整以暇靠在门边,孤北孑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两人共在上迦楼,但基本零交流,楼禾矣对她赖着上迦这件事有意见,她自知不光明不磊落,也从不去主动解释,一来二往,彼此都是路人甲。 “楼姑娘若是有事不妨直说。”孤北孑给锦雪狐端了一小碗鸡汤,摸摸小/畜/生的脑袋,对它,她始终有些亏欠,尽管有惊无险,却也是她的过错。 楼禾矣观察着她的小动作,冷不防问:“你老家哪里的?” “一个遥远的小地方,你不曾去过,也未必听说过。”对于她的打探,孤北孑既不觉得意外也不显得慌张,却也未坦白回答。 楼禾矣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不慌不忙接着说:“你家里干嘛的?” 孤北孑道:“普通小本经营,糊口而已。” 楼禾矣:“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孤北孑:“我一个。” 楼禾矣:“小地方的话,传统观念都很死板,怎么会允许你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到这么遥远的天岁皇朝?” 任何谁,面对这种以盘问方式的追根究底,都会本能的不悦乃至抗拒,可孤北孑没有,她不仅未生气,反而答了她的话,只是答非所问:“我从小就向往一个自由的空间,从小就希望能找到一个愿意与我青山绿水为伴的人,直到他华发遍生的那一天,也依然留在我的身边,所以我离开了家乡,来寻找那个人,无论他在多遥远的远方,我也会跋山涉水不远千里。” 所以我找到了,我来到了这,陪在了他的身边。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是一个毒女,擅长研制各种毒药,我服遍了百毒,不厌其烦以身试毒寻找解药,放眼天下,无人得以在毒字内外敌的过我,但这又如何?我来自何方?满身是毒,全天下人皆知又如何?只要上迦不在意,我亦不在乎他人眼光。”孤北孑看着她,坦坦荡荡道:“我遇见了他,爱上了他,划破了容貌也留不住他,而今,我以贪婪的手段留在了他身边,任何人也无法将我从他身边赶走,包括你。” 楼禾矣承认自己对她有意见,也承认不会就这样让上迦把一辈子都陪在她手里,但她没想过用任何卑鄙的手段/逼/孤北孑离开上迦,“你看我不顺眼比我看你不顺眼还不顺眼的多。” 这话乍一听有点饶舌,但孤北孑能理解,并大方承认:“你的存在令上迦痛苦,作为知己,他敬爱你,作为情敌,他不忍对你下手,他心知自己永远得不到余清澄,却无法放手,时时刻刻承受因为你而绝望的打击与现实。” 楼禾矣没料到她会提起这个,神情逐渐沉了些,孤北孑一瞬不瞬看着她,道:“我爱他,感受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你让他痛苦挣扎,我又如何能看你顺眼。” 她不答,孤北孑便继续说,语速不快不慢,态度不急不躁,可想而知这些话在她心里扎了根,才至于如此从容,“为友,为敌,如何取舍,都是苦衷,不呈于表象的未必是快乐,隐藏内心深处的也未必是痛苦,就像上迦对你,就像你对余清澄,也好比余清澄对你。” 不呈于表象的未必是快乐,隐藏内心深处的也未必是痛苦。一句短短的话仿佛当头棒喝,仿佛清晨回荡山间的晨钟,仿佛云雾拨开之后的朗朗乾坤,楼禾矣心头猛然一阵钝痛,孤北孑目视她的脸色骤变,道:“上迦之余清澄,只是亏欠,你之余清澄,却是苦衷,你或许明白,却并不愿意谅解。” 她明白,却不愿意谅解,才有如今的避而不见,不闻不问。 “人的一生短暂,匆匆数十年,若能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再大的困难与风浪,只要人还活着,只要愿意,没有过不去。”孤北孑微微低下头,嘴角抿着浅浅而淡淡的笑意,“而有些人,没有几十年的一生,没有白头到老举案齐眉的机会,再大的委屈和伤害对他们而言都不是困境,因为担心……虚度年岁。” 只要人还活着,只要愿意,没有过不去。这句她也曾说过的话如今竟然会验证在自己身上,楼禾矣蓦然无法言语,孤北孑却不再说了,厨房安静无声,如时光悄然流淌。 ———————— 今天依然会有加更【群号:20371844】【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0-27 第二百五十二章:彼此忌惮]   不知过了多久,孤北孑依然沉默着,不走也不开口,等着楼禾矣眼中光彩逐渐汇聚,不再心不在焉。 “有什么牛/逼/的毒粉,给我点?”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楼禾矣勾起嘴角无声笑了笑,说是笑,弧度却好似被人强行扯着,孤北孑只当没看见,从怀里取出三个颜色不同的小瓷瓶递到她掌心,“有何效用如何使用瓷瓶内自有见解。” 说罢她独自离开,留楼禾矣一人若有所思,神游太空。 翌日,过了正午,上迦楼迎来了裴毓和善娑娑,给简司容解蛊的过程并不复杂,但亲眼看着一只丑陋的蛊虫从简司容嘴里爬出来,变成一滩粘液,楼禾矣依然恶心的直干呕,上迦不比她好多少,两人嫌弃的不行也不走开,跟尤尽歌三人一齐把善娑娑盯着,一举一动都不放过。 “母蛊何在?”一直坐在旁边端着茶准备喝的裴毓见这一幕把茶杯又放下了,虽然他是养蛊专业户,对这些习以为常,甚至麻木,然而也没有恶心自己的习惯。 他开了腔,老冤家上迦自然奉陪着唇枪舌剑,纸扇一刷,大秋天的摇了起来,“待司容蛊毒尽解,母蛊自然送还裴江主。” 裴毓挑眉,善娑娑烧了张符丢茶里,伸手指进去搅一搅就要喂给简司容喝,忽听一声喝:“慢着!” 几人问声望去,但见孤北孑走进房,一身黑衣与善娑娑一般神秘,她接过善娑娑手里的符茶,昂首便想先饮一口,尤尽歌忙拦住:“孤北姑娘,何意?” “我尝过无数种毒药,若非立即便能毒发身亡的药,皆奈何不了我。”孤北孑说着便喝了一口,而后亲自扶着简司容把茶喂下去,没让善娑娑再有接近简司容身体的机会,以避免对方使诈。 善娑娑对于他们的防备不置一词,全程冷眼旁观,待到简司容饮下了符茶,她又甩出一道黄符,上面血红色的朱砂龙飞凤舞,莫名的惊悚,几人只见她咬破指尖洒在那符上,而后丢在简司容心口,十指并拢,两只微曲,口中无声念着什么,罢了不出三秒,那符号蓦地消失在简司容/体/内。 楼禾矣对这种画面太熟悉了,只不过那次她/胸/口/有黄符护着,没伤到根本,不知道简司容这次是什么滋味,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善娑娑在这个时候动手脚,他们谁也防不住,因为根本看不出来。 尤尽歌不放心,一直坐在床边盯着简司容,紧握的手心不觉发着冷汗,楼禾矣看了眼上迦,上迦只冲她点了点头,并没有解释什么,但她松了一口气。 屋内七八人谁也出声,就这么静静等了半个时辰,床上的简司容从七老八十慢慢蜕变回原来的模样,脸上没了皱纹,眼角也不再下垂,皮肤也不再干巴巴,除了脸色有些诡异的红之外,没有其余的症状,他微微动了动手指,一直握着他的手的尤尽歌立即感觉到,轻声低唤:“司容,醒醒。” 楼禾矣等人围上去,简司容缓缓睁开眼,入目一二三四四个圆圆的脑袋,个个面带关心,眼中写满了疑问,他笑了一笑,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像烧着了一样,徒劳张了张嘴又闭上。 孤北孑给他端来一杯水,尤尽歌小心喂他喝下,问:“怎么样?能说话吗?” “嗯。”简司容对他笑,被他握着的手渐渐有了力气反握,尤尽歌感觉到,立即问:“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仔细感觉,不急。” 简司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好,他们都知道,就算有问题也不可能马上就显出来,却也不能怎么样,人家完成了目标,你就得付酬劳,楼禾矣把装在塑料瓶里的母蛊还给裴毓,裴毓当场检查起来,摇了两下塑料瓶,脸彻底沉了下来,“各位莫不是与在下玩笑?”母蛊竟然不动了,明明眼睛还睁着,裴毓料想这帮人会在母蛊上动手脚,但没料到是这种状况。 面对控诉,上迦极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尤尽歌忙着问简司容的身体状况,根本没空搭理他,楼禾矣拉了张凳子坐他对面,说:“母蛊被我偷出来之后一直这样,说不定是离开了你那个药池的缘故,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看不懂,也不是兽医,检查不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确实一时半会看不出母蛊究竟哪里不对劲,裴毓怎么会半信半疑她的话,信的是,他们对蛊的了解不如他,动了什么手脚他不会看不出来,疑的是上迦此人神通广大,楼禾矣此人诡异奇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他现在的心情跟尤尽歌一样,都在担心对方给自己的人和东西动了什么手脚,却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观察的出来的,也只能作罢。 裴毓将塑料瓶塞进袖里,目光阴沉的盯着楼禾矣一会终于还是走了,尤尽歌百般想阻拦,都不能动手。 半天调养下来,简司容已经能下床了,被蛊控制了几天元气大伤,两条修长的腿跟棉条似的,尤尽歌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搂着他的腰,带他在上迦楼里散步,隔那么五分钟就要问一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简司容都被他问笑了,打趣道:“你莫不是与裴毓仇疯了,巴得我出些什么状况你好去找茬?” 他原本只是玩笑,不料尤尽歌非常认真,搂在他腰上的手用了力道,一脸严肃,“善家乃道术之家,这一代传人善娑娑更是唯一一位女性,若是她在你身体里动了手脚,而你又未察觉,将来恐怕麻烦。” 简司容被他关心的脸红了一把,楼禾矣啃着苹果路过身旁,接咯一句:“确实麻烦,等我一枪崩掉她之后你的身体才出现状况的话,我就是帮凶了,你尽歌哥会把我拆了丢下天澜山。” ———————— 这是今天的加更,窝生病还没痊愈,元气大伤,过两天还得去医院拍片,加上*说要推荐让窝不要那么快全部发完,你们体谅一下咩? 接下来窝会每天两更,相当于拖延完结的时间让你们补好评,为长评的加更从一天的一万分布成几天一万。为了推荐,让更多人看到这篇文^^ 【群号:20371844】【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希望还没入群的兄弟姊妹们积极入群^^ [2013-10-27 第二百五十三章:海鸥展翅]   她准备跟澜卿竹回天澜山这件事众人心知肚明,骤然被这么一提出来,且是以如此漫不经心的语气,莫名令人羞愧,尤尽歌和上迦灰溜溜没接话,只有不知详情的简司容笑道:“你离开天澜山也够久了,此番回去还不知下回何时再见,我也不像你们,轻功来去自如,去一趟天澜山脚下,都得费上数日。” 楼禾矣啃着苹果冲尤尽歌挤眉弄眼,尤尽歌被她这幅/猥/琐/的样子雷的抖了一抖,赶紧扶着简司容回房,免得这妖孽说出什么让简司容下不来台的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充分意识到楼禾矣是一只有文化的女/流/氓/的尤尽歌非但不知难而退,反而激流勇进,越挫越勇,无论当着何人的面,黄/腔/侃起来皆肆无忌惮,今儿如果不是简司容身体虚弱,不宜情绪激动,他也不会灰溜溜当逃兵,这完全不是我高心理素质盗墓贼的风格。 把脸皮比武功还牛/逼/的尤尽歌说跑,楼禾矣倍儿有成就感咬着苹果下楼,同样啃着鸡腿的锦雪狐踱步到她脚旁,主宠二人把上迦盯着看,上迦取来小镜子照了照,发出一声不要脸的感叹,“迦怎能如此英俊,还给别人活路么?” 说着,他对高挂二楼与一楼之间的上迦美男榜首余清澄抛了个媚眼,赶巧孤北孑走下楼,楼禾矣不客气大笑了起来,“楼主您这是咋了?眼角抽筋了么?咋成斗鸡眼了?” 上迦白了她一眼,接过孤北孑端来的甜食尝了一口,甚是满意,“你预备何时与澜山主回天澜山?” 她准备回天澜山的消息上迦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母蛊被裴毓抢回去,九魂蛊仅差锦雪狐心,未免夜长梦多,裴毓不知道会有什么雷厉风行的手段,楼禾矣孤身一人再/牛/逼/也绝壁招架不住,只能依靠天澜山。 “暂时不去天澜山。”楼禾矣咬完了苹果,舀了一勺上迦的甜食,腻的她打了一个哆嗦,上迦抢过勺子,狼吞虎咽全吃了,接过孤北孑递来的锦帕擦擦嘴角,“哦?因为司容的缘故?” 楼禾矣搔搔头发,拉着额前的刘海扯,到处搜搜了把剪刀出来,对着模糊的镜子开剪,后面剪不到,就让上迦补了几下,一个发型,五分钟内搞定,可想而知有多……不堪入目,比狗啃的还出不了厅堂,两人讪讪一个丢镜子一个丢剪刀,大手一挥豪迈带过。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大雁南飞之后是海鸥展翅?锦雪狐揪了揪她鬓角的头发,对这个新发型表示了发自肺腑的不屑,“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实在是太不怎么样了! 楼禾矣向来对这些没讲究,却也实在看不过去自己这刘海,干脆重拾剪刀,咔嚓两下,妈蛋又给修成了齐刘海,对着镜子照了两下,蛋/蛋/萌意油然而生,无论如何至少能见人,于是回答上迦的问题,“都有,综合原因组成,去了天澜山,凭我自己除非跳崖不然下不来,所以得赶在被终身监禁之前,抓紧时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她说的轻松,上迦听的无奈叹息,这段时间发生不少事,有颜青娴的份,善娑娑的份,裴毓的份,谁都有干系,遗憾没有一个好惹,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来得有一番风雨,他道:“既然不急着回天澜山,那在迦这多住几日。” “别拦着姐们飞上枝头一秒白富美,待会搬到陵芜王府去,只要陵芜王长的别太王宝强,说不定明天你得跪下叫老娘王妃。”楼禾矣笑着斜眉,上迦表情很古怪,比裴毓上回吃了榴莲味的*糖还古怪,楼禾矣嘴角直抽,“陵芜王比颜青娴还丑?” “非也,俊的很。”上迦稍微整理一下表情,拍拍脸蛋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很奇怪,道:“陵芜王妃这个头衔……不容易呀,迦个人建议你另觅高枝,陵芜王府中身份另有高贵者,若是成了,也许来日迦再见你,当真得给跪了。” 他的语气有种淡淡的落寞,很淡,淡到除了孤北孑之外没人发现,楼禾矣对此不以为意的很,正要说话,就见上迦楼外来了三顶轿子,最先一顶帘子被掀开,露出的是大顾贵妃的脸,这厮今儿穿了一件绛红色的长衫,绘了百花齐放,金线腰间佩戴着一块上等好玉,洁白的十指只露出一半在袖口外面,更显得肤色雪白,他冲上迦点了点头,随后看了楼禾矣一眼,便放下了帘子。 上迦+楼禾矣+孤北孑:“……”屌/炸天了这厮。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大顾贵妃今天有点/屌。锦雪狐丢了鸡腿,偷偷把油腻腻的爪子按在上迦过长的衣摆上,不着痕迹蹭了好几蹭,上迦低下头,目睹全过程,颇哭笑不得,“小狐仙,你认为迦的视力如何?”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辣必须是老眼昏花啥都看不清!锦雪狐淡定抽回爪子,跳上楼禾矣的怀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们这是要搬家嘛? 楼禾矣摸摸它的脑袋,“你的私人财产我都收到军用背包里了,我们去皇亲国戚的大房子住住,比上迦楼气派多了。” “卧槽陵芜王府哪里比老子这里气派!老子不服!”上迦闻言马上炸了毛,楼禾矣淡定从他身边走过去,喊了一声:“尤尽歌,你/姘/头来接你回家洗香香了!” 一秒变尤尽歌姘头的顾之意:“……” 三楼正抱起简司容走出房间预备下楼的尤尽歌:“……” 一行人告别上迦楼时,锦雪狐扯着上迦的手依依不舍了好一会,小/畜/生/说:今夕与郎君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有重逢之期,愿郎君守身如玉,违者烂掉小/唧/唧。 听不懂狐狸话的上迦是这样含情脉脉的回答的:上迦楼的大门此生只为小狐仙你一人敞开,有朝一*若修得人身,切莫忘记人海之中,迦仍在苦苦等候。 这场人/畜/恋酸掉了在场两根老油条的大牙,老油条其中之一楼禾矣赶紧抱走锦雪狐钻进轿子里,另外一根老油条尤尽歌实在咽不下这么重口的梗,抱着简司容也钻进轿子,两人催车夫起轿跟孟婆催过奈何桥的人快喝孟婆汤似的。 ———————————— 另外一更在中午一点左右^^【群号:20371844】群里有好多大家画的盗墓美男人物图哦,还没进群的人酷爱进群看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0-28 第二百五十四章:重回故地]   轿子在天岁城街道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陵芜王府,它们彼此都是繁华地段,隔的虽然有点远,但轿夫个个身怀武艺,走的相当快。 这是楼禾矣第二次来到陵芜王府,这里跟第一次来时变化相当大,不是景物和事物的变化,而是气场的改变,原本就森严的王府似乎更加的密不透风了,头顶上这片范围之内的天被强大的气势所笼罩着,气氛令人不觉间更加小心翼翼的呼吸。 楼禾矣被顾之意带进了王府后院,这座院子很大,周围种了几株合欢花,现在不是合欢花开的季节,闻不到香味,再往前走,亭台水榭,池塘假山,所有该具备的设施这里一样都不少,每走一步,身旁都有无数佩剑侍卫跟着,个个都是大便脸,不苟言笑的很。 锦雪狐贪新鲜,这里窜窜,那里跳跳,看似它活动自由,实则在一定的范围内都受到了限制,无论它跳到哪,肃杀之气紧随而至,叫人不敢大意松一口气,楼禾矣不动声色打量着,眼睛往屋顶上一扫,几乎立即能感受到来自于那个角度所散布出的彪悍气势,千军万马一般居高临下倾压整座王府。 上迦楼如果是铜墙铁壁,那陵芜王府就是天罗地网,一旦外人侵入,定然自投罗网。 顾之意带她进房间,这是一间很大的单人房,楼禾矣一进去就控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职业病发作的分外彻底,矮长案上摆放着一架古筝,材质上等,雕刻精致,做工更是好的没话说,那琴弦仿佛长年浸泡于水中玉雕,她甚至能够想象素手随意一拨后即将响起的淙淙流水之声,尽管她并不会弹琴,但不妨碍她/意/淫。 除了古筝,这间房里的半人高瓷瓶,砚台,笔架,乃至一些小摆设,无一不是楼禾矣当年下斗希望摸到的东西,如今活生生展现在眼前,她除了兴奋,就没有其余什么的了,惋惜地直摇头,她走到床边,和锦雪狐俩四/肢/大/敞/躺上去,靠着高床软枕不约而同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围观中的顾之意:“……” “府中任何一处随你行走,除去‘朝华院’。”简单介绍了一下陵芜王府的禁忌,顾之意不/欲/多留,转身走人,“晚间用膳时自有人来通知。”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又不是丫的家,瞧丫那榜上大款的态度。锦雪狐冲门口亮了亮牙齿,笑眯眯在/床/上翻滚了一下,和楼禾矣一人一狐躺着假寐,对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到了晚上六点多的样子,有两个丫鬟模样的人来叫她去用膳,楼禾矣抱着锦雪狐被她们领过去,一路上她暗暗记下了路线,并非刻意,而是一种习惯,一种养了十几年已经无法改变的习惯。 饭桌上,澜卿竹高坐主位,顾之意和尤尽歌各在两侧,不见余清澄,不见简司容,楼禾矣随意坐下,不客气的把水煮鸡端到锦雪狐面前,而后自己开吃,吃了几口发现桌上仅有的三个人都在看他,除了尤尽歌,其余俩眼神古怪的很,她嘴里还塞着青菜,含含糊糊说:“看什么看?” 这顿饭楼禾矣吃的还算不错,锦雪狐就更不错了,尤尽歌吃到一半端饭去喂体力还没恢复的尤尽歌,饭桌上就更尴尬了,顾之意原本就是个不爱废话的人,楼禾矣则是你不来招她,她也不会闲的招你,于是,唯一一个原本很啰嗦的人今儿突然变成哑巴,就显得特别突兀。 澜卿竹几次/欲/言又止,大眼睛一直望着她,很为难的样子,楼禾矣知道他想说什么,只不过那事过了就过了,她个人认为没有再旧事重提的必要,也没严重到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既然对方几次放下身段求和,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尤其现在还寄人篱下,于是夹了一筷子青菜丢澜卿竹碗里,打着饱嗝抱着同样打着饱嗝的锦雪狐走了。 来到陵芜王府整整三天了,澜卿竹和锦雪狐重新打成一片,哥们有事没事就来找小/畜/生/玩,有事没事就去/调/戏/简司容,还有过大半夜把顾之意从床上捞起来做夜宵的记录,特别的丧心病狂。 他们谁也没提余清澄,谁也没提颜青娴,楼禾矣知道他们俩就在陵芜王府的那间朝华院里,恐怕是颜青娴的伤还没好,所以那里守卫相当森严,楼禾矣有次远远路过,都能感受到来自朝华院的杀意。 这三天,每天晚上她都清楚的察觉到床头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是谁她心里有数,所以从来都没有睁开过眼,而对方,站个一个多小时就轻手轻脚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就像现在,那人来了又走,门被轻轻关上后,楼禾矣缓缓睁开了眼,眼神空洞盯着头顶上的纱帐,听着身旁锦雪狐吐泡泡的声音,不知不觉就想起了荒山顶的那一幕,之后又无法控制的回忆起孤北孑那天说过的话。 人的一生太短暂,有些人有苦衷,有些人有羁绊,他们如果不能冰释前嫌,就只能在对方的生命里留下一个随着光阴*,而逐渐模糊的影子。 这天一大早,天才朦朦胧胧刚亮,房门口就闹的水深火热了,作为一名起床气患者,最忌讳的就是被各种各样的噪声吵醒,手机铃声,房屋装潢声,还有就是人为喧哗声,楼禾矣从床上翻身起来,穿着亵衣亵裤下床,浑身杀气腾腾,锦雪狐缩到墙角去不敢吱声,浑身的毛都立起来。 嘎吱一声,房门开了,门外正在激烈争论的几人见她纷纷闭上了嘴,楼禾矣看两方人的打扮,就知道另外一帮不是陵芜王府里的人,既然不是王府里的,又能出现在这的,绝/逼/是颜青娴的人。 那娘们竟然还敢来招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楼禾矣尽量控制自己那在爆发边缘的起床气,“有什么/屌/事要成群结队抱团讨论?” —————————— 今日加更完毕^^看到诸位/乳/齿/积极补评,吾心甚慰,老泪纵横 【群号:20371844】各种版本的楼姐画像在本群等你围观^^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0-28 第二百五十五章:朝华落院]   陵芜王府中的侍卫微微对她弯腰行礼,正要说话就被颜青娴的人打断,“锦姑娘请你走一趟朝华院。” 这帮人的态度很恶劣,鼻孔朝天眼神轻蔑,在这种时刻对楼禾矣而言无非是讨虐的节奏,她扒着门窗的手逐渐用力,直到关节发白,终于没有委屈自己,把手里拎着的一个花瓶砸过去,门外所有武林高手纷纷在一秒间散开,砰的一下,瓷瓶碎地声乍然响起,吵醒了隔壁院子里的尤尽歌。 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有起床气,不能被吵醒,见她突然发飙,只以为她要发难,颜青娴的人立即严阵以待,陵芜王府的侍卫亦将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大打出手,他们是陵芜王的人,授命保护楼禾矣的安全,无论何人,都不能在这动手。 两方人气势汹汹,预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发泄完的楼禾矣反而没刚才那么火了,堵在胸腔里的一口气也疏散了,只是口气依然恶的很,“老娘不认识姓锦的娘们,哪来的往哪滚!” 半夜三更被余清澄看醒,没睡两个小时又被这帮傻/比/吵醒,不能更来火,楼禾矣啪的一声甩上门,颜青娴的人急急开口:“锦姑娘就是……颜家主。” 绘里,那天余清澄喊的名字,原来姓锦,锦绘里,文艺范,倒配的起她那张脸,楼禾矣回房背起军用背包,又抱起瑟瑟发抖的锦雪狐,跟着这帮人预备去朝华院,她自己要去,陵芜王府的侍卫也不能拦着,就在后面跟上。 她没穿外套没穿裙子,就穿着纯白色的亵衣大大方方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那帮,包括颜青娴的人,谁也不好意思抬眼,这个女人真是特别的没有节、操,该拉去浸猪笼,锦雪狐听到他们的心声,非常愤怒的龇牙咧嘴。 朝华院和楼禾矣所在的院子距离挺远,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到,还没进院子就先闻到一缕缕秋菊馨香,淡淡沁人心脾,舒缓人的大脑神经,还有潺潺流水声,杨柳摇摆声,确实是养病的好环境。 颜青娴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衣裙坐在池塘边,长长的裙子拖到水面上,若隐若现一双雪白的/裸/足,脚踝上系着一圈红绳,仿佛滴落在雪地上的红梅,妖娆而/妩/媚,偏偏还给人冰清玉洁的视觉冲击,她侧坐着,长发铺在身后,迎风起起落落,时不时扫过面无表情的侧脸,绝艳眉眼似满山红英簌簌飘旋,似远山染红云雪的暮霞。 她和余清澄其实很相似,他们一样似血烈焰,胜雪高洁,仿佛来自天边处不问世事的仙人,却又胜过那人世间最繁华的美态,她只是这样随意坐着,不修边幅,无须铅华,无须华服,无须造势,就已将满塘水光比过,令满院秋菊惭颜。 颜青娴竟然就是上迦那副紫莲图上宛若虚幻的少女,这简直就是八点档狗血连续剧,楼禾矣一时有些难以消化,仔仔细细回想那副画上落笔处的名字,却还是想不起来是谁,不由愈发烦躁,脸色也更阴沉。 “你见过那幅画。”颜青娴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很缓慢,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柳树,楼禾矣这才注意到,她连声音都不一样了。 还记得当初颜青娴那副嘶哑浑厚的嗓音,是她这辈子听过最难听的声音,和尤尽歌那种清风朗月是两种极端,楼禾矣极力控制烦躁的内心,不让自己捡石头砸死前面的人,不然都对不起老娘现在听到的这把声音,跟玉珠掉在盘子上似的,咚咚咚,又像是一个妙龄女子横琴拨弦而起的声音。 妙哉,无论多讨厌颜青娴,楼禾矣都会大方承认这个女人具备祸国殃民的所有硬件,上迦美人榜该换人了,颜青娴这张脸简直在砸上迦的招牌,只不过现在她没心情欣赏美人,一肚子邪火压都压不下去,只能揉揉太阳穴缓缓,“有话直接说。” “知道那副画是何人所作?”颜青娴站在柳树下没动,秋风从她身后吹来,不猛不烈,刚刚好衣袂飘飘,青丝飞扬,给力的不得了,尤其是和此刻凶神恶煞的楼禾矣对比,愈发衬托她的不食人间烟火,完美的不像真人。 她朝楼禾矣笑了一笑,嘴唇咧的并不开,弧度也不明显,更像是讥笑,万物却仿佛在此一笑间苏醒,真是邪了门了,楼禾矣怀里的锦雪狐也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虽然带着几分敌意,却也实实在在被这幅皮囊所诱惑。 楼禾矣今天没戴眼镜,大眼睛除了空洞,还有难以压制的狠意,她不想发火,却控制不住起床气带来的烦躁和不耐,“我让你有话快……” 颜青娴:“我与清澄,自小相爱。” 话音落地,楼禾矣忽然想起了裴毓,脑海里浮现出裴毓的眉,裴毓的眼,裴毓的笑和裴毓眼里无处隐藏的哀痛,最后才是余清澄冷冷清清的眼神,没来由的,心头一阵刺痛,找不到原因。 “很多年前,他以为我死了。”颜青娴在柳树下一动不动,眉眼似陇上了一层轻纱,表情朦朦胧胧,双眼岚气氤氲,仿佛穿过了时空看到了很久之前的人和事,声音空旷,“他为我立了衣冠冢,在我坟前站了三天三夜,亲自填了紫莲塘,拆毁了我曾住过的房屋,埋了一切与我相关的所有事物,不允许任何人提起我,唯独收藏了那幅他亲自为我作的画,最后却不知丢在了何方,他曾不眠不休的寻找,直至杳无踪迹。” “这座朝华院是我自小在陵芜王府住过的院子,这里每一花每一草,都是他为我种下的,例如我身后依靠着的这颗柳树,以及你看到的所有景色,自立了我的衣冠冢,他便不曾再到过朝华院,直至今日,我回来了。”颜青娴伸手拂过随风而动的柳枝,似是自言自语,眼睛却一直盯着楼禾矣,“我曾死过一回,他曾努力遗忘过我,只是我们谁也没有做到,如今,你可看到?” —————— 大家会相信锦绘里的片面之词咩?窝认为爱与不爱的真相,在余清澄那。 敬请期待昂,今天有加更,还是旧时间哦。【群号:20371844】【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0-29 第二百五十六章:白日赤身]   如果没有刻骨铭心的喜欢过,怎么会连故人的旧地都不敢踏足?看到了,这里一花一草,一柳一树,一山一水,真切存在。楼禾矣低下头轻轻一笑,没有原因,只是忽然觉得可笑,颜青娴的宣誓主权可笑,余清澄的重逢故人可笑,站在这里的自己可笑,不知道身在何方的裴毓也可笑。 她笑着笑着发出了声音,逼近冷嘲热讽的声音,直到身后走来一个人突然搂住她的肩膀,把外衣披在她身上,一脸嫌弃,“作为天岁皇朝贤德兼备的女盗墓贼,楼妹妹您的作风略豪放了些。” 楼禾矣勉强止住笑,转过身对同样穿着亵/衣/亵/裤/却把外衣披在她身上的尤尽歌说:“尤哥哥您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呐。” 尤尽歌挑起她的下巴捏了一捏,灿若明月的双眸笑意明显,“哥哥我七尺男儿,还怕被流氓窥一两眼?看的着摸不着嘛。” “谁说好女不如男?”楼禾矣反捏住他的下巴,贼兮兮凑上去对着他的耳旁吹了一口气:“近水楼台先得月,岂是摸一把便算了的?” 说罢她猛的揪住尤尽歌的衣领往下拉,在他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色/情/的/舔/了/舔/下/嘴唇,而后扯下外衣甩回他怀里,抱住锦雪狐大步走出朝华院,笑的像/根/老/淫/棍/:“尤哥哥保重/贞/操,下回再/勾/引/妹妹就要/后/庭/不保了。” 被吃了豆腐的尤尽歌也不见得脸红,更不扭捏,正/欲/追,一转身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余清澄,瞧余榜首那铁青的脸色,势必啥都看见啥都听见了,尤尽歌摸摸鼻子,忍着笑天真浪漫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脚底抹油跑的相当神速。 这一天过的可算热闹,被吵醒之后的楼禾矣穿着/亵/衣/去看简司容,锦雪狐说了一大堆话简司容听不懂,于是小/畜/生/现场示范,使出/舌/头/舔/了/楼禾矣一口,然后指着尤尽歌,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尤尽歌抓住锦雪狐的尾巴,大声辩解,“小狐狐本末倒置,明明是本大爷被女/流/氓/占了便宜。” 锦雪狐被揪住尾巴,拼命的想抽出来,“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不管谁让你不带窝去偷酒喝! 一人一狐闹了半天,已经修养的差不多的简司容预备下床,然而当着楼禾矣的面,穿着/亵/衣/亵/裤/又不好意思掀开被子,只能这么躺着,时不时挪挪姿势,实在是难受,锦雪狐听的到心声,干脆咬来他的外衣丢床上,然后站起来,两只爪子猛的掀开被子,“喀吱喀吱喀吱!”快看呐新鲜出炉的/裸/男! 楼禾矣:“……” 尤尽歌:“……” 简司容:“……” 楼禾矣一记老拳,锦雪狐蹲在床脚,两只短爪捂住毛茸茸的脑袋,委屈的不得了。 中午,一行三人玩起了炸金花,尤尽歌和楼禾矣一人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锦雪狐咬着鸡腿时不时偷看牌当/汉/奸,简司容斯斯文文坐着,不会耍赖,素质又高,输的最多,等到把他身上带的钱都输光了,楼禾矣马上提议:“输一局,脱一件衣服,来来。” 话音一落,尤尽歌马上大声道:“来人,抬一箱衣服过来。” 楼禾矣:“……” 尤尽歌笑眯眯对简司容说:“等一下你/脱/一件就穿一件。” 简司容低下头红了脸,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咋的,看的锦雪狐在旁边喔喔喔直叫听说基情肥来过。 打/脱/衣服楼禾矣从来没输过,从容到/屌/炸天,而已经/裸/着上半身的尤尽歌更是输红了眼,把手里的牌一扔,撒起泼:“不算不算!你洗的牌,你出老千,老子不服!”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卧槽介人品太差了,脱/脱/脱/!锦雪狐两只爪子一起上去揪尤尽歌的裤子,尤尽歌紧紧扒着,一边喊着要去官府告小/色/狐/性/骚/扰,惹的简司容和楼禾矣笑岔了气,大手一挥:“赊着!这一局再输,连/内/裤/都给你扒下来!” 锦雪狐:“喀吱喀吱!”扒下来! 为了不被扒光,尤尽歌豁出老命,楼禾矣亦紧张的盯着牌,只可惜这一回人家夫夫俩狼狈为奸/压/她一个,输的相当难看,还不待尤尽歌大爷的准许她赊着,她就已经豪迈的/脱/掉了/亵/衣/露出上/半/身,丰/满/的上围裹着黄布,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腰上没有一点赘肉,手臂虽然纤细比例却很好。 尤尽歌:“……” 简司容:“……” 狗腿的锦雪狐两爪子鼓掌:“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大楼姐身材杠杠的! 楼禾矣奖励般摸摸它的脑袋,各弹了灵魂出窍的尤尽歌与简司容,笑道:“这就镇住了?哥们俩不要太纯情哦,在这个/淫/荡/的社会,哥们俩只能纯情给幼稚园的小朋友看。” 其实这样对她而言也就是穿着裹胸的程度而已,并且黄布的面基略大,只/露/出/了锁骨和腰,这对夏天穿着比基尼游泳的她而言都算不上尺度。 “你们干什么!” 一声沉喝传来,简司容与尤尽歌纷纷回神,一见不远处站着澜卿竹顾之意余清澄三人,哥们俩深深斯巴达了,七手八脚把衣服披到楼禾矣身上,意识到玩大条了的楼禾矣顺从穿上,并好心提醒尤尽歌,“尤哥哥您还/裸/着呢,身材不错么,瞧那腹肌。” 楼禾矣摸了把尤尽歌的腹肌,尤尽歌苦着脸穿上衣服,小声说:“清澄一会一定会扒掉我的皮,我得出去躲躲。” 楼禾矣不可置否挑了挑眉,三人端正的坐在石桌旁,桌子上蹲着一只刚才还扒在尤尽歌裤腰上的锦雪狐,颇有那么被现场/扫/黄/的/蛋/蛋/紧张感。 澜卿竹和顾之意两人快步走过来,都不敢和浑身冷气场大爆发的余大盗站在一起,澜卿竹拉住尤尽歌的衣角,悄悄挪几步,大眼睛贼溜溜:“早上矣矣亲了你一口?” ———————— 今日加更完毕。尤哥哥要坏菜了,榜首可是一只大醋缸呀! 【群号:20371844】尚未入群的你们还等啥子,酷爱进来搅!基!窝们群的党派热烈欢迎你哦。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0-29 第二百五十七章:相安无事]   妈/蛋,罪加一等的赶脚,尤尽歌立即为自己辩解,以免死的太难看,“我是被/逼/的!我是无辜的!” “那么也就是千真万确咯。”澜卿竹同情不已,几乎能预料到他多姿多彩的下场,“你这几天可亲眼目睹清澄有多暴躁了?稍有不顺心就揍本山主,本山主颜面尽失且不提,他竟然还不让人家吃好吃的!发指!实在发指!” 尤尽歌咽了咽口水,*他一下,“谁让你早年不拆了朝华院,活该。” “麻痹辣是窝的地盘窝凭啥子要拆掉!辣都是窝的金窝的银窝辛辛苦苦转来的人民币!你这个臭/屌/丝/劳动阶级是不能体会窝赚钱的快感的!你一辈子/臭/屌/丝/妥妥的!!”澜卿竹不服气吼了起来,相当高分贝,于是尤尽歌就更大声了,学他的语气气势汹汹吼回去,“麻痹你这钱鬼吃货挨揍挨饿挨白眼辣都是作的!指使窝/勾/引/禾矣么么哒指使窝诱拐禾矣/脱/衣服!窝会从帮凶转为污点证人,告的你倾家荡产牢底坐穿!” 楼禾矣:“……”哥们俩在玩啥? 顾之意:“……”真是不能更丢人。 锦雪狐:“……”果然不要脸就像九阳神功,有一重二重这种讲究,动漫山主九重,尤尽歌十重/爆/表! 澜卿竹被他吼疯了,眼看余清澄脸色越来越差,忙喊了起来,“你这个/绿/茶/婊!!!!!!” “你要点碧莲!!!!!!”尤尽歌不甘示弱叫了起来,在场众;“……” “二位冷……”楼禾矣出言相劝,两人凶神恶煞异口同声:“窝们不稀饭铝人,腻不要企图勾引窝们红杏出墙窝们不会上当的!红颜祸水!弱水一瓢!水性杨花!水秀山清!” 卧槽!词汇量太特么捉急了,楼禾矣昂面狂喷,“包/皮/过长/唧/唧/太短半个/蛋/蛋/马/眼/堵塞/阳/痿/早/泄!” 余清澄:“……” 顾之意:“……” 简司容:“……” 澜卿竹+尤尽歌:“卧槽你太歹毒了!” “喀吱。”淡定。锦雪狐抬爪子,示意大家伙淡定,这个时候余榜首的脸有三种颜色,白的,红的,青的,分别是:原本肤色,荤/段/子羞的,气过头的。 不能再继续没玩没了内讧了,后果节奏感一定会很强烈,哥们几个站成一排,只有楼禾矣坐着,锦雪狐蹲着,花园里不算静,气氛却够可怕,全赖余清澄那张青白相交的脸,似乎气的不清,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到手在发抖。 “你觉得他一会儿会怎么对付我?”回想以前被五花大绑在/妓/院里任人/调/戏,尤尽歌抖了一抖,而回想起被关在小黑屋里和耗子玩耍好几天的澜卿竹亦抖了一抖,“先关进小黑屋和耗子玩几天,再五花大绑到/妓/院,找几个肥肠大耳的/舔/遍/你/全/身。” 尤尽歌:“……”略大条啊卧槽。 一向不参与这些的顾之意此次也觉得恐怕要出事,便低声建议:“尽歌你先去司容那躲今天。” “风头过了通知你好酒好菜哄人来。”澜卿竹点头表示赞同,听了大半晌逃亡路线的楼禾矣大翻白眼,打着哈欠抱着站起来,“你们继续,我补觉去。” 说罢她就回房了,房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院子里的几人除了顾之意外,都在抖,像是犯错被请了家长的孩子,尤尽歌脚着这天儿越来越冷了,鸡皮疙瘩都冒了粗来,于是他抓住简司容的手,纵身一跃,才辣么三秒钟,影子都没了,澜卿竹低低赞道:“本山主赶脚尽歌小贼的轻功见长。” 那都是练出来的,谁被余清澄这样盯着会不怕,这话大顾贵妃自然是不会说的,这种时候最好谁也不要去招惹棺材脸,于是,他拉着澜卿竹走人,以免当尤尽歌的替死鬼,说实在的,刚才楼禾矣/脱/衣服那画面,视觉相当给力,大部分皮肤都/裸/露/在外,不仅尤尽歌和简司容看到,楼禾矣这座院子里所有暗中潜伏着的陵芜王府侍卫都看到了。 这……才是余清澄发飙的关键啊。 只是再火又如何?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站在楼禾矣房门外,握紧了拳头,将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里,直到血都流出来,直到松开,走开。 这件事过了不到两天上迦就闻声上门来,这个时间这个点,澜卿竹和余清澄以及顾之意都不在陵芜王府里,逃犯尤尽歌依然逃亡在外,王府里静悄悄的,锦雪狐在床上吐泡泡,楼禾矣则无聊摆弄自己做的积木,一条条抽,耐心十足的样子。 自从那天早上颜青娴叫她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打扰她,也许是余清澄说了什么,也许是她的存在并没有太大危机,楼禾矣乐的自在,每天有吃有喝,就是尤尽歌不在的这两天略无聊。 这不,才刚无聊上迦就体贴的上门来了,先是坐下来和她玩积木,百晓生脑袋巨好使,一上手就赢,楼禾矣干脆一推积木,“一大早来什么事?” 如果是要见余清澄,未免来的太早,这些人每天早上都不在,午饭之前才回来,固定的时间。 上迦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似是在确定着什么,良久叹了口气,道:“那张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你画的是何地?” 地图根本就是一块石碑,那么大一块,她不可能带的出来,为了换所谓的解药,就只能画一张,上迦一直忍着没有问,大概是以为她随随便便画了一张,现在才知道出问题,那张画她是依照手机上拍下来的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临摹修改的,加了几道弯路,画了一座小型迷宫,大致路线就这么被篡改了,楼禾矣故意转了转手里的手机,上迦一看立即明白,有些惊讶道:“你拍下来了?” ———————— 今天的另外一更在中午一点左右^^加更是奖励长评的姑娘们^^ 本书群号【20371844】【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快入群来,各大党派的姑娘们在群里候着你们哦 [2013-10-30 第二百五十八章:回溯往昔]   楼禾矣没有否认,“那张图我依照原图修改过,确实有这个地方,只不过他们就算找过去,也不会那么容易找到那座墓的位置。” “为什么?”上迦几乎是脱口而出,罢了又有些责怪自己急躁,紧抿着唇。 他问的为什么并不是为什么要画图误导澜卿竹他们,而是为什么要帮着裴毓隐瞒真实的陵墓地址,这个问题楼禾矣从离开半江瑟瑟那一天就想过了,她做的出来就不怕承认,“裴毓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又有什么理由背地里插他一刀?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对他有什么实际意义我不知道,但天澜山的人费那么多时间那么多人力资源也要得到,就一定不会是裴毓随随便便能够交出去的东西。” 她这么做不算是为了裴毓,只是不想轻易站在任何一边,不想轻易毁了谁多年坚持的东西,所以她保留了真正的地图在手机里,画了一张半真半假的给余清澄。 他们用时限药骗她吃了一年的苦,她用一张真假地图还报。 究竟谁有错? 上迦不知会得到这个结论,一时束手无策,撑着脑袋闭着眼睛,楼禾矣收起手机也没有替自己辩驳,上迦这个时候才找上门,就代表澜卿竹等人在研究地图这件事上没有得到好的解决方法。 “禾矣,若你知晓清澄为什么要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是不是就会将真正的地图画给他?”上迦忽然睁开眼盯着她,眼底执着顽固,严肃的很,楼禾矣背脊一挺,想摇头又忍住,住在陵芜王府这么多天,天澜山那帮人的身份大致她也能猜到一点,理智告诉她这件事不能参和,不要知道太多,但对于未知事物的探索/欲/望又驱使她摇摆不定。 上迦看的出她挣扎,便握住她的手,在掌心紧紧包裹着,“禾矣,想必你也猜想到他们与朝廷有关系,这张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可能牵扯江山社稷,你……” “你是意思是裴毓有谋反之心?”自从那晚和裴毓在涟漪湖聊过之后,楼禾矣也大概知道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在这中间能起到什么关键作用,只是她依然还不明白,这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这么有能耐?而裴毓虽然是江湖大佬,又有多少能力敢和朝廷抗衡?但如果他没斤两,天澜山的人又为什么把他当成蛇蝎? 她这么直接上迦倒也不惊讶,到了现在这个份上,裴毓不可能什么都没和楼禾矣说过,楼禾矣不想参合也不交出锦雪狐,就必然不会和裴毓走,并且将为了锦雪狐和裴毓对抗,而她之所以留在陵芜王府则不是为了天澜山,她留在这是为了保住锦雪狐的命,所以她既不跟裴毓走,也不会帮天澜山。这些上迦都明白,只是如今真正的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还在她这,余清澄等人相信她,相信了那张假地图,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浪费时间,再这么下去天下就要不太平了。 “禾矣……”上迦还想说什么,楼禾矣打断他,给他倒了杯水,忽然换了个话题,“你先告诉我颜青娴在这中间起到什么作用?”颜青娴有敌国之富,又深爱余清澄,却没有用这些帮助天澜山,反而和裴毓以及南锦国有过来往,她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上迦仿佛知道她迟早会问,所以尽管突然,依旧早有准备,却不急着回答,而是道:“我以为你会等清澄主动来交代。” “锦绘里是他的初恋,都说初恋最难忘,偏偏这/娘/们还是颜青娴,干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要他接受需要时间,要他处理也需要时间,要彻底解决更需要时间,没有什么是不需要时间的,何况还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小白脸那么死心眼,当初一定爱惨了那/娘/们。”楼禾矣转着手里的茶杯,说这话时大眼睛清明一片,没有怨尤,没有迷茫,嘴角一扯,道:“如果他现在杀了颜青娴或者把颜青娴赶出陵芜王府,我就没什么好问的了,这样的男人太.操/蛋,文艺点的说,薄情寡性,普通点的说,没有心,粗/暴/点的说,狗/日/的。” “……”尽管很认同,上迦还是被她粗鲁的言语作风噎了好一会,清了清嗓子说:“清澄迟早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最起码等到这座王府里没有第二个女人的时候。” 余清澄为人靠谱不靠谱楼禾矣心里有数,所以这几个月来她虽然什么也不问,但不代表不理解,然而虽然理解,却也没有立场去介入,她摆弄着桌上散了一堆的积木,朝上迦笑,“你以为他凭什么对我解释?我又凭什么听他解释,在你眼里我和他什么关系?” 上迦闻言沉默,楼禾矣没有再说,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没探究出结果,又或者是还不能承认。 “好了,抓紧时间把小白脸的风/流/史/抖一抖,作为一名脑/残/粉,你必须连他每晚/撸/几次都要详细了解。”楼禾矣冲他挤眉弄眼,神情/猥/琐/的很,上迦连翻三个白眼,道:“当年颜青娴还不叫颜青娴,她叫锦绘里,从小被颜家送入锦家大门,锦家十几年前在朝堂上地位显赫,功高震主,起了谋反之心,纠结朝中党派狼狈为奸,将从小便有倾国之色的锦绘里送进了皇宫,她便是那时与清澄相遇,锦家指望她有一番作为,谁料她竟爱上清澄,将锦家出卖到金銮殿前,落得个满门抄斩九族连株,而锦绘里则跳下了皇宫那条御河,连/尸/体/都找不到。” 楼禾矣静静听着,上迦继续道:“她何等胆识,既有胆量揭发,又怎无计谋逃脱?当年锦家在朝中的党派便有颜家一份,却不知她施了何计,与此事相关之人皆死的一个不剩,唯独颜家置身事外,然而不出一/日,颜家便燃起了一夜滔天大火,逃出御河的锦绘里成了颜青娴,一夜之间灭了颜家几百口人,付出的代价便是她那张脸,那把好嗓音,以及与清澄的过往。” “她算盘打的太响,既不愿助锦家造反,又想与清澄白头到老,便整垮了锦家,保全颜家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一夜灭了颜家所有人只为防止走漏风声,乃至于连双亲都杀,简直/畜/生。”上迦轻蔑地哼了哼,“她想金蝉脱壳,换回颜青娴的身份与清澄再续缘分,却不料那场大火烧的她面目全非,留了条命又有何用?清澄哪还认的出她就是当年的锦绘里?这些年她疯狂的嫉妒任何与清澄说过话的女子,丧心病狂对待那些无辜之人,她的手段你可尝试过?绑你去/妓/院,令人刺杀你,若非你身旁高手如云,若非清澄护着你,若非裴江主,你也难逃厄运。” “她早已扭曲,又或者这才是她原本的面目,她如何能以颜青娴的身份帮助天澜山?这么做她能得到什么?清澄会多看她一眼?够吗?她如此贪婪!这些年为了追逐清澄,为了得到清澄的眼神,变着法子歹事做尽,一身污名,怎甘为清澄倾尽所有却依然得不到清澄?”上迦说着说着笑出了声,眉宇间有几分嘲笑,还有几分暗爽,楼禾矣顺了顺资料,接下去说:“所以你故意刺激她,不断重提旧事,导致她明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就去找善娑娑整容,宁愿彻底放弃颜家的家产也要用锦绘里的身份重新回到余清澄身边。” 上迦对此供认不讳,“她如此蛇蝎心肠,只恨当年迷惑清澄太深,未真正认清她,如今她还妄想与清澄白头到老,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迦岂能让她如愿?” ———————— 今日加更完毕^^ 本书群号【20371844】此文逼近完结,你还不入群么^亲妈唱的五十六个基友小调很销魂哟^昂!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留言再不刷起来,木有番外可不要诅咒窝哟。 [2013-10-30 第二百五十九章:无所不知]   “这么说那一剑早在你计划之中?”当着余清澄的面掀开颜青娴的面纱,捅自己一剑,多么震撼给力啊,楼禾矣啧啧说,“你也不比颜青娴多正直。” 这话上迦就不爱听了,瞪了她一眼,道:“迦行的正,坐的端,为令清澄认清她的真面目不惜刺伤自己,怎算歹毒?如此舍己为人,迦都忍不住要为自己高尚的品德歌颂三天三夜了!” 楼禾矣但笑不语,示意他继续,上迦喝了口茶,说:“一旦她换回锦绘里的身份,便会暗中令心腹假扮颜青娴,以颜家财产助天澜山,反正颜青娴这个身份需要戴着面纱,何人认的出?” 这算盘确实是打的相当响呀,放在现代颜青娴这种黑道女强人绝壁是孤独终老的节奏,而搁在这个时代,妥妥的翻版段少寒,尽管手段卑鄙,楼禾矣也不得不佩服,“可惜被你搅黄了,不然人家现在都不用和余小白脸冷战。”凭颜青娴的凶残程度,余清澄得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接受这种事实。 白莲花变成泰坦魔芋,您能马上接受么? 上迦对自己的杰作感到万分满意,沾沾自喜了好一会,扇子一抖,涮起裴毓,“裴江主不知其中缘由,险些替他人做嫁衣,他得亏了迦从中作梗,否则早被颜青娴给卖了。” “这不能怪裴毓,人家不是百晓生,连十几年前的朝廷机密都知道。”不过也确实是好险,如果不是上迦这么一手,裴毓这会儿都该骂娘了,听了这么多,楼禾矣不免感叹,“一个介入/政/斗的女人,捣毁了贼窝搞垮了本家还能全身而退,就算她再不是东西,姐们也对她刮目相看,至于楼主您,小的就略词穷了。” 颜青娴固然牛/逼,但更牛/逼/的难道不是上迦吗?丫跟窃取了国家内部档案似的,颜青娴这些年的一举一动都在丫的/操/控范围内,包括蜕变,包括败露。 他们俩就是一个螳螂捕蝉,一个黄雀在后,颜青娴道高一尺,上迦魔高一丈,打个恰当的比喻,齐天大圣与如来佛主,始终翻不粗手掌心呐真是特别捉急。 “她要跟迦斗,除了人性泯灭丧尽天良之外,有哪一点是迦的对手?敢推断迦的肱骨,敢称迦不配叫清澄二字,看迦不整死她,哼哼。”百晓生傲娇的捋了把并不存在的胡须,楼禾矣额前三排冷汗,百晓生的肱骨果然不是你想推,想推就能推,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在顾之意家里揍了一回还不解恨,完全就是一辈子追着讨利息的节奏。 楼禾矣慢慢消化这段与她本人并无相关的往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天早上的话,犹豫了会,还是问出口:“余小白脸给颜青娴弄了个衣冠冢?” “嗯。”上迦喝了口茶解渴,“当年锦绘里跳下御河,清澄始料未及,赶到时并未捞着人,御河水流湍急,锦绘里必然有什么法子,即便再懂水/性/的除了尤尽歌这个水鬼之外,普通人跳下去死路一条。” 看来当年锦绘里为了一整套的逃亡计划准备了很久,点滴不漏,楼禾矣说:“余清澄就没有跳下去找?” 上迦闻言呛了口茶,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她,“御河的水是通往宫外的,每年都有数不清的宫人,失足的妃子,犯错的太监,死了都被丢进御河里冲出宫外,御河下尸体没有一万,亦有八千,如何找?” 楼禾矣:“……”那是御河么?妈/蛋/那是水葬哦。 “十多年过去,锦绘里在清澄心中……”说到这,上迦不大自然得瞄了她一眼,楼禾矣大眼睛一眯,他立即委婉道:“也可能早就被时光冲淡了,除了清澄本人,谁又真正明白?她若是当真死了,也便死了,在清澄心里起码还算是一段唯美的记忆,如今,她不但打破了过往,还给清澄带来无数噩梦,缓冲都不待,如此强而有力的冲击,清澄岂能轻易消化?” 楼禾矣听完说起风凉话,“那未必,你看人家朝华院,一花一草,连棵柳树都是余大盗亲自栽的,可见当初你侬我侬的程度。” 说完她悄悄搓了把手臂,实在难以想象余清澄顶着一张棺材脸种柳树的样子,真是太凶残了,上迦却不大认同,挤眉弄眼说,“颜青娴被你打伤的这些日子,清澄除了前头几/日/陪在床边以确定她的生死,之后便不再去看她,是不是颜青娴找你说了?不然你怎么知道?” 楼禾矣推了推眼镜,说:“她找我谈心,苦口婆心劝我不要当小三,详细的告诉我这片草每一根都是余小白脸种的。” 上迦瘪嘴,明显鄙视;“陈芝麻烂谷子,还嚼。” “怎么会?余清澄那天早上还去了朝华院,天都没亮呢,估计去看佳人睡颜,顺便偷香。”楼禾矣敲着桌子,话是调侃,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上迦知她口是心非,沉吟了会,道:“禾矣,迦相信你能理解清澄,无论当年发生了多少,迦都要告诉你,清澄今日之所以如此对待颜青娴,很大成分是因当初的亏欠,当初清澄他们……确实有愧锦绘里。” 他没继续说下去,这事肯定涉及更深的层面,楼禾矣也不好刨根究底,心底下不免暗暗吃惊,想必当年锦家被满门抄斩的事不仅有锦绘里揭发的功劳,也就意味着余清澄对锦绘里的感情,可能并不像锦绘里对他那样纯粹。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都懂点到为止这个道理,彼此心照不宣揭过了这个话题,上迦道:“你是不是/调/戏/尽歌了?” “怎么?逃犯还敢到处张扬其所犯罪行?”楼禾矣不以为然,多大点事,尤尽歌完全就是当初被余清澄给整怕了才这样。 ———————————— 有加更。昨天收到小殇的长评,她希望快速加更,那么今天一共有三章,时间分别是中午一点和三点。 群号【20371844】看文的各位积极入群哦,亲妈/日/后在哪个网站写文会在群里说哦。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窝脚着番外已经没有希望了…… [2013-10-31 第二百六十章:蛊与初叶]   “逃犯最近潜入上迦楼,死乞白赖不走,还拖家带口。”上迦对此表示唾弃,楼禾矣笑出了声,“包庇天澜山重犯,您这是要同流合污呀楼主。” 上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很快就压下去了,淡淡道:“清澄不会去上迦楼,尽歌藏在那不怕被逮住。” 距离上迦受伤都这么久了,余清澄一次也没去过上迦楼,当中原因无论是什么,上迦理解,楼禾矣也不是不能猜到,去了能说什么?能做什么?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都多余,他们彼此都懂,与别人无关。 她没接话,上迦顺势转移了话题,回归主题:“迦今日与你说了诸多,你可想清楚?” 锦绘里是在皇宫里和余清澄谈恋爱的,代表什么?余清澄就是那个陵芜王?如果他是陵芜王,天岁皇朝皇帝的亲弟弟,那他防止裴毓造反也就说的过去,不然这么大一座陵芜王府,怎么从不见陵芜王出现?楼禾矣把收集来的资料在心里整理了一遍,问到:“他们是皇亲国戚,就算要和裴毓斗,整个江湖帮派掩人耳目就差不多了,用不着挖坟,干这么……体力活的事儿吧?” 据她所知,天澜山一党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盗墓贼,余清澄和澜卿竹也有不俗的盗墓水平,尽管这个时代没有洛阳铲没有高科技。 皇帝的弟弟是个盗墓贼,这……似乎有点丢份儿,干什么不好挖人坟,缺德的。 大楼姐嗨起来,似乎忘记了自个是贼中前辈,彪悍程度爆表,遗憾上迦不知,也就没讽刺她,解释道:“他们当盗墓贼是为将来进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做准备。” 果然还是为了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那个斗里究竟藏了神马好东西了卧槽,这让身为专业挖坟贼的老娘今晚怎么睡的着,等风头一过,老娘带着锦雪狐上路挖坟去得了,楼禾矣跃跃欲试,企图挖百晓生内幕:“九荒先族长的陵墓里有什么你知道?” 上迦嘴角一僵,没答,也没否认,这是丫一贯的作风,只是奇怪丫什么都知道,大至江山社稷,小至儿女情长,如果颜青娴没摊上这号人物,也不至于到今天辣么苦/逼/的地步,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有情敌不要紧,这证明你择偶眼光好,但有这么一个专门窥探人家隐私无所不知的情敌,就特么太造化弄人了,既生颜,何生迦!!楼禾矣深深扼腕,“当年你还没认识余清澄,怎么就知道他和颜青娴的事?” “这是迦的职业机密,不方便/外/泄,也不方便传授,不过你若是想知道裴江主的初/夜是何时,迦……”上迦预备装神弄鬼,楼禾矣狠狠一拍桌:“说!时间,地点,人证,物证!” 上迦;“……” 楼禾矣:“被/奸/污的女子可还健在?!” 上迦:“死了。” 楼禾矣:“那当年可有状告大裴江主/兽/性?!可有得到应有的赔偿?” 上迦摇头:“无。” “靠!”楼禾矣搓手,一脸/猥/琐:“终于给老娘逮住大裴江主的尾巴了,一定要去官府告他!告到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这货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上迦托腮:“如果迦未记错,当年那名女子乃是九荒族制蛊高手,与裴江主年龄相仿,从小在制蛊方面出类拔萃,可谓个中精英,为了得到裴江主,那女子手段施尽,最终给裴江主下了一/夜/风/月/蛊,可想而知……” 楼禾矣:“……”原来我大裴江主才是被/奸/污的对象,他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血泪史?天雷滚滚,此乃女汉子也,佩服,佩服。 “一夜之后,那女子第二日未见到阳光便死了。”上迦语气惋惜,楼禾矣不用问也知道是裴毓杀的,一夜夫妻百夜恩这种话在裴毓身上说不通,更别提人大裴江主被/强/暴/了,那女的估计死的蛮有节奏的。 “你不知,以裴江主高超的制蛊技术,怎可能解不了一/夜/风/月/蛊?即便解不了,他也不至于任人宰割。”等她听的入神了,上迦突然来个神转折,笑的两眼弯弯,“据迦所知,当年裴江主正在研制新的蛊毒,以无数人身试蛊,皆无理想中的效果,那女子恰巧是制蛊高手,若尽全力反抗最终仍然无法解开裴江主新研制的蛊,裴江主那蛊也算是成了。” 靠,峰回路转的赶脚,太跌宕了,大裴江主童年就这么不是好/鸟,跟颜青娴太天仙配了,楼禾矣惊讶,“这么说那女的请君入瓮,裴毓顺水推舟?” 上迦纸扇一敲,“正是!” 人类的劣根/性,卑鄙,太卑鄙,楼禾矣唾弃大裴江主三十秒,忽地想起当初上迦绑架余清澄,导致余清澄被一个丑八怪上/下/其/手/的事,就顺嘴问了一句:“你当初为什么绑架余清澄?就因为喜欢?”胆敢绑架余清澄,上迦吃了雄心豹子胆都不敢。 “何人与你提的此事!”上迦闻言暴怒,砰的一声拍桌而起,正在吐泡泡的锦雪狐吓的马上从床上弹起来,两只爪子作菜刀状,“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麻痹裴小三和善婆婆杀上门来了! 上迦:“……” “你吓到它了。”楼禾矣哭笑不得,走过去把它抱在怀里,捏了捏耳朵,“做梦都梦见大裴江主和善娑娑,您这是真爱呀狐姐。”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爱到深处自然黑。锦雪狐/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她,红色的眼珠子溜溜直转,楼禾矣瞧着可爱,就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亲了一口,主宠两你亲一口,我/舔/一下,被晾在一边的上迦相当不爽,开始拍桌子找存在感,“说!是不是裴江主与你提的此事?!” 楼禾矣默认,上迦暴走,在屋里一圈圈来回转,把裴毓祖宗*问候了一遍又一遍,才想起来给自己澄清,“当年清澄是误食了软筋散,自己倒下去的!迦当心有歹人心怀不轨,譬如裴江主这号歹人!” —————— 还有一更,在三点。 群号【20371844】 [2013-10-31 第二百六十一章:绝处逢生]   楼禾矣:“……”如果不是大裴江主掀了您的老底,这号歹人也许就是颜青娴,真是无辜。 “迦这才将清澄带去别院的!迦什么都没做!迦没有轻/薄/清澄!”上迦急着辩解,表示自己人品和节/操/都没碎,顺便夸赞一下自己的良好定力,美人在怀,坐怀不乱神马的! “光是让人有机可趁差点/强/奸/了余清澄,您就险些被剁成肉酱喂狗了,要是您一个想不开还吃了余榜首的豆腐,辣么就算您招出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在半江瑟瑟,余榜首也一定先听消息,再杀人。”楼禾矣不小心又把大裴江主卖了,上迦此刻岂止暴走,简直疯魔,怒骂裴毓没/节/操/不要脸嘴巴是大漏勺,之类之类,听的主宠俩一愣一愣的。 天下百晓生,也就这素质。 有关九荒族陵墓地图的事两人没有再/深/入/交谈,因为余清澄与澜卿竹已打道回府,逃犯尤尽歌与简司容也已自投罗网,热辣迎接从南锦国远到天岁皇朝的人。 这几人一回来就扎进书房,简司容不方便旁听,便来找楼禾矣消遣,上迦问了他几句,得知余清澄等人愁眉不展时忍耐了几番,才没往书房去。 “似乎是禾矣给的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出了问题,余公子与澜山主脸色不大好看。”简司容坐下来逗弄锦雪狐,锦雪狐则按着楼禾矣的手机,也不知道它按到了那个键,手机给开机了,楼禾矣一开始没注意到,等它注意到的时候,手机正被锦雪狐一个爪抖,从桌上掉了下去,房里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楼禾矣忙捡起来,还好屏幕没碎,她一把揪住锦雪狐的/咪/咪,“狐姐您这是要赶尽杀绝呀,绝版的麻烦轻拿轻放。” 锦雪狐茫然的望着她,圆溜溜的眼珠子满是震惊,没一会竟然泛起了水雾,三人都慌了,楼禾矣随手把手机丢桌上,抱起它一阵/揉/捏,“闯了祸还要先声夺人?姐这不是还没吼您么?” 锦雪狐不说话,眼珠子泪水缠绵,两只爪子紧紧勾着她的衣领,毫无征兆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两只爪子捂住眼睛,趴在她怀里嚎啕大哭,楼禾矣这下莫名其妙了,任三人围着怎么哄都哄不住,锦雪狐哭的撕心裂肺,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哭的太大声,招来了余清澄等人。 屋里至少七个人,都望着楼禾矣怀里嘶声大哭的锦雪狐,被这哭声揪的一阵阵心疼,尤其余清澄,两三步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锦雪狐抱在怀里,一只手轻轻顺了顺它背上的毛,声音破天荒的温柔,“何人欺负你?” 锦雪狐不说话,两只眼睛直勾勾望着无辜的楼禾矣,眼泪一串一串的掉,动物的哭声不比人类,仿佛全世界都空了,留它独自站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楼禾矣看着心疼,又不知道为什么,愣了一会拿起手机一按,亮起来的屏幕上赫然是那块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 一时间,千万种思绪在心里一一掠过,楼禾矣震惊的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泪掉不停的锦雪狐,她不敢相信自己联想到了什么。 “你们先出去。”楼禾矣从余清澄怀里把锦雪狐抱过来,锦雪狐把脑袋埋进她怀里,几人都看到楼禾矣的手在发抖,纷纷震惊,只听尤尽歌严肃道:“禾矣,发生什么?” 楼禾矣极力控制自己不发抖,开口发出的声音却是嘶哑的,“你们先出去。” 尽管众人心中疑惑,但见她坚持,就也只能离*间,楼禾矣关上门,贴着耳朵确定外面已经没人了,才把锦雪狐放在床上,按亮手机指着屏幕上的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声音控制不住的低沉,“我是不是能回去?通过这张照片上的地图?” 锦雪狐爬到她怀里,紧紧揪住她的衣领,不断/舔/着她的脖子,合着滚烫的眼泪,令楼禾矣不知不觉红了眼眶,“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我发誓,好吗?”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不要抛弃窝。锦雪狐哭的眼睛都肿了,楼禾矣在它开口变相确认的这一瞬间,几乎要控制不住掉下眼泪来,紧紧抱着它,将脸埋在它的肚皮里,惊讶,兴奋,开心,苦尽甘来,绝处逢生,都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她复杂的内心,来到天岁皇朝一年了,她第一眼看到了余清澄,认识了裴毓,结交了上迦和尤尽歌,遇见了无数的人,经历了无数风雨困境,冒过险,受过伤,几次死里求生,她一次次坚持,一次次挺过来,回家的希望却一次比一次渺茫,如今近乎在她即将绝望的时候,异时空的大门为她敞开了。 即便这里有她眷恋的人,有她留下过的痕迹,然而在这个陌生的异时空里,她找不到存在感,孤身一人好比一缕魂魄,存在在并不为她而存在的世界里,这一年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离开。 人类的习惯是最顽固的疾病,它就像肿瘤生长在你的骨血里,拔除了,你有可能死去,活下来了,它也即将成为你永远无法忘却的曾经,她习惯了二十一世纪里的生存法则,即使她曾在那里有过十几年的黑暗,即使她挥汗如雨洒血如珠,她也习惯并且/深/深/适应着那种根深蒂固的生活规则,每一粒米饭,每一刻光阴,都是她为自己赚来的,活在二十一世纪,她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还有血,还有泪。 她来自于中国,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时空,是扎根在她灵魂深处的习惯。 这一天,楼禾矣抱着锦雪狐久久没有打*门,她得知了九荒先族长的陵墓中存在非常强大的力量,陵墓的地址是一条灵脉,接瑶池天气,连海龙之气,那里躺着九荒先族长,是一位传奇人物,他留下太多的悬念与力量在那座陵墓里,而她血液里有与她缔结了血液之约的锦雪狐的气息,时空会为她开启,让这个异世界的灵魂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 这一章亲妈很心酸。今日加更完毕,再次重申,本文即将完结,请各位积极入群,群号:【20371844】 [2013-10-31 第二百六十二章:心事重重]   惊喜来的太快,楼禾矣沉溺其中难以平复,抱着哭睡过去还揪住她的锦雪狐躺在床上,心中百味纠缠,眼眶红了一次又一次。 傍晚六点左右,余清澄和上迦来敲门,锦雪狐眼珠子水汪汪的,扒着楼禾矣的肩膀缩在她怀里,鼻子一抽一抽,余清澄抱过来哄,并蹭了蹭它的脑袋,小/畜/生/望着他,满目怜悯,“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余榜首楼姐要肥去了,去一个你到不了的地方。 听不懂的余清澄:“……” 锦雪狐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去一个窝也到不了的地方。 楼禾矣听了心里难过,偏过头走出房,听锦雪狐说了她才知道,它是灵狐,属于这个时空的生物,它无法像她一样,在时空错位中意外来到天岁皇朝。 也就意味着,楼禾矣要离开,锦雪狐会留下来。 她们不会再见。 “禾矣,发生何事?”锦雪狐哭了一整天,连余清澄都哄不过来,上迦不免担心,猜破了脑袋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楼禾矣靠在门边,目光越过陵芜王府的高墙朱瓦,望向遥远的天边,声音还有些沙哑,“我找到来时的路了,上迦,我可以回家了。” 一句话落,惊呆了的岂止一人,余清澄手一松,锦雪狐差点从他怀里掉下去,上迦不比他好多少,他不知道楼禾矣从哪里来,但他一直记得她说过的那句话,他欠她的那个答案。 时空玄学。这个他找了整整一年却还找不到答案的谜团,如今楼禾矣自己破解了,回家的路?哪条路?她究竟……从何方而来? 上迦转过头去看房内的余清澄,只见对方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楼禾矣的背影,哀伤到手足无措,接近惶恐。 是了,他也不知道楼禾矣从哪里来,却都明白,那是一个他们谁也到不了的地方。 楼禾矣要回家的这个内幕消息并没有在陵芜王府里传开,甚至连澜卿竹尤尽歌等人都不知道,于是饭桌上的气氛十分怪异,澜卿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吃个不停,老和尤尽歌拌嘴,余清澄则目光呆滞,顾之意亦有异常,留下来吃饭的上迦也是一声不吭,再加一个向来饭桌上不说话的简司容,气氛不能更诡异。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尤尽歌坐在楼禾矣旁边,夹了一筷子鸡腿给锦雪狐,逗它的下巴,“今天为什么哭鼻子了呀?是不是上迦欺负你啦?”当时房间里还有上迦和简司容,简司容自然不会欺负锦雪狐,那么就上迦这一个嫌疑犯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锦雪狐悲从中来,连鸡腿都吃不下,一声不吭,楼禾矣喂它喝鸡汤,给它顺毛都没用,小/畜/生/心事重重,在椅子上蜷成一圈,尤尽歌戳了它一下,“不会是和你楼姐内讧了吧?” 锦雪狐抬起头望他,红色的眼珠子水汽氤氲,尤尽歌一愣,它已经跳下椅子独自走开了,楼禾矣放下筷子跟上去,随即余清澄亦起身。 “什么状况这是?一家三口闹别扭呢?”尤尽歌敲了敲碗筷,简司容给他乘了碗汤,听顾之意道:“明日我便启程回南锦国。” 澜卿竹不开心翘起了嘴巴,连筷子都放下了,鼓着脸老不开心的样子,尤尽歌立即挤兑他,“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呀我的山主大人?之意又不是你的媳妇儿,您还想人一辈子给您做饭不成?做人不能这么缺德,之意将来是要讨老婆的。” 说罢还不等澜卿竹反驳,马上加了一句:“哎呀,之意这次回南锦国就是要迎娶南锦王的宝贝女儿来着,我得跟过去讨酒喝,司容,一会准备好包袱,我们去南锦国蹭吃蹭喝。” “嘴巴那么长!都蹭到南锦国去了!撑死你!”澜卿竹抓起一个橘子劈头盖脸砸过去,尤尽歌轻松接下剥皮开递给简司容,问:“甜么?” 澜卿竹又砸了一个过去,气鼓鼓道:“哪天司容也讨老婆,叫你寂寞空虚冷去。” “哪能呀,司容讨了老婆,一样会出来陪我喝酒。”尤尽歌掰了一瓣橘子送到简司容嘴里,简司容顺从着张嘴吃了,却尝不出酸苦,澜卿竹见这两人秀恩爱,气不过拽着顾之意的袖子撒娇,“小意你要是成婚了,谁给我做饭吃?” 顾之意还没回答,尤尽歌就已经接上了,“以前之意在南锦国的时候也不见你饿死在天岁皇朝呀,您不是也吃好喝好睡的好咩,瞧您那圆鼓鼓的脸蛋儿。” “你信不信本山主揍掉你全部的门牙!”澜卿竹撸袖子,尤尽歌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门牙只有四颗而已,我想起来了,小时候你睡觉瞒着清澄偷吃糖,门牙有了蛀虫,后来拔掉了说话总是漏风,哈哈哈哈哈……” 妈/蛋!这个坟/蛋!澜卿竹站起来就要扁他,顾之意笑着拉住他,柔声相劝:“此番回去确是处理此事,处理完了就回来给你做饭,可好?” “说话要算话?”澜卿竹狐疑的瞅着他,显然不大相信,于是窜到正优雅喝汤的上迦面前,眨巴着大眼睛使劲卖萌,“小迦,你想个办法给小意退婚吧!不娶那个女人!太丑!” “这你都知道。”上迦喝完最后一口汤,优雅的用锦帕擦嘴,道:“这点小事顾之意自己能够处理,何须迦出手。” “当真?”澜卿竹这幅将信将疑的表情无疑是很打击我大顾贵妃的,换做以前,上迦会有心情给顾之意添堵,但今天情况特殊,他满脑子都是楼禾矣要回家的事,没兴致在这件事上多发表意见,直接说:“此事乃禾矣当初对顾之意有意见时使的小聪明,她本意也只是整一整顾之意,出不了什么大事,顾之意不娶的人,谁还敢强塞给他?”强塞也得塞的进去,顾府龙潭虎穴,不适合人类生存。 —————————— 【好消息】如果没有意外,这文亲妈窝会在六号之前完结,所以一天究竟有几更不固定,你们多注意,窝发文之后都会在这里通知下一更是几点。 【下一更,今天中午十二点。】【群号:20371844】大家请积极入群,此文即将完结,亲妈也会跟这个网站说拜拜。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有危险。 [2013-11-01 第二百六十三章:墙角三人]   “不然你娶了之意吧,省的他/日/后娶别人时你去砸场子。”尤尽歌抢在澜卿竹面前出了个馊主意,脑回路同样奇特的澜卿竹一拍桌子,指着顾之意,“明日本山主便去南锦国户部尚书府上下聘礼!” 上迦:“……” 简司容:“……” 澜卿竹眨着大眼睛问:“之意你要嫁我么?” 顾之意微微一笑,点了个头,由着他胡闹,遗憾澜卿竹还没开心起来,就被尤尽歌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就算嫁之意也未必嫁你呀,清澄多好,不贪嘴也不贪玩,还没有多动症。” “你的意思是本山主一身都是毛病!”澜卿竹再次撸袖子,尤尽歌做好逃跑的准备,极其大丈夫顶/了回去:“终于意识到了!这病会传染,不要过给之意,你得早点治,趁上迦在,速速的开几瓶提高智商的维他命吧。” “你这个绿茶婊!!!!!!!!!!”澜卿竹怒骂,圆鼓鼓的豆沙包脸蛋配合这双大大的眼睛,霎时萌了一桌,老冤家尤尽歌都快轰不住了,伸手大逆不道地捏了一把,“你要点碧莲!!!!!!” 你们这两只深井冰都给老子去死一死!!上迦无声咆哮,猛听澜卿竹高声道:“小澄有矣矣了,才不会娶小意。” 顾之意:“……” “清澄还有朝华院里的颜青娴呢。”尤尽歌顺嘴吐槽,澜卿竹:“……”小澄才不会娶小娴,窝知道的。 动漫山主生了闷气又被尤尽歌添了堵,大大的不爽,狂拿筷子戳前面那盆卖相精致的虾球,这道菜以往是他的最爱,也是顾之意的拿手绝活,今天却咽不下去了,全桌就上迦和简司容在认真吃饭,却也心不在焉。 一顿饭好不容易散了,澜卿竹缠着顾之意要什么饭后甜点,被宠翻了天,尤尽歌则劝着突然说要回家住的简司容,上迦一人坐在大殿里,直到孤北孑派人过来找他。 这边刚散,那边小院子里,楼禾矣抱着锦雪狐坐在池塘边,余清澄站在身后,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久久无言。直到颜青娴派人来叫他,说是/胸/口/上的伤口裂开了。 这都快要两个月了,就算伤口没有愈合也不会轻易裂开,颜青娴得对自己多狠才会把即将愈合的伤口再次弄裂?楼禾矣默默吐槽,腹诽了两句就扔在脑后了,余清澄不走她也不赶,只当后面是空气。 她这一坐坐到了深更半夜,不知不觉趴在旁边睡着了,锦雪狐一直蜷在她怀里睁着一双红色的眼珠子望着她,把被吵闹声吵醒的她吓了个正着。 起床气分很多种,压力积攒太长时间容易发火,生活不顺心也会受影响,无论哪一种她都占了,被吵醒相当来火,偏偏脚麻动不了,只能这么坐着,听半夜的陵芜王府比白天还热闹。 楼禾矣向着喧哗声的方向伸长了脖子,只见朝华院烛火通明,突然陶瓷落地声惊起,在深夜里尤为刺耳,好比指甲刮过墙壁的声音。 麻痹一定来事了,她抱起锦雪狐一瘸一拐去凑热闹,到时高墙上已经有两颗聚精会神的脑袋了,分别是八卦刊的狗仔A尤哥哥与狗仔B动漫山主。 “……” 这是哪种哪样的奇葩,楼禾矣扯住尤尽歌的脚:“大半夜听人家墙角,不大好吧?” 尤尽歌扭过头来:“要一起听么?” 楼禾矣;“好的。” 动漫山主+锦雪狐;“……” 主宠二位壮哉了听墙角大军,三个圆滚滚的脑袋外加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趴在墙上全神贯注,颜青娴的护卫站在旁边和他们对视,无语的嘴角直抽筋。 能把人家怎么样?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并且有高手榜首在此,哥们除非是/傻/逼/才上去讨揍。 楼禾矣没有武功,听了大半晌毛/都没听到,当然没有尤尽歌与澜卿竹带劲,正预备回房洗洗睡,就听颜青娴的女高音划破了静夜;“我不走!” 楼禾矣被这一声雷的差点滚下墙,印象里,颜青娴非一般的彪悍,绝壁是正宗的女强人,女汉子,女/畜/生,何以堕落成琼瑶剧女一号? 作为一只走腹黑霸气路线的攻,是不配发出诸如:我不走!你休想赶我走!之类的旁白的,太扫兴了。 搞半天原来是余清澄要赶颜青娴走,而颜青娴不肯走,又是砸花瓶又是抽风的,楼禾矣打着哈欠默默*墙,回房刚栽床上,立马被紧随而来的余榜首吓个魂飞魄散。 “麻痹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臭毛病老娘迟早被你吓尿!”楼禾矣冲他/爆/粗/口,锦雪狐体贴的/舔/了/舔/她的脸蛋,然后又更体贴的先躺到床上去,留二人世界给二位闹离婚的夫妻。 余清澄被她劈头盖脸吼了一句,脸皮烧红,眼睛更红,可见被颜青娴气的不轻,他半天不说话,楼禾矣也懒得猜,索性上床就要睡,手却又被拉住。 “大哥,没有明天了吗您非要深更半夜?考虑一下有起床气的人的心情。”楼禾矣用力控制自己的烦躁,想抽出被拉着的手,遗憾被拽的死紧,紧到发痛。 很好,你不让姐们睡觉,姐们只好舍命陪通宵给你长长记性,楼禾矣积极酝酿措辞,听余清澄道:“禾矣,你是否还在气我?” “除了第一时间涌起一股愤怒觉得自己很/傻/逼/之外,就没其余的什么。”楼禾矣很诚实的回答,“并且我反省过不应该冲你发泄,凡事都有一个原则,你们面对那个时候的我没下黑手,已经算仁至义尽了,虽然做的不道德,但也无可厚非。” 余清澄似是没料到她会是这个态度,一时有些错愕,楼禾矣任他拉着手,看着他的眼睛平静道:“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过错。” ———————— 【下一更在今天中午两点】【群号:20371844】【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看霸王文的亲们也要积极点哦 [2013-11-01 第二百六十三章:整蛊专家]   她不介意时限药的事多多少少令余清澄松了一口气,仿佛一块压在心口的巨石落地,牵着她的手不由更紧了些,楼禾矣见他脸色憔悴,料是这几天烦透了心,上迦,颜青娴,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每一样都是他的压力,他的责任。 颜青娴的真实身份上迦知情不报,最后给了余清澄最大的提醒,同时也是最大的伤害,用自己的血揭开了他陈年旧伤疤,就算他出现在上迦楼,站在上迦床前,他们之间除了彼此尴尬,再也没有其他。 这是一本算不清楚的烂帐,现在再加一个颜青娴和一张假的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余清澄被狠狠折磨,眼窝都深了,其中就有她一分功劳,楼禾矣莫名堵的慌,揉了揉太阳穴驱赶烦躁,“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她说睡就真的睡了,第二天醒来余清澄躺在旁边,穿着亵衣亵裤,被子盖到胸口,他的睡相很好,一动不动,双手随意垂在两边,一头长发铺在背后,完美的脸型,饱满的额头,修长的眉,既风情又清冷的丹凤眼,浓密纤长的睫毛,俊挺的鼻梁,微薄的唇,每一寸都好像铅笔勾勒所成,清清冷冷。 楼禾矣不知不觉入了神,没注意到余清澄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欲说还休,一个茫然朦胧,锦雪狐学人类一样躺在两人中间吐泡泡,咪/咪/神马的都/暴/露/在外面,嘴里一吐一吸,泡泡时大时小。 “天色尚未亮,再睡一会。”余清澄给她提了提被子,难得自然醒的楼禾矣又闭上了眼睛,不是困,只是不想就这么起床。 两人闭着眼睛没睡着的人都没出声,静静躺到天亮,余清澄轻手轻脚下床离开,楼禾矣的指尖扫过他躺过的位置,仍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令她更加茫然。 他们俩已经不是头一次同床共枕了,当事人习以为常的很,对陵芜王府里的所有核心人物来说也没什么新鲜的,尤尽歌还表示自己也和楼禾矣有过一/夜/夫/妻/缘,后果是遭余大盗五花大绑在/床/上,扒/光/了/衣服点了/穴,连/哑/穴/都点了,老冤家澜卿竹拿着狗尾巴草挠他痒痒,忘乎所以连本带利的挠上了大半天,尤尽歌被整的浑身虚脱哭笑不得,喊又喊不出声,简司容来找过他一次,可惜被门外的人挡了回去,挡回去就算了,这帮人受了澜卿竹的指使,在简司容面前胡说八道,说他去/妓/院/嫖/娼/被官府逮个正着,并且是/嫖/男/妓,当场把简司容火的说不出话来,甩袖就走了。 尤尽歌被整掉半条老命,如果不是楼禾矣上门,谁也救不了他。 “嘴贱的下场哟尤哥哥。”楼禾矣笑着给他松绑,澜卿竹在一旁玩的不亦乐乎,尤尽歌使劲眨眼睛,他动不了,也开不了口,被点了/穴,每当他快要冲破/穴/道,动漫山主这锅杀千刀的就又给他点了一下。 哥真是苦不堪言呐,尤尽歌委屈的望着她,楼禾矣抱/胸/强势围观,锦雪狐缩在她怀里不肯下来,眯着眼睛无精打采的。 “哥们俩挺重口,SM?”楼禾矣捏了把尤尽歌胸口上密密麻麻的齿痕和脖子上类似吻痕的淤青,尤尽歌疯狂无声咆哮:那不是吻痕!!那是杀千刀的天澜山猪精咬的以及天澜山狐狸精下狠手拧的!他们两个都不是人!!!! “还敢跟本山主斗么?”澜卿竹拿着狗尾巴草去逗尤尽歌的胳肢窝,“不敢就眨一下眼睛,眨两下本山主就当你不服!” 在澜贼头的威逼利诱下,尤油条这一天几乎把眼皮给眨抽筋了才彻底从他手下逃脱,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整齐就冲出房门,楼禾矣一把抓了个空,“卧槽老娘还有事和你说呢!过河拆桥的速度也太/他/妈/密集了!” “他去找小容了,我看这回小容不会轻易搭理他。”澜卿竹用狗尾巴草去逗锦雪狐,兴致不高的小/畜/生/任他逗,半点反应都欠奉,楼禾矣摸摸它的毛,问:“简司容怎么了?” 澜卿竹傲娇一昂脑袋:“跑了!” 这帮人又整什么幺蛾子了?楼禾矣狐疑不已,澜卿竹冲她挤眉弄眼说:“本山主告诉小容小歌去/嫖/娼/了,嫖/男/妓,于是小容就跑了。” “够损的呀。”楼禾矣哭笑不得,凭尤哥哥那一身类似/吻/痕的淤青和齿/痕,嫖/娼/之罪得落实。 “看他还敢给本山主添堵!哼哼。”澜卿竹得意的不行,就差/屁/股/上/翘/起/一/根/尾巴甩一甩了。 太缺德了这帮贼,楼禾矣觉得有必要远离病原,澜卿竹跟在旁边逗锦雪狐,奈何小/畜/生/始终兴致不高,跟霜打了似的,不由担心,“小狐狐生病了?” 人家是灵狐,抵抗力好着呢,楼禾矣翻了一个白眼,澜卿竹继续逗:“那……思/春/了?” 平时锦雪狐要是听到这种话,一定会站起来臭屁的转几个圈子,来一句:吾乃归号山巅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肿么会有思/春/辣么世俗的生/理/反应,这绝壁是诽谤,腻要是再/侮/辱/窝,窝就要去衙门告你! 澜卿竹锲而不舍逗了锦雪狐大半小时,锦雪狐一点反应也没有,连楼禾矣都拿它没辙,只能这么抱着,时不时顺顺它的毛,忽听澜卿竹说:“今早小澄从你房中出来时,小娴就站在门口。” “没偷拍我和余小白脸的/艳/照/吧?”楼禾矣顺着说,澜卿竹:“神马是偷拍?神马是/艳/照?” 楼禾矣给他解释:“这个宇宙中,有一种现代高科技叫监视器,有一种/耍/流/氓叫拍摄兴趣爱好,有一种纯洁叫很傻很天真,有一种福气叫陈冠希。” 没听懂,澜卿竹摇头,求知/欲/特别强,楼禾矣就给他说了我冠希哥的英雄事迹,曾艳羡世间多少好男儿呐,还提起了台湾阔少/淫/魔事件,澜卿竹听的一愣一愣的,不停发表意见,最后对冠希哥身败名裂这件事表示罪有应得,却对台湾阔少/淫/魔/一案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说神马如此/淫/魔/理当游街示众扔烂菜叶臭鸡蛋。 ———————— 【下一更在今天的四点】【群号:20371844】【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1-01 第二百六十四章:冤家再遇]   窝们那是法制社会,讲究人权,法权,楼禾矣闲着跟他说起了二十一世纪很多有趣的事,澜卿竹最贪新鲜,托腮听了一下午,直到尤尽歌带着简司容回来。 我们风流倜傥的尤哥哥此番不知咋地,灰头土脸的跟在简司容后面,像个小媳妇,而简司容明显怒气未消,跟他保持五步距离,臭着一张脸,澜卿竹见状别提多开心,抬手就打招呼:“小歌,你这是/嫖/娼/赖账叫小容给赎回来了咩?” 眼见简司容脚步一折往回走,尤尽歌忙拉住,冲澜卿竹龇牙咧嘴无声示威,跟炸了毛的锦雪狐似的,然而我们动漫山主仗着武功/牛/逼,拼命往死里打压尤尽歌,有的没的一通胡扯,还说当年大街上其实不是裴毓调/戏/尤尽歌,而是尤尽歌偷摸了裴毓的/屁/股,这话不能更露骨,简司容一把甩掉尤尽歌的手,闷头就走,尤尽歌连忙把王府大门关起来,拦在前面好声好气告饶:“司容你听我说,脖子的淤青真的是清澄拧的!胸/口/的牙印真的是大龄正太咬的!禾矣作证!” “本山主才木有咬你!”澜卿竹马上撇开关系,简司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相信,逐渐眼角通红,把尤尽歌急的差点给跪,只能朝澜卿竹服软:“山主大人澜大爷贼头帅哥堂堂高手榜首,小的以后再也不挤兑您了,赶紧的还小的清白。” 他拼命挤眉弄眼,示意差不多了要把简司容惹哭了,澜卿竹蹦蹦跳跳过来,把简司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小歌贪玩四处漂泊,花心大萝卜,最会玩弄良家少男的感情,你不要跟他好,跟本山主好吧,本山主分你好多好吃的。” 尤尽歌差点被他气背过去,无语的目送简司容低着头一言不发回自己的院子,目睹全过程的楼禾矣表示扼腕,洗耳恭听现场版自相残杀。 “死吃货!司容一会要是哭了本大爷跟你死磕到底!”尤尽歌折下一根树枝戳过去,澜卿竹双手空空屌炸天,插腰昂头道:“臭渣攻!你以为小容不知道我们闹着玩么!他伤心的是你始终不肯承认!” “我承认什么?我又不是你!半夜被窝里偷啃大馒头被清澄逮住还死活不承认栽赃耗子!”尤尽歌吐槽回去,陈年往事都拉了出来,楼禾矣喔了一声:“好大一只耗子。” 糗事一件件被抖出来,对于我们注重零食不注重面子的天澜山贼头而言,毫无压力,元气满满喷回去:“司容喜欢你!你不讨厌,但不肯承认!” 尤尽歌用树枝戳他肩膀,懒洋洋往门边一靠,嘴角笑意浅浅,“你要我承认什么?” 承认什么?承认喜欢简司容么?可尤尽歌不好龙/阳/之/癖,他对简司容没有男女之情,澜卿竹一下子没话说了,气鼓鼓哼了他一声,扭头就走,楼禾矣忙叫住,把锦雪狐塞他怀里,“看着点,我出去一趟。” “喀吱喀吱!”窝要跟着!锦雪狐/屁/股/在澜卿竹怀里,身体横空,两只爪子勾着楼禾矣的衣服,楼禾矣把它按回去,摸摸脑袋,亲亲毛茸茸的脸蛋,“很快就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吃好不好?捏裴毓和善娑娑的糖人?想不想迟席?带个迟席的糖人回来给你玩?” “每样来两份!出去让小歌当奴隶,提鞋提包提战利品,如果他撒泼,回来本山主就揍他!”澜卿竹大手一挥,强行抱着锦雪狐走了,说是有好东西给小/畜/生/玩,临走前又狠狠哼了尤尽歌一声,把人家尤哥哥无辜的:“……” 被澜卿竹这么一闹,一般脸皮薄点的都会尴尬,奈何天澜山这帮贼什么没有,脸皮大把的有,足够开一批发城,楼禾矣似笑非笑,尤尽歌死猪不怕开水烫,调侃起来,“楼妹妹看了这么大一场免费好戏,有何观后感要发表?” 楼禾矣点头,一手摸着下巴,好整以暇道:“渣/攻/美/受,先虐/受,再虐/攻,这是所有HE狗血言情的必备节奏,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尤哥哥。” 什么渣/攻/美/受/的,非正宗天岁皇朝人士的尤尽歌听不懂,勾着楼禾矣的肩膀道:“找哥哥有什么好事分享?” 尤尽歌一米八三左右的身高,楼禾矣也有一米七二的海拔,两人正好勾肩搭背,“跟我去趟上迦楼?” 她微微抬头,由于剪了齐刘海,整个人的气场都有点偏柔化,如果能摘掉眼镜辣就更给力,尤尽歌兴致勃勃去摘她的眼镜,摘掉后,楼禾矣这双严重超出比例的大眼睛故意这么一眨,尤尽歌整个人都不行了,仿佛肩膀搭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爆萌喵星人,吧唧,一口亲上她的脸颊,尤哥哥嗨过了头,猛揉楼禾矣的脑袋,兴奋的组织着词汇想要表达点内心的爽意,就在这时,身后突然袭来一阵疾风,他带着楼禾矣侧身一闪,啪的一声,陶瓷瓶砸在门上,碎成了渣。 玛蛋,不妙啊,肿么每回都被余大盗赶上现场直播,尤尽歌头都不敢回,搂过楼禾矣的腰直接翻墙走人,楼禾矣中途回望一眼,余清澄那眼刀杀伤力十足,活活要把她剜成生鱼片儿。 恐怖,真恐怖,天澜山一帮暴力分子。 尤尽歌搂着楼禾矣在大街半空上施展轻功,生怕身后有追兵的速度令两人不过三四分钟就到了上迦楼。 哥们俩在上迦楼门口等通报,没等来上迦反倒等来了孤北孑,这才得知上迦和善娑娑约会去了,并且是主动约的那一方,楼禾矣问了地址之后和尤尽歌两人大摇大摆预备去找茬,结果在半路上碰见裴毓,可想而知,老冤家相见别提多彼此不顺眼。 “小裴裴。”隔着半条街,尤尽歌眼尖的不得了,挥手打招呼,就差没上去拍拍肩膀来一句好久不见您日子堵的慌么? 我大裴江主/乳/齿有身份之人被喊了一句小裴裴,江湖大佬的形象立即崩盘,那风流的眼眸笑意层生,怪渗人的,“尤尽歌,本江主还未见过何人比你更命硬。” 那是,金蚕王蛊都整不死,单枪匹马杀进九荒族烧母蛊,躲在人家船底下凿洞,普通人类都干不出辣么别致的事儿,楼禾矣由衷认同大裴江主这句话,尤尽歌似乎也很满意,痞里痞气搭着楼禾矣的肩膀,挑衅的扬高半边眉毛,“小裴裴这是要去哪快/活/呀?” ———————— 今天的更新就到这。【群号:20371844】还没入群的抓紧时间哦 [2013-11-01 第二百六十五章:林中打斗]   他们现在站的地方位置比较尴尬,裴毓那条街往前再走几步就是烟花/巷,尤尽歌/暧/昧/的冲他眨眼睛,颇有几分动漫山主的风格,“白/日/宣/淫,小裴裴当心肾,多吃点牛鞭,壮/阳/补/肾/神马的,不能虚度光阴呀。” 他搂着楼禾矣故意蹭了两下,直把裴毓眼里的火都蹭出来了还不罢休,如果不是担心余清澄在附近潜伏,他会吧唧再亲一口。 这货已经接近癫狂的地步了,楼禾矣捅/了/他一下,歪歪头示意走人,尤尽歌当下就搭着她的肩膀走了,经过裴毓身旁时,媚眼抛到天上去,裴毓似是怕他故技重施,在他经过身旁时一瞬间闪开三米远,直把尤尽歌逗的大笑不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哦我的小裴裴。” 楼禾矣不用回头都可能想象出裴毓这个时候会有多火,不过那人能忍,忍耐性比一般人都好,没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在大街上大打出手。 两人沿着孤北孑给的地址去找上迦,不知不觉就走到人烟绝迹的地方,而裴毓也一直在旁边走着,说不上谁跟谁。 这一路尤尽歌把裴毓给刺激的,唇枪舌剑别提多精彩,我大裴江主是要脸面的人,这方面不及尤尽歌/猥/琐,于是屡屡败阵,楼禾矣懒参与,没见迟席跟着裴毓她也没问,记得上次涟漪湖,也没见到迟席。 三人一边走一边斗嘴,尤其尤尽歌,针对简司容被下蛊一事,极尽所能喷裴毓,而裴毓显然早就习惯了,时不时堵回去几句,一路别提多热闹,直到到了地方,猛听前面传来一声喝:“你究竟是谁!说!” 这是善娑娑的声音,楼禾矣和裴毓两人跟她相处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过她这么大声吼谁,当即纷纷往前跑,裴毓使用轻功拂袖踏风而起,楼禾矣也被尤尽歌搂着追上去,他们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善娑娑接连甩出无数道符包围住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半倒在地上用手撑着身体,脸色有些苍白,周围两百多名高手尽数现身,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周围风声凌烈,杀气爆棚,有善娑娑的怒发冲冠,亦有两百多名高手的内力翻涌。 虽然半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长的一张陌生的脸,但几人都知道是上迦,楼禾矣第一时间从尤尽歌怀里跳下来,掏出枪瞄准善娑娑,现场除了尤尽歌和上迦,没人知道她这是要干嘛。 “禾矣别开枪!”上迦看到她忙大喊,楼禾矣却没有放下枪的意思,一步步/逼/近他,直到被漂浮在他身旁的符拦住路。 “收了你的符!”裴毓开腔,声音不大,但足够沉,也足够有威严,善娑娑挽着手诀有些发抖,死死盯着上迦,上迦艰难站起来,伸出手把漂浮在身边的符一张张握在手里收起来,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楼禾矣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善娑娑的符前寸步难行,无法靠近上迦,仿佛彼此中间/竖/着一道无形的墙,她知道这是善家的道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都靠近不了,上迦却用手一张张收了贴在掌心,阴气森森的符在他手里跟普通废纸没两样。 上迦脸色苍白,把符摊在掌心上对已经无法保持理智的善娑娑道:“你若不收手,一旦道术失败,善家就断在你手里了,到了九幽之下,你有何脸面再见双亲?”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你从哪里得知我善家的/隐/私!”善娑娑扣住他的肩膀,长长的指甲嵌进他的肩膀,细细的血痕渗出浅蓝色的长衫,上迦吃痛却未出声,任她这么掐着,双目血红一遍遍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能破解善家道术?你还知道什么?!说啊!” 上迦被她抓在手里摇晃,两百名保镖无动于衷,尤尽歌与裴毓等人一时都忘了反应,直到楼禾矣一脚狠狠踹上善娑娑的肚子,把人踹出去老远。 她必须是练过家子的,有底子的,不然也不会脚法如此精准,力道如此凶猛,善娑娑被踹中了胃,倒在地上抽了一下,两眼却还死死盯着上迦,上迦拦住/欲/继续/施/暴/的楼禾矣,“迦没事。” 他有事没事表面看不出来,没流血没淤青,也许受了什么内伤,尤尽歌给他诊了下脉,锁着眉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善娑娑从地上爬起来想再靠近上迦,裴毓伸手一拦,看似没用力,善娑娑却动不了了。 无论上迦出于什么原因带了这么多高手却任自己挨揍,裴毓都不能保证善娑娑如果再得寸进尺,会不会被楼禾矣和尤尽歌弄死,他有些疑惑于楼禾矣手里的东西,迟疑了会还是问道:“你手中何物?” “你不招我就没有你的份。”楼禾矣心情不怎么样,口气虽然不至于横冲直撞,但也呛的裴毓够厉害,自然不会再问,扶着善娑娑/欲/走,善娑娑固执不动,恶狠狠瞪着上迦,上迦双腿有些软,歪歪斜斜半靠在尤尽歌身上,眼神并无善娑娑那般凶狠,也未咬牙切齿,反而风轻云淡,“你把你知道的告诉迦,迦自然将迦所知转达于你,银货两讫,谁也别占谁的便宜。” 善娑娑听罢险些扑上去,幸而被裴毓扣着,深吐了几口气,声音阴森的可怕,“善家的人你都了解,善家的规矩你定然也懂,我有何能力违背天命!” “你只需说,无需做,一切后果迦自行承担。”上迦轻喘了两声,缓了口气又说:“天命?你们未免太当自己是回事,这世间任何人的天命,都该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的语气有些重,随之低低喘了起来,尤尽歌一只手托着他的背轻轻拍着,而善娑娑似是极度不甘心,两眼在上迦身上就没挪开过,他们的对白太过高深莫测,也涉及了善家道术,旁人听不懂,他们显然也不怕被人听去,善娑娑尚有顾虑,气的发抖都没口不择言,上迦倒是坦坦荡荡,把话撂下,“上迦楼从来没有为谁破过例,被谁占过便宜,你想与迦来/硬/的,火候是成了,遗憾未是对手,此事迦绝不改口,你若不愿违背你那什么天命,尽管放马过来。” ———————— 【下一更在十二点】【群号:20371844】再不进来都要把你们关在门外了哦。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1-02 第二百六十六章:九荒族长]   不知道他们的交易涉及了什么,听的人混混沌沌,上迦道:“裴江主,你若与她成婚,来日后悔的还是自己。” 楼禾矣闻言蓦然瞪大了眼,裴毓接触到她瞳孔中的错愕时,心中不由苦涩,与她无言对视了整整一分钟,旁若无人。 很多事,他有他的苦衷和无奈,她也有她的原则和遵守,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条道上,他没有想过放弃自己的任何追求,他骄傲,自恃才能,不肯平凡一生,不甘屈于人后,而楼禾矣自问双目清明,如果没有必要,能避免的危险她绝不主动招揽,她不惧腥风血雨,但希望生活平稳,她那么了解自己,从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向一个明知不会走到一起的人伸出手,不抱希望的站在自由的大门口邀请他并肩同行,尽管那种心情很短暂,早已经不再了。 她并没有等待过他,他也没有动摇过,所以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不是错过,而是放弃。 既然如此,何必留恋。 楼禾矣将眼移开,没有看裴毓扶着善娑娑离开的背影,她并不会刻意去回避和裴毓有关的一切,所以这一刻,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还在半江瑟瑟那时,裴毓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一闪即逝。 “禾矣。” 楼禾矣闻声回神,只见尤尽歌和上迦都望着她,一个担心,一个满眼狐疑,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皱了皱眉扯开话题:“你带着一大帮保镖特意来现场围观自己千载难逢的挨揍?” 上迦:“……” “是不是受了内伤?靠,你们这帮人斗殴水平太洋气了,打死人都找不到伤口。”楼禾矣问,尤尽歌摇了摇头,“并无内伤,只是奇怪,上迦气息紊乱,脉搏跳动极快,不似常人。” 那是什么毛病?楼禾矣沉默,尤尽歌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上迦又没有要说的意思,让人把马车弄过来,表示自己走不动。 他不想说的事谁都/逼/不了他,万事对他而言皆无例外,就算余清澄亲自/逼/供,他要是不准备说也半个字都不会漏,楼禾矣和尤尽歌太了解他的脾气,也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上迦做事最有分寸,所有进展都在他的掌握中,太过担心也不需要。 一直到上迦楼,尤尽歌被领悟王府的人叫走了,说是顾之意要启程回南锦国,让他赶回去践个行。 上迦和楼禾矣坐在金屋中,孤北孑把上迦望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一声不吭走出去关好了房门。 无论上迦做了什么,和谁打交道,任何事都与她无关,她/插/不上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插/手,来到了天岁皇朝,住进了上迦楼,留在了上迦身边,却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这就是她费尽心机为自己夺来的结局,所以她有自知之明,从来识趣。 不该问则不问,不该闻则不闻,安安分分。 “你来找迦有何事?”上迦给她倒了杯茶,楼禾矣一口喝光,让他好好休息就要走,上迦忙拦住,失笑道:“不过几道符而已,还能要了迦的命?她要班门弄斧,迦配合着装装样子。” 死鸭子嘴硬,善娑娑是善家唯一一个女/性/阴/阳/师,他自己还夸过善娑娑极具天分,楼禾矣翻了他一个白眼,重新坐下来长话短说:“你还欠我一个答案记得吧?有关平行时空玄学的问题,找到答案没?” 竟然是来讨债的,上迦苦笑,楼禾矣道:“你知道和天岁皇朝平行的时空中间存在的裂缝该怎么寻找?一个人的/肉/体/和灵魂是否能够通过死亡而被相同存在在另一个时空中的自己所召唤?” “这是我当初问过你的问题,虽然我说过会给你足够的时间,但现在我没有时间,不过我也不/逼/你,我已经不需要答案了,我们换一个问题。”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就是时空裂缝的媒介,楼禾矣已经从锦雪狐那里得知,当然不需要再问上迦,相反她回去之前有一个当务之急要解决,不然很容易捅出大篓子,做人要善始善终。 “你说。”上迦正襟危坐,面容严肃,可见对此事有多重视,楼禾矣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道:“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里藏了什么我不问,你只需要告诉我,裴毓是不是九荒族的人?那座墓目前的所有权是不是归他所有?以及那墓里既然藏了好东西,为什么他不立即去拿,反而招惹余清澄这帮人来抢?”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比起时空玄学轻松了很多,起码对上迦而言,这不是不能回答的问题,也不需要花长时间去找,便道:“裴毓确是九荒族人,并且是这一代的族长,那座墓按理来说并非他的私人财产,却是裴氏先人留下的,作为裴家后代,他有继承权,亦有保护权,墓里藏着对于普通人而言无用的东西,然而于裴江主而言是足以得到他所有想要的强大力量,他之所以不取,乃是因九荒先族长陵墓中机关危险重重,他并非这方面精英,倘若贸然进墓,恐一去不回,裴江主何等谨慎之人,若无万无一失之策,怎能动身?” 答的还真是巧妙,九荒先族长陵墓里有什么半个字都没透露,机关陷阱尼玛不都是废话么?老/娘/下过的斗比你们这帮人打过的/飞/机/次数还多,不过裴毓是九荒族现任族长倒是让她有那么一丢丢的意外,她一直知道裴毓是九荒族的,是研制蛊术的专家,但没想到九荒族是裴家的江山,而且锦雪狐说的那个天才九荒先族长就是裴毓的祖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她在消化消息,上迦自然而然猜测她的目的,尽管两人关系亲密,但有些事终归不会对对方说,不是因为疏离,而是彼此都有顾忌。 “禾矣,你是否要将真正的地图交给清澄?”上迦试探/性/打听,楼禾矣毫无商量余地一口否决:“九荒先族长的陵墓是裴毓的所有权,无论里面藏了什么,除非能翻了天,不然那都是裴毓的财产,余清澄和澜卿竹要抢,那不就是贼?” ———————— 【下一更在中午两点】【群号20371844】群里有很多读者画的盗墓美男人物图哦,酷爱来,亲妈抛手绢等你们。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1-02 第二百六十七章:主宠争吵]   人家本来就是贼,你也是贼,并且你们还是一伙的,上迦无声腹诽,面上凝重道:“倘若墓里的东西当真能翻了天,例如……改朝换代?” 楼禾矣一怔,握杯子的手狠狠一抖,洒了大半的水出来,无法控制的背后虚汗直发,上迦说到这就不再透露,留她自己思考的空间,有一下没一下擦着桌子上的茶水,眉目微垂,有意无意道:“裴江主与善娑娑一旦成婚,重青即成忘川水,善娑娑会不遗余力帮裴江主完成九魂蛊,以及九荒先族长陵墓中的种种危险,她身怀道术,九荒先族长更是一位奇才,那墓中存在不少人力难以解说的玄学。” 也就是说,裴毓和善娑娑结婚只是一笔交易,不管善娑娑的目的是什么,裴毓想要的已经摆在眼前了,一旦他们结婚,所有的事也该走上完结的句号点了,楼禾矣不觉眉心拧成一个川,她取下眼镜捏鼻梁,而后叮嘱上迦好好休息就走了。 走出上迦楼,楼禾矣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余清澄,那人背对她,身材修长,双肩如削,长发半散在身后,一般以白玉簪随意挽着,既有说不出的随意,又透着几分慵懒的/妩/媚,一袭白衣冷冷清清,光是一个背影,就已十分对的起美男榜首之称。 不知道十几年前的他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不像现在一样不苟言笑,眉眼无情无绪,好似全天下跟他无关。 那个时候,脸上的表情应该不少吧?笑着种树,笑着布置朝华院,笑着给颜青娴作画。 时光真残酷,改变的岂止是一个人。 “回去吧。” 楼禾矣发现这几天自己太容易走神,当着谁的面都走神,余清澄向她伸出手,即将落幕的晚霞在他身后绽放千万缕华光,却只衬托了他的绝世风采。 当真和紫莲画上的锦绘里太绝配,不可否认,只是时过境迁了,楼禾矣握住他的手,下一秒就被他带到怀里,身体轻盈飘在空中。 这是他的风格,也是天澜山一众的风格,不坐马车不坐轿子,甚至也不常骑马,就这么风里来风里去,楼禾矣也不像以前那样两手两脚都缠在他身上,习惯了之后,除了本能的环住对方的腰以保持自己的安全感,就不会再有多余的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余清澄的轻功不如尤尽歌,人家尤哥哥逃命的时候,三四分钟从陵芜王府高墙到了上迦楼门口,余大盗却花了十几分钟还悠悠闲闲的,楼禾矣被风吹的眼睛发干,忍不住催他,“你最近光泡妞了还是后面没追兵提不起劲?”好吧,老/娘/承认/情/调这种东西很讲究天分。 余清澄:“……” 在毁气氛一把好手的催促下,余清澄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回到了陵芜王府,楼禾矣的头发每一根都竖起来,像被雷劈了似的,并且被风吹的惯性睁不开眼,惹来尤尽歌和澜卿竹疯狂大笑,哥们俩跟深井冰一样抱在一团,把锦雪狐给夹在了中间,于是,一人被咬了一口。 “有没有毒?!酷爱赔偿老子们的医药费!”尤尽歌和澜卿竹异口同声,不约而同伸出手讨要医药费,楼禾矣把锦雪狐抱过来,翻他们一人一个白眼,“丫是灵狐谢谢,说话请带智商否则谢绝交流谢谢,智障和深井冰不要送上门来自取其辱谢谢。” “窝们不管!酷爱把银子给老子们交粗来!”哥们俩不依不饶,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想钱想疯了,余清澄缓缓抬起手,骨骼分明的五指漂亮的可以去当手模了,偏偏把尤尽歌和澜卿竹都给吓跑了。 “权威,这才是真正的权威。”楼禾矣拍了拍余清澄的肩膀,抱起锦雪狐回房,关门的时候,发现余清澄已经在她房间里了。 蛋、定,这里是丫的地盘,听说丫是陵芜王,皇帝的亲弟弟,‘御’那家皇家酒店的幕后黑手,楼禾矣勉强不/粗/暴/对待他,把锦雪狐放在桌上,小/畜/生趴在那,两只眼睛无精打采的,耳朵都耸拉着,两人联合逗了好一会毫无反应,楼禾矣火了,一掌拍在桌子上,“老/娘/是死了还是残了!给老/娘/看了两天的送/丧/脸!是不是想马上滚回归号山巅!” 别说锦雪狐,余清澄都被她吼呆了,一人一狐各自一抖,拿眼望她,锦雪狐最先反应过来,眼珠子顷刻滚下来,看着她哭,“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不要回归号山巅楼姐是坏人! 小/畜/生用爪子狠狠挠了她一下,跳下桌子跑了,楼禾矣被它挠了一手背的血,心里憋的慌,一把扫掉桌上的茶具,“妈/的!” 楼禾矣追了出去,手上的血一路滴,只是锦雪狐跑的太快,她找了十五分钟找不到之后,猛然想起这/畜/生/会飞,当即就紧张了,抓着余清澄,“快点,叫人去外面找,它或许跑出去了。” 府里动静这么大,澜卿竹尤尽歌和简司容都被引来了,只见楼禾矣满手血,而余清澄也一脸焦急之色,院子里站满了人。 “怎么了?”澜卿竹抓过楼禾矣的手,尤尽歌撕下衣服给她草草包扎了一下,“发生什么事?” “锦雪狐跑了,多派些人手出去找,抓紧时间!”余清澄脸色阴沉,几人听罢都是一惊,澜卿竹立即高声道:“来人!” 黑压压十几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皆单膝跪地:“王爷请吩咐。” 王爷?澜卿竹才是陵芜王!楼禾矣瞪大了眼,此刻澜卿竹仿佛变了一个人,眸光内敛,嗓音沉稳有力,“立即封锁城门!调派五百名高手全城搜索!势必找到锦雪狐!” “属下遵命!” 话音落地,眼前已无人,澜卿竹等人也顾不得身份一事,与楼禾矣/草/草/叮嘱让她等在府里不要到处乱走过后便离开了,简司容陪她留下来,见她受伤的手不住发抖,便轻轻握住,柔声安慰:“放心,他们一定会把锦雪狐找回来的,先包扎一下伤口。” 楼禾矣不断深呼吸,好一会才勉强冷静下来,随手抓住路过身旁的侍卫,道:“找仔细一点,它还会游泳,水底下也要找。” “是!” —————————— 【下一章在三点】我发的速度要密集起来了【群号:20371844】 [2013-11-02 第二百六十八章:爆发边缘]   无数人来来往往身旁,楼禾矣和简司容分开找,都快把陵芜王府翻个底朝天了还是没找到。 一眨眼三个小时过去,天已经全黑了,澜卿竹他们没有回来,府里也没有找到锦雪狐,楼禾矣捂住脸,忽然想起没去颜青娴的朝华院找过,当即往那跑,临到门口竟然也没有人拦住她,里面静悄悄,黑灯瞎火,静的能够听到垂柳滑落池塘轻轻摇摆的声音。 不对劲,朝华院没有陵芜王府的侍卫,全是颜青娴的人,平时都站在门口,或者隐藏在暗处,一旦有外人靠近,就会立即阻拦,今晚却没人拦住她,楼禾矣心跳逐渐加速,伸手想摸怀里的手枪,脖子上就横了一把剑,凉意渗入皮肤,浸透全身。 这一瞬间,她手脚全部冰凉。 “想要简司容活命,就不要轻举妄动。”那人把她带进院子里,推开一扇门押了进去,她第一眼就看到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条的简司容。 她一来,简司容开始剧烈挣扎,嘴里呜呜发出声音,看守他的人见他不老实,一拳狠狠打在他肚子上,简司容闷哼一声,五官都皱到一起,楼禾矣眼里冷光骤起:“他一个唱戏的,不耐揍,把他打坏了就算你是余清澄的女人,尤尽歌一样宰了你。” 这话自然是对颜青娴说的,那女人此刻正坐在桌子旁边,手里端着一杯茶,一袭白衣长长拖在身后,流光双眸微微垂着,嘴唇半抿,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很是颠倒众生,但看在楼禾矣眼里,丑的只想扇烂,她大致扫一眼房间,没有锦雪狐的声音,冷静道:“锦雪狐你抓的?” 颜青娴没说话,对她缓缓勾起嘴角,花瓣唇形既妖娆又清绝,她身旁的人见此,上来一拳打在楼禾矣的肚子上,这帮人都是武林高手,楼禾矣顿时弯了腰,感觉五脏六腑都揪到了一起,那人又抓住她的头发狠狠揪,逼着她昂起头面向颜青娴。 “呜呜呜呜!”简司容奋力挣扎,被塞着布条发不出声音,楼禾矣喘了好几口气,瞥了他一眼,“别乱动,把你打死了我跟尤尽歌不好交代。” “不打他打死你,如何?”颜青娴转了转茶杯,微一垂首,上挑的眼角露出了一抹狠戾,楼禾矣冷笑说:“不装了?圣母白莲教教主?” 颜青娴听不懂,也不强求,一挑眉,立即有人连着揍了楼禾矣三拳,作为一个没有武功底子的普通女人,楼禾矣很理所当然在承受了第五拳之后,喷了满地的血,几乎已经直不起腰了,而简司容更加奋力反抗,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声响,额头青筋都跳了出来,楼禾矣吐了一口血水,有气无力瞥过去一眼,要他冷静,不要反抗。 他们现在处于弱势,澜卿竹余清澄尤尽歌没有一个在王府里,连顾之意都走了,朝华院里又没有陵芜王府的人,真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颜青娴敢明着来,就一定不会让楼禾矣活着走出去,而他,只要不反抗就不会挨揍,不被打死就也许还有生机,楼禾矣这是要他自保,简司容怎么会不明白,可是,让他眼睁睁看着楼禾矣被打死,他做不到。 简司容奋力用舌头顶嘴里的布条,恶心的直想吐,他不老实,马上就有人连着扇了他四个巴掌,白嫩嫩豆腐似的脸蛋从来没受过这方面待遇,当即就肿了,那些人下手特别狠,估计嘴里打破了口,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楼禾矣咬紧牙关,深吸几口气,忽然笑了起来。 她无缘无故发笑,殴打简司容的人也就停了手,但紧接着她就又挨了两拳,颜青娴相当满意,连裙角被喷满了血也不在乎,见这一幕的简司容终于不再反抗了,眼角通红,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 “颜青娴,装孙子的滋味不怎么样吧?想留在余小白脸身边,你就得装一辈子孙子。”楼禾矣咽下一喉的血,驮着背,被人揪着头发昂起头,眼神好比看智障,“不过你在这方面比简司容有天分,搞不好您改条路线走,戏子圈就是您的天下了。” “啪啪。”颜青娴一巴掌打在她的左脸颊上,又一巴掌打在她的右脸颊上,楼禾矣的皮肤不如简司容嫩,只是颜青娴的力道出奇大,打的她脑袋嗡嗡响,用力甩了甩头,她的眼神已经接近死气了,嘴角却还带着笑意,“锦雪狐是不是你抓的?” “啪啪。” 又是两巴掌,楼禾矣的脸肿的比简司容还高,依然固执地问:“锦雪狐是不是你抓的?” “啪啪……” 接连起码十几个巴掌落在她脸上,简司容满眼通红,疯狂想要挣脱,只见楼禾矣被踹倒在地,而颜青娴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朝她的脑袋砸了下去。 “砰!” 青瓷碎裂,流了一地水,随即很快就被楼禾矣脑袋流出来的血染红,粘稠无比,简司容惊呆了,大大的眼睛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猛的用脑袋狠狠撞上拧着他的人,如愿以偿被一脚踹到了楼禾矣身旁。 “呜呜呜呜……”嘴里堵着布,简司容只能发出呜呜声响,楼禾矣躺在地上,血染红了半边脸,她动了动手指,想要拉开简司容嘴里的布,刚抬起来就被人踩在脚下,几乎踩烂了原本被锦雪狐挠伤的手背,继而发狠的拳脚如大雨一般砸在她和简司容身上,一下下正中要害,一下下钻心剔骨的痛。 楼禾矣拼尽全力扑在简司容身上,把被绳子捆子四肢而不能动弹的简司容压/在/身/下,简司容奋力想要推开她,想要把她从身上摇下去,楼禾矣却死死抱着他,嘴里的血流满了简司容的脸,合着汗水一起淌入衣领。 “别……动,我……比你……耐打。”一句话,楼禾矣花了整整三十秒才说完,很快她就说不出话,身上也渐渐感觉不到痛了,意识正在逐渐消退,逐渐死寂。 —————— 【下一章在四点】【群号:20371844】看到了么,完结的节奏,快入群吧。 [2013-11-02 第二百六十九章:孤军奋战]   睁开眼,睡过去就醒不来了,楼禾矣不断告诫自己,身/下/的简司容已经停止了挣扎,满眼都是泪水,她狠狠一口咬住舌头,痛的鼻子眼睛皱成一团,呕了满嘴的血,而那些拳脚忽然全都停了。 “把她背上的包取过来。”颜青娴发话,楼禾矣被人揪起来,军用背包被强行扒下来,颜青娴拉开拉链,却没动里面的东西,她被楼禾矣用她不认识的武器伤害过,而这包里所有东西她都不认识,自然忌惮。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的命吗?”颜青娴把军用背包放在桌子上,楼禾矣料她不敢乱动,稍微安了点心,张口想要说话先呕了好几口血,以前她不相信那些武侠剧的女人动不动就吐血,现在亲身感受,不得不佩服这帮武林高手,下手又黑又狠,专往要害上招呼,她几乎被打的半残,站都站不稳被人托着,连说话都费力气,当然要节省体力不能白费力气,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锦雪狐是你抓的?放了。” “过往那些年,我从未与清澄同床共枕,从未在清晨醒来的第一眼近距离看见他的睡颜。”颜青娴看着她,漂亮双眸流光熠熠,似花灯节上随水流动的万千烛光,即使发着狠,也依然令人无法挪开视线,好比她清澈如潺潺水声的嗓音,“倘若你识相,我亦能留你一命,不再沾人鲜血,只是你为何偏要自寻死路?还不知道吧?清澄今日已预备动用王府中的武力强行将我驱逐天岁皇朝,若非锦雪狐突然跑了,你和我……” “啰嗦,放了锦雪狐……”楼禾矣的视线被额头流下来的血模糊了一半,她意识到自己正逐渐不清醒,本能机械的询问锦雪狐的去向,忽听终于吐掉破布的简司容哽咽喊道:“锦雪狐被她送到裴毓那了!再找不到就危险了!” 喊声传入耳里,楼禾矣仿佛听到自己内脏被敲碎的声音,血流的太快,以至于她竟然感受不到半点疼痛。锦雪狐心,锦雪狐心,楼禾矣蒙了,痴呆的张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所有感官在这一瞬之间罢工。 “带走。”颜青娴一声令下,楼禾矣和简司容就被人用刀夹着扯到了后门,这里是朝华院的后门,不是陵芜王府的后门,楼禾矣没来过,和简司容两人被推上了一辆马车,颠颠簸簸了一个小时左右,由于城门被澜卿竹封锁,他们出不了城,便到了较为偏远的地带。 两人被拧下马车丢进一家别院里,楼禾矣浑身是血,一路毫无知觉几乎被拖着走,呆滞的像个木偶。 “禾矣,是司容无能……”简司容被扔到地上,手脚受捆的他一点点挪到楼禾矣脚旁,用脑袋碰了碰她的腿,被血模糊的眼睛透着无望的哀伤,当他找到朝华院的时候,锦雪狐正被套在麻袋里带走,而他也被颜青娴五花大绑起来,眼睁睁看着锦雪狐被送走,无能为力。 楼禾矣闻声缓缓转过头,想蹲/下/身/安慰满脸血泪的简司容,却连动都动不了,她抖着嘴唇,咽下一口血,声音干哑无比:“跟你没关系,不用自责,谁/干/的,谁来尝。” 余清澄会找到锦雪狐的,迟席会拦住裴毓的,楼禾矣用力提醒自己,给自己希望,她红着眼睛看向颜青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掷地有声,“你记住,今天过后你弄不死我,我会让你死无全尸,连渣都不留。” “用这个包里的东西吗?”颜青娴拎起军用背包,丢在楼禾矣三步前,展开容颜妖媚一笑,“只要你还有命拿。” 楼禾矣眯起眼,颜青娴腰捏她的下巴,缓缓一笑:“奇人榜首,赏给你们了,尽情为止!” “多谢颜老板!” “多谢颜老板!” 屋里七八个男人发出了兴奋的声音,向她围了过来,楼禾矣心头一沉,眼中一连闪过凶狠的光芒,简司容则是惊呆了,愤怒大吼:“同为女子颜青娴你没有人性!” “砰。” 简司容挨了一拳,弓着背倒在地上,依然坚持不懈反抗,满脸憋的通红:“余公子不会放过你的!毒妇!你该死!” “要死就让你这戏子先死!”一人狠狠踹上简司容的肚子,简司容闷哼一声,挨了好几下咬着牙不吭声,楼禾矣握紧拳头终于怒吼:“要/上/就/上!别/他/妈/唧/唧/歪/歪!” 屋里没有一个人料到她会说这种话,包括颜青娴,惊愕了那么一两秒,嘴角笑容更开了,“都听到了?办事干净点。” “多谢颜老板。”一帮男人应和,颜青娴起身,连不屑都不屑再给予,转身离开了房间,没一会,马车滚滚而去。 “禾矣……”简司容的小身板被揍的站不起来,拼命往她脚下挪,楼禾矣没力气拨开他,也没有力气同他说话,对他的愧疚压的她难过至极。 “既然奇人榜首都等不及了,那哥们几个就满/足/满/足/你。” “小/荡/妇/看不出这么/淫/荡,都求着哥哥们/上/了。” “这/娘/们虽然不及颜老板倾国倾城,倒也别有风情,看的老子都快/把/持/不住了。” 颜青娴一走,这帮男人什么荤话都飙出口,二话不说上来一把/撕/掉/她的衣服,这衣服多容易撕,嘶啦一声,肩膀到腰上的衣服整片被/撕/下来,简司容疯狂怒吼,楼禾矣则无动于衷,连最基本的反抗都没有,直到有只手/摸/上/她/的/上/围,终于等到时机的她猛然发力,右腿向后狠狠往上一踹,正中按着她的那个男人的/裤/裆。 “啊!!!”那人大概连/蛋/都/碎/了,倒在地上捂着/裤/裆,楼禾矣掏出怀里的枪,拉着军用背包就地滚到简司容身边,一枪打爆/撕/烂/她衣服的那人男人的脑袋。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穿过那人脑壳,迸射出的脑/浆/溅/了一地一门,溅/了/那男人身旁的人一头一脸,屋里七个高手纷纷震惊于这一幕,楼禾矣拽过军用背包第一时间掏出手榴弹,动作和时间配合的天衣无缝,从头到尾不过四秒钟,颜青娴的人要动手时,楼禾矣已经用枪隔着五步距离指着他们的脑袋了,“别动!” —————————— 【下一更在五点】【群号:20371844】 [2013-11-02 第二百七十章:永夜永别]   “都别动!”被指着脑袋的那个人立即喝止,就是这把手枪,在荒山顶的时候距离那么远打穿了颜青娴心口以上的位置,如果稍微偏一点点,颜青娴会当场死亡,现在见她用手枪这么近指着自己,自然忌惮。 楼禾矣一手拿着手/榴/弹,一手举着枪,狠狠咬着舌头上的伤口令自己保持清醒,却仍控制不住微微发抖的双手:“看到我左手上的东西了嘛?它比打穿颜青娴肩膀的枪更具破坏力,可以炸飞整间房,包括房里所有人,你们要试试吗?” 七个高手面面相觑,扫了眼倒在地上还在流着/脑/浆/的/尸/体,当即不疑有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说:“屋外高手如云,你以为今天能活着离开?” “现在还是你说了算?不想/脑/浆/流/的满地就趁早别惹老/娘/开/枪。”楼禾矣盯着他们,不知道这房子里有多少颜青娴的人,她肯定不能开枪,一开枪就算炸飞了这座房子,她和简司容也是死路一条,这帮人同样也料到这一点,讥讽一笑道:“你若顺从,我等便给你个全尸,不若……” “听口气希望和我们同归于尽?好主意。”楼禾矣作势咬住手、榴、弹,这帮人不知道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直觉危险,忙喝止她,“你想怎么样?” “颜青娴什么时候把锦雪狐送走?裴毓在哪?”楼禾矣用脚尖轻轻碰了碰简司容,没人控制的简司容正用尽全力解绳子,两手磨的满是血终于解开,他替楼禾矣拿起军用背包,被殴打了十几分钟的腿发着抖,“禾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从我包里拿出一个手、榴、弹,就是我左手上这个。”楼禾矣用力甩了甩脑袋,额头的血不断挡住视线她也不敢去擦,只能拼命咬舌头上的同一个伤口,喊了满嘴的血,简司按照她说的做,楼禾矣又教他怎么用手榴弹怎么达到最精彩的效果,听的颜青娴的人一阵手麻脚麻,两人背靠背,一步步慢慢挪出房间,并勒令他们跟着出来。 几人被枪指着,只能小心翼翼跟出来,一到宽敞的院里,楼禾矣和简司容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至少有两百名高手用剑指着他们,寒光交织成一片月光,照亮了半座院子,肃杀之气喧天而上,然而谁也不敢轻易动手,他们跟颜青娴上过荒山,知道楼禾矣手里是危险的武器,并且刚才也听到屋里的谈话了,那俩们左手上那个玩意儿当真有这么强的威力? 这里阵仗这样大,甚至有枪声,周围附近却没有人闻声来打探,可见颜青娴把她们带到了较为偏远的地方,旁边可能没有人家,既然不能靠人,就只能靠己,权衡之下,楼禾矣说:“颜青娴给你们多少钱杀我们?放我们走,十倍给你们,不然大家都没什么好下场,不都是看在钱的份上,怎么样?” “我们吃了颜家多少年的饭,奇人榜首你就省省气吧,”这帮人软硬不吃,楼禾矣冷笑:“装什么/逼/?搞江湖义气?要笑/尿/谁?颜青娴明知道余清澄为了九魂蛊做了那么多努力,她还敢把锦雪狐送给裴毓,够有/种/的,换了什么好处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被余清澄知道她的下场会有多五彩缤纷?” 她这句话倒是动摇了些人心,然而远远不够,楼禾矣当然也明白,她脚下有些发抖,知道自己快站不稳了,面上愈发强打精神,不露半点破绽,“给你们个折合的办法,放我们走出这间房子,夜黑风高,鹿死谁手各看各的本事,你们也还有一线希望杀死我们俩,但如果非要在这里跟我死/磕,老/娘/特么就跟你们同归于尽,为了钱做买卖一毛钱都没拿到就挂了,中国好义气,竖个江湖义气碑悼念你们的/傻/逼/程/度。”让她和简司容走,这帮人就还有机会一路追杀灭口,那么这件事不了了之,但如果不让她和简司容走,她手里有危险武器,一军用背包全是! 这帮人跟着从小就歹毒的颜青娴,没有一个会蠢,这么简单的道理,明白着呢。 这句话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不想同归于尽也确实只能这样,他们为钱买凶,没必要冒着被炸烂的危险,到时候一毛钱也拿不到。 “让他们俩走!” 不知谁一声令下,人群让开了一条道,楼禾矣用枪指着他们,简司容则轻轻扶住楼禾矣,就这么一步一步挪到了大院门口,耗去整整二十分钟。 到了门口,刀子般的秋风四面八方吹来,简司容大致扫了眼四周,竟然荒芜一人,房子也只有这唯一一座,不由担心:“这里虽然还在城中,但地段偏远,我们被孤立了。” 颜青娴要杀他们俩,肯定要找个偏远的地方,在陵芜王府动手那是吃饱了撑住脑回路了,楼禾矣勒令他们一帮人往后退,直到彼此拉开二十米的距离,她低声说:“一会我掩护你,拿着手/榴/弹能跑多远跑多远,尽量跑到热闹的地方,街上到处都是陵芜王府的人,跑到街上你就安全了。” “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人!”简司容坚决不同意,一手扶着她,一手抓着手/榴/弹,自己都站不大稳,和她两人靠在一起就是一队/弱/鸡,只有死的份,楼禾矣猛咳了几声,满嘴都是血,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简司容,作为一个男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除了唱唱戏骗女人的钱你还能干嘛?别在这拖累我,你走了我才没后顾之忧。” 她话说的很难听,且喘气越来越急,简司容知道她的体力快到极限了,撑着她又往后退了几步,离颜青娴他们越来越远,这个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不/拉/屎/鬼影都没有,但胜在地方宽敞,也没有其余的建筑物,火拼起来不会连累到他人财产,楼禾矣自知再耗下去自己就要没力气了,到时候别说掩护,扔/手/榴/弹/开/枪的力气都没有,她道:“他们两百多个人,我包里手/榴/弹/虽然不多,要炸死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只不过他们都是武林高手,躲开几个总有可能,等一下你只管往前跑,谁拦你炸谁,我自己有办法脱身。” 简司容自然不同意,还要再说什么,楼禾矣没给他机会,拉开手榴弹后盖子扯出线,出其不意扔进了两百多名高手人群中。 “轰!” 一声巨大爆炸响合着黑雾浓烟滚滚而上,惨叫声与衣袂破空声都被爆炸声所掩盖,楼禾矣扯着简司容迈腿狂奔,“快跑!” 风从耳旁呼啸而过,爆炸过后的热浪一股股袭来,简司容被她扯着踉跄了几步开始本能的狂奔,楼禾矣则被热浪冲倒滚了几滚,眼看简司容要回过头来,她忙嘶声大吼:“快跑!不要回头!” 楼禾矣捞出包里的手/榴/弹,爬起来跑了几步,用耳朵判别身后还有多少人追过来,她一咬牙,回头又扔了一枚手榴弹,这一回热浪直接把她冲上一米多高,接着无情的将她摔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的这一刻,楼禾矣的内/脏/仿佛被震了几震,血无法控制大口大口从嘴里倒出来,她艰难的往前爬,抓着手里的枪和军用背包摇摇晃晃站起来,被血模糊的视线里,简司容正朝他飞奔过来,这戏子,满脸都是眼泪,哭的比小孩子还惨,只可惜楼禾矣的耳朵被爆炸震的嗡嗡响,听不到这戏子在叫喊些什么。 她的手还保持着从包里/掏/手/榴/弹的动作,捞了半天什么也没捞着,倒是还有一捆炸/药,要是点燃,这附近连着她自己,渣都不剩了。 时间没有给她考虑的机会,也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当简司容从黑暗中跑到她面前,狠狠推了她一把,她猝不及防倒在地上的时候,一把剑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从黑漆漆的爆炸黑云中穿过了简司容的胸膛。 一个人的生命,短如朝花,刹那芳华。 她终于听清楚这戏子在叫喊什么了,他在喊她的名字,禾矣,禾矣。 楼禾矣木讷的望着直挺挺倒在地上的简司容,血从他胸口里喷泉一样涌出来,大片大片蔓延了青草地,蔓延了他全身。 心脏……一定被刺穿了一个洞吧,不然为什么留那么多的血,为什么要往回跑,不是说了吗?不要回头的啊。 简司容,尤尽歌还没来呢,你要去哪里。楼禾矣麻木的从他手里拿回手/榴/弹,却听两百多名高手中唯一仅存的那人说:“你们走罢,你说的对,拿人钱财,没有命,要钱有什么用。” 是啊,有什么用,一条生命在她面前再次陨落的时候,她依然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只能俯下身用耳朵贴着简司容的唇瓣,听他说:“尽歌,我……我……” 楼禾矣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一夜,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把简司容一步步背着,拖着,回到了天岁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当她浑身是血出现在余清澄等人眼前时,当她看着尤尽歌抱着简司容早已冷却的/尸/体/吻着他叫他睁开眼睛时,当她看到余清澄怀里被开膛破肚割到面目全非的锦雪狐时,她忽然明白,很多坚持可以放下,很多原则并不重要,很多过错,不回再重来。 那一天,楼禾矣一辈子都没有再去回想过,她在那一天被掏空了。 —————————— 有很多人要杀亲妈了,提供群号:【20371844】今天更新就到这里,让我们和锦雪狐,和简司容,告别... [2013-11-02 第二百七十一章:一场故梦]   醒来是在一月后,天岁皇朝中因简司容离世而掀起的满城泪声也已被镇压,上迦楼,她以前住过的房间,楼禾矣睁开眼,脑袋上缠着厚厚一圈绷带,手背上也缠了厚厚的一圈,她看不见任何东西,视线里一片黑暗,伸出手立即被另一双手握住,她知道,床边站着四个人。 “禾矣……”率先开口的是上迦,楼禾矣动了动手指,握住她手的余清澄立即扶她坐起来,让她靠在怀里,喂她喝了一杯水。 “我是不是瞎了?”楼禾矣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嘶哑的厉害。 “小迦说这是暂时性的。”澜卿竹忙安抚她,上迦附和:“过几日就会好了,放心。” 他们谁也不敢提起那一天,楼禾矣浑身血哭的撕心裂肺,他们从来没见过她哭,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会哭成那样,把眼睛都哭瞎了,而楼禾矣,从来没见过男人哭,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哭成那样。 “尤尽歌呢?”楼禾矣掀开被子要下床,没人拦着她,余清澄搂住她的腰,把她的所有重量都揽到自己身上,几乎让她脚不着地。 “尽歌刚从天澜山回来,在睡觉。”上迦说了个大概,不敢提尤尽歌把简司容葬在天澜山的事,楼禾矣也能猜到,问:“在哪睡觉?” 那天回南锦国途中收到消息就立即赶回来的顾之意道:“你隔壁房。” 余清澄带她过去,推*门,床上的尤尽歌没醒,依然闭着眼睛,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清风明月般的男人仿佛一夜间苍老了一段年华那么长。 楼禾矣坐在床边,余清澄等人一直站在门外,整整一个小时,房里传出尤尽歌的呜咽声,一声声,令门外的人也红了眼眶。 楼禾矣在上迦楼昏睡了一个月,养了一个月的伤,天气已经入了冬,她也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余清澄整整两个月寸步不离,除了早晨醒来看不到他在旁边,基本一直都在她眼皮底下。 她看上去和以前差不多,没有什么改变,依然会开玩笑,会骂人,起床气也一如既往的彪悍,唯一不同的是,不会再有形影不离的小身影跟着她,不会再有谁/舔/她的脖子,舔/她的脸颊,跟她说话,窝在她怀里,叫她楼姐,问她要花衣服穿,问她要/鸡/吃,说不离开她,永远跟她在一起,说要去天澜山,去看看她住的地方。 她好像忘记了曾经有过锦雪狐的存在,绝口不提,也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就仿佛那只是一场梦,一场醒来之后谁也不记得的梦。 相比她,尤尽歌也没有什么改变,依然会闹,会笑,会追着澜卿竹跑,只是他睡觉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多,除了有必要的事之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往床上一趟好几天起不来。 这一天,楼禾矣早起做复建运动,余清澄帮她扶住腰,让她趴在五楼栏杆上舒展腰身,两人都看到有人拿着一张喜帖送进上迦楼,上迦看了之后狠狠撕成了两半,指着那小厮的鼻子骂:“日/后再让老子看见这两个字,老子炒你全家鱿鱼!” “一大早火气那么大,欲/求不满?”楼禾矣笑着把腿放下来,大手一挥招呼道:“把兄弟们都集合到姐/房/里/来开会。” 上迦骂骂咧咧踩了两下喜帖,让孤北孑把尤尽歌顾之意和澜卿竹叫上,准备点瓜果茶点,于是小会议就开起来了。 楼禾矣首先开口问上迦:“刚才那张是裴毓的喜帖?” 上迦脸色有点铁青,神色也有些不正常,想说又不敢说,这幅便秘相相当无声胜有声,楼禾矣哦了,她从军用背包里掏出一幅画,当着几人的面铺展在桌面上,围在桌旁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脑袋齐齐望着桌面上的画,既熟悉又陌生,没看一会就明白了,上迦最先开口:“这是……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 楼禾矣点头,等着余清澄等人谴责她,然而除了震惊的看了她一眼之外,没有一个开口问她为什么耍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他们每天为了这张图,简直要愁谢了顶。 有什么资格问她为什么耍他们,时限药的事是谁错在先?她这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楼禾矣知道这帮人心里必须是这么想的,但她实在冤枉,真正的原因那天已经和上迦说过了,她不想解释,也觉得没必要,于是重新把画卷起来交给上迦:“这份大礼送给裴毓够惊喜吧?你不想去参加他的婚礼我去,我要亲口对他说句话。” 她把画卷起来,还用大红色的彩带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这令在场几人同时想起了同样爱蝴蝶结的它,楼禾矣似是没发觉,把画施施然收进军用背包里,问道:“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时间,地点。” “没细看,撕掉了。”上迦小声说,楼禾矣:“再去要一张。” 上迦:“……” “禾矣,你要把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交还给裴毓?”澜卿竹不问,余清澄不问,那么这个严肃的问题只好尤尽歌开口,他开了口,顾之意就顺着往下说,“图只有一张,你若交给裴毓,又何必偷出来?” 上迦想替她答,她摆了摆手,拿出手机开机,调出相册里的照片,放大了摆在桌子上让他们自己看,天澜山这三个盗墓贼和一个贼党直直的看呆了,异口同声:“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竟然是一块这么大的石碑?!” 上迦和楼禾矣同时点头,澜卿竹张着O形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蘑菇点点的动态表情,颇不可思议道:“这么说,那张假的图和刚才那张真图都是你画出来的?!” 卧槽这丫啥时候有如此洋气的技能吾辈肿么不晓得?这种语气令楼禾矣有点/蛋/蛋/的不爽,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姐们作为一名优秀并且资历深厚的盗墓贼,在道上混到一姐的位置几经风雨,枪弹林里飞着跑,斗里废过机关闯过阵,没有两把刷子江湖地位已经被刷新了。” ———————— 昨天亲妈被围攻了好几个小时,*被刷爆了,大家手下留情…… 【下一更在中午十二点】【群号20371844】相信你们都嗅到完结的气息了,神速入群吧 [2013-11-03 第二百七十二章:陵墓地图]   众人听她自吹自擂了那么长一段,从中取到了重点,顾之意有些狐疑:“你过目不忘?” “不至于。”楼禾矣耸了耸肩膀,决定诚实回答,“过目不忘有点太夸张,但我的记忆力比一般人都好,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被我拍在手机里,画假图时看了一会,早就已经刻在脑袋里了,不需要记在纸上,所以如果你们希望,要多少张我都能画给你们。” 众人张口结舌,连上迦亦觉不可思议,追问道:“那张假地图你又是如何作出来的?” “我进过形形色色的斗,*,水葬,山里的,水里的,各种各样,大半中国都被我跑遍了,在原图的基础上画一张假图还不是手到擒来?如果时间宽裕,我能给你们画一座迷宫来解闷。”楼禾矣喝了点水润嗓子,说起自己的英雄事迹倍儿容光焕发,顾之意很快就来拆台了,“你的意思,你过往曾盗过许多墓?中国又是何处?” 她不是以前的楼禾矣,顾之意这句话自然是问的她这个身份的以前,众人都偷偷竖起耳朵听,却也没真正以为她会说,这关乎到/隐/私/问题,是她以前一贯不会回答的问题,现在,她有问必答,直言不讳,不似脱口而出,而似已不在意,“中国是我的老家,在很遥远的地方,你们去不了,我找到了路,但似乎回不去了,至于以前,我十三岁入行,是一代/牛/逼/哄哄的盗/墓/贼,你们千万客气点,道上年纪大我一轮的都得叫我一声楼姐,多少人想弄死/老/娘/都未遂,段家那帮杂/碎够狠,死他们手里一点尊严都没有。” “死他们手里?段家?”余清澄皱眉,上迦暗暗心惊,楼禾矣不咸不淡说:“夸张点的比喻而已。” 十三岁就学人家挖坟!和死人打交道!难怪这么彪悍卧槽,果然斗里才有真英雄!尤尽歌和澜卿竹肃然起敬,顾之意琢磨着她话里的中国,余清澄的所有注意力则都被那句‘但似乎回不去’所吸引,愣是没听清楚她后来都说了些什么。 “麻痹,太/牛/逼/了!”澜卿竹一把拍在楼禾矣的肩膀,重伤刚复原的楼禾矣差点被他一巴掌拍成/傻/逼,没好气/捅/了他一把,“悠着点,把姐打垮了没人奋斗在第一前线,你们这帮臭盗/墓/贼都得靠姐进斗。” “说的好像你不是盗/墓/贼似的!十三岁就挖人坟的缺/德/女/贼!“澜卿竹和上迦异口同声,楼禾矣;“……” 余清澄问道:“你也要进九荒先族长的陵墓?” “嗯,这方面你们是专业的,我也不是业余的,能帮上忙,也想试试……”试什么她没有说,余清澄等人也不问,重点都在那句她说能帮上忙。 以前,她被迫替他们做事,除了尤尽歌的事之外,没有一件是她心甘情愿的,时隔一年,她说,也许她能帮上忙。 一句话,一个眼神,一种并不刻意的语气,就这么将过往恩仇一笔勾销,风轻云淡,了无痕迹。 楼禾矣问:“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出发?” “随时。”难免意外于她突然转变的态度的几人似是怕她反悔,答的煞是干脆利落,楼禾矣哦了一声,“那就裴毓结婚之后吧,刚好了结一件/私/事。” 这件私事许多人心里有数,只是无法说出口,连她本人都没有再提起过。 几人又问了楼禾矣有关于她以前的事,只要是能说的,楼禾矣都没有拐弯抹角,喧闹声中,从刚才就没说话,独自拿着手机研究了整整十几分钟的尤尽歌忽然开口:“这地址在九荒族。” 他去过九荒族,清楚路线,断然没有料错的可能,众人一时都静了下来,只听楼禾矣道:“你确定?” “嗯。”尤尽歌点头,把手机还给楼禾矣,极力回想九荒族的路线图,五分钟过去,他非常有把握确定道:“具*置需要到了那边才能展开搜寻,但我能确定这图里的地址就在九荒族范围内。” 九荒族是裴毓的地盘,里面都是裴毓的族人,有多少人无法估计,尤尽歌去过,也只能大概的说出九荒族领土范围相当广,且九荒族人个个养的一手好/蛊,连小孩子都会养/蛊,那边的人教育小孩不用恐吓,也不打骂,直接下/蛊,/轻蛊控制不住就重蛊,所以那边的人不以年龄与辈分来决定一个人的地位,而是以养/蛊/的手段,裴毓能够当上九荒先族长不是因为他姓裴,而是因为这厮从小就是个养/蛊/狠手,别人养/蛊/都找外人试/蛊,他不,他就跟孤北孑一样,孤北孑拿自己当小白鼠试毒,裴毓也把自己当小白鼠试/蛊,也经常拿迟席当小白鼠,从小就不是善茬,整个九荒族没谁不怕他。 这个消息令几人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楼禾矣更是神色异常,等到都回过神来,捧着手机使劲戳的澜卿竹就受到了万众瞩目的待遇,楼禾矣一把抢过手机,余清澄上前就是揍,高手榜首在房间里窜来窜去,被尤尽歌恶意绊倒差点摔了一跤之后一把捏住尤尽歌的/屁/股,惹来尤尽歌和余清澄联手追杀,还非常/孬/的躲到了/弱/鸡/上迦楼主身后,导致上迦连连大叫:“当心当心不要误伤无辜迦不经揍,酷爱给老子起开你好意思披着高手榜第一名的皮躲在老子身后!” 他前半句是对余清澄和尤尽歌说的,后半句自称老子,那必须是对澜卿竹说的,楼禾矣靠在窗前看着他们闹,任顾之意赤/裸/裸/的打量她。 这两天顾之意把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临摹了一张,几人时常凑在一起研究,遇上了某个绕不过去的困境时,楼禾矣顺嘴破解过一次,之后,一旦哥们几个遇上难题,就必然冒着被起床气发作的楼禾矣砸死的危险,把她从床上挖起来讲解,通常这个艰巨的任务不是由余清澄执行,就是由澜卿竹顶上。 原因多简单?余榜首夜/夜/与楼禾矣同床共枕,对枕边人下手总该斯文一点吧?而澜贼头大人,人家武功一绝,楼禾矣发飙砸东西的时候他左闪右闪,只有一次被声东击西的楼禾矣砸个正着,额头肿了一个大包。从那天之后,这个艰巨的任务就是我无私的余榜首大大一个人的事儿了。 ———————————— 【下一更在两点】【群号:20371844】敲门砖是任一角色名^^【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1-03 第二百七十三章:一锅乱炖]   这帮人还像在陵芜王府里时一样,除了尤尽歌之外,早上很早就不见人,午饭前回来,接连几天下来,他们对地图上的路线都差不多了如指掌了,自然早晨消失的时间也就开始逐渐减少,对此,楼禾矣不置一词,催促上迦去讨裴毓的喜帖,上迦一大早就派人出门,自个儿和楼禾矣在阳光底下磕着瓜子晒着太阳,眯的眼睛都睁不开,看上去贼兮兮的,孤北孑送喜帖过来的时候,他们俩光着脚丫把脚抬在桌子上,仰躺在椅子上磕了满地的瓜子,别提多惬意。 孤北孑把喜帖放在桌上,道:“我看过了,裴江主与善娑娑的大婚之礼将在九荒族举行,他们一行人半月前已启程前往九荒族。” 两人同时把脚放下来,趴在桌上打开帖子,仔仔细细看上面的时间和地点,时间是穷东腊月小年节,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三号,地点则千真万确就在九荒族。 真是天助天澜山也,两人都咧开了嘴,楼禾矣道:“现在几月?”没有日历,她只知道已经入了冬,大概十一月的样子,既然要赶上婚礼,时间就得准确点。 “十一月。”上迦说着站起来,鞋子都没穿直接踩在地上,想事情想的入神,地上凉都没发觉,孤北孑蹲下身一边给他穿鞋袜,一边听他说:“裴江主半月前就出发了,喜帖却是这两日才送来的,不知有何预谋……” 裴毓这种行为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且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楼禾矣都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她光着脚走了几步,眼睑微垂静静想着事,澜卿竹顾之意及尤尽歌三人来时,便见她双足/赤/裸/入神思考,而孤北孑蹲在地上给上迦穿鞋子。 女子未婚前,即便是有了婚约也不得/赤/裸/双足呈现在未婚夫面前,更何况她这样大白天/裸/着脚走来走去,只不过她连当众玩输牌/脱/衣服这种事都干的出来,裸/足/已经是小菜一碟了,故而顾之意等人相当/蛋/定,该避嫌的稍稍避嫌挪开目光,其实避嫌的只有我节/操/满满的大顾贵妃,尤尽歌和澜卿竹简直就是臭/流/氓,尤其尤尽歌,吹了声口哨,“禾矣你的脚/踝/挺细呀,就是皮肤不大细嫩,瞧瞧人家上迦,你看那脚趾头多可爱呀。” “多可爱呀。”澜卿竹蹦蹦跳跳凑上去给他当和声。 “死/淫/贼。”上迦抓一把瓜子砸过去,不过作为一个大男人,看就看呗,他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微微抬脚好让孤北孑的动作轻松一点,并把楼禾矣的鞋袜推了一推,说:“速速穿上,你们天澜山产了两只大/淫/魔。” “青天白日/裸/足,究竟谁是/淫/魔/呀我亲爱的上迦楼主。”尤尽歌和澜卿竹异口同声,两人大摇大摆晃过来,一起/摸/了一把上迦刚套上白袜的脚踝,上迦差点把袜子脱下来砸过去,楼禾矣在一旁看着好笑,“怎么那么多矫情讲究,这都什么毛病。”裸/足是/禁/忌,老娘出去/裸/奔一圈会被乱棍打死吧? “矣矣快点穿上,小澄给你买了点吃的,一会该来了,会不高兴的。”澜卿竹贼头贼脑张望,尤尽歌大手一挥,爷们的不得了,搬了张凳子把楼禾矣按着坐,“来!尤哥哥给你穿,你看人家上迦都有专人服务,我们作为天澜山赫赫有名的盗墓贼,不能输掉排场!” “不能输掉排场!”今天励志要当复读机的天澜山贼头拎起楼禾矣的袜子,和尤尽歌两人一人握住楼禾矣一只脚预备给她穿,上迦鼻孔直哼哼:“一会迦要告诉清澄,说你们俩对禾矣耍/流/氓,有顾之意作证。” “我们没有!”连体婴暴起怒喝,怒指顾之意:“你看到了什么!说!” 顾之意:“……” 楼禾矣扶额,上迦得意的哼着小调,穿好了鞋袜站起来,居高临下像看乞丐一样看蹲在楼禾矣面前的两只纯种天澜山猪精,趾高气昂道:“你们俩一人一只爪握住禾矣的/裸/足,不是耍/流/氓是神马?!是善意的成/人教育?” “还是轮/流/发/生/性/关系?”楼禾矣不知怎地脱口而出,众:“……”老子们究竟是在哪个/流/氓/面前班门弄斧了? “你们干什么!” “我们没有干什么!没有对她进行成/人教育!没有和她轮/流/发/生/性/关系!” 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顾之意+楼禾矣+孤北孑:“……” 余清澄手里端着一碗甜食,丹凤眼怒火熊熊,小白脸一生气就透着淡淡的浅红,风情万种了一/逼,同样也吓人了一/逼,在场三位耍/流/氓/的老/油/条以前没少挨他揍,当即展成一排把手举起来,作投降状,异口同声互相栽赃。 上迦说:“他们两个耍/流/氓/脱禾矣的鞋袜!” 尤尽歌说:“是澜卿竹耍/流/氓/脱禾矣的鞋袜,作为一名正直的守法公民,合格的妇女好闺蜜,我冒着被下毒手的危险,预备替禾矣穿上鞋袜!” 澜卿竹说:“是小歌和小迦一人一只脚脱掉矣矣的鞋袜!欲强行进行成/人/教育轮/流/发/生/性/关系!本山主作为一名人尽皆知天下闻名的谦谦君子!见如此场面定然是要惩奸除恶一翻的!小澄你且看着!” “玛/蛋/你也太无耻了!”上迦和尤尽歌愤怒/撸/袖子,澜卿竹露齿一笑,搓手热身预备大揍一场:“胆敢诬陷本山主,汝等果然是森活忒/滋/润/不知民间疾苦,酷爱给本山主自觉/扒/掉/裤/子/屁/股/抬高等……” 楼禾矣:“等/操/?” 众:“……” “当我没说。”她发誓,绝对是/流/氓/耍/习惯了就那么一顺嘴,完全没有想看现场/G/V/三/P/的意思,完全没有意/淫/尤尽歌总/攻/澜卿竹0.5上迦纯/0/的画面,完全没有脑补日本声优那或纤细或粗/犷/的高/H/配音。 哦~~~真是/淫/荡/。 一切都是顺嘴的错。楼禾矣穿上鞋袜,从青筋狂跳的余清澄手里接过一碗甜食,瞅着卖相不错,布吉岛喝起来种么样,她问:“给我的?” ———————— 【下一更在四点】【群号20371844】楼姐老/流/氓/鉴定完毕 [2013-11-03 第二百七十四章:商定计划]   尽管此刻很想揍人,余榜首还是忍住了,楼禾矣坐在桌边预备开吃,招呼一旁的孤北孑和顾之意,“那么大一碗,一起吃。” 孤北孑让人拿了碗来,给自己和顾之意各自盛了一碗,还盛了碗给上迦,这边三人开吃,那边尤尽歌,澜卿竹,上迦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贴在墙上,上迦哭丧着脸,两手举的老高,“清澄,迦真的是无辜的,是他们两个/耍/流/氓。” 余清澄冷冰冰瞪着他们,原地不动,气场全开,震慑力十足,经常挨他揍的三人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见他发飙赶忙拉开彼此的距离,上迦这只弱/鸡/抖的跟筛糠似的。 “卧槽这是哪家大厨,晚上叫人妖迦去绑过来。”楼禾矣喝了一口叫好,顾之意浅浅抿了抿,道:“城外一家小酒馆里的特色甜品。” “余公子有心,跑了不远的路。”孤北孑淡淡接了一句,楼禾矣嗯了一声:“他轻功快,每秒百米,晚上再让他去买。” 顾之意:“……” 孤北孑:“……” 哪里不对。 “余清澄,过来吃。”楼禾矣吃到一半才想起来呼唤他,正在恶瞪/淫/贼/的余清澄转身走过来,脸色已恢复正常,她把自己的汤匙递过去,“将就一下?还是自己去拿?” 余清澄闻言双颊浮现出一抹红,接过汤匙喝了一口,嘴角勾着浅浅不明显的弧度,楼禾矣用胳膊撑着脑袋看他,大大的眼睛无风无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孤北孑看了他们一眼,端着碗走到墙边,舀了一汤匙递到上迦嘴边,“味道不错。” 上迦就着喝了一口,他们俩一个喂,一个喝,再看看桌边坐着的顾之意,天澜山/流/氓/二盗大大的不服了,作为一名专业的吃货,高手榜首澜卿竹再次恃强凌弱,一把抢过上迦的碗,昂首喝掉,一滴不剩,任上迦如何指责他卑鄙无耻仗武欺人,自顾自壮肥了胆子一拍桌子,大眼睛在顾之意和余清澄之间徘徊了一下,理直气壮指着顾之意的碗:“小意,让给本山主喝!” 顾之意宠溺一笑,从容的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坐下喝。” “好的。”澜卿竹露出笑脸屁颠屁颠坐下,非要顾之意一勺一勺喂,顾之意全程笑脸有求必应,楼禾矣连连感叹:“这是一篇腹黑/攻,正太/受,宠文。” 没人听的懂,哥们几个吃吃喝喝,一对一对的,尤尽歌狂/性/大发,眼疾手快抢了楼禾矣那碗,咕咕咕昂头给喝了下去,罢了打了一个饱嗝,纵身就想翻墙畏罪潜逃,遗憾被余清澄揪住,一顿狠揍,凭我尤哥哥的身手,反抗那是必须的,操/蛋/的是马上就被加入阵营胳膊向外拐的贼头按的死死的,上迦在一旁说尽了风凉话,磕着瓜子拍掌猛叫好。 最终,尤尽歌的外套被澜卿竹/扒/掉,领/口/大/开,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知道的知道丫刚打完架,不知道的也以为丫刚打过架,不过是在/床/上/打的,楼禾矣/色/迷/迷/摸了他一把,“尤哥哥好/身/材。” “楼妹妹好眼神。”尤尽歌也不拉上衣领,被余清澄瞪了几眼就用后脑勺对他,莫名的傲娇,惹的楼禾矣大笑不已。 闹了好一阵,孤北孑命人收了碗筷,上迦展开桌上的喜帖让他们看,把裴毓大婚的时间地点详细说了一下,几人面上渐露喜色,说到最后尤尽歌豪爽笑了起来,他们已有许久未听尤尽歌的笑声,这一笑,竟然恍如隔世。 “这还不是天助老子们也?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就在九荒族,禾矣带人打着送贺礼的旗号去九荒族,来者是客,裴毓还能将她关在门外不成?”尤尽歌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微微/俯/身/露/出/胸/前/大好风光,性/感/浑然天成,他却毫不在意,道:“多派点人跟禾矣在九荒族里当内应,准备好后我们自有方法进去,按照地图找九荒先族长的陵墓便不难。” 顾之意接下去说:“九荒族是裴毓的地盘,他们习得巫/蛊/之术,此次深/入/虎/穴大意不得,清澄与卿竹稍后进宫与圣上道明,制定一套完整的计划,尽歌跟上,将你记忆中的九荒族大致绘画下来,方便商定何处适合安/插/人马,又需多少人马,即便此去未能如愿,也必须全身而退。” 不愧是大顾贵妃,智商这方面甩南锦王几百条街,楼禾矣听着,道:“明天出发?” 余清澄还没答,就听上迦道:“迦与禾矣一同去九荒族。” 此话一出,众人具是一愣,余清澄微微皱眉,“你不用去。” “如顾之意所言,九荒族人擅长巫/蛊/之术,再加一个善家传人,即便你们派再多的人跟着禾矣也无用,谁也不能保证会出意外,但若有迦相陪,迦便能确保禾矣的安全。”上迦把请帖收进袖子里,没人吭声拒绝,每个人心底都清楚,上迦是保障,可以免去楼禾矣不少麻烦,成事亦有了把握,有他在,任何因蛊因善家道术而产生的突发状况都有解决的方法,但每个人心里都有数,上迦不宜参合此事,很多年前,他便当着天下人的面发过毒誓,此生不问天家事。 “小迦,此事你便无需参与了,去了九荒族,你无异于失信天下人。”权衡之下,澜卿竹投了反对票,尤尽歌与顾之意一个摸鼻子,一个不吭声,楼禾矣暗暗留心,那墓里不知究竟藏了什么好东西?去个九荒族参加个婚礼都能牵扯出这么大条的后果,只听上迦道:“裴江主一旦与善娑娑成婚,你们是否能想象九荒先族长陵墓中的东西汇聚善家道术,是何场面?再加之九……” 他突然住了嘴,不用说,他们都知道,再加上九魂蛊,天下怕都要改姓了,上迦看了楼禾矣一眼,见她面无异样,才继续道:“何况迦收到喜帖,裴江主既然有心,迦自然给这个面子,光明正大赴九荒族庆贺裴江主大婚,如何就失信天下人?谁敢无缘无故嚼迦的舌根!” ———————— 【下一更在六点】【群号:20371844】要杀进九荒族了,尚未入群的你们,加快速度了哦。敲门砖是任一角色名、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 [2013-11-03 第二百七十五章:且醉清澄]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连澜卿竹都没再反驳,上迦所说的后果太严重,没人承担的起,但如果因此而毁了上迦,他们也办不到,正是两难之际,坚定立场不动摇的余清澄腾身而起,冷冷一字一句不容拒绝:“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不需要你插手。” 上迦迎上他的视线,因身高差距而微微抬头,眸光冷冽淡然,令此时此刻的他格外气势凌人,“迦赴裴江主之约,与你有何干系?又何须你来阻挠?迦想做的事,无人有管束之权。” 一语脱口,鸦雀无声,任何人,只要是认识上迦的,就没有一个想到会有这一天,竟然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的余清澄扛起来,澜卿竹等人一时瞪目结舌,个个跟幻听了似的,就连余清澄都没料到会被反驳,上迦却不再多说,亦未再多看他一眼,径自擦身而过,孤北孑悄声无息跟了上去,楼禾矣目视他决然的背影,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气氛僵到了顶点,既尴尬,又火爆,余清澄周围空气零下摄氏度,澜卿竹等人很自觉挪了几步,尤尽歌咳了一声,道:“禾矣,既然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在九荒族,你那地图是否不必给裴毓了?” 他没话找话,明知故问,楼禾矣顺着说,也好缓解气氛:“那座墓在九荒族,我们就算动作再小也不可能从头到尾瞒过裴毓,防他背后偷袭,不如让他全程在眼皮底下盯着,他不是一直破不了那座墓里的机关吗?正好我们这帮专业的给他打头阵,有人当替死鬼,他顺水推舟也不一定。”实际这张地图给不给已经不重要了,她自己另有打算,只是不能当着这帮人的面说出来。 “小迦不是说有善娑娑摆平陵墓中可能存在的凡力所不及的力量?”澜卿竹接话茬,回答的是顾之意,“善家擅长道术,九荒先族长则是奇才,不仅墓中有神秘力量,机关陷阱一样不少,相比善娑娑,你们更熟悉墓里情况,她毕竟未实际操作过,面对突发状况的反应能力也许不如你们,像楼姑娘所说,你们既然找上门,有人当替死鬼再好不过,何须自己冒险?”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加之有上迦楼主,墓里若是有善娑娑需要应付的困境,楼主亦能解决。” 真英雄啊,好汉啊,也只有大顾贵妃敢在余小白脸濒临发作的边缘再深补一刀,楼禾矣由衷佩服顾之意在余清澄的恶瞪下依然/蛋/定自如,甚至一马当先触逆鳞,这绝/逼/才是真爱,澜贼头和尤小贼太惭愧了。 我大顾贵妃不愧是和余榜首青梅竹马了那么四五年的好/基/友,想必没被关过黑屋没被吊过大树,没被踹下荷塘也没被/扒/光/了绑在/妓/院/过。 一大早不欢而散,余清澄澜卿竹尤尽歌三人进了宫,上迦准备远行的行李,楼禾矣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收拾,独自坐在五楼窗口,视线没有目的落入街道,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出神。 余清澄他们直到晚饭时间才回来,饭桌上大家一声不吭,上迦一直低头吃饭,态度端的不卑不吭,等到余清澄离开饭桌把顾之意叫到房间里去开会,他握筷子的手才隐隐有些发抖。 一直到八点多,澜卿竹和顾之意回陵芜王府准备相关事宜,尤尽歌到厨房偷了点水果塞嘴里,拍拍/屁/股/睡觉去。 明天就要出发去九荒族,楼禾矣和余清澄早早躺在床上,这么近距离接触,楼禾矣立即嗅出他身上不再是浅浅的青草香,而是龙涎香,她想她有些明白了。 半夜,怕冷的楼禾矣习惯/性/寻找温度,一手一脚全搭在余清澄身上,半边身体都趴在他那,睡相越来越不怎么样,逐渐习惯的余清澄既不再像以前那么害羞,也不再浑身僵硬,往往这个时候,他会轻轻搂住她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 这一夜他没搂住她,而是把她叫醒了,他知道楼禾矣没睡,确实,楼禾矣睁开了眼,暗夜里,她的眼睛像两个大灯泡,又亮又闪,忽明忽灭,又有点像小狗小猫。 余清澄没有看她,径自坐起来,被子滑落肩头到他腰上,一头乌发散在身后,楼禾矣才发现他瘦了很多,衣服松松垮垮都包不住他的身/躯,她挪起身靠在床头等他开口,呼吸不知不觉逐渐紧促,连手心都出了汗。 她仿佛等待着一桩审判,又仿佛等待孩子出生的父亲,等了一年,终于听他坦白了他的身份。 “我小山主五岁,但从来没叫过他一声皇叔,他是我父亲的亲弟弟,最小的一个,当年事变之后,他被革了皇姓,自己给自己取了个澜姓,他出生后五年,我母亲生下了我就去世了,我不喜欢皇宫,从小跟山主住在一起,我执意要随母性,尽管父亲不会承认,尽管天下人都只认我叫且清澄。”余清澄缓缓说起了他的身世,开场白是如此的出乎楼禾矣的意料。 “天下有关山主与我父亲的传言,并非尽数虚假,却也非尽数真实,那些早已翻篇的往事是山主的童年,生长在帝王家,他有该有的睿智,也有不该有的童真,他会欺负刚学会走路还遥遥晃晃的我,也会在文武百官面前扮演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亲王身份,帝王家没有真情,山主的父亲不曾给过他父爱,我父亲,也从未以父爱教育我成长,我自小跟在山主身边,是他给了我一份亲情,而我从小目睹他阴谋纵横的童年,小小的一个身影,被禁锢在万人眼中的高度上,挺直脊梁,昂首挺/胸,学习着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赋予他的第一堂课,如何尔虞我诈,如何做一个拥有合格帝王血脉的皇子。”余清澄说的不疾不徐,似是陷入了幼时的记忆力,毫不掩饰他对帝王家族的排斥,毫不隐藏他对勾心斗角的厌弃,“为了不让自己忘记素未蒙面的母亲,我告诉自己我姓余,走进皇宫踏上金銮殿时,我又必须忘记我的母亲,在天下臣民面前,我是天岁皇朝的皇长子,这片大好河山未来将握于我掌中,我被迫从陵芜王府搬回皇宫,没有人发现,一到夜晚我就会偷偷跑出宫,骑一个时辰的马回陵芜王府,那里是我的家,在宫中我没有一日不失眠。” “并非每个人的一生都被命运左右,我一直坚信这句话,从没放弃过改变自己的命运,可当看见父亲不知何时华发渐生,天岁臣民依然辛勤劳作,裴毓与九荒族的危机明朗化,我才肯从梦中醒来,命运赋予我的姓氏,就是我的责任。”静夜下,余清澄的声音透着一股无能为力的脆弱,他背对楼禾矣,缓缓而淡淡道:“事到如今,九荒族一行将定乾坤,再隐瞒你就毫无意义了。” 楼禾矣从来没听他说过那么长一段话,不疾不徐,不急不躁,平淡好比叙述他人故事,毫无感情可言。 如果没有剧烈挣扎过,就不会有无奈的妥协,如果没有狠狠的奔跑过,就不会有停下来时候的平静,谁会料到,天岁皇朝的皇长子,一个国家未来的接班人,他厌弃着被捆绑住羽翼的枷锁,厌弃着至高无上,孤独寂寞的帝位,厌弃着尔虞我诈,并无血泪的皇家。 有些人因为太过贫困而埋怨投错了胎,有些人因为没有先天条件导致前途止步而埋怨父母的平凡,他们没有体验过富贵的束缚,一味人心不足,不知道站在高处让全天下敬仰的人羡慕着他们的挥汗如雨,自由言行,平淡一生。 没有谁的成就是上天特别眷顾的,光芒的背后未必是龌龊,但必然有所失去,包括主宰生杀大权的皇家,他们的恩泽,杀戮,权利,在世人眼中仿佛天命所归,光鲜亮丽的外表遮蔽了丑陋鲜红的伤疤,几人知太平盛世之前断壁残垣,金戈铁马。 一将功成万骨枯,楼禾矣总算体会这句被无数人挂在嘴边的惦念,她伸出一只手搭在余清澄肩膀上,轻轻把他扮过来,面对面凑近他,余清澄仓惶想掩饰手足无措的神情莫名令她心口一阵发紧。 “上辈子没那猿粪面见国家主席,这辈子和未来国家主席同盖一张被子,真是耶稣垂帘呐。”楼禾矣握着他的肩膀笑,余清澄:“……” “我这算不算官/二/奶?”楼禾矣歪头调戏,余清澄听不懂:“……” 楼禾矣:“哦你还没结婚,我不算/二/奶,那……未来国家主席的/暖/床/伙伴?” 究竟是谁给谁/暖/床/了?这是神马节奏啊?哪里不对卧槽?余清澄;“……” “我困了,你再叫醒我,就要去买生命保险了。”楼禾矣软绵绵躺下去,没有疑问,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点惊讶或者愤怒,余清澄在黑暗中聚精会神望了她不知道有多久,直到狂乱不安的心因为她而逐渐安静,逐渐温暖。 他一躺下去,楼禾矣就把手脚重新搁在他身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到三分钟,安稳入眠了。 他们并非彼此毫无隐瞒,并非彼此尽数坦诚,对于他们而言,问题依然存在,但只要这个人还在身边,安全感就不曾离开过。 ———————— 【今天更新到这。】【群号:20371844】亲妈想看狐姐,哪位油菜的妹子画一张狐姐来吧^^酷爱入群。敲门砖是任一角色名 【留言若破万,则任选番外】不要以为没有希望,只要你付出,就还有希望。 [2013-11-03 第二百七十六章:启程远行]   第二天清早,要出发前往九荒族的几人早早就起来了,楼禾矣尽管脸色阴沉,周身寒气涔涔,却也没有发飙,扒在门边顶着脸盆的上迦小心翼翼观察了好一会,确定不会受到人身攻击,这才扯扯衣领,风度翩翩的走进去。 “行李之类迦都替你备好了,在马车上,还有什么想带的?”上迦面带笑意,楼禾矣瞅都没瞅他一眼,自顾自洗脸,余清澄端着清粥和花生米进来,对于她一直用冷水洗脸颇有微词,竟然敢迎着起床气一头撞上去,把她洗到一半的冷水端走,换了温水来。 令上迦感叹的不是余清澄的举动,而是楼禾矣的顺从,她顺从着洗了温水,喝起粥,尽管一副随时都要掀桌的样子,但却一直没有发作。 有上迦先当了小白鼠去试验,尤尽歌和澜卿竹及顾之意三人就大摇大摆进来了,澜卿竹提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盒子,阔气的摆在桌子上,“这是本山主送给他们的大丧大礼!” 没人纠正他的措辞,紧接着尤尽歌也把礼物端上来,是一个三尺长的长方形盒子,里面装着啥就不知道了,那么粗的彩条裹着还能一抖一抖的,里头必须是活物。 “哥们几个出手很阔绰啊,盒子一个比一个大,装着导/弹/呢?”楼禾矣一瞥两手空空的上迦,鄙视:“你怎么越有钱越抠?好意思张着嘴去吃?” “迦要上门去观礼已经很给面子了,若是要礼物,迦抬一口棺材送给他!”上迦恶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比划了个夸张的动作,“还是大红色的棺材,让他一觉不起长眠土里。” 没人说他恶毒,一个个听着,点头的也大有人在,楼禾矣拨弄两下头发,习惯性想推推眼镜,可她的眼镜在那一天已经碎掉了,她现在是高度近视,接近睁眼瞎,不过不知道上迦使用什么法子,这段时间她明显察觉的出自己的视力好了很多,起码看人的时候不用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没了眼镜,她这双大眼睛特别损形象,从一个精英女王攻,变成萌物软糯受,只要不开口,绝/逼/就是直/逼/动漫山主的萌物,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满满全是挫败,尤其是当尤尽歌和澜卿竹的爪子不知不觉摸上她的脑袋,来一句‘狗狗乖’的时候,她就特别暴躁。 动漫山主长那副德行竟然也好意思叫别人狗狗乖,摸别人的头发,真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不知道那货多久没照镜子了,越活越回去,大有逆天的趋势,楼禾矣默默腹诽,瞅大顾贵妃两手空空,就说:“你原本也准备送棺材给裴毓?” 顾之意镇定的很,说话时眼角余光都没扫她,“顾某要事在身,分/身/乏术。” “小意要回去悔婚。”澜卿竹说着拉住顾之意的袖子,一半威胁一般撒娇,“你说要回来给本山主做好吃的,倘若娶了媳妇就不给本山主做好吃的,那本山主就先收拾小裴,再收拾你和你的媳妇儿。” 众:“……” 顾之意道:“恐怕得耽误一些时日,你们万事小心谨慎。” “昨天晚上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小意真啰嗦,矣矣说这是更年期。”澜卿竹/撅/起嘴巴,为顾之意要娶媳妇这件事耿耿于怀,楼禾矣学尤尽歌的样子摸摸鼻子,尽量不吭声,这事是她当日离开南锦国时写信挑唆的,她把颜青闲疯狂迷恋余清澄的事告诉南锦王,并让他趁着颜青闲还没彻底黏上余清澄之前赶紧把儿子或者女儿随便一个或者两个一起许给顾之意,替自己留条后路,毕竟女婿造反不好听,大顾贵妃光是镇压民心就亚历山大。 当时她纯粹就是要整顾之意,哪里算到会耽误今天的事,她不是上迦,算不来未雨绸缪。 “之意,这门亲事禾矣可是红娘,你得给她谢礼。”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两个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尤尽歌就是其中之一,楼禾矣被顾之意扫了一眼,冲尤尽歌亮出牙齿,“你一天不/淫/荡/会死啊?” 尤尽歌羞涩一笑,甩着不知道哪来的帕子装/婊/子,“吐艳,淫/家/不/淫/荡/你们这帮臭男人怎会喜欢。” 楼禾矣+在场众位臭男人:“……” “快走吧,再/淫/荡/下去他要/脱/了。”楼禾矣扯了两下腰带,这身冬装是余清澄给她买的,大红色,款式还是最简单的,广袖长裙,束腰削肩,什么花样都没有,如果非要说有,就是腰上缠了一大圈小珠子,走起路来铛铛响,不知道跑起来会不会跟敲锣打鼓似的,真是……不能更喜庆。 她老用手去扯腰上的珠子,余清澄一次次拦住她的手,给她披上一件纯白色的大氅,领口处连着帽子围上一圈毛茸茸的不知道神马/毛,软绵绵很舒服,又保暖。 余清澄给她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让她背起已逐渐减轻的军用背包,屋里几人早就习惯了他对楼禾矣的事事亲力亲为,从一开始的新鲜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已经很/蛋/定了,只听余清澄道:“我们与你们分开走,不同路线,一路小心,我会让人跟着你们。” “上迦排场那么大,谁敢来招他。”楼禾矣朝上迦抬了抬下巴,有意给两人台阶下,上迦张嘴想说什么,但看余清澄冷冷淡淡,就又合上嘴低下头。 “可以出发了。” 这时孤北孑敲门进来,满屋子的人她只看的见上迦一个,走到身边柔声道:“按你的吩咐都准备好了,随行千人,贴身物十两马车,都已在楼外。” “随行千人?人/妖/你这是要去捣了九荒族?略夸张。”楼禾矣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上迦直起腰,王/八/之/气/开出来,“明里千人随行,暗中人数不计,迦的/性/命/岂是区区九荒族能比?若是迦在半途中有何意外?何人赔的起!” 楼禾矣乖乖闭嘴,余清澄道:“时辰差不多了,启程吧。” —————————— 【下一更在十二点】亲妈今天有事耽误了时间现在才更新,不好意思昂。 【群号:20371844】康梦北鼻^^敲门砖任一角色名 [2013-11-04 第二百七十七章:火烧时光]   “嗯,”楼禾矣裹紧披风,一行人下楼,到门口她差点被眼前阵仗镇的不敢出门,孤北孑说有千人,没说还有千匹马,个个板着丧父脸的高手清一色黑衣,每人手备刀剑,一身杀气腾腾,气势彪悍,上迦一出来,他们集体翻身下马动作一致,跟部队里训练过似的,一声楼主喊的震天响,比喇叭还有效果,震慑方圆百里经过上迦楼前的老百姓纷纷/趴/下去求饶命。 上迦颇满意眼前阵仗,大手一抬,“出发!” 丫雄纠纠气昂昂上马车,转身伸手欲接楼禾矣时,孤北孑把手搭在了他手上,原本预备上马车的楼禾矣不着痕迹退了一步,与天澜山/盗/墓/贼/及贼党站在了一起,马上拉开/赌/局:“我压一/根/黄/瓜,孤北孑胜。” “我压一朵/菊/花,小迦胜。”澜卿竹道,尤尽歌接茬:“我一/根/黄/瓜/压/上迦,一朵/菊/花/压/上迦的媳妇。” “您这样有意思么我亲爱的尤哥哥?”楼禾矣和澜卿竹异口同声,尤尽歌把眉毛一扬:“老子乐意。” “回去。”上迦皱眉,孤北孑收回手,却没有要顺从的意思,话说的简简单单,意思也再明显不过,全是坦诚无余的爱意,“九荒族形同龙潭虎/穴,我与其每天留在这里担惊受怕,不如跟你去,你担心我跟去万一出意外,我在这里怕你在别的地方出事,你为了你放不下的人冒险,我为了你也甘愿冒险,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你也无权/干/涉我。” 得,昨天他对余清澄说的话被孤北孑稍加修饰还回来了,楼禾矣等人静听家务事,不/插/手,上迦的态度更强硬了几分,“你与迦有婚约,作为你未来的夫君,迦有的是权力/干/涉你任何决定。” “你与我有婚约,为了别的人远赴他乡,我只是想跟着,你却不肯?”未来夫君,难得听他用这个身份对她说话,却不是为了她,孤北孑浅浅苦涩一笑,一句话说的莫问上迦,就连无关紧要的人都心酸,余清澄更是脸红的没处躲。 “你有你的难以放弃,我有我的情不自禁,上迦,将心比心。”孤北孑抬头望他,一整张被面纱挡住的脸只露出眼睛,深刻的哀伤令上迦不敢与她对视。 最终孤北孑还是上了马车,临走前上迦快速塞了一封信到余清澄手里,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上迦楼,马蹄声滚滚绝尘,惹起天岁皇朝这群妖孽一秒疏散街道,连个鬼影都没有,个个打开窗把脑袋伸出来,赌局拉了一场又一场,压上迦去南锦国造反的有,去天澜山绑美男榜首的有,等等各种各样的猜测,澜卿竹也压了一/根/黄/瓜,压上迦去天澜山娶奇人榜首,并且感叹:“真是女大不中留了,矣矣与小迦竟也如此般配,本山主以往肿么就木有发现嘞?” 那是因为你以前眼睛雪亮,现在被眼/屎/糊住了,余清澄拆开手里的信,没好气横他一眼,澜卿竹凑过来要看,他立即就塞进了袖里,澜卿竹不服了,撅嘴不满:“小迦与你说了神马?是不是哪边有好吃的不告诉我!” 顾之意和尤尽歌也狐疑的很,余清澄板着棺材脸谁也不搭理,跟顾之意道过别之后和尤尽歌先走一步了,顾之意目送他的身影在半空中一闪而过,澜卿竹则盯着他看,锦衣华服,玉冠俊容,眉眼微垂,静如画中人物,左手大拇指轻轻拨弄右手小指,一圈圈揉绕着,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有这个小动作,和他相识十多年,澜卿竹自然知道这是他通常想不明白事情的时候下意识的小动作,便道:“小澄和小歌走了,小意想问什么?” “锦绘里没死?”那天回到天岁城,他第一时间去了陵芜王府,朝华院被余清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那场熊熊大火要烧死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间房,而是一段时光,两个人的过往,顾之意还记得,那一天有多少人跟过往告了别,无论是爱,还是恨。 “小澄亲自动手,又烧了朝华院,当时锦绘里就在里面。”那晚尤尽歌疯了,丢下简司容的尸体闯进戏院,闯进简司容的房间,一遍遍叫着简司容的名字,而楼禾矣在看见锦雪狐的尸体时,最后一点坚持终于倾塌,整个人崩溃大哭,哭声撕心裂肺,差点就回天乏术,余清澄两眼血红提着剑杀进朝华院,狠狠刺了颜青娴几剑,一把火点着了朝华院,差点烧了整座陵芜王府。这些澜卿竹都没有说,无法避免的是物是人非的苍凉,“锦绘里十几年前就死了,那天被小澄烧死的是颜青娴,况且那一年小澄也早知锦绘里难逃一死,锦家犯上作乱证据确凿,即便锦绘里没有供出一切,皇兄也不会饶了锦家,包括锦绘里,时间而已。” 当年的事他们年纪还小,但都记得很清楚,锦绘里死的时候他还在天岁皇朝,没回南锦国,所以那件轰动朝堂的事他也知道。顾之意温柔地摸了*的脑袋,道:“锦绘里城府极深,当年尚且年幼,便有如此心机,清澄纵然与她逢场作戏,却也非无情,只是多年过去,早已淡无痕迹。” 当年锦家的如意算盘全在天子眼皮底下进行,能坐上那个位置的,苍生皆在其足下,又岂会无所察觉?锦家自以为天衣无缝,不知百密一疏,纵然锦绘里自小出落得倾城倾国,养在深宫与陵芜王府里的余清澄是何模样又有几人知?锦绘里再有城府,也是女人,也有七/情/六/欲,与余清澄朝夕相处,沉沦的彻彻底底,她计划着如何/洗/脱/自己的罪名,从而能与余清澄白头偕老,余清澄又何尝不是在当今天子的指使下利用她,将锦家连根拔起。 即使彼此有情,到底还是一个情深,一个缘浅,而他们也疏漏了锦绘里的真实身份,如今才真相大白,锦绘里竟然是颜家之女,这代表什么?不打自招当年颜家亦有份参与谋反之乱,都让锦绘里给/洗/脱/了。 ———————— 【下一更在两点】【群号:20371844】 [2013-11-04 第二百七十八章:你左我右]   颜青娴是锦绘里的这个真相令他们几个好几天消化不良,即便多年过去,颜家已无谋反之心,当年却实实在在是同党,顾之意道:“清澄烧死的是锦绘里,亦是颜青娴,她们是同一个人,同样歹毒,城府深,当日若非急着寻找锦雪狐,疏忽了朝华院,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算来算去大家都是罪魁祸首,那/日/的悲剧不是一个人酿成的,澜卿竹道:“谁知颜青娴会与虎谋皮。”她那样爱余清澄,却做出这等事,不知是蠢过头了还是豁出去了。 “与虎谋皮?”顾之意闻言低笑,充满了轻蔑,眼角微微一挑,反问:“裴毓是虎还是颜青娴是虎?” 他们都是虎,谁都不比谁凶猛,颜青娴敢这么做就不可能全无所求,只是不知她究竟从裴毓那得了什么好处,这点顾之意反复思量始终一无所获,故而那/日/大火烧毁了朝华院之后,他仔仔细细每一个角落都走过了,心中不安更甚。 颜青娴明知事情败落却不连夜离开,反而在朝华院里等着余清澄来,如果不是给自己留好了退路,岂敢有如此胆量面对盛怒之下丧失理智的余清澄?况且她从裴毓那得来的好处都尚未公诸于众,顾之意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还会怕死吗?她那样的女人可能怕死吗? “防着点吧,未见尸体,不能肯定她是不是死了。”虽然也有被大火烧的连灰都不剩的可能,然而谨慎总没错,颜青娴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次,就不能排除有第二次的可能,想来想去,顾之意还是认为有必要提醒,澜卿竹听罢道:“小歌孑然一身,矣矣无牵无挂,小迦周围更是铜墙铁壁,你我与小澄各自有何能耐颜青娴再明白不过,此番她若是未死,卷土重来,也没有可以威胁的人了。” 他说的倒是事实,简司容不在,谁也奈何不了尤尽歌,而楼禾矣,天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她的一再退让和忍耐,是因为她有不能失去的财富,今天她可以只身一人去裴毓的大婚现场,明天她就敢把所有对不起过她的人一网打尽。 没有后顾之忧的人最可怕,他们不会给自己留退路,一旦他们决定一往直前,顶着刀光剑影,顶着腥风血雨,死亡都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这个话题太沉重,那一夜的惨况太过触目惊心,若能避免,他们都不愿意提起,顾之意道:“清澄与禾矣表明了身份没?” 澜卿竹晃了晃脑袋,说那是人家/闺/房/里的事,他不方便打听,顾之意失笑,“尚未成婚,何来/闺/房/之事?” 澜卿竹不服:“小澄如此在意矣矣,娶过门是迟早的,他们现今都已同床共枕两月有余,若是有了小娃娃,本山主就马上用八人大轿把矣矣从上迦楼抬回陵芜王府。” “抬回王府?你.欲/与清澄抢婚?”顾之意哭笑不得,纠正他:“小澄自幼住在你府上,你便视如己出了?” 澜卿竹瘪嘴,正太脸做出一副非常鄙夷的神情,两只眼珠子往左边斜,“皇兄若是肯将小澄过继到本山主府上,小澄早就该叫本山主一声父王了!皇兄小家子气的不行,自己生了辣么多娃,分一个给本山主肿么啦!” 你自己生一个呀,谁也没拦着你不让你生呀,顾之意笑出了声,想起小时候澜卿竹/欲/用武力驯服余清澄,让余清澄叫他一声父王,结果遭余清澄五花大绑吊在树上整整两天,完了也不怕,追在余清澄后面让他喊父王,最终让余清澄给揍了满头包,丢进池塘里不让他上岸,他就从善如流逗鱼玩,大冬天泡在池塘里竟然也没事,亏得一身内力深厚,不然也等不到自己来捞。 “若是他们成婚,本山主定要抢在皇兄面前,先把矣矣抬进王府,送不送进宫那之后再商量,洞/房一定要在本山主的地盘里!”澜卿竹越说越大声,一只脚踩在门槛上做豪迈状,前面原路返回的尤尽歌站在上迦楼顶,掀了一块砖瓦往下砸:“磨磨唧唧怎么半天还没道好别呀二位好/基/友。” 澜卿竹伸指一弹,把瓦片给弹了回去,尤尽歌跳下来,俊脸挂着揶揄笑意:“我亲爱的贪吃鬼山主,你把人抬去天澜山/洞/房/得了。” 这是个好主意,澜卿竹得意洋洋道:“天澜山也是本山主的地盘,到时候指使你抬矣矣上山,臭/流/氓!你才贪吃鬼你一窝的贪吃鬼。” 两人骂来骂去,顾之意都不好意思提醒他一窝的窝里包括了他们俩。 跟顾之意道过别,又目送他坐上马车离开,澜卿竹这才和顾之意赶上余清澄,另一边,已经出了天岁城的上迦一行人谁也没出声,近千匹马蹄声声势浩荡,气势磅礴,一个个顶级高手跟在马车两旁保驾护航,所有路过的围观的,无不闪的远远的,生怕被这凌烈的气场削到。 马车内,一早就被挖起来的楼禾矣正在补觉,身体一颠一颠的,睡不安稳更加烦躁,眉心一直锁着,随时都有发飙的可能。 “咚。” 马车轮子轧过一块不小的石头,狠狠一颠簸,楼禾矣从位子上滚了下来,砰的一声,脑袋结结实实磕到了板上,尽管上迦的豪华马车铺了厚厚的几层软毯,依然摔痛了她。 “禾矣。”上迦伸手要去扶,孤北孑忙把他拦回来,趴在软毯上的楼禾矣握拳狠狠一锤,马车里二位大气也不喘,基本已经贴着车壁了,好在地上那位没再出什么暴力行为,趴着一动不动,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孤北孑拿了条锦被给她盖上,楼禾矣一觉不安不稳睡到了傍晚,上迦领着一行杀气腾腾的高手包了家客栈,在外面不比在上迦楼,即便带了这么多人,也理当小心为上,所以上迦强烈要求三人同房,孤北孑知情明理,又向来顺从他,便没有什么意见,楼禾矣就不同了,说了一堆:当着你未婚妻的面/偷/情/难度太高万一人家一个不小心就毒死我,3/P/很讲究条件一个男人两个女人/P/不起来况且你还是一个半男不女的/脱/光/了谁知道你带/把/不带/把/还是别扫兴了,要左拥右抱你也得/勃/的起来半夜别把老娘当孤北孑*了依老娘的身价死活都要告到你把那栋上迦楼赔给老娘。 —————— 【下一章在四点】雄壮威武大楼姐吐槽功力不减当年,群号【20371844】 [2013-11-04 第二百七十九章:集体默哀]   诸如此类,她滔滔不绝喷了上迦长达十五分钟后甩上门,上迦被关在门外猛拍并不是非常结实的木门,脸红脖子粗反击:“迦的身价比你这个挖人坟的缺德贼高出不知道千千万万倍就算迦/强/暴/你你也得倒贴一整座天澜山赔给迦以安慰迦的纡尊降贵你们这帮盗墓贼真是崖岸自高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贴银迦警告你不要惹毛了迦迦发起飙来对着镜子都能把自己吓/尿/迦警告……” “啪!” 一个茶杯砸上门,门外的人马上就溜了,楼禾矣重新躺下去,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孤北孑和上迦不是从同一个房间里走出来,可见昨晚/圆/房/不成功,楼禾矣又一阵打击上迦/勃/起无能,上/半/身/男人下/半/身女人,把上迦气的一定要喝口滚/烫/的茶水喷死她。 一行人像昨天一样赶路,夜晚如果路过城镇村庄就包间客栈,如果是在/野/外就直接睡马车里,或者小庙里,楼禾矣吃过苦,这点只能算小意思,从小细皮/嫩/肉/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上迦楼主就不一样了,龟/毛/的不得了,虽然去年一整年也是这样过来的,但人家丝毫没有习惯或者委屈自己的意思,睡在马车里就听他疯狂抱怨马车太小,手脚伸展不开,楼禾矣把他摆了大字型,扔了条被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给他讲解这辆类似于房车的马车,空间不能更大,更大就不是马车,而是会行走的房间。 睡马车里毕竟还是自己的财务,干净,睡在破庙里我大楼主的牢/骚/发的就更勤快了,指着一千名高手的鼻子疯狂/辱/骂,说神马赶了一天的路马车颠簸了一整天居然还没给老子赶到一座小城一座小镇,特么连一座小村庄都木有赶到,养你们这帮中看不中用的不如养一千只猪,肥了还能宰宰了还能吃。 他骂骂咧咧的,一千名心高气傲平时用鼻孔看楼禾矣的高手们低着头耸拉着肩膀任他喷,个个心里头狂奔/草/泥/马,是老子们赶路的方式不对还是这条路鬼打墙!大爷您已经离开天岁城了,这里不是寸寸土地都有客栈,你让老子们就地给你搭一间茅草屋么尼玛,你有本事吼,没本事叫皇帝把所有荒山野岭发展起来,辣样您老以后粗门就不用睡破庙了。 上迦把从楼禾矣那里受的气百倍千倍撒到无辜的武林高手身上,骂/爽/了之后孤北孑已经在客栈里给他铺好床被了,楼禾矣也已经躺在那睡着了。 几人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上迦依然每天都会发飙,看谁不顺眼就骂谁,今天这个人鼻梁不够高,他就说人家长这样为什么不找块破布把脸挡起来是故意要吓老子么?于是人家马上就撕掉袖子把脸包起来,明天说另外一个眼睛瞪那么大是对老子不满心怀怨恨想造反么?逼/的人家从此半眯着眼睛不敢全睁开。 总之,皮肤太白太黑都是错,眼睛太大太小都碍眼,鼻梁太高太低都要挨骂,最后他已经发展成一赶路就把脑袋伸出马车窗,丧心病狂的指着某某人嫌弃人家骑马的姿势太丑/屁/股/抬太高,吓的人家/屁/股/紧贴马背不敢抬起来,一天赶下来差点震碎了.鸡/巴/蛋,他就跟吃错了药一样,谈不上暴躁,就是会找茬,没事找事,有事就更不得了,头发被风吹的像洗剪吹他也一定要坚持训人家一个小时,楼禾矣实在看不过去,把他的脑袋从车窗外面抓进来,“顶嘴是你要顶的,瞪他也是你要瞪的,反驳的时候理直气*气凌人,一转头就怂的拿人出气,我亲爱的上迦楼主,色厉内荏被您诠释的淋漓尽致,天打雷劈的本色出演。” 这厮自从那天跟余清澄顶嘴之后就开始不正常,看谁都不顺眼,鸡蛋里挑骨头,榴莲壳里必须长出菠萝蜜的果实来,连暗处没露面的都无辜被叫骂了一句:给老子跟紧了!别以为老子看不见你们就偷懒!别以为灯关了老子就辨不出尺/寸!再这么发展下去楼禾矣怕这帮心高气傲的武林高手会一人赏他一剑,那真真是千疮百孔呀。 上迦这种情况维持了一个多星期,骂起人来四个字四个字,从来就没重复过,好比现在,在每秒三十米的车速下把脑袋伸出马车窗外,头发被吹的像个傻/逼,嘴巴恶毒了一米。 骂着骂着忽然一阵马嘶声响起,马车因此狠狠往后一颠,正在骂人的上迦和毫无防备的楼禾矣及孤北孑滚做一团。 “靠,不会真的被你骂/毛/了集体造反吧?分尸都不够解恨啊卧槽!”楼禾矣拨开压在身上的孤北孑,上迦爬起来一把掀开马车帘子,张嘴就吼:“哪个王八羔子想造反!老子/阉/了他!” 话音落地,山间唯剩同情与风声,一千匹马一千个高手纷纷怜悯的阿门着,楼禾矣和孤北孑掀开帘子一看,又默默坐了回去,留上迦一人顶着余榜首几千瓦高压,被电的外焦里嫩,免费爆炸头。 马车突然停下不是因为楼禾矣的乌鸦嘴,而是我天澜山余大盗拦住了这帮人的去路,一袭白衣飘飘,丹凤眼妩媚又清泠,不瞪人的时候,风情万种来去,一瞪人,绝/逼/是嗖嗖嗖快狠准的眼刀。 王八羔子,阉/掉,下场真是不能更有特色,上迦傻了好几秒才知道自己说了啥了不得的话,吓的腿都软了,两旁被骂了整整一个多星期的高手们暗爽不已。 余榜首酷爱收了这只倒/血/霉的铁嘴*,老子们忍他太多天了,真是上天垂怜。 无缘无故被恶毒辱骂的余清澄能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丹凤眼冷光涔涔,一袭白衣一头青丝无风自舞,随时要拧人脑袋,上迦非常没种的腿软了,面条似的直抖,“清澄,迦不是那个意思,迦……迦是无心的。” —————— 【今天更新到这】 [2013-11-04 第二百八十章:情为何物]   余清澄冷冷哼了一声飞上马车,白衣拂过上迦的脸颊,带着寒气的触感一直绵延到心底,浑身的骨头似乎都酥麻了。 余榜首的到来解救了千千万万个上迦楼武林高手,这一路上迦不但不再挑刺找茬乱骂人,还低眉顺眼话都不敢大声说,前后反差令人发指。 “你怎么来了?他们呢?”楼禾矣靠在车厢上懒懒半闭着眼,余清澄坐在她旁边,马车很大,位置也不少,可他偏偏就坐在她旁边,从走进马车就没多看别的地方别的人一眼,道:“他们在另外一条路线上,不与我们同行。” 他不说为什么来,楼禾矣也没问,瞥了眼跟丧家犬似的上迦,大大打了个哈欠,躺下把脑袋靠在余清澄大/腿/上,“我睡会,别让我摔下去。” “嗯。”两人同床共枕了两个多月,在场仅有的两名围观者都心知肚明,余清澄自然也未害羞,只是脸皮微红,将手横在她腰上搂住,便不再动了。 有了余清澄同行,马车里不但没热闹起来,相反更加安静了,楼禾矣不是没话找话的.性/格,孤北孑也一贯不废话,上迦则是不敢说话,余清澄就更是哑巴一个,故而这几日无聊的愈发明显,后来还是楼禾矣提出打牌消磨时间,场子才渐渐暖起来。 上迦打牌爱耍赖,摸了不好的牌就要‘一个不小心’全洒下去,连称手误要求重来,不过有余清澄在,他不敢发这个毛病,然而牌品依然差,输急了怪楼禾矣出老千,死活不肯掏出十两银子,被余清澄慢悠悠横了一眼后,立马就老实。 问天下情为何物,不是放/屁/脱/裤,自/掘/坟/墓,而是一物降一物。 马车里上迦降孤北孑,余清澄降上迦,楼禾矣降余清澄。 果然还是我大楼姐最威武雄壮啊。 和余清澄一起赶了大半月的路,楼禾矣原本以为他只是来待几天,没想到他预备全程贴心跟随,不由道:“澜卿竹他们到哪了?比我们快?” 余清澄摇头,坐着一动不动方便让她枕的舒服,道:“宫里派了不少人,皆便装出行,不宜太过惹眼,多事耽误路程未必比你我快。” 他们的具体计划楼禾矣没有多问,一部分是因为相信他们的部署,潜意识里不愿意参合/政/事,另一部分则是她有自己的计划,于是嗯嗯两声扯开了话题,“多久到九荒族?” “婚礼之前能赶到。”上迦抢答,看了余清澄一眼,见对方没搭理自己,不由有些失落,一旁的孤北孑给他递了点吃的,又给他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上迦不比他们这些习武之人,体质甚至还不如楼禾矣,就算在马车里面他也得裹的里三层外三层,楼禾矣饶有兴趣打量他,上迦被她看毛了,白了她一眼,“看神马看,再看迦也不会跟你打牌。” 骗子,出老千,耍流氓,死钱眼,臭盗墓贼,上迦腹诽,往角落里稍微挪了挪,觉得/硬/邦/邦的不舒服,挪来挪去的,孤北孑掩在面纱的嘴角微微挑起,温柔的将他扶着躺下来,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上迦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想起来,孤北孑按住他,道:“九荒族路途遥远,还有一段日子颠簸,你身子不好,别/硬/撑。” 她对待别人说话一贯冷冷淡淡,谁也入不了她的眼,唯独对着上迦的时候柔声细语,一边捋顺他的长发,一边取了大氅盖在他身上,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对着他,浓浓情意不言而喻,一时之间马车里温暖洋溢,令人不忍出声打破这份寂静。 上迦枕在她/腿/上颇有些别扭,尤其是当着余清澄的面,然而望着余清澄怀里的楼禾矣,他忽然就安分了,坦然的闭上眼睛,藏住满眼惹人心乱的情绪。 “你什么时候知道九荒族的位置?”楼禾矣问,尤尽歌是跟了裴毓好几年才查到九荒族的具*置,这人/妖/每天待在上迦楼吃吃喝喝,倒是半点不比别人知道的少。 “尚未认识裴江主迦便知晓了。”上迦颇得意地扬眉,嘀嘀咕咕说不就是九荒族路线图,你要通往西天大道,哥门也能给你找粗来,温州动车是最近的,木有之一。 瞧他那副得瑟劲,楼禾矣反调唱的顺嘴极了,“你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什么渠道这么神奇?左邻右舍鸡毛蒜皮的事你无所不知也就算了,爪子伸满天下就说不过去了,从实招来,是不是也养了一只小鬼?” “迦乃是正直坦荡光明磊落善良正义的守法公民,你不要冤枉迦!当心迦告的你牢底坐穿!”被怀疑养小鬼,上迦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大,如果不是余清澄在场,他一定要不顾形象喷口水辩驳,“养小鬼乃是善家道术,亦是/禁/术,迦懂,却未必有那个条件和能力养,需得讲究天时地利与人和,以及七月极/阴/之日,运气加实力,还得有那个牺牲精神与胆量。” 善家的道术他都说的出来,善娑娑的道术他也拆过,听他这么说,养小鬼他也不是养不起来,楼禾矣和余清澄同时蹙眉,只可惜闭着眼睛的上迦没看见,滔滔不绝说:“养小鬼的下场迦那日与你说过,如此危险,损人不利己,迦莫不是吃饱了撑着闲的蛋……咳咳,慌。” “闲的/蛋/慌?”楼禾矣接话,上迦满脸红;“你怎地耍/流/氓/占迦便宜!” 楼禾矣优哉游哉蹭了蹭余清澄的大腿:“明明是你先耍/流/氓。” 上迦:“……” 搁在以前,窝们极具内涵的上迦楼主哪里会骂三字经,自从遇上了天澜山这位女贼,骂人本领见长,现在偶尔也会说闲的/蛋/疼/了。 谁知道丫有/蛋/没/蛋,楼禾矣发笑,忽然想起那天树林里的事,坐起来推了上迦一下,问:“善娑娑和裴毓结婚有什么目的?什么道术会让善家毁在善娑娑手里?” 上迦不料她突然问这个,顿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沉默着摇了摇头,楼禾矣也不追着要他答,而是又/逼/问了一句,眼神在一瞬之间犀利无比:“你和善家是什么关系?” 上迦背脊一挺,孤北孑明显感觉到他浑身僵硬,余清澄闻言也望向他,楼禾矣却没再问了,懒洋洋又躺下去睡觉,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让上迦放松精神,仿佛刚才变脸的不是她。 —————————— 【下一更在十二点】群号【20371844】 [2013-11-05 第二百八十一章:一吻定情]   几人在马车里整整度过了一个月,天正式进入了十二月,万物凋零,寒风如刀,碧绿青葱转瞬萧索寂寥,天越来越冷,夜里时而飘起雪花,楼禾矣冷的缩成一团,每天都要跟余清澄借内力来暖暖,上迦跟她一般畏寒,把自己裹成了粽子还不算,坚持要在马车里生火堆,闹了大半个小时以余榜首冷眼告终。 不知道赶路到了什么地方,一连五六天都没一座城镇,连小山村都没有,导致几人只能睡马车,武功牛/逼/的余榜首自然不觉有何不妥,有武功底子的孤北孑也还能熬过去,楼禾矣和上迦这两只弱、鸡、就不如意了,喷嚏连连,上迦还流鼻涕,天天红着眼珠子把裴毓来回咒骂了好几遍,扬言到了九荒族之后一定要砸场子,要一把火烧掉裴毓的老窝为民除害,公报私仇的不得了。 这天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一片森林,此处迷雾缭绕,近乎遮蔽了整片前方,若隐若现的植物隐隐拨开岚起,欲/露/遮神秘感十足。 周围非常安静,没有飞禽走兽,没有流水风声,只有一片面基相当广阔的浓雾,一行人只得停下来,有人来请示上迦,上迦裹着大氅掀开帘子,入目空濛大雾,犹如云端上的棉白,给人的感官却并非纯净无暇天高海阔,而是阴阴的诡异,他观察了一会,走进马车对余清澄道:“前方是迷踪雾林,相当于一座迷宫,过了便离九荒族境内不远了,澜山主他们想来也快到了,尽歌知道如何过迷踪雾林,你便在此等候两日吧?” 这是距离吵架之后上迦第一次正面跟他说话,余清澄神情淡淡,既不有意迎合,也不冷漠置之,仿佛从来未与他有过不快,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好感情,只点了个头表示可以,而后便起身下了马车,顺道拉着楼禾矣下去了,楼禾矣一百个不乐意,缩着脖子,连手指头都藏在大氅里,和余清澄两人走远了些,鼻子都被风吹红了,催促道:“什么事?” 余清澄见她冷成这样,嘴角不由抿出一道浅浅的笑痕,主动握住她的掌心以内力传送温度给她,说:“九荒族危险重重步步陷阱,九荒族人无一不是蛊毒高手,你切记寸步不离跟着上迦。” “同床共枕也可以?”楼禾矣逗了他一句,没料到他一本正经点头,也就没什么好玩,道:“不用你说我也会跟紧他,小命要紧。” 她向来危机意识比别人都强,反应敏捷,只不过九荒族太过于危险,她又不是单纯要去参加裴毓大婚,有什么目的余清澄也心知肚明,自然无法放心,只是要他坦白说出那些话,又实在难为情,便道:“无论你要干什么,多等几日,等我到了再行动。” 楼禾矣挑眉,好整以暇将他望着,余清澄被看到脸红,不自然的把脸瞥向一边,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无端引的人心弦颤动,“我会陪在你身边,无论你想怎么样。” 有些人习惯把情/话当口头语,对谁都能说,这是一种习惯,一种轻佻而漫不经心的随意,或许他们不是有意为之,然而总会有人把客气与客套当成真心,继而一日复一日的失望着,而有些人,有些话他们一辈子只说一次,只对一个人说,穷尽一生也会去履行那句话,对于他们而言,那是承诺,也是真心,他们慎重并且谨慎自己的一言一行,轻易不对另外一个人敞开心扉。 谁是前者楼禾矣不知道,她只知道余清澄是后者,即使骗过她,她也从来没怀疑过,无论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在余清澄心底滋生的,也无论有多难得珍贵,她感受到的是一路走来,这句话背后的重量与经历。 “嗯。”轻轻一个点头,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他想说的她都知道,她能不能做到他也清楚,有时候言语对他们而言是多余的。 楼禾矣摆摆手让他自己小心点,没走两步忽然被余清澄拉入怀里,刚一张嘴,温热气息迎面扑来,两/瓣/软软的双唇与青草气息不容她拒绝,与她/紧/密/贴/合。 搂着她的腰,余清澄轻轻吻着她,动作既不娴熟,也不生疏,不像风月场的老手,也不是不经人事的小毛头,看着淡定,一直不停在抖的睫毛揭露了他内心的紧张,这一幕令楼禾矣无法控制的回想起了半江瑟瑟那一夜,裴毓紧紧抱着她,温柔而又霸道的与她/唇/舌/交/缠。 不知不觉竟然也过了这么久,那个时候的裴毓和那个时候的她,恍如隔世。 恨意在刹那之间涌上心头,占据了满满全身心,禁锢着她的灵魂,忽然嘴唇一痛,余清澄咬了她一口狠狠推开她,眼里全是怒意,定定望着她一会儿转身就走,他走的很快,楼禾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追上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追上去了,她用力拉住余清澄,踮起脚尖搂住对方的脖子,张嘴咬住对方/嫣/红/的唇,“敢咬姐。” 余清澄被她撞的退了一步,下意识抱住她的腰,被她的热情惊的一动不动,直到牙关被顶开,一条/湿/滑/小/巧/的/舌/头/溜了进来,色/情/的/舔/过/他的/牙/床,勾住他的/舌/头/有意无意碰一下,又躲开,再碰一下,再躲开。 他只呆愣了一下就用力搂住她的腰,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了下去,把主动权夺了回来,勾住她的/舌/头/温柔/吮/吸/。 两人你逐我追,吻的难舍难分,直到双方双唇微肿才分开,余清澄微微喘气,双颊染了一层桃/花/红,丹凤眼风/情/弥漫,蒙着一层/情/动/的妩媚,楼禾矣凑上去/舔/了一口,又沿着自己的上唇/舔/了一圈,流/里/流/气的,“小白脸人间绝色,味道妙不可言。” 余清澄哪有被这样调戏过,当下满脸冲血,想起刚才的激吻脑袋里冒出一大串可能,一股子火气窜起,冷冰冰质问:“你从何处习得……” “无师自通。”楼禾矣一听就知道他在鬼想些什么,觉得有趣,故意掐了一下他的腰,抛了个媚眼,“奴家早已芳心暗许余榜首,日/夜/意/淫/与余榜首/翻/云/覆/雨,终于有机会实践,不卖力点怎么行。” ———————— 【下一更在两点】【群号20371844】都进群来吧亲们。 [2013-11-05 第二百八十二章:迷踪雾林]   虽然被/赤/裸/裸/的调戏了一番,然而心底的不快到底还是被冲散了,只要不是与他人钻研而得,无论什么说法他都能接受,余清澄抿着唇,红的仿佛要滴下血来,楼禾矣心痒难耐预备狠狠/调/戏一把,就听他忽然低声说:“禾矣,你是否已决定……不回家乡?”他不知道楼禾矣的家乡在哪,只知道那是一个自己到不了的地方,受伤醒来之后,楼禾矣说过自己回不去了,但也只是可能回不去,他一直不踏实,每次半夜醒来,总是要看她一两眼,才能入睡。 楼禾矣不料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胸/口像是被尖锐的/硬/物扎了一下,疼的她缓不过气来,好一会才低下头凄凉一笑,“回不回去不取决于我想不想,都是意外。” 余清澄听不懂,只当看见她眼中透骨的想念与悲痛,便心疼不已,不觉将她拥入怀中,楼禾矣靠在他/胸/口,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情绪逐渐抚平,道:“余清澄,如果这次我回不去了,就告诉你我从哪来。”如果我回去了,你也不要找,找不到,我也不会回来。 他们彼此希望渺茫,一个心知,一个懵懂不知。 余清澄设想过无数次她的坦白,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疑问和不安在这一刻统统喧嚣沸腾,却什么都不能做,而他什么也不想做,温柔的摩挲她的脸颊,微微一笑,“好,我等你。” 好,我等你。一句很简单的承诺随风绕去了远方,它似苦等一季春芒的花期,期待着绽放,不知等待它的是败亡。 回到马车,楼禾矣让上迦去见余清澄,他们俩不知道说了什么,出发进迷踪雾林前,上迦留下两百名高手暗中跟着他,说是暗中,凭余清澄的身手,最多算是鬼鬼祟祟。 进/入/迷踪雾林之后,楼禾矣和孤北孑一直呆在马车里,上迦则亲自赶车,绑了个铃铛在马车上面,命令所有人听着铃铛声跟他走。 他既然知道九荒族的地址,又对迷踪雾林有所了解,楼禾矣也就没跟出马车,暗暗提高警惕,以防万一。 大概在迷踪雾林里走了两个多小时,一行人终于顺利过了林子,外面不再是大雾缭绕,湿气厚重,视线里是一座山谷,鸟语花香,草木青葱,万点碎红隐藏在碧绿之间,透着一股股的奇香,这些花的样貌楼禾矣从来没在现实中见过,记忆里连书本上都不曾出现过,不由好奇,只听上迦高声道:“不要触摸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毒。” 他一下令,无一不照做,楼禾矣没下马车,倒是孤北孑掀开帘子跳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这女人眼里浮现出相当兴奋的笑,仿佛瞅见了啥好东西。 孤北孑一直往前走,停在一簇黑色的小花面前,冷不防伸手去折,楼禾矣刚好看见这一幕,忙道:“别碰!” 孤北孑只当没听到,将那花折了下来,两三下掀开面纱一角塞进嘴里,楼禾矣诧异的眉毛直抽,上迦解释道:“她是施毒高手,差不多快百毒不侵了,自有分寸。” 麻痹,一个个都开外挂了,牛/逼/哄哄跑老娘面前炫耀来,楼禾矣跳下马车,靠在旁边说:“味道怎么样?给上迦也来一朵。” 上迦:“……”谢谢您,老子只是一只/弱/鸡。 “这种毒花多年前我也曾试图培育,尝试多次皆无所成,没想到这里大片盛放,实在稀奇。”孤北孑说着就去刨根,拉出一/根/长长细细同样是黑色的根,拍掉泥土,放进嘴里咀嚼,那若有所思的样儿把楼禾矣悚了一下,*捅上迦低声说:“这种女人要不得,一个不高兴就给你吃花,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上迦也低声说:“在孤北客站的时候,我曾亲眼目睹她吃下了一整条毒虫,比起那个,吃朵花刨个根算什么,我只盼她来/日/别喜欢上吃人肉。” 吃毒虫,幻想了一下那场面,楼禾矣干呕起来,孤北孑似乎听到他们在说什么,面不改色又接连拔了好几朵花刨了好几种/根吃,一吃就是半个小时,俨然吃上瘾了,上迦也不阻止,只嘱咐她小心些,就神神在在晒起了太阳,楼禾矣饶有兴趣看着,孤北孑差不多吃了有二十种花和根/茎,最后当她抓起一把土的时候,楼禾矣忍不住出声:“你不会是连土都要塞嘴里吧?” 孤北孑愣了一下,失笑摇了摇头,把土凑近鼻尖嗅了嗅就洒了,道:“我找到原因了。” “土的问题,这里虽然不是九荒族境内,但也无人敢来,自然这一片奇花异草都是九荒族人所种植,这里的土也不同于寻常的泥土,这些花都是蛊毒花,养蛊步骤之一,必然曾喂过九荒族人制蛊而调配的药水。”上迦让她上马车,陆陆续续跟她讲解九荒族的奇特之处,楼禾矣在一边旁听,偶尔喂他喝一口热茶,已经完全沉迷于他话中的孤北孑浑然忘记这原本是她的本分。 听上迦说完,孤北孑也差不多知道这些花自己这辈子都培育不出来了,不由有些失落,楼禾矣深补了她一刀,“所以你刚才都白吃了那么多。” 孤北孑:“……” 上迦:“……” 所以说,嘴贱就是讨厌。 一行人慢慢在山谷里面行走,此刻已日落西山,静幽幽的山谷洒上了一层金光色,铺在无处不在的奇花异草上,美不胜收,尽管那些全是蛊毒花,依然非常养眼,孤北孑明知培育不出来,还是忍不住摘了吃,她难得感兴趣除了上迦之外的事物,所以也没谁拦着她,任她一路吃过来,晚饭都省了。 说到吃的,虽然从天岁城出发之前孤北孑准备了很多吃的,遗憾还是低估了吃货上迦的战斗力,他简直就是一只成精的耗子,半个月就把一个半月的食物都吃光了,导致最后只能啃干粮,还遭楼禾矣数次/辱/骂,凄凉了一比,好比现在,我大楼姐一边啃干粮一边滔滔不绝的喷他,简直就是一只喷火龙,灰头土脸的上迦恨不得抓一把蛊毒花喂她吃一吃。 —————————————— 【今天更到这,亲妈晚上出发去西安,大家酷爱来祝福亲妈顺利抵达^^】 【群还20371844】 [2013-11-05 第二百八十三章:九荒蛊族]   一行人准备在山谷里过一夜,一来,九荒族附近危机潜伏,光看这片颜色鲜艳的蛊毒花,就可见一斑,天太黑,万一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不好解决,二来,往前再走几里就是沙丘,哪儿不宜过夜。 上迦三人睡马车,在场高手们躺在马背上,啃着自备干粮,楼禾矣谴责资本主义家剥削劳动人民,下手太狠,可耻,实在可耻,上迦则表示自己付他们一天的薪水比朝廷中等官员一年的薪水还高。惹的楼禾矣自荐要求同等待遇,马上遭来上迦一顿鄙视。 “你这包里都还有什么东西?”上迦指了指她的军用背包,楼禾矣拉开拉链给他看,一个手榴弹,一把手枪,一把柳叶刀,半瓶酒精,几个绷带,一个手机,一捆威力无法估计的炸药,还有两把小刀,以及一把很漂亮的朱钗,上迦知道这朱钗打哪来,自然不问,他指着炸药,道:“这是何物,长相如此出类拔萃?” “好东西,同归于尽的好选择,也是九荒族一行的必备良品。”楼禾矣道,上迦:“……” 一夜过后,天蒙蒙亮几人就出发上路,翻过沙丘,再走了一段山路,楼禾矣着实见识到不少好东西,她不能碰,有些连孤北孑也要顾忌,一直再赶了两天的路,一行杀气腾腾的人终于到了九荒族境内,如愿以偿被挡住了路。 这里既不是山林,也是乡村城镇,周围确有无边无尽的花木以及古里古怪的建筑物,越过之后就是一片江河,水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浅黑色,散发出一股不淡不浓的气味,不恶心,反而挺香,你看不清在水下游动的是什么东西,但又能确定水下确实有东西在游行,好比古代的铜镜,镜子里映出来的你五官模糊,只能看个大概。 有一个身穿黑衣披着巫袍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岸边,靠着一块巨石,巨石足有四层楼那么高,上面刻着两个黑乎乎的大字:九荒。 那个女人的长相楼禾矣看不清楚,因为她大半张脸被头发和巫袍挡住,又一直垂着脑袋,基本只露出嘴巴,薄薄的,红的很,跟涂了鲜血一样红,她周身环绕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比起善娑娑的死气沉沉,这人更像一只脚踏进棺材,阳寿将尽油灯将枯的赶脚,合着身后那片黑水,怪毛骨悚然的。 那女人没说话,也没抬头看这阵仗,仿佛眼前只是空气,上迦单独走上前,楼禾矣和孤北孑立即跟上,只见上迦从袖里取出一张喜帖打开,递给那人,道:“客从天岁皇朝上迦楼而来。” 那人听完点了点头,从巫袍里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按了按巨石下面的土地,楼禾矣便见一艘大船从江河对面缓缓驶来,不多不少,刚好能容纳一千多人,待到都上了船,上迦吩咐道:“不要看水里,如果发现有东西爬上身体也不要害怕,闭上眼睛自会平安,相反,进的来可回不去。” 众人齐声应是,五分钟过去,人群出现了骚动,有人说被咬了一下,有人说被盯了一下,上迦再次叮嘱他们不要用手摸,那都是幻觉,却不知何人受不了搔痒用内力将爬进袖子里的东西震开,不过三秒,那人突然倒地,抽搐着吐出大口大口的白沫,皮肤呈现青黄色,眼睛瞪的大大的,紧接着有一只黑色的蛊虫蹬掉他的眼珠,从眼眶里爬了出来,他张嘴嘶哑的喊着:“楼主,救救属下,楼主……” 话没说完,那只蛊虫就钻进了他嘴里,没一会,那人大口大口吐出血来,再也没机会说话了,楼禾矣看的触目惊心,在场众多高手亦是面无血色,唯独上迦淡定的很,没事人一样说:“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没人应他,也没人敢应他,九荒族在江湖上颇有名声,乃是巫蛊族,来此之前他们亦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当亲身感受这样的气氛,依然压抑到控制不住的起寒毛。 “什么状况?”被恶心了一把,楼禾矣蹙眉说:“我怎么没觉得有东西爬上身?” “自然是迦在你身旁的缘故。”上迦低声解释,努了努嘴,示意她看水里,道:“这条江叫洈洈,下面有数不清的蛊虫,叫水洈,乃九荒先族长所养,距今有好几百年了,只要不碰它,它们在没收到命令之前是不会主动伤害人的。” 麻痹,活了好几百年的蛊,成精了吧卧槽?楼禾矣一边不可思议,一边往上迦身边靠了靠,一只手挽住他的胳膊,“我亲爱的搂住大人,求罩。” “嗯,罩/杯/多少?”上迦挑起她的下巴,楼禾矣顺势捉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按,“这种事口说无凭,手感为实。” 上迦连忙抽回手,捏了一把她的腰,在她鼻尖点了一点,色/眯/眯/说:“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人家不依啦。”楼禾矣抛了个媚眼在他/胸/前/掐了一把,被掐中茱萸的上迦:“……” 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除了楼禾矣的/三/点,除了上迦的/下/半/身,几乎都摸遍了彼此,天下人尽皆知的上迦楼主未来夫人的孤北孑在一旁无比淡定,看傻了一帮武林好汉。 大船在名叫洈洈的黑江上行驶了二十分钟到达对岸,对岸一片草长莺飞,再往前走就是大片类似染坊的木架,搭成奇形怪状的模样,又毫无用处,作为摆设也特别难看了一点,楼禾矣完全观察不出这是什么风俗什么用心,上迦走在她身边,对身后一大帮高手说:“无论谁跟你们打招呼,一律不要搭理,也不要回答,更不要让他们触摸你们,你们也不得主动触摸一切肉眼所见之物,一片叶子都不可以。” “是,楼主!” 有了船上那哥们的前车之鉴,这帮心高气傲的武林高手颇听话,大概都意识到想要活着离开九荒族就得言听计从上迦的话,半句都不能听落了。 上迦对此相当满意,这帮人如果不守规矩死光了,他倒是不怕,没人奈何的了他,就是行事不方面。 —————— 【下一更在十二点】【群号:20371844】当亲妈写到蛊虫蹬掉那人的眼珠子时,莫名觉得很可爱,哈哈哈哈哈 众:亲妈你好变态!!!!!!!!!!!!!!!!!!!!!!! 亲妈叉腰:还没进群的人,亲妈要蹬掉你们的指甲盖!!! 还没进群的众人:蹬掉亲妈的肚脐眼!!!!!!!!!!!! [2013-11-06 第二百八十四章:茅屋事件]   一行人往前走,一年四季在周围一一掠过,有春天的嫩柳,有夏天的清荷,有秋天的红枫,有冬天的凋零,实在怪异,楼禾矣一路观察过来,眉心的川字越来越深,身旁也开始有人路过,服装怪异,有裹的相当厚的,也有露胳膊露腿的,无论男女,长发齐腰,个个瘦骨嶙峋,面颊凹凸,丑的不像个人,神色又极其/猥/琐,他们见到上迦纷纷避如蛇蝎,自然就没来招惹上迦旁边的她,倒是身后那帮高手人,忙着躲,不让碰,也忙着不搭理,一时热闹非凡,直到上迦高声发话示威:“宵小之辈胆敢在本楼主面前作乱!再要胡闹!叫你们喂了水洈!” 一句话尽显威严气魄,路过身旁的那些人脚步匆忙,甚至小跑,这一幕莫说楼禾矣暗暗叫绝,身后那帮人更是内心疯狂呐喊跟对了主人,麻痹卧槽上迦楼主威武雄壮! 上迦一个外来人,说要把本地人丢进洈洈里,竟然还把本地人吓跑了,这算啥状况?楼禾矣不明所以,眼神愈发意味深远,上迦似是听到了她的心声,颇傲娇的摸了摸头发,说:“他们并非真正的九荒族人,而是一直依附九荒族的小民族,没有所谓的名称,他们与洈洈前那位巫袍女子一般,活了百岁之上了,每个人/体/内/都有一只蛊,那只蛊维持着他们的生命,也啃噬着他们的骨血,故而瘦骨嶙峋,这就是代价。” “相当于长生不死药?”楼禾矣脚着这一趟大长见识,上迦有问必答:“非也,若是找不到人渡蛊,他们会被蛊虫啃噬至死,那位巫袍女子除外。” “渡蛊?把自己身/体/里的蛊渡到另外一个人/身/体/里?”楼禾矣问,上迦点头,“只要把蛊渡到健康的人身上,你就能借着那只蛊享受那个人的寿命和骨血,无异于获得重生,待到年老,再以相同办法替自己再获得重生机会。” “靠!碉堡了!如果运气好,那岂不是可以永远活下去?”楼禾矣说,上迦一笑:“运气永远不会只逗留在一个人身上。” 言之有理,难怪看见人就要靠上来,如果给他们碰一下,恐怕那蛊就到身/体/里了,楼禾矣搓了把手臂上的毛,道:“那个巫袍女人为什么除外?” “她是九荒族人选中的平安者,风雨无阻守在洈洈前那块石碑下,迦也看不出那女子究竟活了多久。”上迦说着,转而叮嘱孤北孑:“稍后会有更多的奇花异木,量力而行,若是不能触摸的,可莫冲动。” “嗯。”孤北孑点头,实则她这一路已经没有怎么注意奇花异草了,一门心思都在上迦身上,时时刻刻注意,谨防意外。 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上迦把裴毓祖宗*都问候了一遍,终于有人站在状似村庄的建筑规模面前等候他们,并且恭敬的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上迦楼主远道而来,九荒族人不胜荣幸,尊族长之令特在此等候,为楼主接风洗尘。” 要接风洗尘早干嘛去了,光给老子们灌风染尘了,还特么的就只派了一个人来,简直就是扫老子的面儿,看老子婚礼当日/肿么收拾侬!上迦冷笑一声,三分不屑,七分轻蔑,“有劳。” 他往前踏一步,那人往后退五步,虽然不至于狼狈,但躲避的很明显,楼禾矣紧跟上迦身旁,问:“你是什么精幻化而成的?一个个见你跟见鬼似的。” 这个比喻上迦一点也不爱听,所以傲娇的不回答了,那人把他们接进一座小村庄,全部都是茅草屋,也就算了,看着还都是新鲜出炉的,应该是刚建造不久,不多不少刚好能容纳一千人,四周依然遍地奇花,各种各样的颜色,有些一朵花瓣上两三种颜色,看的孤北孑心痒难耐。 “你们族长真是有心了,连夜搭了这么多的茅草屋给本楼主休息,你一定要把本楼主的话带到,就说本楼主对此安排甚是满意,来日江湖中必然少不了裴江主如此别出心裁的待客之道以及好几百间风中摇摆的茅草屋传奇。”上迦抖开一柄扇子摇了起来,属于他的个人气息猝不及防飘了出来,那人仓皇退了七八步,称了声是之后脚步敏捷的跑了。 “麻痹今天几号!”对着茅草屋越想越来火的上迦怒吼了一声,一千名保镖齐齐把头低下装哑巴,楼禾矣更是不知今夕何夕,这里唯一会过日子的孤北孑道:“距离裴江主大婚,尚有三日。” 这么说他们赶了快要两个月的路,尼玛出躺远门真是太不容易了,老命都被马车颠簸的差不多,楼禾矣推开一间茅草屋,被家徒四壁仿佛遭了洗劫的室内设计震了一震,上迦伸脑袋一看,立即恶狠狠指着茅草屋大声道:“给迦一把火全部烧掉!立即马上刻不容缓!!!!!” 楼禾矣和孤北孑不及阻止,好几百间茅草屋全被点着了,这方面,众多武林高手很好的体现了快狠准这/三/点/混江湖的要害,站在熊熊火光面前,上迦的心情终于痛快了一点,道:“今晚大家席地而坐,纵然无房屋挡风,也冷不死我们,这火比空调还暖,哼!敢让迦睡茅草屋,还胆敢连床都木有,这也就算了,起码来张席子,裴小三特么麻都木有,看老子不烧光它!” “丧心病狂,太丧心病狂。”楼禾矣感叹不已,孤北孑淡定的很,从某位高手那取过一个大包袱,从里面抖出一件厚重的大氅裹住他,又在地上铺了一张毛毯,上迦这才坐下,招呼楼禾矣一起坐,并对努力添火的众多高手道:“今日之/辱/各位切莫忘了,改天离开九荒族,咱们一定要不遗余力,尽心尽力给大裴江主抹黑了。” “是,楼主!”众人应,异口同声震天响,大概也是为了出这一路的窝囊气,烧的特别卖力, ———————— 【下一更在两点】【群号:20371844】 [2013-11-06 第二百八十五章:百里树屋]   “很好。”上迦取过一块干粮咬了起来,发话:“都吃起来吧!” “是,楼主!” 一千名高手坐在地上,各自从怀里取出一块饼干,动作一致咬了起来,楼禾矣忍着笑等他自作孽,这一刻很快就到来了,茅草屋被一把火烧的没多久,都是稻草能烧多久,倒是把周围的花花草草全给点燃了,火光冲天呐,别提多壮观,暖倒是挺暖的,她笑眯眯弯着眼睛说:“我亲爱的上迦楼主,您闯祸的节奏略密集呀。” “他敢给迦住茅草屋睡地上,迦烧光他的老窝,能耐迦何?”上迦咬着大饼理直气壮,喝了一口孤北孑递来的水,脑袋昂的高高的,别提多傲娇,楼禾矣被他噎的没话接,过不了几分钟,九荒族人就来灭火了,这帮人跟刚才遇见的那帮差别很大,穿着正常,长相也正常,普普通通,唯一的共同处就是,每个人指甲都是黑色的,不像涂了指甲油,倒像那肉是黑的。 这帮人推着水车来灭火,动作娴熟,井井有序,一看就是排练过的,上迦怎么会看不出来,鼻子都气歪了,楼禾矣开怀大笑:“人家早就料到你要放火烧房子,纵火犯,您是预备自首减刑呢?还是抵死耍赖呢?” “烧就烧了,他若是不给迦安排住处,迦就搅黄他的大婚。”上迦理直气壮,无赖的不得了,插/着腰咬着大饼看灭火,幸灾乐祸了一/逼。 等到火灭了,那帮人恭恭敬敬把这位祖宗请走,楼禾矣一帮人跟着走,待到一片林子前,仰望树上一间间的树屋,祖宗才露出笑脸,一马当先顺着木梯上树,站在屋子前对下面的人说:“你们就一圈圈的包围在这间树屋下,轮流守夜。” “是,楼主!” 很好,上迦招手让孤北孑和楼禾矣上来,喜滋滋的往床上一趟,伸了个懒腰,“裴小三就是这样欠烧。” 楼禾矣取过水囊喝了一口水,以眼神示意上迦这里说话方不方便,见上迦点头,才道:“裴毓三天后结婚,你有什么计划?” “此事交予迦,你无须插手。”上迦在床上躺了一会起来,坐到桌边五指敲着桌子,眉宇间睿智难藏,每当这个时候,楼禾矣总能看见完全不一样的上迦,如此风华/逼/人,只听他道;“若迦未料错,大婚当日便能控制住九荒族,由内而外将九荒族掏空。” “那如果你料错了?”他说的是如果,而不是肯定,也就表示这件事还有悬念,楼禾矣提出最坏的可能,上迦勾了勾嘴角,依然自信满满,“是否料错明*便知晓了,无论他有什么手段,也只是垂死挣扎。” 又整什么幺蛾子这人/妖,楼禾矣持怀疑态度,上迦也不再多说,悠哉哉倒了杯热茶喝,孤北孑要去拦,上迦一口饮尽,重重放下杯子,“就凭他们还能毒死迦给迦下蛊不成,那么容易死,迦都不用出门了。” 他喝了没事,楼禾矣于是也倒了一杯喝,对孤北孑扬了扬杯子,“喝不死他当然也喝不死我们。” 上迦:“……” 孤北孑:“……” 楼禾矣神神在在喝茶,这么长时间了,她从来不过问他们的具体计划,甚至连提都没提过,让她不要插手还当真就什么都不做,着实反常,上迦提防了她一个多月,实在忍不住便问了一句:“禾矣,你是否有事瞒着迦?” 楼禾矣耸肩反问:“你不也有事瞒着我?” “……”不能和她抬杠,没有一次赢,上迦稳住主次权,不被她哄去,说:“迦知你不会善罢甘休,然而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一定要跟迦商量,如何?” 楼禾矣没回答,转着杯子浅浅笑着,她越是这样,上迦内心就越不安,只是不能再多问了。 这一晚三人是这样安排的,由于只有一张床,且还不大,上迦就自告奋勇趴在桌上睡,让她们俩妇女睡床上,这个煞有风度的建议遭到了孤北孑的反对,将他推到/床/上去和楼禾矣一起睡,楼禾矣打趣她/肚/子/里能撑船,帮着老公找/小/三,是原配的不二人选,被孤北孑一句:上迦身子骨不比别人,甚至不如她们,两个多月舟车劳顿,他需要一个质量好的睡眠。 这点楼禾矣当然知道,她早有准备拨开桌上的东西趴下睡,让上迦和孤北孑睡床上,上迦自然是百般推脱强调了一百遍自己的君子风度,被楼禾矣喷了半个小时的死/人/妖,就乖乖睡觉去了。 由于九荒族太安静,人也没几个,第二天一大早楼禾矣是自然醒的,她醒的时候上迦和孤北孑都已经醒了,上迦的脸色乍一看有点不对,然而一眨眼就又跟平常差不多。 裴毓的婚礼是在后天,几人闲着没事就在九荒族里瞎溜达,楼禾矣发现周围全都是树屋,并没有什么其余的东西,连小摊都没有,不由回忆起半江瑟瑟石屋里的那张图,那里面九荒族的建筑物和眼前的天差地别,她好奇就问出声,上迦有些心不在焉,但依然为她解答:“你看到的是九荒族祭祀图,他们在拜祭先祖,地点也不是这里,我们现在的所在地并非九荒族的重地,只是他们已经废弃的房屋而已,九荒族人不住在这,若不是招待我们,他们也不会到这来走动,你想必也发现,这里什么也没有,一眼望去尽是树屋。” 光是废弃的树屋就这么多,面基也很广,九荒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楼禾矣暗想,听上迦说:“等到后日裴江主大婚,你便能看到真正的九荒族重地。” “难怪没看到他们准备婚礼,人也没几个,一点都不喜庆。”敢情是都不住这里,楼禾矣拉了拉身上纯白色的大氅,是余清澄亲自给她披上的,想起余清澄,她就想起了那天离开上迦楼时上迦塞给余清澄的那封信。 这两人应该是有什么勾当的,余清澄一路跟他们走肯定和上迦的那封信有关,只是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楼禾矣暗暗猜测,这时迎面走来两个九荒族人,是女人,很年轻,十个指甲全是黑的,这么近距离看,她已经可以确定她们不是指甲黑,而是指甲里的肉黑,跟泼了墨汁一样黑。 那两人见到上迦颇为避忌,主动向旁边让去,楼禾矣原本也只是和她们擦身而过,却意外的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啧啧,那人真惨,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听闻已经被喂了蛊。” “族长亲自喂的,据闻那蛊也是族长亲自研制的,料想极其难缠。” “真是可惜,那位公子俊比仙人,怎么会来我们九荒族?昨日半夜族长擒到那位公子时,族里都轰动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族长还俊的公子。” ———————— 【今天就更到这】亲妈此刻在长安城!章节是窝五号的时候定时的^^原本计划是今天完结,但来不及,只能往后再发几天了。 【群号:20371844】 [2013-11-06 第二百八十六章:婚礼现场]   听到最后那句,楼禾矣心头警铃大作,一把抓过其中一名女子,那女人被她突然抓住亦吓了一跳,正要发难,猛见上迦靠过来,赶忙将双手都举起来,示意自己不会碰楼禾矣。 “你们昨天抓到了一个人?男人?在哪里抓到的?叫什么名字?裴毓把他怎么了?”楼禾矣揪着那个女人的衣领,浑然未觉自己此刻有多凶恶,那女人被她阴沉的大眼睛盯的有些荒,气势上已被她制服,哆哆嗦嗦勉强嘴皮子利索,“在迷踪雾林外抓到的,是男人,叫什么名字我们不清楚,族长给那人下了蛊。” 长的比裴毓好看,迷踪雾林,一定是余清澄,楼禾矣脸色大变,手一抖,那女人连忙退后七八步跑了,上迦及时拦住想追的楼禾矣,道:“你冷静点。” “裴毓给他下蛊了。”冷静了足足一分钟楼禾矣才没让自己追上去,上迦紧紧抓着她的手,“迦听到了。” 一句不轻不重的听到了仿佛一剂镇定剂,不知道裴毓给他下了什么蛊,不知道裴毓会不会杀了他,很多的不知道,楼禾矣扶住额头,拍拍自己的脸,抽/出被握住的手独自往前走去“我去见裴毓。” “不行!”上迦用力拽住她,“裴江主给迦下喜帖,就是知道你会跟来,如今抓了清澄,有意漏口风引你过去不知道又要如何对你。” “把我引过去然后呢?他准备一次性娶两个?”楼禾矣双目刚硬如铁,隐隐燃烧着灼灼怒火,“他想引我过去,我就看看他想干嘛。” “九荒族是裴江主的地盘,他想对你做什么都容易,你在此等候,迦去会会他。”上迦不肯妥协,楼禾矣从军用背包里拿出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根本不理会上迦,直接把他往孤北孑哪里一推,“看好他,一只/弱/鸡,被裴毓逮住宰了没人赔。” 孤北孑闻言牢牢禁锢住上迦,作为堂堂七尺男儿,上迦被有武功的孤北孑抓的死死的,眼睁睁看着楼禾矣对一名九荒族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人便带着她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弯口,上迦才闭上有些发胀的眼睛,轻轻挣了睁手脚,“好了,放开迦。” 孤北孑很听话放开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弄乱的衣领,望着楼禾矣消失的地方,道:“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去?” 上迦没有答,只是望着那个方向出了神,这一夜楼禾矣没有回来,第二天的夜晚也没有回来,上迦镇定的很,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他不提楼禾矣,也不找机会通知澜卿竹等人,他不说孤北孑也从来不问,就这么一直到了第三天。 今天是裴毓大喜的日子,九荒族却并不热闹,没有张灯结彩,没有喜气洋洋,甚至没有大红锦缎,一切都透着反常,上迦一行人也未被领进九荒族重地,而是领到了一间木宅子里。 这座木宅定然上了年纪,建筑与陈设皆是数百年前的模样,整个九荒族连片红绸都没有,唯独这件木宅,彩花高挂,锦缎铺地,门匾上写着百年好合,也仅仅只是如此,并没有其余的什么,上迦领着一半的高手进去,另一半留在屋外,带他们来的人只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便走了,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表示,这木宅子里除了上迦的人,就没有别的谁。 “此事有古怪。”孤北孑打量了一圈沉闷的木宅,不敢离开上迦身旁半步,今天是裴毓大婚喜事,裴毓是九荒族现任族长,不可能只搞成这个样子,古怪的这么明显,根本就不怕人发现,看来一会有变数。 上迦怎会没发现,这个时候天色尚早,也不是吉时,裴毓却让人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不知道什么用心,他坐在一张老旧的木凳上,道:“谨慎行事。” “嗯。”孤北孑站在他旁边,身后五百名保镖差不多已经挤满半边院子了。 一直等到半个小时之后,木宅的大门被打开,出现的人赫然就是两天两夜不见的楼禾矣,她依然穿着大红色的衣裙披着纯白色的大氅,看上去除了黑眼圈重一点,并无其余的不妥,上迦立即迎上去,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禾矣,没事?” 楼禾矣摇了摇头,一眼扫过四周,所见之处空荡荡,唯独大堂上两张凳子一张桌子,一壶酒两个酒杯,桌子上方的墙壁贴着一张大红色的剪裁纸,上面写着白头到老,她走进大堂摸了一把桌子上的灰,“这里很久没人来了,我这两天没见到裴毓,也没见到余清澄,他们把我关在一间房里,点了/穴/把我丢在/床/上,床边放一根黑色的蜡烛,满地都是蛊虫,却都没爬上床。” “你未见到裴江主?”上迦听了很惊讶,仔细回味她说的话,忙问:“蜡烛燃烧的时候是不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楼禾矣望向他,上迦道:“那种黑色的蜡烛是由尸油以及蛊油提炼而成,九荒族每家每户夜晚就寝都会在床前点这样一根蜡烛,防止蛊虫爬上床。” 尸油,靠,楼禾矣恶心的蹙起了眉,她从军用背包里拿出手枪揣进怀里,上迦见了也没说什么,两人暗暗提高警惕,上迦道:“裴江主把你关起来,恐是怕你坏事。”楼禾矣的破坏力百分之百,颜青娴那么多人都弄不死她,反而被她炸的只剩下一个,裴毓当然要谨慎防备她。 楼禾矣点了个头,漆黑的眼珠子把这间无处不透着诡异的木宅来来回回打量了多遍,始终觉得怪怪的,且怪的相当明显,好像是故意要露出破绽让他们知道,偏偏又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磨着他们的猜忌。 一直从六点到十点左右,木宅的门才再次被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老人,年纪看上去很大,没有八十也有七十,精神却很好,走路脚步沉稳,一点都不像上了年纪的。 那人径自走到大堂上,站在桌子前面,看也不看上迦和楼禾矣,无视屋里五百名江湖高手,高声喊:“吉时到,请新人入堂!” —————————— 今天会不会再更不确定,你们到点了自己来看看 [2013-11-07 第二百八十七章:离魂之蛊]   随着他话音落,木宅门口走来了两个人,楼禾矣和上迦同时望去,同时腾身站了起来,瞪大的眼珠子与震惊的神情无不证明着他们对眼前情形的毫不知情,一身凤冠霞帔大红嫁衣的颜青娴与同样一身大红色婚服的余清澄相携跨过门槛,颜青娴两脚几乎垂在地面上,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靠着余清澄,两眼死气沉沉,然而他们看上去那样登对,犹如神仙眷侣,若是能跃入画卷入得世人眼中,不知将是何等美景。 余清澄携着颜青娴从楼禾矣身边走过去,依然是冷冷清清的眉目,依然是毫无情绪的丹凤眼,依然是她熟悉的模样,甚至和当初在天澜山看到的第一眼没什么两样,唯独改变的是他擦肩而过时的毫不留恋,陌生至极。 “一拜天地!”那老人开嗓高喊,一张凳子劈头盖脸砸过来,他急急闪过,等到余清澄和颜青娴对天弯腰鞠躬之后,他又喊出了第二句:“二拜……” “住嘴!杀了他!”上迦恼怒大吼,身后接连闪过十几道身影直取老人首级,就在这时,木宅大门啪的一声被推开,许久未见的裴毓着一袭华服施施然走进,眉眼风流,身旁跟着的善娑娑不再一身寡妇黑,米黄色的长裙搭配酱紫色的大氅,漆黑乌发以一只金步摇挽着,半松半紧,慵懒动人,遗憾这张脸在颜青娴的衬托之下,毫无光彩可言。 裴毓一到,木宅里立即静了下来,他走到楼禾矣面前站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复杂的神情透过淡然的外表,揭开了波澜不惊的表面。 “啪。” 一个耳光打醒了时间,打醒了过往,打醒了眼前人,在裴毓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楼禾矣狠狠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她从袖子里抽出短刀,骑在裴毓身上毫不留情往下扎,刀子即将没入心口时,善娑娑猛然出手,即使孤北孑中途全力阻拦,楼禾矣依然被她踹倒在地上滚了两滚,正巧滚在余清澄的脚下,她咳嗽了两声昂起头,抓住余清澄的腿,半嘲半笑道:“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您都有了呀余榜首,接下来就是小儿登科了,这人生圆满的,我都羡慕了。” 余清澄无动于衷,甚至没有看她,上迦把她扶起来,紧张的摸了摸她被善娑娑踹到的肩膀,“骨头疼?” 不疼,怎么感觉的到,楼禾矣垂眸掩饰眼里的情绪,被她揍了一顿的裴毓缓缓站起来,一瞬不瞬望着她:“禾矣,你我是否……再也无法回头?” 敢情人家还不知道呀,他的眼里有彷徨无措,失落伤痛,唯独没有后悔,也是,怎么会后悔,你算什么东西,楼禾矣揉了揉肩膀的淤青处,脸上没有恨,没有恼,与平常毫无二致,她说:“裴毓,我不会放过你。” 面对她陌生冷冽的眼神,裴毓无言以对,他亲手断送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可能,还敢妄想什么? 有失必有得,不是吗?对她,他早就选择了放弃,又或者从来都没有真正想要拥有过。 “裴江主,要错过吉时了。”颜青娴抬眼看裴毓,她的声音很虚,虚到不静下来听不清,余清澄一直搂着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俩人犹如一对亲昵的新婚夫妇,孤北孑有些别扭移开视线,低声道:“余公子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裴毓给他下蛊了,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蛊,搞成这幅僵尸样,楼禾矣冷冷看着裴毓,裴毓数度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被上迦给打断了,“你给清澄喂了离魂蛊?” 楼禾矣;“什么离魂蛊?” “离魂蛊并非引人的魂魄离开身体,这只有善家的道术才做的到,但善家的道术对清澄无用,清澄乃天命所归,一切五行之术皆无法近身,所谓离魂蛊,只是利用蛊虫控制他的大脑思维,洗清他原本的记忆,强行灌入一段新的,莫须有的人生经历。”上迦缓缓一边说,一边观察楼禾矣的神色,道:“清澄现如今只是初级阶段,蛊毒尚未全然发作,意识恍惚身体不受自己支配,再过不了几日,整个人会翻天覆地的改变,全世界他只看的见颜青娴一个人。” 恍惚间,好比被一块大石压住了/胸/口,压/的她好一会儿透不过气,还没多久呢,刚和她/亲//密/接/触过,转眼就尼玛要爱别人一辈子,这都什么神转折,楼禾矣捏着眉心确认:“一辈子只爱颜青娴一个人?” 她如此反应,必然心中难受,上迦也实在无可奈何,道:“这种是最普通的离魂蛊,在九荒族很常见,通常都是女子怕丈夫变心,或者为了得到心爱之人,偷偷下的蛊。” 楼禾矣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蛊,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种蛊,多狗血?多不可思议?人心扭曲成这个地步还活着真的对得起人类这个称呼吗? “能不能解?”如果那只是普通的离魂蛊,上迦和尤尽歌哪个都能解开,但那蛊是裴毓给他下的,也就是裴毓养的,而裴毓从小就是个养蛊专家。 “裴江主这离魂蛊一旦进入人体,迦无解……”上迦越说越小声,最后都不忍去看她,楼禾矣听罢没有再问,目光有些迷茫,余清澄眼底没有一分清明,他现在的身体不受自己支配,又怎么会有意识,但她总认为他不会轻易受人摆布,像个木偶。 “不错,无解。”上架讲解的这么精彩,没点掌声怎么行,裴毓一句话给他们判了死刑,楼禾矣看余清澄的眼神令他相当不痛快,被打了一巴掌的脸颊后知后觉火辣辣的痛,痛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种突然的改变,而那边颜青娴也极其不耐烦,频频催促:“裴江主,你莫是不想履行交易了?” “你还真是豁出去了啊,看你这幅鬼样子,这么浓的妆都盖不住将死的脸色,死都要在墓碑上刻上余氏吗?”上迦冷笑,目光阴狠的看着颜青娴:“凭你这个无恶不作的毒妇都敢妄想清澄,当这张脸皮天下无敌了?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恶,好意思披着红嫁衣嫁给清澄?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极不容易的。” “闭嘴。”颜青娴呼吸急促,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因动怒而逐渐苍白的脸色越发吓人,上迦见此把话说的更绝,缓缓逼近一步,道:“拿颜家的财富交换一场婚礼和短暂的幸福,即使是假的也无所谓,这么做你真的能瞑目么?你诛尽锦家九族,杀尽双亲,屠尽颜家满门一百多余口,落得个面目全非的下场,好不容易恢复锦绘里的容貌,却无非是往一无所有的大道上再踏上最后一大步,颜青娴,你的人生值得任何一个幸福的人同情,但不值得任何一个可悲的人可悲。” “我让你住嘴!!!!”颜青娴拼进全力嘶声怒吼,浓重的妆与扭曲的面容令她看上去极其恐怖,在场每人却无动于衷,上迦更是笑的讽刺,“即使一身致命伤不为清澄而得,你这病也早就无药可救了,到死你都扒着清澄不放,但你可知清澄有多恨你?若他此刻有意识,定然再次亲手杀了你!那一日的情形你可还记得?那一剑一剑他有多狠?你竟还敢妄想他?” “你……”颜青娴再也说不出话,新伤旧疾发作,一口血猝不及防喷洒出口,继而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嘴里倒出来,完全控制不住,水流一般,她胡乱抓住余清澄,仿佛抓住当年的时光,那样温柔:“清澄……清澄……” 余清澄机械般扶住她,善娑娑上前扣住她的手腕,细细诊脉,上迦低哼道:“还需诊?她根本就是强弩之末,若不是靠着你强施的道术,她早已埋进土里了。” “救我……还没与清澄……拜完堂……”颜青娴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揪住善娑娑,善娑娑不语,算是默认了上迦的话,一面让裴毓速速完成颜青娴的心愿,一面出手以道术替她续命,这回却不如意了,上迦出手拦住她,目光锐利:“把重青交出来,趁着尚未……” “我与裴毓半月前便已成婚,也已/入/过/洞/房,重青早已成了九魂蛊,我无须回头,亦不会后悔。”善娑娑淡淡拂开他的手,这个消息对上迦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身形一歪险些摔倒,孤北孑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半月前便成婚!你们竟然设计欺骗……” “楼主不也欺瞒了天下人么?”裴毓冷冷打断他的话,“不过问天下事,不过问天家事,楼主当着全天下的人立此毒誓,如今食言就不怕五雷轰顶?” “半月前便成婚了,入/过/洞/房了,竟然晚了……”上迦完全懵了,自言自语很是迷茫的看着善娑娑,楼禾矣让孤北孑把他扶到一边坐下,缓缓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余清澄怀里的颜青娴,话却是对裴毓说:“我只说一遍,有解药,我不开枪,你们有什么勾当等他们拜过堂就圆满了,没解药,我一枪崩掉她,你们的勾当一拍两散。” 她手里是什么东西善娑娑和裴毓在树林里已经见过了,再看颜青娴此时受怕的神态,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楼禾矣枪头一转,指着五步远的裴毓,嘴角挂着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有听过那夜某某地段发生大爆炸死了两百多个人吗?那么想炸飞这里,我可以无偿贡献。” 那天发生的事裴毓印象深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此刻见她用枪指着自己,心中难过比恐惧更多,然而也未轻易妥协,他道:“蛊是我做的,有无解药我说了算,你若想要解药,须得上迦楼主答应我一个条件。” 反正随口说说,转眼就能耍赖,楼禾矣正想让上迦先答应,就见上迦站了起来,自从刚才知道裴毓已经和善娑娑洞房之后,他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此刻更是将近面如死灰,“裴江主有何条件迦都答应,原本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想给你几句忠告,如今倒是用不着了。” 这话古里古怪,楼禾矣与孤北孑自然听不懂,只见裴毓的脸色瞬间就铁青了,“楼主应的如此之快,倒像有备而来。” “迦是否有备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正中裴江主下怀。”上迦望了余清澄一眼,眼中含了几分苦涩,确实像是有备而来,楼禾矣记了个心,听裴毓道:“只要楼主肯服下九魂蛊,余清澄的离婚蛊在下自当解了。” ———————— 亲妈这章发三千五个字,中午估计是不会更了,晚上更不更还不知道^^ 【群号:20371844】 [2013-11-08 第二百八十八章:来自时空]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孤北孑第一时间反对,素来温柔的她狠狠扯了上迦一把,“你疯了?!” 上迦没吭声,任孤北孑眼眶渐红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为了余清澄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迦为了清澄可以不要/性/命,一生为裴江主傀儡又算的了什么。”上迦垂眸,眼中决意不掩不藏,看着这样的他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孤北孑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一句你当我是什么,始终无法问出口。 她明知他深爱余清澄,却要留在他身边,她明知他将她留在身边只不过为了一个承诺,为了帮助余清澄救尤尽歌,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一个笑话…… 却偏偏是她自己,让自己成了笑话。 裴毓命人去取九魂蛊,令善娑娑再吊住颜青娴的命,这个过程楼禾矣一言不发,没发表过任何意见,也没阻止,只是神色更深沉了些。 “二拜高堂。”老人的声音再次在木宅里响起,余清澄搂着颜青娴,托住她全部的重量,对着大堂里的木桌和椅子行了一礼。 “夫妻对拜!”老人喊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裴毓朝颜青娴伸出手,“颜家主,依照约定,你须得将凭证交给在下了。” 颜青娴握住他的手,喘着粗气说:“扶我……与清澄拜完堂,自然交……给你。” 她很明显快不行了,裴毓扶住她,染了一袖子的血,道:“颜家主若是遵守信用,就该依言在交拜之前将凭证交给在下,否则……” “礼成之后取我首级,便是凭证……”颜青娴艰难的抬起头,合着嘴里的血,梗着最后一口气:“帮我……拜堂……清澄……我……” “噗嗤。”刀入.身/体,穿过了心,透过了背,鲜血溅满楼禾矣整张脸,她一寸一寸/拔/出刀,颜青娴一寸寸往下倒,缓缓枯萎的眉眼仿佛陨落的星辰,身穿嫁衣,凤冠霞帔,她在最美的时候,死不瞑目。 而余清澄在颜青娴倒下的那一瞬间,毫无征兆随之晕厥,有关于锦绘里,有关于颜青娴,有关十多年前的种种,以及紫莲美人图,都在这一刻面目全非,前尘谢身。 如此震撼的一幕令首次目睹楼禾矣动手杀人的裴毓,上迦,以及善娑娑三人震惊到后怕,她的眼神太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好似冰天雪地里被寒雪冰封了的任何有生命力的植物。 上迦上前检查余清澄的状况,以袖掩手从他脸上轻轻扫过,从楼禾矣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到,她把余清澄接过来揽在怀里,擦干净颜青娴溅到他脸颊上的血,调侃道:“说老娘红辣椒,你还不是一样。” 她记得,当初余清澄说她红的像一只会移动的红辣椒。 “我一会有话说,你们都听着。”说罢,楼禾矣招呼上迦一起把余清澄扶到椅子上坐好,神色比刚才轻松了不少,没人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太镇定,也太平淡,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上迦甚至感到了恐慌,楼禾矣这一路的安分过于反常,他总觉她有事情瞒着他,却又不知究竟问题在哪里,日复一日的不安堆积到现在,连他都无法从容自若了。 等到裴毓的人把九魂蛊拿上来,上迦要跟他换解药的时候,楼禾矣开口了,“你们是不是都很好奇我从哪里来,是人还是鬼。” “禾矣!”上迦一愣,这种毫无牵挂的语气蓦然令他精神一凛,楼禾矣却不理,径自走到裴毓面前,不冷不热说:“你和我两个人,要带上善娑娑也可以,一起去九荒先族长的陵墓里,我告诉你我从哪里来,是人还是鬼。” 裴毓闻言眼色一沈,显然是被触到了逆鳞,相比他的防备,善娑娑更在意楼禾矣说的话,狐疑道:“当真?” “禾矣不可!”上迦匆匆忙忙拉着楼禾矣退后几步,道:“九荒先族长的陵墓没有迦你不可单独与他们进去!” 楼禾矣不回答也不看他,上迦急了,还要再说什么便被裴毓沉沉打断:“你且说罢,何须到那处去?” “这不是怕你们这群乡巴佬不相信吗,最后还不是一样要去那里证实?怎么?你怕我?我单独一个人,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还有善娑娑*哄哄的道术罩着,掐死我都不用自己动手,”楼禾矣笑着半眯双眸,大眼睛一闪而过犀利,裴毓蹙眉,“我怎会掐……” 楼禾矣抬手示意他不用说,自己妥协了一步,“行吧,就在这里说,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到九荒先族长的陵墓里证明给你们看。” 她向来狡猾,让人防不胜防,裴毓和她在一起这么久自然了解,眼下既无法控制住好奇心,又半点不肯放下戒备,斟酌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在善娑娑的怂恿下点了个头,上迦哪里管他们,扶着椅子上的余清澄紧张的望着楼禾矣,静静听她说出第一句他们这辈子都意想不到的事,超出了人力的想象,阴阳的掌控。 “我来自另外一个时空,可能是千年之后,也可能是万年之后,那里叫二十一世纪,我所在的国家叫中国。” “我是一个盗墓贼,死在一座历史坟墓,西夏古墓里,被数不清的血尸包围,死的话就是死无全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睁开眼睛就来到这里,你们这对我们那而言,是古代。” “我们那是法治社会,不主张皇权,虽然人人平等只是说说而已,但杀人偿命,有社会秩序,我的知识我的枪,眼镜,一切你们看到的奇奇怪怪的都是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人类可以坐一种叫飞机的交通工具在天上飞,可以从九荒族花半个小时的时间到天岁皇朝,我包里的手机是高科技通讯仪器,如果你也有一个,我们可以距离千里万里甚至在不同的国家也能对话,还可以看见彼此,那叫视频通话,像上迦这样的百晓生,我们那是一种机器,统称电脑,无所不知。” “为什么时空隧道会在西夏古墓里为我打开,把我送到这个千年万年之前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如果能回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幸运的是我找到了回去的路了,随时随地都能走,时空会再次为我打开,回到原本属于我的那个世界,我就像没来过一样,不会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相反我在二十一世纪,即使苦过,熬过,最终死了,那里也满是我活过的证据。” “这一年以来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回去的方法,好在老天不算太抽风,哪来的终究还是回哪去。” “都听懂了吗?” —————————— 【群号:20371844】 [2013-11-10 第二百八十九章:九荒陵墓]   把话说出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又或许是在那场变故之后,心态已完全不同,楼禾矣面向几人一脸轻松,然而这件事对他们而言却是天方夜谭,来的太突然,真相也太过于离奇,很理所当然就冷场了,个个呆若木鸡,难以置信到了极点,她走到善娑娑面前,道:“你不是说我的灵魂不属于这里吗?被你料准了,但我不是魂穿,不仅灵魂不属于这里,我整个人都不属于这里,现在预备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过我走之前一定先要了你的命。” “你……”镇定如善娑娑此刻也已瞪目结舌,下意识倒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楼禾矣扯了扯嘴角,将视线移向裴毓,笑:“不相信?我就说你不会相信,想要亲眼目睹想要证据?在九荒先族长的坟墓里。” “不可能……”裴毓摇头,极力镇定,苍白的脸色却毫不留情将他出卖,一旁的上迦则已完全惊呆了,他没有任何质疑,在楼禾矣开口的那一瞬间就信了。 “世上有善娑娑,有重青,怎么就没有我?”楼禾矣耸了耸肩膀,步步循次渐进,诱惑裴毓的思路跟着她走,“这么多的证据你都不相信,也确实,太/他/妈离谱了,我自己都是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接受自己真的穿越了时空,据说宇宙有个黑洞,风钻进去都会消失不见,更何况是个人,真特么匪夷所思,我一定在骗你,你可以这么认为,谁管你,老娘要回家,去你们/妈/的狗/屁/江山。” “不准!”裴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浑然不知,在场每个人仿佛能听见楼禾矣胫骨错位的声音,上迦这才回神,狠狠一推裴毓;“松手!你想/捏/死她!” 楼禾矣在上迦的帮助下/抽/出手,她不慌不忙从军用背包里拿出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裴毓看了之后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她取出手机开机,调出里面九荒先族长陵墓地图的照片,画面黑暗之后,他看到了手机屏幕里,自己不复理智的神色。 时空穿越,前世今生,这个世上没有这个人,原本她并不存在,不是人,也不是鬼,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这不可能…… 她一定有什么阴谋,她一定是故意的…… “这是手机,拍照功能能在一瞬之间抓拍景物,保存到永远。”楼禾矣调出录音功能,指尖一划,尤尽歌的声音从手机里真真切切传了出来,他说:司容,我想你。 简司容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就像楼禾矣要走,这个世界,他们的世界也再不会有楼禾矣了,裴毓猛然被惊醒,当他意识到楼禾矣不属于这里,当他意识到楼禾矣要走,当他意识到过往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他不相信她拿出来的种种证据,她在说谎。 但他忽然之间……怕了。 “如此荒唐绝无可能!”种种现实下,裴毓依然厉声反驳,听在别人耳里他不过自欺欺人罢了,楼禾矣神神在在看着他,看着他逐渐慌张的双眸,逐渐握紧的双拳,一个人穿越了时空和时间,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这原本就是连想都不可能想象出来的事,很久以前,她也曾想过摊牌的某一天,他会是什么表情。 只是他们彼此都预料不到,时间是最大的意外,它能改变的东西太多,楼禾矣摊开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语气平静:“我有没有骗你,这座陵墓里有你知道的东西之外还藏了什么我知道的东西,我究竟是怎么来到天岁皇朝的,这些都有迹可循,你不相信我的说法,就自己去找答案。” 即使明知她有阴谋,即使明知不可以,裴毓依然心甘情愿的走进了圈套,内心的不安疯狂的催促他一定要否定这个荒谬的说法,他/粗/鲁/的拽着楼禾矣踹开大门,善娑娑片刻不耽误跟了上去,上迦掏出怀里的瓶子,一股脑全部洒在余清澄和孤北孑身上,尚未从震惊中走出来的他握住孤北孑的肩膀,声音发着抖,说:“不要离开这里一步,若无意外卿竹他们很快就会到,清澄还需要点时间才会醒,你看住他,等迦回来。” “你……”孤北孑反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上迦直接把她推给身后那帮保镖,沉声下令:“看住她和余榜首!不得出任何差错,否则将你们五马分尸!” “是,楼主!” “上迦!” “上迦!” “回来上迦!” “为什么……” 上迦狂奔着追去裴毓的方向,身后孤北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他也没有回头。 裴毓带着楼禾矣疾走了一段路之后腾空而起,善娑娑自然要追,上迦看准时机狠扑上去,两人倒在地上滚了几滚,乱成一团撞在墙角才停下来。 “你!”吃痛的善娑娑扬手欲劈,上迦张大眼睛喊:“带上迦!迦保证告诉你为何知晓善家诸多秘密为何能破解你的道术,包括你死去的兄长!” 这个诱惑对她来说毫无抵抗力,善家就像一个笼罩在阳光底下的阴暗/潮室,埋了无数的骨,无数的冤魂,无数的秘密,自从上迦有意透漏开始,她就屡屡找上门,每一次都被涮着玩,无一例外,而她每一次都自愿上当,好比这次,明知道还有可能被欺骗,也依然抱着微弱的希望。 “如果你再食言,我一定会杀了你。” 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址对外人而言是个神秘地带,然对于九荒族人而言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对现任族长裴毓,他要找来这里轻而易举,提气御风疾行了约莫半个小时便到了森林深处,这里遍地乱枝,杂乱无章,参天大树遮蔽日光,在高空上形成网状,阳光透过缝隙密密麻麻洒在几人身上。 “噗嗤。” “噗嗤。” “噗嗤。” 长久的安逸因人类而打破,乌鸦展翅声轰然而起,一大片黑压压到处飞,楼禾矣脚刚着地就被裴毓搂着继续往前去,犀利的乱枝荒草划破几人上等的衣料,等到目的地,各自衣衫褴褛不忍直视。 这里肯定有人来过,盗洞都是打好的,大约五十几阶的土梯蜿蜒到阳光照射不到的深处,再想往里看就看不到东西了。凭着过硬的倒斗经验,楼禾矣判定这座墓的面积并不大,诡异的是气息怪的很,且风水也不好,通常选墓/穴/首要注意的就是风水,人与自然环境的生气必须契合,选的好,死者下葬后的阴气与墓/穴/之气相通,能够影响后人发展,人丁兴旺,财运亨通,这是风水生气。 这座山怪石嶙峋,杂乱无章,墓/穴/有山地十不葬,其中就有不葬石山,而墓穴原本就是极阴之地,葬着死人有死气,再选个阳光照不到的,阴气死气两缠弥漫堵住生门,简直就是断/子/绝/孙/的节奏,一般早上九点到下午一点左右能晒的到阳光的墓都不会是凶墓,风水选的好的,还是吉相。 综合以上可以观察出这座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点有问题,不仅高树遮天,杂草甚至长到了坟墓前/端,阳光也晒不到,各大禁忌占了一半,可算是一座凶墓,依据风水相判定,散财,无福,墓主的家里人不是病重缠身就是死的一个不剩。 ———————— 亲妈没有断更,更不会弃坑,大家不用担心呀,窝会努力每天都更新,毕竟人在外面旅游,你们也要理解亲妈,么么哒 【群号:20371844】大家看到首页封推了么?那是小布童鞋画的楼姐和狐姐,时间紧张,小布依然画的很好,来让亲妈么么哒。 各位速度进群哦,此文没几章就要完结了。 [2013-11-11 第二百九十章:棺中木魂]   这些虽然不能尽信,但也是选墓/穴/的的几大禁忌,楼禾矣惯性调出脑内专业知识,冷不防被裴毓牵着走下土梯,她不反抗也不出声,顺从着走到土梯尽头,猝不及防就被推下了盗/洞,如果不是裴毓下一秒就接住她,她会问候裴家那睡在这儿的祖宗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继两人之后,善娑娑和上迦也下来了,一个女人公主抱一个男人,视觉冲击不能更/娘/们,上迦忙着去拉楼禾矣,结果被裴毓条件反射按住手腕一折,弱/鸡/百晓生痛的惨叫,忽见刀光一闪,裴毓的手臂被划破,血滴答滴答砸在地上,成了死人墓/里唯一的声响。 “禾矣……”裴毓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墓里很暗,没有光亮,楼禾矣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专心摸上迦的手腕,检查骨头有没有事,并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由于墓里太黑,无法判断周围都有什么机关陷阱,她也不敢乱走一步,低声说:“你跟来干嘛?” “迦怎能让你独自冒险,禾矣,你说的是不是……”上迦一只手垂着,一只手握住她,楼禾矣感觉的到他的手心在冒冷汗,声音便/软/了很多:“我没必要骗你们,我确实不是这个时空里的人。”只不过回不去了。 “你如何证明?”善娑娑撕下衣袖,摸索着包扎裴毓的手腕,和他紧靠在一起,手里悄悄捏着一道符。 四人成两派对立,楼禾矣没想到上迦能跟上来,原本准备的计划也只能暂缓,她哪来的什么证据证明?如果连手机啊,手枪啊,都不能证明她不属于这里,那老/娘/特么的还能像仙侠电视剧一样浑身发出白光化作一道旖旎的光芒划破天际么卧槽,证据在九荒先族长的陵墓里是假的,能回家也是假的,她纯粹就是要把裴毓和善娑娑骗过来,谁知道上迦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妖还能跟上来? 现在这状况也只能拖延时间另找时机,不过既然来了,就要看看这墓里究竟藏了什么玄机,她怀里放着枪,善娑娑手里拿着符,谁也看不见谁的小动作,但都知道彼此有防备,楼禾矣道:“乌漆嘛黑怎么证明?我证明了你看的见么?还是你当我是发光/体?” 裴毓听罢扬袖一挥,指尖弹出一道内力直击前方石壁,几人正前方瞬间亮起了三盏烛火,虽然没能照亮一整座墓,然而大致的构造已经呈现出来了,确如楼禾矣所说,面积并不大,小的很,只是总觉得眼熟,结构,陈设,都相当眼熟,好像以前曾经来过。 她努力回想过往自己倒过的斗,始终模模糊糊,不是记忆缺一角就是非常相似的地方又有些细微的差别,楼禾矣晃了晃脑袋,凝神注视前方,眼前拦住路的是四/口/木/棺,棺盖半开半合,有半人那么高,没走近不能确定里面有没有/尸/体,以前也没碰上有四口棺材这么邪门的事,且棺材盖都开着,哪个朝代民族有这种葬法?前所未闻。 “禾矣,这棺材里有无葬着死人?”作为无所不知的百晓生,上迦知尽天下事,刁钻点的墓穴奇闻他也有听说过,但没实际下过斗,这是第一次,自然跟紧专业人士,楼禾矣牵着他,想了想,说:“我下过无数个斗,这种四口大开的木棺不仅没见过更没听道上同行有谁碰上过,只听1号2号偶然提起一次,在某灭绝的古老民族里,曾有人梦见过四口开着的棺材盖,放在一个大坑里,自己一家四口全躺在棺材里,那人家里刚好四口人,做这种梦当即就吓怕了,到处找人解梦,有人说梦见四口开着的棺材原本是大吉,是天降鸿运发财的好兆头,也有人说四个死人躺在棺材里,好兆头变成大凶,预言他们一家活不过四天,结果那户人家信忧不信喜,倾家荡产找道士做法,被骗光了钱,一家人都上了吊,就在做了棺材梦的第四天。” 上迦道:“岂非被后者猜准了?” 楼禾矣说:“被骗光了钱心理压力大自杀也是一种可能,谁知道。” 上迦:“1号2号何方人物?” 楼禾矣:“我兄弟。” 上迦:“在何处?” 楼禾矣:“死了。” 他没再问,楼禾矣往前走靠近木棺,上迦和裴毓立马一人拉住她一只手,于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善娑娑就来当小白鼠了,她俯身看了眼第一口棺材,又看了眼第二口,脚步停在第三口棺材前,脸色一变,扬手烧符挽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话音落,无门无窗的死人墓里突然阴风大作,扫的每个人都站不稳,上迦反手将楼禾矣护到身后,裴毓亦十分自觉站到善娑娑身后,只见无数道符从善娑娑手里飞出去,每道符上面都用朱砂写着一个‘敕’字,眼花缭乱飘飘落落迎空燃烧,分别全落入了那两口木棺里。 麻痹神马状况?楼禾矣半眯眼,发现四口棺材的其中两口开始剧烈抖动,骇人至极,这等诡异场面不止盗墓界一姐不敢妄动,垄断道术市场的善家唯一传人亦不敢大意,善娑娑缓缓走近抖动的那两口棺材,伸出双手悬在棺材上,相当公式吐出一句话:“今吾已知汝名,以善为凭,玄黄导汝,速赴九幽!” 话毕,两只长满了/尸/斑的手从棺材里颤颤巍巍伸出来,合上善娑娑的手掌,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棺材不再抖了,风也止住了,墓里却加倍阴森,现场目睹这一幕的楼禾矣和裴毓面色不佳,缓过劲来出了一身的汗。 刚才那是什么?僵/尸?僵/尸的手不会弯曲,那是什么?鬼吗?这是个神奇的世界,有时空裂缝,有重青,有灵异,冷静,楼禾矣反复在心里默念,深吸一口气,平静道:“什么情况?” 裴毓亦问:“那是何物?” “被束缚在棺木里的死魂,道学称此为棺魂。”上迦面不改色,走到善娑娑身边俯身望那四口棺木,楼禾矣跟过去,被躺在里头画上五官的木头狠吓了一跳,好在经验丰富还不至于叫出来,她指着木头上那一滩血,“什么东西?” ———————— 【今天还有一更,五点之前会更】【群号:20371844】到墓里了,即将完结了,兄弟们再不入群可就来不及了哦。 [2013-11-12 第二百九十一章:支配之蛊]   “朱砂,敕字所化。”上迦对她讲解,“棺魂难成,难度亦相当大,皆是飘荡往生河中的孤魂野鬼,投入棺身之后,施法之人须得知此魂生辰八字方能封住,阴间万千孤魂野鬼,生辰八字如何查知?拘此魂者必然是道术高超之人,都说九荒先族长乃天纵奇才,一点不假,迦今日/见识了。” 上迦啧啧称奇,颇有佩服之意,楼禾矣听的直皱眉,善家养小鬼,九荒先族长养棺魂,一个比一个不是善茬,她问:“所以刚才我是见鬼了?” “……”上迦搜刮措词,最后点头:“是吧。” 尽管这是事实,但近距离接触这种东西是个正常人都会毛骨悚然,棺魂和重青不同,她看不到重青,没接受过来自重青的威胁,而刚才那一刻,纵然有善娑娑在前挡着,她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于灵异的死亡威胁,这种滋味非常微妙,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身/体/每个张开的毛孔已经很好的表达了她的心情,楼禾矣捏了捏眉心,“这四口棺材挡在这有什么道学上的解释?” “再往前走就是棺魂守护的东西。”这次回答的是善娑娑,她完全没有要往前的意思,渡棺魂也不是因为要一探究竟墓穴深处的东西,纯粹是魂不犯她,她不抓魂,这里的棺魂很凶,魂体已经可以离开棺木了,如果来的不是善家的人,任何一个道者都降不了,只不过这个百晓生未免懂的太多,她瞥了上迦一眼,该问的,该她知道的,她不着急现在,反倒是楼禾矣的事,震惊过后她也不是不相信。 楼禾矣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只不过这墓里的玄机在前面,她没有半途而废的必要。 撇开两人,楼禾矣带着上迦继续往前走,裴毓将她一拦,正要开口,那四口木棺突然再次剧烈抖动起来,并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不等他们有所反应,木棺里的木头倏然跃起踩在棺材盖上,被画上去的眼睛竟然在转动! “棺魂已渡,这是何物?!”上迦大惊,就在这时,几人进来的那个盗洞突然啪的一声被一块巨石堵住了,紧接着噗噗噗噗数声连响,石壁两旁一支支蜡烛逐一亮起,照亮了一部分范围之内的墓穴,好比一双双眼睛,居高临下无孔不入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古人的机关设置巧妙,通常都有连锁反应,如果不是突然跳出棺材的这四个木头人,楼禾矣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她和上迦默契得向彼此靠拢,善娑娑和裴毓在距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此刻墓穴里灌满了阴气,正一点点慢慢企图钻入他们的皮肤,夺走他们的体温。 四人不敢轻举妄动,那四个木头人亦未再靠近他们,一味发出咕咕咕的声响,眼珠子转动的愈发神速,古怪至极,善娑娑一时看不出是何玄机,手里的符始终无法出手,眼前的木头人体内根本就没附着棺魂,是个什么她也看不出来,只能请教裴毓:“你知晓这是何物?” 这座是九荒先族长的坟墓,裴毓身为九荒族人,也许有零星的了解,这木头人上并无棺魂,已不在道术的掌控之内,且那眼睛着实诡异,上迦仔细观察了片刻,默然脸色一变,惊呼道:“它们的眼睛好像是蛊虫!” 他一说,几人的视线全部都锁定木头人的眼睛,而木头人似乎也察觉到他们的不善,咕咕咕声愈发频繁,渐渐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密密麻麻传进几人耳里,这种声音对楼禾矣而言并不陌生,在西夏古墓里她碰见过一大群尸蹩,群体出动的时候也发出这种令人胆寒的声音,她拽着上迦想要后退,猛然发现一大群虫子正四面八方向他们缓缓靠近,不由大喊:“操!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们被围在了中间,裴毓也已了然,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洒在几人周围,倒还算镇定,并没有露出慌张的神态,只是脸色沉了几分,道:“木头人的眼睛是蛊虫在动,这四只木头人体内都有一只蛊,这种叫支配蛊,它能控制一切有生命的活物与无生命的死物,控制活物的支配蛊不算稀奇,然控制死物的支配蛊则需要极强的制蛊天赋,这些木头人体内的支配蛊不仅可以控制死物,甚至能够召唤更多的支配蛊围攻目标,我们现在被包围了。” 操/蛋/的,又是棺魂又是支配蛊,九荒族就他妈不是人类生存的地方,九荒先族长的陵墓也根本就不是人类身份的盗墓贼能够倒的斗,楼禾矣分外想咆哮两句,她把军用背包被在身前,随时准备掏手榴弹,一旁的上迦道:“支配蛊迦也曾耳闻过,不知竟还有召唤同蛊之说,九荒先族长当真是名副其实。” “你觉得现在赞美的是时候吗?”楼禾矣对这种不适时宜的表白表示不能苟同,上迦学她耸耸肩膀,做出一副无赖样,“九荒先族长纵然是不可复制的存在,裴江主亦非泛泛之辈,若是连支配蛊都无法搞定,这个族长之位如何稳坐多年,岂非该下岗了?” 这个激将法对裴毓稍微还是有点用处的,洒了那些粉之后,包围在他们四周的支配蛊就没有再动了,而是一圈圈围着他们转,这让没有密集恐惧症也快要被刺激出密集恐惧症的人如何是好?楼禾矣睁着阴沉沉的大眼睛说:“再不解决老娘泼酒精烧了!” “遣退这群支配蛊不算难事,只是这四个木头人体内的支配蛊略有难度,来的匆忙,未带足必备物。”这个时候裴毓就算再着急想知道楼禾矣来历的真假,也不得不先专心对付支配蛊,周围这群支配蛊他只需要念蛊语就能遣退,麻烦的是木头人体内的支配母蛊不死,就会源源不断的召唤墓里的支配蛊,想了想,他对善娑娑道:“用刚才把棺魂从木头人体内/逼/出来的方法能不能把支配蛊/逼/出来?” —————— 今天加更完毕^^明天会准时更新。【群号:20371844】 还没投票的人抓紧时间把封面下面的票投起来哦 [2013-11-12 第二百九十二章:最佳人选]   这个说不准,棺魂是魂魄,虽然是死魂,但是灵界生物,有提供人驱使的神识,而蛊则是多种毒虫的汇聚,自然也算生物,天地万物,各有束缚,魂受道缚,蛊受术缚,或许可以尝试尝试,善娑娑点头,咬破手指在符上龙飞凤舞不知道写了个什么字,手诀一挽,符迎空而起,啪的一声,贴在了木头人的额头上。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善娑娑戟指一喝,符顿时消失在木头人额头,随后噗嗤一声,一只成年人中指长度差不多的蛊咬断木头人的脖子爬了出来,裴毓一见大喜,道:“抓紧时间!” 善娑娑用同样的法子对付其余三只木头人,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就把支配蛊逼出了木头人的体内,裴毓趁胜追击,嘴里细细碎碎不知道念些什么玩意,那一大帮围绕在身旁的支配蛊似是受到了威胁,颤颤巍巍往后退,直退到几人再也看不到的地方,方才松了一口气。 还没进主卧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麻烦,完全不是一般的盗墓贼能够应付的,就算是她这种级别的,碰上需要专业道术和蛊术的时候,也只能寸步难行,但越是危险,就越证明着墓里藏的东西越有分量,楼禾矣暗暗计较,等了一两分钟不见动静,就拉着上迦继续往前走,理所当然被裴毓拦了下来,“禾矣,你方才说的话……” “信不信你等一下就知道了,骗你很有成就感?”楼禾矣毫不惧怕和他对视,拽着上迦的手冒出了冷汗,她没有把握裴毓会继续任由她往前走,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失败了,九荒族这一趟就没白了,她细心策划了两个多月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上迦握着她的手,自然感受的到她的变化,他不知道楼禾矣想干嘛,也猜不出来,时间紧迫,他必须先完成自己这一趟的目标,盯着裴毓手上的盒子,他道:“裴江主,给迦离魂蛊的解药,迦便服了你的九魂蛊。” “楼主如此迫切,倒出乎在下意料。”他爽快答应那时裴毓就已经开始怀疑了,现在他又主动要求,是何居心昭然若揭,裴毓道:“楼主此行恐怕专程为九魂蛊而来,在下一向知楼主情深,却还是小看了楼主,为了余清澄,你竟连命都不要了。” “是又如何?”上迦挑眉反问,气势凌人,“以清澄与澜山主的武功,你根本没有机会近身,尽歌又非最佳人选,至于顾之意,裴江主心中最初的人选是他吧?” 裴毓没反驳,算是默认,楼禾矣扫了他一眼,想起余清澄以前对她说过九魂蛊的作用,那绝对是不科学的产物,裴毓得到颜青娴的全部财产继承,又有这座神秘的九荒先族长陵墓,如果他再给顾之意下九魂蛊,别说南锦国成了裴毓的,顾之意都会变成他的傀儡,强强联手,天岁皇朝迟早得垮。 她是有心人,上迦也不怕她听,继续道:“若是要对顾之意下九魂蛊,即使有善娑娑帮你,没有个一年半载你也降不住他,顾之意此人绝顶聪明,九魂蛊既已成,而他又心知自己是第一候选人,怎可能毫无防患?你要拿他当傀儡,他就有本事算死你,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你必然也尚在犹豫吧?” 顾之意是只老狐狸,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南锦王位虽然还不是他在坐,但大权掌握在户部尚书府中无人不知,如今的南锦王不过是一个摆设,摆给南锦国臣民看而已,待顾之意帮余清澄处理完天岁皇朝的事,把南锦王一锅端了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他那样的人太危险,上迦知道九魂蛊的第一人选是他,他自己又何尝不知? 一旦他有了准备,即便裴毓得手也后患无穷,搞不好同归于尽都算是最好的下场。 这点上迦清楚,楼禾矣听过之后也不难猜,裴毓自然没道理想不通,只不过顾之意有顾之意的智谋,他亦有他的十全计策,道:“楼主看的透彻,在下佩服,然而有一点楼主却是说错了,九魂蛊的最佳人选,并非顾之意。” 楼禾矣竖起耳朵,见善娑娑瞥了上迦一眼,她不心下一凛,果然,听上迦丝毫不避忌道:“纵然顾之意权掌南锦国,又与天岁皇朝当今皇长子交情匪浅,确是九魂蛊极佳人选,然又怎比得起迦?” 裴毓微微一笑,笑里不无阴狠,上迦亦是一笑,满满的胸怀成竹,“论智谋,迦知尽天下事,但凡你说的出,没有迦做不到,论武力,上迦楼高手千千万万,至今有几人估算的出迦的真正实力?论财富,迦可分分钟一掷千金,颜青娴那个毒妇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岂止狂妄,王八之气全世界首富都比不上丫,认识他这么久,这些楼禾矣都见识过,裴毓当初也说过,如果上迦要把自己挂上榜,那么天下榜就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听了这么久,再蠢的人都知道他想干嘛,楼禾矣心知不妙,不动声色听上迦继续说:“迦是最完美的人选,奈何若非迦自愿,何人有本事逼迫迦?裴江主有无这个能耐,自己心知肚明。” 当然,这死人妖除了余清澄之外就没有弱点,偏偏余清澄那个人本身就不是任何人的弱点,他的彪悍程度裴毓见识过,还不会蠢到对他下手,所以尽管明知上迦是九魂蛊最完美的人选也不得不放弃,他的计划建立在可能性之上,任何痴心妄想他都不会去冒险,只不过千算万算,算不到上迦会自己找上门来,裴毓低低一笑,道:“楼主神机妙算,给了在下这么大一个惊喜,在下又岂有不成全的道理?” 如果不是因为收到消息知道颜青闲在九荒族,而九魂蛊又已经练成了,天岁皇朝那帮贼彻底走投无路了,上迦又怎么会主动送上门来?只是这样一个人竟然甘愿一生沦为他人傀儡,坦白说,当他提出这个要求而上迦一口答应的时候,他的第一感觉并非开心,而是震惊,甚至遗憾。 “既然裴江主愿意成全,那么废话少说,把解药痛快交出来,迦立即服下九魂蛊。”上迦伸手向他讨要,话音一落,墓穴里再次响起了噗噗噗噗声,正前方一盏盏烛火仿佛被触动了机关,彻彻底底照亮了一整座墓穴,照亮了十米处那个人力形成的大坑,非常突兀,似曾相似的记忆在脑海中轰然清晰,这一刻,楼禾矣面无血色。 —————— 今天没有加更,群号【20371844】 [2013-11-13 第二百九十三章:重返西夏]   几人都震惊于眼前突然出现的大坑,待反应过来时楼禾矣已往前走了数步,裴毓追上去一把拽住她,“这里危险,不要乱动!” “让开。”楼禾矣不为所动,一直盯着前面的大坑,尽管她很冷静,上迦还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便自己走了过去,也就十米远的距离,再危险的墓穴都不可能步步机关,他非常顺利就到了大坑前,观察了将近三十秒,眉头越蹙越紧,“这是何墓葬风格如此诡异?坑下只有一个石棺,棺里什么也没有,不过……” 听到这的楼禾矣立即甩开裴毓,几乎是飞奔到上迦身旁,站在大坑上,西夏古墓里所有片段一幕幕接踵而来,好比幻灯片,在她脑海中一幕幕快速掠过,她整个人天旋地转,直直往坑下栽了下去。 “禾矣!”上迦眼疾手快拽着她急急忙忙后退,几人只见楼禾矣瞳孔骤缩,缩成针尖那么小,俨然是收到了极度惊吓,善娑娑误以为她看到了什么鬼怪,第一时间俯观十几米高的坑下,除了正中央摆放着的一个空石棺和周围无数耳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怎么会……”楼禾矣喃喃自语用力握住上迦的手,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忽然打了一哆嗦,忙问裴毓:“你祖先叫什么名字?这座墓的墓主只有他一个人?快说!”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裴毓更是下意识就答:“九荒先族长姓裴名似,正是这座墓的墓主,禾矣,你……” “不可能!你再好好想想!”楼禾矣失控揪住裴毓的衣领,双目血红,额头上青筋狂跳,这样的她没有人见过,无不愣愣的将她望着,上迦疑她恐是见了什么脏东西,道:“你看见什么东西了?” “带我下去!我要下去!”松开裴毓,楼禾矣努力深呼吸,然而即便她再强硬想要控制自己,也控制不住这种无法言喻的心情,只能用发着抖的声音说:“我就死在这里,这里发生过什么我一清二楚,这里就是西夏古墓,怎么可能是九荒先族长的坟墓!” 这里的结构和西夏古墓一模一样,完全就是小型的西夏古墓,十几米高的坑,正中央摆放着的无人石棺,周围两旁无数耳室,以及石壁上刻画鲜明的佛像,她指着佛像说:“看到墙壁上那些佛像了吗?西夏是佛教王国,他们很崇尚佛学,上面刻了什么字我看不懂,西夏文早就是死字了,但你们看那些雕刻在石壁上的佛像,一年前还没来到天岁皇朝之前,我亲手把那些模糊的佛像一点点雕刻出轮廓,我怎么会认错!” 没人否决她,是因为没人听的懂她在说什么,她的否决源自于自己内心的疑问和不敢承认,她怀疑自己的判断力和肉眼捕捉到了事实,紧崩的大脑弦让她在这个时候无法听进任何否决的话,上迦小心翼翼顺着她的的后背企图安抚,“禾矣,你冷静一点,这里是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并非那个西……额,西夏古墓,你是否记错了?” 他的声音很柔和,手掌的温度与力道也很温柔,楼禾矣烦躁的内心因此而逐渐得到缓解,她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吐纳,足足冷静了十分钟,那种强而有力的冲击才得到了缓冲。 没有人理解她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一年前,她在这座墓里被跟了十几年的上司出卖,被两无数血尸包围,跟她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死在了她眼前,那种震撼和创伤随着时间不但没有淡化,反而更加深刻,仿佛融入了灵魂与血液中,和她一起呼吸感受世界,如影随形。 她一直不知道锦雪狐所说的九荒先族长的陵墓里存在强大的力量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不是什么强大的灵异力量,而是她曾经就死在这里,就死在这十几米高的坑下,那一幕她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忘记,也不会忘记,不要忘记。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只是那又如何,回不去了呀,锦雪狐……死了呀。 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挤满了眼眶,站在这个死过一回的地方,太多记忆不受控制浮现在她眼前,每一幕都那么深刻,每一个人的容颜都那么清晰,尽管他们在不同的时空中交错着,却都有不同的人和事为了她陨落在她的生命里,为了她的离开,也为了她想要回家。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眼泪涨满了眼眶,就像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死在这里,也曾经有人为了她死在这里,这里对她而言是两辈子的经历和记忆,如今,她站在不同的时空相同的地方,却回不去了。 “禾矣……”裴毓伸手想要拥抱她,楼禾矣后退了一步,昂头逼回满眶泪水,曾经这些耳室里都是血尸,数量多到她至今想起来依然毛骨悚然,只是不知道如今这里面是不是还是血尸,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她对裴毓道:“你不是想要我证明?那我问你,坑下每一间耳室里是不是都有人,不应该说是人,他们根本就不是活物。”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落入另外三人耳里却是平地惊雷,楼禾矣看着他们,一字一句说:“一年多前我死在这座坟里,死在所有耳室里的东西围攻之下,还有我的两个兄弟,他们就在我眼前,死无全尸。” “你当真,你……”耳室里有什么裴毓当然知道,但他没想到楼禾矣竟然也知道,她当真……当真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裴毓猛摇了摇脑袋,“不可能,定然是余清澄等人告知过你,这是九荒族的秘密,若非余清澄等人相告,你何以知晓?” 楼禾矣不说话,裴毓用力捏住她的肩膀,迫切的望着她:“禾矣,你告诉我,世上绝无如此荒谬之事,你只是在同我开玩笑?或是受了余清澄的指使?” 楼禾矣:“余清澄被你下了蛊,怎么指使我?” “裴江主,九荒先族长的陵墓中有何物,我们一直未告诉禾矣,她或许……”余清澄等人有没有告诉楼禾矣这件事上迦清楚的很,他自己没说,余清澄他们也没说,楼禾矣为什么知道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说的全部都是实话,联想当初她问的那个有关于平行时空的问题,上迦只觉手脚冰凉了一半,自己费力寻找了一年的答案无疾而终,不想原本就是个惊天大秘! —————— 今天没加更,大家快入群,群号【20371844】 [2013-11-14 第二百九十四章:九魂之蛊]   “怎么会……”裴毓连连摇头,而从头沉默到尾的善娑娑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基本已完全相信了楼禾矣,她道:“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没想到她竟然穿越了时空,如此匪夷所思,你即便不信,这也是事实。” “闭嘴!”裴毓突然发飙,不顾风度怒吼善娑娑,转头搂着楼禾矣飞到了坑下,上迦眼看抓不及时,着急大喊:“你干什么!裴江主切勿冲动!” 楼禾矣带到坑下,善娑娑见状飞身下来,裴毓调整了一下心情,极力镇定道:“你不是要证明给我看?现在就证明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时空么?证明?我他/妈/拿什么跟你证明?你断了我回去的路,我就让你一辈子不痛快!”楼禾矣看着他笑,似是笑他无知,似是笑他愚昧,怎么都好,才知道上当了的裴毓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将她抵在墙上:“你骗我!!!” “住手!!!”上迦一个人在十几米高的坑上着急,他没武功,下不来,而楼禾矣被掐的满脸通红却还笑出了声,眼中除了冷漠与阴狠,再无其余,“骗你?我骗你什么了?骗你我不是你们这的人?还是骗你我能回去?都没骗你,我确实不是你们这的人,怎么来的,我就怎么回去,就算死在这也回不去,不也准备拉你和善娑娑垫背吗?” 这个方法能不能回去她不知道,这么说自然有她自己的目的,然而除了她本人之外又有谁猜的出她此刻的心思?起码裴毓闻言立即就松开了她,楼禾矣猛咳不止,借着抚心口的动作猛然从怀里掏出枪顶着善娑娑的眉心,她的速度太快,完全是专业动作,乃至于裴毓也来不及阻止,只得和上迦异口同声道:“不要!” 相比他们俩,作为被要挟的一方善娑娑镇定多了,楼禾矣逼近她,双眼半眯:“在荒山了时候我用这把枪差点杀了颜青娴,你听说过了吧?这种死法很快,子弹穿过太阳穴,一瞬间的事。” “不要冲动。”裴毓和上迦轻声阻止,生怕动静太大刺激到楼禾矣,善娑娑却不认为没达目的之前楼禾矣会开枪,她淡淡道:“你有意把我们骗到这里来什么目的?” “你说呢?”楼禾矣反问,嘴角笑意浅浅,眼中冷光森然,裴毓注意到她握抢的手指关节发白,恐她冲动,当即威胁道:“如果你杀了她,余清澄就别想拿到解药,我让他一辈子不能解脱。” 鱼儿上钩,楼禾矣任它咬,缓缓诱引:“我杀了善娑娑,余清澄不过光棍打一辈子,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不缺他一个继承人,你呢?你要付出什么代价?没有善娑娑单凭你的能力,蛊术再彪悍,斗里要是再跑出几只棺魂,血尸什么的,你能应付吗?” 一起在半江瑟瑟生活了那么久,说到完全了解这个人,裴毓还不敢夸口,但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点裴毓敢肯定,他立马退让了一步,服软道?:“提出你的条件。” “把余清澄的解药拿出来。”楼禾矣开口,裴毓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给她,又听她说:“当然,白要解药让你吃亏你也不会肯,九魂蛊我吃,你把解药拿给上迦。” 这句话莫说裴毓和善娑娑,连上迦都听傻了,愣了好一会怒喊:“你疯了!九魂蛊会操控你一辈子!” 一句九魂蛊会操控你一辈子犹如当头棒喝,裴毓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九魂蛊用在楼禾矣身上,上迦这句话提醒他,他能利用九魂蛊操控楼禾矣,无论是对付余清澄,还是把楼禾矣永远留在身边。 “想到更大的好处了?”楼禾矣看着他,低低哼笑,“余清澄重感情,他喜欢我,用我牵制他是不是更有意思?” “我从未想过在你身上下蛊,禾矣,你该信我。”尽管她说的都是事实,裴毓也还是不打算用这种方式留住她,更没想过用她来对付余清澄。 他越是一副深情款款,楼禾矣越是忍不住发笑,跟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信你?信你不会挖锦雪狐的心?信你不会那么狠信你还会考虑我的感受?我他/妈/傻/逼/的信了就不会站在这里!你狠,我也会让你见识我有多狠!” 最后那句话她基本是吼出来的,当中隐藏多少心痛无需言明,裴毓无言以对,楼禾矣也不跟他废话,“少他/妈/唧/唧/歪歪,把盒子打开!” 以前不是没被她吼过,只是这一次不一样,她今天为了余清澄而来,更为了锦雪狐而来,为了要他偿债而来,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走到了无法回头的这一步,裴毓垂眸掩下满目哀伤,把手里的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药丸,酸气在这一瞬间蔓延上鼻心,楼禾矣紧咬嘴唇,狠狠甩了一甩脑袋,“这就是九魂蛊?怎么是颗药?你他/妈/预备诓骗外行人?” “九魂蛊制成之后本身就是药丸,这种时候我怎会与你开玩笑?”裴毓把盒子递过去,善娑娑抬手按在盒子上,阻止了交接动作,上迦眼尖的很,马上提议:“把九魂蛊给迦!迦立即告诉你有关于善家的所有秘密!”他算是知道楼禾矣想干嘛了,不管她最终的计划是什么,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为了要九魂蛊! 上迦食言许多次,况且九魂蛊是裴毓的东西,善娑娑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惹裴毓不快,她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着都不会为了外人破坏和裴毓之间的关系,她只是要把其中利害告诉裴毓,“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她突然离开了,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九魂蛊投入了他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代价没人比他更清楚,但此时此刻已别无他法,谁也不知道楼禾矣暴走会是什么后果,只能先安抚,裴毓无奈道:“不交蛊,她会开枪杀了你。” 楼禾矣摆明了冲他们两个来,这个善娑娑心里有数,她松开手,心血是裴毓的,宏图霸业也是裴毓的,提醒和警告这类的本分她都做到了,坚决不会再自讨没趣。 楼禾矣把盒子接过来,并没立即吃下九魂蛊,她的手在发抖,好似拿着的不是一个盒子,而是对她而言相当珍贵,失而复得的珍宝。 ———————— 今天没加更,群号【20371844】离完结只有一步之遥,此时不入群,且待何时?! 答:且待风尽!!!!!!!!!!!!!!!!!!!!!!!!! [2013-11-15 第二百九十五章:死亡之物]   九魂蛊里的其中一味药材是她心头上的肉,是她拼了命要保护的财产,也是她永远失去不会再有的亲情。楼禾矣眼眶渐红,咬牙忍住情绪,对裴毓使了个眼色,“上去,把离魂蛊的解药给上迦。” 她手里有武器与九魂蛊,裴毓恐她失控,只得顺从上坑把解药交给上迦,楼禾矣见他拿出草根一样的东西,便向上迦确认:“是解药?” 上迦连看都没看就点头,急着劝她,“禾矣,把九魂蛊给迦,你无须做到如此地步。” “色字头上一把刀,看上余清澄大概是你这辈子最失策的了,如果你吃了九魂蛊,余清澄下半辈子就得赔给你了。”楼禾矣逼近善娑娑一步,枪头狠狠顶着善娑娑的眉心,眼角余光撇到裴毓要下来,施施然喝道:“站住,再往前靠一步姐就崩了这娘们。” 裴毓止步,和上迦两人并肩站在坑上,他们都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非常强烈,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把耳室里的东西引出来。”楼禾矣单手放下军用背包拉开了拉链,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裴毓和上迦听罢蓦然一惊,几乎异口同声道:“那会要了大家的命!” 怕的就是要不了老娘的命,楼禾矣用枪口狠砸了一下善娑娑的脑袋,“有善家这一代的传人在,再/屌/的东西都不在话下,嚷/个/鸡/巴。” 善娑娑的眉心被砸红了一片,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肿起来,然而她本人面不改色,好似砸的不是她的额头,语气淡淡道:“耳室里的东西若是被放出来,除了我与裴毓之外,你和上迦楼主都会死在这。” 楼禾矣半眯眼,似笑非笑,善娑娑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还记得当日我对你说过的话?若我知晓你从何处而来,定然亲手了结你。” “善娑娑!”裴毓脸色阴霾,狂风暴雨皆酝酿于那双眸底,上迦亦已无法再冷静,急匆匆道:“你以善家道术对待平凡百姓,上天定然不饶你!” 这个威胁显然不成立,天不怕地不怕软硬不吃的善娑娑连扫都没扫他一眼,楼禾矣将手中的枪又往前推了推,面上笑意阴森,既轻佻又戏谑:“亲手了结我?会道术的女人就是霸气呀亲,那么我也告诉你,死,必须同归于尽。” 她的声音并不大,口气也非凶恶,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郑重与势在必行令人恐慌,那是岁月留给她的人生体验与获得,见证她的步步艰辛与磨难,早已与她如影随形,这样一个人,开口要与你同归于尽,谁能不怕?上迦和裴毓蠢蠢欲动想要跳下去,楼禾矣漫不经心横过去一眼,慢悠悠一勾嘴角:“就这么死太便宜夫妻俩了。” 说罢她俯身到善娑娑耳旁,吹了口热气:“知道自己的命掐在谁手里吗?我要是你,聪明点都不会在/性/命/垂危的时刻逞一时之快。” 不及善娑娑仔细琢磨她的话,楼禾矣作势扣动手枪,惹来上迦和裴毓大喊冷静,她挑眉说:“把耳室里的东西都叫出来,老娘没耐心陪你们在这煽情!” “我说过会亲手了结你,看来你更愿意死在这,我便满足你。” 楼禾矣和善娑娑的态度一南一北,风马牛不相及,却有着相同的强势。善娑娑这句话一脱口,犹如万丈狂澜拍岸,裴毓和上迦再次不谋而合异口同声道:“你敢!” 怎么不敢,来自异世界的楼禾矣对这个世界而言是不应该存在的存在,她打破了宇宙平衡定律,令磁场发生改变导致时空隧道的开启,作为善家传人,她有义务以道术解决任何人间之外的事。 楼禾矣就是那个人间之外,善娑娑小退一步,手拈口诀,嘴里不知道叨叨絮絮些什么,没一会儿,两旁无数耳室里就发出了动静,沙沙声响犹如当初群体移动的血尸,楼禾矣不觉拽紧了掌心,西夏古墓的所有倒着在她脑海中一一回放,历历在目,仿佛昨日。 善娑娑在吐咒,裴毓在念蛊语,两人相互抗衡,善娑娑在这方面似乎不及裴毓,额前豆大汗珠不断滚下,楼禾矣和上迦两人大气也不出,屏息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沙沙声,好比一大窝毒蛇在地面上爬行,让人寒毛起立。 也许是知道再僵下去也斗不过裴毓,善娑娑便作祟使用道术,从怀里掏出一串黄符。迎空一抛,蓦然大喝:“慑!” 话落,败阵的裴毓向后踉跄了一步,嘴角溢出了一丝血,当即眸光沉如晦暗之空,再想补救已来不及,耳室里的沙沙之声顿停,楼禾矣看到了善娑娑身后那间耳室里,有人一只脚跨出石门,不,那不是人!那根本就不可能是人! 这辈子,见过僵尸碰过血尸近距离接触过鬼魂的楼禾矣以为自己身边不可能再发生比那些更加离谱的人和事,然而这一刻她发现自己错的相当离谱,这个世界不断给她带来创新与记录,惊恐与意外。 善娑娑身后一只脚跨出石门的那个是什么,活了二十几岁楼禾矣从没惊讶成这样,那东西拥有人类的外貌和四肢,甚至还残留着意识,白到发青的肤色只剩下骨架,双颊深凹,眼窝深陷,瞳孔突出,双唇惨白,这根本就不是人! 那东西穿着九荒族人的服装,手上没有武器,可以排除他们在战斗中死去而保持着最后神识的可能,传闻有一种兵团在惨烈的厮杀中死亡,太过于强烈的团结力量与不灭的精神,及保卫家国的决心令他们的神识直到千百年之后依然存在,他们作为魂体存在在那一片战场上,人类触碰不到他们,他们也触碰不到人类,仅仅只是存在而已,也仅仅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楼禾矣并没有真正见识过,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亲眼看见类似于那种东西的生物存在。 ———————— 亲妈回到苏州了。 【今天有加更】 [2013-11-17 第二百九十六章:善家上迦]   楼禾矣隐隐预感的到这座墓里困着的东西若是被放出去,天下就要大乱了,她勉强拉回视线,不让自己去看那东西,而善娑娑根本无须转身,凭她的道术,从进入墓穴那一刹就已感知到这里潜伏着的能量有多可怖,她面向楼禾矣,道:“你看到的是蛊魂,他们死去的那一刻,灵魂被蛊术强行禁锢在体内,经过岁月变迁,已融合为一体,但凡被其触碰者,皆将瞬间死亡,成为蛊魂。” “!!!!!”比传染病传播的还快,途径太夸张,楼禾矣诧异的瞪大眼,善娑娑继续道:“虽然这座陵墓的规模并不大,但装满了蛊魂,来日裴毓以蛊术控制蛊魂离开九荒先族长的陵墓,所有九荒族里的族人,都将成为蛊魂。” 到那个时候,天岁皇朝除非有天兵天将助阵,否则再多的兵马也只能壮哉我大裴江主的蛊魂大军!无怪乎天澜山那帮盗墓贼拼了命也要拿到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为此不惜把她骗进半江瑟瑟给裴毓做牛做马,她没料到背后揭开的沉重幕帘下竟然是这种真相,一旦裴毓把这帮蛊魂放出去,后果无人能承担,光是想象血流成河的场面,楼禾矣就猛打寒颤。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你当真来自于另外一个时空,只要你能回去,我便不杀你。”善娑娑既不等她从震惊中回神,也不顾忌自己的脑门上正顶着一把枪,她的语速很从容,仿似自己才是用枪顶着别人的那个人,楼禾矣闻言不怒反笑,“姐们有没有搞错?自信过头了还是把智商丢洞房里了?” 说完她猛的用另外一只手打开九魂蛊的盒子,捻起药丸状的九魂蛊一口吞了下去,与此同时,上迦嘶声大吼:“不要!!!!!” “禾矣……”同样震惊于她的举动的裴毓只听啪的一声,有什么在胸腔里彻底破碎,连带那些与她在半江瑟瑟的日子一并碎裂,扎的他血肉模糊。 咽下九魂蛊后,楼禾矣抬手一抹双目,一把拉住军用背包里的一捆炸药抱在怀里,勾唇一笑,大眼睛光芒疾走,合着通红的眼角,几分血艳仿若当日半江瑟瑟水面上的残阳,“你想放过我,真是谢谢你,遗憾我不打算放过你,善娑娑,夫债妻尝,何况你是同谋,我下不了手杀裴毓,只能拉你垫背了。” “禾矣!”看着她诡异的笑,看着她眼底妖烈的光芒,裴毓慌了,待要往下跳,猛听上迦惊慌大喊:“禾矣不要!善娑娑与迦血浓于水,是迦的亲妹妹!” 楼禾矣+裴毓+善娑娑:“!!!!!” 没人知道他吐出这个深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是什么样的心情,在场三人都惊呆了,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望向他,上迦急的只差跳下去,他极力冷静注视着楼禾矣,道:“迦有苦衷,此生都无缘善家道术,善娑娑是善家唯一的传人唯一的血脉,禾矣,当迦求你……” 他从来没求过人,除了余清澄以外,骄傲如他,不向任何人低头,如今他为了善娑娑求她,即使他明知锦雪狐的死善娑娑亦是凶手之一,可即便如此,楼禾矣也无法怪他,更没有因此心里不舒服,早在上迦屡次抵挡善娑娑的道术,甚至能破善娑娑的阵那段时间,她就怀疑过上迦和善家是否有渊源,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兄妹。 “黄金八点档热播剧啊楼主。”楼禾矣没有激动,没有愤怒,没有质问,语气很平淡,上迦羞愧的无地自容,握紧双拳低下头,“是迦对不起你,但迦无法眼睁睁看着善家后继无人,禾矣,迦……” 我理解,你不用说,楼禾矣揉了揉额角,她下不来手让裴毓赔命,准备拿善娑娑开刀的计划也落空了,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这个女人是上迦的妹妹。 “你走吧。”楼禾矣收起枪,上迦令善娑娑快上来,善娑娑却仿佛聋了一般,整个人呆呆愣愣的仰望站在十几米高处的他,身体本能的支配着言语,“你真的是……” 见她失魂落魄,神色流露出平常不曾有的怯懦与害怕,上迦心中五味杂陈,道:“迦就是二十三年前善家诞生的男婴,也是善家宣称已过世的长子,善家,上迦,懂了吗?迦是你的兄长,与你有至亲的血缘关系,此生都无法割舍。” 难怪他知道那么多善家的事,能抵挡善娑娑的道术,甚至连九荒族的人见到他都要绕道,难怪他给自己的黄布有那样的威力,楼禾矣跟着恍然大悟,一个善家长子的身份解开了多少困惑和难题,任何有关善娑娑而发生的事都得到了正当的理由,她抱着炸药微退了一步,只听善娑娑忽然发狠道:“你若撒谎,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到底是善家儿女,这种时刻还蛋定成这样,楼禾矣和裴毓自问这个八卦太重量级,彼此都不好消化,况且他们也不知道善家长子为什么被善家对外宣称死亡,而上迦又为什么不回澧生源,反而时男时女。 “善家族谱上并没有迦的名字,如今的善家也早已没有属于迦的任何线索痕迹,你必然曾做过法试图请已故兄长的亡魂,是也不是?”上迦语速不快不慢,善娑娑不答,他便继续说,“迦尚未逝世,你自然请不到迦的亡魂,且你并无迦的生辰八字,光凭善家道术,你如何找的到?” 善娑娑没有否认,自从道术娴熟之后,她时常瞒着父亲开坛做法,试图把兄长的亡魂招上来相见,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兄长有着太多的好奇与崇拜,除了知道兄长是这世上千年难得的道术奇才之外,她什么都不了解,好奇心便愈发强烈,遗憾的是每次做法,无一例外皆以失败告终,就如上迦所说,招不到亡魂,没有生辰八字。 “若非顾念你是迦的妹妹,凭你助纣为虐,以道术伤人,私将重青炼成忘川水,迦如何会放过你!”上迦与楼禾矣一样,愈是情急就愈是冷静,若非当年发生的事,若非被宣布已死亡,若非离开善家,他何须空有天赋而无道术?又怎会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睁睁目睹事态发展成如今。 终于见到亲哥哥的善娑娑哪里听的进这种话,她痴迷的望着上迦消瘦的身型,陌生的面孔,这个无所不知不所不能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兄长,就是善家宣布早夭的善家长子,就是她分分秒秒渴望崇拜的人。 “哥哥……” 无数次缱绻内心,无数次咔在喉咙,无数次被父亲逼迫着咽下去的称呼,脱口的这一瞬间善娑娑红了眼眶,她没有要求证据,当这个人开口说是她兄长的时候,寻找十多年的真相犹如天光破雾,心中有一道声音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兄长,就是她记挂了十多年的兄长。 “哥哥……”善娑娑声音哽咽,一声声呢喃仿佛是在叫他,又仿佛是在弥补过往十几年的时光。 —————— 【下一更两点】【群号:20371844】要么今天完结,要么明天完结,兄弟们,抓紧入群吧。 [2013-11-17 第二百九十七章:何人落幕]   她这一声声颇触动人心,上迦神情复杂,心中更乱,这个秘密这个身份,如果不是善娑娑出现在天岁皇朝,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更不可能说出来,如今被情势所迫,他亦无可奈何,也顾不得那么多,道:“你若有疑问,离开这里之后为兄定然尽数相告,为兄现下要跳下去,你接着。” 说着他就要跳下来,善娑娑立即伸手做出接人的姿势,兄妹俩旁若无人说的开心,冷不防被楼禾矣打断:“别动。” “禾矣,九魂蛊会让你一生受控于裴江主,形同傀儡!”眼见她已吞下九魂蛊,上迦心急如焚,满脑子都在想挽救的方法,楼禾矣却好似并不在意,神神在在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冲他抬了抬下巴:“吃都吃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对着火折子吹了吹,火星子逐渐窜起,没人知道她这举动是想干嘛,就像不知道她怀里抱着的东西究竟有何用处一样,只见她昂首面向几人,眼神出奇的平静,一如她此刻的语气,“点燃这捆炸药,九魂蛊如果能发挥效用,我也许就能回去,如果不能,我也会被炸的粉身碎骨,管它什么蛊,灰都不剩了。” 话音落地,万籁俱静,耳旁有一道声音不断告诉裴毓,楼禾矣来九荒先族长的陵墓不是为了余清澄,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报复他,为了离开这个原本她不该来的时空。 可以放她走吗?可以接受往后无尽岁月里没有她的陪伴吗?不可以吗?那为什么彼此会走到这个地步?可以挽回吗?不可以吗?可明明初次见她的场景还那样鲜明,仿佛就在眼前,从来不曾改变过。 终于,裴毓彻底怕了,他纵身往下跳,却换来一声枪响。 “砰。” 子弹穿过他的小腿,带出一股水流一般的血注,裴毓从十几米高的地方坠落,他惊讶的盯着依然保持开枪动作,面无表情的楼禾矣,这一瞬间,他醒悟了,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把他们俩都带走。”楼禾矣把仅剩一发子弹的枪收回怀里,没有再看一眼被善娑娑抱在怀里的裴毓,也不理会在坑上大喊她名字的上迦,径自对善娑娑说:“我要引爆这里,你如果要阻止,就不要怪我不顾及上迦留你们善家一条血脉,这捆炸药威力不小,能把这座面积小到可怜的墓/穴/炸飞,不想死马上带着你哥哥,还有裴毓……走远点。”搞到最后仇没报成,赔上的只有自己的命,还没人给垫背,真是/操/蛋。 善娑娑满含复杂看了她一眼,终究没有阻止,刚才那一枪让她大开眼界,根本不敢轻易怀疑她手里的炸药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恐怖的威力,她和裴毓结婚有条件不假,依照协议,她不能就这么走人,但她现在找到了上迦,没什么比上迦的命更重要。 “禾矣你疯了吗?!清澄还在外面等你!”上迦似是意识到楼禾矣的决心,刹那间泪如雨下,慌的直接往下跳,若不是善娑娑反应快把人接住,这人妖能摔成一坨,楼禾矣被狠吓了回,转身掩饰表情,不耐烦说:“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真是不能更难看,赶紧拖走。” “禾矣不要……”上迦的话来不及说完便遭善娑娑劈手敲晕,裴毓亦被点了穴,他死死盯住楼禾矣,千言万语哽在喉中,楼禾矣却没有看他一眼,直到善娑娑抱着他拖着上迦离开这座墓穴,楼禾矣也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 独自背对他们站在死人墓里,静听善娑娑碎开堵住盗洞口的巨石,来到天岁皇朝的每一幕浮现心头,最终截止于初见时,天澜山雾霭沉沉,那人白衣翩跹,楼禾矣忽然哽咽大声道:“上迦!告诉余清澄!让他别找我!” “禾矣!” “砰!!!!!!!!!!!!!!!!” 最后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撕心裂肺,合着巨大的爆炸声轰然炸开,火光冲天而上,连天烧起,脚下这一片土地为之震了一震,刚离开盗洞口的善娑娑护着上迦纵身一跃依然被冲出老远,重重摔了在地上,由余清澄澜卿竹尤尽歌以及孤北孑为首的兵队恰在这时匆匆赶上来,声势浩大,只是,徒胜眼前断壁残垣,怒火烧天,不知道烧毁了何人漫长而短暂的一生。 “禾矣……”原本理当被离魂蛊控制的余清澄愣愣对着被炸到面目全非的九荒先族长陵墓,腿一软当场摔在地上,澜卿竹忙扶住他,尤尽歌抱住不省人事的上迦,着急的拍他的脸,“上迦,上迦!醒醒!禾矣呢?裴毓呢?!” 善娑娑抢过被他抓在手里的上迦,道:“楼禾矣吃了九魂蛊,抱着炸药引爆九荒先族长的陵墓,裴毓也在里面。”她记得,正当要离开陵墓的最后一刻,裴毓冲破/穴/道跑了进去,之后…… “胡说八道老子先杀了你!”尤尽歌揪住善娑娑的衣领往旁边狠狠一甩,善娑娑砸在大树上闷哼一声,咽下满喉的血,只见尤尽歌双目赤红,不顾孤北孑的阻拦拼命掐上迦的人中,不断问他楼禾矣在哪,而余清澄突然癫狂发疯,一头冲进熊熊火光中。 “禾矣!禾矣!禾矣!你出来!” “禾矣!禾矣!禾矣!” “禾矣!禾矣!” “禾矣!楼禾矣!” “禾矣!我是清澄,禾矣!” “禾矣!你出来,禾矣!我是清澄!” 天公雷声大作,倾盆大雨倒天而下,噼里啪啦打在这座山上,打在怒火滔天中,冲不散爆炸过后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冲不散火势长时间蔓延后的满山狰狞,冲不散九荒先族长陵墓的碎片残骸,唯独冲散了故人的气息,故人的容颜,故人的痕迹。 这一天一夜,被天岁皇朝官兵包围的九荒族一直回响着余清澄的呼喊声,一声声肝肠寸断,最后哽咽不成声,尤尽歌和澜卿竹站在大雨里,一个瘫坐在地捂住了脸,一个满眼通红望着在大雨中不断奔走,寻找楼禾矣的余清澄。 没有人敢出声告诉他,说楼禾矣已经死了。没有人敢出声告诉自己,说楼禾矣不在了。 他们没有勇气面对那个他们深深亏欠着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甚至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她就像一场梦,一场他们不愿意醒却抓不住的梦。 黑夜翻章,黎明将至,大雨还在下,一如哽咽的呼喊声不曾停止,将近上万的人站在大雨中,听着余清澄泣不成声,一句句呼唤着同一个人,哭到所有人红了眼眶,哭到过往和那一袭红裙皆如烟飘散,哭到声嘶力竭,直至有个浑身是泥的女人一瘸一拐从山下走来,穿过上万的士兵身旁,走过尤尽歌和澜卿竹身旁,站在余清澄身后。 她的人仿佛从另一个时空的尽头从来,她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时空的尽头飘来,上万人都看着她,听她说:“余清澄。” 背对着她的余清澄狠狠一颤,再也没有力气转身,再也没有力气说话,直挺挺倒了下去,眼角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一连串*脸庞。 ———————— 每一幕悲剧都需要太多的付出去组成,亲妈不忍心让从小就吃苦的楼姐经历第二次死亡,我想给她一个幸福的结局,这个结局还没到,然而有人的结局,已经到了结局了,亲妈同样爱他。 【下一更四点】【群号20371844】 [2013-11-17 第二百九十八章:劫后余生]   楼禾矣再次醒来是在马车上,一睁开眼就被围在身旁的一二三四颗脑袋吓了一大跳,“麻痹一个个中邪了么?” 中邪四人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齐齐松了一口气,上迦替她诊脉,仔仔细细观察了好一会,道:“性命无忧,只是/内/脏/受到了冲击,须得好长一段时/日/修养。” 楼禾矣抽回手咳了两声,上迦立即喂她喝水,等她缓过气来了,才发现自己一直枕在余清澄的大腿上,视线稍稍一抬,就正面对上了余小白脸的眼神,这厮如今丹凤眼底早已风平浪静,嘛幺蛾子也看不见,只有搂在她腰上的手不着痕迹又加重了些。 除了余清澄以外,三颗大白菜炙热的将她望着,最大一颗又白涨势又好的澜大白菜屡次开口想说话,都被余清澄无声瞪了回去,长而久之,一个个跟便秘似的,楼禾矣扭扭脖子坐起来,示意他们四人各自坐好,这才说起那天发生的事,“九荒先族长陵墓里是蛊魂上迦跟你们说过了?都炸没了,说实话当时我是准备赌一把的,能回去就好,不能回去,炸死就炸死吧。” 她说的很轻松,听的人心情沉重,尤其余清澄,搂在她腰上的手一再加重力道,分毫没照顾到她这个伤残,令她颇有不满,皱着眉继续说:“点燃炸药的时候我惯性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在正中央那口石棺上,当时没注意到那里有机关,石棺立起来的同时我直接掉了下去,中间被几块土阶缓了冲劲,砸在一个水晶棺上,里面躺着一个美色五颗星的男人,睁着眼,我刚好和他四目相对……差点吓尿。” “美男?躺在水晶棺材里的活美男?”这是神马剧情走向?尤尽歌学着澜卿竹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楼禾矣学着他的样子摸摸鼻子,“嗯,眼睛确实是睁着的,长相也很销魂,但我确定那是个死人,并且死了好几百年。” 上迦顺了一下她所说的经历,问道:“你有无注意那人瞳孔的颜色?” “茶色,挺浓的茶色。”楼禾矣不是很乐意去回想,要不是因为气氛太阴森,她也不至于被一个死人吓成那样。 “你见到的应该就是九荒先族长,裴似。”上迦听罢总结,几人一齐把他望着,每个人的脑袋都长出了一连串的问号,于是我们百晓生再次发挥特长,娓娓道来:“九荒先族长裴似,当年以容貌冠绝天下,一双茶色瞳孔人人见之皆倾心,然而比他那张脸更具内涵的是他的头脑,天纵奇才,精通巫蛊道术,奇门遁甲,你在墓中所遇之物,皆是其一手所成。” “棺魂,支配蛊,蛊魂,各种各样没来得及见识就被炸毁的机关都是他一个人的杰作?”楼禾矣显然是吃惊了,上迦点头,道:“不止,他的一生有太多传奇,九荒族人人尽皆知,逝世数百年,仍旧在九荒族人的心中有着神祇般的地位,不可撼动。” 天才,绝逼是天才,这样一个人动了歪脑经的话谁能拼的过他?如果不是仗着那捆炸药,自己会被那帮蛊魂分了,楼禾矣搓搓手臂上的寒毛,决定不再聊这个阴森的话题,她没有问墓被炸毁之后的情况,有关九荒族有关裴毓,只字不提。 她不提,自然也不会有人主动说起裴毓,他们好奇的除了楼禾矣如何逃生之外,还有一事,就是上迦告诉他们,楼禾矣来自异时空,可能是千年后,也可能是万年后。 上迦举了很多个例子,加上楼禾矣平时的怪异行为和怪异武器,天澜山一伙盗墓贼当即就信了,一个个下巴掉在地上,一贯走淡定风格的余清澄也被狠狠镇住,当时三人的神情别提多同步。 “矣矣,小迦说你的老家在中国,二十一世纪,真的吗?你上回提过,那是哪?另一个世界吗?那你是人还是鬼?还是借尸还魂?”按耐不住忍了大半月的澜卿竹跟尤尽歌换了座位,揪住楼禾矣的衣袖一连串抛出诸多问题,大眼睛闪烁着‘窝很好奇你酷爱点告诉窝’的光芒。 他越问越离谱,最后发展成狂问二十一世界有没有好多好吃的,被余清澄揍了个大包肿在额头,马上就又把位置换回来,委屈的撅着嘴,“小澄真讨厌,本山主要告诉矣矣你那天……” 要爆料的后果就是大包肿成了大大包,被暴利对待的澜卿竹嚷着要躲到南锦国户部尚书府,惹来尤尽歌疯狂讽刺他是死基佬,虽然他们没有再问起,各自眼里的疑惑却不曾减少,气氛有些沉重,楼禾矣轻轻一笑,道:“上迦说的没错,我确实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死在西夏古墓里,莫名其妙就到了天岁皇朝,余清澄把我从水下捞上来的那一刻,是我来到你们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一年多的时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回去的方法,在陵芜王府的时候,锦雪狐告诉我,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就是时空隧道的媒介,加上我体内有它的气息,只要到那座墓里,时空隧道就会开启,哪里来的,把我送回哪里去。”就算回去只剩下一堆白骨,她也想回到那个时代,楼禾矣靠在余清澄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倚着他,接下来的事不必说,他们也能联想到。 锦雪狐死了,留在她体内的气息就散了,所以她吃了含有锦雪狐心的九魂蛊,在引爆炸药的时候希望能回到二十一世纪,然而……终究还是失望了,九魂蛊没能带她回到她想回去的地方,毕竟……锦雪狐已经没了。 他们怎么想的楼禾矣大概也能猜到,她不想去回想那天发生的事,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点燃炸药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怪力托住了,如果不是撞到石棺掉下了那个洞,也许…… 都错过了,无论是哪种结局,都没机会了,九荒先族长的陵墓被炸毁,蛊魂一只不剩,威胁不到天岁皇朝,也不能再帮她创造第二次回家的媒介。 时空终究是断了,将错就错罢。 她断断续续说了不少有关于二十一世纪的事,有关于自己死在西夏古墓里的事,包括十三岁下斗挖坟,以及她的一些生活圈子,四人聚精会神听着,不时发表意见,除了余清澄什么也没问之外,其余三个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到后来问毛了楼禾矣,吼了一句:“麻痹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再高端洋气也是乡村阶级,永远都冲不出亚洲不能和国际接轨,再问也改变不了你们是一帮/屌/丝的事实。” 澜卿竹不服,叫嚷自己是陵芜王,身份尊贵,怎么口能是/屌/丝,楼禾矣回了他一句官二/屌,并讥讽他是澜扒皮,开那么大一间‘御’酒楼骗老百姓的钱,给人吃烂菜叶一桌五百两简直狮子大开口丧心病狂指数爆表,扬言回了天岁城要炸了他的不动产,尤尽歌主动请缨加入阵营,澜卿竹指着他的鼻子骂儿大了不由爹。 马车里布满了笑声,楼禾矣说了一会儿话就又睡着了,余清澄把她抱在怀里,用大氅裹住她的身体,十指穿过她的指缝,紧紧扣着,上迦等人也不再出声,只是这么看着她,笑意退去,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怕。 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那一场在九荒族里发生的事他们有生之年谁也不会忘记,谁也不会再提。 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过往的对错都已尘埃落定,不复存在。 ———————— 今天更到这,明天还有 [2013-11-17 第二百九十九章:以蛊制蛊]   修养了几天,楼禾矣身体渐渐有了力气,一行人依然在赶路,坐的是上迦的大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坐着是谁她没有问,不想令上迦尴尬为难。 楼禾矣原本以为要回天岁皇朝,可这路线越来越不对劲,且越来越眼熟,想了想才想起这是去南锦国的路线,余清澄说是顾之意让去的,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请她去一趟。 楼禾矣猜八成是为了南锦王死要和顾之意联姻的事,颜青娴都死了,裴毓也败了,南锦王还折腾个什么?惹毛大顾贵妃,一锅把南锦王宫给端干净了。 在路上赶了将近一个月,已是二月天,天气却依然没有回暖的迹象,怕冷的楼禾矣天天裹着大氅,和上迦两人瑟瑟发抖,余清澄每每见此都把她拥入怀中,澜卿竹和尤尽歌则一左一右企图抱住上迦,被上迦一句老子是男人吼的耳膜嗡嗡响,破口大骂死人妖不知好歹等等。 “你的离魂蛊什么时候解的?”忽然记起这茬的楼禾矣想了想当天的事,愈发觉得不对劲,那天她刚把墓给炸了,因为摔下那么高的地方去掉了半条命,找到出口的时候又从山脚再爬上山,那个时候上迦还在昏迷,解药应该还没交给余清澄才对。 她一提这事,已经狠狠谴责过余清澄和上迦的澜卿竹马上告密:“小澄和小迦两人串通一气把本山主和尽歌给骗了,尚未被下离魂蛊之前,小迦给小澄吃了另一种蛊,压制离魂蛊,直到颜青娴死后好几个时辰才渐渐发挥效用,然亦有风险,若非之后服了解药,小澄会变成痴儿!!!他们俩合伙商量打入九荒族内部,本山主还道小澄是思念你,才跟着你们走的!” 楼禾矣:“……”痴儿?不就是傻子……噗。 说起这岔澜卿竹和尤尽歌别提多郁闷,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是后来余清澄昏迷的时候上迦给他吃解药,自己招的,尤尽歌道:“上迦猜到颜青娴没死,投奔了裴毓,所以才出此险招,原本准备利用颜青娴对付裴毓,再伺机夺得九魂蛊,不料你……” 后面的事楼禾矣和大家都清楚,她敢确定上迦预备吃下九魂蛊牺牲自己这件事哥们几个还不知道,她瞟了上迦一眼,上迦两眼到处转,没事儿人一样,提也不提九魂蛊的事,只针对离魂蛊解释说:“迦确实奈何不了离魂蛊,只得冒险以蛊制蛊,只是迦蛊术不精,压制不了多久,但迦有把握要到解药,这事清澄自己同意了的……” 澜卿竹和尤尽歌一起把他瞪,上迦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颜青娴那脑门还能想到什么?一介妇孺,到那地步无非就是不甘心,死也要扒着清澄,,她用……” 用锦雪狐跟裴毓换离魂蛊,又用颜家全部的家产作为续命拜堂的交换,此事已非秘密,上迦继续道:“裴江主的离魂蛊实在棘手,迦也只能压制一时半会,无论如何,解药迦绝对有信心,岂敢拿清澄开玩笑” 是啊,用自己的下半生去换解药,这么划算的买卖裴毓当然算的过来,楼禾矣仔细回忆了一下从上迦楼到九荒族的过程,一点点捋顺自己的思路,果然是离开上迦楼时上迦交给余清澄的那封信作的祟,不由有些来火,“你可以不用瞒着我。” 她为余清澄中蛊的事出了点小洋相,倒没什么,只是难免后怕,上迦听出她的不满,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马上就态度良好的招了,争取不被暴力对待,“迦如何敢老实告诉你们?让清澄/深/入/虎/穴/莫说澜山主与尽歌不同意,顾之意那个大腹黑一定会削了迦!至于禾矣……” 上迦心虚地说:“那/日/你本色出演,一切都是最本能的反应,若是你事先知情,反应不够真实,裴江主如此精明必然识破,届时便麻烦了……” “所以您出谋划策纵观全局的空余,还希望看到我杰出的演技?”楼禾矣半眯眼,上迦立即往澜卿竹旁边挪了一挪,“此事确是迦不对,然而也别无他法,颜青娴差点被清澄杀死,逃出陵芜王府就投奔了裴毓,以颜家所有财产相赠,换与清澄一夜夫妻。” 说到一夜夫妻,尤尽歌和澜卿竹包括楼禾矣,都发出了喔的声音,还特么的拖音,余清澄满脸风雨欲来,上迦忙掠过这些细节,挑重要讲:“那时你们处于劣势,除了以身犯险,没有取胜的可能,九荒先族长陵墓中的蛊魂,九魂蛊,再加上有颜家财富的支持,天岁皇朝改朝换代将成定局!” 颜青娴自知指望余清澄回头已经没有希望了,干脆豁出去,除了余清澄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能失去,包括颜家巨富财产,确实是非常棘手,楼禾矣道:“你什么时候发现颜青娴还活着的?” “小意也一直怀疑她没死,让我们多防备。”澜卿竹插嘴,尤尽歌挑眉,“那你怎么不说?” 麻痹本山主不是下令全国搜索颜青娴的下落了嘛尼玛你还要老子肿么说!扛着喇叭全世界走一遭大喊颜青娴木有死正偷偷想要/强/暴/窝们山滴小澄!澜卿竹恶瞪尤尽歌,上迦道:“那日陵芜王府大火之后,颜青娴不知所踪,虽然也有被烧成灰的可能,只是她那样一个人,若非死在眼前,迦又怎敢轻易信了?便一直追查,也是在我们动身之前才有的眉目。” 怪不得那天这人妖对余清澄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异常的惊喜,一切早就在丫算计之中,以上迦的本事和对余清澄的执着,绝不可能随随便便没有准备好就让余清澄来送死,他们两个行动之前必然有深思熟虑过,余清澄会被下蛊在上迦的预料中,他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万全之策,一旦出现无法控制的突发事件,九魂蛊就是最好的转机。 这世上没有人比上迦更合适裴毓研制九魂蛊的初衷和目的,他从一开始就准备牺牲自己,成为他人一生傀儡。 这件事楼禾矣永远也不会说,对上迦而言,这是大爱,也是他的私爱,有权利有资格干涉的只有余清澄一个人,尽管如此,她也忍不住喷两句:“上迦楼主您真是圣母中的黄金战斗机啊。” “纳尼?”尤澜哥们俩歪着脑袋,余清澄亦望向上迦,上迦憋的满脸通红。脑袋一昂,道:“正是知晓你等定然不认同如此作为,迦与清澄才偷偷瞒着,为何只喷迦一人!” “哟西,铁杆粉儿这是要叛变的节奏呀!”尤尽歌和澜卿竹两人哇哦了一声,个劲挤兑上迦,余清澄不动如山,只管搂着哈欠连天的楼禾矣,听她说:“恐慌是因为未知,害怕是因为被隐瞒,你们这种行为美其名曰不想让别人操心,实际让人连/蛋/都/操/碎/了,什么都不明白的感觉就好比前面埋了炸弹,而我马上就要经过却不知道,如果等到我被炸的粉身碎骨了,你们再来告诉我,都没意义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语气也无风无波,然而正是这种风雨过后的宁静最令人沉重,如果余清澄被裴毓下了其余的什么蛊,而上迦无法解决,那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谁也不敢去想。 —————— 今天亲妈要把文都发完。【下一更十二点】【群号20371844】看到有妹纸问小号能不能先加,无论大号小号都可以加啦^^不用顾虑 [2013-11-18 第三百章:归号重逢【全文完。】]   由于楼禾矣内伤未愈,马车赶了将近两个月才到南锦国,这时,万物生春,清风催发,耳旁呼啸而过的不再是刺骨的刀风,世界也不再一片冰封颓靡,她掀开马车的帘子,入眼满目柳绿花红,江水悠悠,山和水相应,花与叶相衬。 前面就是南锦城了,热闹的喧哗声遥遥传来,缠绵在耳旁缭绕,红尘并没有因为谁的离开而变了另一番模样,世界太大,人太渺小,小到离开了一个两个,无人发现。 楼禾矣出神的望着南锦国街道,身后突然伸出两只洁白的手腕,将一件大氅披在她身上,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暖着,她回眸,余清澄的眉眼近在咫尺,依然冷冷清清,依然不善言辞,依然令人怦然心动。 一恍惚,还如最初相见的模样。 一行人原本打算低调,奈何这辆豪华马车太惹眼,一路上惹够了目光,简直寸步难行。 进/入/南锦城,楼禾矣才知天下已变,他们的马车经过顾府未停,到宫门口时正是黄昏,顾之意一袭湛蓝色衣袍长身玉立,与户部尚书一同候在宫门口,两旁侍卫人数不计,严阵以待气势十足,余清澄半抱半搂着楼禾矣下马车,澜卿竹和尤尽歌争先恐后也要抱上迦下马车,遭来上迦一顿揭短,陈年旧事各自的秘密被他抖的差不多,吓的连连求饶,管他叫祖宗。 “这是造反成功了?”短短四个月,南锦国天下都改名顾了,因为早知道会有这一天,而且凭顾之意的实力,南锦王败是迟早的事,所以楼禾矣并不是十分惊讶,尤尽歌从身后搭一只手在她肩膀上,被余清澄不客气甩开后哈哈大笑,道:“之意这是顺应民心。” 都是好基友,什么话都是你们说了算,胜者为王就是了。 户部尚书迎着几人入宫内,对待澜卿竹与余清澄依然恭恭敬敬,这回楼禾矣/蛋/定很多,动漫山主乃堂堂陵芜王,二十多年前丫就是风云人物了,而余清澄,天岁皇朝皇长子,全天下以后都是他一个人的,二位与大顾贵妃打小就混一起,感情当然不是一般的铁,渊源也不是一般的深,恐怕这几只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狐狸们十几二十年前就已经打好算盘结盟了。 他们几个进宫去吃吃喝喝,一样坐了两个月马车的尤尽歌骨头都要散架了,顾之意还偏拉着他,道:“人我给你留着,怎么处理随意。” 他说的这个人自然是前南锦之王,尤尽歌那个小国家被吞毁,导致他还年幼的时候就被追杀,几次九死一生,这仇当然不是一般的深,尤尽歌却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两手负在身后,微微浮现出笑意的双眸中没有丝毫的仇恨,有的只是恣意不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叼来一朵桃花,噙在唇上调侃顾之意:“我还当你要分一半王位给我坐。” “倘若你愿意的话。”顾之意半挑眉毛,眼角难得勾勒出一抹笑,尤尽歌一拳捣在他肩上,摆摆手大摇大摆走进王宫,“自古谋朝篡位,哪有留下余孽的道理,斩草除根方能高枕无忧,千万别像那位南锦王,本大爷活着,他可是寝食难安呐。” 他放下了,又或许他根本没恨过,离开皇室离开他不喜爱也并不喜爱他的那个家族,对他而言未必不是重生,顾之意等尤尽歌的身影渐渐模糊了,才正视从另外一辆马车上走下来的善娑娑和孤北孑,上迦和善家的关系顾之意已经收到了澜卿竹的飞鸽传书,当时亦震惊不已。 “善姑娘舟车劳顿远到南锦国,顾某已命人备了寝殿。”顾之意说,善娑娑道:“南锦王何须与一介平民如此礼让。” “顾某尚未正式加冕。”言罢顾之意不再多说,命人领她去寝殿便离开了,善娑娑道了句有劳,什么也不勉强。 她的身份尴尬,立场更尴尬,如果不是因为上迦的关系,没人会饶她。 坐在类似待客厅的地方,楼禾矣有些精神不济,缩在椅子上打哈欠,和户部尚书寒暄的余清澄时不时扫她一眼,当中情意溢于言表,习惯了的澜卿竹等人连连让户部尚书习惯就好,打情骂俏那是常有。 户部尚书:“……”老子问什么了吗?神马都木有问吧? 半个小时过去,这帮人还没寒暄完,楼禾矣听的眼皮直打架,终于受不了站起来,“顾之意你找我什么事?败北的那位南锦王是把女儿嫁你了还是儿子嫁你了还是儿女一双都嫁你了?” 户部尚书:“……” 澜卿竹+尤尽歌+上迦:“蛋/定。” 顾之意比他老爹/蛋/定多了,啜了口杯中热茶,道:“不急,你们长途跋涉两月有余,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再说。” 把人急匆匆叫来,又尼玛什么事都不说,这种磨人的性格真是特别令急性子的人捉急。 这一夜,顾贵妃和他老子给天澜山一伙盗墓贼及贼党接风洗尘,余清澄作为主角之一,不方便离席,楼禾矣身体没恢复之前也不敢撑着胃,吃了点好吃的就睡觉去了。 顾之意给她安排了一间规模挺大的寝殿,所有奢侈摆设一应俱全,特别腐败,也不知道以前是哪个妃子住的,胭脂气味略浓了些,呛的她推开窗户,被窗外站着的孤北孑吓的连退三步,下意识就/草/了一声。 孤北孑原本是跟着她离席的,要敲房门刚好经过窗前,并非有意吓唬她,她抱歉的点了点头,递过一封信,道:“请楼姑娘明日转交上迦。” 楼禾矣没接,搬了张凳子坐下,孤北孑把信放在桌上,临离开前在门槛边停下脚步,说了一句向是对自己,又向是对她说的话,“其实,跟在他身边的每一天,我都不快乐。” 没有问她去哪,没有和她道别,把信收在怀里,楼禾矣坐在桌边望着窗外那一株已经凋谢了的红梅,芸芸众生岂止三千万,有的人来自于世界的两端,意外的相遇,是缘分,是劫数,最终的离别是放弃或无奈都不需要追究,因为成了定局。 花败还复开,秃枝有新芽,万物都有重来的机会,唯独人心,一枯,则死。 她趴在桌子旁闭上眼睛,一半入了梦,一半清醒着,夜半回来的余清澄把她抱到床上去,动作极轻在身旁躺下,一直清醒着的楼禾矣把手脚凑上去,用对方的体温温暖自己冰冷的手脚。 “余清澄。” “嗯。” “明天回天澜山吧。” “嗯。” “刚才尤尽歌抢了我的腰果露,明天你让他赔一车给我。” “嗯。” “我存在顾之意户头里的黄金,明天办到我自己的户头上。” “嗯。” “小白脸。” “……嗯。” “吻一发吧。” “好。” 三更,落花簌簌,春风绕檐,时过四季,彷如隔世,没有历经波难,哪来水到渠成。 第二天一早,楼禾矣醒来时余清澄不在,坐在桌子旁边喝茶吃早点的是上迦,她揉揉有些阴沉的大眼睛,把信摆在桌上,说:“孤北孑走了。” “迦知道。”上迦慢条斯理喝着燕窝粥,信在手旁始终没打开,楼禾矣关上门离开,门口一名宫婢带她去了书房,正在低头写字的顾之意闻声头也没抬,只腾出一只手把桌面上早就准备好的信推过去,道:“已备好马车。” 他连多一个字都不说,楼禾矣也没多问,拆开信,信上简简单单八个字:故人有约,归号山脚。 八个字,犹如强而有力的木桩,一块块,一下下钉进她心里。 再次来到归号山,大雪纷飞,冰封千里,全世界生机盎然,唯独此处白雪茫茫覆盖,沉静无声。 风雨之下,岁月之中,静静伫立此间千万年的归号山仿佛在悲鸣,它为雪白头,为风萧索,只为守护山巅之上神圣的传说,世人的信仰。 今日,为了曾经那个身影的到来,风雪铺天盖地,凶猛不止,埋葬了那个时候她来时的脚印,埋葬了那个时候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小小身影,埋葬了无法再通往它的那条小路,埋葬了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往。 肆虐的风雪在最后的这一刻,为最后一次来到这里的人无声悼唁着这里曾有过的人和事,风的凄厉仿佛哭泣,雪的凶猛仿佛告别,楼禾矣仰望山巅,一目望不尽苍茫巍峨,望不尽白雪皑皑处的初次相逢,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喀吱。” 清脆的声音穿过风雨,穿过思念,缭绕耳旁恍如梦中也不敢忆起的那一声缱绻,楼禾矣猛然瞪大眼,大雪纷飞的归号山巅处,一道雪白的身影俯冲而下,血红的眼珠子映入她被泪水弥漫的双眼,恍如过了一世那么长。 身后,上迦,尤尽歌,澜卿竹目送早就等候在此的余清澄持伞缓缓走向大雪中的她们,走向那一幕属于她们的再次重逢。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一位故人将珍藏在怀中的玉佩遗留在了脚下,他转身离开,任那风雪一点点埋没玉佩上清晰的‘迟’字。 ————————————————————————————————————-全文完。 一会还有一个【后记】要发上来,后记不容错过哦。 [2013-11-18 【聚散终有时】本文后记。]   再次来到天岁城,楼禾矣一行人并没回陵芜王府或者上迦楼,而是住进了太子府,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她适应的很好,对各种丫鬟小厮耐人寻味的眼神完全免疫,偶尔锦雪狐听墙角回来告诉她,她除了被太子妃这个头衔震了一下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反应了。 那天归号山之后,她才知道锦雪狐被颜青娴送到裴毓那时是迟席接的手,锦雪狐亲眼目睹迟席把一只体型和它差不多的狐狸开膛破肚,划的面目全非,又割了它爪子一小口,滴血在那只狐狸被挖出来的心上,最终那具狐狸尸体乍一看确实和它很像,加上当天楼禾矣和余清澄等人伤心过度,没仔细检查,就这么唬弄过去了,所以裴毓那粒九魂蛊里根本没有锦雪狐心,无怪乎这么长时间在她身体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细想起来,楼禾矣记得当天在九荒先族长的陵墓里有一股怪力扯住她,锦雪狐支支吾吾说那是时空开启了,它没死,楼禾矣体内还有属于它的灵气,如果不是意外掉进石棺下的黑洞,这个时候她已经回到二十一世纪了,无论将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她都不会在这里。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还想肥家么?锦雪狐缩在她怀里,昂起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她的下巴,这个问题它问了两个多月,时不时半夜把她/舔/醒,楼禾矣蹭了蹭它的脑袋,不厌其烦的回答:“想有什么用?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已经被炸毁了。” 没有得到理想的回答,锦雪狐撅起嘴巴,老不高兴歪过头,哼了她一声,楼禾矣饶有兴致揪住它的尾巴把它放在床上,大眼睛半眯,“难道狐姐您还有其余的办法送我回去?”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木有绝对木有你想多了!锦雪狐站起来,两只爪子搭在她肩膀上,红红的眼珠子特别严肃,毛茸茸的脑袋特别可爱,于是综合出的表情相当怪异,楼禾矣忍住笑,揪住它的/咪/咪,“没有回去的办法,所以想也没用,你怕什么?” 锦雪狐闻言不但没开心起来,反而眼眶浮满了水雾,它蹲下身,背对楼禾矣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怕你肥家,窝会再也见不到你。 一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楼禾矣心里,她这辈子都不能去回想那一天余清澄怀里的那具狐狸尸体,会窒息,会绝望,那种滋味她不想尝试第三次。 拍拍它的翘臀,楼禾矣揪着它的耳朵轻轻把它掰过来,又揪住它的咪咪晃了晃:“你的私人财产呢?被迟席私吞了?” “喀吱喀吱喀吱……”跑的时候掉了。想起不开心的事,锦雪狐耸拉着脑袋,淡粉色的耳朵一抖一抖的,楼禾矣把一张收据给它看,“你那点零钱寒碜谁,姐们现在是白富美,拥有大把包养小白脸的资本,回头给你找一只攻的/交/配,生一窝小的来玩。”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才表!吾乃归号山巅高岭之花,轻易不跟/杂/种/交/配!事关/淫/森/大事,锦雪狐大声抗议,挤眉弄眼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要包养余榜首?榜首是国家主席身价太高很贵的! 麻痹老娘那两厢黄金要包什么/鸭/子/没有犯得着倾家荡产去包国家主席么?楼禾矣竖起一根手指摇了一摇:“此小白脸非彼小白脸。” 锦雪狐狐疑的瞅了她一眼,主宠俩打闹不停,吃饱喝足的小/畜/生很快就吐起泡泡了,呼吸声平稳,胸/口/一起一伏,楼禾矣把手轻轻贴在它心脏的位置,红着眼眶微微一笑。 真好,还会动,还有体温。 她俯身温柔的抚摸锦雪狐的脑袋,凑近它一抖一抖的耳朵亲了亲,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它说:“这辈子我都不走了,你也别走。” 门外,捧着一个新嫩绿色包袱的余清澄垂下眉眼,无声而笑。 重新背上嫩绿色小包袱的锦雪狐/骚/包的不得了,一大早在房间里上蹿下跳,楼禾矣一个枕头砸过去,小/畜/生灵活闪开,跳起来扑到刚进门的余清澄怀里,用爪子勾着他的脖子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要变身了窝们快避避风头。 余清澄自然听不懂,不过屋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已经很好的解释了锦雪狐的话,他淡定的抱着小/畜/生出门,顺便把房门关起来,坐在花园石凳上疏理锦雪狐的毛,给它在肚皮上绑个蝴蝶结,心情颇好听着从大门传来的噪音。 “凭啥不让俺见楼姑娘?” “哥们您眼睛那么大一双瞎了用的?麻烦四十五度仰望您头顶那块牌,照着上边的字给哥们大声朗诵出来。” “太子府!” “不错,还识字,看您这身行头,颇似大字不识一个的乡巴佬/黑/穷/屌。” “嘿你怎么骂人呀?我有十万两的存款!不是黑/穷/屌!比你有钱多了!” “你有十万两存款,哥们还有十万个红颜知己呢。” “就知道你们天岁皇朝没一个好东西,十万个红颜知己,这是要把/二/奶/行业垄断咯?” “……” “让俺见楼姑娘,俺跟她说好了一起回南锦国的。” 一大早热闹成这样,不想醒的人都会被吵醒,吵醒之后脾气一个顶一个不好,尤尽歌臭着脸提着一篮鸡蛋,劈头盖脸往死活要进来的墨三千脸上砸,灵活的墨二榜阁下躲几个鸡蛋的身手还是有的,尤尽歌见他身手灵敏,不由就有了兴趣,鸡蛋砸完连篮子都丢过去,特别没品。 事态发展到最后,墨三千和尤尽歌在太子府门前大打出手,招来一帮百姓围观,楼禾矣阴沉着脸出来时二位正打的不可开交,尤尽歌是根老油条,墨三千中规中矩根本降不住他,打的满头大汗神经紧绷也揍不了尤尽歌,她双手抱胸靠在门边,忽然大声道:“墨卷沧浪!” 人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会很容易受到惊吓,所以当墨三千阁下再一次使出墨卷沧浪的时候,他本人是没有意识的,就像那次在归号山巅,完全怪不了他的下意识反应。 墨卷沧浪威力不小,大风平底起,沙尘漫天扬,围观的百姓们被扫了台风尾,摔成一团,而尤尽歌只是被惊了一下,除了明显退开几步飞到屋顶之外基本没吃什么亏,楼禾矣对此相当不满,立即把墨二榜给鄙视了,“论江湖阅历,天澜山尤姓盗墓贼是根地沟油里新鲜出炉的老油条,论武功招式,老油条花招百出反应能力快,论嘴贱,他就甭提有多贱,墨二榜阁下,您除了二对一之外还有啥长短处?高手二榜怎么捞来的?人妖迦瞎了王八绿豆眼了?” 她刚起床,起床气还没过,张嘴就是喷火,尤尽歌被烧习惯了,刀枪不入的很,墨三千大大就有些受惊了,支支吾吾说:“房子建好了,按照你说的都布置好了,什么时候去南锦国玩?” “哟,楼妹妹,您这是养了/奸/夫呀?”生怕闹不起来的尤尽歌干脆坐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叼着青竹叶,惬意的很,楼禾矣向上翻个大白眼,问墨三千:“你怎么找到这的?”余清澄对外姓余,没几个知道他是天岁皇朝的皇长子,墨三千脑袋缺根弦,没谁指点哪会找到这里来。 “澜山主让人告诉我的。”墨三千搔搔头发,再次昂起头瞅头上金光闪闪的三字,有些拘束的问:“你怎么住在这?” “这里未来就是她的地盘,不住这住你家啊。”唯恐天下不乱的尤哥哥朝楼禾矣吹了声口哨,墨三千惊讶的瞪大了眼,“那那那你你你你……” “撸直了舌头说话。”楼禾矣哭笑不得,墨三千努力撸直舌头:“那你不跟俺回南锦国看房子了吗?” “自然不。” 一道冷峻声音传来,几人一齐回头,只见抱着锦雪狐缓缓走来的余清澄脸色相当不妙,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太子府门口的带刀士兵统统弯腰垂首,异口同声道:“殿下!” “嗯。”余清澄淡淡应了一声,墨三千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了,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土鸡蛋,嘴皮子愈发不利索,一手指着余清澄一手指着楼禾矣,被一旁的带刀侍卫喝了一句:“大胆!” 墨三千赶忙把指向余清澄的手收回来塞到袖子里,楼禾矣见这一幕不知道咋的有点心酸,她上前勾着墨三千的肩膀走进太子府,说:“你房子造好啦?都按照我说的做了?” 墨三千点头,楼禾矣笑,“那行啊,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哪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新房子,怎么样?” 墨三千闻言停下脚步,眼神在她与余清澄之间徘徊了一下,揪住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你以后就要飞黄腾达了,还会去看我的房子吗?” 听到这个楼禾矣心里有点儿添堵,再瞅一眼前呼后拥的余清澄和幸灾乐祸的尤尽歌,就更加烦躁了,重重拍了把墨三千的肩膀,说:“飞黄腾达谁不想,但比起金丝雀,我更乐意当一只乌鸦。”不用被困在笼子里,自由自在。 说完也不想去看余清澄的脸色,楼禾矣搭着墨三千在太子府里逛起来,这里走走那里走走,稀奇珍贵的玩意一一介绍,把穷/屌/丝/给羡慕的,连连说天岁皇朝的皇亲国戚太腐败,这日子过的跟神仙似的,逗的楼禾矣大笑不已。 夜里,安排好墨三千的房间,楼禾矣揪住一整天跟在余清澄身旁的锦雪狐的尾巴,揪的它喀吱喀吱直叫,把两只小短爪抬起来,反复替自己狡辩脱罪,说自己不是小汉奸,没有向榜首偷偷告密些什么。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窝们要和墨三圈去南锦国看房子吗?闹够了趴在她膝盖上的锦雪狐用小爪子勾着她的腰,尾巴一甩一甩的,时不时拂过楼禾矣的脸,痒痒的,楼禾矣懒懒梳理它的毛,说:“你不想你的小闺蜜么?去南锦国你可以回归号山巅看看。” 锦雪狐闻言蹭她肚皮,能回家固然是开心的,但是和余榜首分开它又不太乐意,于是想了个综合的办法,“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辣窝们带上余榜首一起去! 说曹操曹操到,余清澄敲门进来,身后跟着端一盘叫花鸡的尤尽歌,锦雪狐一嗅到叫花鸡那香味,口水猛流,一下子扑过去把尤尽歌撞在门上,张嘴就咬叫花鸡,口水流了尤哥哥一手心。 “卧槽怎么馋成这副德行禾矣平时给你啃草了么?”今天晚饭小狐狐刚吃了烤鸡的呀,尤尽歌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拎着锦雪狐晃悠悠走了,还不妨碍他用脚把房门带上,随后差点被余清澄突然扫袖关门给夹到脚。 真是好森木好报,尤尽歌装模作样拎着锦雪狐拐了一圈又溜回来听墙角,只听里面先传出了余清澄的声音。 “禾矣,我父亲想见见你。” 这个消息楼禾矣并不意外,于公,她炸了九荒先族长的陵墓,还吃了九魂蛊,替他们解决了大麻烦,于私,她现在住在太子府,算是余清澄的女朋友,皇帝老子想见见她非常的人之常情,楼禾矣转动手里的杯子,没抬起来的眼睛藏着一些细微的情绪,“我人都住到你这来了,就不矫情了,和你凑一起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你也是这个意思?” 她向来直接又胆大,相处这么久余清澄习惯是习惯了,就是每次都避免不了脸红,这次也一样,脸皮烧如云霞,微微撇开脸嗯了一声,楼禾矣继续说:“我没爸没妈也没兄弟姐妹,就一只锦雪狐,对你们这个时代尤其你这个身份的家庭而言,绝对不是伴侣首选,不过这没关系,我观念和你们不一样,不会为这个自卑,你也没因为这个瞧不起我,我们你情我愿别人管不着。” 余清澄又嗯了一声,像幼儿园小学生开家长会一样,特别认真听她说,别人或许会觉得没劲,但楼禾矣从他眼底可以看出自己被重视,他尊重她的意见,她的人,而她也不是矫情的人,不会在身份这种苏玛丽的事上纠结,说:“那些都不是问题,你知道我们那个时代和你们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 余清澄当然不知道,静坐洗耳恭听,楼禾矣说:“我们那实行一夫一妻制,在法律上男女有平等条约,女人有维护自己婚姻的权利,而你们这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时代使然,不能怪你,这个时代主张皇权,你爸掌握生杀大权,将来你子承父业,全天下都跟你姓且,三宫六院听说有七十二嫔妃,我非常担心你会/精/尽/人亡。” 余清澄:“……” “皇宫我没参观过,电视剧看上去规模不小,不过不是人住房子,而是房子住人。”楼禾矣放下杯子,认认真真和他对视,“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接受,余清澄,我没有母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夸张的理想,我也不想一辈子就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和几十个或者几百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还特么是翻绿头牌跟玩骰子似的,运气差点的这辈子倒霉透了,你懂?” 虽然她说的很直接也很粗鲁,但意思余清澄明白,不由松一口气,握住她的手,道:“这些我都已经考虑好了,我不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也不会让你一辈子住在皇宫里不出门,禾矣,你若信我,就先进宫见见我父亲,如何?” 这话他没说明白,有那么点含糊其辞的意思,楼禾矣皱眉,余清澄察言观色立即道:“我自小便不住宫中,父亲自然知我并无君临天下的意愿,只是作为长子,很多事并不是我能选择,例如被立为太子,父亲有父亲的顾虑,天岁皇朝子民不计其数,天家看似高高在上,然其中辛苦也只有父亲一人能懂,他是我的父亲,同时也是天岁皇朝所有子民的父亲,他不会为了我一个人的意愿,而不顾及天下人的生计。” 政治就是这么复杂,高位上的人跟箭靶子差不多,曝光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好意的,歹意的,都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一个国家的领导者,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能随心所欲,动辄关乎苍生社稷,楼禾矣不是不理解,只是轮到自己头上,她未必能够妥协,一辈子太长,长的她没信心就这么被关在一座皇宫里,余清澄会不会有三宫六院这个她心里有数,说到底,不愿意是因为她的私心。 每个人都有私心,在这方面她也只是普通人。 余清澄见她并没有不开心,便继续道:“皇位我仍需继承,这是父亲最大的让步,五年,只需五年,禾矣,你可愿意?” “什么意思?”楼禾矣反问,当五年皇帝就撂担子走人?这是要被天涯海角追杀的节奏? “五年之后,我会将皇位传于……”余清澄清咳了一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小白脸红的跟泼了狗血似的,楼禾矣等了好半天才等来他说:“五年之后,我将皇位传于你我之子,由山主摄政,亲自将他抚养成人。”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啊,虽然坑自己的儿子稍微坑爹了点,楼禾矣摸了摸鼻子,问:“澜卿竹跟猴子似的,让他在皇宫里操劳十几年,比把他/扒/光/了吊在城墙上还难。” “……”老子要/蛋/定,余清澄呼吸一口气,道:“你几日未见到他了?” 楼禾矣大致一转脑,惊觉半个多月了,余清澄道:“我与父亲谈了此事,如此结论已是彼此最大的让步,山主企图连夜逃去南锦国躲躲,被我绑起来了。” 楼禾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兄必有其弟,这一家子全是一个德行。 她不说话,余清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当白天听她说要和墨三千去南锦国时,他心中很是不安,“禾矣……如此可好?” 坑自己亲儿子,坑自己亲叔叔,不厚道是不厚道了点,难怪澜卿竹不甘心,把墨三千给招来,楼禾矣不由笑出声,调戏道:“你怎么就肯定一定生儿子,万一生女儿不是泡汤了?” 首先,你得先结婚,然后,你得洞房,才能有儿子,这个程序令薄脸皮的余清澄相当不好意思,丹凤眼微垂,嘴角微抿,双颊绯红,霎是诱人,面瘫害羞比正太害羞还勾人,楼禾矣忍不住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亲,明显感觉到余清澄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她放声大笑,“如果第一胎是女儿,第二胎还是女儿,死活生不出儿子怎么办?让澜卿竹培养个武则天?” 武则天?神马东西?余榜首不懂,只管回答:“倘若是女儿,我便下旨给山主选王妃,让他生儿子,一样。” 楼禾矣有些难以置信,自古帝王,最忌讳把皇位让给自己血脉之外的任何人,就算是亲兄弟也不成,但听余清澄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并且完全不介意。 “禾矣,你或许不知,幼时父亲与先皇曾愧对山主,若非山主意不在此,将皇位传给他是父亲一直以来的心愿。”猜出她的想法,余清澄低低解释了一句,多的没有继续说,楼禾矣也没有问,顺着转移了话题。“我们俩去逍遥,他在皇宫里做牛做马,会愿意?早晚爬墙跑了。” “不会。”余清澄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他跑也是跑去天澜山,或者南锦国,你我离开皇宫之后便搬回天澜山,我已书信了之意,他跑哪都会被送回宫。” 余清澄没说,澜卿竹不会跑,他们都姓且,江山是他们共同的,他有责任,他也有责任。 屋里两人没声了,屋外一大一小听的起劲,猛然一个杯子破窗而出,尤尽歌捞起锦雪狐飞奔,笑的得意至极。 第二天,尤尽歌给楼禾矣拿来一套相当/骚/包的衣裙,以及一些首饰,头上的,手上的,脖子上的腰上的,各种各样金光闪闪,王八之气十足,鉴于丑媳妇要见公婆,又是一只不开心了能砍人脑袋的公公,楼禾矣就也认真摆弄起来,等她穿好衣服出了一身大汗,锦雪狐嘴里咬着她的腰带使劲勒,尤尽歌拿着一支朱钗想方设法要往她脑袋上插,观察大半天,没地下手,这厮根本就是一头短毛。 弄了整整两个小时,只穿上了衣服戴上收拾,奢华的身体搭配简单的脑袋,真是不能更诡异,乃至于余清澄进房的时候,被狠狠吓了一跳,差点转身就走。 可想而知,自告奋勇的尤哥哥被余榜首揍的有多惨,锦雪狐两只短爪捂着脑袋,蹲在房间角落个劲的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跟窝没关系窝是被逼的都是老尤条的主意姐夫不要打窝。 楼禾矣被这声姐夫雷的不轻,余清澄把她的外衣脱了,让她换回原来那套火红色的裙子,并替她把头发梳整齐,略长的刘海时不时扫过睫毛,大眼睛一眨就会被刘海戳到,她自言自语说:“等一下皇宫回来先去上迦楼,找上迦理发。” “他走了。”余清澄拿梳子的手一顿,楼禾矣站起身,“去哪?” 余清澄抿唇,“和善娑娑回澧生源。” 楼禾矣什么也没说就推开门往外跑,余清澄抱着锦雪狐追上去拉住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信上就简简单单几个字:此生,得一知己足矣,珍重。 ————————【完】 【群号:20371844】 盗墓美男完结了,亲妈心里有很多感慨,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和支持,你们见证文中每个人物的人生起点和结局,有人活着,有人长眠,有人离开,有人放下。 想说的话太多,干脆就不说了,鉴于各位拼命补好评,两百多张补的也不容易,虽然没达到目标,但亲妈很感动,番外会准备的,具体想要谁的,大家入群来讨论吧^^ 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